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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再想想。”
“好。公公说了，公子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通知我。我们随时都欢迎。”
那奴才走了，给了店老板几锭银子，说这是夏公子住宿和伙食的费用。店老板接过银子，一脸的欢喜，对着那奴才点头哈腰的发誓一定管好夏公子的食宿，让夏公子满意。那几锭银子，够夏雪吃住上半辈子。而夏雪会住在这店子半辈子吗？这店老板心里清楚着呢。
躺在干净舒适的床上，夏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了金钱。在过去，夏雪对金钱的认识，只是停留在能买东西上。如今，夏雪开始明白，这钱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它不止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还可以买一个人。同时，也改变了他对朝中公公的看法。在过去，都以为那些不男不女的人，就只知道诬陷他人。跟自己合作的公公，是个绝对聪明的人，其智谋绝不下于当朝的宰相。所以，自己得处处小心才行。
利用是相互的，公公想利用夏雪。那么，夏雪同样可以利用公公。想到公公在得知自己答应跟其合作时得意的笑，夏雪也笑了。
谁在利用谁，不到最后，是得不出答案的。
三天时间里，夏雪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没迈出店门一步。这三天，对夏雪来说，没有一丝的改变，但江湖里却发生了许多的变化，死了好多的人。其实，江湖上，哪天不死人的。只要有活着的人，就会有人死。所以，无须大惊小怪的，为那些死去的人烧张纸钱，让他们好好上路的同时也提醒自己，活着的人，要微笑地行走，哪怕前面有险滩，有地狱。人若是能做到这份上，可真是在洒脱不过的了。
第四天，夏雪叫人通知那个奴才。
“公公没看走眼，夏公子果然是人中豪杰。”
“呵呵，谢谢你夸奖。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是吧。”
“夏公子说得是。”
“好。那先干了这一杯。”
“请。干。”
酒足饭饱之后，那位奴才留下金条，带着喜讯亲自回去禀告公公，同时领赏去了。
此公公究竟是何许人物，其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得找个机会，会会他。
第二十四章断义绝情
24、断义绝情
不知道小六现在怎样了，现在他会在哪儿呢，他是否能够摆脱掉那帮江湖人？若是被他们抓住了，可就不好过了。该不会，他现在已被关在牢里，正被酷刑逼问呢。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小六。不行，得马上去找他。把他救出来。
“小六，真的是你吗？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你知道我在这，是吗？”
就在夏雪准备第二天动身去找小六的时候，小六出现了。看到小六，夏雪欢喜不已。
“你还没吃吧。来，坐下来一起吃。”
衣服破烂，满脸疲惫的小六，站在夏雪对面，不说一句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夏雪。那神情，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
“小六，别用那眼光看着我，我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可没缺胳膊少腿，还是能吃能睡的。你看，我好象比先前肥了。”
“那你想让我什么看你，和过去一样吗。对不对，你自个儿心里明白。”
“小六，是不是听到关于我的毒言恶语了，那些都是造谣中伤，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所以，今天才明白，才看清你的真面目。”
“小六。我——是这么回事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我相信我所看到的是真的。难道你想跟我说，在很多时候，我们会被自己的眼睛所迷惑，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这要是在过去，我会相信。但现在，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呢。你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
“我没有变，我还是跟原来一样。”
“从今而后，我们各走个的路，就当作从没有认识过。我走了，你好自为之。”
“小六，倒底出什么事了。你得说清楚呀。你这么见面，给我蒙一层雾水。这样不明不白的，我最恨了。你该不会是专程来跟我告别的吧？”
“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那当然。”
“好。我可不想跟奴才在一起。”
“奴才？”
“对。奴才。且是奴才中的奴才。”
“你是不是听到了——我只是——”
“承认了吧。过去，算是我看走眼了。”
“我——”
“夏公子，咱今后各走个的路。过去的，就算当作没发生过。我们也从没认识过。”
“等等。你要去哪里。”
夏雪原本想解释的，但转而一想，还是不解释了。
“哪儿都可以去。但绝对不会做奴才。”
“那你走吧，一路保重。今后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你没再把我当作朋友，但我还是把你当作朋友的，永远的朋友。”
看着小六远去的背影，夏雪仰望天空，以便使得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流出来。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自己的亲人好友却一个个离自己而去，丢下自己一个孤单的活在这个人来人往的世界，那比被敌人杀死更加地残忍无情。人，最怕的是孤单寂寞，被人误解。
走了，都走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样也好，要不，他们留在自己身边，只会让他们遭受祸难，自己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个死去，那不也是件痛苦绝望的事吗。小六呆在自己身边，那不是便宜了公公，凭空多了一个奴才。自己当奴才已经够了，不需要把朋友也拉下水，为的却只是自己不孤单寂寞。其实，人活着，大多数时间是在孤单寂寞中度过的。因为，人生难得有个知己。所以，能够品味享受孤独的人，就如一坛陈年老酒，越品越有味。
第二十五章宁死不屈
25、宁死不屈
“公公这次给夏公子的任务是潜入张府，打听张一剑的底细。”
“我要是不去呢？”
“公公说，即便夏公子不去，那公公也没奈何。毕竟，公公是尊重夏公子意见的。不过，公公补充说，夏公子对张一剑的底细一定很感兴趣。因为，那可能关联到龙虎山庄里发生的一系列谋杀案。当然，那当中也有关于海珍珍的惨死之迷。对别的人，夏公子可以不感兴趣，但对海珍珍，夏公子该不会是坐之不理吧。”
“回去告诉公公。让他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跟这样聪明的公公做事，再难的事也轻易地办成的。”
“公公就料到夏公子会这么说，所以对奴才说，夏公子绝对是个有本事会干事的人。”
“谢谢公公的夸奖。”
“没别的事，小的可告退了。”
“嗯。”
看着公公的奴才消失，其走路步伐稳健，行如风，讲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楚，中气十足，光看着奴才，就知道主子绝对是难惹的角色。凭夏雪的直觉，他与公公的一战，将是最后一战。
京都，张俯，无人不知晓的府院。站在张俯大门前，夏雪有些失望，满以为，名贯整个京都的张俯，绝对的富丽堂皇，出入官府的人络绎不绝，如车马。站在用王羲之狂草字体写的横匾前，夏雪的心失去了底儿。所有的打算，因为情况没有跟预料的那样而胎死腹中。
整个张俯静悄悄的。这静，若是一般的民宅，是正常的。但对张俯，特别是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身为朝廷重臣的府邸，这静，就太让人小心了。
不显眼的，有些陈旧的大门，没有挂着灯笼，也没有人看守，只有大门两旁的石狮，让人觉得里边是个大院子。
还是先弄个清楚，再见机行事，要不然，被对方发觉，有了提防，想探情况可就难了。
悦来客栈，午时。
“客官，看你这身打扮，想你是外地人吧。”
“老家所在的那个村被外贼给烧杀了，乡亲们能逃的都逃了。自己侥幸拣了条命，到京城投亲戚来了。”
“客官的亲戚在京城是干什么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先前也都没来过，只听老人说，是给什么大户人家干些粗活谋个饭食的。”
“那客官的亲戚是在哪个大户人家呢？”
“好象是张俯吧。”
“张俯。那可就难了。”
“如何张府就难了呢？”
“张俯不象别的府邸那样随便人出入的。且他们所用的人，都是将对方的身世了解得一清二楚，来历不名的，没有点能耐的人，张俯是不用的。看客官五官端正，目光清澈如水，印堂发亮，想必不是一般的人。”
“呵呵，老板见笑了。我只不过是乡下的，日里干些粗活，除地里活之外，可就什么也不会了。还有好酒吗？再拿一壶来。”
夏雪不想再跟店老板交谈下去，要不然，自己可露馅了。这老板日里见的人多了，能看准*分。
在张俯外溜达了三四天，所有的人一听到关于张俯，除了知道张俯的老爷在朝廷做大官，俯上下家丁剑法厉害之外，再也打听不出一丝别的，有价值的消息。看来，只好冒险找个里面的人问问了。要不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夏雪找机会，抓住张俯的一个佣人。
“只要你说了，我不但放了你，这银子都是你的。”夏雪把两锭银子丢在地上，“但若是你不说，或者说谎，你大爷我就送你上西天见你祖宗去。”
“这位大侠。”佣人一点儿也不惊慌，“你让我说什么呢？”
“张老爷喜欢吃什么，通常是在什么时候才出门，他出门时是谁跟着的。”
“你问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想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大侠，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你问别的人。”
“你在张俯是干什么的。”
“你说，我这穿着的，还能干什么呢。”
“我在问你呢。”
“你还是别问了。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不知道。”
“不知道。看是你嘴巴硬，还是这把匕首锋利。”
夏雪拿着雪亮的匕首，在那位佣人的心脏出划着圈儿。
“你说，我要是往里再用点力，会不会有血流出来呢。”
“这位爷，我都跟你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跟你说了，你就是放了我，张俯可没放过我呢。横竖都死，还不如死得干净些。说不定，我被你这么杀死，他们张俯还关照我家老小呢。但若是把知道的告诉你了，被他们知道了，可就不只是死那么简单了，我全家的老小，可也跟着活不成了。何况，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佣人眼看着夏雪。
看来，威逼是无效的，对于能权衡厉害，懂得取舍的人。
“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走，还给你银子。”夏雪加了些力道，“你若是不说，我把你杀了，换上你的衣服，化成你的样子混进张俯，到时候，我看你也难逃。”
“呵呵。你以为穿成我样子，就可以混进张俯吗。你也太小看张俯了。没有我告诉的口令，你也无法迈进张俯一步。再说了，你就是知道口令了，但没按规定的时间内回去，也是要被人盘查的。”
怎么办，这奴才说的是真是假？放其回去吗，这就等于给张俯通个信儿；不放，规定的时间里，张府的人不见他回去，他们也会怀疑，也同样加强了戒备。早知道这样，还真不该贸然出手呢。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解决的时候。
就在夏雪为下一步该什么做而苦恼时，有人来了。来人的脚步很轻，若是不故意放重脚步，他就是走到夏雪身边也不知道呢。
“什么人？”
“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伤害无辜。”
“你是谁？”
“你不是在找我吗。怎么见了我好象倒反不高兴了。”
“呵呵。你在骗我的吧。我要找的人，厉害这着呢，而你，却太年轻了。”
“年轻就不厉害了吗。”
“也不是。你看，你后面谁来了。”
“呵呵，我比你聪明些，不至于后面有人跟着也没发觉。”
“呵呵。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办法。总之，马也有失蹄的时候。我先前也是很自信的。结果呢，还不是被人赶上了。”
乘着来人回头找的那一刻，夏雪赶紧溜了，使出他浑身的解数。但来人并没有要追的意思。
“少爷，幸好你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你放心好，只要是张俯的人，就不会轻易死的。不过，出卖张俯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少爷干吗不抓住他，问他是谁指使的呢。”
“是谁，迟早会知道的，不必急于一时。”
看着他们俩往城里去，消失在路的尽头，夏雪才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真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六章谁是内奸
26、谁是内奸
他怎么就遇上了呢，难道是凑巧，不会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事先通风报信，一定没错。感觉自从进入京城在张府外溜达以来，身后好像总有一双眼睛。那么是谁出卖了我呢，夏雪想。
应该是他，要不然再没有别的人。除非，公公想借张府除掉我。可我跟公公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诸葛公公书房里。书桌的左边，跪着一个人。
“说吧，为什么要向张府通风报信？”
“我——”
“你知道这样做等于是在出卖我。”
“公公。你待我如亲生父母。我吃的用的都是你的。就是女人，你也给我安排好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背叛你。”
“难道是我自己去告诉张府？”
“不。是我报的信。我只是心里不服。凭什么？您给他的比我多得多。他只不过为公公您做点小事而已。那点小事我也能做。要说他比我多有本事，我服。但他绝对没有象我这样对公公忠心，更没有像我这样地为公公您卖命。”
“你给张府报信，就是对我的背叛。你应该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只有死。”
“我知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若要死，只要死在公公您的手里，我心甘情愿。我对公公始终是忠心的。”
“你——你先下去。”
“公公，您——”
“你先下去。”
“那他要是来问，您该怎么办？”
“我自会有办法的。你先到华山那躲躲，顺便帮我看看华山派，看看他们当中有那个不忠于我的。”
“知道了，公公。我这就去。我走后，望公公您要保重身体。”
双腿发酸，背因为弯得太久了，弓着。小心地站起来，往门外退。
走出屋外，把门关上，举起袖子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小就跟公公在一块，公公的脾气，他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若是别人，可能早就不能走出那门了。还好，这说明自己在公公心里还占有一定的位置。这事，都是因为那夏公子。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给张府报信。看来，得找机会把他除掉，若不然，他迟早会取代自己在公公心中的位置。到那时候，自己再想除掉他，可就难了。可是，他是公公重用之人，自己把他杀了，那不是在跟公公作对。这一次，公公可以放过自己，若再犯，可就没这么幸运了。那怎么办呢？
吃面包的人，大都不亲自去做面包，只需花钱去买就可以了。钱就是好东西，在人群的地方，只要有钱，就好办事，也没有钱办不成的事。
“你——你怎会在这？”
“心虚了是吧。”
“要办的事呢，你办成了。”
“我要见公公。”
“他不会见你的。”
“是你给张府报信？”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见了公公你就明白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我还有事呢。”
“想逃脱，做梦吧你。走。”
“我就是不走。”
“我杀了你。”
“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走。”
“行呀。还蛮忠心的。不过，要是公公知道是你给张府报信，他绝对饶不了你。”
“我没有给张府报信。你把事办砸了，这是想找理由推脱。”
“要是没有人报信，我绝对把事办成。你倒底带不带我去见公公。”
“夏公子吗？有人给个纸条。”
接过纸条。看了纸条上的字，夏雪抓人的手松了。
“这公公还真厉害。我做什么，他都知道。”夏雪心里道。
按纸条上说的，夏雪带着人赶往城北的小竹林。
“你来了。”
“你就是公公。”
“纸条上不是说了吗。”
“是谁给张府报信？”
“你确认是有人报信。”
“当然，要不然，他们不会知道我的行踪。”
“那肯定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肯定没有。”
“那你认为是谁通风报信呢？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吧？”
“你认为呢？”
“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明白。”
“只怕公公不想查吧。”
“你这话我可就不明白了。”
“呵呵。公公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呢。”
“呵呵，人总有糊涂的时候。我觉得我现在就很糊涂。”
“是不是他通风报信？是不是他？”
“不是我。”
“是不是他。”
“不会是。他从小跟我。”
“那还有谁呢？”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保证没有第二次。”
“没有找出来，难保有第二次。我倒没什么。只是公公要办的事，可能就——”
“要做的，你尽管去做。至于没有完成，我也不强求。”
“公公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把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告辞。”
原本，没走远就折身回去偷听他们倒地底说什么的。公公好象早就知道了夏雪的心思，派人送夏雪出小竹林。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