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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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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止挥手将侍奉在旁的竖人隶妾退下,移席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本来应该秘而不宣,不知道的就不要问,知道的也要烂在肚子里。但我明白子有是个能守住话的人,便破例为你解惑一次,你平日为人谨慎,昨晚的提议,确实莽撞了些……”

“司寇多次说过欲归晋国,晋人同僚们也不时露出思乡之情,我本以为……”

“道理上没错,但却不能现在说出来,尤其是不能从吾等鲁人口中说出!”

“求愚钝,还望子我教我!”

阚止无奈地摇了摇头,分析道:“看一看典史便能知道,晋国之政,内斗与外争从未停止过,当年范文子就曾说过,只有圣人才能做到既无外患,又无内忧,如果不是圣人,必然会偏于一边。如果偏重于外患,晋国诸卿合力对外,那局势还可以补救,如果偏向内斗,那政出多门,晋国就危险了。”

“子我的意思是,司寇的选择,是考虑到晋国内争的缘故?”

“没错,从司寇被逐出晋国时起,晋人齐心对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子有恐怕不知道,赵与范、中行有隙,几乎到了有你无我,有我无你的程度,可不是一次援救和市恩能解除的。你说,司寇怎可能为了救中行的城邑而在火中取栗呢?”

“退一万步说,即便司寇此次保全了夷仪,为晋国立下大功,那样真的就能回国么?或许会更受忌惮,归国之事只能依靠赵氏和司寇自己,指望晋侯开恩,指望其他诸卿?嘿,恐怕永无归期!”

……

在阚止将其中缘由叙述一通后,冉求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暗呼侥幸。自己这次莽撞的建议,还是不懂晋国内部纷争的结果,差点坏了司寇的大事。

冉求也意识到,自己身为军吏,只需要考虑如何胜于战阵,赵无恤要考虑的却更多。他眼里的齐人是敌国,可在赵小司寇眼里,说不定还是削弱中行氏的利器咧!

阚止继续提点他道:“更何况,子有想过没有,若是司寇此时归国,西鲁的局面,尤其是三邑的未来将何去何从?”

“是继续作为鲁国的城邑领地,由国君和三桓指派新的大夫来统治呢?还是继续保有在司寇名下,在他归国的交割给晋国,从此成为赵氏的一块飞地。”

虽然第二种情况在春秋多有发生,比如郑国和宋国的卿大夫都曾接受晋国的赠地以作养邑。但冉求觉得,鲁侯和三桓只要还想留下半分邦国脸面,就绝不会允许第二种情况发生。

于是阚止便顺着这种可能性继续往下问:“那子有你呢?到时候是随司寇去晋国,从赵氏门客家臣从头开始呢?亦或是留在三邑侍奉新的主君。”

这下冉求便两难抉择了,他舍不得鲁国,舍不得夫子和师兄弟们。但经过一年的任职,他对目前的状况十分满意,赵无恤也是极为少见的明君,不以亲疏而以能力择才,若是换一个主君,是否能像赵无恤一般敢放权,敢提拔呢?冉求觉得不可能再遇到了。

所以若是无恤归国,他作为事君的家臣,或许会追随而去。这本是这数百年来的常态,但遵守的人已经不多,因为这意味着要割舍许多东西,尤其是本地籍贯的属吏,恐怕不会追随吧。

“无法抉择了?所以说,一旦司寇归晋,晋人们自然欢喜,但吾等鲁人便要为难了,或是背井离乡,或是硬着头皮留下来,以三桓的胸襟,恐怕再也不会重用吾等。”

冉求恍然大悟,他感谢了阚止一番,临走时还提出下次再来拜访。

谁知阚止话说得十分决绝:“我的门楣,子我还是少来为妙。”

冉求愣住了,虽然阚止与无恤手下的属吏们,尤其是孔门弟子关系十分一般,可哪有这样的送客之法,也太过无礼了吧。

“我对子有有几分欣赏,不似与子贡、子华一样话不投机,但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澧,何必日日相会互访,更何况……”

阚止整理了一下衣襟,傲然道:“不瞒子有,司寇恐怕会在战后设立监察史之职,我便是第一个人选。我如此作态,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

“原来如此,恭喜子我了。”

冉求了然,所谓的监察史,便是赵无恤打算新增加的属吏。地位不高,属于百石吏,比邑宰、邑司马、邑士师还低,只与邑三老相当。三邑只设正副两人,负责代替越来越忙的赵无恤巡查亭、里,对基层的行政事务进行监督。

这个职位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对赵无恤的忠诚,不结党营私,第二是不畏强暴,第三便是清廉!

如今无恤手下能用的人才已经不少,而且涵盖了方方面面,但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性格独特的阚止等寥寥几人,任命本来已经下来了,却被突然的战事打断。

这职位少不了奔波劳顿,俸禄虽然不高,但权力不小。无恤就是想用阚止这个要人缘没人缘,又不怕得罪人的家伙将官僚们可能滋生的腐朽之芽扼杀在萌发状态。

冉求拜别后暗暗想道:“子我性格高调,初来乍到便和司寇倚重的子贡有了冲突,我还以为他没什么心眼,谁知竟是刻意营造不党不私的形象。他在家如此节俭,大概是在学季文子的克俭持家罢?此人他日必成大器!”

不过冉求却不见得认可阚止这种刻意为之的“伪饰”行为,更不会效仿。

与此相对,他恍然想起了同样字“子我”的宰予,虽然那位师兄也有些“伪饰”的性情,但和阚止的孤僻独立正好相反。

宰予来廪丘参与会盟时曾拜访公西赤,捉着他的手说了这么一番话。

“如今除了晋国旧人外,子贡、子有,还有你是最受重用的一批。正如夫子说过的,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汝等还要向司寇继续引荐同门,愈发抱团才行,如此,君子便会充斥幕府上下,才能更好为司寇效力!”

第391章 赵鞅出征

阚止分析的不错,但却也有没能看到,或者说并未给冉求说透的地方。

赵无恤不是不想回晋国,而是时机未到,他现在就像张孟谈手里的那枚黑色小卒,在車马相帅的夹缝里毫不起眼。在晋国内,他身上套着无数层束缚,晋侯的,诸卿的,甚至是来自赵鞅的,他只能按照限定的规矩,默默的向前拱。但出了晋国,便如同过了河界,能在棋盘上横行无忌,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回晋国不是最终目的,若是让他放弃一切手上的权势,回去继续做一个仰仗赵鞅满意才能获得世子之位的小庶子,那还不如杀了他!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来到鲁国后,赵无恤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六万人口,胜兵四千。让自己和赵氏变强才是最终目的,在鲁国能得到的东西,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西鲁各个邑已经完成了布防,郿邑凭借湖泽为防线,派人稍微盯着便可,齐人既然主力去了夷仪,尽全力还恐怕不能攻陷,短时间内,东阿大夫和平阴大夫手里那几千人,恐怕没有两面开战的心思,即便有,也仅是持重而不太可能冒险。

秦邑那边,赵无恤指派了羊舌戎和高鱼大夫带了两千邑卒过去支援,加上从范邑运来的充足粮食,齐人少了一万,别想轻易破邑而过。

大野泽边上,无恤打算让虎会管理郓城防务,千余亭卒配合中都、阚邑,以防守的姿态应对盗跖可能发起的突袭。

至此,赵无恤手头还剩下一千武卒,一千邑兵的机动部队,驻扎到了甄城,可以北援秦邑,也可以随时渡过濮水攻略卫国!

夷仪被围的消息也传到晋国去了吧,中行氏现在大概已经急得跳脚。无恤觉得,自己得和赵鞅好好合计下,如何在中行氏顶住齐人主力压力的情况下,在乱局中火中取栗!

他已经有了个绝妙的主意,也派人送到了赵鞅的手里,希望自己这位古道心肠,以前一心为晋国求霸的父亲在政坛上跌了无数跤之后,能看透这世道的真相……

……

时间一晃,很快便到了天气转冷的九月中旬,晋国赵氏猎场绵上,五千兵卒集结于此。

绵上已经没了三年前狩猎围场的模样,成百上千的营火使空中弥漫着苍白的薄雾,排列整齐的马匹绵延数里。为制造承载旌旗的长杆,一整座树林砍伐而光,这里布满了营帐,人来人往。

晋阳和马楼等领地的家臣、小宗响应了赵鞅的号召聚集于此,共有兵卒五千余。

他们的主君赵鞅则站在鼓车上,他一身黑色甲胄,手扶长剑,眸子里带着几分期许。

从十余岁时以庶子身份持戟添为黑衣开始,这不知道是赵鞅第几次出征了。以往大多是为晋国的霸业而奔波劳碌,如王子朝子乱,伐陆浑戎,还有去岁的争卫之战……

五年前,晋国最有希望独霸天下的皋鼬之盟被范鞅和中行寅因私欲败坏后,他还生气得很,公然祭拜了被活活气死的郑国执政子大叔,从此和范氏、中行结下深怨。

但,这一次却有所不同。

最初传出的消息是齐人将攻鲁国西鄙,赵鞅之子无恤的领地就在那一带,当时中行氏和范氏是怎么说来着?

中行寅笑眯眯地说:“用兵不违农时,秋收时治兵恐怕有伤农事,至少要挪后半月乃至一月方能征召……”

当年两人同在上军,赵鞅为主,中行寅为副,却对他这个上司很不尊敬,冲突没少发生,甚至演变为年轻一辈仇视相杀,范嘉溺死,赵无恤被逐的事情来。

范吉射干脆不说话,只是冷笑不已,他就巴不得有杀子之仇的赵无恤被困,死于齐人的刀兵之中。知伯这只老狐狸也顺水推舟,对征兵之事并不上心,韩魏虽然愿意在粮食和沿途驻防上帮助赵氏,却也不愿意出兵同往。

若是没有后来的事情,晋国五卿甚至连鲁国丢了,都不会提起太大兴趣去救援。

当时赵鞅气得直咬牙,他怒其不争,又心系儿子安危,急令董安于治兵于晋阳、狼盂。而下宫左近的一师之众则让邮无正越过太行,此时应该抵达温地了。

谁料最后事情却急转直下。

一个月前,齐攻夷仪,晋国东境顿时告急。往常齐人纵然胆大,大多数时间都只是间接进攻和争取晋国的盟邦,很少敢直接攻入晋国本土的。所以晋侯慌乱不已,六卿则一时愕然,但随即便各自忙活开了。

春秋无义战,最不缺的就是战争,晋国的体制说白了就是军国主义,六军将佐既是六卿,晋国先军政治,无年不战,对这类事情都习惯了。

其中最急的,自然要数夷仪的主人中行寅,接到消息的当天,他便在朝堂上大力请求晋侯征召全国兵卒去支援,赵鞅想到这胖子涨得通红的脸,心情就一片大好。

晋侯还是很关心夷仪的得失,晋国霸权得失的,他给六卿下了严令,让执政知跞主持。

可知伯对中行氏领地,乃至于晋国霸业能否保全依旧漠不关心,过去,凡是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知跞总习惯避让甩锅。

当年和籍谈一起出使成周,遇到周景王的刁难,他见情况不妙就让籍谈应答,结果籍氏留下了“数典忘祖”这一恶名。等到鲁昭公被驱逐出国,来到晋国寻求仲裁时,知跞见这位丧家之君性情实在太过刁钻,于是便捂着耳朵推脱了职守,把球踢还齐国。

他没有当上执政前,隐身于范鞅和赵鞅这两个强势的上司下属背后。执政后虽然多了些担当,勉强主持了一次支援鲁国,反攻齐国的战争,但凡事依然想指派赵鞅去出头,让赵氏的力量去与齐人消耗。

这一次,赵鞅却推辞了,自从铸刑鼎事件后,被范鞅等人利用戏弄过多次后,赵鞅也渐渐学聪明了,以往都是赵氏在流血,其余诸卿在后方无所作为,这回让中行氏挡挡枪有何不可?

“鞅带着偏师辅佐中军将即可,哪能枉自称尊,僭越主帅之职?”

于是乎,这次出兵便成了中行、范、赵、韩、魏五家均摊的事情,知氏上次出过兵,在太行以东少有领地,自然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守,知伯以执政身份遥遥指挥。

若用赵无恤的话说,晋国现在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何况执政自己就是最自私的一个。

比起边鄙之患的齐国,晋国六卿内部矛盾已经成了主流。即便是一个初入新绛的卿族少年,只要在泮宫里摸爬滚打几个月,在晋国贵族圈厮混上几年,就再也没人说得出“由我失霸,不如死”的豪言。

当年外战急先锋卻氏,鞌之战,鄢陵之战都立下巨大的功勋,结果如何?一转眼,就被栾氏、中行氏利用晋厉公灭了满门!

六卿再也无法信任地把后背交给对方,再也无法全心为晋国谋取霸权,每次战争都会留一大半,甚至是全部的兵力留守,也难怪霸业越来越凋零。

所以,这一次赵鞅是因为自家儿子,还有董安于的谋划而出兵,他要为家族的利益而战!

……

当然,顾虑到自己的声望和国人舆情,姿态上也得做足,他明面上也是受了君命,要去抵御齐人入侵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邮无正带着温县兵卒,去韩氏的州地驻防,与赵无恤的西鲁遥相呼应。

他甚至还十分大度地给小宗邯郸氏放话,同意他们发兵相助姻亲中行氏,如今邯郸也竭尽全力,集结了八九千人,只等与朝歌的范兵汇合,便可凑齐千乘兵力进逼黄河,到时候齐人就别想安心攻城了。

赵鞅自己则亲带的五千赵兵也会做出驰援夷仪的架势,但征召速度,行军路线,主攻方向就有很多可玩的花样了……

临走前,他还完成了与吴国人的接洽,虽然在硬碰硬的战争中,赵鞅再不愿意让赵兵白白损耗,但在外交上,他还是尽力为晋国争取了一些东西。

吴国行人屈无忌希望买些大原、代北、鲜虞良马南下,同时希望晋国能对楚国北境予以压力。

前者赵鞅一一满足,后者他表示无能为力,齐国方面倒是能考虑一二,两家鏖战得越发剧烈,吴国就越能安心向南。赵鞅也希望吴国能做出北上的姿态,晋侯愿意承认吴人对徐国的占领,以及将郯国纳入势力范围的举动,甚至连海滨的莒国也没问题。

对此,屈无忌无法抉择,只能说回去禀报吴王和大行人伍子胥知晓,再回复晋人。

赵鞅对此并没有报希望,这一去一回可得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恐怕晋齐早已分出胜负了。

吴国使节团也会随同赵鞅东行,他们接下来会穿过卫国,在濮阳呆上几日,然后访问鲁国西部,再从曲阜、邾国、莒国归吴。

这路线和赵无恤的谋划正好重合,于是赵鞅便又向屈无忌提出了一个请求。

“吾子无恤有信件至此,称西鲁缺人手,此次吴使过卫,还望能带上些许‘商贾’、‘工匠’‘隶臣’随行,可乎?”

第392章 忍

绵上鹿苑,季嬴梦见母亲依然安在,父亲保护一切,她依然是一个小女孩,在草地上活蹦乱跳。阿弟尚未及冠,瘦得像把剑,在她在草地上打盹时握着马鞭守在她边上,暗夜之中轻浅地微笑。

梦多么甜蜜,甜蜜的事总是不会久长,黎明无情地到来,阳光如同匕首穿刺而下,她浑身酸痛地醒来,孤独而疲惫。

她因从成乡到下宫,再到绵上的旅途而疲惫,因阿弟和父亲陆续离开后,她必须承担的责任而疲惫。

近来晋国风声鹤唳,太行以东又要打仗了,而季嬴匆匆到此,只是为了远远眺望,给父亲赵鞅送行。

艳阳下,本来空旷的绵上猎场变得拥挤不已,人马嘶鸣声不绝于耳,赵氏家臣和私属们扎营的帐篷好似葛麻做成的蘑菇,遍布四野。在马车的帷幕里,她看见那些新投靠赵氏的门客,一个个都高昂着头,就指望着这次出兵能立下功勋,能被提升在聚贤馆中的等级,或者顺利转为属吏和军职。

她还看到拿戈的兵、带剑的吏、戴胄穿甲的虎贲站在路边,他们刚结束了一场以狩猎为名的演练,无数矛尖闪着红光,仿佛正在泣血。

还有前来旁观赵氏军威的吴国使节团,那些断发纹身的异邦人不屑地看着赵兵们列阵,其中几人颇有想上前较量一番的心思,看到季嬴走在车外的侍女隶妾们,还会故意发出一阵狼嚎般的喊叫。季嬴颦眉不已,因为母亲的言传身教,她对这些吴人一向是敌视而无好感的。

仔细观察的话,他们队伍里夹杂着驱赶辎车的商贾工匠,还有喂养牲畜的虞牧,其中一些人的面孔季嬴熟悉无比。是赵氏下宫的黑衣卫士,连司士郑龙也在其中,他们本应该穿上黝黑的甲衣,护卫在父亲左近,却为何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在季嬴私下里询问时,赵鞅看了他一眼道:“是你阿弟的谋划,男不言内,女不言外,你就不必知晓了。”

赵鞅以往没少出征,但这次略有不同,季嬴在心系两个人的同时,还得承担下宫内务。

“此次我让董子回下宫主持赵氏政务,外事由他,内事就由你了,等战事终了,赵氏的主邑便要迁徙到晋阳去,一应事务都要协调好,北方苦寒,比不了新绛富庶,还得做不少准备。”

“唯……女儿知道了。”

季嬴已经十七岁了,她和两年前相比变化极大,不仅是体态,还有性情和能力。她一手操办了成乡的瓷器生产,接管了下宫的种种内务。

但夜深人静之时,少女只想痛哭一场,她实则真的厌倦了这种竭力坚强,如果能再一次,再一次变回年少时那个天真又胆怯的小女孩,就一次,真的……一天……一个时辰就好……

但此番,她只能坚强,站在高岗上眺望,季嬴注视着赵鞅驷马战车上的旌旗。那是她毕生所见最为壮观的旗帜,白底黑边,绣着赵氏家族黑色的玄鸟纹,巨大、腾越而骄傲。

抚着手边长大的小白鹿,季嬴昂头向昊天祈求。

“只望此次父亲能旗开得胜,无恤也能心如所愿,早日归来。”

等到卒伍全部开出猎场,季嬴看着眼前再度寂静空旷下来的绵上,心里想着等明年开春,家族就要北上晋阳。听说那儿地广人稀,单单赵氏划出的大原猎苑就有百里之广,或许可以里边多养些鹿,甲兵在外,赵氏的经济也不能落下……

“不过,一旦去了晋阳,离无恤所在的西鲁又远了数百里。”

良久,一首深婉悠长的《君子于役》在高岗上缓缓回响:

“君子于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鸡栖于埘,日之夕矣,羊牛下来。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

……

“卫侯此人虽然私行糜烂,对民众也不见得多爱惜,但在士大夫中风评却是不错,他天资聪慧,治国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能忍!”

九月中旬,廪丘城中,赵氏邮无正师抵达南阳的消息已经传来,赵鞅也将帅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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