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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灾难突临
readx;柴少宁如梦初醒。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已视为一名江湖中人,总是以功力的高底来衡量双方实力。但说穿了,川中九鬼只是一帮恶霸,即便拉帮结派,也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罢了。而宋长庚却坐拥官家势力,如果不是川中王庇护九鬼,甚至都可以派兵将他们一举剿灭,就算强如九子鬼母,也抵挡不住万千大兵压境。唯一的破绽就是必须有人能保护宋知州不被对方刺杀。
想到这里,柴少宁心急如焚,他不光担心宋长庚的安危,更害怕三妹和四妹得到消息赶往巴中,那样一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柴少宁当时便提出告辞。
“我随三哥一起去。”雪念慈虽然不认识宋长庚,但她却牵挂着三妹宋媞兰和四妹上官柔。
“露儿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白飞羽叫住女儿道:“云成子骗走少宁,摆明是为了那二十万两镖银。楚雄豪老前辈此刻生死未卜,武当又正逢用人之际,这就需要你速速前往接应,保他父女及镖局中人的平安。”
耿秋文比柴少宁和雪念慈年长几岁,阅历丰富,听出白飞羽是有意要留下雪念慈,怕他们父女起了争执,于是开口道:“正是这样,武当有出尘子前辈主持大局,我和师妹就随少宁一同入川。白伯父和念慈可以等接应到楚前辈后再赶过去,毕竟以念慈的实力,和九鬼起了冲突的时候,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白飞羽听完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出尘子久历江湖,对人间百态了然于胸。白飞羽既然要入川寻找圣驾,就完全可以和柴少宁同行,借口去接应楚雄豪,无非是想把白露和柴少宁分开。
出尘子是个豪爽的人,心中顿时对白飞羽起了反感,但他现在执掌武当,身份不同,已经不能像往日般遇事直言、快意恩仇,而且对于白飞羽这一类的当朝显赫,有点势利也属正常。
因此出尘子嘱咐耿秋文道:“你三人此去,万不可莽撞行事,如果有什么不妥,可以急入西疆,请你们的老师西荒侠隐做出定夺。”
说完又对柴少宁道:“少宁,你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较多,难免头脑发晕,丧失对全盘的考虑。有这个教训,你应当知道莽撞无益,所以此行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多向你耿大哥和方姐姐请教,千万不可以再做出冲动的举措,你可能依我?”
柴少宁听出出尘子的话中暗示着可能有事发生,心里面更加着急起来,但见出尘子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连忙应声道:“柴少宁谨记前辈之言,此行但凭耿大哥和方姐姐做主,再不会做出冲动的举止。”
出尘子点头,命人速备干粮。三小不再耽搁,告别众人下了武当。
————
四川青州府府衙内,刚刚上任不久的宋知州眉头紧锁,伏案沉思。
接到限期上任巴州的行文,宋长庚便知道事有蹊跷,但人在官门,身不由己。本来还指望赵颐年能截住女儿,免得她也身陷危机,没想到宋媞兰根本没有回太原府,而是直接到了川中,更没有想到慕容定一在抓捕柴少宁无果的情况下,竟然把宋长庚上任巴州的事情大肆宣传,利用宋长庚自己,把女儿宋媞兰和上官柔诱来了巴州。
听二女说柴少宁挑了风月门阆中分舵、杀死慕容姗姗,宋长庚大吃一惊,知道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柴少宁等人和川中九鬼间的斗争已经到了无法缓解的地步,可笑自己竟然拗不过柴幼钰,把他们两口子带来了巴州。
当今天下,有四王与朝庭并存,蜀地归川中王统辖,但朝庭为限制各地藩王的权利,辖地内官员仍由朝庭统一派遣。顺天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以宋长庚为媒介,把战火直接引往了九鬼腹地。
柴幼钰虽然久居大山,但满腹经纶,一眼看穿这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斗。他虽然后悔让兄弟的后代再次步入江湖漩涡,但事已至此,即便柴幼钰自己,也绝不允许侄子做出背信弃义、临阵退缩之事。
因此柴幼钰这才谢绝宋长庚和赵颐年要把他留在太原府的好意,毅然奔赴川中,无论生死,都要与侄子共同面对。
但当战火真正烧到眼前,宋长庚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多的人为情义所累,白白牺牲!他这才不顾一切,让陈忠寿将柴幼钰夫妇和上官柔送走。
即便为了上官柔的安全,柴幼钰也要振起争取更好地活下去的勇气。
或一天,或两天,慕容定一派出的刺客一定会趁着夜幕到来。
宋长庚并不怕死,打从踏上任途的那天,他就已经做好坦然面对一切的准备,甚至想过有没有可能先发制人,利用手中的兵权对川中九鬼发动突然袭击,剿灭贼人,为民除害。
但很快,宋长庚就发现这个想法过于天真。没有基础的他面对的是一群阳奉阴违的油皮,看似满堂衙役,实际上却无一可用之兵。
宋长庚正想得出神,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女儿宋媞兰来了。
果然,门一开,宋媞兰那黯淡的愁容出现在门口。
宋长庚喑叹一声,女儿和柴少宁的事他已经知晓,虽然心疼爱女,但感情之事实在是强求不来,只是这孩子从小任性,遇事痴迷不悟,真不知道她将来还会受到多少挫折才能长大?
“天已经黑了,怎么陈大叔还没有回来?”听宋媞兰心不在焉地发问,陈知州知道女儿心情烦乱,所以来找自己解闷。
“你陈大叔要把柔儿和柴家大伯大娘他们送出青州城,自然回来得晚一点。咱们新来此地,认识的人不多,柔儿这一走,就更没人和你作伴了。”宋长庚说着,忍不住叹口气道:“你娘不肯走也就罢了,爹爹真后悔白天听了你的话,没有把你强行送走。”
“爹爹又在埋怨女儿。”宋媞兰嗔道:“您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胆小过,难道那慕容定一真敢目无王法,公然袭击州府衙门?”
“小时候,爹爹希望你慢点长大,好能在膝下多陪陪爹娘!”宋长庚答非所问,疼惜地看着爱女坐下,把烛灯向外靠靠,以便能更清楚地看到女儿的俏脸。“但现在,爹爹只希望你能快点长大,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
宋媞兰意识到父亲是在担心她时,一阵心痛,起身绕过桌案,轻轻抱住父亲的肩头道:“是女儿不孝,害爹爹担惊受怕!”
“傻孩子!”宋长庚拍拍女儿抱在自己肩上的手背,怜爱地道:“爹爹毕竟身为朝廷命官,谅那些贼子也不敢胡来。只是兰儿,你要是肯听爹爹一言,明天天一亮,早早赶住山西,先在宋老前辈处暂住上一段日子,也好让爹爹安心。”
“又来了!”宋媞兰不悦地撒手走向椅中坐下道:“女儿怎么能坐看爹爹身处险地?如今川中九鬼只剩下了四个,女儿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大能耐?”
知道女儿从小就这脾气,宋长庚也只有苦笑着岔开话题道:“兰儿,少年人多把握不定自己的感情,少宁自幼在山中长大,性格憨厚,一时间无法接受芷梅去世的打击——”
“女儿已经说过了!”宋媞兰打断父亲的话道:“他只是女儿的义兄,是你们会错了女儿的意思!”
“爹爹知道、爹爹知道!”听女儿矢口否认,宋长庚呵呵笑道:“爹爹只是想说少宁既然能对芷梅一往情深,就一定也不会负了我兰儿的——”
“爹!”宋媞兰再一次气恼他打断父亲的话道:“你要是再信柔儿那丫头的胡言乱语,女儿就此立下重誓,终身不嫁,守在父母身边。”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宋媞兰讲话越是偏激,宋长庚就知道女儿心中对柴少宁越是无法忘情,只是表面上不肯承认罢了。
“报告大人!”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道:“府外有一位和尚,自号有缘僧,要求见大人!”
“有缘僧?”宋长庚心存警惕,到门口向侍卫详细问过和尚的长相,确信并不认识这个僧人,于是对侍卫道:“天色已晚,请他有事明天再来吧。”
侍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门口的守卫刚要替大人关门,一阵风扑来,两名守卫一声不响地栽倒地上。
宋长庚大惊下刚要叫人,一个身披淄衣的和尚已经扑进屋中,抬手把一颗人头向宋长庚砸了过来。
宋长庚闪身躲避间,一眼瞥见那颗人头竟然是自己的妻子。虽然身首异处,两只大眼却还圆圆地睁着,透着恐惧望向宋长庚。
宋长庚没想到灾难来得如此之快,“啊呀”一声痛叫,险险栽倒在地。
身形一慢,脑后风声已起,宋长庚只一回头间,眼前一黑,已经被一个木鱼遮住了全部视野。
宋媞兰眼见有变,刚刚跃起,就听“噗”地一声响,父亲的身体被扑进屋中的和尚击得向后飞跌过来。
第七十九章 又入虎口
readx;宋媞兰凌空抱住父亲,但见宋长庚脸上血肉模糊,已经气绝身亡。
突然之间父母双亡,宋媞兰心如刀绞,醒悟对方一定是跟踪传信的人潜入了内堂。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宋媞兰来不及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于非命。
和尚的动作行云流水、快如闪电,杀死宋长庚后一跨步,已经一脚朝宋媞兰腹下踹到。
宋媞兰不肯丢下父亲,拖着尸体向后一跃,险险避过。
和尚“咦”了一声,也很惊讶宋媞兰竟能避开他一脚,双手齐扬间,木锤、木鱼脱手,一齐向着宋媞兰面门飞来,动作奇快,指掌随意划动间,俱是威力无穷。
宋媞兰本来就不是这和尚的对手,加上心痛父母之死,动作比平时慢了一截,才勉强躲过木鱼、木锤,肋下一麻,已经被和尚抓住穴位提出门去。
府中侍卫的呼叫声迅速远去,宋媞兰感觉像腾云驾雾,瞬间越墙而出,离府衙渐去渐远。
宋媞兰心中的悲愤几乎能炸开胸腔,拼命挣扎,无奈对方五指如箝,牢牢抓在她穴位上,根本运不上力。
绝望之际,前方拐角处突然有剑光暴现,匹练般向和尚横扫而至。
和尚没想到会有人偷袭,顺手就把宋媞兰的身体向剑上撞去。
来人慌忙收招,长剑绕身一转,剑光已矮了半截,避开宋媞兰的身体,长蛇般改向和尚小腿削去。
和尚冷哼一声,不躲不闪,抬脚向剑身踏下。
这一脚奇快、奇准,显示出和尚对敌时强大的自信和超凡入圣的功力。
眼看一脚就能把来剑踩断,和尚突然觉得膝盖上被人踹了一脚,顿时吓得他面目失色。这时候一旦有个闪失,就是断腿断脚的结果。
原来是宋媞兰在被对方挥舞时,穴位骤松。
时值冬天,宋媞兰身上穿的衣服比较厚,和尚猛然受到袭击,本能举起宋媞兰挡剑,却没有想到宋媞兰的身体在衣服里一滑,顿时脱离了和尚手掌的控制。
悲愤之下的宋媞兰根本不顾削来的长剑,伸脚力踹,感觉一脚踢中,借力回指,直插和尚的双目。
和尚的功力也当真高得惊人,上下受敌,被迫松开了抓住宋媞兰衣服的手,身形侧翻,竟然于间不容发之际凌空抬起立在地上的左脚,避过了断腿的危机,同时一掌向来人前胸拍了过去。
来人举掌迎击之际,长剑翻转,飘然回削,剑法竟然十分流畅灵动,顿时弥补了双方功力间的巨大差距。
和尚松手后退,宋媞兰双指插空,不过她恨透了这个和尚,并没有趁机逃走,而是一把朝和尚抱去,要用身体的重量把这个和尚压落往剑刃攻击的范围。
然而宋媞兰实在小瞧了和尚的本领,这恶僧身体一转,竟于咫尺之间再次腾起,二次避开削来的长剑,直击来人胸膛的同时屈着的右腿旋转反踢宋媞兰腹下。
宋媞兰心痛父亲之死,存心要和对方同归于尽,不闪不避,一把向和尚的腿上抱过去。
可惜双手还没有抱死,和尚的右脚已经结结实实踹中小腹,宋媞兰被踢得凌空飞起。
“啊”地一声惨叫传来,来人被和尚一掌击飞,但奇怪的是和尚的身体也突然下落被飞离前的长剑一剑削上肩头。
宋媞兰忍住腹上剧痛,一个空翻落下地面。再看那和尚,哇哇怪叫着左腿单蹦,直扑持剑来人。
宋媞兰这才明白,最开始时来人的那一剑虽然没能在自己的配合下削断恶僧的狗腿,可也已经划伤恶僧的脚面,只是动作太快,就连恶僧自己也没有察觉。
也许是天意,要不是这恶僧踢上宋媞兰时突觉脚面剧痛,身体骤失平衡,又怎么会被来人的剑削伤右肩?
这时候恶僧负伤,疼痛难当,但一口恶气还是支撑着他起了杀机。
“陈大叔!”宋媞兰惊叫出声。
突袭和尚,救下宋媞兰的人正是陈忠寿。他送柴幼钰夫妇和上官柔离开巴州后返回府衙,途中恰巧看见宋媞兰被人擒着飞奔,这才中途偷袭,救下了宋媞兰。
只是和尚武功之高,远超陈忠寿。这一暴怒,顿时压制得陈忠寿没有了腾挪余地。
宋媞兰眼见陈忠寿身陷危机,顾不上腹中疼痛,就要扑过去营救。然而还没有走出两步,就听“啊”地一声惨叫,陈忠寿一口鲜血喷出,已经被和尚击倒在地,长剑脱手摔出。
眼见和尚的铁掌再次抬起,陈忠寿知道和对方的差距太大,拼尽最后一口气大叫一声道:“兰儿快走!”说着话一把抱住和掌左腿。
和尚冷笑一声,一掌拍落。
陈忠寿和宋长庚师兄弟二人虽然得柴少宁授以游龙剑谱,但终究修习的时日太短,遇到有缘僧这等高手时,也只有束手待毙的命。
有缘僧拍死陈忠寿后仍然不肯罢休,右肩上流着血,一跛一拐朝宋媞兰逼近。
眼看着亲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宋媞兰悲愤难当,捡起陈忠寿掉落的长剑,迎着有缘僧扑了上去。
两人一交上手,有缘僧心里面再次吃了一惊。面前这个小丫头如此年轻,但功力却已经相当不弱,所使剑法细密绵长、清奇超然,一时间竟然令他也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
其实这并不奇怪。宋媞兰意图拼命下,实力得到超常发挥,而有缘僧却受伤行动不便,一涨一消,双方实力自然拉平了不少。
不过尽管如此,宋媞兰仍旧远远不是有缘僧的对手。十来招一过,被有缘僧大吼声中一拳砸上剑脊。
所有精妙的剑招都被这一记大力镇压,宋媞兰连人带剑被击得向后飞跌出去。
不过这一败却让宋媞兰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这个恶僧受了伤仍然如此凶悍,一旦缓过劲来,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出意外,恶僧应该是慕容定一派出的杀手。毕竟对方要刺杀的人是一位朝庭命官,稍有差错,慕容定一也受不了那种后果。
既然知道对方的底细,就一定可以想办法为父母和陈大叔报仇。但如果强自而为,落入那帮贼人手中时,生不如死不说,同时也将永远失去报仇的机会。
想到这里,宋媞兰强抑悲痛,转身便逃。
有缘僧见宋媞兰逃走,一条腿连蹦带跳在后面追赶,可惜终究是脚受了伤,行动不便,被宋媞兰渐渐拉在身后。
宋媞兰不敢去追上官柔等人,怕把恶僧引过去,转念间想到义父、义母,他们随大哥、大姐一起去了南海,要想杀恶僧替父母报仇,只有请他们出手才能办到。
看到了希望,宋媞兰也就不再迟疑,在胡同里左转右转,幸好没有碰上慕容定一派出来接应有缘僧的人,或许他觉得以有缘僧的本领,对付宋长庚等人已经绰绰有余,这才让宋媞兰有了逃脱的机会,甩掉有缘僧,连夜出巴州,奔南海方向而去。
等天色见亮,路上行人车马渐渐多了起来,宋媞兰夺了匹快马,向南急行。
悲惨来得太突然,宋媞兰心中压着巨大的痛苦,既然没有银子,也就不再顾忌什么道德,一路上饿了就抢吃抢喝,住完店起身就走,跑死一匹马再夺一匹,背负了沉重的良心债,挣下了不少的骂名。就这样出四川,穿云贵,直奔南海。
这一天,前方气候越来越温暖。宋媞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觉得脑中昏昏沉沉,只是一昧地向前狂冲。
连伤心带劳累,时间一久,宋媞兰积郁成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又跑了一天,宋媞兰实在支撑不住,从马上一头栽下,人事不省。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宋媞兰感觉颠簸难耐,思绪渐渐清醒,睁开眼一看,发现已经躺在了一个马车的车厢中。
车厢用厚厚的帘布封住,看不到外面的景色,里面也只是洒了些稻草,十分简陋。
昏暗中,宋媞兰看见身旁还坐着另外两名少女,一个眉头紧锁,一个哽咽低泣,两名少女的长相都十分清秀美丽。
紧锁愁眉的少女见宋媞兰醒了过来,用手抚上她的肩头,亲切道:“不要动,看样子你病了不止一天,先养好身体要紧。”
“这是哪里?”宋媞兰问出声道:“是姐姐们救了我吗?”
少女摇了摇头,半晌才又开口道:“你被这伙人救下,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宋媞兰听得一愣,旁边的另一位少女已经停住哭泣接话道:“我们这些弱女子,既然落在了这帮人手里面,从此任人摧残,还哪里能谈到福字?”
“难道车外同行的不是姐姐们的家人?”宋媞兰才问完,已经醒悟。有钱雇车走亲戚的人家出门时起码会在车厢里面钉个座位或铺置软垫,哪儿有像现在坐牢一样的道理?她心里面一惊问道:“难道你们是被强盗给抓住了?”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