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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前面的话,或许还没什么,若是各州、县押送钱粮至各府,在至布政司,虽说很是隐秘,但是,也可以理解为是各种苛捐杂税,怕路上出事,所以才秘密押送的。
秘密押送,这种事情,在朝廷押送钱粮上面,几乎都是如此的。
尤其是最后押送的目的地是布政司,这就更让人没法说什么了,因为这很合情合理。
可是,曾毅的后半句话,却是让人不可置信,钱粮押送至布政司,然后消失了,不见了,这不是奇事么?
“曾老弟的意思是,布政司内定有秘密,这次押送钱粮官兵被杀,钱粮神秘失踪,或许,也和布政司有关?”
牟斌已经明白了曾毅的意思。
钱粮不可能神秘失踪,可运至左布政司后,却不见了,那只有一个解释,这左布政司内,定然有通向外面的密道。
“难怪上次老弟在河南为钦差之时,会那般软禁左布政司的官员,想来,为的,就是不漏声息的查着密道之事吧?”
牟斌哈哈笑了起来,至于密道被查出来没,他就不用问了,既然曾毅没说,那就肯定是没查出来了,若是连这点都猜不出来,那,他就是傻子了。
“这不不过是小弟的一番怀疑罢了,那暗道是否存在,真不好说。”
曾毅笑着摇头,现如今,他就在这左布政司的府邸内,而且,由于他和牟斌两个钦差都住进了这左布政司内。
是以,左布政使丁原现如今住的地方,也就是一个小院了。
而左布政使司内,除却住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全都是办公的地方,并非是后院,是以,就算是相查,也是有些难度的。
而且,钱粮运来左布政司,肯定是要存放在库房内的,是以,左布政司的库房,有极大的可疑,这也是上次曾毅让人重点暗查的地方,可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事,咱锦衣卫最在行了。”
牟斌笑着道:“只要这左布政司内有暗道,就肯定能查的出来,曾老弟就放心吧。”
点了点头,曾毅笑道:“小弟是相信锦衣卫的能耐的。”
“那个提醒按察使董宣,咱们是不是在问问?”
牟斌原本是不需要和曾毅商量这些的,只不过,现如今,曾毅和他的官职虽然相差大,可是,地位却是差不多的。
而且,正如牟斌刚才所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真要倒霉,谁也跑不了。
“咱们这般问,怕也问不出什么来吧?”
曾毅苦笑的看着牟斌,他是知道牟斌所谓的问问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在像董宣确认一下,可是,既然当初董宣这么说的,那,无论在怎么询问,怕是都不会有别的结果的。
“等明个,让人查了之后,在做决定吧。”
牟斌嘿嘿笑着,有了个方向,总是要比没头苍蝇般‘乱’撞要强的多。
“是这个理。”
曾毅笑了起来,有锦衣卫出马,只要有丝毫的线索,都能被他们给‘抽’丝剥茧的找出根源来,这点,曾毅是相信的。
“大人。”
两人的话刚落,就有‘侍’卫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何事?”
牟斌看着来人,来人是他锦衣卫的‘侍’卫。
“左布政使丁大人求见两位钦差大人。”
那‘侍’卫回话。
“好灵通的消息啊。”
曾毅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这可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牟斌哈哈笑着,他和曾毅来着亭子,也不过几盏茶的时间,这左布政使丁原就知道了,有了先入之见,却是觉得这左布政使丁原的举动,有些诡异了。
“走,咱们去迎下?”
牟斌笑着,已经是站起了身子,虽说他和曾毅现如今是钦差,且他本人的品级又不差丁原这个左布政使。
可是,官场上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若是他们两人坐在这不动,任由‘侍’卫去让左布政使丁原过来,怕是也是不好的。
这,毕竟是‘私’下的见面,若是还摆着一副钦差的场面,可就不好了。
“理当如此。”
曾毅笑着,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道:“若是咱们不去迎下,还道是咱们失礼了。”
由‘侍’卫领着,曾毅和牟斌两人快步走到了园子入口处。
“下官丁……。”
“‘私’下里,无需如此多礼……。”
丁原看见曾毅和牟斌两人走来,刚想见礼,就被牟斌给笑着拦下了:“咱们这是‘私’下里相见,又不是在大堂之上,丁大人无需如此多礼。”
“正是如此。”
曾毅在一旁笑着道:“我与牟大人在左布政司内住下,已然是叨扰了,若是咱们‘私’下里还这般严谨,传出去,怕是要让人非议了。”
曾毅这话,却是真的按照不理官面身份的来说了,若非如此,钦差仪仗住在哪,这都是朝廷定下的,何谈什么叨扰。
果然,被牟斌和曾毅两人拦住,丁原也不在坚持行礼,只不过,仍旧是笑着道:“这是下官失礼了,是下官失礼了。”
“丁大人在这么说,我和牟大人可是该不好意思了。”
曾毅哈哈笑着,道:“正巧,和牟大人刚在亭子坐下,丁大人就来了,不妨一起前去畅饮一番?”
“如此,是下官打扰两位大人的雅兴了。”
丁原拱手,却是仍旧以下官自称,这次,可不比上次灾情之事,这次的事情,若是一个不好,他这个左布政使司怕是真的要挪位了,是以,就算是对曾毅这个五品的钦差,丁原也仍旧十分的尊敬。
不为其他,先帝的旨意当中,已经言明了,此次三钦差当中,以曾毅为尊。
是以,牟斌这个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及兵部还没有到达的那位,也是要听从曾毅吩咐的,他丁原又岂敢因为曾毅的官职不足就轻视了?
换句话说,先帝让曾毅在河南有便宜行事之权,且赐下了王命旗牌,又让兵部调兵河南,锦衣卫都指挥使亲至。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只要曾毅在一天,他河南三司的官员,都要趴着一天,别想着和曾毅去争什么,在曾毅跟前,都老实点。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还是因为强龙不是真的强。
如现如今曾毅这般,王命旗牌在手,兵部调兵做后盾,锦衣卫这个朝廷的特务机构,凌驾于律法之上的特务机构做后盾,河南三司的官员,根本就什么都算不上。
“请。”
“请。”
牟斌和曾毅笑着,两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然后就笑着和丁原一起返回了刚才所在的亭子。
这其实就是朝堂官员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哪怕是刚才还在暗中算计着对方什么,可是,转眼间,在见面,还是一团和气,笑眯眯的,让人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两位大人好雅兴。”
在亭子内落座后,丁原先是开口,赞叹道:“如此夜‘色’,清风徐徐,虽有些微冷,可却是让人‘精’气十足啊!”
这鬼天气,冷的厉害,若非是在这话说不容易被人听了去,曾毅和牟斌岂会在这坐着,没想到,到了丁原的口中,还成了有雅兴了。
“还是这左布政司的地方好。”
曾毅嘿嘿笑着:“这亭子建的也好,本官和牟大人,也是借光了。”
牟斌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这曾毅,如此年纪,就能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也算是稍有的了。
招呼仆人又添了几个菜,一副碗筷酒杯,旁边也就留下几个仆人伺候着了。
“两位大人远道而来,皆因河南之过,下官万分愧疚,此杯,下官敬两位大人。”
丁原举起杯子,不等曾毅和牟斌开口,先是说了一通,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丁大人,我等两人,也都是受了皇命,且,此事,也怨不得丁大人。”
牟斌笑着,也把酒杯放了下去,然后道:“只不过,此次,这案子怕是有些艰难了,还是要丁大人多多配合才好。”
“这是自然。”
丁原横眉怒到:“逆贼猖狂,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干休?”
丁原这话,等于是在向牟斌和曾毅表态的。
“今夜不论国事,不论国事。”
曾毅在一旁笑着道:“这案子,虽紧,可今夜,咱们就不提了,过了今夜,齐心破案便是。”
“曾大人说的是。”
丁原点头,道:“两位大人车马劳顿,今日刚到,便去查看了闫大人遇刺所在,甚是‘操’劳,不妨今夜放松一番,不提公事。”
“斌某一介武夫,却是扫兴了!”
牟斌哈哈大笑,嘴上自嘲的说了几句,不过,却也算是等于默认了曾毅和丁原的话。
其实,这何尝不是曾毅和牟斌的一唱一和,为的就是让丁原安心。
“曾大人上次来河南之时,下官恰巧不在,后,在京城听了小人之言,朝堂之上多有得罪,今日,还望曾大人能够海涵。”
丁原冲着曾毅拱手,满脸的愧疚之‘色’,却也是位能舍弃面子的主,知道现如今曾毅势大,万一找了当日他在朝堂上参奏其的麻烦,怕是自己讨不了好,还不如先行请罪,想来,曾毅就算心有芥蒂,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果然,曾毅摇了摇手,道:“丁大人这是作甚?当日朝堂之上,丁大人所言极是,以往,是本官行事偏‘激’了,丁大人身为河南首官,当日之言,并无过错,且,让本官深感敬佩。”
“你们两个,这是在互相吹捧不成?”
牟斌在一旁哈哈笑道:“些许小事罢了,何须在说?是在斌某这个武夫跟前揣文不成?”
“正是如此。”
曾毅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丁原道:“咱们在这么说下去,怕指挥使大人可就不高兴了,以为咱们揣文呢!”“牟大人的文采,也是不差的,何须过谦?”丁原笑着,却也知道,这事,算是这么过去了,自己今日道歉,也算是给了曾毅面子,只要曾毅不傻,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现如今查案才是大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蛛丝马迹
“附近都查清楚了吗?”
河南与湖广的‘交’接处,也就是南阳府下辖的邓州,曾毅和牟斌并排站着,旁边,则是新任安阳知府王伦及邓州知州于奎陪着。
“都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痕迹。”
邓州知州于奎在一旁小心的说着,对于曾毅这个煞星,怕是南阳境内,上至知府下至知县,没有一个不害怕的。
现如今,这煞星又杀回来了,而且,权利明显比以前还大,且自己境内出了这等事情,若说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若是不小心供着这位大爷,真是惹了他,怕是曾毅随意一句话,都能让他这个邓州知州人头落地。
“大人……京城传来的急报。”
有锦衣卫的人骑快马赶了过来,翻身下马,奔向了牟斌。
看着牟斌接过那‘侍’卫双手递出的密报,曾毅则是冲着于奎和王伦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随他一起离开。
“曾老弟,这事,你看看。”
牟斌却是喊住了曾毅,把手中的密报递了过去。
“这怕是不合适吧?”
曾毅并没有接。
“是陛下的一道旨意,怕过不了几天,各布政司、府州县也就该收到了,咱们锦衣卫,也就是消息传递快些罢了。”
点了点头,曾毅这才从牟斌的手中接过了密报,翻看了起来。
密报上说的,无非是新君登基,先皇遗诏,定下先皇谥号,新君国号等等事情,可却有一个特别讲了的事情。
先皇遗诏,本该都是经过内阁润‘色’后昭告天下的,可是,在新君登基当天,却有一个例外。
新君登基,接受了文武百官的跪拜后,本该例行封赏,可是,如今的新君,已经定了国号的正德皇帝,却是突然又搬出了一道先帝遗诏。
先帝遗诏,赐下金牌一面,正面中央书免罪免死四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免一切可判可诛可杀之罪,永不降罪,永为无罪身,后世子孙不得收回,往下,是弘治十七年,钦赐某某。
反面,则是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旁边则是一列小字,代管满朝文武,凤子龙孙,可杀可斩,弘治十七年,钦赐某某。
金牌正反,都雕刻有五爪金龙盘旋。
这遗诏一出,更是让满朝大臣俱结震惊,尤其是金牌的作用,这是帝皇第二啊,而且,还是先帝所赐,怕是皇帝,也要退避一二的。
只是,当今正德皇帝所言,先帝遗诏,金牌赐予,可金牌之人姓名,却暂时不适昭告天下,样图上,也是隐匿了赐予之人的姓名。
只不过,虽然如此,却也不怕有人伪造,金牌制造之后,模子就被毁掉了,而传发各布政司等的图样,却是在金牌上拓下来的。
是以,根本就无法伪造出一模一样的金牌。
原本,朝臣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东西的,可是,新君也很直接,先帝的遗诏,必须遵从,若不然,这皇帝,你们换人好了。
如此僵持了许久,大臣们总算是屈服了。
总的来说,还是因为这是先帝遗诏,而非是正德的圣旨,而且,以内阁为首的几个阁老也想的很多,以先帝的聪慧,岂会无缘无故赐下此金牌,怕是其中也有缘故的。
不管怎么说,却是没人想到,这会是正德这个新君假传的先帝遗诏。
“正德,好一个国号啊。”
曾毅把密报叠了起来,还给了牟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异常。
这招,其实是在离京前,曾毅觉察不妙,然后偷偷‘交’给刘瑾的,让他在正德跟前多些说辞。
此时的刘瑾,还没多大的野心,自然会帮忙曾毅,在他看来,曾毅有势力了,自然也会扶植于他。
若是换成日后的刘瑾,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的。
这也是曾毅的‘精’明算计之处,想要这块金牌,这是唯一的机会,任何一位皇帝活着的时候若是赐下此金牌,怕是朝臣们都不会答应的。
只要坚持几日,皇帝也不会因此而真的和朝臣闹僵,甚至,六科还能封还圣旨,内阁也可不将圣旨明发天下。
到时候,曾毅又能如何?总不能一直鼓‘弄’正德和大臣们硬抗吧?
那样不说别的,怕是正德心里也该有所芥蒂了。
是以,现如今,是唯一的机会,借助先帝遗诏,而且,是在新君登基大典上昭告天下,百官的顾忌可就多了,稍微一退步,这事情,也就成了定局。
而且,金牌先帝遗诏赐下,和当今圣上赐予,其所代表的威严,可是完全不同,差距很大的。
曾毅这么做,其实也是一片苦心,为了防止日后朱厚照真的如历史上那般胡闹,他有了这块名义上先帝赐予的金牌,可以制止不少事情发生,最起码,不会让这个时代变的‘混’‘乱’不堪。
而且,金牌暂未公开名字,却是能消除不少攻击的,若不然,真敢公布出是他这个曾毅持有金牌,怕是哪怕是在登基大典上,也是没有几个大臣会同意的。
“先帝遗诏和圣旨都经内阁传达天下了吗?”
曾毅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先帝遗诏、新君圣旨、金牌图样已经经内阁传达天下了,不过,锦衣卫的速度稍微快些。”
牟斌在一旁说着,却仍在观察曾毅的表情。
“定国号正德,这是在暗讽当今德行不正不成?”
曾毅面带怒‘色’,说出的话,却是让旁边的南阳知府及知州等人吓的面如土‘色’,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赶紧后退,免得在听到些不该听的话。
牟斌脸‘色’也是微变,仔细一想,正德,正德,不是却有此意么?德行不正,方才需正。
“慎言啊。”
牟斌叹了口气,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他在一旁听着,怕也会遭到牵连的。
曾毅脸‘色’微变了一下,似乎也意识到了说了不该说的话,转而道:“那金牌是先帝赐予谁的?锦衣卫消息灵通,可有所获?”
“并无。”
牟斌摇头,道:“图样上的名字也没拓上,怕是只有持金牌之人自己亮出,才有人知晓。”
这么说着,牟斌却也打消了对曾毅的怀疑,毕竟,这种金牌,先帝是绝对不会赐予曾毅的。
“至于制作金牌的匠人,却是不可能泄‘露’,否则,抄家灭族,且这等事情,刻录名字,既然先帝如此小心,想来,定然是找的不识字的匠人刻录的名字,找了,也是白找。”
牟斌这话,是怕曾毅在起什么探究的念头,直接把他的念头给打断了。
听牟斌这么说,曾毅才算是把心彻底放下了,金牌,只是一种仪仗,底牌,若是被众人知晓,也就没了什么威慑了。
曾毅还真没拿着金牌到处显摆的意思。
“咱们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倒是‘操’心起别的了。”
曾毅却是苦笑,道:“这案子不解决了,咱们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的。”
“曾老弟深得陛下信任,总是留不下来的。”
牟斌苦笑,这话却是在指曾毅没什么可担心的。
“难啊。”
曾毅摇头苦笑,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
牟斌也是摇头,他也知道曾毅的难处,新君是宠信他不假,可是,有内阁的人阻止,曾毅的处境也是不妙的。
身为锦衣卫的头子,这朝野上下吹的什么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湖广和陕西两边传来的消息,还没有查出什么线索。”
牟斌皱着眉头,道:“左布政司的调查,却是有些慢的,毕竟,这种事情,现在不能大张旗鼓。”
“都快半个月了,咱们还是没有丝毫的头绪,难啊。”
曾毅不住叹息,时间过的越久,证据就越不容易被保留下来,其实,半个月了已经,就算之前留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差不多全都找不到了。
只不过,这事,没法说是不查了,不管了,是以,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摸’索的。
“这里,我看咱们就算是继续留下,也查不出什么了。”
曾毅想了想,冲着牟斌,道:“我到是有个两全之计,只是,却不知道该不该做。”
“曾老弟但说无妨。”
牟斌拱手,却是知道曾毅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想好了什么方法。
“这次的案子,除非是能从三司处找到线索,否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怕是要成为一桩悬案了。”
曾毅说着,看向牟斌,道:“不知牟老哥是否赞成小弟的这个判断?”
“正是如此。”
牟斌点了点头,就算是锦衣卫能耐通天,可是,刚出事的时候没到,且人手又不够,现如今,耽误了这么久,也是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咱们都留在这,其实也是枉然,锦衣卫消息灵通,可现如今,却已然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了,却是刑部的人来此的话,或许能有些作用。”
曾毅说着,顿了顿,看着牟斌,继续道:“若不然,小弟上奏朝廷,让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