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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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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眉间赤毫不留情地将剑拔出,太子凿吐出了一口混杂内脏碎片的黑血,身子一歪掉到马车下,滚了两滚便没动静了。

眉间赤的剑,从来都是一击毙命,一剑穿心。

第962章 赵无恤之心(下)

等赵无恤进入铜鞮宫,看着太子凿尸身被收敛起来,装到车舆的蒲席上时,不由心生感慨。

“时也?命也?”

若一切按照历史惯性接着往下走的话,太子凿,本来应该没什么波折地继承晋侯的位置,接下来他要直面的,便是三家分晋……

在历史上,晋出公凿也是个极其刚烈的国君,不同于其父的怯懦,他不甘受辱,便向齐、鲁两国借兵讨伐三卿。结果韩、赵、魏三卿联手攻打晋出公,晋出公无力抵抗,只好被迫出逃,最终病死在流亡路上。接着三家瓜分晋公室土地,从此晋国的国君,再无半点权威,礼乐崩坏殆尽后,历史便由春秋时代,过渡到了列国兼并,诡诈奇谋并出的战国时代。

因为赵无恤的缘故,晋国公室提前四十年衰败了,还被迫迁都到了铜鞮,春秋的尾声悄然到来,诸侯卿大夫甚至玩起了合纵连横。不过巧合的是,这位太子凿,未来的晋出公,依然没有摆脱他的命运,还是用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走完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在赵无恤看来,这个年轻人只是不自量力的飞蛾扑火,白白牺牲就是了。

“嗟乎,太子之死真是令人生叹,让人好生收敛起来,虽然他纵兵于铜鞮宫内,犯了晋国律法的大忌,身死也是咎由自取,可毕竟是一国太子,不能怠慢了。”

说完之后,赵无恤看了石乞和眉间赤一眼,冷冷问道:“汝等可听明白了?”

眉间赤这个小伙子处事不惊,依然冷着脸,并不觉得杀了晋国太子是什么大事。

石乞则狡诈如豺狼,两支招风耳一动,便顺着赵无恤的意思,将这个谎言给补全了。

“不错,是太子突然在宫中兴兵作乱,吾等才闻询赶来的,刀剑无眼,太子不幸受伤坠马,死于惊马之下,至于其近侍……”

石乞狼一般的眼神盯向太子凿的党羽,使得他们瑟瑟发抖。在太子凿被杀后,这些乌合之众胆气已丧,开始各自逃窜,却一一被羽林侍卫抓获。

“除了少数人外,其余负隅顽抗,都被当场杀死了。”

三言两语,便把这些未死之人说死了。

至于那少许侥幸被放过的人,也将受到严刑拷打,将晋侯与太子密谋书写血书的真相,以及他们追随太子凿“欲里通叛贼,挟持君父作乱”的事情也供认不讳。如此一来,太子凿的死就能一笔带过了。

赵无恤很赞赏石乞的扯谎能力,盗跖、阳虎等人年纪渐渐大了,继他们之后,又多了一个能替自己干脏活的人。而且石乞为了实现野心,做事常常不择手段,在特殊时期很是好用。他那“事成为卿,不成而烹”的野心,尚在赵无恤容许范围内,比王孙胜可靠多了。

至于眉间赤,赵无恤为了笼络莫邪,让眉间赤加入羽林孤儿中,让人教其识字、习武,还和伍井的儿子一并收为第一批“义子”,他对这年轻人现在的成就既欣慰又为难。

他虽然剑术高超,但不合群,不是侍卫,就是杀手,真不知他的未来会走向何方。

这边的后事交给不担心脏了手的石乞,赵无恤也没有点评他们的所作所为,带着羽林侍卫继续往铜鞮宫深处走去。

虽然晋室已衰,但赵无恤还是让人将铜鞮宫修缮一番,所以未显破败,之前几年里,虽然把晋侯和他家人圈在铜鞮宫内,但宫墙内依然给了他一定的自主,至少待遇不会比民国初年的故宫满清皇室差。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娴熟六艺,恨不能立刻振翅而飞的愤青太子?

现在无恤觉得,是时候把绳索收紧一点了,要追查到底,把与太子凿勾结的人揪出来,杀其家主,全家流放边郡。

然后他要宣布,今后铜鞮宫中要严格限制寺竖人数,除非赵无恤允许,不得再让公族们进入宫门,羽林军的一半调到铜鞮宫看管晋侯,守御不严,与擅闯者同罪。

做完这些后也就差不多了,对于晋侯午本人,赵无恤只打算吓唬他一通。

赵氏正要在西线发动大战,这不是在内部进行大清洗的好时机。

然而事不遂人愿,等进了晋侯寝宫,走入那一阵连绵的哭声中时,赵无恤不由苦恼地揉起了太阳穴。

这件事开始失控,这下,任他手眼通天也遮掩不过去了。

这一年春二月末,在位二十三年的晋侯午,薨于铜鞮宫中。

他是自杀的,得知太子在外被击杀后,晋午哭了一阵,屏退左右,推说要为太子向列祖列宗祈祷。

结果等内侍带着赵无恤等人进去时,却见晋侯已经在大梁上吊死了,他的尸体被黄色的帛带悬挂,舌头伸得老长,尸体在晋国历代先君的灵柩前摇过来摆过去,仿佛一个钟摆,计量着晋国社稷的倒计时……

……

“呜呼,不意君上与世长辞……”

赵无恤名义上依然是晋国的卿,与晋侯更是有十多年的“君臣之谊”,众目睽睽之下,他少不得下拜入内,佯作大惊之状,以头触地而哭,又令人严密封锁消息,铜鞮实行禁令,预防有人乘机作乱,也令人将铜鞮宫内外的公族严加看管起来,不得走脱一人。

等身在铜鞮的几个谋臣都到齐,赵无恤又让石乞、眉间赤入内,让他们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一遍。

“如此说来,倒不是彼等直接把国君逼死的。”被赵无恤调到晋国的阚止与石乞是同一类人,对晋君早就不屑一顾了,言中大有为二人开脱之意,其实他们都知道,逼宫一事,是赵无恤自己的决定,本意是杀鸡儆猴,谁料猴儿不禁吓。

虽然太子凿为自己的刚毅付出了代价,但只要晋侯乖乖听话配合,赵无恤也不会杀害他,至少现在不会,他这其实是把自己给吓死了。

太子凿也就算了,晋侯在这节骨眼上突然薨了,纵然赵氏给这次事件找个好理由,但情形终究会变得对他们不利。

“不管怎样,总得给国人,给天下一个交待啊……”已经向赵氏效忠的铜鞮大夫乐符离挠了挠脑袋,很是犯难,铜鞮是他的地盘,都城迁到这里是他的荣幸,但国君和太子在同一天死于宫中,这也太过不祥了。

就在谋臣们皱眉苦思,想着要如何为赵氏渡过这场危机公关的时候,此次逼宫的指挥者石乞却站了出来,就在晋侯祖庙外向赵无恤下拜。

石乞重重地三稽首,说道:“晋侯之死不是坏事,而是天意!”

“晋室已衰,诸卿争强,经过十年鏖战,两河之间的冀州十分,主君已得其七,更别说周边盟邦云集,无论是大势还是民心,均已归于赵氏。不如乘此良机取代晋国,建国曰赵,再以天下霸主的身份,遣将剿灭魏氏,扫平齐秦,建立远超齐桓、晋文、楚庄的功业!”

第963章 得国之正

取代晋国!?

虽然赵氏家臣们偶尔也悄悄冒出过这个念头,但却是头一遭有人当众说出来。

石乞,这是在向赵无恤劝进啊!

阚止眼珠一转,暗骂竟被这楚地来的蛮夷鸠舌之人抢了先,连忙也下拜道:“实际上,晋国社稷早在曲沃代翼就绝了,这之后无论是晋献公还是晋文公、悼公,都不过是曲沃小宗之后,主君顺应天道时势取代晋国,不过是顺着前人的车辙前进而已。更何况,主君与君子操同为正卿,岂有父子同等的道理?主君升任国君,也符合人道!”

乐符离嘴巴微张,他是最后加入赵氏势力的,这会颇显尴尬,若是跟着石乞、阚止等人一起劝进,心里觉得有些不妥,若是不跟进,又怕与赵无恤的本意背道而驰,会被孤立起来。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旁边却有人站出来了。

子夏踏出一步道:“主君之所以能威震四方,号令晋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挟晋侯以令卿大夫,身为一国执政,占了大义名分。今晋国内部韩魏尚强,外边齐秦郑国兵端未平,若莽撞行取代晋国之事,只怕会立刻丢了大义,引发国内动荡,又会遭到天下有识之士口诛笔伐,甚至让盟邦背叛……”

石乞一撇嘴:“赵氏兵强马壮,哪个大夫或者诸侯敢不服,站出来便是,吾等自会替主君将其碾为粉末。”

阚止也反驳道:“鲁卫三邾均已属赵,赵氏取代晋国,三国都会欢欣鼓舞,赵氏节制三国也会更加方便。”阚止的想法更加大胆,若能将三国,尤其是鲁国都并入赵氏,变成赵氏的郡县就好了。

子夏却道:“不然,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纵然能得逞一时,可贸然取代晋国,赵氏得国不正,将埋下无穷后患。”

众人争论的时候,赵无恤一直没有作答,他的目光在石乞、阚止、子夏三人间来回审视。

石乞,在这个楚国人身上,赵无恤更多看到的是野心。他渴望出人头地,渴望建立功业,成为卿士,再衣锦还乡。生不能五鼎食,死则五鼎烹,为了这份野心,他心狠手辣,行事不择手段,所以才会第一个向赵无恤劝进,因为这样做获利最大,最容易得到重用,一飞冲天。

阚止,他曾经是个雄心勃勃的年轻人,在历史上本来是未来的齐卿,让陈恒也一度为难的对手。随着慢慢成熟,他已不满足于在鲁国做一个封疆大吏,而是渴望更大的舞台。所以他也跟进劝说赵无恤代晋,甚至还想将赵氏控制的诸侯合并,如此一来,中原几乎连成一片,阚止也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才干。

总之这两人的劝进,都怀有极大的私心……

赵无恤手底下像他们一样希望随着赵氏代晋的鸡犬升天的人,不在少数,他这下算是明白为何许多权臣造反是迫不得已了:你能满足现状,但你的手下人却想更进一步,他们的欲望和渴求会成为催促你行动的动力。

至于子夏……赵无恤没有看到他的私心,有的只是殷切谏言。

他诚挚地对赵无恤下拜道:“我认为,主君当以仁义王道取代晋国,而非以诡诈强权取代晋国。”

子夏反对的不是代晋本身,而是这个时机问题,他不是赵无恤阵营里的“荀彧”。私臣安敢谋于公事?这是春秋的普遍准则,赵氏的家臣绝一般不会对晋侯怀有忠心,因为那是不合规矩的,谁给食禄,就给谁打工,士们很明白事理。

所以赵无恤让自己冷静下来,板着脸对石乞、阚止说道:“汝等这是想将我放到火上烤啊,此事不可再提!”

子夏说的有道理,代晋是赵无恤孜孜以求的目标,但如何做,何时做,都很有讲究。

何况他更担心的,是若赵氏突然取代晋国,那魏氏投秦岂不是名正言顺了,正在苦苦抵抗秦魏郑三方进攻的韩氏岂不是要尴尬死了。

政治不仅需要强兵劲弩,还需要为政者出色的演技,虽然大家心底都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但有些事情是演给国人平民看的,顺便也给朋友个台阶下。

对于想要更进一步的权臣而言,在底层民众面前,他要显得仁德,信义、虔诚、正直,但同时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当需要改弦易辙的时候,要懂得怎样作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因为为了维持统治,他必须常常得背信弃义、不讲仁慈、悖乎人伦、违反天道!

所以,作为一个强卿,要在春秋末期生存,坐大,最终化家为国,就必须拥有灵活的头脑,随时根据时势的转变而转变。

这一点历史上的陈氏做的很好,没有公然背离世人所推崇的仁义之道,收买了民心,又有足够的耐心,代齐的过程水到渠成。所以他们成功取代了齐国,而且虽然手段卑劣,却没有被唾弃。

沐猴而冠并不难,难的是以王道得国,取天下,才是赵无恤对自己苛求的目标……

故而他需要维持表面的王道,再佐之以霸道杂之!

……

晋侯午的纪年,在二十三年春二月末走到了尽头,关于国君和太子的死,赵无恤的《告国人书》中是如此解释的。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晋废太子凿勾结外敌谋反,持兵刃欲夺铜鞮宫,君上劝诫无果,气怒交加不幸薨落……”

事情的经过令人震惊,太子不孝,将要被废黜,于是他狗急跳墙,联络秦人、齐人的间谍谋反,想要挟持国君,结果导致了国君的死。

而且在铜鞮的街坊间,还有一份据说是“国君遗书”的东西流传了出来,作为佐证。

全篇都是晋侯午的自述,其中大意是:“寡人见不肖子凿年幼时粗通六艺,本期冀他成为良嗣,于是立为太子。但是不成想他情性暴戾,一日甚过一日,寡人数次呵责都不奏效,后来和上卿赵无恤商量要废黜之,上卿认为他年幼无知,但还可以雕琢,以观后效。”

“谁想不肖子凿得寸进尺,反倒仇视起上卿和寡人来,他训练近侍角抵,私藏兵器图谋不轨,甚至夜间窥视孤的宫殿,欲秽乱后宫。父子之情已尽,寡人忍无可忍,便下定决心请上卿废黜之。凿知晓后,竟贿赂寺人下毒药谋害孤,寡人中毒吐血三升,得灵鹊医者所救而未死。”

“凿见事情败露,便联合秦人齐人,要出兵入宫杀孤。幸而上卿及时知晓,遣兵士击溃其党羽,凿也死于乱军之中,真是死有余辜。然而活罪可免,死罪难逃,此小子悖逆不道,而又自陷大祸,应当废为庶人,此子已丧,便以庶民之礼下葬,以示惩戒……”

“寡人奄奄一息,特下此诏书,揭露凿之禽兽面目。”

他尤其在最后强调:“寡人冲龄继位,便遭范氏、知氏奸佞所误,荒废终日,不理朝政,以至于民不聊生,诸卿混战,寡人之罪也,死后当定恶谥。幸而赵氏扫清藩篱,还晋国朗朗乾坤,常后悔不能早用赵卿,却已晚矣……临终下诏,晋国之政,寡人尽托付上卿主持,择公子公孙继位。此外魏氏不灭,晋难未已,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若嗣子可辅,上卿大可辅之;如其不才,上卿亦可自取之!”

这份所谓的晋侯遗书掀起了轩然大波,晋侯午似乎糊涂了一辈子,到死的时候突然来了个大反转,对赵无恤颇有周武王临终托孤的架势。一般人被突如其来的太子谋反,国君身死弄懵了,聪明人则关注起最后一句话“上卿亦可自取之”所释放出的信息……

一时间,上书劝进者如过江之鲫。

赵无恤却一副周公坦荡的架势,他让子夏起草文书,宣布自己的悲痛之情:“彼苍天者,曷其有极?无恤乃晋国上卿,悲痛之余责无旁贷,当秉承周公之志,迎立新君,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兴义兵灭魏氏叛贼,驱逐外敌,以匡扶晋国社稷……”

至于倒霉的太子凿,按照晋侯遗书,以平民之礼葬于铜鞮城外,不设旌旐。赵无恤可怜他是被间谍所误,又陪葬车辆数乘。

废太子下葬之日,铜鞮百姓相聚观望,他们中多数人信了赵无恤的宣传,少部分聪明人则不以为然。可纵然人潮汹涌,太子所期盼自己的死能唤醒的忠勇之士,却无一露头……

铜鞮民心稳定,毕竟赵氏篡权多年,有没有晋侯,民众都习以为常了。战争离这里也很远,朝中的大人物们接下来要忙碌的,就是晋侯午的身后事:定谥号,出殡下葬。

晋侯午最后被定为“晋愍公”。

在国遭忧曰愍;在国逢艰曰愍;祸乱方作曰愍;使民悲伤曰愍;使民折伤曰愍;在国连忧曰愍;佐国逢难曰愍;危身奉上曰愍。这是一个恶谥,赵无恤并未因为利用了晋午的死,就对他客气。

然后,还要确定新的国君人选,虽然这件事其实和晋国的未来关系微乎其微,赵氏已经将君权践踏于脚下,无论谁继位,都是傀儡。

这一日,赵无恤正在与家臣商量人选时,被羽林卫取代宿卫之职,改而隐入黑暗,搞监视和特务活动的黑衣侍卫,却突然出现,火急火燎地将一部竹书呈到了赵无恤的面前。

“上卿,这是太史墨所写的《晋史乘》最新一篇……”

无恤展开一看,却见上面赫然写道:“晋卿赵无恤弑其君及太子!”

第964章 一一垂丹青

赵氏孤儿深感下宫之难时,赵氏本部无人拱卫,于是便从家臣和小宗子弟的年轻人中选拔精通武艺者,组成的家主侍卫,因为身披玄色,便称之为“黑衣”。之后数百年里,黑衣一直忠心侍奉赵氏之君,尽管期间经历了数次血腥政变,却依然顽强延续下来。就赵无恤所知,战国时期,触龙说赵太后时,这些黑衣侍卫依然活跃在赵国宫廷中。

不过在赵无恤升任家主后,仪仗和宿卫的事务被他新建立的羽林孤儿们接了过去。至于之前的黑衣,则隐入黑暗中,被赋予了另一项更重要的任务:巡查缉捕,以及特务活动。

为了保证赵氏的安全,黑衣必须防患于未然,和平时期目光主要放在国内,在朝野中刺探可能威胁赵氏、危害政权的行为和言论,并捉捕和审讯嫌疑人。到了战时,也担任军事特务的职能,与后来的锦衣卫类似。

所以这边太史墨才在史书里写下了可能对赵氏不利的记载,很快就被黑衣查探知晓,简书上墨迹未干,他本人便遭到了禁锢和审问。

黑衣在郑龙死后,换了好几位首领,现在担任卫尉的是来自邯郸的士人王登。

王登和范蠡类似,在邯郸氏掌权时是一介贱士,不但不受任用,乡人也常看不起他,直到赵氏破邯郸后投靠赵无恤,才走上了仕途。

他十年来勤勤勉勉,曾在中牟做过县令,推荐了不少当地贤才,赵无恤让他掌管黑衣,不但因为他的才干,也因为他的忠心。

或许是感念知己之恩,王登甚至愿意为赵无恤尝饭试毒,在一件事发生时,不考虑道德的对错,而是考虑对赵氏政权有利还是有害。

若是有害,则毫不犹豫地镇压之!

此时此刻,在空无一人的守藏室里,王登直面太史墨说道:“上卿弑君及太子?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太史是从何处听来的?”

闭目不言的太史墨睁开了疲惫的眼睛,平静地说道:“铜鞮宫之乱发生突然,公然在宫中持兵刃横行的是谁,太子之死颇有蹊跷,国君之诏书甚至未交付太史保存副本,如此多的疑点,岂能不让人生疑?”

王登皮笑肉不笑:“太史未曾亲见事情经过,可不能信口胡说,更不能乱写在史书上啊,此非良史所为。”

“老朽虽老,眼睛却还雪亮。太子有谋赵之心,君上有借势之意,虽然都被时局障目,赵卿也有动手的借口,但弑太子逼宫之举却有些过分了。如此算来,国君也是被赵卿逼死的,至于在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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