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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4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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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特产过去,将吴王对赵氏的不满添油加醋说一说,或能得一奥援,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不过这些东西,对他们现状丝毫没有改善。

……

人质的生活是极为艰苦的,昔日不可一世的越王勾践穿着氓隶的犊鼻裤,扎着樵夫的头巾,他的夫人下穿没有镶边的裳,上着衣襟向左开阖的短襦,跟一个匹夫之妻没什么区别。

平日里,丈夫为吴王铡草养马,妻子则在肮脏的马圈里清除马粪、洒水扫地,范蠡也在一旁帮忙,多亏了他在宛地隐居的那段日子,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还给马儿接生过呢!今日做起来竟然很娴熟,勾践戏言说,他光是靠这份本领,都能做马监吏了。

留守国内的文种每年遇到吴人的节日,或者吴王的寿宴,都会带着礼物前来进贡,同时来看望他们。见到勾践和夫人这般模样,他心中十分悲切,时常暗中叹息,同时也更想为越王治理好越国。

勾践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安之若怡,只是惭愧地说,苦了范大夫、种大夫和国内的父老兄弟。

他虽然没学过中原的礼仪文化,却自有一手收买人心的功夫,这也是计然和范蠡没有响应赵氏计然邀请,抛弃越国的原因,如今勾践好似陷入羑里之囚,若弃他而去,就再没脸存于世间了,此非君子所为也。

就这样过了三年,勾践隐忍的能力越发炉火纯青,那张鹰枭般的脸上竟看不到半分不满的神色,就像是认命了一般。

第三年开春的时候,吴王夫差登上高台远眺,不经意见看到越王及夫人、范蠡坐在满是臭烘烘马粪的厩苑边,虽然衣着粗鄙,灰头土脸,但君臣之间的礼节仍保持着,夫妇之间也仍然举案齐眉。

夫差年已而立,也有了几个儿子,但他来自宋国的夫人却在去年逝世了,江南卑热,丈夫早夭,妇人也容易得病。

夫人死后,夫差有些郁郁不乐,见此情形,他心中有所感触,妇人之仁开始泛滥,便对旁边的伯嚭道:“越王虽然无道,却不失为是一个有气节的人,范蠡也是一位有操守的贤士。彼辈虽然处于穷厄之地,却没有失君臣之礼,寡人真为他们感到悲伤。”

伯嚭这三年来拿越国的贿赂拿得手软,早已成了越国在吴国的利益代言人,他见机会不错,便笑道:“大王以圣人之心,怜悯困厄之奴,仆臣也深为感动。”

被伯嚭一捧,夫差洋洋得意,脑子一抽,或许是觉得三年来猫玩耗子的游戏玩腻了,或是折辱越王已经无法满足了,便说道:“寡人不忍心看到越王君臣这般困窘,因而想赦免他,大宰觉得如何?”

伯嚭当即应和道:“臣闻无德不复,大王垂仁恩加越,越岂敢不报!?”

夫差又犹豫了:“只是相邦那……”

三年下来,伯嚭和伍子胥的矛盾已经公开化了,两人在朝中的党同伐异越来越激烈,虽然伍子胥根深蒂固,但伯嚭有夫差在背后暗中支持,也能和伍子胥斗个平分秋色。伯嚭当然知道,这是吴王的权衡之策,利用自己分伍子胥之权,却又不彻底斗倒白发老家伙,所以他得自己争取,但凡阴损伍子胥的机会,他从不放过!

他便笑道:“大王才是吴国的君王,越君的生杀予夺,都应该由大王按照内心的想法行事,相邦也只能服从。”

此言正中夫差下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摆脱伍子胥和吴王阖闾的影子了,而勾践的事,正是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便想要乘着伍子胥去朱方监督造舟之时,选择吉日赦免越王一行……

……

“吾等能回国了!”

从伯嚭处得知此事后,越王勾践君臣自然欣喜不已,他是一个隐忍的残酷的人,在吴国受的每一份委屈,如马吏的鞭子,竖人的白眼耻笑,都牢记在心,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但随着夫差承诺赦免他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勾践也日渐焦虑起来,因为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伍子胥结束在朱方的监造任务,提前归来,在他听闻此事,急入吴宫后,事情开始起了变化……

先是吴王再度召见勾践,还要求范蠡随行,而前来传话的王孙骆话语严厉,似乎代表了吴王的心情不佳。

是日,勾践伏于前,范蠡立于后,夫差则一改对他们的态度,慢吞吞地处理着政务:范蠡看得真切,他用的是纸,从鲁国进口的纸。

伍子胥是成熟的政治家,虽然曾在赵齐大战时给齐国人出主意,想用齐国制衡越来越强大的赵氏,但现在吴楚矛盾更大,所以他主张与赵氏维持原来的关系。毕竟赵氏已经控制鲁、曹,宋国也投入其怀抱,北方大半贸易都被子贡操持,若是赵氏来一出贸易禁运,没了北方的粮食、布帛、手工制品,吴国贵族是受不了的。

由此看来,夫差在偏宠伯嚭之余,也还在听从伍子胥的一些建议,范蠡心中咯噔一下,顿时觉得不妙。

夫差虽然保持了断发文身,但这是为了迎合国内的民众,他毕竟受过季札教育,写一笔字还是可以的,这一点,越国就差得远了,不多的一点文化,还是靠少量来自楚国和中原的落难贵族传入的。

在纸上画下几笔鸟虫篆字后,夫差才看了勾践一眼,随即目光转向范蠡。

“寡人闻贞妇不嫁破亡之家,仁贤不官绝灭之国。如今越君无道,国已将亡,社稷坏崩,身死世绝,为天下笑也……”

他这是当着勾践的面直接说的,勾践心中大骇,连忙稽首认罪。

夫差却不为所动,继续对范蠡道:“子本为楚人,受越君殃及俱为奴仆,岂不鄙乎?寡人欲赦子之罪,子若能改过自新,弃越归吴,在越国是大夫,在吴国仍是大夫,汝意下如何?”

……

手指扣紧肉里,牙齿咯咯作响,勾践觉得,自己可能要失去范蠡了。

范蠡来越国的年头不算长,也不算短,在勾践刚即位之初,还是好好给他出了不少主意的,可惜当时的勾践刚愎自用,没有听从,直到受困于会稽山,才意识到范蠡这些谏言的重要性。

于是他便将其引为肱股心腹,范蠡也没让他失望,三年来陪伴身边,简衣陋食,毫无怨言。真国士,当如此!

可现如今,面对吴王的邀请,范蠡有了更好的出路,还会守着自己这个败亡之君么?

勾践打心眼里,从来没对任何人产生信任过,包括文种范蠡,他只是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困厄于此,若想归国复仇,只能放手让他们去做,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这两位贤臣了,所以才用尽拉拢人心的手段,只可惜,他现在能给予的太少了。

面对这种情形,他只能伏地流涕,却无法出言挽留。

却听到范蠡说道:“臣闻亡国之臣,不敢言政,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臣在越国已是不忠不信,导致寡君触怒大邦,如今兵败获罪,君臣俱为大王奴仆,这是应得的罪过啊,承蒙大王鸿恩,让吾等君臣保全性命,已是感激至极,岂敢再奢求更多?此小人之愿也,还望大王另择贤臣!”

吴王知道范蠡心意已决,不可能做自己的臣子,顿时默然不快。伍子胥说的没错,勾践有范蠡、文种这样的臣子,果然就像商汤有伊尹,周文王有太公望一般。

从前夏桀囚禁了商汤而不杀,商纣王囚禁了周文王而不杀,结果夏桀被商汤所惩处,商朝被周国所消灭。现在夫差已经囚禁了越君却不加以杀戮,假以时日,会不会也遇到夏桀、商纣的祸患呢?

虽然伍子胥这番话是危言耸听,但夫差细细思之,还是觉得对勾践,以及他的臣子们无法放心!

尤其是北方局势千变万化,赵氏连续破齐、郑、秦之际,夫差心痒难耐,若吴国北上,能留着越王在自己后方么?

夫差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芒刺在背,于是他将范蠡遣出,却留下了勾践,这一留,就是大半日……

到了傍晚时分,太宰伯嚭那边终于有消息了,他让女婿屈敖,也就是赵无恤妾室伯芈的弟弟邢敖来通知范蠡、文种:

勾践,他被囚禁在吴宫石室里了!

第892章 过河卒

“雾雨淫淫,白皓胶只。”

这是楚国人对东方海滨吴越之地的想象,每到五六月间,枝头的梅子由青变黄,天上的细雨也开始连绵不绝,密密麻麻地下起来,山间变得雾腾腾的,茂密的树冠满是水滴,原本就河网纵横的吴中,更是化作一片泽国。

江南卑湿,丈夫早夭,在这种湿热的环境下,淋一场雨,喝了不干净的水,或者说纵欲后着凉,人是很容易得病的。

休说贫穷庶民,就连锦衣玉食的吴王夫差也病了,而且是高烧连绵的久病,月余不愈。

他这一病,勾践就一直被关在石室里没人管,搞得范蠡文种焦心不已,范蠡只能请求吴国太宰伯嚭,能否放他去探望探望勾践。

身为吴国的二号权臣,伯嚭自然不能和这些亡国丑类搅合在一起,过去三年里,但凡有什么事,他都是安排亲信与范蠡、文种接洽的,而这次来的,还是他的女婿,晋国人屈敖。

屈敖已经二十余岁,已经南来吴国十年,那个在殉葬坑里挣扎的小臣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身材挺拔的精壮大夫。在娶了太宰之女,有了一对儿女以后,他还留起了胡子,言行举止间透着一股贵族的高傲气质。

“屈大夫……”范蠡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问道:“寡君已被吴王囚于石室中一月有余,至今仍未放归,不知……”

“放归?没可能了。”屈敖一摆手,对范蠡说道:“相邦进言,说自古以来,称王天下的人攻打敌国,如果战胜了他们,就对其君长加以杀戮,如商汤伐韦、顾、昆吾,周文王伐崇、勘黎,所以后来也就没有被报复的忧虑,最终免除了子孙的祸患。现在越王桀骜不驯,既然都囚禁在石室中,他肯定会怀恨在心,不如及早杀掉,如若不然,他一定会成为吴国的忧患。”

“啊……”文种回国后,留下来的大夫皋如心里一紧,说道:“如此,为之奈何?”

范蠡倒是还算镇定,再拜道:“寡君在吴国一向本分,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从未敢有不臣之心,对太宰也从未怠慢,还望太宰相救啊。”

屈敖朝左右看了看,说道:“太宰自然是帮衬汝等的,他当着相邦的面进言说,从前齐桓公多次打败了鲁国,却没有绝灭他们的社稷,而是恭恭敬敬地朝拜周公之庙,将鲁国当成友邦。晋文公抓获了曾对自己无礼的曹共公,却饶了他一命。诸侯因此赞扬他们的道义,载于史书。现在大王如果真是赦免了勾践,那么功德名望就在两位侯伯之上,必为天下人传颂……”

喜好虚名的夫差应该能听进去这番话,范蠡道:“太宰所言,正是吾等所想!”

屈敖笑道:“故而吴王承诺,说等他病愈之后,就把越君从石室里放出来。”

说着屈敖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范蠡说道:“少伯大夫,时候不早了,且随我来罢。”

……

吴城,吴王阖闾时才让伍子胥监造的新都,是一座地势低缓的泽国水城,颇有南国风情。吴人驾船,晋人乘马,城中有水陆八门,一横一纵辟有宽阔的河道,从范蠡他们所在的大城前往吴宫小城,也需要坐船从水门进入。

夜色深沉,细雨霏霏,小舟行于河上,前面是船夫摇着桨,后面是船娘掌着舵,屈敖、范蠡二人则躲在乌蓬之下,并肩站立。

屈敖望着外面,捋着短须不知在想些什么,范蠡则在心中整理这三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沉默良久后,他终于开口了。

“屈大夫,吴王病得重么?”

“高烧不绝,上吐下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众所周知,病虎的脾气是最差的,少伯大夫之前拒绝大王征辟,实在是有些让他恼火……”

范蠡苦笑道:“如此说来,寡君还是受我牵连?”

“也不尽然,只是我有些想不通,吴国,南方霸国也,越国,丧败小邦也。贤臣择良木而栖,大夫何苦死守着越君,宁可跟他一起做奴婢,也不愿意做吴国的大夫呢?”

“范蠡在楚国时,是无人看得起的狂生,来到越国后,却位列大夫,寡君于我,有提携之恩。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岂能想鸟儿离开栖息的木头一般,说弃就弃?这不是士该做的事情。”

“国士啊,少伯大夫,你真是国士。”屈敖的话听不出是真心赞扬,还是暗含讽刺。“这也是你拒绝赵氏邀请的原因?”

此事隐秘,很少有人知道,但只需要想想屈敖的身份,他得知此事也不足为奇,范蠡一笑:“是赵卿错爱了……赵氏有我的夫子计然便足以称雄中原,范蠡一介庸人去了也是添乱,何足道哉……”

“少伯大夫说的轻巧,拒绝赵上卿的邀请,你可错过了不少东西。”

屈敖今天颇有些触景生情,他适当地打住了话题。他现在是吴国屈氏的家主,明面上已经和赵氏再无往来,连亲外甥就任鲁国大将军,他都只能强行按捺喜悦,只能在独自沐浴的时候,开心得嘿嘿直笑。他南来吴国,何尝又不是错过了许多东西呢?阿姊、外甥,还有为赵氏征战立功的荣耀……

但赵无恤的召唤,却迟迟没有到来,他只能继续坚守在这卑热潮湿的南方,一边为伯嚭的贪婪东奔西走,一边暗中执行赵氏的命令。

在这个节点上,两边的目标竟是一致的:暗中保护越人,帮助勾践回国!

屈敖隐隐觉得,赵氏在吴越这边,在下一盘大棋,而他这枚过河的小卒,从十年前吴国与赵氏浓情蜜意时就开始潜伏下来,慢慢慢慢地混入敌将的九宫之中。

所以在这雨声萧瑟的乌篷船上,他轻声对范蠡透露道:“本来大王已经打算放越君归国了,但相邦却想出了一招狠的,他再度入宫,说大王之所以生病,就是因为先王的鬼魂对他没有杀戮勾践感到不满,若能杀之,一定会大病痊愈!”

范蠡狠狠掐了自己一下,伍子胥这招,真是绝户计啊,连吴王阖闾的鬼魂都搬出来了。

“于是大王再度犹豫起来,是杀还是继续囚禁,仍未作出决断,但只在这几日之内了。少伯大夫,越君现在的处境很不妙!这,或许是你能见他的最后一面了,太宰已经无计可施,若汝等有什么办法,就赶紧用出来吧……”

范蠡再度沉默了下去,扁黑的船走得很慢,却总是在走,距离灯火通明的吴宫越来越近。

见范蠡不语,屈敖只当他无计可施了,便继续劝道:“吴国凶险,朝中斗争极其残酷,倘若越君被杀,少伯你一个越国旧臣在这里只怕很难会被重用,不如北上投靠赵氏,以你的才干,或能成就一番事业……”

“屈大夫。”范蠡打断了他的话。

“吴王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不想办法,把在宋、鲁一带行医的‘灵鹊’请来呢?”

屈敖一愣,随即怒意上涌,觉得这范蠡不识抬举,若是能像莫邪母女一样乖乖北去多好,不过想到赵无恤密信里让他协助范蠡、文种,让越王归国,便又按捺下来,耐心地解释道:“吴王觉得这些医者是赵氏的人,不愿意让他们给自己开药,故而只是让吴国的巫祝为他祈福,你还别说,这几日还真有些好转……”

范蠡点了点头,取出手中的蓍草,随心一捏,两长三短。

屈敖大奇:“少伯这是作甚。”

“既然无法问之于人,便只好问于鬼神了。”范蠡一笑,也不能怪他迷信,这是他的拿手本领,在楚国就靠这吃饭,十算八中,比孔子的“百占七十当”准确率还更高。他算出的结果是,吴王这次不会死,倘若昊天不打算灭亡越国,那希望能准确吧。

吴王,不是一个容易信任他人的人,可一旦取得他的信赖和感激,一切事情都好说。

一阵摇摆,梆子响起,船只靠岸了,范蠡心中也有了计较,他朝屈敖长拜:“今日之事,多谢屈大夫了,但范蠡还有一事相求。”

屈敖叹了口气:“我只能尽力而为。”

“还望太宰能再为越国最后说一次话,为寡君求得一次面见吴王的机会。若能如此,无论结果如何,来日越国将以厚礼重谢大夫、太宰,还有……”

他抬起头,目光坚毅:“还有大夫真正的主君,赵上卿!若赵氏能扶救越国,结草之恩,必不相忘!”

第893章 阶下囚

伍子胥建造吴都的时候,在吴宫旁有一座小山,他营建宫室之余,也把此山当做吴国的王室监狱。因为山中有许多石室,千百年前,越人先民曾在此穴居,现如今,这里的石室却成了囚禁越王的囚笼。

雨点打在山上,渗入泥土,直达石室顶端,慢慢汇聚到一起,又滴滴答答落下来,落入勾践的嘴里。越王正伸长了舌头,贪婪地舔舐这些泥水,滋润干裂的嘴唇和快冒烟的喉咙。

勾践被关进来时,曾借着烛光短暂地看了室内几眼,这里除了木门外,四面都是坚硬冰冷的岩石,等门“轰”地一声关上,就什么也看不清了。里面没有一丝光线,他和瞎子无异,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且食物稀少,每天只有一次,水更是不够喝。

渐渐地,他再也分不出睡着与醒来的差别,黑暗中,回忆悄然袭上心头。

那一年是“携李之战”,他人生最辉煌的时刻,五湖之畔,越国三百死士自刎,吴人目瞪口呆,勾践带着大军一拥而上,将他们打的溃不成军。

那时的勾践是勇敢威猛的,他一边持剑左劈右砍,将对手一个个斩落车下,一边哈哈大笑。吴国的老王阖闾则被灵姑浮一戈斩掉了半只脚,瘸着腿逃了回去,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那一仗之后,勾践成了英雄,他逼得父亲退位,在于越人的欢呼和拥戴下,在会稽城称王!

他是文身断发的于越人,没有中原君主所戴的冠冕,只有宝剑!欧冶子亲自冶炼铸造的纯钧宝剑!那是越王的象征,寒光闪烁。

迷迷糊糊中,勾践想伸手去抓那剑柄,让利剑化作蛟龙,斩断束缚他的枷锁,劈开囚禁他的石室。但长剑却在他触摸到的那一刻尽数碎裂,这一切都是一场空,只剩下尖利的碎片撕扯皮肤,鲜血疯狂迸溅……

勾践骤然惊醒,四周仍是一片黑暗,他探出手去,只摸到冰冷的墙壁。这座石室位于岩体之下,到底有多深,勾践不敢去想,这里不知道埋葬过多少吴国的俘虏和政治斗争失败的公子王孙。

他也是个失败者,败者为寇。

他的越国连同他一起被埋葬在地底,万劫不复,而他珍爱的宝剑们,纯钧、巨阙、毫曹、离镂……也作为战利品,被夫差运回了吴宫,悬挂在宫壁上,作为向陈国、蔡国君主炫耀的谈资。

“天帝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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