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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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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黑水为梁州。”——《尚书·禹贡》

“厉共公二年(公元前475年),蜀人来赂。”——《秦本纪》

第1208章 非战之罪

赵侯无恤十三年、楚王章十三年(公元前476年)春,楚国郢都,章华台下,身披甲胄的“楚王”熊胜形容枯槁,正在喝着闷酒。

他这是在用苦酒浇灌自己的失败。

一年半前,熊胜因为变法受阻,恐楚国贵族剥夺他的领地和兵权,便突然发难,杀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在郢都悍然称王。

最开始,熊胜在军事上占尽优势,他本人身经百战,是超群的军事统帅,在战场上也很会激励士卒。倾尽淮南财力打造的五千“楚武卒”兵锋锐不可当,楚国贵族的族兵无法与之抗衡。

郢之战,熊胜以寡击众,横扫守卫楚王的郢之师,因为事发突然,大半楚国贵族都在都城中被他俘虏,利用这些人质,熊胜逼迫江汉不少县公臣服于他。至于拒不投降的贵族,他毫不留情地加以屠戮,先后屠郧城,下蓝邑,破鄀城,取夏邑,逼得楚王章再度逃窜……大战小战数十次,多获胜利,连叶公的前锋也惨败,叶公本人长时间不敢掠其锋芒。

但在横扫江汉后,熊胜的胜利开始停滞不前,老成稳重的叶公不善于攻却善于守,他以空间换时间,保住了楚国半壁江山,各路勤王援军和粮食开始源源不断汇聚到宛地,南下鄢城,双方陷入僵持阶段。

熊胜知道,作为一个自下而上的挑战者,他远离自己的基本盘淮南,而且粮食也不充足,拖的越久,形势就对自己越不利。更别说赵无恤已经乘着楚国内乱之际,灭郑、西伐秦国了,只要收拾完秦国,一个分裂的楚国决然抵挡不住赵军南下。

但从熊胜杀死两位叔父称王开始,他已经回不了头了。现如今,他需要速战速决,只要能攻下鄢城,捉住或杀死熊章,让楚国只剩下一个王,这场内战便可以宣告结束!

为此,熊胜集结自己的所有军队,又强征江汉县公的兵卒,共计四万大军北上鄢地,与叶公的五万宛、叶大军决战。

然而,情势就在那时候开始急转直下,正当熊胜与叶公相持于鄢地时,本来已经派遣使节向熊胜臣服的随国却突然反水,司马子西之子公孙宁帅军一万借道随国,直捣熊胜背后。南北夹击之下,熊胜军中的县公部队首先倒戈,见形势不利,那支新招募的由郢都恶少年和无业游民组成的部队也溃散了……

鄢地一战,熊胜首尝败绩,靠着出色的指挥才干,他带着两万主力撤回郢都,保住了有生力量。但楚国内战的攻守已经为之一变,叶公集结楚国北方大军,步步为营,开始收复失地,战线再度推回了鄀城附近。

树倒猢狲散,先前畏惧熊胜势大而投降的县公武装们纷纷跳反,西面有夔公带着夷陵之师猛攻,东面有鄂公横断大江,占领汉汭渡口,切断了熊胜和淮南的联系。就连熊胜极为信任的箴尹固也叛变了,他献出了鄀都,导致楚王章和叶公的军队可以直接开到郢都附近。

现如今,熊胜已经众叛亲离,陷入了叶公和楚国守旧贵族的重重包围中,只剩下郢都周围的地区,作苟延残喘状……

雪上加霜的是,坏消息依然在源源不断地到来。

“大王……”正饮酒解愁,熊胜的第一谋臣高赦却来见他,送上了一封沾着血的帛书:“淮南那边有回复了。”

“淮南……没错,淮南!”

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几乎是从高赦手中抢过帛书,熊胜匆匆打开了它,如今楚国的鄂君已经占领了汉汭,郢都和淮南的通信只能绕道扬越和豫章,这一去一回,花了好几个月,实在是不容易。

展开帛书后,熊胜认得出来,这是他儿子燕的笔迹,鸟虫文写的很棒,用词也有进步,然而却讲述了一个糟糕的消息:“淮南现在自身难保,无法来援……”

原来,自从熊胜在郢都自立为王的消息传开后,越国勾践很快就明确表态,支持自己的外孙楚王章。他称熊胜为叛贼,淮南和越国之前的一系列疆界划分均不奏效。打着帮助楚王章平叛的旗号,越国派去大军开始对熊胜保有的江东之地发动进攻。现如今,越国已全取江东,与淮南隔江而治,连被熊胜认为“有王气”的金陵也丢了。

若如此也就算了,祸不单行,驻扎在淮北的赵国数万军队也趁火打劫,夺取了夷虎(合肥),兵临巢湖。

淮南精锐都来了西边,无法抵抗,只能在赵越两强的夹缝下勉强自保,援兵?那是绝无可能了。

“这不是信,是一份要置我于死地的毒药!”将帛书揉成一团,白公胜勃然大怒,他本来阴沉的情绪在阅读这些令人愤怒的文字后变得更加糟糕。

既然淮南无法出兵来援救,那熊胜这边只剩下万余,而叶公倾举国之师来围剿,共有六七万人……

加上郢都内部人心惶惶,熊胜确信,叶公攻克此城,将会和自己杀子西子期一样轻而易举。

他败局已定!

“哈哈哈哈哈!”章华台上,经历了大起大落的熊胜大笑起来。

“我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呢?”

“高赦,你说,这是为什么?”熊胜指着从一开始就力劝他造反称王的高赦,愤怒地质问道。

熊胜的政权陷入绝境,本来就是奔着出人头地而投靠他的谋臣将吏无不惶惶不可终日,唯独高赦依然一脸淡然,依旧平静地履行着命令,此时此刻,他一拱手,说道:“君之败,非战之罪也。”

“不错,我在起事至今已一年半,身经二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遂称王于郢。”

熊胜也很困惑,算起来,他的军队只在鄢都失败了一次,其余小战大战无所不胜,但奇怪的是,他的地盘却越打越小,形势越打越不利,似乎胜利越多,他的敌人就越多。

“既然非战之罪也,那究竟是为何?”

高赦再拜,如数家珍地说道:“君有三败,其一,把郢都和江汉当成了淮南,推行新法太过激进,引得楚国公族、县公仇视。整个楚国的贵人关系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成了君的死敌,纵然迫于形势臣服,可一旦君有小败,必然会再度倒戈,此一败也。”

“其二,君低估了楚昭王父子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楚昭王宽容,他的遗泽延续至今,楚人多痛恨贵族,却没听说过痛恨楚王的。君以下犯上,以臣叛王,本就不妥,又为一己之愤,杀死德高望重的令尹、司马,逼死公女季芈,如此一来,楚人都视君为不仁不慈的狼子,但凡有一点仁心的人,谁敢投效亲近?先前君推行新法,严惩贵族得来的那点民心,也就荡然无存了……”

楚国的内部矛盾虽然尖锐,却远没到两百年后,民众忍受不了贵族压迫,随庄蹻揭竿而起,直接反对楚王的程度。更何况三十年前的吴师入郢记忆犹新,民心思定,因为历代楚王的统治已经深入人心,加上楚昭王的宽厚,百姓也对楚王章寄托了一定希望,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位贤君。而白公胜却打破了这种平静,让楚人卷入内乱,郢都平民能对他有好感,反倒才奇怪。

“此二败也……”

熊胜听得有点发怔,而高赦依然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他的败因。

“其三,君既然都已经反了,若一不做二不休,尽杀无法收服的楚国贵族,将其土地全部分配于无立锥之地的贫民,使其人人有良田,为了保住这些田地,自然能得到一批拥护者。然君首鼠两端,无法除恶必尽,有心跟着君做一番大事的楚人自然也心存疑虑。是故屡次在郢、江汉征兵,都响应者寥寥。这一年多来,加入军队的,多是闾左的无产者、恶少年,这些人天性不良,单纯为了赏金而来,只能打打顺风仗,一旦遭遇挫折,就会溃散,没有战心。君的楚武卒虽强,毕竟只有数千,越打越少,此三败也……”

高赦一摊手:“有此三败,君会受困于此,也就不奇怪了。”

“竖子敢尔!”熊胜顿时大怒,拔剑出鞘,指着高赦。

“力劝我造反称王的是你,为我出谋划策的也是你!既然都知道我的不足之处,为何不早劝?”

“君当时野心勃勃,旁人劝也未必有用,更何况……臣还有一事,未对君明言。”

直面熊胜的怒火和利剑,高赦面不改色,而是下跪,郑重地朝他的主君稽首,大声说道:“臣不忠,在君之前,早已委质于他人!”

“子置,你……”

熊胜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亲信谋臣,一些之前想不通看不透的东西,却有些明白了,但事到如今,他依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他克制住自己一剑刺过去的想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你,究竟是谁人臣子?”

高赦抬头,在隐瞒多年后,终于道出了实情:“臣曾委质于赵侯,乃是赵国的间谍!”

第1209章 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

“在赵国,羽林侍卫是赵侯持在胸前的长剑,除此之外,还有一支名为黑衣的卫队,隐藏于黑暗中,是赵侯反握在身后的匕首。”

“先父乃赵氏世代家臣,做过赵武子的黑衣,死于晋卿之乱。赵侯信守承诺,养我全族男女老幼十余口,给予衣食钱帛,房宅田亩,全族感恩不尽,于是我便奉老母之命,于十五年前补入赵氏亲卫黑衣之国军职于温县,是故君投靠赵氏那段时间,并未见过我。”

“君的一举一动,赵侯都十分关切。君回楚国得后到重用,在淮南招揽贤才时,赵侯便派遣了吾等黑衣三人,入楚投靠,各自伪造身份经历,只为取信于君,作为身边谋士将吏。几年下来,唯独自称齐国人的我最为成功,故而时常与邺城通过种种途径联络,之前的金陵王气也好,徙木立信也好,都是赵侯亲自下达的计策,让我献给君……究其原因,自赵侯残秦裂齐之后,当今天下,拦在赵国面前,能阻止赵侯王天下者,唯楚国而已。而赵侯又说过,能乱楚国者,唯王孙胜也……”

章华台上,高赦平静地将自己的身份经历一一道出。

“能乱楚国者,唯王孙胜也?赵无恤如此看重于我,荣幸,真是荣幸之至!”

熊胜大笑不止,在高赦披露身份后,他只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如此荒诞,再也没有能够信任的人。

“我自命不凡,实则愚笨无知,到头来,我身边的奉之如师友的第一谋臣,却是赵无恤的间谍!你在我身边做的一切,不过是要效仿要离之事罢。当年子胥安插要离到公子庆忌身边做家臣,乘其不留意时刺杀之,除去了吴王阖闾的心腹大患。当日子胥的那些密谋,并不避讳我,前事历历在目,我却毫无警觉,信赖了你,活该有这场大败!”

他急气攻心,冲上去狠狠给了高赦一脚,大骂道:“不,你又与要离不同,要离只是要公子庆忌一人性命,而你,是要楚国残乱,助赵无恤灭我芈姓社稷!你若不说,我且不知,你今日坦言,我便知道你是误导我落入今日地步的罪魁祸首,岂能饶你!”

骂完,他再度提起了剑,恨恨地指着高赦,要杀他泄愤。

然而高赦直面剑尖,岿然不动。

熊胜两眼冒火,他是无法容忍如此欺瞒背叛的,但将近十年的君臣之义,却又让他如鲠在喉。

“我也待你为国士,你为何会舍弃我而忠于赵无恤?”

“赵侯对我宗族有恩,不可不报,我进入黑衣后,更是对我另眼相待,托付重任。士为知己者死,助赵侯王天下,乃是高赦平生愿望……”

高赦急促地说道:“现如今,摆在君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在郢都困守,等着叶公打进城,君罪当烹!”

“其二,便是率领船队东下大江,去淮南,带着淮南残部投赵侯,助赵破楚,如此,日后或许可在楚地裂土封君……”

熊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大笑起来:“哈哈哈,赵无恤的刻薄寡恩,猜疑英豪,我在赵氏为臣子时已经领教过了,这条所谓的出路,不过是想要继续利用我,让我让楚国继续大乱,好让赵兵灭楚罢了!”

“不错。”不曾想,高赦却坦然承认了这点。

“即便君去淮南降赵,赵侯也不会放心,这两条路,无论怎么选,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的区别,选了后者,到时候只要将君押到郢都杀死,还能得到楚国贵族们的拥戴。”

熊胜愕然:“你为何要将赵无恤的毒计告知于我?”

“因为,高赦自问已不负于赵侯,却有负于君啊……”

高赦言罢,重重稽首在地,叩地有声,但他说话的声音,却变得哽咽起来。

“此行,高赦虽然有赵侯之命在身,但隐瞒身份,委质于君,欺瞒生死大事,迷惑恩主,此乃不仁。为故君而害新君,此乃不义。诱惑君反叛称王,导致楚国内乱,万千黎民死难,此罪更是万死不赎!”

“虽然赵侯承诺,让我事成之日离开郢都北返中原,他会为我加功进爵。但高赦也自命一顶天立地的士人,做下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便再也没有颜面立于世间!”

言罢,他再度抬头,熊胜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腹部已经插了一把匕首,锋刃直入肺腑……

“你……”见此情形,熊胜的剑,却是斩不下去了。

高赦的匕首入腹很深,鲜血淋漓,嘴角也渗出了血,他惨笑道:“我临行时,曾有幸看过孙子所书兵法,其中用间有五,因间、内间、反间、生间、死间!”

“此行,乃死间!”

“死间,好,好一个死间义士!”鸟之将亡,其鸣也哀,熊胜狠狠地将剑扔到一边,仰天长叹,不再看高赦。

“主君,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主君了……死间者抱必死之心,毕其命,而能成其事,我已下决心,间君以弱楚国,弱楚国时,身必死!临死之前,岂敢再欺瞒于主君?高赦的这一生,都用来报答赵侯之恩,对于主君的知遇之恩,只能死后在黄泉下做牛马奴婢来报答了……”

言罢,高赦竟气绝而亡……

许久之后,高赦尸身已经冰凉,熊胜才叹息道:“当年孙子曾经在子胥家中,细数用间之法,曾总结过,昔殷之兴也,伊挚在夏;周之兴也,吕牙在殷。”

“如今,是得加上一句了,楚之分也,高赦在郢!”

摇了摇头后,熊胜下令道:“来人,以士之礼,葬之于城中……”

熊胜没有心思去摧残高赦的尸体泄愤,他现在只感觉自己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头晕目眩。这场他意气风发,赌上了无数人性命乃至于楚国社稷存亡的变法和反叛,到头来不过是赵无恤尽在掌中的棋子。

如今,既然高赦也说了,面前只有两条路,无论哪一条都是个死,他当如此抉择?是在郢都里等死,等着被宿敌叶公和楚王五马分尸,亦或是干脆投靠赵国,彻底做毁灭楚国的千古罪人。

在章华台上踱步许久后,偶然间的放目远眺后,熊胜目光透出一股狠劲,他已然下定了决心!

“高赦,你错了……前路,不止两条!”

……

数日后,季春三月,传闻叶公的大军已经过了蓝邑,即将兵临郢都,郢都内依靠投诚纳粮的楚国贵族们纷纷弹冠相庆。他们明面上配合着熊胜,称呼他为大王,要金纳金,要粮纳粮,实则早就计划着等叶公抵达时,突然发难,里应外合光复郢都了!

然而这个计划还来不及实施,这天一大早,熊胜突然派遣他的亲信兵卒,将城内的数十家贵族统统抓起来,押到了汉水之滨,说是要在这里举行祭祀,誓师去迎战叶公。

“祭祀,祭祀怎么会选这等污秽之地?”

郢都的码头十分纷乱,因为长期未能恢复秩序,在一些排水沟的周围,垃圾已经堆成了堆。每天都有几个守码头的人过来用耙子把这些垃圾一直推进汉水里去,但是这些垃圾如此之多,以至于根本无法被水流冲干净,它们成了码头下面的淤泥。谁知道淤泥里面有些什么,尸体、残船、渔网,河流最肮脏的地方,便是流经繁华闹市的段落。

如今,站在这一段肮脏的河道旁,虽然楚国内乱未熄,但依然锦衣玉食的楚国贵族们捏着鼻子,满脸嫌弃。他们也知道今日熊胜来者不善,有些人瑟瑟发抖,想要离开这片肮脏的河岸,却被兵卒用戈矛逼退回去。

一直从早晨等到中午太阳酷烈的时分,贵族们饥肠辘辘之际,熊胜终于出现了,披挂甲胄,果然一副即将誓师出征的装扮。

他似乎已经从高赦背叛的打击中清醒过来,冷冷地扫视肮脏河岸上的楚国贵族们,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说道:“郢都楚国公族繁盛,骄侈成俗,汝等虽明面上臣服于我,实则一直在与叶公暗通款曲,图谋作乱,以为我当真不知!?”

郢都贵族们愕然,顿时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团,有的努力自述,也有的气不过,索性承认了,还大骂熊胜,说他时日无多,还是速速投降,还能留一个全尸。

熊胜大声叱责道:“我固然有导致楚国内乱的大罪,但楚国之卑弱丧乱,源头都是因为汝等的贪婪暴虐,上逼主,下虐民,个个该死。”

河岸上一片哗然,有人疾呼道:“冤枉,大王,我家与别家不同,是真心臣服!”

也有人威胁:“熊胜!你杀了老朽,老朽的儿子便会立刻投靠叶公!”

更有人唾骂:“纵然杀了吾等祭旗誓师,但熊胜小竖子去与叶公决战,也必死无疑!”

“谁说我要去与叶公决死?”熊胜哈哈大笑起来。

他再也不用考虑如何让这些贵族臣服于自己了,再也不必考虑如何赢得内战了。

他,终于可以直面自己的对错与野心了。

“我听信贼人之言,割裂楚国,杀令尹、司马,使得楚国卑弱,即将面临赵国大军来伐,楚国社稷或许不保,倘若如此,吾罪万死不赎。但我既不能落入沈诸梁之手,死无全尸;更不甘心继续做赵无恤的棋子,做他的狗!”

“思来想去,楚国要想在赵国的大军下保全下来,首先,内战必须停止,其次,便是要先杀光汝等这些蠹虫!今日,便全当是给楚王章和叶公帮一个忙罢。大江涤荡,泥沙俱下,滔滔水流里,总会有泥沙沉积,堵塞河道,只有不断清理冲刷,才能重新得到一条干干净净,蓬勃生机的清流!”

言罢,熊胜以入郢以来前所未有的决心,下令道:“二三子,尽杀之!”

登时,熊胜仅剩那2000余忠心耿耿的“楚武卒”将河岸上的贵族包围,纵兵大杀。刀劈斧砍,飞矢交加,一时间哭喊阵阵,血流成溪,汇入汉水。

是日,上至王孙,下至小邑主,郢都的数百名贵族,不分良奸,无一幸免,都葬身于江鱼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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