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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剑圣-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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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紘霖





简介

云州慕家四世剑圣。而四十年前一场同门之战慕不凡半式败于楚青仙剑圣之名因而落于楚家。四十年后慕家少主慕云澄因结识一只貉狸而成为天选之人。闯巴蜀挫星海援中州荡群魔从默默无闻到声名显赫终继承其祖父遗志成长为一代剑圣。

第1章 远廷山

初夏清晨,远廷山。

顾名思义,因千古帝师江庭隐居于此,遂更此山名为远廷。其意自此迹不入俗,影不出山,也指君臣一梦,今古空名。

一缕阳光拨开错立青峰间的薄雾,忽而一阵空灵婉转的琴音自山涧传来。这悠扬的琴音好似山中流淌出的溪水一般,潺潺淙淙,沁入在每一位聆听者心中。

万壑松涛,清婉欲绝,其音犹若天籁,超逸不凡。

而不时几只白鹤唳声清亮,也伴着妙不可言的琴音,在晨曦中翩然往来。

透过薄雾,依稀可见山中石亭里恰是一位少年低首抚琴,其身后却有一名年近花甲的老者在静静聆听。

少顷,琴毕。少年将双手自琴上移开,缓缓站起。但见他身姿挺拔,举止优雅。俊俏的面容上一双明眸如星辰般璀璨。年纪虽不过二十,却有一缕白发飘然于额前。此人便是当今千古帝师江庭的闭门弟子,人称江字遗策的传人,莫弈月。

而他身后的这位老者,名唤翁信,平日侍奉在江庭身边。

“三垣天市有变,四象朱雀微颤,西南恐有变故。今夜星象甚为关键,山中来客颇多。”见莫弈月起身,翁信双手互插在袖中躬身道。

莫弈月抬眼眺望四周,唯见山间群峰昂霄,云海松涛。却与翁信淡淡道了句:“今日大雨,何来星象?”他言语温柔,令人心生暖意。说罢,莫弈月将石桌之上的长琴竖起,欲要离开此间。

翁信见状将手自袖中抽出,接过长琴,点首道:“戌时雨止,亥时云开。”

莫弈月闻言眼角余光瞥向翁信,再不言语,缓步出了石亭。

翁信手捧长琴,快步下了石阶,紧随其后。他手中长琴乃是杉木斩成,漆色墨黑。其背圆形龙池上方刻寸许行草“星月遗音”四字,填以金漆。璀璨古穆,浑厚优美,绝非凡琴所能企及。

二人行至半山,忽听后面有人呼喊,驻足回头时,那人方才赶上,竟是守山的门童。那门童柱膝而立,气喘吁吁,显是奔跑所致。翁信见他如此狼狈模样,正要呵斥,便听他道:“山下有位公子,要见先生你。”

翁信听罢却是直接回绝道:“先生不见俗客,让他早些回吧!”莫弈月此刻虽不动声色,却也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那门童连摇了几下头,又咽了口气道:“我们几人拦他不住,偏要找先生,说和先生最为要好。”

听到此处,莫弈月忽地止住脚步,回首问道:“那你可问他姓名?”

门童挠了挠头道:“山中来客不少都这样说词,我只都打发了去,今天这个比较倔强,非要上山,我就让他们先拦住了他,自己则跑上来报与先生。至于姓名,忘记问了。”

莫弈月转过脚步,拂袖示意门童带路。翁信欲要拦阻,却听莫弈月道:“翁老先行一步,将琴还与师尊,我随后便去拜谒。”话说到此,翁信只得捧琴独自先行上山。

随后门童与莫弈月,一前一后,下得山来。便见山门一块巨石边上,有三人正在争执。正面来看,这巨石高五丈,宽二丈,壁面经过打磨,光滑如镜。其上刻远廷二字,刀砍斧劈,力道极深。仿佛要穿透巨石,镂空石壁。

三人中,也有两个门童,而剩下的一人身姿挺拔,公子打扮。束发玉带随山风微微摆动,白衣外套着鹅黄色缎子衫,见有人来,他转过身子,一双明眸如潭水般清澈见底,当真是丰神如玉,俊朗无匹。

莫弈月认出来人,正是自己少年时的好友,云州慕家的唯一传人,慕云澄。

云州慕家,四世剑圣,大荒宇内,声名显赫。而当今剑圣楚青仙,又与慕云澄祖父慕不凡师出同门,同是其太祖傲天神剑慕断潮之徒。其父慕枫痕也至剑尊级别,在大荒成名已久,但其生性纨绔,虽剑术卓绝却风流不羁,不喜名利只好酒色,性情洒脱又极难驯服。而慕云澄虽说不似其父亲那般乖张,却不喜剑术,每每家中逼得紧了,他便跑出来躲上一阵。莫弈月想到他以前种种,料定他这一次来寻自己,定然也是为了躲避家人。

还未及莫弈月开口,早已看见莫弈月的慕云澄便先气道:“你家门童好生无礼,无缘无故为何拦阻我上山寻你?”

那门童听慕云澄当莫弈月面告自己的状,也是又恼又气,但看莫弈月果真与他相识,只得瞪了慕云澄数眼作罢。

莫弈月见状忙与三位门童道:“我这朋友秉性善良,只是口直心快了些,不当之处,我代之向你们道歉。”

三位门童见此忙摆手道:“先生言重,我们几个自没往心里去。”

莫弈月闻言点首相谢,随后与慕云澄道:“先随我来。”

慕云澄先是上山被门童阻拦,本就一肚子气,见莫弈月对自己又如此冷淡,便立在原地,心中道是自己来投错了地方。

莫弈月见慕云澄呆在原地不动,知他心里有气,遂道:“你若不来,我便写信寄到你家中,称你来过我这,好让他们沿此寻找。”

慕云澄一听此话,暗骂莫弈月不讲情义,竟用此法要挟自己,若是不喜自己前来

便直言明说,这般欲拒还迎是何道理。骂归骂,见莫弈月转身上了山,自己却又不敢耽搁,只得跟上。

一路上,二人无话,这远廷山中景色慕云澄虽说不熟悉,却也看过许许多多类似景色,早已厌倦。唯独这盘山小径,衬着湛蓝苍穹,勾勒出斧劈刀削的悬崖峭壁,奇石怪垒,让人记忆深刻。

再向上多些,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无数茅屋石洞出现在一些突出来的悬崖上,这些山间小径便凿刻在这些悬崖边上,用以连接各处,每个茅屋前无需栅栏圈出小院,一处悬崖只有一间茅屋,一个山洞,独门独户,衬着蓝天白云,颇具格调。

二人行至一间木屋前,莫弈月停住脚步,想来此间便是他居住之处。

莫弈月推门进去,慕云澄也紧紧跟上,这脚刚迈进门槛,便听得外面一声惊雷,再回头时,原本清澈的天空突然变得混沌,乌云瞬间聚集在远廷山上空,周围也变得愈发闷了,再一声闷雷滚动,大雨接踵而至。山间的景色随即朦胧了起来,红的绿的在大雨中都只化作斑斑点点,这雨就像是一道水晶帷幕,将山间景色隔了开来。

“坐吧。”正出神的慕云澄被莫弈月的声音唤了回来,转身环视这间小屋,布置得很简单,一张小圆桌上,两盏茶水正冒着热腾腾的气。

“家里又逼你学剑?”屋内太小,凳子仅有一个,莫弈月便坐在床沿,看向慕云澄问道。

慕云澄还在感叹幸好自己进来的及时,不然此番定要淋雨了。听莫弈月问自己,连连点头道:“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跑来你这。”说这话时,慕云澄却是很不情愿。

“还在生气?”莫弈月笑着摇头,又道慕云澄小孩子气。

“可不敢生气,上次逃出来跑去了姨妈家,被二叔抓到,姨妈她又拦我二叔不住,好险没被他把我打死。因为这事,姨妈家都和二叔闹翻了,这次也去不了她那。本想投奔舅舅,想来娘家人都说不上话,便索性跑远点,听说你在这里拜了江先生为师,就来投你,哪知你又是这样冷淡,我只求你不跟家里说我来过,明日我便再投别处去。”这话说得很恳切,确真像是在求莫弈月。

“也好,那你就在这里将就一日,明早我便送你下山。”莫弈月站起身来,将立在一旁的纸伞拿在手中,朝慕云澄道:“你先在屋中稍作休息,我去给师尊请安,顺便给你找些吃的东西,好来款待你这远道而来的贵客。”说罢又是笑了笑,撑伞出去了。

望着莫弈月的背影,慕云澄暗自骂道:“贵客?只是说的好听,看来明天走都是迟了,索性我现在就走。”可看着外面的大雨,慕云澄又不敢冒雨出去。这屋中只有一把伞,还被那该死的莫弈月拿着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慕云澄越想越生气,一心只觉得是莫弈月怠慢了自己,这屋中是一时一刻也不打算待了,突然眼睛扫到了面前这张小圆桌上,他灵机一动,心道,“就扛着这桌子下山,他若告诉家里便告诉了,反正那时候我也已经不在这了,他们要想寻我也是难上加难。”想罢,慕云澄将小圆桌上的东西都挪了下来,抬起来顶在头上,好在一点也不沉。

可这门框太窄,顶着这圆桌根本出不去,他脑子不慢,思路又清楚,便将圆桌抱起,先出去两腿,然后身子一扭,侧着出去,再将剩下两腿拽出,这圆桌子就这样被慕云澄搬了出来。

顶着桌子顺着盘山小径往下走,这可当真是难为了慕云澄,更何况天还在下大雨。慕云澄一路自言自语,只道就是摔死了自己,也是他莫弈月对自己不起,一定要让他愧疚一辈子。

这盘山小径天晴时搬东西走还要专心,况且这滂沱大雨自上而下拍打着,慕云澄正骂着莫弈月,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他是机灵,也是运气,这桌子顺手便扔到山下去了,人却骨碌碌滚着石阶下来了,所幸这石阶通得这一崖台很宽,他便倒在这里,半天都站不起身子,直摔得是浑身各处奇痛无比。

“该死,话当真是不能乱说。”慕云澄揉着腿站起了身子,天可怜见,他眼前便就是一个山洞,可不幸的是这山洞被巨石封死,不然足可以用来避避雨。

慕云澄正感叹间,突然他脑中袭来一阵眩晕,脚下一软随即瘫倒在地。继而他眼前惊现一阵惨白,一道刺眼白光风驰电掣击在那巨石之上,慕云澄只感双眼一阵刺痛,脑中嗡鸣激荡,随后一声炸雷响彻耳膜,巨石被从天而降的电火一分为二,无数碎石自巨石中飞甩出来,正巧其中一块击在慕云澄头上,那碎石不大,力道却也不小,直把慕云澄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打得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明显小了很多。但是山风很冷,吹得慕云澄十分不舒服。寒冷、疼痛、饥饿,他此刻觉得自己把前半生所有的苦痛都一并受了。眼前的山洞此刻已然敞开,在雨中模糊的视线里,它像极了一只凶恶的兽,张着阴暗无底的嘴,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慕云澄望着漆黑的洞口,若在平时,他定是不敢进去的,而此刻的他一心想要避雨,洞里究竟如何他虽不知,但想来也不能十分凶险。他又在心中盘算,自己进去后也不深走,只是在洞口避避雨而已,料也无大碍,遂壮着胆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踏进洞中。

这山洞倒是不窄,至于多深,慕云澄在洞口是看不出来的。一进去,便有霉腐的味道扑鼻而来。慕云澄急忙捂住口鼻,胃内又是一阵翻滚。

慕云澄在洞口焦急等待雨停,可这雨似乎并没有停的意思,时小时大的下着,眼见天就要黑了,慕云澄除了一遍一遍自叹倒霉,什么也做不了。

“哗啷啷……”山洞深处传来一串十分清晰的金属链条拖动的声响。

慕云澄转过头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此刻很害怕,其中最主要的是怕黑。

慕云澄自小就怕黑,就因为少年时听洪先生讲过一个故事,是大荒的奇闻轶事。洪先生可是慕云澄最仰慕的人,他一生游历大荒,因在云州害了场大病,幸得其二叔慕芝兰救治,便在慕府停留过些时日,慕云澄少时很讨人喜欢,洪先生自然不例外,空闲时间便说些有关大荒各处的故事与他听,无数稀奇古怪的事情经他一说变得十分有趣。游历大荒也在小云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这与他现在动辄逃出家门有很直接的关系。

那故事便是说大荒的西南有一个唤作天香的小镇,之所以唤作天香,是因为镇中盛开牡丹花,并且十分艳丽。那镇子白日里没有异样,只与寻常镇子一般,但一到夜里,镇中的牡丹花便会盛开,那些牡丹花俱是镇中死去的人化作,他们会吸食晚间过路人的鲜血,所以生的十分艳红……这个故事吓到了慕云澄,以至于他从小便不敢独自漆黑过夜。家中知他怕黑,所以太阳一落山便早早掌灯,将府院内外弄得灯火通明。这便使得慕云澄从不敢深夜赶路,往往将近日落时,他便趁早投宿客栈,以免独自夜行。

此刻,洞外愈发的黑了,洞内更是阴暗起来,慕云澄双眼可以看见的范围逐渐缩短到了自己周围,一股股莫名的恐惧感悄然袭来。

“哗啷……”又是一阵链条拖动的声音。慕云澄慢慢蹲下身子,闭紧双眼蜷缩成一团。风刮进洞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似幽魂在从旁哭泣。慕云澄便又捂住双耳,迫使自己不去听,也不再去想。

但此刻在他身后,一条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朝他慢慢移动。

第2章 剑虺

莫弈月回来之时雨下得正大,他担心慕云澄挨饿,便早早回来,又让翁信着人备了好些酒食送来,哪知道一进门,屋内却是不见一人,连唯一的小圆桌也消失不见了。

莫弈月看罢心中叹了口气,料定是慕云澄气自己怠慢了他,冒雨赌气走了。可这山间路滑,他顶个桌子如何下山?想到这莫弈月赶紧派人去寻慕云澄,出去几拨也没寻到踪影。待雨小了些,莫弈月自己下山来找,直寻到山下,也没看见慕云澄踪影。

他安慰自己,怕是慕云澄下山走了,但愿没有出什么事情。可当莫弈月在一处山涧中发现了自己屋中的圆桌,早已摔得支离破碎时,他的面色变得尤为沉重了起来。他抬头看去,那上面正对着盘山小径,定是自上面落下来的。方才雨下得这般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在圆桌周围,莫弈月又没找到有关慕云澄的踪迹。他便猜测慕云澄许是没能下得山去,还在这远廷山中。

但此时天色已晚,且雨还在下着,山中各处都不好找寻,莫弈月便让众人先休息,自己则提上了盏灯笼继续寻找慕云澄。

他大致测算了一下圆桌下落的方位,以及下落的高度,来着重寻找这几处山路。可是远廷山中山路盘根错节,每一条小径通往的路又数不胜数,寻人最主要还是靠运气。

对于慕云澄的失踪,莫弈月深感愧疚。慕云澄本是出逃来投自己的,如今若是在这出了意外,自己难辞其咎,也无颜去见慕伯父一家人了。

正懊悔间,莫弈月来到一处山洞前,这山洞宽高各两丈,深不见底,洞口散落无数碎石,更有两块巨石分卧两侧,显是原本用来封堵洞口所用,却不知是何原因被从中劈开了。

莫弈月见此大惊失色,这山洞虽无名字,但其中封印一物,名唤剑虺。虺者,古蛇也。然此物酷似巨蟒,但其本质却是一柄灵剑。乃自己师伯山韬所铸之剑,剑身俱是寒铁打造,型同锁链却削金断玉。然天下间名剑具有独到之处,有魂有灵。此剑名为虺,更是灵性异常,专食名剑,乃是大荒名剑中数一数二的霸道之剑。

师伯山韬与自己恩师江庭一脉同宗,他死后将此剑留在远廷山,但虺痛失其主,开始变得暴躁非常。起初山间走兽变得愈发稀少,而后有居民离奇失踪,江庭感此剑邪魔,遂将其封印在远庭山中。为了不使外人接近,命人用巨石封住洞口,以免受其侵害。

今日这洞口巨石不知因何破开,而慕云澄消失山中是否与此有关。莫弈月不敢多想,忙进入山洞之中查看慕云澄是否来过此间。

洞内漆黑一片,腐臭之味扑鼻而来,那虺此刻不仅食剑,更食血肉,这洞中蛇鼠定是不能幸免于难。莫弈月提灯照视四周,仔仔细细寻找慕云澄的踪迹,果见洞口数处有脚印湿痕,更有缠斗迹象。莫弈月心中一阵寒意,定是那虺逃了出来。

莫弈月来不及多想,急忙向深处走去,这洞内十分开阔,且有一条条狭长山洞延伸出去,绝不像是起初开凿的。更像是后来钻挖的。

莫弈月将灯笼放低,观看地面上拖动的痕迹,果然地上的痕迹直指其中一条山洞。

“哗啷啷……”再往里走些,有细微铁链的声响在山洞中回蹿。

莫弈月将灯笼刻意提高了些,眼前豁然明亮了起来,突然,他注意到自己面前的石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慕云澄!只见他双手俱被铁链捆绑住,悬在石壁上,不知生死。

“云澄!”见慕云澄被吊在此间,莫弈月这才明白,这剑虺竟修炼得如此精明,用慕云澄来诱自己,它则守株待兔,吃食来人。想到此处,莫弈月又惊又怒,早已蓄力的指尖一道剑气分出,劲射那吊住慕云澄的铁链。“当啷!”那铁链仅发出一阵清脆响声,可见其质地何等坚硬。

莫弈月又待蓄力一击,忽感身后一阵寒意袭来。有邪风卷起洞中尘屑,迷了莫弈月双眼。他还未来得及擦拭,手中灯笼便被打落在地,颤抖着熄灭了。

“不好,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降服此物?”莫弈月此时虽能勉强睁开眼睛,但周围一片漆黑,仍只能靠感应来辨别虺所在的方位。

忽地,莫弈月耳畔一阵劲风呼啸,莫弈月知是那剑虺袭来,忙飞身退后,只听有巨物砸在自己刚刚所在位置,发出沉闷巨响。

莫弈月指尖剑气飞舞,朝方才所在方位激射出去。一道道蓝色弧光,如流星赶月撞向那物,却只有叮叮当当数阵声响,全然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莫弈月乃是当朝天师莫天星的弟弟,身兼符箓、剑术、星象、易理等数种绝学。加之其性情温和,仪表不俗,少年时便颇受很多江湖前辈的垂青,是这大荒年轻一代中的翘楚。所以每当慕云澄放懒时,家人总要拿莫弈月来说事,希望能对其有所激励。

而莫弈月的剑术尤是一绝。以气御剑乃是大荒中少有几人能做到的,而莫家便以此闻名。以气御剑,使得剑术不拘于形,而注重于意。虽威力不及御器的剑术,但就招式的变化上,绝对盖压大荒。

此刻,剑虺寒铁所铸的身躯刀枪不入,非盛名之剑不能伤它。而自己的剑气更是不能伤它分毫,此时慕云澄被吊在半空仍不知是死是活,若不能制服此物,恐怕自己二人都难逃一劫。

正思索间,那剑虺又横扫一记来袭,莫弈月拼力躲开,双手掐定真诀,悬在半空之中,其周围显现出三柄长剑,一柄寒气凛冽,拖曳着蓝芒尾光绕着莫弈月飞舞;一柄火光炙热,与寒冰之剑交织一处,互有依存;一柄雷芒闪烁,悬在莫弈月身后,发散着刺眼电光将山洞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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