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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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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灾的缘故,河东地区已经征收不到粮食了,去年赵氏也遭了灾,但受损没有魏氏严重。常平仓里还有一些粮食可供军用,但越过太行运输十分麻烦,甚至不如秦人通过渭水输送粮船便捷,这是秦人敢于铤而走险打这场仗的原因之一。

“有多少粮食打多长时间的仗,两个月内,河东的战事必须分出胜负。”

在视察粮秣后,赵无恤心里有了底,但仍给下属们定下了一个期限,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在国内的形势就会越不利。

事实上,都不用赵无恤说,一直采取守势,与秦、魏对峙了月余的赵氏各军早就忍耐不住了。

不过让人诧异的是,首先请战的却是一支客军,来自东阳邯郸的阳虎部。

阳虎在六卿内战里屡立奇功,但战后却仿佛被雪藏了一般,放置在赵无恤眼皮底下的邯郸地区担任将吏,虽然慢慢也升为郡司马,但监军、黑衣掣肘甚多,毕竟他在鲁国曾与赵无恤生死冲突,后又不忠故主的名声在外,赵无恤若全无提防才奇怪。

阳虎这样做,立刻刺激到了其他诸军,尤其是太原、长子二军。自从赵无恤划定郡制后,以太行山为分界,以西的郡兵常称西军,以东常称东军,西军统帅多为赵氏故旧家臣,东军统帅多为赵无恤新臣,他们相互暗暗较劲,在这次大战里愈发明显。

首先邯郸军是客军,才刚到这里半个月,他们如此请战,分明就是在骂太原、长子二军胆小,不敢与秦魏交战。对自负精锐的西军诸军将领来说,是可忍,熟不可忍?

于是太原军和长子军紧跟其后,联名请战,表示自己斗志高昂,要求担当先锋,誓与秦魏决一死战。

独立领了一师的田贲也来凑热闹:“东阳兵才到此地半月,旅途劳顿,水土不服,太原、长子二军虽然来得早,可却没有我老田呆的时间长,此事还是交给我老田吧!”

倒是穆夏所帅的武卒和漆万所帅的河内兵稳如泰山,一副唯赵无恤之命是从的架势。

赵无恤暂时不予理会,而是与幕僚们先分析起了敌人的部署情况。

地图上,秦军是黑色,魏军是绿色,而以赵军则以白色为标志,俯看下去,秦魏仅仅保有河东的一个角,而赵氏隐约对其形成包围之势。

“秦、魏联军在河东的战势是这样的,起初试图派兵北上攻陷新绛,再夺回灵石口险隘,但他们却被新绛城头布置的弩砲打退。北上的试探无果后,秦魏便转而南下攻略韩氏,不过两个月,就已经夺取了河东、河外不少韩氏领地,韩邑、虞、茅津纷纷失陷,如今幸而柳下军将解除了虢城之围,避免韩氏灭亡。秦魏害怕里外夹击,便将河外的军队全部撤离,一万秦军退至桃林塞,一万魏军和郑军残部退到河东,至此,敌军在河东有八万大军……”

“这八万人里,从河外撤来的两万人尚在安邑一带,吾等正面仅有六万,敌军也聪明,没有分散,而是将四万主力集中在曲沃,两翼各有一万在东山皋落和荀城、韩城。”

过去两个月赵无恤让赵军克制,不要进攻,并任由敌军占领韩氏城邑,一方面是为了赢得时间调拨东方大军,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让敌人分兵驻守城邑,削弱正面战场的力量。

于是秦魏便陷入了破城后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的尴尬境地,魏驹不笨,果断选择放弃,除了韩城、荀城等必须据点外,一律撤空。

赵无恤观察地图半晌后,指着荀、韩两地道:“原先的作战计划不变,先破敌左翼。”

他的手划出了一个弧线。

“在左翼获得优势后,再与河西的骑兵配合,将敌军从大河东岸驱离,断绝他们与秦国的联系、粮道,最后将他们压缩到涑川以南,中条山以北的狭长地带,迫敌决战!”

第982章 虎头蛇尾

同样是三月二十五日这天,处处烽烟的河西又有一封急报送到郑城,说龙门渡口失守,少梁千余人出去查探,却被一批骑兵冲杀干净。

那是赵氏的骑兵,还不是从彭衙那个漏洞里钻过来的散骑,而是从梁山小道绕过来的大队骑兵!

龙门失守之后,少梁那边集结了全部兵力,打算一鼓作气夺回渡口,但很快就发现已经无此必要。赵骑并未坚守此地,他们烧毁了渡口和船只,将周边里聚乡亭洗劫一空,然后就迅速转移了。

那支赵军一分为二,一部分依然在与少梁秦军周旋,另一部分则开始沿着大HN下,抄掠各邑,至此,整个河西都陷入一片混乱。

此事给秦国人带来的打击可想而知,在农业方面,因为陆续征调了大量丁状去前线,负责后勤与运输征调的农夫也不绝于道,严重损害了各地的生产。加上往年囤积下的粮食都运去河东给魏军填饱肚子,联军却一直无法打开战局,厌战的情绪已经在秦国后方蔓延。

现在河西接二连三被攻破,敌骑如入无人之境,这让许多本来就反对参加连横的秦人再也不相信这一战还能打赢,见好就收的心态充斥在大庶长幕府内外。

“见好就收?”子蒲对周围的想法冷笑不已,现在可不是秦国人收不收的问题,而是赵氏放不放他们离开河西的问题。

之前赵骑断绝粮道,他已经有所怀疑,而现在骑兵绝断龙门,子蒲的猜测就越发清晰。

果不其然,仅在一天之后,龙门以南发现了大队赵骑,他们的目标果然是百里之外的蒲坂……

一时间,渭南震动,现在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赵氏这数千精骑不仅严重威胁着联军的粮道,甚至足以断绝河东大军后撤的道路。

这是决不能坐视不理的,一时间,请求大庶长让河东大军回撤,先解决河西敌骑的呼声愈来愈强烈。

此时的秦国群臣,并不知道大庶长正承受着怎么样的压力。面临抉择时,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十分难看。

其实在开战两个月后,联军却未能攻破故绛,只能拿韩氏这个软肋开刀,从那时候起,退兵的事早就应该摆到台面上了。尽管秦人不轻易服输,但河东的局面实在是举步维艰,进取有所不能,在子蒲的心底里,他知道退兵不失为一个明智的抉择。

但问题是,退兵会让他颜面无存,到时候,子蒲一意孤行的连横伐赵,恐怕真的要变成一场虎头蛇尾的笑话了,待他威望丧尽,只怕连大庶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所以子蒲一直心存侥幸,希望能借助晋国内部“弑君”的混乱,以及齐国的牵制,多从晋国身上咬些肉下来,若替魏氏保住河东,阻止赵无恤统一全晋,秦国就能多安全十年。

但现在河西的局势告诉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宁可因为东征无果而被公族赶下台,也不能让数万秦人葬送在异国他乡,让我成为千古罪人!”

子蒲扶案而起,面露痛苦地宣布道:“起草文书,让左庶长准备退兵!”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秦人还能不能安全退回来……

……

五日后,曲沃,秦魏联军大本营。

“退兵?”

即使不在前线,也随时身披甲胄,带长剑的秦国左庶长子虎神情复杂地望着传令的信使,他们风尘仆仆,是从后方彻夜赶来的,如今河西陆路已经完全断绝,但水道却还算畅通——前提是蒲坂渡口还在联军手里。

“大庶长让我退兵?”

看完书信后,一种羞怒的情绪在子虎心里猛地燃烧起来,伴随着帐内其他秦国将吏也有退兵之意,他的怒气完全被激发出来,猛的从榻上起身,指着众将高声骂道:“大庶长不在前线,容易受人蒙蔽,汝等也把胆子留在河西了?区区几队赵骑,便将尔等吓成这般模样?”

秦国的裨将和校尉们苦笑,那可不是一点骑兵,而是浩浩荡荡的数千大军。

数年前的少梁之败,实在是子虎此生的奇耻大辱,那种躲在城里被少梁砲轰得不敢抬头的憋屈感,他此生难忘。幸而赵氏没有杀害他,放回秦国后大庶长也以秦穆公放过了崤之战的败将孟明视、白乙丙、西乞术,最终三人成了秦国称霸西戎的功臣有由,给了子虎第二次机会。

不料让他来前线雪耻的是子蒲,下令让他班师的也是子蒲。

他心有不甘,扫视在场的每个裨将和校尉,然而几乎人人都愿意退兵。

“兵久不祥,军中巫祝也占卜说不宜再战。”

“大庶长既已做出决断,吾等应该遵从。”

“先扫清了河西敌军,再继续与赵氏争夺河东不迟。”

“然,左庶长不必计较这一日短长,如今河东道路已熟,今岁退兵,稍作休养,明秋再来,如此方是长策。”

其实他们心底里的想法,却是赵氏一直坚守避战,自己连新绛一线都攻不破,谈何与赵军再战?

“汝等……”

众裨将、校尉都已经表态,子虎抬起的手臂,终于无力的放了下来。他心中何尝不知道,退兵是子蒲艰难的抉择,但他知耻后勇,过去几年里没少钻研赵氏的弱点,还不等他将这些东西在战场上证明,就得灰溜溜地回去?

子虎的目光最移到了联军的另一位有发言权的统帅,魏驹的身上。

“子腾,你以为呢?”

前后不过半年,经过了父亲遇刺,被强行拖入连横,与赵无恤翻脸,又在河东举步维艰这么多事后,魏驹像是老了十岁。听到子虎询问,他心力交瘁地抬起头来,稍稍迟疑了一下,回道:“退兵……不失为良策。”

魏驹的话刚说完,子虎便愣住了。

厅堂之内,秦国的裨将、校尉,还有魏氏的几名核心家臣,一个个都面露惊讶之色。

韩虎的话中,分明是已经同意退兵。

要知道,与秦国人可以没什么牵挂地离开不同,河东,是魏氏的领地,更是他们祖祖辈辈坟冢所在啊!

魏驹竟然就这么容易就选择退让,彻底背离这片土地么?

连东道主都觉得河东呆不下去了,子虎还能说什么呢?他起身抬起脚来,狠狠地将身前案几踢翻,然后怒气冲冲的大声喝道:“退兵就退兵!只是吾等避得了一时,却避不了一世,对于秦国而言,河东是河西的屏障,我军纵然退走,以赵无恤的习惯,也不会接受任何请平。”

子虎预言道:“赵氏会猛烈报复,再次将战火引入秦国,到时候吾等就必须为保卫雍州之地而战了。”

河西可能会得而复失,甚至会重演百年前麻遂之战后,泾水以东全部沦陷的耻辱。

等到那时,秦魏还能退往何处呢?

熟知子虎脾性的裨将、校尉们面面相觑,没有人敢在此时触犯逆鳞,一个个伏低了脑袋退出厅堂,只有魏驹依旧神情木然的留在室内,嘴角牵出一丝苦笑。

魏氏生息繁衍数百年的故土,岂是说弃就弃的?

但他没办法啊!

和六卿内战时不同,这场连横攻赵的闹剧里,魏氏已经陷入太深,无法回头了。若问世上谁对赵军最为了解,当属魏驹,孔子的弟子们形容夫子,说是“仰之弥高钻之弥深”。对魏驹而言,赵无恤也是一位老师,他效仿的越多,对赵氏的恐惧就越深刻。

所以他知道,秦魏虽然可以吊打韩氏,但在战术上是完全拼不过赵军的,以他们现在的战略形势,也无法创造奇迹。

如今河西、河外都已失利,若再不撤离,只怕秦魏数万大军会跟汶水之战的齐军一样,全军覆没在此。

在灭亡与抛弃故土,去别处求生之间,魏驹宁可选择后者,秦国大庶长答应,等驱逐赵骑后,魏氏依然可以保有此地,以秦国庶长的身份,永镇河西!

魏氏已经与赵氏不共戴天,虽然知道秦人只是拿自己当盾牌使,但魏驹只能继续扮演之前知氏扮演过的角色。

“知氏只坚持了数年,我又能挡住赵无恤多久呢?”魏驹苦闷地想道。

早知如此,当年还不如甘居其下的好。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魏驹现在能关切的,是能从河东带走多少有生力量,又能让魏氏延续几年?

……

三月底,随着赵氏骑兵在河西抢先打开局面,河东这边,赵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也定下来了。在赵无恤“加强我军右翼”的诏令下,又有数千赵军从故绛抵达新绛,配合这里的田贲部和太原郡兵,预期进攻将在四月一日开始。

然而在三月的最后一天,赵军便从各方面不断传来情报得知,盘踞在荀邑、韩城的秦魏偏师,似乎正在撤军……

大量的牛马车辆沿着道路向西离开,原本与新绛剑拔弩张的营地竟然有鸟儿落下,明显成了空营。

这一翼的主帅穆夏担忧地说道:“龙门渡口东岸仍有船只,若有少梁敌军配合,这万余敌军是完全有可能退到西岸的……”

若是如此,赵无恤的瓮中捉鳖战略就会出现纰漏,穆夏当机立断,立刻命田贲为前锋,朝荀城进发!

《尉缭子·兵教上》:“自什以上,至于禆将,有不若法者,则教者如犯法者之罪。”禆将是秦国的高级军官,仅次于统帅,下一级为校尉,校尉以下是二五百主。

第983章 荀伯之后

荀城与新绛隔汾水相望,距离不过三十里。西周时这里有姬姓的荀国,到了春秋时代荀国因为奉周天子之命讨伐曲沃,被晋武公报复性地攻灭。晋灭荀国后,将荀国故地赐予大夫原黯,这就是晋国荀氏的由来。

开春以后,秦魏联军进驻荀城,作为进攻新绛的前线阵地,但一直无法突破赵军防线,此时秦魏有后撤之势,又在荀城留兵断后,以防不测。

新绛赵军发现敌军后撤后,穆夏立刻让田贲帅前锋三千先去追击,他自己带着两万大军后行。途径荀城时,本来只打算留下千余人盯着此城,等追歼敌军主力后再回头攻克不迟,谁料赵军旗号刚刚渡过汾水,隐隐约约望见远处地平线上的城池时,却见一队人从荀城方向行来。

穆夏行军以谨慎持重出名,见有人靠近,赵军一部列阵以待,弓弩瞄准了那些人,骑兵则从侧面绕了过去,将他们围了起来。等那些人被押到近前自报姓名后,却发现不是敌军,而是荀城百姓。

百余人的队伍除了少数携带兵器的丁壮外,基本由老人、妇孺组成,他们牵着牛羊,抬着酒坛,诚惶诚恐地停到赵军阵前,纷纷下拜稽首。其中一个穿戴大夫衣冠,颔下有长须的俊朗中年站出来拱手说道:“荀氏大夫与邑中父老、百姓共迎上卿之师。”

穆夏心中有疑,继续站在车上,而让董安于的儿子董白去与之交涉。

董白一问,又接过那人的印绶查看,来者的确是荀城的大夫荀瑁。

晋文公时期,荀氏的家主逝遨生庶子荀林父与荀首二人,分别独立为中行氏和知氏。故而荀氏、中行氏、知氏,实为一家,不过荀氏大宗渐渐衰弱,反倒不如小宗混的好。谁料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六卿内战中,中行氏和知氏相继灭亡,反倒是荀氏侥幸逃过一劫,他们以大夫的身份继续领有荀城,向魏氏纳赋。

但荀瑁对魏氏并无忠心,他痛斥秦人为外寇,对魏驹则一口一个“叛贼”,极力想要表明他是站在赵氏这边的。

他对董白诉苦道:“去年的大灾,荀城因为靠近汾水,受灾不算严重,还有点余粮,但叛贼魏氏在城中横征暴敛,不仅强行征粮,还命每户都出一丁去转运辎重,吾等早已不堪其苦,奈何秦寇势大,故不敢反抗。今闻上卿发兵征讨,叛贼狼狈西逃,我便带着家兵驱逐守城叛贼,迎军将前锋入城,但那位田司马说要继续追击敌军,很快就走了……”

正说话间,穆夏派到前面的斥候也飞奔返回,说荀邑的确已经挂上了赵氏的旗号,而且城门大开。

这下子,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清楚了,能少打一个城邑自然是件喜事,而且为此次追击开了个好头。

说明事情因果后,荀瑁又朝穆夏一拱手,笑道:“上卿之师抵达,邑民欢喜雀跃,下臣特备上牛酒若干来此相迎,以稍慰大军征战之苦。”说完便向后招了招手,牵牛、抬酒的百姓们将牛酒送了过来。

穆夏却婉拒了:“大夫有心了,但除恶务尽,吾等尚有军务在身,若要犒劳,等将敌军杀败归来之日,再与大夫畅饮何如?”

荀瑁一愣,他听说这位赵氏军将出身贫寒,只是个马厩里的牧童,谁想言谈却一点不像容貌那么五大三粗。其实他巴巴地来送牛酒,摆出一副“携壶浆以迎王师”的架势,除了表明降服赵氏之意,也是怕赵军进城后扰乱领地。穆夏却对他心里的小算盘故作不知,为防有诈,还是让几百人跟着荀瑁去荀城驻守。

荀瑁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落空了,却只能唯唯诺诺,心里悲凉不已。

他们荀氏百年前如日中天,荀息的假途伐虢天下闻名,后来大宗人丁不旺,但两个支系中行、知独揽晋国大权,荀林父、荀偃、荀首、荀罃、荀吴,强卿辈出,赵魏韩也要仰其鼻息。可如今中行、知氏相继覆灭,剩下荀氏独木难支,只能像墙头草一样依附别人。

不过算起来,赵氏与知氏的较量还算堂堂正正,魏氏对知氏则有背叛灭族之仇,作为知氏的亲戚,如今叛魏归赵,荀瑁内心也感到了一丝快意,在带领赵军去接收城池的路上,竟与赵氏校尉不停说笑。

若是他知道,赵无恤已经决定此战之后,要在晋南建立河东郡,集小乡邑聚为县,置县令、司马等流官,在这里根深蒂固的大夫之家都要迁徙到边郡去,不愿意迁走的将被剥夺领地,荀瑁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

在这个小插曲后,穆夏的大军继续向西开拔,而且还加快了行军速度,因为赵无恤对他说过,田贲是把锋利的刀子,但也容易折断,发挥好的时候能干出雪夜下绛都的壮举,发挥差的时候就像少梁一战那样,被人伏击大败。

河东本来是晋国最肥沃,人口最密集的地区,汾水沿岸尤甚,穆夏就是绛人,自然了解这里的富庶。然而因天灾人祸的缘故,涂道两边的田野,或一片杂草丛生,或是麦苗倒伏,只留下被人乱踩践踏的痕迹,无人照看。道上行人稀少,偶有人迹也是避兵迁徙的流民,他们衣不蔽体,蓬头垢面,见赵氏大军路过,或神情呆滞地跪伏路边,或远远地拔足逃走。

如此情形,今年以来穆夏看到太多太多了,这场大乱里受苦的不止百姓,也有如荀瑁那样的贵族大夫。

魏氏虽然学习赵氏,却不敢大刀阔斧地改革制度,河东和赵氏各郡不同,在侯马之盟后依然沿用过去的封建体系,魏氏俨然成了诸位大夫的主君,然而自魏曼多死后,河东大乱,各邑或陷于赵氏,或被秦魏联军霸占,混得好的大夫如荀瑁还能保有领地,混得差的直接失去了一切,流亡在外,风餐露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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