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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顾惜朝 紫陌青门-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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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个月一边养胎一边还要上朝,后几个月就可以装病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没几个人知道,窝在深宫里都是先生天天照顾我,倒让我也不觉得怀孕特别辛苦了。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我送了口气,又有点失望,如果是个女孩,我就可以要求先生继续帮我,既然是个男孩……也许,也不是不可以继续?
  不过忙眼前的事要紧,首先是孩子名义上的生母可以产后失调而亡了,然后因得子之喜我的病也开始好转,顺理成章的,这个孩子被封为太子。
  写诏书之前,我让先生给他起个名字。
  “让我起?嗯?”
  先生笑得很冷淡,他在逞强。
  “当然了,这是你的孩子吧?”
  先生的表情复杂起来,甚至还带点茫然,我知道他珍惜这个孩子——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他许久才说:
  “赵煊吧。”
  我念了两遍,写好诏书,然后靠进先生怀里,有些得意:
  “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血融入赵这个姓氏延续下去,直到这个王朝终结。”
  我看不到先生的表情,先生也没有回答我,但他慢慢地抱紧了我。
  我闭上眼睛,挑眉微笑。
  你知不知道?先生——你正在把心摊开给我。

  煊儿出生百日,我带他祭天,结束后一纸诏书让他认先生为义父,我不敢教他一声喊我娘,但叫先生父亲还是可以的。
  而且,自古帝王多无情,这个在金辉血欲的皇宫中长大的孩子,若是他先明白自己是太子,先生是权臣,再知道先生是他父亲,恐必成水火之势,将先生视作吕不韦。

  这道诏书一下诸葛正我的态度就不对了,我知道他开始察觉到了点什么,但真相太惊世骇俗,他也不容易猜到,就是知道了,他又能怎么样?
  煊儿长得好看,但竟不像我也不像先生,我不甘心地一分分对着看,终于觉出,他的五官其实倒像我和先生,只是合起来就不像了。
  这样最好,我还想他要是像先生,长大了该怎么办呢?

  煊儿快一岁时第一次喊出了一声“爹”,先生的表情温柔成一滩水,抱着他不放手,我几乎想笑出来,先生这样多好看啊。
  煊儿出生后,有时趁先生睡着,我会扯扯他的头发,轻轻叫他“惜朝”,现在让他听到也可以,但面对他时,我还是想叫他“先生”。
  我知道先生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他觉得他欠了什么人,便不能幸福,但论情债,他也欠我良多,先生不会无视这一点。
  内侍提醒我上朝时间到了,我示意先生把煊儿交给乳母,与他向正殿走去。我一身黄袍,先生是一品官员的紫服,并肩而行,我在宽大袖袍的遮掩下,悄悄握住先生的手,先生神色微微一动,修长的手指反握住我,我不易察觉地微笑起来。
  我从来不担心会失去先生,先生,只要你别放开我的手。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番外(一)

  清晨,马蹄声打破乡野小路的沉静,马蹄声由远及近,薄雾中慢慢显现两个男装骑手的身影。
  两人策马而来,靠近村落时放慢了马速,却不进村,一拉缰绳,调转方向绕过村庄,两匹马俱是一色雪白,转头时整齐一划,显然两人十分默契。
  他们并肩穿过竹林,从另一侧停在竹林边的一座小屋前。
  赵昊先跳下马,打量着木屋,回头笑道:
  “我可是想不到,先生一放纵起来,胆子比我还大。”
  她只是一提想和顾惜朝出宫玩,本也就是想如往常般在京城周围玩几日,谁想顾惜朝无声无息地将她拐出这般远,到了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小屋。
  有顾惜朝和母亲骨灰画像在她身侧,赵昊并不如何挂念故居,但她知道顾惜朝是个念旧的人。
  顾惜朝翻身下马,接过赵昊手中的缰绳,将两匹马系在屋前,一边道:
  “不必担心,京里还有煊儿在。”
  赵昊微一点头,她倒真不担心,如今朝廷无内忧外患,她又积威甚深,赵煊虽才十岁,却生来便是太子,若连这几天都坐镇不了,就不是她的儿子了。

  木屋已十分陈旧,门扉似乎一碰就会散架,屋里处处蒙尘,赵昊见此情景,不由讶异:
  “你没关照?”
  顾惜朝看着屋里,有些寥落:
  “只是简单通告一声,莫让官府当无主之物收了
  赵昊望着顾惜朝说:“让暗卫遣人来收拾吧。”
  顾惜朝一颔首。
  赵昊便发信号招来暗卫,她身手平平,顾惜朝却是江湖里顶尖的人物,又没有许多高手的傲气,不惧用毒用暗器,是以两人出行,常常甩开暗卫,即使跟上,通常也不让暗卫近身,在远处待命。
  而后她和顾惜朝出了屋子,负手看着竹林,她的童年都是在这里渡过,读书、习武、洗衣、打猎,她和先生独居时,每日照顾先生起居饮食,那时她曾想过,就这么看着青衣的顾先生,一辈子。
  她没说话,顾惜朝也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有几分疑惑地看向顾惜朝,顾惜朝才突然惊醒一般,说:
  “我们当年买过一坛酒,不晓得还在不在?”
  赵昊不由十分心动。

  两人在竹林辨了半天方位,果真把那坛酒挖了出来,开坛一尝,酒味醇香,赵昊很是得意,毕竟当时顾惜朝虽插手帮忙,这可是她第一次酿酒。
  两人兴致上来,便在林间坐下对饮。
  酒坛小,分量并不多,一人一盏就去了半坛,顾惜朝端着酒盏,却有点出神,然后说:
  “可惜当年酿的不是女儿红。”
  赵昊一怔,转头看向顾惜朝,想到什么,很有几分诧异:“先生?”
  顾惜朝望着她一挑眉:
  “我们今日成亲如何?”
  她没有立即回答,想起遥远的回忆,眼神一时有些茫然:
  “先生……我曾说过要封你做我的皇后。”
  顾惜朝淡淡道:“讨打。”
  赵昊扑哧笑起来:“好吧!我也做一回新嫁娘。”

  回转到木屋,暗卫效率不错,已收拾得干净整齐,赵昊便再命暗卫迅速筹备红绸红烛等一应成亲需用的物件。
  赵昊御下极严,况且是知她根底的暗卫,这些训练有素的暗卫们即使听到主子皇帝要嫁人,也没半分表情波动。
  赵昊一面派遣暗卫,一面想到,将来“顾夫人”这个身份该如何安排,有哪些用处,想着想着就觉得,早该安个人在“顾夫人”这个位置上。
  在是一个女子之前,她是一个王者。
  她从未想到会有一天以女儿家的身份穿戴红妆。
  赵昊想到她的身份、如今地位,只觉世事莫测,不由一笑。
  顾惜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笑什么?”
  赵昊也坦然,朗朗一笑:“先生,我终还是要嫁你啦。”
  她常年居高位,本身姿色也不如何美艳,笑起来全是勃勃英气,却神采动人,比娇美女子更教人心折。
  赵昊倒不在乎自己容貌,只觉得这场婚礼很是奇妙,新郎官比新娘子更美貌,还有……
  她瞧着暗卫送来的一个大箱子,拎起里面的嫁衣,大红衣裳上绣金镶珠,在烛光下流光溢彩:
  “先生好手艺,已经可以嫁了。”
  无论民间女子或贵族小姐,成亲的嫁衣皆为亲手所作,至少也要亲手刺绣,赵昊没有时间精力,也没那手艺,何况她自幼被当做男子教养,心气极高,也不屑于此,顾惜朝明白这点,便代劳了。
  顾惜朝只做耳旁风,看着赵昊,眼神有些温柔,有些戏谑:
  “喜不喜欢,我的陛下?”
  赵昊并不答,无声地凝视着顾惜朝。
  顾惜朝也渐渐收了笑意。
  两人默默对视,只觉如时光流转,许多年年岁岁,他们总是这般,互望着过去了。
  赵昊不言不语,心里有些释然,有些得意。
  两人独处时顾惜朝有时顽笑称她“我的陛下”,从没有一刻这般动人。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哪怕是一个人的心。

  黄昏时喜堂新房全数布置好,顾惜朝为赵昊梳了头,妆倒也不必上了。
  二人高堂俱是一块排位,赵昊好歹还有父有母,顾惜朝则只放了母亲的。
  赵昊见顾惜朝竟连排位都带来,才知他不是临时起意,竟是早就打算好了。
  又想到那一件不知准备好多久的嫁衣。她后知后觉地明白,对顾惜朝而言,一场正式的婚礼、一个家,有多大意义。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时,赵昊看见遮住视线的红盖头下露出两人牵着的红绸,另一端是在顾惜朝手中。
  她心里忽地柔软起来。

  礼成,顾惜朝牵着赵昊入洞房,用喜秤掀了盖头。露出新娘的面容,未施粉黛,但因养尊处优,肤如凝脂,衬着首饰红装,也很是端秀。
  赵昊从未如今日戴了这许多钗环,却无半分不耐,笑晏晏地看着他。
  顾惜朝低头凝看着她,低唤:“昊儿。”
  他于人前需称她“陛下”,这一声“昊儿”便渐渐唤得少了。
  赵昊语调柔和,挑眉笑应:“惜朝。”
  她唤他“先生”不仅是习惯,但此情此景,不叫他的名字太过可惜。

  顾惜朝端来交杯酒,用剩下半坛他们自酿的酒倒了少少两杯。两人毕竟都已不是少年,互相喂酒时,眉目相对,便十分多情。
  放下酒杯,顾惜朝掂起衣角,给两人的喜服打上个结。修长的手指衬着红衣,十分好看,赵昊看着不由动情,抓起他的手轻轻一吻,轻笑道:“先生入朝便为一品官员,红袍加身,这一件喜服竟是为我穿了许多年了。”
  顾惜朝一挑眉:“这么说来,当朝一品官员全为你穿着呢。”
  赵昊摇一摇头,反手握住他手:
  “先生,我绝不负你。”
  起誓不负的总为男子,但她这样说,并不是颠倒位置。
  她是以赵昊的身份说的。
  赵昊并不只是顾惜朝的妻子,还是一国之君。
  而顾惜朝胸中有韬略,哪怕爱恋妻子,也绝不是会沉溺香闺之中的人。
  他们之间,不需要风花雪月。山盟海誓,却是为了交托天下。
  顾惜朝握着她的手,温和道:
  “昊儿,我绝不负你。”
  作为丈夫,作为臣子,决不负她。

  他们这些年来携手站在至高之位,荡边关,定宇内,翻云覆雨,执掌生杀,都是一起。
  高处不胜寒,两人却竟都免去这一番孤苦。
  兵戈血海中,总有一人在身后,全然支持,阴谋污秽中,尚有一人在身侧,可完全信赖。
  此生何幸。


    番外(二)    


    夜深露重,戚少商重新挑亮烛火,收拾起审阅完的文书,再看时辰,便发现今日金风细雨楼呈上来的事物不见多,自己却比往常多花了不少时间。
  戚少商说不上一日三省吾身,倒也时时调整自己,细想之下便发现,他自白日在酒楼见到那个锦衣少年后,便有些魂不守舍。
  天子脚下多权贵,多么出色的少年良材也变得不起眼,那个少年起初唯一让自己特别注意的是,他笑起来像顾惜朝。
  沉封数年的记忆忽地涌起。
  顾惜朝这三个字,是他一生最大的败笔。
  他半生悔痛,竟全是因他而起。

  到现在戚少商也理不清对顾惜朝的复杂感情,也不知道当日放顾惜朝离开自己是否后悔。
  数年过去,顾惜朝音讯全无,他当年也曾叹他惊才绝艳,最终却还不是死得寂寂无名。
  想得最多的,倒不是那一场千里追杀,而是初见。
  那个锦衣少年,竟有和青衣的顾惜朝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一点似是而非的诚恳,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一点掩不住的傲气。
  他还在猜测这少年是何身份,少年已坦然相告,他竟是吴王府新迎回的世子。
  想到吴王府和今圣的做派,又想到顾惜朝的出身,戚少商不禁苦笑,莫非真是微寒之中出人才。
  这样的新帝,也不知是不是大宋之幸。

  京中事态,各方多少都有数,几日后今圣驾崩,京城处处缟素,但也都有条不紊。
  刚刚被封为太子的原吴王府世子不出意料被推上帝位,人人都在观望新帝态度,紧盯皇宫。
  新皇登基,大肆封赏,倒不出格,只有一个人一步登天,消息传到戚少商手里他一见之下便掉了手中的纸。
  封吴王府西席顾惜朝为一品太师。
  顾惜朝!
  是那个顾惜朝!?

  自戚少商入主金风细雨楼,为避嫌已与神侯府渐渐少了来往,此时顾不得太多,立刻赶到神侯府,神候挥退左右,他急急地问:
  “神候今日面圣,可曾见到……”
  神候凝重地说:
  “就是那个顾惜朝。”
  虽然早已料到,戚少商还是觉得太震惊,这消息让人全无半分准备。何况关心则乱,这人与自己关系实在太深,无措了半响,他才道:
  “他这些年,莫非在吴王府……?”
  其实他也清楚,顾惜朝若在吴王府,怎么可能数年来他和神候都不知晓半分,只可能他这些年,都在新帝身边……
  神候说:“我已着人去查他这些年的行踪,明日我再去面圣,一定要让陛下提防顾惜朝。”
  戚少商不知怎的觉得此计不成,想了想才明白,了解顾惜朝的人才知道他有多大魅力,就算和他理念不同,也对他深信不疑,顾惜朝主动发难前,有人对他说顾惜朝会让他家破人亡,他也必定不信,若是被顾惜朝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旁人岂可动摇得了。
  但他还是抱着半分希望,未加阻拦,待第二日神候回来,与他会面,凝重无奈之色更甚,疲倦地说:
  “陛下对顾惜朝信任非常,言听计从。”
  这比戚少商想得还夸张。
  信任非常,言听计从。若是一般从乡野间寻回的孩子,刚被推上帝位,难免对先生事事依赖,但他几日前见过那少年的样子还在眼前,那样一个少年,绝不甘心为人傀儡。
  京城里不止金风细雨楼和神侯府,处处都在观望这个新贵。
  京中势力淘汰何其快,几年前的旧事,到如今已没几个人知道,况且当日事关宋辽联姻,又关天子颜面,情急之下神候也有许多犯忌之事,加上办案的各方人都有心放顾惜朝一马,本也未宣扬,至今日竟没几个人想到这个顾惜朝是何许人,关注的只是他的职位。
  太师一位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虚职,除了伴驾荣耀,手上无半分权利,往大了说,太师为一品,可活动的范围遍布朝野,一不小心便是又一个权臣。
  这位新任太师倒真像新帝小孩子脾气推上去的,安份得很,很快群臣的注意力便都被转开了。
  新帝年少,心气倒高,不是个安份的主儿,今天这里动动,明天哪里改改,哪里也不伤筋动骨,哪里都要参一手,无论蔡京还是神候都寄望于这位新帝,新皇初立正是不稳的时候,皆大力支持,虽然所求不同,所作却十分默契。

  等回头再看,才知陛下不愧是龙子,手段何等深远。
  在群臣眼睛底下攒满羽翼,陛下一发动便是雷霆之势,太祖曾立碑“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于是“祖宗以来,未尝轻杀一臣下”,但这位新帝偏生不尊“祖宗以来”,不做“盛德之事”,不怕“天必殛之”。
  皇帝铁了心要杀人,谁拦得住,谁敢拦?
  直至陛下收手,无论蔡京或神候,朝中再无人可制约陛下。
  果然不愧是顾惜朝教出来的徒弟。
  奇异地是戚少商想当然地认为是陛下的手笔,竟没认为是顾惜朝在背后操纵。
  他是对陛下有信心,还是对顾惜朝有信心?

  朝中这一整顿,顾惜朝的势力便显露出来,这位向来有名无实的帝师一时风头无量,陛下也毫不介意,仍和外人以为这位皇帝无人倚仗时一般宠信顾惜朝。为顾惜朝大肆翻修了太师府,却仍时常令他留宿宫中。
  一日日过去,戚少商便明白,顾惜朝这次确实会安分做官,不生事弄权,因为陛下给他的信任足够让他放手施为,不惧一切顾忌。
  他想起旧事,顾惜朝曾苦求赏识,为了一个机会,不惜抛下娇妻,背弃血誓,由边关一路上京,真是坐到了杀人越货,不择手段。如今他可算……如愿了吧。

  戚少商在顾惜朝杳无音讯后很久,才想明白顾惜朝天生就不是江湖人,他总想用江湖人的想法来理解顾惜朝,所以从来都不明白顾惜朝在想什么。
  会把这样的他当知己,顾惜朝实在是寂寞太久了。
  但他入主金风细雨楼以来,也明白顾惜朝不是做官的料,除非遇上唐太宗那般的明主,他永无出头之日。
  如今是真遇上了,他才知道,朝堂之间,疆土之上,顾惜朝能发挥的能量有多大。
  他当年一心觉得顾惜朝比他更能管好山寨,眼光倒也不算差。
  戚少商再想当年事,唯余自嘲。

番外(三)行

  雨幕刷刷而下,砸在泥地里,发出微弱而沉闷的撞击声,越发显得这场雨广袤辽远。夜色凄冷,寒风寥落,撞着木板已经有些散碎的庙门,带来连续不断的晃动和飒飒响声。
  门边的青年只穿了一件单衣加披风,灌入门的风时不时吹起他宽大的衣袖,和斗笠下的纱幔,青年似乎对寒气毫无所觉,盘膝端坐,垂头小憩,身旁一个小僮倒是穿的厚实,也坐得一本正经。
  青年离火堆坐的远,在门后阴影中一身暗色,偶尔亮起的闪电光辉透过木板缝隙落在青年身上,才能看出他穿的是一身纯色红衣,只是面目全部被黑纱挡住。
  这一幢不大的小庙里,共有好几拨人在避雨。占据了正中间的位置的是一伙镖师,围着噼里啪啦的火堆饮酒作乐。角落里,几个书生结伴,默默烤火,一边谈论诗词文章。最靠里的泥塑神像两边还有两个零散的行人。

  虽是寒雨深夜,庙里倒也热闹,最喧嚣是就是那一伙镖师,声音连风雨都盖不住,旁若无人地大声谈笑,讲起江南某个大侠近日一件义举,又谈到那位大侠出身,是当年雷家庄血案牵连而死之人的后人。
  角落的书生们默默忍耐许久,闻言一人冷笑一声:“乱党之后。”
  几个江湖中人顿时怒目而视,但如今江湖势力远不如几年前,江湖上行走稍微有点势力的门派都受官府管辖,不敢轻易对读书人无礼,小庙里一时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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