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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广杰赶紧上前蹲身,将盒子拾起,然后放到了耶律纹华身边的茶几之上。借着这工夫,他偷瞄了一眼耶律靖元。
耶律纹华叹了口气,抬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种事牵连着两国的关系,本王怎会拿它来开玩笑?此事千真万确。本来我想立刻上报朝廷,但正因为事情太重大,我才一直隐瞒不谈。本希望能在钦差来之前找到公主的下落,可结果……”
金冲问道:“王爷,我只想知道现在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公主死不死他不管,两国打不打仗也和他没有关系。他要的就是个交代,耶律纹华的一句话。
耶律纹华没有回答,而是给了夏重达一个眼色。夏重达赶紧起身,朝金冲鞠了一躬。“钦差大人,不知能否听在下一言?”
金冲看了一眼夏重达,撇嘴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姓夏,双名重达。是王爷手下的帮贤。这件事王爷一直交给在下查办,我想由在下来说,更为清楚一些。”
“那你说吧。”管他是耶律纹华还是夏重达,有人能说得明白就成。若不然返回京里,皇上那里好交代,那个萧太后可就难对付得多了。
“钦差大人久居中京可能有所不知。近年来,我契丹境内有不少不满朝廷的绿林匪类。他们经常打家劫舍,甚至袭击官府。这次公主被刺失踪一事,在下经过几番查找无果,却从诸多线索中得知,此事绝对和那些绿林人有关。另外听闻钦差大人您几日前在路上被人行刺,恐怕也是这帮人所为。”
没等金冲开口,苗广杰先一步开口问道:“夏先生是吧?您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可话又说回来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家金大人在路上遇了刺,怎么不通知王爷派人前来保护?就连迎接的队伍也没有出城。这事儿难说了点吧?”
好一个灵牙利齿的东西!夏重达被苗广杰的一席话说得额头渗出了细汗。这个说话的少年他没见过,可在收到的消息里,金冲身边也没有跟着这样的一个人啊?“这位是?”
苗广杰一笑:“问我啊?无名之辈。不过是跟在金大人手下的打杂。这可跟您比不了,王爷的事儿您都理得头头是道儿。同样是奴才,小人我今后也要多向您学学。”
话一出口,耶律靖元就禁不住扭过后背对着众人抿嘴一笑。打初认识这孩子开始,他就知道此子将来必有出息。别看他武功不怎么样,这嘴皮子和小心眼儿却多得很。就活生生跟他那个爷爷是两拧的性子。
这些话金冲爱听。苗广杰一说完,他就接了茬。“说得对!我说王爷,难道这姓夏的没把本官遇刺一事告诉给你?还是王爷就任那些绿林匪类放肆,不顾我这个钦差死活?”
这一下可把耶律纹华给吓出了一身冷汗。金冲被刺一事,他怎么可能知道。耶律靖元不说,夏重达是下手之人就更不会开口。如今金冲当面质问,要让自己如何回答是好?“这……这本王真就不知!夏重达,你既然知晓,为何不立刻禀报本王得知?”
这时,耶律靖元开口道:“这事儿你们就错怪夏先生了。方才我与夏先生在大门口的时候,听到金大人手下的随从私声议论,这才知道几日前诸位被刺一事。不信,金大人可以把您手下的仆人都聚集起来,问问有没有人议论过此事。”
“这位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来了。我后面的确有人唧唧呱呱来着。”
苗广杰开口,金冲就一百个相信。“既是这样,也就是场误会了。不过本钦差回京之事,还希望王爷能多派人马护送。”
得到解围,耶律纹华立刻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看自己的三弟,点头应道:“那是自然。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不如今日就请金大人好好休息一番。待明日请来宋朝护送公主的使官,也好跟金大人仔细说个究竟。到时候要如何处置,还得请您回京请皇上的旨意了。”
抻了抻胳膊,金冲点了点头。“我倒真是累了。既然宋朝的使官还在,自然是明天见一见为好。”
“来人!为钦差大人预备接风的酒宴。”吩咐好下人,耶律纹华笑着朝金冲伸手一请:“金大人,请跟我到蓄珍亭小息片刻。”
这天夜里,夏重达,耶律靖元和杜名三人坐在屋中,商议明日见到金冲要说些什么才最妥当。
杜名道:“让我易容成展昭没问题,可这声音是无论如何都变不了的。”
夏重达笑道:“这有何妨?金冲又没有听过展昭的声音。”
杜名摇了摇头:“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有一就会有二,将来若要我到宋军营中假扮展昭,那可就难了。除非我不说话,装哑巴。”
看来这改变声音还真就是独一无二的绝活儿。耶律靖元一边暗自好笑,一边夹了口菜。“到那时你假做病痛,发声苦难不就得了。既然白玉堂战死,展昭身受重伤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况且你又不会跟他们返回东京汴梁。搁下一句:生无可恋,无心官场。你爱去哪儿不就可以去哪儿了。”
“还是耶律将军点子多!也难怪展昭现在对您是……喝酒!喝酒!”点子是不错,到时候能不能用到点子上可就没准儿了。只是军营里那些莽夫好办,要是开封府那些人精在的话,自己还真得考虑是不是提前开溜了。
这话听完,耶律靖元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他可知道,那白玉堂没准儿就在这房前屋后。那位爷本就惹不起,这样的话可就更是听着难受了。
替耶律靖元满了杯酒,夏重达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耶律将军,你可知金冲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孩儿是谁?”
没有打算隐瞒,耶律靖元回道:“见过一面。你也应该认识。他就是苗判的孙子,名叫苗广杰。”
听完这句话,夏重达就是一皱眉。前日寻思何人烧剑炉造谣言之时,他就想到过苗判。如今他的孙子就跟在金冲的身边,又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看来事情必然和苗判有关。“看意思是苗家人救了金冲了?”
耶律靖元喝下酒,没有表态。“夏先生,我已经跟王爷说好,杜贤弟这两日要住在驿馆当中做戏,我这几日看守在展昭身边左右。该做的事我也做了,接下来的事我不想再插手。辽西仅有的几千人的兵权,我让耶律纹华交给你代为处理。我只需要你保证我和展昭的安全。”
将兵权交给自己,这可是夏重达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这么做,王爷怎肯答应?”耶律靖元不爱权,可耶律纹华却是个做梦都想当皇帝的主儿。他会舍开手里仅有的几千人?
耶律靖元一笑:“等到宋军一有动静,谁有兵权谁就得先一步临敌。你觉得耶律纹华会去沙场对阵?没有中京的进一步行动,他就得找一个可以替他送死的人。不知道夏先生可愿意身先士卒?”
“若是耶律将军舍得,夏某又何怕之有?”到边境与宋兵交涉?笑话!等到那时,我夏重达早就人在中京,怕是小皇帝和萧太后的脑袋都攥在手里了!
苗广杰跟着金冲来到驿馆,尽管他知道这个展昭不是真的,却还是难免多看了几眼。人不是,容貌却不会有太多的差别。听耶律靖元说展昭为人如何善良谦和,一开始他根本不信。二十多岁就成名的侠客,有哪一个不是扬眉挑目,傲气冲天?可如今别看是个假的,光这容貌,就让他信了耶律靖元的话。
那边苗广杰一边心中盘算好事不说。单说金冲一眼看到杜名,这魂儿就立刻飞走了仨。展昭的模样,加上五分病态的虚弱,这副模样,让这个本就好色的钦差不得不看直了眼睛。
“咳……外官,见……见过钦差大人。”杜名扶着床边欲站起身,金冲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杜名下意识地一躲,眉头也不免皱了起来。并不是为展昭名声着想,他只是实在膈应这个人的举止行为。“不劳。”
看到这里,苗广杰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金大人,看起来这位展大人的身体实在是忒差。您还是有话快问,别耽误人家休息。”
夏重达不得不佩服苗判这个孙子的厉害。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金冲会把苗广杰带在身边,方才一看他对假展昭那个眼神儿和举动,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展大人,钦差大人这次前来是想询问一下公主遇刺失踪一事。还请您详细道来。”
这些话夏重达说了半宿,别说杜名人称妖狐很是聪明,就算是再笨的人,也不会记不清楚。一开始他说的是实话,公主遇到刺客,翠儿被杀,公主就此失踪。展昭和白玉堂疯了一样的四处寻找。到后来就全是变成了胡扯。什么找到蛛丝马迹,跟踪到贼匪,与其人马大打出手,最后自己和白玉堂寡不敌众,一个死,一个重伤。幸亏夏重达和耶律纹华派出去寻找公主的人出手相救,否则自己这条命早就丢了。
说到最后,杜名偷眼看了看金冲的脸色,发觉他信以为真,话就停了下来。“现在公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恐怕早就遭了那些贼人的毒手。送亲不成,反倒成了这副模样。若没有贵国皇上的旨意,展某实在无法归宋。”
其实就算不是杜名假扮展昭来说这些话金冲相信,就算是耶律纹华来说这些话,他一样会相信。只因为信与不信都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真是够可怜的。你这样忠君的贤臣,就算回不到宋国,我也一样保你荣华富贵!事情已然发生,又不是你的错,明日你就随我回中京,皇上绝对不会怪你!”
杜名看了夏重达一眼。心道:这混蛋说的是什么屁话?
夏重达也被弄得哭笑不得。“金大人,这可使不得。展昭是宋国重臣,之所以一直留在辽西,除了身体不好之外,还是在等公主的下落。最少他要拿到我们皇上的旨意才能回去交差。不然他家中父母兄长都在,阵前判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苗广杰接道:“夏先生这次就说得在理了。金大人,您这同情心还是留到皇上面前去说吧。”
“还有这么多麻烦事儿!”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苗广杰。最终起身叹了口气:“成,听你们的。展昭,你将来若是在宋国待不下去,记得来契丹找我。”
杜名也不好翻他白眼,只得微笑着点了点头:“展某谨记便是。”早知道碰上这么个惹人反胃的货,还不如不来的好!
说是次日就走,结果金冲这一待就是五天。他五天未走,杜名就得装五日的展昭。这还不打紧,耶律纹华是王爷,不能陪在金冲身边,夏重达就得随在钦差的身后左右。
夏重达这一不在,止剑宫里的人就少了几分顾忌。白五爷借着夜深,第二次偷进了地宫。把上面的事儿都讲给了欧长锋得知。老人家虽是没说什么,可还是自心地升起了希望。
这一天,刚用过午饭,五爷本打算下午回城打探一下消息。楚淮就带着绿娘来到了展昭的小院儿。
见到绿娘,展昭赶紧起身鞠躬:“小弟见过嫂夫人。”
五爷没有起身,而是朝楚淮一笑:“楚先生,今儿怎么夫人二人一起过来了?”
楚淮也不抬杠,笑着回道:“耶律将军有所不知,二师兄临出宫之前吩咐,掌门师弟的身子骨儿一天比一天差,让我带绿娘过来给瞧瞧。”
“这倒真是失敬了,想不到楚夫人还精通医术。不是说久病在身,一直未愈吗?”猫儿说得没错。楚淮真心帮忙或许没错,可对绿娘这个人,他必然有所保留。也难怪展昭会对他有所保留。
没想到这耶律靖元会把自己的话记得这么清楚,楚淮一时间无言以对。倒是绿娘把话接了过来。“能医不自医的道理,耶律将军也该懂得吧?”说完,她笑着伸手请展昭坐到桌边。
看了玉堂一眼,见那老鼠想要瞪眼,又没有由头的模样,实在是可乐。坐定身形,将腕子平放在桌上。“那就有劳嫂夫人了。”
盯着绿娘的手,五爷的心也跟着提着。江先生的药他不怀疑,可谁知道夏重达给展昭喂的那东西究竟有没有后症?“怎么样?”
绿娘放开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楚淮。“方才出来忘了带针包,你能否回房替我取一下?就在床头的箱子里。”
楚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听到脚步声走远,五爷赶紧又问了一句:“展昭究竟怎么样?”
绿娘松了眉头,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耶律靖元。我没有告诉楚淮,是因为我不想节外生枝。展昭除了内伤之外没有大碍。最近我给他开的药对他的恢复很有帮助。”
这些话说得白展二人立刻睁大眼睛,四目相对。“你是什么人?”五爷反问。
“展昭中过情伤,是你给他解了蛊。所以你是他的命线,你活多久,展昭就能活多久。所以我知道你不是耶律靖元。楚淮对我说的事很少,但我至少还知道,一个契丹的皇子,不会跟一个宋国的使者去大理拼命。”
绿娘的话不多,却解答了二人心中所有的问题。“你是赤苗人?”展昭从没想过会这么快遇上要找的人。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绿娘点头:“过去的事我不想多说。虽然情伤是我炼的,但毕竟我违反了族规。八年前,我将情伤喂在一支袖箭上。本是想拿来对付夏重达,然后逃离苦海。却不知道被人偷了去。至于他是如何伤到了你,我就不得而知了。不管如何,我毕竟欠了你的,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赎罪的机会。”
“你等等。我记得首领对我们说,炼出情伤的人已经死了。”五爷站起身,来到展昭身边坐下,他不会怀疑绿娘的话。一个身在契丹的女人会知道这些事,这本身就比什么证据都重要。
“对我大哥而言,我这个妹妹早就已经死了。对族人而言,我也必须是已经死了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到了契丹?怎么会嫁给了楚淮?方才你说要用情伤来对付夏重达,你可是和他有仇?”五爷一口气问了所有他想要知道的问题。尽管他不觉得绿娘会逐一地回答自己。
果然。绿娘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过去的事我不想多说。楚淮就快回来了,我希望你们可以救出欧老前辈,杀了夏重达。这样一来,我的仇也算是报了。”
五爷冷笑了一声:“你还想让我们替你报仇?我们可是受了首领的委托,找你这个叛徒,执行族规的。”
听了五爷的话,绿娘愣了一下。而后她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答应了哥哥,等夏重达一死,我就自履族规。”
“其……”展昭很想告诉绿娘,她其实不用死。玉堂并没有答应首领非要杀了叛徒的性命。可这句话生生就被连贵突然的开门声儿堵了回来。
“你怎么了?”连贵这样,就肯定是有急事。
连贵赶紧回道:“伍青找您有事儿,说是必须要您赶快回城。有话,您还是问他来得清楚!
九十 '铁甲军神速至边关 假御猫惊见真玉堂'
“伍青人呢?”听完连贵的话,五爷立刻紧张了起来。耶律靖元这才刚走不足四日,城里就出了大事?
“他说事情紧急,就不进来了。现在大门那里侯着,李文禾和陈奇陪在那儿。”
说是陪,其实如何不问可知。五爷咬了咬牙,看了展昭一眼,而后对绿娘道:“楚夫人,展昭的伤病就劳你好好诊治,详情回来我自会寻你再问。”
展昭就预感到有大事发生,所以刚才就因为绿娘的身世而有些揪起的心,立刻紧绷了起来。“既然城中有大事,你就快些回去。我这边没事儿。”既然边上只有连贵和一个早就发现玉堂不是耶律靖元的绿娘,展昭也就没再故作戏态。
五爷点头:“我去去就回。”
留下房间中的展昭和绿娘不提。五爷跟着连贵赶到正门处,正见到伍青和陈李二人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见到白玉堂,伍青赶紧鞠躬:“爷,王爷叫你赶紧回去。边关告急。”
“边关告急?”这是个什么词儿?耶律靖元虽说是个将军,可不是说他一无权二无军吗?这会儿边关告急找他何用?
“事情紧急,请您随小人边走边说。”伍青朝白玉堂使了个眼色,明显不想在这里多说。
五爷会意,回头对连贵吩咐道:“展昭这边你好生照顾着。如果有事,火速联络我知。”
离开止剑宫,绕过一道山梁,五爷这才问:“到底什么事儿?”现在不问,等回到城里可就抓瞎了。
伍青这时候也放慢脚步:“我也没想到,你们宋军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前方传来军报,说是五日前,宋军的铁甲已经出了河间在两国边界扎下营盘。”
听完这句话,五爷也吸了口冷气。按说四哥是会先知会边关的守将,但也不用来得这么快吧?那不就是说金冲刚到的那一天,铁甲军就已经扎营了?“可知道带兵的将领是谁?”
伍青点头:“听说是守边的刘柏老将军。白五爷,您可与他相识?”
五爷苦笑了一下:“虽我也是官,可毕竟不是朝中的大臣。更何况守边的将军多是常年不归开封,我又不在汴梁常住。根本就不认识。”
“认不认识都不打紧,我想王爷叫我家主子的主要目的,就是到边关与宋军交涉。”按伍青和耶律靖元曾经的盘算,宋军至少要在十天之后才会有所动向。毕竟公主被刺失踪之事刚刚传开也不过是不足五天的时间。就这还是靠了苗广杰这张巧嘴。话跑得再快,最少也要有七八天的时间。加上蒋平送信之后,宋将就会点兵,所以十天的时间应该正好够用。
而且在这十天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解决掉其他一些事。比如让展昭冲开被封的穴道,救出欧长锋,包括耶律靖元平安到达中京见到耶律宗真。
“看样子耶律纹华肯定和夏重达商议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夏重达只回过止剑宫两次,但每一次回来必要到展昭的院子见自己一次。说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