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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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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传统的五谷外,赵氏还有从燕国引入了戎菽,这是高产而耐旱的作物,平日与小麦、粟米、高粱杂种,充分利用它固氮的特性增加作物产量。到了旱灾的时候,其他作物枯萎不已,戎菽却依旧长势旺盛。

不过只有戎菽可不够啊,赵无恤渴望更多的抗旱作物,只可惜农作物的培育选种需要几十年甚至数百年时间才有成效,急不来。他甚至打起了耐旱、对土壤适应性强的苜蓿的主意,可惜中原与西域尚无直接交流。就算是在西戎有很大影响力的秦国人,往西所知的最远处,不过是河西一带以中转玉石贸易的“隅支人”,赵无恤猜测,这就是后世的“大月氏”。

想要穿过西羌数百野蛮部落,横渡流沙万里抵达葱岭以西大宛,简直难于上青天,这不是赵无恤现在能考虑的事情,当年周穆王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抵达昆仑的呢?

总之,赵氏没有费力讨好鬼神,而是将人力治灾的尝试进行到极致,魏氏河东之民在小饥时,赵氏河北之民却能维持粗饱。

等到七月份时,持续三月的大旱终于迎来了尾声。

……

“昊天仁慈,让雨师降雨了!”

魏氏,安邑,天上阴云密布,感受着降雨前夕湿润的风,魏曼多老泪纵横。

他和儿子分工合作,魏驹在河西驻守,防御秦国人持续不断的试探,魏曼多则留守河东,力图解决这场让他们焦头烂额的旱灾,在搜刮数不清民脂民膏,连续祭祀了月余后,积雨云终于在河东积累。

“这是吾等努力修德,虔诚奉神的结果。”他信誓旦旦地对臣僚和民众宣称,虽然打心底里,魏曼多是不相信鬼神赏罚的,但魏氏光对付秦国就捉襟见肘,组织不起有效的抗灾来,魏曼多只能通过愚民蒙蔽,将他们的希望寄托到鬼神身上,这才不至于有人铤而走险为盗。

现在,他的表演却仍未结束。

“这是昊天在赏赐魏氏的虔诚,此乃魏氏之福!”

“至于不敬天的人,专擅国政的人,将继续受到惩罚!治下百姓也会遭殃。”

魏曼多嘶声力竭,指桑骂槐地进行谴责。他认为,魏氏会在旱灾里如此困难,差点支撑不住低声下气地向赵氏借贷粮食,都是去年赵氏便利用商贾,大肆高价购买周边邦国的秋粮,在所谓的“常平仓”里进行囤积。

“赵无恤一定已经知道今年有灾,却不对吾等做任何提示……”他在雨中咬牙切齿,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记这次损失的。

只可惜,魏氏现在十分虚弱疲惫,还得继续靠赵氏支持才能在河西泥潭里与秦国角力,他纵然心中有恨,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默默诅咒,赵氏最好年年旱灾。

秋雨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滋润了干涸的土地,魏氏万千农夫喜极而泣。

盐池边,盐氏之女倚着门,看着在雨水滋润下重新舒展身躯的瓜蔓和作物,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减产是肯定的,但总不至于颗粒无收。

而她,也不至于因为家里口粮不够而被迫改嫁了。

五年,她已经守活寡五年了,刚从绛都逃回来时,她父亲一直逼她再嫁,但盐氏女咬紧牙关不从。因为战争虽然结束,但她丈夫的尸体却一直未找到,他的那些同僚大半死伤,她苦苦寻访到的几人也语焉不详,究竟是被杀,还是失踪逃亡国外了?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对他的生死,盐氏女一直抱着一丝希望。

她总觉得,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突然站在她的面前,就像他们两心相悦,尔卜尔筮的那天一样……

……

让魏曼多失望的是,这场大雨是因为暖湿气流再度吹拂太行东西,而不是因为他的“虔诚”,“鬼神之泽”没有偏袒,没有大肆事神的赵氏领地,也迎来了秋雨,这阵及时雨在邺城引起了沸腾。

“雨彼公田,遂及我私!”

西门豹看着祖辈叔伯,还有父亲母亲跑到雨里狂欢,唱着古老的诗歌赞颂,便懵懵懂懂地意识到,或许他不用再每天都喝粥,吃野菜腌制的咸菜了……

这场雨没持续多久,很快,干燥的北风再度吹拂,但少许的雨水,便足以让农田里的作物坚强生长,苟全性命,农夫们无不期盼一个月后的秋收,至少他们还有收成不是?聊胜于无啊。

然而,正当冀州全境,赵魏韩数百万生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在太原郡南部的霍太山地区,负责太原和上郡、代地贸易的猗顿停下了车队,他和所有人一样,正惊恐地看着头顶,一片巨大的阴云遮天蔽日,正乘着北风,朝南方席卷而去。

它们成群结队,不知有几千万之多,覆盖了几十里地域……

它们震动翅膀,发出巨大而恐怖的声响……

它们所过之处,野无遗孑,寸草不留……

它们是古代最恐怖的杀星,农业国家的灾殃……

“是螽虫!”

猗顿眼睁睁地看着虫群呼啸南去,拉住随从,说道:“快,快乘快马去邺城告知上卿,螽灾来了!”

第936章 螽斯

“七月正望,有螽自西北方霍太山来,蔽空如云翳日,经铜鞮宫而去……”垂垂老矣的太史墨在书简上记述下这些话,长叹了口气:“社稷将亡,必有灾异啊……”

螽,也就是蝗虫,这一年的初秋,不断有人目击到庞大的蝗群从太原南部的大卤泽一带乘着北风起飞,向南扑去。他们被霍太山系一分为二,一批往西进入汾水流域,另一批则往上党、长子一带扑去。

靠北的铜鞮首先遭灾,一时间作为晋国临时都城的铜鞮小城像是下了一场虫雨,城外的柳树上、田间的粟穗上,还有街道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蝗虫。

华夏人对于蝗灾并不陌生,比如诗经里就有一篇《螽斯》,鲁春秋也记载过“初税亩,冬,螽生……”

晋国蝗灾的发源地基本都是湖泽,比如太原的大卤,河间的巨鹿泽,这地方为芦荡地区,天气忽湿忽旱,极利于蝗虫繁殖,等蝗虫大量繁殖两三代后,地区容纳不下,便会向外迁徙,引发蝗灾。

一般而言,久旱必蝗,大旱之后常有蝗灾,这是因为蝗虫是一种喜欢温暖干燥的昆虫,干旱的环境对于它们发育和存活有许多益处。

而且蝗灾比旱灾更加棘手,旱灾只要等到降雨便能缓解。但是蝗灾则不同,蝗虫成群结队,顺着风和气流迁徙飞舞,一日可行百里,根本来不及提前戒备。

其所到之处无不实行三光政策,因为蝗虫多为杂食性,无所不吃,不仅为害农作物,杂草和木本植物的叶子都可以作为它的食料,它们经过的地方,草木无遗,禾穗和竹木叶都被啃食得干干净净,饿坏了的蝗虫,甚至连牲畜的毛发都能往嘴里嚼……

就算是博学的史墨,也认为蝗灾难于防治,他忧心忡忡,一旦蝗虫肆虐成灾,恐怕整个晋国将陷入数年的饥荒无法根治!

这次蝗灾来势汹汹,虫群数量庞大,小小铜鞮县可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因为太行山系的阻隔,它们无法去往河北地区,于是蝗虫继续向南进发,目的地是韩魏的河东领地,还有赵氏的长子郡。

这下轮到魏氏的家史惊恐地记述了:“七月中,螽起北方,趋至河东,群飞绝汾水,坠新绛、安邑、曲沃,皆害稼……”

……

盐氏之女做梦了,她梦到外面下起了瓢盆大雨,指尖大小的雨点猛地落下,打得屋顶也稀里哗啦,连瓦砾在颤动……

她就在这个奇怪的梦里皱着眉醒来,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她母亲一声惨叫。

“螽斯!螽斯!”

她从来没听母亲喊这么大声过,嘶声力竭,像是怯怯懦懦的小雀见到天敌而发出的悲鸣。

她连忙下榻,推门一瞧,顿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他们全家,还有盐池邑全里的人都出来了,都在仰头望着天空。但哪里还看得见天空,密密麻麻的蝗群就是天空,一个流动的、发出嗞嗞啦啦声响的天空。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但阳光被蝗虫遮蔽了,朝阳像一只爬满了黑苍蝇的大面饼。蝗群在天空随风盘旋着,一忽儿下降,一忽儿上升,像黑色的旋风。

嘴碎的老妇在一起纺织或者洗衣的时候,常对她说起让人毛骨悚然的描绘:“螽斯飞过何处,何处就如受了髡刑的人脑袋一般光秃秃的,一片草叶都不剩!”话虽如此,但盐氏之女对蝗灾仍有一种很深的距离感。

盐氏之女生在一个好时代,二十多年来,河东都没有遭过大的蝗灾,至少她在的地方从未遇到。她所理解的蝗,是爬在草叶子上弱小的卑微虫儿,人一脚下去,不知要踩死多少,她家的鸡鸭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吃了蝗虫后,还能长得肥,下蛋多。

这会儿,她似乎有点儿明白了,单个的蝗和成群的蝗不可相提并论,这蝗群要是落下来,可不得了!

盐池邑不单有采盐为生的盐工,也有不少种庄稼的人家,盐工采了盐换了钱帛,再与种粮的农民交换,这种关系已经维持了不知几百年了。

所以刚从旱灾里幸存下来的庄稼是不少人家的命根子,他们已经喝了三个月的粥,干活都没气力,冬天的吃穿用度就都指望着这片粟地呢!

现在还没到秋收的最好时节,粟只差最后一点时间就能成熟,所以粮食都还在地里。望着那一片已经黄灿灿的庄稼,盐池邑的人,在心里千遍万遍地祈祷着:让蝗虫飞向别处去吧!让蝗虫飞向别处去吧,哪怕是去邻近的邑也行啊。

有人甚至都跪下了,但蝗群没有丝毫怜悯,它们正在渐渐下降。

盐氏之女忽然想起来,老人们在闲聊时曾说,蝗虫喜欢顺风飞翔,风越大,越喜欢飞,可一旦遇到逆风,就会落下。

现在吹的,正好是逆风……

虫群的振翅声越来越响,到了离地面还有几丈远的高度时,竟嗡嗡嗡响得让人耳朵受不了,像是一大群乐官在琴瑟上弹拨着簧片,奏的却是最难听的乐曲。

不一会儿,它们就像稠密的雨点一般,落在了屋顶上,落在树枝上,落在了庄稼上,盐氏之女睡梦中听到的声音,竟是来源于此。

这些土黄色的虫子在飞翔时,都露出一种猩红的内翅,就像空中飘满了血点儿,又像是千万朵细小的红花。落在泥土上,又几乎与泥土一模一样。它们似乎饿坏了,一旦落地就开始咬啮,见什么咬什么,不加任何选择。

里聚里的人呆不住,纷纷往自家田地跑去,刚到那里,盐氏之女便看到,田间地头都被虫子爬满了,它们在大口大口咬啮着黍豆。

她心头痛得流血,家里的地不多,父兄去盐池采盐去了,田地就由她和弟弟们料理,试问哪一株粟豆她没浇过水?蝗虫啃食的不是庄稼,而是她们的心血啊!

“无食我黍!”

盐氏之女顿时急了,在蝗雨中奔跑着,想去抢救自家的庄稼,蝗虫不住地撞击着她的面孔,像雨点落在身上,生疼,直至麻木。

她无力地挥舞着镰刀,却比不过蝗虫们的速度:它们单个地看,依然是那么细小,但爬在粟叶上,似乎有明确的分工,谁咬这一侧,谁咬那一侧,然后逐渐向中间汇拢,转眼间,好端端的一根叶子就消失了。除了叶子外,粟穗也不放过,它们的锯齿形的嘴边泛着新鲜的汁液,屁股不时地撅起,黑绿色的屎便像药丸子般一粒一粒地屙了出来。

“无食我粟!”

盐氏之女的长兄愤怒了,拿了一把大扫帚,在空中胡乱地扑打着。

其他人家有样学样,都企图保住自家的庄稼。全邑的人,不分男女老少,或挥动着扫帚,或挥动着衣裳,加上大喊大叫,竭尽全力地轰赶着那些蝗虫。

“不能扑,不能扑!”

然而,却有乡老赶过来,慌慌张张地阻止了他们。

“这些都是神蝗啊!”

第937章 神蝗

“这些都是神蝗,扑不得!神蝗都记仇,越是扑,来年闹的越凶!”德高望重的乡老十分焦急,张开双臂阻止众人莽撞的举动。

盐氏之女的家人停手了,不但因为乡老的权威,也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徒劳无功。蝗虫纷纷坠落,根本不在乎扑杀,打落下一片,迅捷地又有其他蝗虫补上了。成百上千只的蝗虫死了,新的飞蝗又从空中来了,它们似乎看中了这片地方,就像滔滔不绝的河水般,冲破了乡人薄弱的堤坝。

乡人们放弃了,扔掉工具,随着乡老跪在田埂上,不断稽首磕头,向着漫天飞蝗,在嘴中念念有词,祈求蝗虫快快离去。

他们说,今年大旱,乡人为了保住这些庄稼,实在不容易。他们说,盐池邑是个穷地方,这区区数千亩地经不起神蝗一吃,汝等还是到别处去吧。所有人的眼睛里是哀求,是一片虔诚,他们似乎相信他自己的祈求能够感动上苍,能够让这些小小的生灵高抬贵嘴。

但这无济于事,蝗群没有显现出一丁点怜悯。

随着天色慢慢大亮,庄稼在一点儿一点儿地矮下去,杨柳和灌木一点儿一点儿地变成秃枝,草地也在一点儿一点儿消失不见……整个盐池邑一片萧瑟,就像提前迎来了隆冬。

与此同时,空中还在源源不断地出现飞蝗,有人开始在蝗雨中无助地哭泣,哭声很快就响彻全邑。

众人已经预见到了,这个冬天,一定会很冷,很饿,很难熬。

盐氏之女没有哭,她的父兄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她则紧紧搂着母亲,安慰她,心里却只剩下恐惧。

她怀疑这些一个劲地咬啮一切东西的怪物是不是会吃肉,一旦咬完了庄稼,就会来咬人。尽管经验告诉她,蝗虫是不吃人的,但她还是在暗暗地担忧着。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是思念丈夫,在没突然销声匿迹之前,他就是她的天,给她丰厚的衣食,安全的环境,无论面前是什么,他都会保她平安。

他体格健壮,有一双满是杀意的眼睛,在新绛街头多看了她几眼的士人,被他回瞪了一眼便吓得伏地求饶。也不知他现在若是对蝗群大吼一声,它们会不会退散?

可现在他不在了,盐氏之女就像在大雨中飘零的浮萍一般,孤苦无助。

个人的命运,在天灾面前,竟是如此的渺小……

……

“主君,安邑、盐池、曲沃、新绛,各地均有飞蝗落下祸害农田,该如何是好?”

距离盐池小邑不远的安邑城内,魏曼多一脸肃穆,在臣下前来告急后,他立刻换上了一身祭祀用的礼服,不吃不喝地跪在家庙里祈求。

旁人觉得魏氏家主真是忧心民众,实则他心里却骂开了,骂今年年景怎么如此之怪,骂为何秦国没事,自己却连续遭了旱蝗。对于如何治灾,魏曼多并没有什么章法,旱灾还可以按照周室大司徒总结的“荒政十二条”来做,虽然不如赵氏,但也算有点效果。

可对于来势更猛,为害更烈的蝗灾,自从有记载以来,诸夏都无计可施,只能任其祸害庄稼。尤其是这次的规模如此之大,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河东地区,赵魏韩均受灾殃,魏氏领地集中在河东,想移民就食也没地方去。

但他不能让民众看出自己的无奈,于是魏曼多只能按着旱灾时自己的套路演下去。

他从家庙里出来后,便一本正经地对臣下说道:“汝等这就下去,发告示教化民众父慈子孝,夫妻和睦。”

“这……”魏氏之臣都十分困惑,现在的问题不是什么教化,而是蝗灾啊,这样做有用么?

魏曼多自有一番歪理:“君不见,河东有的地方蝗虫不到,有的地方吃个精光,被吃的地方,都是当地民风不淳朴所致!是罪有应得!”

众人恍然大悟,魏曼多继续对他们说教道:“天灾地妖,所以儆人主者也,旱灾之后,接踵而至的是飞蝗。据乡间老人说,这些都是神蝗,是人力不能控制的,只能依靠田祖之神解除。”

“原来如此。”魏氏子臣竟然有不少信以为真。

末了,魏曼多又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今年之所以会连续闹灾,还是要从晋国内部找原因……”

并不是每个春秋的贵族政治家都有子产“天道远,人道弥”的进步认知,甚至连孔子都做不到。在他所编篡的鲁国《春秋》中,有十多处把蝗虫的发生,记载在政治变革的紧后,那意思不言自明:

蝗灾是无法防治的,甚至于,是天子、诸侯、执政者“失德”和礼崩乐坏的结果,上天降下惩罚,派神蝗来为祸人间,是为了警戒某些“乱德之人”。

很明显,晋国内部的乱德之人,当然是执政以后不停折腾的赵上卿了!

最明显的证据是,这次的蝗灾,发源地正是赵氏的太原郡大卤泽。

一时间,这种说法在魏氏领地传得沸沸扬扬,魏氏的士人纷纷猜测,或许是赵无恤不断用兵,讨伐戎狄之国,违背了传统的“荒服不征”,引发阴阳不稳了罢?

或许是赵无恤强行迁都铜鞮,引发山川震动了吧?

或许是赵无恤专擅晋权,终于让上天不满了吧?

就算他矢口否认,按照惯例,执政者也要对灾殃负责啊,若是在从前,应该由晋侯下诏,命令赵无恤背锅卸任。

不过现在赵氏独大,可没人敢让他交出执政之位,或者还政于晋侯。魏曼多也只是想把引发灾祸的罪责引到赵氏头上,让治下民众恨赵氏去,别恨自己。

魏曼多做戏做足,他还专门写了一封信给韩、赵二卿,说先前他一心祭拜苍天,使得天降甘霖,说明是有效的。如今当设坛祭拜如初,赵无恤身为执政,应该做出表率,出面请国君在铜鞮举办祭祀田祖之神的大典,并于各地修建神蝗庙,祭祀神蝗,让它们早点离境,让百姓少受些苦……

……

“卿大夫执政烦苛,则旱之,鱼螺变为蝗……”

长子城外,赵无恤读完魏曼多的书信,揉成一团扔到地上,冷笑了一声。

他接到太原的飞鸽传书后,立刻启程前往长子郡,只可惜蝗虫的速度比他快,等他来到这里时,只见蝗虫正在铺天盖地飞翔着,咬啮着,吞噬着。飞过之处,寸草不留,天光地净。

长子郡全境受灾,赵无恤来到这里后,急报像是雨点一般飞来,各县都向他报告本县的蝗群阵势有多大,已经飞到了什么地方,受灾的乡里有几许,仿佛是在报告战火已燃烧到何处……

紧张之余,赵无恤竟还接到了魏曼多不怀好意的嫁祸信,顿时气极反笑。

这是一场虫与人的生死之战,而那些无所作为,还修建什么神蝗庙来讨好虫子的人,简直是人类的叛徒!耻辱!

他对旁人抱怨道:“这满地的蝗虫卵又不是看不见,螽虫是鱼螺变的,这种说法也有人信?”

一旁的子夏笑道:“都邑里的人平常不会去到乡野草泽里,更不会像学宫里那些格物致知的学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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