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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3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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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人!”他高声叫道。

柳晓山也发现了那队人,“那些应该是行商的队伍,我们最好把穿云舟落下,然后和他们交谈一下。”

陈云生点头同意。很快穿云舟就落在一处沙丘之上,他们两人飞遁到距离那队人还有十里的地方改为步行。修士的身份无论在震旦的哪个地方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能隐藏的时候,两个人仍愿意继续隐藏。

当两个人出现在行商的队伍前的时候,领队的大汉差点惊得从驼车上掉下来。他对陈云生和柳晓山上上下下打量了不下一百眼,最终才艰难地说道:“居然是两个活人。”

看着这个红胡子强壮男人,陈云生客气地说道:“能遇到你们,我们也很惊讶。”

红胡子大汉指着陈云生来的方向说道:“你们居然从那个方向来,这个季节在八荒,那个方向是死亡的方向。”

陈云生愕然道:“我叫南天,初来八荒,朋友能否把话说个明白呢?”

此时后面的商队中有不少人围了上来,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说道:“我叫潘塔,我们都是风沙镇的脚夫。我大哥说的没错,你们来的方向是南方。这个季节南方地面上的一切河流都会干枯,就连三百丈的地下也不会有一滴水,所以那里被称之为死地。”

听到这话,陈云生才如梦方醒,一路上为何就连空气中都没有半点水汽。他问道:“那你们如何能够在这沙海中行进呢?”

潘塔露出年轻人特有的笑容,快速说道:“虽然八荒的冬天比较难捱,但是我们能够辨认一条来自北方的季风带,只要商队在季风带中行进,多半不会有问题,我们有能够积蓄空气中的水汽的方法……”

“朋友,还没有请教你们来八荒做什么?”红胡子大汉打断了潘塔的话。

第一百二十七章沙匪

陈云生客气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一对修行之人,来到八荒是为了证道。”

听到陈云生说自己是修士,那个汉子对他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戒备,他说道:“怪不得你们能够横穿那条死亡地带,原来会飞。”

陈云生点了点头,“会飞”的确是普通人对于修士最多的印象。不会飞的人对于能飞的人多半会有戒备,这他完全能够理解。

“我们能和你们一起走吗?”陈云生说得极为诚恳。他并不需要这群人带着他去寻找那最终的目的地。他的真实目的是尽可能了解八荒的实际情况,这对于他们两个打算深入八荒的人而言是有益无害的。

红胡子大汉微微蹙眉,看了看双目中流淌着精光的陈云生和一脸黑红,躲在陈云生身后的柳晓山,最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到底,他是不敢拒绝陈云生的请求。

陈云生从纳虚戒中那处了一枚中品灵石,鸽子蛋大小的灵石闪烁着莹白的光芒。

“这个给你,就当酬劳了。”

陈云生没有给对方金银,因为金银并非在所有地方都好用,反倒是灵石在震旦流通的更为广泛。红胡子大汉非常熟稔地从怀中拿出一个大皮口袋,将那块灵石放在其中。他没有用手直接触摸,看起来并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知道这种好看的石头有强烈的腐蚀性。

红胡子收了灵石之后,态度变得略微柔和了一些,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叫潘伽,是这个商队的领队。方才和你说话的是我的侄子。我们来自风沙镇,距离这里有一千多里。如果没有我们带队,就算你们会飞,也无法找到那里。”

看到潘伽的态度正常了一些,陈云生微微笑道:“潘兄,听说八荒沙匪横行可是真的?”

潘伽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边招呼着身后的队伍继续前行,一边整备着自己的沙骆,整完之后,他才转过身,粗犷地说道:“沙匪不可怕,可怕的是沙虫。你们跟着我一辆车。”

陈云生和柳晓山上了潘伽的车,一行人缓缓开动,仿佛一条在沙子中蠕动的虫子。

“沙虫是什么东西?”柳晓山问道。此时已经距离他们上车有半天光景了,陈云生已经用酒把潘伽变成了自己的老朋友。和他猜的一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果然嗜酒如命,当然这里的酒多半也贵的离谱。

潘伽两颊通红,比他颌下的胡子还红,他一脸醉意地说道:“沙虫嘛就是这沙海之中唯一的猛兽。他们隐藏在地下,来去无踪,是每个行商之人的噩梦。就是那些会飞的修士,也时常不小心变作沙虫的点心。”他最后一句话显然有些幸灾乐祸。

“沙匪不是靠洗劫百姓为生吗?为什么你说沙虫比沙匪更可怕?”陈云生对沙匪的问题格外关心。

潘伽睥了他一眼,笑道:“沙匪,沙匪,虽然名字不好听,可那些人却不都是匪类啊。在这茫茫的八荒之地,如果没有了沙匪,那真的要变成茫茫的地狱了。”

陈云生越听越糊涂,“潘大哥,你不妨说清楚一些。”

按照岁数,陈云生或许比潘伽的父亲都大,可仍然张口大哥,闭口朋友的,让柳晓山在一旁忍俊不禁。

潘伽不客气地把坛子里的酒倒入自己的羊皮水袋,咕哝道:“这件事情很简单。在沙漠上,没有官老爷,我们总得找些人主持公道。你比如,上个月初,街口的西玛家和街尾的魏玛家因为一点小事打起来了,西玛的儿子把魏玛的女人打砍死了。魏玛找到沙头格雅老爷,向他说明的情况,格雅立刻一刀就把西玛的儿子砍了。有道是杀人偿命,这是连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如果没有沙匪,那谁来主持公道呢?”

陈云生听完对方的陈述,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却又找不出太大的问题。

柳晓山说道:“也就是说,沙匪就是此地的王法?”

潘伽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世世代代都这么过来的。沙匪收钱,然后替我们主持公道。有时候年景不好的时候,他们还会救济我们。可以说,沙匪和镇民是相互依靠,谁也离不开谁的。”

“沙匪和你们住在一起吗?”陈云生问道。

“当然不会了。他们住在沙堡里,距离镇子很远。沙匪之中也有能飞的修士。每个沙匪的帮派管很大一片沙漠,沙匪之间平时有不少火拼,但都遵循着一些基本的道义,不会过火。不过现在这几年,有些帮派之间的血斗常常过了头啊!”潘伽叹了口气,大手在沙驼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潘伽,如果沙匪做错了怎么办?比如杀了不该杀的人,或者说偏袒某一方,或者说他们破坏了你们之间的默契。”陈云生似乎总想找到一条沙匪不应存在的理由。

潘伽皱眉想了很久,施施然道:“那我们就找更大的沙头。总会有人主持公道的。”

陈云生叹了口气,这个答案远非他心中所想,“难道你们就不能自己管自己的事情吗?为何一定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呢?人总是要活的有些尊严。”

潘伽冷冷看着陈云生,道:“年轻人,虽然你飞的比八荒的长尾秃鹰还高,但是你不了解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在这里,人只能靠老天爷给的一点点恩赐过活。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你所说的尊严。当你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如何填饱肚子而发愁的时候,你还有时间去关心沙匪是否会公道吗?”

虽然仍无法认同潘伽的话,但是陈云生感觉到自己对世界的认识被动摇了。

“潘伽,你除了对这一带的地形熟悉,还去过哪里?”为了避免被对方颠覆,陈云生换了一个话题。

潘伽撇着嘴,骄傲地说道:“虽然老潘伽不会飞,可是我的足迹却遍布了八荒大部分地区。除了神住的黑塔和沙虫之母琼塔的巢穴之外,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陈云生推测对方口中的神也就是修罗门,而黑塔估计就是修罗门的总坛。看起来真如柳晓山所言,在八荒,真正把修罗门和芸芸众生联系在一起的是沙匪。修罗门无意染指凡人的吃喝拉撒睡,他们可以通过沙匪满足自己的利益。而沙匪也通过盘剥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得以生存。

他从纳虚戒中拿出那份震旦全图,把八荒的部分展开,递给潘伽,然后指着图中的一个小点说道:“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潘伽将地图拿到自己眼前,灌了不少酒之后,他的眼神不怎么好使了。看了半天,潘伽将地图放下,一脸严肃地告诉陈云生:“这个地方不能去,就算你们是会飞的修士,也会送命的。”

陈云生追问道:“我们只是好奇而已,不会真的去的,你说说那里怎么危险了?”

潘伽打开羊皮水袋,灌了一口果酒,念叨着:“那里就是沙虫之母的巢穴。沙虫之母琼塔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的噩梦,它会把所有接近它的人吸入那个恐怖的洞穴深处。”

听到这话,陈云生已经暗中把神隐者腹诽了一千遍。他们一路上披荆斩棘,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破解了最终的秘密,却不曾想神隐者居然将最终的目的地设在沙虫的巢穴之中。

他不怀疑潘伽的话,相信沙虫之母的恐怖。因为他更加相信神隐者足够的变态。在埋藏金骷髅的三个遗迹之中,无外乎都有十分强大的灵兽看守,按照这个逻辑,最终之地必然被最恐怖的灵兽看守着。按照这个逻辑,那沙虫之母也许比寒鲲之主、白龙、夔龙还要凶猛。

看到陈云生垂头不语,潘伽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拍了拍陈云生的肩膀,安慰道:“年轻人,不要想那么多。你身为会飞的修士,已经比我们这群沙蚁强太多了。人只要自己不做死,基本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陈云生从沉思中清醒,看着一脸善意的潘伽,回报对方一个笑容。然而他的笑容逐渐凝固了,因为陈云生感到地面传来一丝不同寻常的震动,这种震动并不是沙驼拉车产生的正常震动。多年的出生入死让他有种深入骨髓的警觉。

经验丰富的潘伽也意识到了这不同寻常的震动,他疯了一般跳下车,对后面的车队扯开嗓子喊道:“大家快跑,沙虫来了。”

商队一阵混乱。陈云生跳下车,可不等他站稳,位于车队中央的一辆驼车突然被掀起,地面上跳出一只长着无数只脚的土黄色怪物。怪物的身体很长,有很多节,粗约五尺,长约五丈。每节身体上都带着一根刀锋一样锋利的刺。头后面第一节上长有两只很大的螯,和陈云生以前见过的虫怪有些类似。

这怪物一口气吞下了那只拉车的沙驼,鲜血它的嘴角渗出,溅得满地都是。陈云生看清楚那张大嘴之中长满了尖锐的牙齿。他意识到这就是沙虫,在这种怪物的攻击之下,这群人恐怕要死伤惨重。

第一百二十八章风沙镇

不敢耽搁,陈云生一拍天灵,唤出麒麟斩,同时他身体急速向前冲去,仿佛一道闪电突到了沙虫跟前。金刚罗汉法相在他向前突击的同时自然而然地附着在身上。

陈云生握住从天而降的麒麟斩,自上而下就是一刀。这一刀无论速度还是角度都无懈可击,不偏不倚正好劈中沙虫的头颅。

在陈云生在金刚罗汉法相加持之下,双手的力道恐怖之极,就算手里握着一根烧火棍,也能将那沙虫劈成两半。沙虫从脑袋开始直到二十节的部分都被劈开了,尾巴的部分却还连着。

这畜生发出嘶嘶的惨叫,并且在地上疯狂的扭动着身躯。砂石被它的身体搅动起,伤了几个来不及远逃的脚夫。

陈云生发动元磁,在天空形成两只大手,将沙虫拽住,从中劈开。淡绿色的液体洒了一地。这些液体甫一着地,立刻冒起了白烟,沾到液体的沙砾迅速的融化,变成了一坨黑漆漆的东西。

在陈云生左手边大约五十步远的潘塔目睹了陈云生斩杀沙虫的全过程,年轻人睁大了眼睛,向陈云生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赞叹道:“真是了不得啊,你居然……”

“别过来!”

当陈云生发出警告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潘塔脚下的土地突然崩开,一只腹部鲜红,背部生有刚毛的沙虫一口将这个年轻人咬成了两半。这一幕让潘塔的大哥潘伽悲痛交加。他手持一把斩马刀冲上前去,若不是陈云生用元磁将他制住,恐怕这位领队也会血洒沙丘。

陈云生手中的麒麟斩放出璀璨的火光,他飘在半空,然后急速落下,整个人落在那只不停扭动的沙虫的背部。把麒麟斩对准沙虫泛着油光的甲壳奋力一刺。

在沙虫的咆哮声中,麒麟斩深深的刺入了它的体内。陈云生双手紧握刀柄,在沙虫身上拖出了一个长达数丈的口子。他随手抛出一只火鸦在沙虫的伤口上。那火鸦迅速点燃了虫子甲壳内的软肉。疼痛令沙虫不断的抽搐着身躯,陈云生仍然不放开刀柄,整个人围着沙虫转了一圈,彻底将这畜生分为两段。

在金刚法相的加持之下,那些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无法沾在他的身上。商队的普通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有不少人身上都溅上了这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

柳晓山麻利地帮这群人治疗受伤的皮肤。她手上升腾起一团淡蓝色的光芒,在光芒的浸润之下,那些受伤人痛不欲生的表情逐渐平息下来,伤势逐渐好转。

看到沙虫已经死透了,陈云生撤去了禁锢潘伽的元磁,这位红胡子大汉连滚带爬地来到沙虫的尸骸旁。用斩马刀使劲在沙虫身上切割着,妄图从沙虫的肚子里就出潘塔。

陈云生心中不知被什么扎了一下。他现在有些明白潘伽的话了。一群生活在如此险恶之地的人,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每天艰辛的生活已经让他们心力交瘁,哪还有精力自顾除了生存以外的东西。

柳晓山救完最后一个受伤者,来到陈云生身旁,看到他沉思的表情,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样,柔声说道:“这群人和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不一样,他们和我们有本质的区别。”

陈云生点了点头,至少在青洲,没有人会为了路上突然迸出来的野兽而发愁。他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这个失去弟弟的男人。好在潘伽对于弟弟的所有哀悼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了。

他坚强的站起身来,收起了斩马刀,来到陈云生的面前,向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感谢你救了整个商队。”

陈云生苦笑一声,道:“不能说整个,至少潘塔我就没能就得了。”

潘伽诚挚地说道:“潘塔他死于年轻。我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他,沙虫一般不会单独出没,可是他就是没往心里去。哎,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如果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那就是死有余辜了。”

陈云生平静地说道:“无论生活在哪里,都应该爱惜自己的生命。”

潘伽很快就从悲痛中缓解过来,生活在沙漠中的人对于悲伤仿佛有一种天生的免疫,无论他们遭遇任何痛苦和不幸总能在很短时间内适应。因为他们需要为了生计去奔命,没有时间停下来悲伤。

商队继续他们的旅程,不过人们路上说的话更少了。接下来十天的旅程之中,陈云生记得潘伽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上车”,第二句是“下车”。

旅程的终点是风沙镇。

陈云生在后来的旅程中才知道,八荒中以风沙为名的小镇多如牛毛。你基本上无法说出风沙镇甲和风沙镇乙有什么不同。沙漠中的小镇多半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上只有一个驿站,驿站中只有一个老掌柜,麻木地看着街道上灰头土脸的行人。

风沙镇的荒凉是深入骨髓的。厚重的墙壁,低矮的屋顶,窗户很小,很厚,透过那些窄小的窗棂,陈云生看到房间内忙碌不休的镇民。

路上的人很少,陈云生进入小镇之后几乎遇到不超过十个人。潘伽对此也颇为意外。不过他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还有更令他头疼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将潘塔的死讯告诉他的妻子。

陈云生从这个年过而立的汉子眼中看到了那丝纠结。似乎到了要分别的时刻,陈云生决定离开这个小镇,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大致了解了八荒的情况,不需要在浪费时间了。

在临别之前,陈云生愿意找一家像样的酒家宴请一下这个刚毅的汉子。他们算不上什么朋友,在这片土地上,真正的朋友就如那些不会移动的沙丘一样,少得可怜。

“潘伽,我在客栈等你,我觉得我还欠你一顿酒。”

潘伽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在沙漠上,很少有愿意和普通人做朋友的修士。一路之上我都没有把你当作朋友,虽然你救了我们的命。我总认为你不怀好意,现在看起来,是老潘多想了。这顿我来请,不过要等我去见过潘塔的老婆之后在说。”

陈云生点了点头,指着街上唯一的驿站说道:“我在这里等着你,日落之前你还不来,我们就走了。”

潘伽重重地点了点头,赶着沙驼车走向街道的尽头。柳晓山看着陈云生说道:“你这人真爱交朋友。随便认识谁都能称兄道弟。”

陈云生看着潘伽的背影说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他很像。整日奔波劳碌,仿佛这条命不是自己的一样。”

柳晓山走入了驿站,回头狡黠地笑道:“你那条命当然不是你自己的,它是我的。”

陈云生面带笑意走入驿站。这座驿站结构极为简陋,二层建筑,上面通铺住人,下面是几张粗木的桌子。在戈壁上能够找到这么粗的木头做桌子着实不容易了。

两个人落座之后,掌柜懒散地走了过来,操持着八荒特有的口音说道:“今天有面,要不要?”

陈云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今天这里只有面,如果不要,就请便。”

陈云生摆了摆手,他无意品尝这个物资极为匮乏之地的面食。他只愿同柳晓山一起安静地度过午后的时光。自从他们踏上八荒的土地,还没有一天像今天一样悠闲。

“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个沙虫之母呢?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相信那个传说。”柳晓山说到了正题上。

陈云生迟疑了一下,说道:“相信神隐者不会留一个废物作为最终之地的守护兽。说实话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付这个怪物。单纯一只沙虫之母还好说,如果还有成群结队的沙虫,恐怕就不好玩了。”

柳晓山叹气道:“你说的没错,不过那个地方恐怕不会只有一只沙虫,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有一个想法,虽然不成形,没准可以试一下……”

柳晓山的话说到了一半,驿站的门突然被推开,潘伽惶恐的眼睛出现在门后。

“南天!”潘伽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陈云生知道一定有大事发生了,否则这个刚毅的汉子不会如此。

“我在,有什么事吗?”

潘伽急促地说道:“我,我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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