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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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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速不会那么蠢,韩氏虽败,在虢城却仍有万余人,必须留兵看住,否则他们将面临吾等与韩氏两面夹击,至多会派一半的人过来,想要将我击溃,恢复伊洛之地的粮道。”

盗跖的猜测是正确的,据说先行去了北岸的斥候回报,就在众人准备渡河的时候,郑军的旗号也出现在洛水以北数十里外,人数为两万,他们是在听到盗跖抄自己后路的消息后,连夜疾驰而来的……

“吾等万余人渡河,动辄半日,只怕敌军先到,对吾等半渡而击啊……”本着但求无功不求有过的心思,一些将领劝盗跖取消渡河,就在阴地与敌军隔岸相望,反正彼辈粮道已断,拖下去就行。

“拖不得啊。”盗跖叹了口气。

郑军的后路被断了,他的后路就稳固么?王孙胜的偏师若遇到郑国援军来攻,不知还能守多久,更别说南方百里之外,就是连横、合纵两方开战以来便态度暧昧不明的楚国,若楚人倒向他的传统盟友秦郑,发兵来助呢?到时候盗跖这万余人就要被包饺子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打破敌军的封锁,与韩氏汇合,先行在南线打开局面。

这样,才能盘活上卿制定的整个战略啊。

于是盗跖下令渡河,还发布了一个让所有士兵都大吃一惊的命令。

“携带三日口粮,除此之外,将军中多余的粮食尽数烧掉,帐篷、釜甑等物也一并砸了弃了!”

“军将!”他的部属大惊:“烧了口粮、帐篷,砸了釜甑,渡河后如何造饭?如何扎营?”

“吾等当年为盗时,何时有过多出三日的口粮?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能去跟贵族大夫那抢么?没有住的地方,就得霸占别人家的屋檐避雨,那时候的事情,汝等都忘了不成?”

众人面面相觑,却听盗跖大笑道:“没有釜甑,吾等便可以轻装渡河,避免被敌军赶来半渡而击!至于睡觉吃饭嘛,让吾等大败敌军后,到他们军营中取帐篷和釜做饭歇息吧!”

……

“将军,洛水已近!”

游速在车上摆了摆手,让斥候下去再探,搞清楚对岸赵军的人数。

几个月前,在陈恒的说服下,惧怕被赵韩瓜分蚕食的郑国加入了连横,秦国和魏氏的入盟让他们松了口气,觉得己方有了与敌人一战的力量。再加上宋国那边的变故,从侧翼牵制郑国已不可能,于是郑军便果断派了两万大军随游速西进,打算先消灭韩氏的河外的军队,解除这根在郑国背上扎了好几年的芒刺。

和多年前奇袭许国时一样,经验老到的游速带着郑军渡过洛水,突然出现在正与秦、魏苦战的韩军身后,韩氏野战大溃,只能退守虢城,却也被秦、魏、郑在河北河南都围得水泄不通,陷落指日可待。

可就在这时候,游速却惊闻自己的后路被一支赵军给截断了,汝阳的屯粮被一把火烧没,陆浑和阴地也相继陷落,这让他十分震惊,不得不提前退出包围,要挥师回去,先解决后方来敌。

但此时正处于攻击韩氏的关键时刻,秦魏两方都不同意撤除包围,于是游速便提出要带着郑人先走,他和秦魏的将领大吵一架,所以没得到他们一兵一卒的帮助。

“难道他们都不明白,这是赵无恤给吾等兜的一个大圈套么?”

仔细观察地图,看着那支赵军迂回的路线,游速就感到心惊,他敏感地意识到,韩氏,乃至于整个河东的战事,也许是赵无恤的一个陷阱,而这支南线的赵军,就是猎人狩猎时扣下的弩机。

游速的离开,除了必须救后路外,也有避祸的心思,反正经过这几个月的打击,韩氏的实力大损,虽不至于一蹶不振,但至少十年之内,是打不了郑国主意了,他们郑国的战争目的,其实已达成。

接下来是不是让赵氏和秦魏在河东乱斗,自己则去打击一下宋国呢?虽然不清楚细节,但宋国突然就乱了起来,据说是由乐氏病危和大巫南子引发的……

但首先,他必须击破洛水南岸的那支赵军,按照游速的预想,对方应该觉察到自己到来了,此刻肯定放弃了渡河,在南岸扎营对峙吧?

“愚蠢,只要郑国那边发兵来援,汝等便成了进退维谷的老鼠……”

但游速失算了,那支敌军渡河的速度比他们快,他们竟抛弃了所有辎重,抢在郑人抵达前在北岸站住了脚。

等游速的大军气喘吁吁地与前锋斥候汇合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从洛水两岸升起来的浓烟。

风在朝北方吹,虽然不大,但这些烟雾还是给郑军观察敌人制造了一定的麻烦。

游速立刻让斥候过来问话:“敌军放烟,是想掩饰什么?”

“将军,敌军只是在烧东西。”斥候也不解地说道:“敌军在南岸烧了帐篷辎重,轻装渡过北岸后,又将渡河用的舟楫统统焚毁!”

“烧了辎重和舟楫!?”游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等一刻钟后风停,烟雾消散,他终于看清了敌军的数量和阵势,不由大吃一惊。

“敌将竟然……背水列阵?”

第973章 背水一战

……

见对面的赵军渡河后背水列阵,游速先是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

众将吏问他为何发笑,游速便挥起马鞭,指着赵军的阵势轻蔑地说道:“背水列阵,乃兵家大忌也,对面的赵军军将,只怕是个不会打仗的雏儿。”

待斥候说对面统帅柳下跖派人来送战书,游速更是大笑不止,说道:“原来是此人,当年宋国孟诸之战里,赵无恤大军在正面,他则帅师从芦苇滩涂里绕道突袭我侧翼,给我军造成不少麻烦。可这十年过去了,他的用兵之术也没什么长进,惜哉惜哉,到底是乡野小盗,难登大雅之堂,千人的冒进冲阵还能胜任,万人以上的会战却是有心无力。此人至多可以做一个师帅,赵无恤任命他做军将,实在是看走眼了。”

己方人数占优,敌军列阵拙劣,有了以上种种,游速心中已生出对盗跖的轻蔑之意。他一直认为十年前自己是败在了赵无恤的武卒手下,盗跖只是跟着打打顺风仗而已,今日与盗跖在此相遇,倒是给了自己一雪前耻的机会。

这洛水是黄河的一种重要支流,出秦岭北麓后由西南向东北滚滚流去,最宽处有数里,这一带较窄,仍有两三百步宽,而且正值季春,水量充沛,想要泅水渡河不太容易。

若敌军溃败,完全就退无可退!

如此良机,游速也顾不上让士卒们休息了,即刻传令下去道:“布鱼丽阵,战车在前,徒卒在后,不管敌军的箭矢,一路推过去,先破敌中军,再从两翼包围,将他们赶下洛水去!”

“今日!”游速回头面对众将,又挥舞了一下马鞭,仿佛已经将盗跖生擒,鞭子一下一下抽在他身上,嘲笑他一将无能,三军受累。

“余要让洛水塞满赵军尸体,为之不流!”

……

就像那首诗里说的一样,“瞻彼洛矣,维水泱泱。君子至止,福禄如茨”。时值春日,洛水北岸绿树芦苇,各色野花点点,不时有惊鸟从中飞出,从赵军士卒头顶掠过。

连鸟儿都能感受到危险抢先逃离,何况是聪慧的万物之灵呢?因为背靠洛水,赵军将士们能感到身后浪花四溅,但他们自己流下的汗,却比水渍更多。

但他们已经没退路了,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后路已被盗跖亲手掐断。

盗跖没有游速想象中的惶恐,他知道这是一个险招,但他的性格便是如此,稳妥的仗兴致缺缺,奇袭、冒险才是他钟爱的东西。

等待交战的间隙里,他也在观察士卒们的情绪。

众兵卒之中,摆在中军的那师武卒最为镇定,他们中不少人是在六卿乱战里活下来的老卒,早就不知道跟着赵鞅、赵无恤打过多少逆风仗,对面的郑国人,也曾是他们的手下败将,败将安敢言勇?此刻依旧气定神闲,也许是太多胜仗,让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败。

而那些老实巴交的鲁国农夫就有些紧张了,头顶不住冒汗,但好歹还握得住矛,口中有唾,看来冉求把他们训练得不错,只希望等会敌人冲过来的时候,他们能挺矛而上,而不是回头泅水逃走啊。

“此战若是赢了,全军论功行赏,以军功授田,众人皆能得到不少土地,可若是败了,汝等此生就别想回鲁国了,郑国的商贾最喜欢将鲁人大脚趾砍了,然后卖作奴隶。”

盗跖让手下去吓唬众人,让他们有拼死一战的决心。

最后是他的老部下,那些匪徒盗寇出身的兵卒,这些人都油得很,一切以保命为重,寻常的小仗都不尽力。而这次,是出征一来这些人第一回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因为他们正站在一条死路上,不尽力,就得死,个个都得拿出看家本领,也顾不上埋怨主帅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了。

盗跖是故意把军队布置在背水一战的难堪境地里的,兵士只有奋勇前进,才能杀敌取胜。

此乃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也!

但他并非孤注一掷的赌博,心里实际上有几分计较,也有知己知彼的优势。

“我故意派人去下战书报上姓名,敌将轻我,一定会不顾休息,发兵来攻。古人云,百里趋利者厥上将军,郑军从虢城离开后彻夜赶路,已经极为疲惫,明面上有两万人,实则打起来只能发挥万人的力气。吾等却吃饱喝足,实则是以逸待劳,以不胜则死的决心对轻慢骄兵,此战,必胜!”

等盗跖激励士卒的话喊完后,郑人粗略列阵后,已经开始朝这边开过来了,依然是老一套的鱼丽之阵,车徒协同的打法,希望凭借数百乘车的推进,将赵军赶下洛水去。

太阳掠过天穹,开始向西边慢慢滑落时,随着郑军的三阵急鼓,赵军奋勇迎击,洛水北岸的战事终于开打了……

……

吃力,在与背水列阵的赵军接触后,事情没有像游速想象的那样,赵军被郑军一路猛推,赶下河里淹死。反而是赵军的前阵像一堵坚硬的墙,不动如山,挡住了郑军的进攻。

游速一直以来赖以成名的鱼丽之阵在这一战里没起到什么作用,赵军显然是早有准备,赵军中军装备了抛石的弩砲,河边随便捡的鹅卵石大筐大筐摆在一起,随着弩砲的扭力弹簧不要命地朝这边射来,虽然准头不行,可一旦砸中,别说是人了,就算是包了皮革的戎车也撑不住啊。

车不能进,徒卒亦不能进,他们都死死将头埋在戎车后面,生怕不小心被飞掠而来的鹅卵石砸烂了脑袋。

游速这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根难啃的骨头,敌军的背水列阵可能是蓄谋已久的,反倒激发了赵军的斗志,不单是中军,两翼的郑军也迟迟不能打开局面,盗匪出身的兵卒为了生存悍不畏死,鲁国农民也不断挺矛还击,生怕被敌人推下洛水去。

“莫慌,吾等终究占了人数的优势,靠推攮也要将敌军推下河。”游速咬了咬牙,开始调动预备队,披重甲,专门挑刁钻的位置去冲击。

本以为总会有点效果,将赵军的阵列冲开个口子,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每当他调动郑军偏师去进攻赵军时,等郑人开始进攻后,却发现原本薄弱的位置突然加厚,根本就冲不动,只能狼狈地败退下来。

赵将盗跖也有一支专门救火的预备队,一旦游速调动,他便调动,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总能预判郑人进攻的方向,以逸待劳地等待他们。

游速甚至觉得,每一次盗跖都能提前做出相应的应对,这是为什么?难道盗跖能穿过混乱的战场,看到这边被锦旗和烟雾遮挡的兵力调动么?他心中大骇,对盗跖再也没有先前的轻视,手里的令旗扔的没之前那么果断了。

而在游速看不到的战场对面,盗跖已经找好了一个位置,与两名亲信一起骑在马上,掏出了一直悬挂在腰间的物什,朝郑军中眺望。

他们拿着的东西,看着像是短杖,又好像竹筒,黄澄澄的金属表面,制造精致,前端和末尾各有一个凸起的圆圈,盗跖就将此物凑在右眼边,闭上右眼,对准了敌阵。

虽然还有些不清晰,但原本远在一里之外的郑军后阵,在两片玻璃凸透镜下,仿佛立刻就飞到了盗跖百步之内,他们的列阵、队形,甚至于细微的兵力调动、进退方向,盗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能看到游速站在战车上,两眼惶恐,手里的令旗迟迟扔不下去。

盗跖放下了那物什,应对敌军调度传达相应指令后抚摸着凸起的冰凉镜片,赞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千里镜,真是上卿给予吾等的必胜法宝啊!”

第974章 欲穷千里目

盗跖手里的东西名为“千里镜”,是鲁班的最新发明,五年前,赵无恤手下的工匠们成功烧制出钠钙玻璃后,玻璃并不仅仅用于制作镜子讨好女人,或者做成器皿供贵族把玩观赏,它还派上了别的用处。比如眼前的千里镜,赵无恤向鲁班提出了凸透镜和凹透镜的概念,激发了他的灵感,两个凸透镜可以将远处的景物放大数倍,费事数年研制后,终于有了成品。

虽然还有些粗糙,甚至无法前后拉伸调整,但对于公元前五世纪的将军们而言,有了这东西,真好比有了一双千里眼。

和骑兵、投石机、弩机等物一样,这也是能改变战争形态的重要发明。

倘若子玉有望远镜的话,城濮之战楚军还会中晋军的计策,因为冒进被先轸拦腰截断么?

倘若波斯人有望远镜的话,半年前刚刚在希腊半岛发生的马拉松战役,雅典人还能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么?

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但今日的洛水之战,却是赵军通过千里镜,成功料敌于先。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盗跖已经拥有了立于不败之地的先手。

盗跖放下了千里镜,摇头道:“游速老矣,十年过去了仍然无甚进步,依然是郑国人百年不变的鱼丽之阵,车徒协同的打法……孰不知比起十年前,战争已经是两种形态了。”

此时的正面战场,剑戟交撞,战士奋呼,两军前阵旌旗飒飒,战鼓雷鸣。河流、田野,蓝天、大地,数万人厮杀作一团。但比起刚开始时的一鼓作气,进攻数次依旧无果的郑军开始呈现疲态,他们毕竟是从虢城那边连夜过来的,而且主帅的轻敌也影响了他们,并无苦战的准备。

渐渐地,双方攻守转换,赵军的脚步距离河岸越来越远,他们开始推着郑人往内陆走,被弩砲打得支离破碎的戎车被抛弃,徒卒如同退潮时的海浪般向后徐徐退走,孰料却遭到了赵氏骑兵的进攻。

盗跖麾下有一千骑兵,转战数百里后折损了一些,现还有八百余骑,他们之前从洛水上游泅渡,来到距离战场数里外等待,现在听到号角声,便驰马奔出,绕过赵军阵线,狠狠地插入了对面郑兵的阵中。他们养精蓄锐已久,马快矛长,郑国的徒卒没了车兵保护,根本抵挡不住。

侧翼有赵军骑士冲击,正面有盗跖督促的近万步卒进逼,而郑军这边,游速把预备队过早派了上去,这时无兵可派,左右难支。

“撤吧,军将。”眼看前面要败,左右都有些慌了,连连劝谏。

游速咬了咬牙后,终于吞下了失败的苦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鸣金,收兵!”

当金钟的敲击声响彻战场时,鏖战了一个时辰的郑人脑子里的弦崩断了,他们开始从前线撤下来,为了躲避身后或挥舞着环首刀,或开弓疾射的骑士而节节败退。

而赵军诸部又怎能轻易放他们走?大家都看得出来现在胜势已定,正在退走的敌军首级,简直就是战后的良田美宅,纷纷殊死而战,大破郑军前部,又再接再厉,开始追亡逐北。

盗跖依旧坐镇后方用千里镜眺望敌人的败势,却见战场上尸体横陈,血流成河,赵卒则分成几股,正在追杀溃散的郑人败兵,游速的帅旗仓皇北逃,朝虢城方向撤去。

和十年前如出一辙,可这一次,可没有宋国公子的叛军替他受罪。

这一战从午后开打,到黄昏时告一段落,到了天黑后,去追击郑人败兵的各部也回来了,虽然没能抓获游速本人,但个个都所获颇丰,尤其是人头几乎堆满了好几个营地。

直到次日,盗跖才点清了缴获和战果,此战赵军斩首两千四百级,俘获五千人,加上死无全尸的、失踪落单的,郑人只跑了一半。

又清点己方伤亡,出战的万余赵兵,伤亡仅仅千余,可谓大获全胜。

“此战之后,军将将替代游速,成为名将之选。”心花怒放的众将吏纷纷给盗跖贺喜。

“放跑了游速,不能说是全功,虢城之围未解,吾等的目的也不能算达到,更何况眼下还有麻烦事……”

他回过头,看着手拴草绳,垂头丧气蹲在一起的郑人俘虏,面带忧色。

……

盗跖所谓的麻烦事,就是俘虏人数之多,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

五千郑人,这是赵军人数的一半,而且还不都是伤兵,大多数人好手好脚,只是丧失了斗志才举手投降的。

因为这些俘虏的缘故,除了派骑兵去追击外,赵军甚至没法挪动地方,只是在洛水以北就地扎营,先将郑人俘虏关押起来,想好如何处置他们。

狭长的洛水的河岸边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衣衫褴褛郑军战俘,赵军将士坚盾利矛、张弓搭箭守在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河边巡视了一遍后,盗跖手下的将吏们都面露难色,纷纷说道:“带着这些郑人上路是绝无可能的。”

且不说郑国人在其他诸侯眼中一直是狡猾奸诈的代名词,短时间内要他们为己所用,倒戈对付敌军,简直比登天还难。就算用作苦役开路铺桥,或者运送辎重,也不能让人放心。这些郑人虽说手无寸铁已成战俘,但绝不可大意,因为他们有整整五千人,是赵军的一半,稍有不甚便可酿成大祸。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也会浪费赵军的粮食,拖慢他们的脚步。

不能带上路是大家的共识,可具体要怎么就地处置,他们却吵成了一团。

“或者先将他们押到阴地、陆浑,看押起来?”

“我军还要追击郑军,解除韩氏之围,没时间去做这些事情,让伤患押送的话,若是沿途哗变夺取兵器逃脱,该如何是好?”

“再说若东面郑国援军攻击陆浑、阴地,这些城里的数千郑俘,岂不是现成的内应么?”

“若是就地释放……”

“此举与送兵力和军械给郑国人有何区别?这些郑人若是在将吏组织下尾随我军,那吾等也要腹背受敌了。”

“莫不如学上卿在汶水之战后对齐人俘虏的处置,先杀了军吏……”

众将吏争议不休,盗跖一直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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