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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梦剑-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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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弟——”洪泰话刚出口,突然抬头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呼”地疾风劲起,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林而出,飞临白飞羽身后。

    尽管洪泰有所察觉,仍是来不及阻止,寒星暴现,直刺白飞羽后心。

    “啊呀!”洪泰惊怒之下,一声暴喝,大吼声中用力把白飞羽甩往身后,自己却躲闪不及,以胸口迎上来剑。

    眼看就是穿膛破肚之厄,及体的剑尖却突然转向,猛收往身体一侧。

    洪泰趁机身形后仰,避过来敌。

    冲来的那道身影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个结局,无处借力下,竟然从洪泰身休上方飞过,“噗嗵”一声掉进滹沱河冰冷的河水里。

    死里逃生,洪泰惊出一身冷汗,再回头看时,一位女子努力在河中扬起头来,双手噼啪拍打水面,看样子并不会水,可也不出声求救,只是独自拼命挣扎。

    洪泰看得好笑,但从刚才经历的一幕来看,来人对自己绝对没有敌意,否则那一剑完全可以要了自己性命,又何至于落此尴尬境地?

    只是不知道这位女子和白飞羽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一句话都不说,乍出现便突施杀手?

    女子长发在水面上散开,犹如水草般柔顺轻盈,挣扎间面容转向河岸一侧,一张精致无暇的俏脸在月光下散发出令人触目惊心的美丽,只是她眼中充满恨意,心有不甘地望向立于岸边的白飞羽。

    “念慈?”洪泰惊讶地叫出声来,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将无助的雪念慈托上岸来。

    秋风凄冷,但雪念慈内力深厚,上岸后便暗运神功,片刻间身体上腾起热气,有如雾中仙子般美艳难述,尤其一身并不合体的衣衫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更是彰显出她那集天地灵气而成、无与伦比的修美丰姿。

    沈荣看得眼睛发直,本来拔剑相向的手臂也不自觉垂了下来。

    白飞羽更是发呆般盯着雪念慈,身形轻轻起了颤栗。

    雪念慈怒道:“淫贼,再看,把你的狗眼挖出来!”

    洪泰只当二人间果然有仇,怕雪念慈再暴起伤人,忙拦在中间问道:“念慈姑娘,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雪念慈眼中射出无比仇恨的光芒,隔着洪泰一眨不眨盯住白飞羽,对洪泰道:“洪爷爷,恕念慈无礼,待念慈先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淫贼,再给洪爷爷赔罪。”
第三十九章 凤凰浴火
    readx;雪念慈落水后长剑已失,说完这话,握双拳就要上前。

    洪泰忙劝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能不能告诉老夫,看有否化解的余地?”

    “念慈?你叫念慈?”雪念慈还没有回答,洪泰已听到背后白飞羽发出微颤的声音。他诧异回头,见白飞羽目光痴痴地盯住雪念慈,神情激动难抑,口里面还喃喃念道:“孩子,我只当你们母女双亡!你娘她——她还好吗?”说着眼中流露出殷切期盼,竟迈步要越过洪泰的保护,朝雪念慈走去。

    洪泰忙一把拉住白飞羽。

    “住嘴!”雪念慈听对方问及娘亲,更是大怒,指住白飞羽骂道:“你这个淫贼,害死我全家,今天我要你拿命来偿!”

    见雪念慈又要拼命,洪泰左拦右阻,急得叫起来道:“你们能不能把话讲清楚,然后再打打杀杀?”

    白飞羽这时候已经哭出声来道:“不错,是我害死了慧珠及全家!念慈,爹对不起你们母女!”

    “爹?”洪泰和雪念慈一齐惊得睁大双眼。

    雪念慈斥道:“淫贼,你在胡说些什么?”

    洪泰听出这其中误会颇多,一边向雪念慈摆手,一边回头问白飞羽道:“贤弟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白飞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洪泰急得一跺脚道:“罢了,念慈,你若还认你这个洪爷爷,就不要莽撞,待我把事情问清楚再还你一个公道!”

    “这——”雪念慈眼中仇恨的光芒稍敛,脸上现出泫然欲泣的神态道:“念慈怎么敢不认洪爷爷?只是——”

    “好!”洪泰打断雪念慈话头,阻止她再说下去,问道:“那天秦宅惨遭灭门,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雪念慈眼中射出不甘神色,却不得不先回答洪泰的问话。

    事发当晚,秦宅遭袭,秦雨菲把木雕底座后面一块活木抠出,打开暗室门,将雪念慈背入暗室。然而正这时候,突听秦雨菲的母亲罗氏大叫一声“孝友!”竟然从开着的暗室门前扑离出去。

    秦雨菲见状,知道父亲遇到了危险,一把操起雪念慈的飞凤剑也冲出密室。之后密室门关闭,室内变得漆黑死寂,仿佛与世隔绝。

    雪念慈本来就伤重动弹不得,情急下被人背进密室,身上只有一床裹体的棉被。凭着这仅有的保暖被褥,雪念慈侥幸没有被冻死在秋日寒冷的地下。但又冷又饿中,自己也不知道在漆黑的洞中坚持了几个日夜?终于熬不下去,在绝望中一点点失去了意识。

    本来雪念慈也认为这一闭眼将再也无法睁开,然而恍惚间,雪念慈突然觉得眼前变得明亮无比,仿佛处身一片强烈的日光照耀下,巨大的热量迅速令雪念慈已经冻僵的身体回温、复苏。

    意识到生机忽现,雪念慈睁开眼。

    “咦!”眼前郁郁葱葱的树木、欣欣向荣的花草、潺潺小溪、幽静小路……

    虽然不像上次梦到的时候那么精致璀璨,但这才是记忆深处的那个家园。

    看来这次是真的死掉了,雪念慈嘴角露出苦笑。终于从那个饥饿、寒冷的漆黑地室中解脱出来,不用再承受那种令人悲伤、绝望到极点的痛苦折磨。

    人生真的太短暂了,恍如一梦,眨眼即逝。假如能重来一回,一定要对师父说一句:我爱你!对二哥说一句:我爱你!

    想起肖霆,雪念慈梦断魂伤。

    二哥,知道你的念慈已经不在人世了么?也或许你已经忘记了你的念慈!二哥,原谅念慈对爱情的好高骛远,原谅念慈在爱情上的爱慕虚荣。上一辈子,念慈还没有来得及学会爱情,更不懂珍惜!假如有来生,念慈爱你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雪念慈一边流泪,一边向前,慢慢到达上次梦中见过的大山前面。

    爬上一个峰头,可以看见远处群山环绕之间,一座万丈高峰依旧巍然屹立在原地,刀切般平整的峰顶上面,大大小小的宫殿群拱卫着中间犹如鹤立鸡群般俯瞰众生的一间闪着金光的巨大主殿。

    “它果然还在这里!”雪念慈悲伤的心中升起难以抑制的激动。“这里面住着的会是我前世的亲人么?轮回的岁月有没有令他们如同自己已经丢失的记忆般消弥无形?”

    患得患失中,雪念慈刚要抬步,突然眼前冒出大片火苗,目所能及的整个世界顿时都陷入一片烈火当中。

    雪念慈大吃一惊,刚想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扑来的热浪已经浸入身体内部,雪念慈的五脏六腑都如同要燃烧起来般变得炽热难耐。

    雪念慈感觉身体内部被热气注满,可怕的热浪岩浆般疯狂窜行于大小经脉间,就连思想也热得快要炸开。

    惊骇欲绝之际,雪念慈突听脑海中“轰”地一声巨响,越聚越多的气流终于在达到一个顶点后,轰然一声在体内爆炸开来!

    雪念慈吓得一声大叫,猛然睁开双眼,入目漆黑一片,才知道刚才只是做了个梦。但体内那股炽热之气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清醒而消失,仍在脉络中奔突流动,仿如绕梁余音、袅袅不绝。

    雪念慈身随意动,呼地站了起来,惊觉身上伤痛尽去,丹田中气息澎湃,比平时不知道旺盛了多少倍?

    雪念慈心中一阵狂喜。虽然原因还不清楚,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意中晋入到以前无法企及的一种高度。

    福至心灵,雪念慈立即静守心脉,不引不导,让意念循着那一股股气息游遍全身百骸,再次进入神奇的无上法空,身念合一、魂游太虚。

    似真似幻、似梦似醒之际,灼痛感传来。

    雪念慈睁眼一看,裹在身上的棉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火?而暗室出口却已经被人打了开来。

    雪念慈一见大喜,刚要奔出,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全身尽赤,根本见不得人。

    声音不断从打开的密室口处传下,雪念慈避往火势暂时烧不到的地方偷眼观望,恰好看到沈荣遭袭,情急下这才出手相救。

    为了不让身体尽露人前,雪念慈夺了齐贵的刀,救下白飞羽后,立即以无上身法飞离秦宅。

    现在,雪念慈已经可以确定,七色彩菌并没有消亡,而是借助当年刹那的接触,由菌液中转移往自己体内。它的神奇甚至超过了江湖中人推崇备至的赤阳珠,才能每在关键时刻起死回生,最终令自己拥有了不丁思议的力量。

    当然,雪念慈并不会把这一切都告诉洪泰,只说是暂时离开,一语带过。

    由于担心洪泰的安危,雪念慈并没有走远。从附近一户人家取了一套衣衫穿好,雪念慈悄无声息跟踪那帮黑衣人到达当地地保刘首领的家中。

    “难怪适才冷冷清清,发生那么多事情都没有人出来问个究竟。”洪泰冷哼道:“想必对方已经吩咐镇上乡丁不得干预,这样才好放手对付白贤弟,杀人夺取名册。”

    沈荣在一旁听得忧心忡忡,白飞羽却是恍若未闻,一双眼只是在雪念慈身上痴痴端详,神情既悔且怜,更多的则是疼爱,泪水仍旧不断地从面容上淌下。

    “淫贼,还看?”雪念慈被看得心头火起,转口骂道:“当年你贪恋我娘的美色,派人暗中掳劫。事后为了灭口,竟然害死我太公全家。要不是苍天垂怜,我侥幸被师父救下,这一桩惊天惨案,就要被你从此掩过。”

    “孩子,你可是遇见了顾子武那个老贼?”白飞羽这时候已经从伤痛中回过神来,思绪逐渐清晰,心知雪念慈被人欺骗,于是出声询问。

    “不许你提我二叔的名字!”雪念慈怒声喝止。她确实在刘首领家中遇到了顾子武,并且和对方一度交手。

    雪念慈跟踪黑衣人本意是想找到并擒住对方首领,查清蒙面人的来历,结果交手之中却被顾子武从雪念慈的容貌上猜出她本来的身份,谎称雪念慈是其兄顾子文的女儿。

    雪念慈一直以来都盼望能够找到亲身父亲,猛然间听顾子武谈及白飞羽因贪恋自己母亲宇文慧珠的美貌,竟然恶毒到派人掳劫,害了父亲及全家人性命,一时间悲愤难当,这才提了把剑,来找白飞羽报仇。

    “果然是他!”白飞羽从雪念慈的神色中读出一切,恨声道:“我一直怀疑当初带人害了你娘的元凶就是顾子武,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只有见过你娘的人才会想到你是她的女儿,你们母女俩长得实在太像了!”

    接着白飞羽讲出当年一段往事。

    白飞羽本藉陕西岐山人氏,外祖母复姓宇文,家资百万,十分富有,但女儿却偏偏爱上当地一个穷书生,竟至与人私奔。

    宇文老太太气极而病,只当从此母女绝交,再也没有重逢的日子。忽然一天女儿返回家中,衣衫褴褛、面黄发乱,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原来白飞羽的父亲穷困潦倒,无奈上山打柴度日,偏又遭了狼吻。白飞羽的母亲心痛丈夫身亡,得了大病。她本来觉得没有面目再回娘家,但终究不忍心孩子和自己同亡,无处可去,这才回来恳求母亲收留。
第四十章 仇人见面
    readx;女儿再不听话,也是母亲心头的一块肉,老太太当然收留下了这对母子。可惜时过不久,白飞羽的母亲终因久病难愈,撒手西去。

    目睹女儿之死,宇文老太太悲痛欲绝,从此视白飞羽为掌上名珠,不惜千金,聘请名师教导外孙。

    白飞羽自己也很争气,从小聪颖无比,凡学必会,小小年纪已经展露出过人的文采。

    白飞羽的母亲有一个远房叔舅,生下一子,为人懒散,生性好赌,其父在世时还不敢太过放肆,父亲一亡,他把万贯家财尽塞在了骰子眼里。其妻多番哭闹,无济于事,最终在绝望下悬梁自尽,留下一女宇文慧珠。

    宇文慧珠之父见妻子惨死,幡然醒悟,但为时已晚,自暴自弃下,把宇文慧珠托付给姑母,从此远走天涯,不知去向。

    宇文老太太对这个强塞进来的孙外甥女非常讨厌,动辄喝骂。岂料宇文慧珠长到一十五岁时,已经是花容月貌,美艳难当,家中下人们见了,无不惊为天人。

    宇文慧珠生性文静,自知不受姑奶奶宠爱,平时也就规行矩步,从不出闺门半步,以至于到了婚嫁年龄,也没人知道宇文家有女长成,更没有人前来提亲。

    白飞羽和宇文慧珠自幼一同长大,是宇文慧珠唯一能够接触到的青年男子,两个人青梅竹马,日久生情。

    宇文老太太本来不同意这门婚事,架不住外孙一再央求,想起女儿之死,生怕悲剧重演,无奈下为二人举办了婚事。

    婚后不久,宇文慧珠产下一女。夫妻二人为女儿起名白露,典出《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白露出生不久,白飞羽便告别娇妻爱女,进京赶考。一番笔试下来,竟然高中一甲进士,朝堂殿试,荣登状元。

    皇上见白飞羽少年英俊,文采飞扬,要把他招为驸马,但白飞羽深爱娇妻,婉言谢绝。

    不料鸾仪公主自从偷偷见过白飞羽一面后,日思夜想,寝不能寐,竟提出甘愿为小,下嫁白家。

    皇上无奈,下旨命白飞羽与女儿奉旨成婚。

    这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对于白飞羽,却是一个良心的包袱。婚后,白飞羽常常思念起娇妻爱女,以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鸾仪公主见丈夫并非见异思迁之辈,十分敬重,便央求父亲派人去接丈夫全家进京团聚。

    皇上拗不过女儿,只好点头答应。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白飞羽只当从此全家人可以过上恩恩爱爱的幸福生活,不料两个月后噩耗传来,外祖母及妻子、女儿都在路经秦岭荒山时遭匪徒打劫,全家惨死。

    鸾仪公主为之震怒,下令将接亲之人全部斩首。

    白飞羽虽然悲痛欲绝,但以他的聪慧,怎么能猜不出家人死的蹊跷?

    经过多方暗中查探,白飞羽打听到当日奉旨带队接家人进京之人乃是一位名叫顾子武的红缨卫。

    红缨卫的背景白飞羽当然清楚,至此心知肚明,一定是皇上无法容忍贵为公主的女儿给人做小,于是暗中派人除掉了在他眼中视为累赘的女婿一家人。

    白飞羽终究舍不得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想想自己的前程,于是掩耳闭目,当起了太平驸马。

    “我对不起你们母女,对不起外祖母的养育之恩!”白飞羽说到这里已是捶胸顿足,涕泪横流。

    听其言,观其色,雪念慈这时候也明白白飞羽说的绝对不是假话,但母亲命运如此多桀,雪念慈“啊呀!”一声,心痛得几乎晕倒。

    看看面前这个应该是自己父亲的人,雪念慈心中却是充满恨意,往昔对父亲的刻骨思念在这一刻全都被对母亲的痛惜所取代。

    “我恨你!”雪念慈大叫着飞奔而去,任凭洪泰和白飞羽大声呼唤,转眼间已经不见踪影。

    “露儿!”白飞羽站在江边,手捂胸口,心痛到弯下腰来。

    沈荣忙上前扶住驸马。

    洪泰冷眼旁观,打从心底里瞧不起白飞羽的所做所为,但见对方也已追悔莫及,这才没有出言责骂。

    良久,洪泰心中怒气稍减,开口道:“驸马不用难过,念慈虽然离开,但她毕竟是你的女儿,等冷静下来,自会回头来找你。”

    听洪泰改变了对他的称呼,白飞羽抬头迎上对方锐利的目光,悲声问道:“老哥哥为什么不责怪我?”

    洪泰哼了一声,转脸望向江面道:“像你这种负心之人,当初如果被我遇上,一刀就会把你了断。只是如今我要这么做,却没法向念慈交待。”

    沈荣扶着白飞羽安慰道:“驸马爷不要难过,小姐一时糊涂,才没有认您。”说完望着雪念慈离去的方向,心中莫名起了一阵失落。

    两人都是心事重重之际,破风声突然大作。

    沈荣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洪泰连他带白飞羽一起,推落河岸一块巨石下面。

    “叮叮当当”的激响骤起,沈荣探头一看,洪泰金刀舞成一团艳阳,不知道磕飞了多少从林中射出的暗箭。

    足有一盏茶的功夫,贼人的箭终于放完。随着“哈哈哈”一阵狂笑,一个长臂大手,满脸疙瘩的怪人从林中漫步而出,他所带来的贼人纷纷涌现,呈半月形将洪泰三人困死在河边。

    来的这个贼人身形长得十分高大,偏偏一双手耷拉下来却仍像要触到地面般怪异,十指黑芒闪动,竟是戴了一副铁爪。

    “是你?”刚刚抬起头的白飞羽一眼认出来人正是杀妻仇人:铁爪人魔顾子武。

    顾子武瞥一眼刚从石头下面爬上来的白飞羽,狂妄叫嚣道:“姓白的,没有被你女儿刺死算你侥幸,只是你却依旧逃不过老子的铁爪。”

    见到仇人,白飞羽眼中泛起红丝。这么多年隐忍的仇恨一旦爆发,当真是蚀骨焚心,他冲着顾子武怒吼起来道:“顾子武,你这个冷血杀手,终有一天我白飞羽要把你锉骨扬灰,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顾子武听了哈哈笑道:“驸马爷既然这么说,姓顾的敢不从命?今天就把驸马爷锉骨扬灰,好让你们夫妻在阴间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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