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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圆圆慢慢的往前走着,想要回到庄园里面。
这次没有人在阻挡他。
或者说,这次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马受惊了,马炸群了。
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这种情况之下,多好的骑手都没有用。
看着四散的马匹,陈圆圆也沉默。
他低着头,好像是看着自己的脚底下,怕踩到脚底下的蚂蚁一样,往前走。
至于那旁边的疯跑的健马,陈圆圆并不担心,他好像是穿梭在其中的幽魂,没有实际躯体一样,根本就碰撞不到。
所以石虎,安扎仁,还有那个小将看到的,就是陈圆圆慢慢的往前走着,旁边啊,是发疯的马,逸散的尘,破碎的地,还有就是一口深深的坑。
呈现着爆炸的状态。
……
“现在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陈圆圆坐在那城墙上面,两只脚放在外面,放在风里面。
现在太阳刚刚要落山,陈圆圆选的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到那蓬勃的阳光慢慢黯淡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石虎在陈圆圆的后面,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坐在那里,手里面拿着面具,头上的白发里面夹杂着黑褐色的污血块子,突然莫名的觉得有些凄凉的感觉。
就好像眼前的这个老人变成了天边的那轮快要下落的夕阳。
小将也在他的后面,但是他的心情,却和石虎截然不同。
那四名亲兵守护在小将边上,看起来很是不放心眼前的这群人。
安扎仁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儿,垂着手,很恭敬的样子。
“说说吧,为什么来这里?“
陈圆圆随意地问。
“我知道你不是受了什么军令来的,“陈圆圆又说,”不要试图欺骗我。“
小将有些不满意的,不服气的想要说话,但是张开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他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要说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先前陈圆圆给他的震撼太大。
不过这也的确,虽然他知道江湖人士有些很厉害,但是他却不相信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对付整整五百人的精锐!
36。红尘神仙,不是白叫的
后面的人不说话,陈圆圆也不着急。
他把脸上带血的面具取了下来,放在手上,手指在上面触摸着已经干,硬了的血块。
那小将看着眼前的这一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有一点发凉。
但是他还是说道:“我记得我前面说过,我姓薛的。”
“我知道,然后呢?”陈圆圆问道。
小将清了清嗓子,好像是尊敬,又或者是其他的是什么原因,声音不知不觉之间提高了几度。
“我的父亲叫薛总。”
听到这句话,安扎仁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薛总啊,”陈圆圆说道,“很好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那小将听到陈园园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露出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孤陋寡闻的人的表情出来。”
陈圆圆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一块上好的丝绸质地的汗巾,擦拭着那面具,好像是没有感觉到这小将的脸色一样,简单的问那安扎仁,说:“薛总,是谁?”
“很有名么?“
安扎仁竟然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薛总,如果真的是他的话,老爷,我们这次闯了祸了。”
陈圆圆这才有了兴趣一样,转了过来,说道:“你说说,这是个什么来路,连你都怕了。”
那安扎仁看了小将一眼,说道:“大人可知道,这泰松洲的顶天支柱是何人?”
陈圆圆不想回答他,所以他看了一眼石虎。
石虎看到陈圆圆的目光,这才说道:“不是泰松王吗?”
安扎仁苦笑,道:“是,也不是,这说起来,统筹万事,坐镇中枢的自然是泰松王,但是真正征战不休的,却是当世名将,李牧。”
听到李牧这个名字,陈圆圆想到了自己在画像上看到的那个男人,斜眉,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
据说,这一位将军丝毫不屑于,或者说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气势,每时每刻,他就是一柄出鞘的剑,刺伤人的眼眸。
“所以呢。”这一会说话的是陈圆圆。
陈圆圆问道,所以呢?
这次还没有等安扎仁说话,那个小将就很诧异的开口说话了,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陈圆圆不说话,重新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那小将接着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李牧手底下有三大营,分别是的卢,赤兔,日照吗?”
话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很清晰了。
“这么说,你的父亲是哪一营的大帅?”
陈圆圆问道。
那小将骄傲的说道:“我的父亲,就是赤兔营的大帅,薛总。”
“哦?”陈圆圆答应了一声“这么说我闯祸了?”
“这些战马是你父亲看上的?“
谁知道那小将听到了这句话,竟然很不屑的说道:“怎么可能,这么一点小小的马场,我父亲怎么可能看上眼?”
不知道为什么,安扎仁听到这句话,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那个叫做薛总的,或者说那个叫做李牧的男子给他的压力太大。
“这就是你的主意了?”陈圆圆说道,说完之后甚至还笑了笑,说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人家强买强卖。”
看起来倒好像是一个老人对着孩子说话的样子和语气。
小将听到这个声音,气的脸都有点红。
陈圆圆好像是没有看到的一样,说道:“看在没有造成什么损失的份上,你回去吧。”陈圆圆说这话,但是确实看向了底下那群骑士,说起来那些人都甚至不算是骑士了,各个身上带着伤,但是也只是有几个重伤的,并没有死人。
但是那些马,能够收回来的没有多少。
只是看起来很狼狈。
那小将听到这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冷笑,说道:“这就算了?你以为这就算了?”
陈圆圆听了之后,声音幽幽的说道:“因为你的白痴,丝毫没有什么情报,就来到这里强买强卖,你难道不知道这家子的东家原来是林家吗?”
“还有,就是因为你的愚蠢,本来,你不把那人头拿上来,或许别人的卖你一个面子,又或者你直接说出来你的父亲是薛总,堂堂正正,以势压人,但是你没有,落了下乘,反而是不停地想要大脸,还要他们给你卑躬屈膝,愚蠢。”
陈圆圆的评价丝毫没有估计到那小将红的快要发紫的面孔,慢慢的说道。
那小将简直是要炸开了。
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但是陈圆圆还是不管不顾,继续说。
终于,那小将张口大喝一声,“住口!”
那小将面色赤红,连眼睛都是赤红的。
指着陈园园大喝道:“你以为你战胜了一百骑兵就可以坐在这里教训我,你以为你一个人很厉害,很能打,你信不信,我带着一千骑兵踏平你这里,一千不够,我还有两千,三千,我就不信堆不死你!”
“怎么,你很厉害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那里?这里是泰松洲?在这里,我们才是最大的!”
陈圆圆笑,但是谁都看不见。
因为他把手臂往前面一推,人就直直的往那下面掉下去了!
吓得安扎仁一个箭步跑到陈圆圆刚才坐的地方,攀在城头上,望向下面。
但是……
下面什么都没有。
陈圆圆好像是蒸发在了空气中一样,看不见了。
那薛姓小将看到陈圆圆掉下去了,一愣。
但是他听见呼呼风响,一转头,一件东西就重重的砸在他脸上。
那小将刚要发怒,但是看到砸在自己脸上的东西,面容完全僵住。
那是一卷兵书,竹制的,竹简,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只是可能年代太过于久远,所以现在看到的是那竹简松脱了。
那小将僵住自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么的珍贵,他僵住是因为这个东西,他见过。
是在他父亲的书桌子上的东西,他父亲每当闲暇的时候,都会看上两页。
只是因为这书是古篆,所以薛总看起来相当吃力,所以现在还没有看完。
但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文 37。我自来,何人能挡?
小将在这一刻都好像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陈圆圆没有丝毫形象的箕坐在地上,不知道为什么,身上都有一点点的灰尘,显得风尘仆仆的样子。
但是没有人敢嘲笑他。
石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是还是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这就是红尘神仙!
随心而走,随意而动。
而那安扎仁听到了声音之后,往后面一看,看到了陈圆圆也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小将。
在看到地下的竹简,安扎仁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心脏都好像是停了一下。
陈圆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哈哈大笑,张开了嘴,从自己的袖子里面划出了一个酒囊,破破旧旧,但是奇怪的是,这个酒囊远远就能够嗅到一种清香。
像是早上的花露的味道,清新的很。
一点都没有酒的味道。
但是陈圆圆笑着一手把那塞子弹开,咕咚咕咚的仰头畅饮起来。
那小将闻到那味道,看到自己脚底下的竹简,终于确定了。
口中喃喃的说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声音小小的,眼神都有点涣散,估计是自己说的话自己都没有听到。
但是陈圆圆还是在笑,那酒水有的没有落在自己的嘴里面,就落在了脸上,像是洗脸一样。
喝完了那酒,陈圆圆看着失魂落魄的那人,也不起身,就只是将自己手里面的那酒囊扔在了小将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
但是也就是这一酒囊,那小将终于回过神来。
陈圆圆指着那小将,说道:“要是你在不听劝,我觉得薛总的首级能够让你彻底的冷静下来!”
用手背抹了抹嘴唇,陈圆圆接着,冷酷的说道:“我是不一定能够打过你的上万步卒,几千精锐骑兵,但是我可以杀掉所有的指挥者。”
“杀掉队长,杀掉都尉,杀掉校尉,你的大军还有什么用?”
陈圆圆笑着,但是小将听得血都快要冷了。
无话可说。
小将这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那酒囊,那竹简打在自己的脸上,但是却无异于打在自己的心上。
原来自己所依仗的这些东西,在眼前这个人面前一文不值。
原来个人的武力到达了这种地步,真的能够以一己之力,无视千军万马。
陈圆圆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笑着对着那石虎说道:“你看什么看,没有看到我站不起来了吗?快来扶一下我。”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里谁胆敢小看这个“站不起来”的人?
……
赤兔营将军大帐。
薛总是一个长得很像是书生的人,和他儿子不一样的是,他气息内敛,看起来文弱得很。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是被人称作“血蹄”,被人视作屠夫。
现在这位凶名昭著的中年将领却抿着嘴唇,血液迅速的染红他的嘴唇,然后凝聚成一滴血滴,掉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愤怒,很默然的样子,和他旁边的那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和他站着最近的一个人,身高过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堵墙一样,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原本这个人的头发应该是根根竖直,好像是钢针一样的,原本这个人应该是是肌肉如铁,好像是石山一样的隆起啦,看起来棱角分明。
但是现在这个大汉却是脸色蜡黄,浑身是汗,好想是久病初愈,刚刚出了一身大汗淋漓的样子,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跌倒一样。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胸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下去,可以看见,他的胸腔凹了下去一块子,和心脏的位置不远。
这个汉子,现在重伤!
但是他却没有坐下来。
没有疗伤。
因为他还不是伤的最重的。
他在那个人突兀的出现的时候,一共打出了壹拾伍拳,但是只有一拳打中了那黑影人的右臂,但是他也因此被踢了一脚。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看起来伤的更加重的,那个人只有独眼,一只眼睛蒙着布,手里面拄着拐杖,看起来有三十几岁的样子,只是很可惜,那个人是一个瘸子。
他的左腿膝盖以下什么东西都没有。
准确的是,他的膝盖以下被人砍掉了。
但是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小看这个人。
因为他的另外半条腿,在皇宫里面,大曹的皇宫里面。
被一位大太监用防腐的东西炮制之后,盛在匣子里面,终日观看。
那位大太监,也缺少了一件部件。
他的一条臂膀没有了。
而那臂膀,就是在这位的手上,但是他突出重围之后,那条臂膀,就被野狗吃了。
他的剑,就是他的拐杖。
但是现在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他的左胳膊耷拉着,看起来好像是里面的骨头断了,右胳膊则是不正常的蜷曲着,绝对是骨头断了。
但是他不但是这些断了,更加重要的是,他的剑也断了。
他的第二条命断了。
所以他现在眼神很黯淡。
陈圆圆出现的时候,他也出剑了。
三十六剑,三十六剑全中。
剑气数百道,全中。
剑意刺骨,全中。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
陈圆圆只是对着他挥了一手,他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的攻击,落在陈圆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并没有什么用处。
陈圆圆还是得手了,出剑的人却失去了战斗力。
他们两个都是四品高手,他们这样的存在,在军中只有五个人。
本来薛总的身边不应该出现这么多高手,但是这次薛总要出征,所以李牧才拨给了薛总两个高手保护他。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俩个人,都没有看护的将军周全。
一时间,两个人的心里的疼痛,远胜于他们身体上的痛楚。
更加让人难受的是,现在营帐里面,六个道士现在正在坐成一团,六道真气正给人续命!
他才是场中受伤最重的人!
仔细看去,那竟然是一个女冠!长得面容姣好,身色婀娜。
但是现在却生死不知,奄奄一息。
但是就是这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冠,却带给了陈圆圆最大的麻烦。
38。福兮,祸焉?
一道大阵,万千雷霆,这就是这个女冠送给陈圆圆的礼物。
饶是陈圆圆料到这样一位边疆重臣。军中大将身旁有高手,也没有想到会有一个朝阳山的道士在他旁边守护。
红尘神仙是厉害,但是像是这种炼器士,方士,却常常有夺天地之造化的本事,要是给他们机会,材料还有准备,阴掉一个红尘神仙不是难事。
所以陈圆圆为了那那薛总身上的酒囊,硬生生的挨了那九道雷霆,破开了一道玄妙大阵。
女冠就再次同时受到了大阵的反噬,当场崩血,昏迷,生死不明。
但是挨了九道雷霆的陈圆圆也不好受。
他在石虎的搀扶下走下了城墙,看起来丝毫不屑于掩饰他的“虚弱”一样。
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用着震撼的,惊恐的,还有一点畏惧的眼光看着他走下去。
夕阳之下流下来他的声音。
“我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要是你想清楚了,就来找我。”
……
陈圆圆是说话算数的,他果然住在了这个庄园里面。
安扎仁没有说谎,这地方真的是空房子无数。
陈圆圆骑着一匹马,由安扎仁带着,至少纵马奔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才到达了一个园子前面。
很清幽,很用心的一处房子。
陈圆圆心想,这种风格在帝国北疆,很少。
石虎见到这园子的风格,就是一愣。
和别处的粗犷不同,这里的房子尤其细腻,红墙绿瓦,小桥流水,假山怪石,江南风光。
在这里造这么一处园子,也是费心费力的很了。
别的不说,就是陈圆圆走在那卵石小路上的时候,感受着脚底下的凹凸不平,看到了那湖里面的锦鲤。
旁人看就是这一池水里面的锦鲤,但是陈圆圆看,这简直就是一池子活着的银子。
且不说这锦鲤就不是什么便宜货色,关键是这里就压根不是锦鲤的产地。
只是你这东西运过来就是一个不能想象的数字,何况,现在这群锦鲤活的好好的,看起来这池子也有点玄妙在里面。
陈圆圆现在倒是对这庄子的前主人感兴趣了。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安扎仁毕恭毕敬的将自己的现任老板请进了房子里面,退了出来。
陈圆圆没有再关注这房子里面的东西,而是转而对着石虎吩咐道:“守在外面。”
石虎点点头,走了出去,陈圆圆就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