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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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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偃不同意:“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当年太伯奔吴,最初穿着周人玄端的衣裳,戴着委貌的冠带来推行周礼,成效不大,困于越、荆蛮。仲雍继承他的位置,却反过来效仿当地人,把头发剪断,身上刺上花纹,作为裸体的装饰,他难道是故意要抛弃周礼么?这其实是为了便于统治荆蛮、越人的无奈之举。”

“可现如今,吾等国力强盛,又再度与中原相通,身为姬周之后,怎能不立刻抛弃夷俗,恢复中国的典章服饰,难道还要彻底化为蛮夷不成?”

专鲫依旧是传统的吴人打扮,言偃口中的“夷俗”说的就是他,他大咧咧地挠了挠自己的短发,拍着腰间的鲨皮鞘短剑“鱼肠”道:

“蛮夷有何不好?从进入宋国起,我就觉得这些中原邦国的人太羸弱,难怪会被楚国欺压数百年。吴师战无不胜,等大王解决了越人、楚人后,便会挥师北上求霸,商丘、陶,乃至于齐鲁等国,以武力服之即可。到那时,彼辈自然俯首帖耳,口称吴王,再献上钱帛子女,这才是正途!”

到这时,前面的屈无忌也与前来相迎的曹伯寒暄完毕,接着轮到了各自身后的人。于是言偃扭过头不理专鲫,转而趋行上前朝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一位君子垂拜。

“在下延陵言偃,见过中原君子。”

他瞧了一眼那公子衣裳下用纬带系着的玉玦,看得出是极其罕见的宝贝,君不见专鲫的眼睛又看直了,一心想据为己有。

此人地位似乎仅次于曹君和曹国的卿,应该是某位公子公孙?

那君子也拱手道:“鲁国大夫,晋卿赵氏之子无恤,见过南方君子。”

这就是赵无恤?

不但言偃惊讶,吴国使团那边一群人的眼睛也齐刷刷地看过来了,季札送别时和言偃的对话他们都在场,知道季子对此人评价颇高。而且去年太子夫差的宋国夫人将瓷器带到了吴地,她对此物格外喜欢,也影响到了贵族们,但此物只有晋国赵氏出产,据说这就是眼前这少年创办的产业。

专鲫憋了半天才用生硬的雅言说道:“竟然比我国太子还年轻……”

……

几乎人人初见无恤,都会惊讶他的年少,他也早习惯了,只是报以一笑。

“无恤已经虚岁十七,二三子可勿嫌我年少。”

侈靡之所由子贡经营,但名义上却是无恤和曹伯共同的产业,所以今天他也算半个东道主。

于是无恤便对那知礼的吴国少年,还有他旁边野性十足的矮个武士邀请道:“我居北海,君等居南海,本来风马牛不相及,托了曹伯之福,却能会于此,实在难得,今日聚于此兮欢乐极,请!”

“请!”

当人群朝两边散开后,目之所及,山坡平缓的线条伸向蔚蓝的天际,其下的济水河畔,一座高大砖石建筑浮现眼前,一种恢弘磅礴的气势喷薄而出。

这就是所谓的“竞技场”么?不单言偃,吴国使节团的众人都愣神了,纷纷出言道:

“美哉!”

无恤面带微笑,陶丘新建的竞技场,其实只是类似于后世一个中学足球场的规模,中央是凹陷的场地,四周凸起的土围子用济水上游运来的大石块镶砌起来而已。但放在这时代已经是了不得的建筑了,尤其是正门,造得那是气势恢宏,从外面看上去足足有三层小楼那么高!

也难怪吴国人吃惊,他们南方依傍江河的干栏式建筑矮小,也就近十年来由伍子胥亲自督造的新都“吴大城”比较中看。所以接下来一路上,吴国人不时发出的惊呼和倒吸的冷气都有些乡巴佬进城的即视感。

走近以后,竞技场大门外是一个宽阔的广场,有着一圈店肆、楼阁,最高大的当然是竞技场官方操办,售卖“门票”和“彩头”的小楼。其余大多是旗帜飘拂的酒肆,陶蛊本来还打算兴办女闾,在有精神洁癖的子贡反对下作罢。

当时子贡态度坚决:“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赐虽然鲁钝而爱财,却从不取不义之财,不行无义之道,女闾绝不可开设!”

子贡不喜欢管仲的地方,除却不太讲信义外,其中一点就在于他大兴女闾,虽然是为国谋财,但仍然超出了子贡的底线。

不过赌坊显然在子贡的底线之内,所以有不少分布在里巷里,能让赢了赌注的赢家将他们赢来的钱都花出来。至于输家,可以去酒肆里借酒浇愁。

至于自家马车或蹴鞠队赢了比赛后兴冲冲来开荤的贵族少年,或者输了赌注窝了一肚子气的观众们,就只能另寻他处去发泄了。

从一开始,赵无恤和子贡就打定主意,要将侈靡之所打造成一个综合性娱乐场所,将同样蹴鞠、驰逐、赛车、斗鸡、角抵等聚集在一起,让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乐趣。便能像漩涡一样吸引人气——这里可是八方通衢的陶丘,天下财富汇聚的地方,这里越来越多的流动人口,便代表着无穷无尽的钱帛和机遇。

这时代可没什么知识产权,瓷器和造纸能保密,这侈靡之所的点子可守不住。郑国商贾已经在新郑山寨了一个,但因为没占据陶邑这种天然优势,又少了子贡出色的经营能力,规模和影响终归差了些,尚不足以构成竞争。

……

在竞技场入口的墙壁上用不同颜色的石子镶嵌了两幅壁画,左边是数辆赛车奔驰,右边则是剧烈的蹴鞠比赛。

吴人们走进竞技场后,只见这儿呈马蹄形,沙土夯实的赛车跑道、石砌的起跑线和绿草茵茵的蹴鞠场。场内两根平行的线,连接着一小段弯弯的弧,顺着直线和弯弧就是用石块打底的看台,上面用烧出的青砖堆砌而成的一排排座位,可容纳五千名观众。

本来曹国司城建议今日干脆不让民众进来,只容许贵族入内,但曹伯认为那样的话竞技就不热闹也没意思了。反正在设计竞技场时,贵族们入场的通道就是单独开的,入内后也和观众席用墙垣隔开,只要做好安全检查,应该没什么问题。

竞技场内的细煤渣跑道黑得象墨,国君卿士以及贵客才能上去的贵宾席位上,大理石台阶冰雕玉砌,蒲席摆的整齐,蔬果酒水放置在案几上,旁边自有曹国美妾伺候。这里仿佛不是激烈的竞技场,而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让吴国人再度赞叹不已。

不过那武士打扮的专鲫却不以为然,在最初的惊讶后很快就恢复了镇静,他故意表现得不屑于此,转而夸赞起吴国都城来。

“这处竞技场虽然不错,但还是不如吴大城远矣,吴城周四十七里二百一十七步二尺。旱门八座,水门八座,都有高大的楼阙,此乃大王阖闾命大行人所造也,啊相土尝水,象天法地,胜却宋城、陶丘数倍,不是这小小的竞技场能比的!”

他雅音说的不好,所以还需要言偃为他转译。无恤和子贡、阚止等人面面相觑,随后嘿然。

“以一大国都城与一处区区大夫、小小商贾修建的娱乐之所比,当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无恤心里则暗暗吐槽道,这刺客专诸的儿子从见面开始,怎么就一副吴国天下第一的模样,这是自卑造就的自傲么?

不过不知是不是言偃翻译没到位,专鲫似乎没听出话语里的讽刺,他依旧如故,总能在竞技场挑出点不好的地方来。言偃满脸抱歉,到后面索性不帮他转译,让他一个人自娱自乐去了。

赵无恤目光转向别处,除了这处位置最好的正面看台外,旁边两侧还有木质的包厢,上有屋顶,外有帷幕和木板与外界隔绝,只开了数道窗户,能让女眷和孩童在里面观赏比赛。

无恤知道,刚扎换上新发式的少女伯芈就在里面,由弟弟邢敖陪着,也在朝这边看。

不过吴国行人屈无忌现在还恍然未觉,他正高傲地昂着头,和曹国的司城大人谈笑风生。那件事情不适合当众说破,私下聊更好些,所以联络屈无忌的计划得慢慢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伯芈,也就是曾经的侍女薇,并没有在寻找着失散多年的远亲,而是隐在帷幕里,一双大眼睛也不眨地看着正襟危坐,与旁边的子贡、言偃和言谈笑的赵无恤。

托了包厢和帷幕的福,在这儿,她终于不用再垂首偷看君子了……

他是那么的胸有成竹,无论家人还是邦国天下,都能兼顾之。

……

众人相互推让着按照各自的爵位职务就坐后,无恤左侧正好是言偃和专鲫,曹国的乐师们一阵钟鼎齐鸣,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陶丘在侈靡之所的带动下,各行竞技业已经陆续起步,只不过论起吸引力,终究还是赛车驰逐和蹴鞠更胜一筹。

第372章 奥林匹克?

在赵无恤和子贡提出的新概念下,曹国的贵族,大商贾,乃至于别国的公子公孙都组织了一支乃至于数支蹴鞠队和参赛战车,他们参加一年一次的“联赛”,蹴鞠分为甲乙两个等级,赛马则分四马驾辕和两马驾辕两种类型。

庄家子贡向众人介绍道:“除了春播秋播、夏收秋收,以及一些特殊的日子,比如遇到卿大夫的丧葬,或者公族有人亡故,两项联赛不得不暂停几日外。过去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蹴鞠也罢,赛车驰逐也罢,都是最为吸引国人的竞技。”

无恤原本期待的赛马反倒吃了时代的亏,迟迟不见起色,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

因为贵族家的私卒拉一块就能开始训练蹴鞠,数月便能参赛,只是踢得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赛车驰逐的话,卿大夫家自有御者和车马,但能单骑走马参加比赛的人却很少。

昨天,在看了一场只有寥寥几人的赛马后,子贡的建议让无恤哭笑不得:“司寇若是在多马多单骑戎狄的晋阳,或者北燕开办此业,可能还好些……”

于是无恤只能认栽:“也罢,先将此业停歇吧,总不能把曹伯的狩猎轻骑,或者武卒里的轻骑士都拉来比赛吧。”

在历史上,再过短短百余年时间,齐国就会兴起赛马行业,这才有了“田忌赛马”的千古佳话。所以无恤也开始担心,若是歪打正着让齐国提前兴起了单骑走马的风俗,造就一支难缠的骑兵对手,这反而不美了,还是停了罢。

反正赵无恤举办赛马的初衷是收集优秀马种,在赛车驰逐的过程中,子贡也会观察选购来自各国的优良马匹,效果是一样的。随着地盘的扩张,养战马和配种的计划得提上日程了,这可是长达数十年,上百年的工作,还是尽快起步为妙。

……

竞技场西侧是参赛者和裁判员的入场口,今天参赛的两马驾辕战车已经提前进入马栏,待比赛开始的钟鸣声响起,马栏前的栅栏齐齐打开,而后一众御者便会驱赶着赛车从栏中奔出。

在一阵欢呼声中,上盖煤炭残渣,下踮沙土铺起碾实的跑道上,参加比赛的五辆赛车上御者各自施展驾驭绝技。马儿们在鞭梢声中纵蹄狂奔,如风驰电掣,转瞬间百十步的距离便一晃而过。

子贡一边给言偃等人解释着赛车的规则,赵无恤则直起身子望去。他看到其中两匹高大的褐色东莱马,拉着辆标号为“四”的竹制轻车一车当先,将其他赛车远远的抛在了身后,看模样是一举夺冠的架势,然而周遭的曹国观众却发出了一阵阵喝倒彩的嘘声。

无恤问道:“那是哪家的马车?如此不受人待见。”

子贡对这一比赛极为熟悉,瞧了一眼便道:“那是齐国陈氏一个小宗家的赛车,车主是名为陈平仲的年轻人,齐人中独他愿意与我合作,司寇上次应该见过一面。之所以被喝倒彩,大概是他们此次改造了赛车,让曹人不满了吧。”

赵无恤点了点头,又无奈地摇头:“还是齐国人机智,其他战车都是原装的硬木,十分沉重,但他们却改进了赛车的结构,让它变得更轻。看来驰逐竞技的规则还是得继续细化啊,否则日后一定会被人争相效仿……”

子贡赔罪道:“是赐大意了,不过整场比赛要绕场六周,一周长半里。若是一开始跑得太快,后面就会慢下来,齐国东莱马的体力不佳,所以齐国人虽然耍了滑头,但胜负却犹未可知。”

仿佛是在印证子贡的话,三圈以后,之前还遥遥领先的褐色齐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原本几十步的车距,也在转眼之间缩小了一半,紧追他的,是一黑一红的异色马,拉着标号为二的马车。

看台上数千人的助威声中,二号马车已经追上了齐人的车,并迅速超越了数步距离。只剩下半圈,四号马车的齐马力衰,胜负已定。

“那是曹国大司城的马车……”

子贡言罢,无恤侧目看去,朝捋着胡须洋洋得意的曹国大司城行了一礼,以示祝贺。

在拿了无恤和子贡不少好处后,曹国的执政司城大人如今可是竞技场的最大支持者。他已经老了,恐怕在这个位子上呆不了几年,对于地位到了卿这个等级,钱帛和脸面都很重要,所以他家的赛车,选用的是天下最好的鲜虞马、代马。

若能能得胜,不仅御者有可观的奖金,马匹的身价也会倍增,大司城能得到彩头分成,同时也可以让他在国人中的声望盖过同僚们。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胜负已经笃定的时候,竞技场内却突然爆发了一阵如同山崩地裂的呼啸,五千人同声而出,将马匹的嘶鸣都盖过去了。

无恤还未回头,就听到一旁的言偃和阚止齐声喊了起来:“那两辆车撞到一起了!”

……

这是竞技有趣的地方,总会有意外发生,在最后一个弯道时,二号和四号马车轮子的短毂竟然搅到了一起,一齐停在了离终点只有百步的地方。

机会瞬息即逝,于是最后赢得比赛的,是出人意料的一家。看台上赌马的马券落了一地,国人们骂声一片,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但懂行的人想想就明白了,意料之外,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因为驾车的正是两匹通体雪白的马儿。

整个竞技场只要是懂马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居然是骕骦马!”

拉车的是两匹年幼的骕骦马,因为年岁太小所以不被看好。但它们愣是闷声不出气地跑完全程,拉短了与对手的差距,并抓住机会完成了冲刺。

车的主人是来自唐国的公子恪,他如今正在侧面的一处席位上朝这边的曹伯、赵无恤、吴国人遥遥行礼。吴人得知他的身份年后,也在屈无忌的带领下难得地集体起身,回了一礼。

骕骦马啊,赵无恤嘿然而笑,唐国已经没了,唐国公子恪能流亡到陶邑,的确是吴国人的锅。

唐国属“汉阳诸姬”之一,春秋中期,在楚国的威逼下成了其附庸国,等同封臣。骕骦马是唐国山地一带独有的珍惜马种,名云骕骦,马色如霜,这种马十分护主,而且耐力惊人,被唐人视为国宝。

当年楚国的令尹子常,也就是伍子胥的仇家之一,他就颇为觊觎此马。竟然在唐成公朝楚时将他扣押,声称必要和进献楚王一样送他几匹骕骦马方能放归。唐成公不从,于是被囚禁了数年,到了最后,唐国内的卿大夫们受不了了,偷偷违背君命献马于子常,才得以将国君赎回。

从此唐成公恨透了楚国和子常,于是五年前,他便与有过类似经历的蔡侯一起,会同吴国伐楚,他们带路有方,吴师一举攻克楚都郢城,为唐侯报了仇。

可瘦死的骆驼压死马,到了第二年,楚国从秦国搬来救兵,子蒲、子虎、子期等人率联军数万,战车五百乘,大败吴军后又在蔡阳夹击唐军。四年前的七月,秦楚联军围攻唐国都邑,唐成公战死,唐遂灭。

唐国的公子恪虽然逃出生天,但已经没了祖国,他只能辗转诸侯,去年才来到了陶丘。没想到他手里还有几匹骕骦马,今日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所以说,就算是事前掌握了大部分信息资源的子贡,也不可能将比赛的结果猜得半点不差。

输家方面,对面看台上齐国的陈平仲报以一笑,而曹国大司城的脸色却有些不快。

但结果对于经营者却没什么太大不同,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赵无恤根据前世几次惨痛的经历,曾经对子贡说过一句语重心长的话。

“要知道,在赌场上庄家是不会输的!”

……

比赛结束,下面御者牵着马站成一排,今日是特殊的比赛,所以待遇如同联赛决赛一般,印着马车的金爰,银爰,铜爰,这就是冠亚季的奖品。

赛车之后,是一个让人放松的娱乐表演,先是驰逐超乘,类似后世的马术杂技。随后又是一群倡优上来走了一圈,惹得观众哈哈大笑,吴国人也被逗得乐不可支。

乘着这空隙,子贡还低声对赵无恤算起一笔账:

“对于陶邑中普通的国人来说,在这里消磨一天时光,只要不赌博,门票和彩头算在一起,也就是一顿飨食钱。侈靡之所提供了新颖的玩乐,所以贵族少年们天天泡在这儿,富户子弟一月来四五次,中户子弟一月来两三趟不成问题。一旦遇到了赛车、蹴鞠的比赛日,这里便会爆满,所以之前只能容纳两千人的那一处简陋校场便无法满足需求,这才新建了竞技场。”

这里的店肆和地皮是曹伯当初“赐”给赵无恤的,如今都翻了近百倍的价钱。可以这么说,在竞技场建起后,从前一片荒芜,连种地都要折本的荒土地,顿时变成了一座大金矿。虽然曹伯也眼红过,但在子贡“不可杀鸡而取鸡子”的建议下好歹忍住没强行收回抛售。

从多方获利后,虽然创办还不到一年,但子贡这位“卫贾”在陶丘的势力和财力就已经直追齐、郑两大商贾。和赵无恤在鲁国西鄙站稳脚跟一样,子贡也在陶丘扎了根,各方都打点得当,早没了一年前受制于人,甚至被竞争对手贿赂曹国市吏软禁在馆舍里的窘迫!

如今,赵无恤的其余产业也开始准备进军陶丘市场,让子贡能够与齐郑商贾,尤其是陈氏商贾们分庭抗礼!

当然,这一切也少不了身旁的吴人,北来的吴国贵族可没少在这里抛洒钱帛,无恤是用杀大户的心态看这些吴人的,他们在无恤眼里是未来的铜、锡、皮革等原料的供应商。

除却冶金、造船外,吴地的手工业都比较落后,五年前在破郢之战里抢掠了楚人积蓄数百年的财物,铜器金银都得一车一车的拉,只要打开了销路,他们还能成为赵无恤的钱帛搬运工。

表演结束后,便是另一个重头戏蹴鞠了,在赵无恤的设计下,在子贡的完善经营下,蹴鞠赛制和后世的足球联赛类似。可惜如今曹国连公室、公族蹴鞠队加起来,只组建了十多支队伍,勉强够凑合打甲级和乙级两个等级联赛。而且各支队伍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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