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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3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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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置了最后一人后,东市已经饱饮三四十人性命,赵无恤虽然已经久经沙场,但还是对这种杀灭全族的施刑感到有些作呕。

他在雨中扫视了一动也不敢动的众人一眼,冷冷宣布道:“邯郸氏已亡,从今天起,邯郸重归赵氏大宗所辖。”

说完,赵无恤一转身离开了这片刑场,回到邯郸氏空空荡荡,失去了老主人的宫室厅堂里。

他找来了那一日带着邯郸降卒们高唱邯郸本地歌谣,以乱守卒军心的乐官。

“我记得你,三月时,你在我大婚时吹奏吉曲。”看见那乐官时,无恤便指着他如是说。

……

“想不到时隔半年,世子还记得小人……”乐官受宠若惊,连忙拱手。

“当时范、中行遣刺客刺杀于我,全赖卫士阻挡才没有遇险,当时你与众乐官也操起沉重的乐器助黑衣侍卫御敌,笙上都染了血,我岂能记不得?”

勉励了乐官几句后,赵无恤便进入了正题。

“我找你来,你想要你编一首歌。”

乐官诚惶诚恐地说道:“世子不但娴熟于诗三百,还多次吟诵出了脍炙人口的新诗,小人岂敢在世子面前卖弄……”

“要你做你便做!鸡司夜,狸捕鼠,人人各司其职,我现在要统御三军,哪有闲情去吟诗诵月?采风和作曲是汝等乐官的本职,就以邯郸不服赵氏,妄图反抗,最后却被我族灭的事情编一首新歌,再让邯郸降卒在城内外传唱……”

“唯……小人这就去做。”乐官连忙应下了差事,告辞后回到居所苦思冥想,最后又召集同僚们写词编调,凑成了一首水平一般,却也算朗朗上口的新歌谣。

于是等到秋冬之交,今年最后一阵雨水稀稀疏疏时,在邯郸城内,开始传唱起这样一首歌:

“赵与邯郸,玄鸟之嗣。大小无别,未见不同。汝以何德?欲我臣躬!且战且伐,必分高下!”

这得意洋洋的曲调是以邯郸氏视角唱的,人们能从中感受到,邯郸的不可一世和熊熊野心。但很快,高亢而停止,成相一敲,歌声转而变得哀叹惋惜。

“邯郸曾言,邯郸曾闻,然是夜风雨,厅堂无人,是夜风雨,无觅孤魂……”

刹那间,听者的心都凉了,凉到冰冷和害怕。

邯郸人记住了这首歌,而赵氏的小宗、城宰们,则牢牢记住了歌中所唱,邯郸氏蚍蜉撼大树,最终将全族人性命赔进去的教训……

……

九月下旬,全取邯郸氏领地之后,挡在赵无恤面前的,就只剩下中行氏的老巢,柏人和东阳地区了。

不过鏖战小半年后,赵军已经师老兵疲,需要在邯郸好好休整一下。针对是否要抢在雪落之前,继续向北派兵打一波,赵无恤手下的“总参谋部”产生了分歧。有的人主张持重,有的人则希望速速进兵,争取在今年前结束中线的战事,然后对于是西进还是东归,亦有分歧。

正当此时,西面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赵无恤看着紧急传来的情报,一时失神。

“堂兄,如何了?”带着辎重粮草北来的赵广德关心地问道,他很少见赵无恤如此作态。

无恤默默合上卷册,“韩氏打了一场败仗,偏师被歼,如今主力退保平阳。”

只是偏师啊,赵广德闻言松了口气,笑道:“主力未失就好,平阳可不是好打的,韩氏应该还能撑住,堂兄不是说过么,只要董子守住晋阳,韩氏守住太行,再确保长子县不失,便能拖住西线的敌军……”

“不单如此啊……”赵无恤长叹了一口气,转而对侍卫漆万道:“下去让竖人为吾等准备两套丧服,一件齐衰等级的,一件大功等级的……”

齐衰者,是次于“斩衰”级别的丧服。用粗麻布制做,断处缉边,是夫为妻,男子为庶母、为伯叔父母、为兄弟及在室姊妹守孝时穿的……

而大功又要低一级,大概是为自己准备的,这一定是赵氏中哪位近亲去世了。赵广德心中大惊,他有些慌了:“莫非是……”

无恤抬头闭上了眼,一行清泪从脸颊上流下:“是我那在平阳的兄长,伯鲁,他不幸战死了!”

第693章 哀其不幸

因为地理关系,噩耗传到温县的时间比邯郸要晚一些。

黑色的消息先从平阳传到晋阳,再到曲梁、箕,然后到上党、长子,翻越太行山,最后来到了大河之畔的温县。

传递这个噩耗的信使,正是卫国太子蒯聩,准确地说,是前卫国太子……听说卫侯在蒯聩出奔后新立了一个继承人,讽刺的是,正是蒯聩那尚在襁褓中的儿子。

于是乎蒯聩一下子变得不值钱了,他现如今是彻底没了退路,晋侯和知伯要将他送归帝丘,以谋取晋国与齐、卫的和解,如今三国有了共同的敌人:赵氏。

所以蒯聩想要活命,甚至寻求重归卫国,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就只能紧紧抱着赵氏的大腿,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幸好赵无恤在中线的推进没有叫他失望,朝歌、中牟、邯郸,一座座大城在两个月内接二连三地告破,和卫国全盛时一样大的地域纳入青年世子手中。数百里膏腴封舆,数十万生民百姓,让人徒增赵氏必胜的信心。

但在太行山以西的西线,战事却进行得不太顺利,对此,在晋侯、知氏与赵氏撕破脸前夕,依靠傅叟敏感的政治嗅觉,一同逃出新绛的蒯聩感触极为深刻。

可他也未曾料到,会这么快就迎来一场败仗……

在通报消息后,面对赵氏家臣杨因的质问,蒯聩垂着头叹息着说道:“六月初吾等离开了新绛,因为知伯和公室攻破下宫,四处索拿赵氏成员,故而只能通过魏氏的曲沃,辗转抵达韩氏主邑平阳避难……”

杨因追问:“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还得从知宵、籍秦率领的公氏军围困平阳开始说起……”

原来韩氏的领地和赵氏一样十分零散,大体上可以分为四块。

一是州县、野王的南阳地,由韩虎驻守。

二是太行以西的曲梁、箕,韩不信已经转移到了那里,因为此处背靠赵氏的晋阳,可以互为犄角。

三是长子西南的上党,同样可以和长子地区联动起来。

四是新绛、曲沃以北的平阳县,这是当年唐尧古都,经济发达,也是韩氏主邑,韩庚留守此处。

所以当晋国全面内战开始后,韩氏也立刻陷入了四面作战的态势,韩不信和韩庚格局较小,不舍得放弃任何一块领地,故而各自留了四五千人留守。然而到了七月份,面对集结的万伍仟人公氏军、知氏军,平阳守卒便显得有些稀少了。加上韩兵本就战斗力偏弱,战争甫一开始,便连续遭到一系列小败,除了平阳外,周边小邑全部丢失,韩庚遭到了围困。

“到了八月下旬时,援兵久久不至,平阳士气有些低落,恰在此时,伯鲁便出面,说要突围去晋阳求援。”

杨因缄默不语,西线各处死守城邑,不做过多的主动进攻,等待明年中线完成推进后再进行夹击,这本就是赵氏制定的战略,伯鲁不懂这一点,连傅叟也不懂么?

不过想想也是,傅先生并不擅长军争,而擅长卿族关系和政斗,平阳孤悬敌境,或许的确是慌了。

蒯聩继续叙述他和伯鲁突围时发生的事情。

“之所以选择突围,实在是城外的知氏军已经撤退,不知去了何方,仅剩籍秦还带着八九千人,仅能围城一角。若能冲破他们薄弱的营垒,或能继续北上,进入魏氏领地,以彼辈两不相帮的态度,或许不会为难。”

“突围其实很顺利,小子虽然不才,但蹬车作战却是做得到的,而伯鲁也远超平常的英勇……”

蒯聩想起当时伯鲁的模样,也是一阵扼腕叹息。

当时伯鲁翻身上马:正是赵无恤赠送他的骕骦吗马,一副漆得发亮的红甲,身后飞扬着长长的大氅——上面是玄鸟与炎日的色彩,今天的伯鲁,颇有赵氏长子的气势。

他策动战马,举起一只手臂。号角吹响,战鼓雷鸣,顷刻之间吊桥轰然放下。伯鲁和蒯聩带着半师人马浩浩荡荡离开平阳城,长矛高举,旗帜飘飘,当时敌军尚在熟睡中,所以未做太多抵抗就让他们成功突围了。

“但抵达平阳以北的一处山谷处时,却遇到了伏击,敌军在此也留了不少兵卒,小子侥幸逃过一命,伯鲁却不幸中箭身亡。”

“告诉我父,我亦是赵氏子嗣……他死前拉着我的手如是说。”

突围出来的韩兵几乎全军覆没,蒯聩赶着车一路狂奔,出了山谷,带着残兵败卒进入魏氏领地,追兵才撤了回去。伯鲁的尸身被魏氏扣留,却放了他,他辗转到了晋阳拜见董安于,又通过太行山脉的各条道路东奔西走,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才来到了温县……

……

杨因面色阴沉地听着这一切,主君本就受伤不能理事,外事靠赵无恤、邮无正南征北战,内事则靠自己和君女季嬴、世子夫人灵子维持。乍闻此噩耗后,赵鞅病情加重,风卒复发,再度昏了过去,所幸医扁鹊已经抵达温县,让老卿士缓过一命来。

伯鲁死的,真不是时候啊!现在只希望平阳在入冬前能撑住吧。

他朝蒯聩行了一礼,这位卫国的废太子也不容易,“多谢太子来告知此事,赵氏一定不忘德泽!”

蒯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松了口气,跟着竖人去寝堂休息了。

此时此刻,温县已经一片哀悼。

一路上,他都能听见厅堂中传来低沉的挽歌合唱之声,头戴孝布,身披丝麻的卫士持着长戟静立在两旁,放眼望去整个世界一片素白。

“毕竟是死了长子啊……嘿,也不知若我死了,我父会如何操办,敲锣打鼓,大宴三日?”蒯聩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其实方才面对杨因的发问,他也有事情隐瞒没说。

这位卫国废太子心有不甘,一心想回到离卫国更近的河内地,不想在平阳一困就是数月半年。

伯鲁之所以一反常态地下了突围出城的决心,还是受他所激,这几个月来他与伯鲁混得很熟,而伯鲁此人心思单纯,对人一贯信任,难怪被弟弟轻而易举地挤掉了赵氏世子之位……

如今见到温县的哀情,蒯聩才觉得,赵鞅对这位长子还是很在乎的,所以便心中忐忑地想道:“只望平阳快点陷落,知情者统统死光,让这件事永远不要传出来,否则赵孟绝对饶不了我……”

但随即他又笑了起来,自作主张地想道:“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算帮了赵无恤一个大忙!替他除掉了竞争者,他纵然明面上会故作不知,暗地里还是会好好帮我归卫为君吧!”

在蒯聩那阴暗的心中,伯鲁也好,赵鞅也罢,都只是助他更上一层楼的踏脚石,只有一见面就显得深不可测的赵无恤,才是他需要紧紧抱住的参天大树!

……

与此同时,温县内为伯鲁而设的灵堂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跪在灵前第一位的是年少守寡的伯鲁之妻韩姬,乳姆则抱着尚在襁褓的小赵周,赵周才刚满岁不久,在阴冷的厅堂中十分害怕,他发出了持续不断的抽泣,听上去可怜极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韩姬今日穿了一身为夫守孝的斩衰丧服,面容越发显得冷艳。她被儿子的哭声扰得又烦又燥,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灵堂前公然出声斥责,随后自己也哭了起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些抱怨的话。

“我夫受小人排挤,陷险恶之地,妾这半年来一直提心吊胆,如今果不其然遇难了。他倒是一撒手就赴了黄泉,留下我孤儿寡母二人,在这季世里该如何活下去!”

旁人纷纷出言安慰,包括赵无恤的夫人乐灵子也在其中,韩姬瞥见她后,却猛地抬头,瞪着灵子大声说道:“有人在害我夫,一定是有人在刻意谋害他!”

乐灵子眉头一皱,垂首道:“嫂嫂请慎言……”

“为何要我慎言,是心中有亏么?有些人夺兄之位,手握大军,却坐视我父、夫被困于平阳孤城而不救,明显是刻意为之,这就是他整日宣扬的仁德亲爱?”

她越说越过分了,而且任谁都知道矛头指向的是谁。

乐灵子看在她是刚刚丧父的寡妇,自己出言也有袒护的嫌疑,便别过头不与她争辩。可小赵周本就害怕,再被母亲一吓,听到这阵争吵,顿时从抽泣演变为哇哇大哭,凄惨的婴孩哭声响彻整座厅堂,韩姬却狠着心别过头不理他,只是冷冷与乐灵子对峙。

“周不哭,阿姑在此……”正当傅姆手无足措之时,却是旁边有位同样披着麻布孝服,模样被衬得极为俏丽的女子伸手将孩子接了过去。

她温和地将婴孩抱在怀中轻轻晃动,嘴上虽然不能发笑,眼神却极为温柔,小赵周看清了眼前的人后,顿时安静了下来,止住了哭声,没多会就睡着过去了……

季嬴见这位小祖宗消停了,这才松了口气,再度将他交还给傅姆,自己趋行上前,亲手续了一下灵堂前长明灯里的灯油,这才回到位置上,在冰冷的石条地板上重新跪下。

她目不斜视,淡淡地说道:“阿嫂的心情,季嬴能够理解,但卫国太子也说过了,兄长之亡是个意外,是籍秦和知氏之过,想要报仇且去找那些外人,何必在家中胡搅蛮缠,乱咬一气,扰得兄长亡灵不得安宁!”

第694章 赵氏包围网(上)

面对季嬴的镇定自若,韩姬没来由感到一阵怒意。

她冷嘲热讽道:“不愧为长姊,赵氏内务现在都由你说了算!”

“男主外,女主内,父亲不能理事,外事便由无恤做主,至于内事,当然得由无恤之妻灵子主事!”季嬴看了灵子一眼,朝欲言又止的她点了点头。

韩姬的话被季嬴很不客气地打断了,顿时气得不行。

“好,好,既然汝等联手欺辱我母子,等丧期一过,我自会带着周回韩地去,也省得碍汝等的眼,挡他的路,省得再遭了毒手!”

“阿嫂的家在赵地!”季嬴再度强调。

“何况韩氏现在也举步维艰,若阿嫂不想让韩伯和子寅为难,不想在赵韩间制造间隙,不想再失去被困于平阳的父亲,就请消停些罢。”季嬴举袂施礼,态度却毅然坚定。

乐灵子亦言:“请阿嫂安心为兄长守孝,其余一切事务,自然有阿姊与我主持,那些不相干的事情,那些胡思乱想臆测的事情,请勿再提了!”

韩姬左顾右盼,只觉得这硕大赵氏宗族内,全是二女的党羽,自己却被完全孤立,丈夫还在时便没什么发言权,如今更是式微,无人相助。她只能一把将赵周从傅姆手里抢来,紧紧抱在怀里,充满警惕地看着众人,那些胡言乱语却是不再说了,她一旦闭上了嘴,因为胜在容貌过人,也有几分楚楚可怜,让人哀其不幸。

等出了灵堂,乐灵子向季嬴行礼:“多谢阿姊维护。”

“勿要谢我,我只是想让赵氏内部安定。”

季嬴叹了口气道:“诗言,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韩姬一贯心高气傲,这些年却屡屡受挫,如今更有了丧父之痛,她也不容易,你不要怨她。伯兄是个好人,要怪,就怪他生在这乱世,要怪,就怪他遇到了一个雄才大略的弟弟吧。”

看着季嬴颇有些自豪地说起自家夫婿,乐灵子心中没来由感到了一阵酸意,却强行按捺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宫室外已经成为一座大兵营的温地,想来河内、河北、晋阳、鲁国乃至于宋国都是这般模样吧,不由叹息道:“也不知这场战争,要打到什么时候。”

“绝对短不了。”季嬴同样扶在栏杆上,战争对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过去每一次父亲出征,她都会在高岗和城楼上翘首以盼。后来等待的那个人变成了无恤,却一等就是四年之久,还没多说上几句话,他又跨上骏马南征北战去了,所幸一切顺利。

但昊天并没有总是眷顾赵氏,在范、中行、邯郸遭到毁灭性打击的同时,赵氏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先是父亲赵鞅伤病缠身,每次去探望他,季嬴都忍不住心疼落泪。

得知伯鲁死讯后,昔日的虎卿暴跳如雷,他在卧榻上大声喊道:“我要把知伯和籍秦五马分尸!”他叫嚣,“还有胆敢扣留尸体的魏氏,他们以为这能成为威胁我的筹码?无恤还在等什么,速速点兵西进!”

这当然不可能,冬天就要到了,再强悍的战士也必须在这个季节休整,好容易让父亲冷静后,季嬴还得面对内室的争端和分歧,感觉十分头疼。

她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无恤归来。

尽管对赵无恤充满信心,可有时,她也会忧心忡忡,战场上刀剑无眼,政争中阴谋遍地,他能否一一应付过来?

等和乐灵子对视一眼后,她一下子明白,这个女子和自己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

她笑了笑,抚着她的手道:“且安心,我会助你管好这些事情的。”

面对季嬴善意的安慰,乐灵子再度感谢,但她突然抬起了头问道:“如今伯鲁已死,联系赵韩两家的纽带少了一条,若是连续战败,韩氏会背离赵氏么?”

季嬴不由打了个寒颤,赵氏已经没了退路,但韩氏若一败再败,就会动摇战争的决心。

“有这种可能,所以韩姬变得很重要,她毕竟是韩伯最宠溺的孙女。”

灵子幽幽地说道:“昨日我陪同夫子去给舅诊治时,舅迷迷糊糊中突然问我,若无恤多了一个地位仅此与我的侧室,我可介意……”

季嬴一愣:“父亲的意思是……”

乐灵子道:“想要安抚韩氏,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再度联姻,或是阿姊嫁于韩虎,或是……”

“或是父亲想要无恤报嫂!?”报嫂者,代兄娶其寡嫂也,这种后世在北方游牧中颇为流行的婚俗,在春秋的中原也并不少见,而且还是相当正式化的一种娶嫁方式,当年晋惠公就曾迎娶了兄长申生的妻子贾君。

“有这可能,阿姊你怎么看?”乐灵子定定地看着季嬴。

季嬴扫了她一眼:“两族大事,只能由家主做主,缘何问我?”

“因为若让无恤二择其一,他肯定会选第二种……宁愿自己内室不宁,也不愿让阿姊远嫁。”

面对这绵里藏针的问题,季嬴沉吟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

“你觉得无恤现在是什么地位?”

乐灵子答道:“鲁国执政,赵氏世子。”

“可我觉得他的权势,已经能和一个大诸侯比肩了,诸侯有正室夫人,有如夫人,有侧室,他一向罔顾礼法,别说有一个侧室,就算有两个,也不足为奇……这种事恐怕是不可避免的。”

季嬴竖起了食指,认真地说道:“但有一件事不会改变,你永远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这一点就算他日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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