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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珠何须椟 (完结)作者:酥油饼-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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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个耽搁,姬妙花已点了端木回春的穴道,想将他背在背上。

端木回春又急又怒!

这是他第二次受人强掳,对象却是同一人!

罄。

宝剑出鞘声。

薛灵璧站在莫琚身后,面色如霜,“留下人,你可以走。”

姬妙花解下银链,轻轻甩了甩,feifan笑道:“呀呀呀,我可以将后半句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你可以走。”

薛灵璧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他身后一片刀光剑影。

卢长老已经与那群追来的人交上了手。

莫琚见薛灵璧出手,和怡然一起掉头去帮卢长老。

薛灵璧抬起手中的剑。

剑锋带着寒气,犹如十月飞霜,与持剑者浑然一体。

姬妙花的面色凝重起来。

在薛灵璧用树枝时,他便知道这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但那时他杀气不重,仿佛刻意收敛。而如今,他的人正如他手中的宝剑一般。

出鞘。

客栈里突然冲出一群拿刀拿剑的武林人士,冲姬妙花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姬妙花眼睛依旧盯着薛灵璧,只是摇了摇头。

薛灵璧道:“你受了伤,让他们帮你。”

姬妙花道:“我打架,从来不需要帮手。”

薛灵璧嘴唇微抿。

姬妙花道:“你还不动手。”

薛灵璧突然放下手,剑尖指着地面,“你受了伤,我不想与你动手。”

“那就让我把人带走。”姬妙花道。

薛灵璧道:“若是他肯,我没意见。”

姬妙花抓着端木回春的手指微微一紧。

端木回春吃痛转头,心头的怒火在看到姬妙花越来越湿漉的肩头时慢慢压了下去。“你除了知道我叫端木回春,魔教长老之外,还知道什么?”

姬妙花没说话。

端木回春道:“你还记得鸟与笼子吗?”

姬妙花终于开口了,“记得。而我决定将鸟关在笼子里,至少可以天天看到。”

端木回春道:“若是鸟死了呢?”

姬妙花一怔。

“有些鸟关在笼子里,会死的。”端木回春道。

姬妙花转过头,望着他,想做出承诺一般,低声道:“我会每天喂饭的。”

端木回春:“……”或许他应该学点西羌语,至少学点西羌相似的典故。

砰得一声。

一扇窗户被猛地推开,冯古道从三楼跳了下来。

一对夫妇紧跟在他身后落下。

薛灵璧身影一晃,已挡在冯古道身前。

那对夫妇突然用西羌语向姬妙花大喊道:“峰主,快走!”

姬妙花将端木回春往没受伤的肩膀上一扛,就往前冲去。

原本在战圈中莫琚与卢长老双双飞身跃起,挡住他的去路。

姬妙花手中银链扭出一个极为诡异的图形,将莫琚和卢长老套了进去。

莫琚和卢长老大惊失色,双双落地。

“峰主!”那对夫妇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护在他身边。

同时,薛灵璧的剑气赶至!

姬妙花足肩在刚落地的莫琚肩膀上一踩,再度跃起,侧身让开薛灵璧的剑锋。

变故陡生。

原本护着他的夫妇突然一个向端木回春出手,一个向他肩膀的伤口打去!

姬妙花眼中厉光一闪,身体在半空一转,用受伤的手回击袭向端木回春的妻子,后背则留给那个偷袭自己的丈夫。

妻子与他硬接一掌,整个人被拍飞两三丈远。

端木回春被转得晕头转向,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耳边却扫过一阵疾风,随即是极轻的闷哼声。丈夫那一掌结结实实地落在姬妙花的背上。

与此同时,薛灵璧剑锋追至,却是轻轻点了下他胸口大穴。

姬妙花先是身体一麻,随即肩膀一轻,端木回春已被冯古道抓住腰带提了回去。

那个丈夫一击得手,正想趁胜追击,却被薛灵璧用剑气迫了回去。

“你!”那个丈夫落在地上,看着薛灵璧的目光惊怒交加。

薛灵璧连眼角都没扫他,只是盯着捂着肩膀冷冷盯着自己的姬妙花,淡然道:“强取豪夺终非长久之道。”

姬妙花嘴角一勾,似笑,却比薛灵璧的剑锋更冷,“难道任由天各一方不成?”

薛灵璧收起剑,“除豪取强夺之外,与我何干?”

姬妙花目光越过他,死死地盯着冯古道身边的端木回春,沉声道:“难道你真的半点留恋都没有?”

端木回春回望着他,昔日种种如浮光掠影扫过脑海,却未留下半点痕迹,只剩下眼前之人的眼眸深深印刻心底。

是怒?是恨?

端木回春发现自己分不清了。

他更分不清为何自己的心揪得那么紧,连带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快刀斩乱麻地结束。

就如父亲的仇。

掩埋在记忆深处,不想、不看、不听。

“是的。”他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声音回答。





75、绝不放手(二)
 
 
姬妙花胸膛急促起伏一下,神情却渐渐平淡下来,就好像惊风骇浪之后的风平浪静。

但他越平静,端木回春心就揪得越发厉害。

“因为明尊?”姬妙花冒出这么一句。

薛灵璧一挑眉。

端木回春陡然想起之前撒下的谎言,面色微红。

“原来如此。”落在姬妙花眼中,这又是另一番释义。他扯起嘴角,露出笑容道,“那姬妙花祝亲亲一路顺风。”

每一字好似藏在棉里的针,初闻不觉,细想便字字作痛。

人的心若揪到极处,便痛到极处,渐渐麻木,不痛不痒,如行尸走肉,丧五官知觉。端木回春双脚定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姬妙花笑眯眯地说完,然后潇洒转身,慢悠悠地离开,好似真的是来送一位老友上路。

山水色淡。

那身红衣如心头朱血,潺潺流入浅色的山水画卷中,直至消失。

端木回春的视野顿时黯淡下来,只剩下不与白相近的青及与黑相近的白。

这样便好了。

他一遍一遍地想着。

薛灵璧走过来,道:“听不见么?”

端木回春失神地望着他。眼盲耳聋,竟真的听不见他的声音。

薛灵璧抬指轻弹,射出劲风打在端木回春肩膀上,让他退后半步。

肩膀缓缓了知觉,先是麻,后是痛,最后他听到薛灵璧又问道:“如今听见了么?”

端木回春呆呆地问道:“什么?”

“打斗声。”

他们身后,莫琚、怡然、卢长老与冯古道一起正对付那些西羌武林人士。

端木回春心头突地生出一股无名之火,从怀里抽出扇子,嗖得跳入战圈之中。

之前打伤姬妙花的那对夫妇彼此使了个眼色,突然向姬妙花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薛灵璧眉头微蹙,手持长剑,劈出一道无形剑气,如横栏般撞向两人后背。

两人被击出数丈,扑倒在地,半天才慢慢坐起,口吐鲜血,显是受伤不轻。

“为何?”丈夫怒视着缓缓走过来的薛灵璧,满脸不甘。

薛灵璧道:“我讨厌趁人之危。”

妻子冷哼道:“魔教受圣月教无理欺压,我王路见不平屡次出手相助。可到头来,你们却恩将仇报,坏我王大事!你们中原人果然个个都是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的小人。”

薛灵璧被她这样唾骂也不发怒,淡然道:“你不是中原人?”

妻子道:“哼。我入了浑魂王麾下,便是西羌人。”

薛灵璧道:“我却不是魔教中人。”

妻子越发不屑,“闯了祸就拍拍屁股撇清关系,这便是魔教作风?”

“本侯做事自然由本侯一人担当,何须撇清关系?”薛灵璧冷冷道,“云南雪衣侯府恭候大驾。你们若是想报仇,莫要摸错了门。”

夫妇一怔。

妻子叫道:“谁人不知你与魔教是一个鼻孔出气,侯爷何必多此一举?”

薛灵璧见他们一口咬定魔教,也不再废话,转身就走。在他看来,若浑魂王手下皆是赫骨或这对夫妇这般的人物,那这个盟结不结都罢了。

回到客栈前,打斗近尾声。地上躺了一溜人,冯古道不知从哪里找了壶茶水出来,含着壶嘴闲闲地嘬着。

薛灵璧见状皱眉道:“哪里来的?”

冯古道道:“客栈里头拿的。”

薛灵璧眉头皱得越发紧,“也不嫌脏。”

冯古道叹气道:“出门在外,自然没那么多讲究。”

薛灵璧将手中剑递给他,然后从怀中掏出帕子,将他的茶壶接过去,细细地擦拭起来,态度之认真仿佛在擦拭自己的爱剑。

将西羌武林人士统统制服后,时近傍晚。

冯古道等人折腾了大半天颗米未进,闲下来便觉饥肠辘辘。怡然只好去厨房觅食,其他人则回了房。

霍太医这次不是躲在床帐里,而是躲在床底下,等认出众人的鞋子之后才抱着的药箱哎哎呀呀地钻出来。

莫琚道:“没看出你一把年纪身手还这么矫健。”

“没折腾死算我命大。”他转头对冯古道抱怨道:“你跳楼也不说一声,丢我一人在房中,生怕又闯进个凶神恶煞来。”

冯古道笑道:“是我思虑不周,让霍太医受惊了。”

霍太医听他如此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头看到端木回春神色灰败,双眼无神,不由讶异地走到他身边,“可是哪里不舒服?来,我替你把把脉。”

端木回春原待拒绝,但见其他人都望着他,眼中满是关切之色,便将手腕递了过去。

霍太医搭着手腕,半晌才道:“大约是惊着了,回了中原后定要好好休养。”

端木回春听到回中原,精神微微一振,双目绽放些许神采来。

薛灵璧将擦得锃亮的茶壶递给冯古道,从他手中接过剑,藏回袖中。

冯古道拿着茶壶,并不急着喝,而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来道:“趁安然还未回来,不妨先请卢长老说说你的遭遇。”

莫琚疑惑道:“安然上哪儿了?”

冯古道嘬了口茶,道:“等她回来不就知道了?”

卢长老是进屋后最先坐下来的人。他毕竟上了年纪,一整天都在跑来跑去打来打去到底吃不消,因此一直到现在都在缓气。直到冯古道开口方才道:“此事说来话长,要从我与怡然在半路遇到莫长老说起。”

冯古道道:“莫长老当时应当正带着一群西羌朋友出去遛弯。”

莫琚干咳一声。

冯古道笑道:“莫长老辛苦。”

卢长老道:“不错。我怕莫长老一个人吃亏,便与他一同上路。怡然则回客栈报信。谁知我们好不容易甩掉那群人,正要绕回客栈,半路却杀出个姬妙花。我与莫长老不敌……”他没说下去。毕竟两个加起来都过百的人被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人制住,绝非一件光彩之事。

冯古道解围道:“姬妙花是西羌第一高手,自然有些门道。后来呢?”

卢长老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道:“后来我被他点了穴道放在路边的草丛里,莫长老被他带走了。后来,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前西羌的那群人又找了回来。幸好草长,我躺在草丛里一时未被发觉。直到后来怡然和卢长老找了来,我们才被发现。”

怪不得最后他们几个和那群西羌人士是边打边回来的。

莫琚道:“那群人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是何来历?看刚才,似乎不是姬妙花的手下。”

冯古道笑眯眯道:“至今我们遇到几拨人马。客栈掌柜是一拨,暂且不论。那群西羌闹事的是一拨,也不论。只说目前知道身份的,赫骨是一拨。他受浑魂王之命,显然是来找姬清澜的。那对夫妇也是浑魂王的人,不过他们是来帮我们的。之前曾想为姬妙花的助阵的那群,应当是绝影峰势力内的门派。剩下的目前还未显山露水,暂且不计。”

卢长老道:“如此说来,只有客栈掌柜与闹事的那拨来历不明?”

冯古道微笑道:“虽然来历不明,却不妨猜测一二。平安客栈各大势力云集,绝影峰、浑魂王都露了痕迹,还有谁藏头露尾呢?”

莫琚脱口道:“圣月教。”

卢长老看向端木回春。

端木回春点了下头,道:“或许还有赤教。”

怡然推门进来,手里抓着碗筷,两只胳膊夹着一大盆的面。

霍太医感慨道:“西羌果然豪放,连盘子都与我们的洗脸盆一般大。”

怡然道:“盘子被砸光了,这是洗菜盆。”

薛灵璧道:“……不必预备我一份了。”

端木回春默默把包袱里的干粮递给他。




76、绝不放手(三)
 
 
落日西沉,一同沉落了白日里的喧嚣。夜间的平安客栈静得吓人。之前被制住的西羌武林人士不少在穴道冲开后都离开了,几个留下的也很安分,静静地呆在客栈里。

经历白日种种事情之后,其他人也不敢再来招惹魔教诸人。三四两楼便空了出来,魔教众人各取一间不提。

且说端木回春上床躺了两个多时辰,一双眼睛仍是怔怔地望着窗外月色,看着月头从窗这头慢慢地爬去那头。那明月只有拳头大小,像镰刀般,弯弯的,尖尖的,扎得眼仁发痛。

绝影峰上的月亮是圆的,又大又完满,像只盘子。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很多首咏月的诗,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只留下一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

魔教。

中原。

他闭上眼睛,慢慢在脑海中描绘着睥睨山的样子。山脚的一草一木,山腰偌大的平台,还有山顶谁与争锋的奇景。一条粗链子不知从何处横拉了出来,牵住山峰一头……

睥睨山是没有粗链子的。

周围也没有与睥睨山对望的山峰。

端木回春闭上眼睛,抬起手,用手背搭着额头,似乎想用手的重量将自己发散出去天马行空的思绪收拢回来。

窗外响起极轻的脚步声。若非端木回春迟迟未睡,只怕会忽略了过去。他心头一跳,一骨碌坐起,随即又沉静下来。这样的轻功,应当是江湖一流高手。

大概见他的窗户敞开着,那人贴了过来,双手趴着窗户,慢慢地伸出脑袋,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安然。”端木回春站起来。

“端木长老。”安然跃进房间里,“明尊他们呢?”

端木回春道:“应当歇息了。”

他话音刚落,走廊就传来开门声,脚步声,随即是敲门声。

端木回春打开门,就看到冯古道披着衣服站在门口。

一抹烛光,两块烙饼,三碗淡茶。

一张桌,两张凳,三个人。

端木回春与冯古道同挤在一张长凳上。

安然坐在对面,掰了块烙饼下来,边吃边道:“明尊料得不差,阿佩的确去找姬清澜了。”

端木回春愣了下,才想起阿佩来,心里不禁又窘又愧。阿佩是他带回来的,之后却放任不理,若非安然提起,他只怕就忘了。

安然道:“姬清澜打扮成圣月教教徒的模样,混在搜索他的圣月教教众里头。那场景真是好笑,圣月教的人一心想要找他的下落,却不知要找的人就在身边。”

冯古道道:“他们打算如何过关?”

安然道:“我起初也以为过关不易。毕竟姬清澜虽然混在那群人里头,但是圣月教教徒都是分批搜索,每队都有固定的范围。他若是贸贸然脱离队伍,只怕会引起怀疑。可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人出现,把圣月教徒引到别处去了。”

冯古道道:“一个人?”他见安然一脸卖关子的样子,想了想道,“难道是辛哈?”教主亲自前来,自然可以将人调走。以谈判那日辛哈和姬清澜的关系来看,倒也不是不可能。

安然道:“是辛哈的命令,但去的人不是辛哈。而是平安客栈的伙计。”

冯古道恍然,“如此说来,藏在平安客栈后面的便是圣月教。”

安然道:“那个伙计引走了旁人,却将姬清澜和他另外一个丫鬟留下,可见是早有预谋。后来阿佩出来与他们会合,一同朝风鹊岭的方向去了。看来辛哈为了放走姬清澜,把圣月教埋伏在风鹊岭的教徒都撤走了,如今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

冯古道把玩着杯子,“据我所知,滞留在风鹊岭的不止有圣月教的人还有绝影峰的人。辛哈能调离圣月教的人,又如何指挥绝影峰的人离开?”

安然道:“这我倒不知。不过我想起来了,听阿佩与姬清澜的口气,她之所以被赫骨抓住,乃是故意为之。目的是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力。”

端木回春皱眉道:“阿佩是他的心腹,他怎能放任她做诱饵!”

安然笑道:“并不是人人都如端木长老一般……怜香惜玉啊。”

端木回春叹息道:“是我有负于她。”他知道阿佩当时是想他开口带她走的,可惜为了避嫌,他终究没有开这个口。所以阿佩最终又回到了姬清澜的身边。一想到姬清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身边人都不放过的个性,他不禁为她担忧起来。早知如此,他当初便不该诸多顾虑,见她拒之门外。纵然不能回应男女之爱,但他以兄妹之名开口让她留下,多少为她多添了一个选择。

冯古道道:“路是她选的,与你何干?”

安然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趁着圣月教撤离风鹊岭之时,即刻启程?”

冯古道问端木回春道:“你如何看?”

端木回春强行将诸般情绪压下去,想了想道:“姬清澜打扮成圣月教教众的模样便说明辛哈并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放走姬清澜的,因此这次行动一定是暗中进行。说不定等姬清澜离开之后,他还会故意严加防守,迷惑他人。到那时,我们想离开只怕会难上加难。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也以为此时最为妥当。”

冯古道拍板,“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

安然和端木回春立刻分头叫醒众人启程。

睡眼惺忪披星戴月地赶路显然是件极痛苦的事。

尤其对霍太医来说。他年事已高,又不如卢长老、莫琚等人武功在身,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因瞌睡而差点躺在路上。

莫琚只得走几步掐他一下。

霍太医被掐得痛了,便开始抱怨。从他半夜三更被人拉出被窝开始说,一直说到这次又是半夜三更被人拉出被窝,其中愤恨之情溢于言表。

他说得狠了,人倒是精神不少。

其他人听他喋喋不休,倒也驱逐不少睡意。

一个时辰的工夫,他们便进了风鹊岭。

薛灵璧道:“风鹊岭乃是西羌与中原的交界处,应当是边关要地,怎的半个西羌士兵都不见?”

卢长老道:“西羌与中原不同。浑魂王虽是西羌王,但也有几处是难以插手的。比如这个风鹊岭,便属于圣月教管辖。若有一天中原皇帝真的派兵攻打此处,那么浑魂王也只能派兵援助圣月教。”

霍太医道:“这倒是有趣。万一圣月教与皇上联手里应外合,那岂非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西羌半壁江山?”

卢长老道:“想想倒是容易,做起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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