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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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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父亲没有说让你去啊。”季嬴看着高大的弟弟,有些担忧。

赵无恤嘿然:“父亲可曾说过不许我去?”

季嬴萌萌的摇着头:“这倒是没有……”

她随即明白了过来,是啊,以往不也是这样么,无恤在家中并不受人关注,有时候燕飨都不会专程喊上他。不过一旦他被季嬴拉着去参加时,倒也没人会轰他走,咳,除了上一次。

“按礼制,田猎要有诸子同行,看来你去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千万要谨慎,不可再惹父亲生气啊!”

赵无恤张开双臂,朝她比了个强壮的姿势:“阿姊就在家等着吧,我会将功赎罪,还会带着无数的猎物归来!”

善良的季嬴眉头微皱道:“我倒是不希望你多行杀戮,若是有心,就带几只活物回来给我养吧……”

实际上,季嬴心中是十分高兴的,自从小病一场后,无恤虽然把以前的礼仪差不多忘得一干二净,但人却上进昂扬了许多,让她又欣慰又心疼。

不过眼见无恤说走就走,季嬴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回来,你就要这样去了?”

“当然不了,我还要去取我的弓矢。”

季嬴哭笑不得,她耐心地解释道:“难不成你想学那位在鞌之战里一败涂地的齐顷公,要‘灭此朝食’么?先坐下将饭食吃了,我再与你细说其中的礼仪……”

第3章 没车的男人伤不起

季嬴一边为无恤盛饭一边说道:“早上享祀刚毕,阿姊我便把新鲜的稻饭给父亲送去,接着就特地往你这儿赶过来,累出了一身的汗。你却忍心不把故事讲完,还在这儿唱起抱怨的歌,说什么‘箸匕归去兮,食无肉’,唉。”

说着些抱怨的话,在赵无恤凑过来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时,嘴角的酒窝却暴露出她乐此不疲。

少女举案齐眉,这本来是面对父兄、夫君才需要做的,却在他这个庶出弟弟处破了例,赵无恤感动之余,也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接过。

精细的稻饭有些粘牙,也十分单调,不过比起厩苑里的饭食,好了不知多少倍:小吏吃的是脱壳未干净的糙米,隶臣则只有豆叶羹、米糠等,用菽豆制作的素酱佐餐,而且一日只有早晚两餐。

本着食不语的礼仪,他扒完最后一口饭食,满饮一盏浓浓的酸浆水后,才问起了狩猎的相关礼仪。

原来,春秋时,每年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都是挑着农闲时进行的,这也是春秋领主们训练弓马车驾的方式,当然,一切都有相应的规矩。

若是赵无恤想要参与,首先,他必须拥有一辆戎车,才能骄傲的站在车上,陪着客人驰骋开弓。

于是告别姐姐后,赵无恤便赶到车房处。

以前他一直觉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话要放到后世,明显就有些问题。

凭什么治国平天下前,先得齐家啊?家是个人私生活问题好伐。

但这句话要放到春秋,那就是再对不过,因为春秋时的家跟后世的概念不太一样。

赵无恤现在有些理解了。

家,就是卿大夫的封地,一个家,有自己的土地,有自己的属民,有自己的军队,有自成一体的经济,比如这赵氏之宫。

总之,家是卿大夫可以动用的第一力量,是晋国封建体系的基础单位。家都不能齐,还谈什么治国平天下,回家做白日梦去吧。

既然家这么重要,就得有人帮忙打理经营,于是就有了家臣。

家宰,就是家臣中的首席,是整个家族事务的主管,比如那位敢和主上赵鞅对喷的尹铎。家宰之下,还有许多种类不同的家臣职位,他们通常是一代传一代继承职责。

这种在赵无恤看来有些腐朽而缺乏活力的家臣世袭制度,却养出了一大批愿意为主上效死的忠臣。

有位齐国大夫,就曾当着齐景公的面,喷一位叛主的家臣:“你这货身为私室家臣,却想要效忠公室国君,真是罪莫大焉啊。”

而那位代表了公室利益的齐景公,居然也对这句话大为赞同。

这就是春秋时代士人的忠君观,我封君的封君,不是我的封君,大概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形容。

比如赵无恤眼前这位,掌管赵氏车辆的家臣“差车”。

赵氏之宫的差车,名叫王孙期,他年有三旬,国字脸,一部黑须,仪表堂堂。王孙,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氏,意味着他祖上可能是一位周朝的王子。

纵观赵氏四百年的历史,就是一个从士混到大夫,再熬到卿的漫长过程。

而这位王孙期的家族则走了一条相反的路:从天王贵胄掉到卿大夫,再从卿大夫混成落魄士人,最后沦落到给人当家臣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何时逃离了那块只剩下巴掌大的成周,在赵氏做了几代人的差车。

此时,这位王孙期正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家律规定,任何人不得擅用戎车!”

“但父亲召唤诸子参加田猎,我当然也包括在内。”

“空口无凭,必须有符令才可调用。”

“我是父亲的儿子,亲子!难道还会取了车逃掉不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有主上符令,就算晋侯亲至,也不能例外。”

碰上这样的硬茬,说了一圈话又绕了回来,赵无恤有些拙计了。

按照这个时代的忠君逻辑,就算是国君,甚至是周天子来了,家臣也能合法合理的不鸟你。

战国法家出三晋,三晋法家出赵氏,自己便宜老爹赵鞅就很有法治倾向,十年前还参与铸造了晋国第一部成文法公之于众。

秉承着治国必先齐家的思路,赵氏家中,自然也有明文颁布的家律,王孙期说的倒是不假。

更何况,就算是弄到了战车,他还得有两个“士”级别的侍从作为副贰。

驾车的“御戎”要控制住飞驰中的驷匹战马,是个技术活。而遇上不好的路面,负责下去推车甚至扛车的“车右”,则是个体力活。这样的人才,赵无恤一时半会上哪找去?

正在此时,车声辚辚,马声霄霄,一辆装饰精美的驷马戎车从车房中驶了出来。

车厢左面,是一位面白无须的少年君子,他衣着华美,头戴田猎专用皮冠,肩挎长弓,腰背鹿皮箭袋,正是赵无恤的叔兄赵叔齐。

据季嬴说,赵氏诸子将在午后集合,前往附近的绵上,加入家族车队,等待宗主赵鞅,以及那位宋国贵客检阅。

家主赵鞅有四子一女,长子伯鲁,次子仲信,三子叔齐,再加上四女儿季嬴,伯仲叔季全齐了,好巧不巧,排到赵无恤出生时,刚好用完。

这也显示出他在赵鞅的五个子女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无恤,在他理解起来,大概是从小缺爱,或者不需要爱的意思……不受待见的程度,可想而知。

在零星的记忆中,赵无恤的确从小没有得到过一点父爱。在赵鞅眼里,他就是一个“贱狄婢”所生的贱庶子,相貌平平,无甚才能,不过是赵氏家族一缕多余的血脉,还是并不干净的血脉。

他没法和那些嫡出的兄长们一同进入公学,学习君子六艺;三位兄长各自有自己的专门车驾,出门前呼后拥,而赵无恤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赵无恤稍稍低头,对着叔齐拱手行礼。

春秋礼制复杂,士见大夫一种礼仪,士见士另有一套礼仪,儿子见兄长,见父亲,见姐妹,都有所不同……刚穿越时,赵无恤在礼制上可闹了大笑话,被季嬴揪着耳朵狠狠补课。到了现在,他至少在日常的见面礼节上,终于可以不出错了。

直到经过无恤身边时,赵叔齐仿佛才看到他一般,咦了一声,便让他的御戎将战车停了下来,站在车上随意地空手回礼。

他接着用变声期的难听嗓音夸张地叫道:“无恤,你不是在厩苑思过么,怎么会在这里?”

叔齐故意把重音咬在厩苑、思过两个词上,他的御戎和车右听了之后,斜眼看了看无恤,嘴角都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

“好教叔兄知道,无恤也要去参加田猎。”

叔齐左右瞧了瞧,立刻明白赵无恤的处境,于是他笑肉不笑地说道:“的确,父亲没说不让你去。不过无恤,似乎你没有调遣战车的符节啊,家律严苛,没有符节,就算是伯兄和仲兄,也是无可奈何,要不要乘我的车呢?你来做我的车右如何?”

赵无恤眼观鼻鼻观心,虽然这一世的记忆不太清晰,但他依然记得,叔齐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家伙,他和无恤的关系并不算好,但今天,却显然热情过头了。

按剑持戈,做叔齐的车右,这看似是一个和善兄长对落魄弟弟善意的邀请。

然而,春秋贵族乘车尚左,所以尊者在左,副贰在右,是为车右,地位比在左者卑微。

赵鞅现在还没有选定家族世子,所以理论上,诸子的地位是平等的,哪怕是一个庶子,也拥有自己独立的尊严和机会。但一旦做了叔齐的车右,从此赵无恤的地位就自动比他矮了一头,甚至在别人看来,这是向叔齐提前效忠的表示。

当然,这些还是来之前,季嬴嘱咐他的,要他自己,哪里知道这么详细啊,八成傻呵呵地就登车给人当陪衬了。

赵无恤可不想当叔齐的陪衬,在这场竞争世子的起跑线上输掉。

别人以为无恤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但他却清楚,自己非嬴不可!

为了姐姐,为了家族,为了更好的改变这时代!

“多谢阿兄。”

于是他表达了感激,却坚决的拒绝了。

长着副扑克脸的“差车”王孙期本来冷眼旁观,现在,却对赵无恤的坚持有些微微惊讶和赞许。

叔齐眼珠直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跳下车来,看似亲密的拍了拍无恤肩膀,又凑在他耳边,说了如此这般。

“无恤,车你是要不到了,但这些天我常见你在厩苑里驰骋,为何这次田猎不如此出场呢?”

赵无恤疑惑之下,竟然隐隐有些心动,因为赵叔齐的建议,让他想起了两百年后一位“子孙”进行的著名军事改革,随即滋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人不能被尿憋死,没有战车,他总不能捋着袍服跟在便宜哥哥们后边吃灰土吧。去专程找老爹赵鞅要发车的符令?赵无恤现在可不太敢试探那位枭雄的耐心。求姐姐季嬴说次情?他却实在丢不起那人。

所以,虽然他对赵叔齐今天的过度热情仍心存疑虑,但他出的那个主意,以无恤的思维理解起来,似乎没有太大风险,嗯,至少季嬴也没说过不可以。

赵无恤却忘了,他的思维惯性,很大程度上仍停留在两千年后的现代,可春秋却自有一套他并不那么熟悉的规则。而季嬴哪里料得到,他居然神经大条到连最基础的常识都不了解……

叔齐的车右是中士涉佗,涉佗长得十分雄壮,却奈何生了一双违和的三角眼,眼见赵无恤慢慢朝厩苑处走远,他便谄媚地向叔齐奉承道:“托了君子的妙计,今日的田猎,定然会格外热闹。”

赵叔齐捋了捋颔下的红缨道:“这贱庶子若是真那样做了,我那死板守礼、对战车推崇至极的仲兄,肯定第一个要他当场难堪!”

“一旦仲兄与贱庶子势同水火,四妹肯定会站在贱庶子一边,待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后,我再收渔翁之利。至于伯兄,从小木讷本分的一个人,不讨父亲欢心,到时候,世子之位,岂不是我的囊中之物?”

“君子妙计环环相扣,高明!高明!”

叔齐更加得意,“哈哈,涉佗,你向我委质效忠,助我一臂之力,等我继承家业后,少不了你一个千户之邑的大宰!”

第4章 单骑走马

赵氏之宫的厩苑和车房距离并不远,当赵无恤回到这里,推开围栏的门时,正在给马匹洗刷喂食的圉童和牧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向他行礼问好。

“小君子回来啦。”

大概也有这几天说书讲故事的作用,他们见了赵无恤,像见到偶像一般眼中直冒星星。十多天下来,赵无恤在这里,已经做到了一呼百应,他也觉得只有呆在这里才最自在放松。

赵无恤一招手:“喜、夏,你们过来。”

庶民和隶臣多半只有名,没有姓氏,根据职业,分别叫圉喜和牧夏。

“小君子,叫仆臣们有何事?”

赵无恤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会,这是这几天来,他暗中观察后,找到可培养的两个“人才”。

圉喜,就是之前好奇地问赵无恤,齐国在哪里的那个少年,他是放马人,像只瘦猴,聪明而身手灵活。牧夏,则是放牛人,长得虎背熊腰,一脸忠厚,力气大得能把一头牛犊子摔翻在地。

“我要你们作为我的副贰,前去绵上参加田猎!”

圉喜和牧夏对视一眼,眼中却尽是黯然。

“小君子,别开玩笑了,仆们只是下贱的隶臣,不是武士,无法登车啊!”

赵无恤两手扶着他们的肩膀道:“这可不是玩笑,我现在虽然孑然一身,但他日苟富贵,绝不相忘!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庶子,但过上些年,凭着赵氏的名号,他最少能够混上一个邑大夫,相当于西方中世纪一个有封地的骑士。

他可以一辈子在庄园里狩猎饮宴睡老婆,偶尔在春耕籍田时,装模作样的下到田间,在国人野人们面前扶一扶犁,就可以被乡中三老们翘起大拇指,说成一位英明的好领主。

当然,他也需要承担一定的义务,向自己的封君,也就是赵氏家主提供军赋,并在受到征召时,带上邑里的戍卒,以供领主差遣。

春秋是一个阶级社会,圉喜和牧夏则是阶级的最底层,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跟牛马打交道。要是成了赵无恤的首批“副贰”,自然会跟随他前往封邑做家臣,身份地位水涨船高。

见赵无恤做出了承诺,两人便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咬破手指将血涂在嘴角,向着泰一神发誓,委质效忠于无恤。而其他马童们则在一旁,各种嫉妒羡慕。

赵无恤静静地等待这仪式结束,随后接过两人在石片上按了血手印的“质”,小心收好。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他明白,作为封建领主的士大夫都有附庸于自己的庶隶子弟,这就是春秋的生存规则。

自己便宜老爹赵鞅后来还创下了一次性和几千名士人委质效忠,赌咒盟誓的记录,后世称之为“侯马盟书”……

主从关系建立后,无恤毫不客气地命令道:“去挑上三匹好马,再去把我这几天做的马鞍拿出来,我们不乘车,我们骑马去!”

春秋人对单匹的马,远远没有重型装备战车那样看重,所以,以无恤的身份,也能调用几匹。而圉吏牧吏,他们的地位远不如那位差车王孙期,连正式的家臣都不算,又哪敢真的管赵无恤。

之所以对单骑不太重视,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春秋时代,尚未有马鞍,更别说马镫了。

赵无恤在厩苑里所见的马匹,已经有了缰绳和马嚼,但身上只垫着葛布褥子,两侧还有耳朵状的东西垂下来,虽然简易,但可以让骑手避免磨破大腿。这东西叫做鞯,后世不是有首木兰诗么:“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在没有鞍的时代,骑手需要骑跨于裸马的背上,仅靠抓住缰绳或马鬃,并用腿夹紧马腹,使自己在马匹飞驰的时候,不致摔落。但这种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长时间骑马容易让人疲劳,同时在奔跑的马背上,也难以有效使用弓箭。

被扔到厩苑后,赵无恤可没有闲着,他心血来潮,回忆着后世见过的高桥马鞍模样,画出了草图。然后就地取材,找了些牛皮筋角,废弃铜锡,指点着厩苑的“匠”做出了几个简易马鞍。

马鞍完成后,至于马蹄铁,马镫,马刺这一整套的马具,他现在还不打算做……

因为这些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一看到就能仿造出来,他有点怕自己这小蝴蝶扇动的翅膀,让北方骑马的游牧民族捡了桃子,提前成为华夏大患,那才叫作大死。

而且现在他的势力,仅限于这个小小的厩苑内,等到日后执掌赵氏,收了冀北燕、代的骏马,再放出这个大招,全面推行骑兵不迟。

现在嘛,只是应急之用。

而且,考虑到这个时代科技传播的蜗牛速度,赵无恤又放心了一些。比方说,在农耕传统悠久的晋国鲁国,牛耕和犁已经出现,但是传播到南方楚越地区的时间,居然要等到三百年后的汉代。

要知道,现在商业交流不是那么频繁,而中原散居的戎狄也不以骑兵为主,甚至“戎”这个字的古意,就是徒卒步兵的意思。

不一会,圉喜和牧夏便牵着三匹好马,备好了新主人发明的“鞍”伺候在栏外。厩苑的圉童和牧人们东拼西凑,总算给两人凑上了一套没有补丁的行头。现在他的小小势力困是困难了些,但赵无恤总不能组一只“叫花子骑士团”出去贻笑大方。

眼见赵无恤出来,机灵的圉喜连忙上前,单膝跪下为他腰间系上短剑。一脸憨厚的牧夏则趴在了地上,弓起宽阔的脊背道:“主,请上马。”

赵无恤微微摇头,再怎么着,他还是有底线有节操的,没办法把人当成牲口或者板凳去踩。

他一把拉起牧夏,拍着他厚实的肩膀道:“夏,堂堂七尺男儿,不要总是趴到地上,你是我的副贰,不是我的牛马,以后这种事情,就免了吧。”

牧夏的表情,居然显得很失望……这长期为奴为隶的劣根性啊。

赵无恤也不管圉喜和牧夏是如何想的,扶着马背便一跃而上。

他骑术不错,且并不是这十天里才突然学会的。在这一世零星的记忆里,他那位沉默寡言,已经模糊了相貌的狄人母亲,在赵无恤很小的时候,便常将他抱到马背上,带着他在厩苑里驰骋。

好像,她还为此被正室夫人斥责辱骂过。

所以,赵无恤八岁便能骑马,十多岁便能在马上开短弓,从这方面来说,这具身体确实很有才能。

血脉相连,他对这一世的生母,还是十分感激的。

只见他双腿一夹,一抖缰绳,骏马便向着前方小跑前进,圉喜和牧夏也不是生手,他们紧紧跟随新主人,生平第一次在人前挺直了腰杆,两人都有些兴奋。

……

此时的季嬴,正在闺房中织着绢,从陶邑买进的上好鲁国桑蚕丝,从野中收上来的雪白羊绒,织机声声入耳。她要为弟弟无恤做一件冬衣,绣上赵氏喜爱的玄鸟图腾纹饰,让他能穿着新衣去参加冬至日的宴飨,以及随后的腊祭、大射礼。

正在此时,她的侍女却一脸惊慌地匆匆入室,附在季嬴耳旁说了如此这般。

“什么?你说无恤单骑走马,带着两个隶臣就去了田猎场?”季嬴洁白的贝齿咬住了红润的樱唇,手里柔美的绢也被她拧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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