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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5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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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章听得战栗不已,然而季芈告诉熊章,那时候他的父王,比他大不了多少,哪怕是如此艰难的环境里,却坚持将马匹让给季芈,后来马也没了,就让钟建背她,看着未来的丈夫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沼泽里步行,越过荆棘和纠缠的灌木。

那一刻,季芈明白了她们楚国史诗里的“筚路蓝缕”是什么意思,泪水也打湿了钟建的肩膀……

“章若是在,也定能持戟保护姑母!”当时,将季芈当做母亲一般的楚王熊章捏起拳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季芈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傻章儿,如今楚国已经没有奸臣,令尹司马勤勉国政,那种多灾多难的日子,不会再重演了,你也不可能再流亡了!”

一晃十年已过,岁月不饶人,季芈日渐衰老,鱼尾纹爬上了她的眉梢,头发上的乌黑头发里也掺杂了一些银丝。

而熊章已经从听故事的孩童长成了弱冠少年,准备再过几年,就正式亲政,带给楚国一个崭新的时代。

但目前为止那些复杂的国事还不必他去操心,只需要好好跟着太葆学习典籍,熟悉楚国悠久的历史和令人骄傲的传说,了解这个国家,以及思考如何去治理它……

然而五月的这一天注定不寻常,中午时分,本来该入宫讲课的太葆迟迟未至,问寺人侍者,他们也支支吾吾的,只会跪下一个劲磕头。

楚王熊章感到事情有一些不妙,让人出去询问究竟发生何事,他自己则坐在台上,凝视着遮蔽了目光的墙垒,他很渴望能长出一对千里目,能够看到郢都里正在发生的事,看到整个楚国,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要将整个邦国掌握在手里,如此才能不必担惊受怕。

然后,他听见墙垒外面传来的喊叫,以及刀剑交击的声音,但稍纵即逝,让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和姑母说的一样,楚国现在没有奸臣,令尹司马会照料好一切,县公们则在外抵御敌国,一切祥和,怎么会有打斗呢?

直到外面冒起了黝黑的浓烟,他才大惊失色。

“失火了么?是哪座宫室,还不快派人去救火!”

楚王急得跺脚,他的亲随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好在这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大王……大事不好了。”

……

进来的是令尹之子公孙宁,他一脸凝重,过来就朝熊章下拜道:“大王,楚国不幸,国都发生动乱。”

“什么!?”

楚王熊章有些吃惊,目视公孙宁,却发现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公孙宁的左眼上还破了皮,鲜血沿着脸颊流下,是谁胆敢伤令尹之子,是敌国的军队么?还是一场叛乱?

虽然不过问国事,但这几个月里白公和主持变法,以及县公们的反对,打内心里,熊章是觉得白公的变法能够让楚国强大,但他亲政之前,却无法干涉朝局。

现如今,果然生出变乱来了吗?

事出紧急,公孙宁和他们的部下们也来不及多做解释,七手八脚地想帮楚王章脱下了他的王服,却被熊章大怒推开。

“寡人是楚国的王,王岂能无王服,失体统!”

“大王,事态紧急,请听公孙宁的话罢……”

一个熟悉的声音,楚国的公女季芈走了进来,她的打扮一如往常雍容优雅,只是泪眼婆沙,而她的儿子,善于弹奏琴瑟的钟子期跟在身后,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外面的事吓得够呛。

母子连心,楚王熊章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苦笑:“难不成寡人今日,要重蹈父王与姑母当年离都流亡的覆辙了么?”

季芈无奈地点了点头,楚王不甘心,目视公孙宁:“郢都真的夺不回来了?”

公孙宁眼睛通红:“叛军势大,已经控制外郭,大司马见王宫起火,派臣来救援,等臣抵达宫外时,内城已失。臣甚至连家中都来不及回去,也不知老父如今是否无恙……家与国之间,臣先国后家,特请大王易服,移驾!”

“走?这是寡人的国都,是寡人的王宫,寡人还能去哪?都城若是叛军占领,楚国不就危险了么?”

楚王熊章茫然四顾,还是季芈拉住了他的手,宽慰道:“大王,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么?楚国已经迁过无数次都城,但国都一直都叫做郢,从未变更过。”

熊章点了点头,季芈又笑道:“所谓的郢,就是王的居所,王之所在,即郢之所在,只要大王能够保全自己,这楚国万里山河,皆可为郢,皆可为都,只要大王还在,楚国便能击败叛军,重新振兴!”

在季芈的恳求下,倔强的小楚王终于颔首答应了:“好,寡人听姑母的,这就换下王服,易装出宫……”

半刻之后,楚王已经换上了寻常贵族的穿戴,然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慌慌张张朝王宫的北门走去——现在可以知道了,叛乱是从南面港口处蔓延开的,只希望这时候往北出逃还来得及。

然而走到一半,楚王却恍然发现,搀扶着自己的是钟子期,他的姑母已不在列中!

“姑母?”楚王回头,大声呼喊。

“母亲?”钟子期回首,抬头看到了她。

不知何时,季芈已经站在身后的朱红色楼阙上,看着他们离开,眼中满是不舍,却不再向前挪动半步。

听到呼喊后,她抬起头,说道:“妾的夫君还在宫门率乐官、卫士与叛军激战,妾怎能弃之而去?”

“姑母!”

刚才强作坚强镇定的楚王都快哭出来了:“请与章儿同行!”

“母亲,儿子若是丢下父母自己逃走,岂不是不孝么!”

钟子期也为母亲不一同出逃而泣不成声,下拜伏地。

季芈暮然回首,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宽慰一笑,他们都长大了。

“子期,此行险难重重,前途未知,汝务必照顾好大王!你也休要因为这世道的浊浊,而忘了心里的清朗琴音。”

“至于大王,为王者,便要狠下心,休要太过眷恋。你要切记,随侯珠,和氏璧,楚国的宝物万千,但唯独您,才是楚国最重要的国器啊!”

言罢,她举起宽大的双袂,对着楚王一行人欠身行礼,仿佛是在与他们诀别……

“不,姑母!”

“大王,快些走吧!”

哭喊声陆陆续续,却渐行渐远,良久之后,当季芈再抬头时,面前空空如也,楚王章和钟子期已经在公孙宁和宫甲卫士的拉拽下强行带走了……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世上最艰难的事,莫过于慈母送别儿子,而且一送就是两个。

儿行千里母担忧,季芈脸上的笑容不见,泪流满襟,她咬着唇,久久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三十年前的流亡之路,畀我陪着王兄走一次,也就够了。接下来的路,章儿,子期,就要靠汝等自己走下去了……”

PS:季芈畀我,是多年前七月笔下第一个角色,现在回头看看实在稚嫩的不行,这一章算是祭奠那个胎死腹中的故事吧……

第1192章 楚王胜

“说,楚王何在!?”

军士猛地一拳挥出,楚国乐尹钟建的嘴角顿时裂开了一个血口,鲜血和唾液飞溅,随之飞走的还有他的一颗牙。

楚王宫门前的抵抗没有持续多久,内城已破,令尹司马已死,无人指挥,人心惶惶。在凶猛的淮南兵卒进攻下,楚国的宫甲只抵抗了半个时辰便被打破了宫门,率领他们作战的钟建也被生俘,带到了白公面前,严刑拷打,要他说出楚王的去向。

“呸!”

然而钟建看似老迈暮气,在变法一事上也极度保守,却偏偏是个硬骨头,他将另一颗老牙和着血吐在白公胜的脚下,这就是他的回答。

“不说?继续打!”

白公胜阴沉着脸,在连杀两位叔叔后,他的心已经硬得像宛地的铁一般,不管是羞辱和唾骂,都无所畏惧了,当即颔首,让人手持匕首,开始摧残钟建的手指。

对于一个乐官而言,能够鼓瑟吹笙的指头更是他的一切,更何况十指连心,每次疼痛都那么钻心。

“王宫已被吾等团团包围,一只鸟儿都飞不出去,大王肯定还在宫内,到底在何处,你说是不说!”

然而钟建却忍着剧痛,抵死不言,直到痛得晕了过去,却不得喘息,又被人用一桶冷水泼醒。

这时候,高赦匆匆赶来,告知白公胜:“主君,臣等搜遍宫中,没有找到楚王,却找到了一个密道,可容两人并行,楚王定然是通过此密道,从宫中越过墙垣,直达城外了……”

“密道?”白公胜狐疑地看了钟建一眼,说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钟建再度被人捏着下巴抬起头来,让他回答白公胜的问题。

他耷拉着眼皮,惨笑道:“先王担忧吴师破郢之师会重演,临死前下令,令尹司马还都于郢后,要挖一条地道,以备不测,此事只有令尹司马,以及当年一同随先王流亡的吾等知晓,连工匠也在事后尽数杀了灭口。当时吾等都觉得是先王多心,谁料国中真的出了一个大逆贼,地道还真派上用场了。”

钟建突然提高了声音:“如今大王已经顺利离开,熊胜,你纵然窃夺了郢都,杀害了令尹司马,但这一切都是白费。很快,大王便能重新举起王旗,号召整个楚国的忠臣义士前来剿灭你,到时候十万之师临城,你的死期将至!”

“我倒是要看看,死期将至的是谁。”

白公一挥手,让人将钟建,这个反对他变法最为剧烈的大臣从木桩上解下来,吊到绳子上,要活活缢死他!

“熊胜,从变法伊始,你便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楚国。但在老朽看来,你就是一个在水边用泥沙堆砌城池的孩童孺子,自以为是在做正事,实际上,倘若手里的城池有什么不称人意之处,便只会愤怒地将它一巴掌毁掉!郢都,楚国,在你眼中,不过如此,纵然你自立为令尹、司马,楚人也不会追随你听你调遣你的!”

钟建说出了事实,他尖酸的语言卸下了白公的伪装,直指他是个为了自己私欲而毁掉国家,残杀亲族的凶手。

“这番话,你去黄泉说去吧!”

白公胜大怒,靠近之后一脚踢开了钟建脚下的木凳,钟建顿时在王宫门阙中间晃荡起来,舌头伸得老长,眼睛鼓起,最后咯噔一下,勒断了脖子,死了……

与他一同被缢死的,还有数十上百名抵抗白公胜,斥他为“叛贼”的贵族子弟,他们的家人将遭到牵连,仍由白公的士兵们掳掠。

在被杀之后,这些反抗者又被吊上了各处城门,或是在昔日的楚国王宫楼阙上,以宣扬白公之威。

如此一来,果然就没有人敢于反抗了。

夏五月本该是楚国最为热闹的季节,然而郢都,却诡异地缄默了,甚至连蛙声都仿佛在害怕白公淫威,不敢喧哗,唯独苍天无情,以细雨洗刷着城中正在发生的暴行……

……

五六月份,楚国已经进入雨季,小雨时降时停歇,这些首级和尸体就这么暴露在外,长长的绳索牵动尸体随风摆动,他们的朝服衣冠已经被扒下,雨水流淌在惨白的面孔上。

此时此刻,唯有恐怖笼罩着郢都,贵族们都闭门不出,在白公的兵威下屏住呼吸。

过了许久,王宫楼阙内才响起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是木屐踩踏雨水的声音,声音很轻柔,仿佛是怕惊醒死去的人。

一袭红衣,一位庄严的宫装妇女出现在宫门内,她在兵卒们戒备的目光下,在戈矛剑戟的护送下,迈过了高高的门槛,来到了楼阙下。

一抬头,季芈差点晕了过去,因为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他就被吊在头顶,死相凄惨。

她强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而是愤怒地看着面前朝她行礼,称呼她为“姑母”的白公胜。

“王孙胜,你真是好大本事,既然已杀令尹司马两位叔父,可否也要将我杀了,再推平王宫,灭绝楚国公室?去夷陵把楚国历代先王的陵墓,也一并烧了?”

白公不言,初来乍到郢都时,他可没少受这位姑母的关照,是的,他曾经在子西和她那里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但那种感动,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被他的野心所吞噬。

见白公胜久久不作答,季芈昂起了头,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不杀我,那我可否能取回亡夫的尸首?”

“姑母……请便……”

白公胜让出了道,让季芈过去。今日他已经杀了太多的人,季芈作为楚国的公女,每逢司命祭时都会奉献大量祭品,同时也会在西市施舍,她在民间有很高的威信,杀她,既无理由,也无益处。

有了白公胜的同意,钟建的尸体被一点点从楼阙上放下来,季芈就这么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眼泪也忍不住涌出眼眶。

他本是乐官世家钟氏的子弟,做了楚昭王的侍卫,在那次逃亡里,多次救下了她的性命,季芈也由此心有所属。在楚国复国后,她拒绝了兄长将她许配给其他大贵族的旨意,声明自己非钟建不嫁。

因为她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或许不能身居高位,掌握权势,但一定能待她好,并始终如一。

如她所料一般,婚后二人相濡以沫,生下了才貌无双的钟子期。一家三口时常琴瑟相和,其乐融融。至于钟建的政治倾向,是保守还是激进,这些举动对于楚国有无长远好处,季芈不关心,她只知道,他是最好的丈夫……

现如今,夫妻却天人两绝。

衣服还是他早上离开时穿着的那一套,冠也没变,然而衣料之下却是没有丝毫温暖的血肉,在云梦泽中流亡时,将她背负在上面的宽阔肩膀啊,却如此冰冷;她枕着度过多少夜晚的胳膊啊,却再也无法抬起来为她遮风挡雨。

还有那位她弹奏琴弦的修长食指,却因为折磨而变得血肉模糊,但哪怕如此,季芈也无比希望,他能再度用这手指,抚摸她的脸蛋,哪怕一下也行……

尽管悲伤欲绝,但季芈还是默默地整理好丈夫的仪容,理顺了他的发髻,但钟建之前佩戴的那块玉,已经被扯断抢走,也不知是不是亲手杀害他的人干的。

直到兵卒帮忙将钟建的尸体搬上辎车后,季芈才幽幽地看着白公胜,恨恨地说道:“我虽然是个女子没什么见识,却也听说,弑杀亲族之人,即便是到了黄泉,也会被列祖列宗的魂灵惩罚,在油里烹煮上一万次!王孙胜,你今日能做下此事,来日就必有所报!”

言罢,她一边掩面哭泣,一边扶着载有丈夫尸体的灵车,在雨丝中走了。

直到季芈远去,白公胜依旧无动于衷。

他能感受到季芈话语中的冷淡,和目光里折射出的恨意,但这又如何?从他起兵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与整个楚国的公室王族决裂,那些寻常人的愧疚,也统统被他杀死在心里了。

成大事者,无所不用其极!

是夜,季芈在家中自缢,以生命为夫君殉葬,为楚国这还未成型就夭折的中兴之治殉葬……

……

郢都被破后的第三日夜,城内因为宵禁一片寂寥,尽管逾墙而走者依然很多,正常的生活也无法恢复,但局面好歹是稳定下来了。

昔日的楚王宫偏殿上,则是一片灯火通明,只是寺人和侍女被明火执仗的淮南兵卒取代,而白公胜的谋士和将吏们,则横七竖八地坐在殿内,在讨论接下来何去何从。

“按照先前的计划,是要效仿六卿之乱里的赵氏,借着清君侧之名,攻破郢都,控制楚王,再挟王以号令诸县公,如此,楚国其他地方便可传檄而定。”

当日化妆成商贾,帮助叛军破了郢都水门的那个将领舒触十分激动,他站起来大声说道:“可现如今呢?郢都虽然拿下了,但楚王,楚王去哪了!?”

另一位负责此事的谋臣出来说道:“当日,楚王在公孙宁、钟子期等人护送下,乘着混乱走密道出了城,并混在逃难的流民里不知所踪,奉主君之命,吾等向北追击,一路上多次为人群所阻,或遭到楚兵所拦,等赶到蓝邑时,楚王已经逃入其内了……”

蓝邑位于郢都以北三十里,是汉水上的重要渡口,那里的大夫蓝尹亹,是楚昭王的死忠,他手下的邑卒躲在城邑里,足以对付白公派去的那点追兵了……

“那还等什么,立刻伐蓝邑,擒楚王!”

舒触拱手对坐于上方的白公说道:“主君,如今无非是因为破郢都伤亡较重,已经无法分出太多人去蓝邑,吾等应该再度从淮南继续调兵,增援郢都,然后派五千人北上追击楚王!”

另一位谋士却站出来反对:“就算攻下蓝邑也没用,楚王随时可能继续向北转移,现在或许已经走了,倘若被他到了鄀城,那是楚国陪都,城高池深,恐怕难以轻易攻克。长期顿兵城下,别处的勤王之师抵达,里外夹攻之下,岂不是要大败?”

他说道:“如今之计,不如先利用吾等手里的县公、贵人,给他们的族人送信,要挟郢都周边的城邑投降,然后主君再让淮南之兵沿着大江往上游打,只要控制沿江,半个楚国就到手了,吾等也不必在郢都孤城,无法出去。”

“糊涂!”

舒触骂道:“若能得楚王,勤王之师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强逼,吾等可以不战而得楚国,你却贪城邑而忘王,这是本末倒置!”

接下来是持续的争吵,在白公的幕府下,每位谋士、将吏都有权发言,他们也各自把握机会,卯足全力发表自己的观点,唇枪舌剑,争论不休,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

而拥有一锤定音之权的白公胜却不发言,只是阴着脸坐在案几后面,静静地坐着,凝神倾听。

因为没能顺利捕获楚王章,这场兵变陷入了失去目标的混乱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间难以抉择……

就在这时,沉默已久的白公手下第一谋臣高赦,却重重地拍了拍案几三下,待到众人静了一些,他才站了起来。

“主君,二三子。”

高赦朝众人一拱手,说道:“中原的孔子有一句话很在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吾等此番兵变,倘若能得到楚王,将这次入郢说成了奉召而行,再让主君兼任令尹、司马之名号令楚国,则无所不从。然而如今楚王章已逃走,随时可能号召楚国其他县公勤王。吾等现如今最需要的,不是争吵,而是一面旗帜,一面让吾等此次兵变继续名正言顺,让兵卒们继续心甘情愿战下去,让楚国的县公、百姓看到另一种可能的旗帜!”

“说的对。”

“高子所言甚是。”

众人纷纷颔首,连白公也不由侧目,这下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盯着他,想知道这位白公的谋主有何高见。

高赦一笑:“二三子,赦乃齐人,并非楚人,便在此大胆说说对楚王章的看法,勿要见怪。”

他突然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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