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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殊途-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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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贵姓高名?”

“免贵姓赵,单名一个瑞字。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我姓陈,叫我陈掌柜就行了。”

赵瑞站起身来,双手向前,再次施礼。

饮冰室分为前后两个小院和一间门面,前面的门面做生意,赵瑞和田中住在前面的小院子中,而陈云生、白木容以及尉迟雪住在后面的院子中。

“你为了掩饰身份,竟然找了一个外人,是不是有点过了。这样我们行事也多有不便。”尉迟雪不满地说道。

“我真的是想帮他。既能掩饰身份,又能帮到别人,何乐而不为呢。他只是一介凡夫,我们稍加注意,就能隐藏行踪,没那么麻烦。”陈云生平心静气地说道。

“真是搞不懂你,若依着我,从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开始,杀到最后一个。每天一个,现在应该有三人都变鬼了。不过这里你是老大,一切都由你定夺。”尉迟雪有些无奈,陈云生的慢条斯理让他无法理解。

“避免盲目的第一点就是不要人云亦云。开始之前,我要真正了解这座城市。我不信那个名单上的人都该杀,我也不信那份名单涵盖了所有该杀之人。不经过了解,就去做,那无非是他人手中的一柄刀而已。而我的原则就是能不杀的尽量不杀。”

陈云生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可句句都打在尉迟雪的心坎上,跟随这个年轻人之前,他就是作为一柄剑存在的。他才不管剑下之鬼是否该杀,哪怕死去的人有无数令人动容的故事,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善人,他也能一剑刺穿那人的胸膛。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云生便甩下众人,离开了茶室,踏着积了一晚上的雪上路了。他今天的目的地是西城的一处酒家,从这里徒步到西城,需要两个时辰,到了那里正是午饭的时间。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走在一条满是行人的路上,看着眼前这些行se匆匆,满脸饥se的人,陈云生突然萌生出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他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如他估算的那样,在午时正好来到了酒家门口,离着很远就可以看到对面四个烫金的大字,君来酒肆。

西城并不是富人居住的城区,这里大多居住的是贩夫走卒等一些做小生意的人,君来酒肆档次也不是很高。一进门,陈云生便感觉大堂内光线有些暗淡,但是人还不少,和门外的冷清相比,这里算是另外一个天地。

有人划拳行令,有人推杯换盏,有人埋头吃饭,有人窃窃私语。

挑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要了三个下酒菜,陈云生对着一壶烈酒,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吃,一边放出神识和元磁,酒店中每个人的低语都如同光影一般呈现在他的识海中。

这些人交谈的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有一对人的交谈吸引了陈云生的注意。只听一个矮胖子说道:“哥哥所说的是不是真的?若真是如此,我们应该变卖资财,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然是真的,我有一个远房的表妹在一个修行者家中做佣人,而这个修行者在司天阁中担任要职。据他所说,今年为了应付冷月国的侵袭,天水城的赋税要增加三成,你我都是小本经营,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这件事情你要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对面的高个子一脸严峻地说道。

“自从二十年前山里那场战斗爆发之后,这国势就如同下午的太阳,越发的颓废。你看还有好转的可能xing吗?”矮胖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高个子吃了一口菜,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就算能有什么改变,你我恐怕也看不到了。西凉国立国两千多年,国君却没有换上几个,那些修行者寿命动辄以百年论述,我们这些蝼蚁一般的喽啰又算的了什么呢。”

矮胖子叹了口气说道:“走了,走了,听说毗卢国相对太平一些,赶明我把家宅变卖了就去那里投亲,不在这里等死了。”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云生便不再倾听。他一顿饭吃的很慢,酒肆中的人几乎换了三茬还没有吃完,急的伙计在一旁怒目相视,可陈云生并不介意。

这时有三个人的交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三人坐在大厅的西北,一个yin暗的小角落中。三人的头垂的很低,身上穿着下等人的黑se布褂子,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肌肉。三人边说,眼睛边向四外观看,似在寻找着什么。

只听其中一个人说道:“你确定一路上没人跟着吗?最近这些天我总是心神不宁。”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说道:“你不用大惊小怪的,一路上我们逃出来上千里,自然不会有人追来。你们两个放心,等过了这段风头,我们便北上,经由落ri关去冷月国,那里多少还有些活路。”

“哎,可怜我们被这群人搞得家破人亡,现在我一闭眼就仿佛回到那深不见底的矿坑,去面对那些棱角锋利如刀的灵石以及深渊中的怪物。”蜷缩在角落中的第三个人如泣如诉地说道。

“你们三个人真是不简单啊!”一个声音突然在酒肆门口的方向想起,三个人下意识地站起身子,jing觉地望向门口。

陈云生早就感觉到有三名修行者接近,他抬眼望去,只见为首的一人样貌三旬上下,脸上一脸横肉,显得颇为彪悍,从灵气的密集程度上看,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在他身后,跟着两个还在炼气期的修士,身上穿着司天阁的制式软甲,胸口印着一只鹰头。

墙角的三人已经看到门口的三人,最前面的一个人突然从地上抄起一把椅子,朝为首的司天阁修行者扔去,其余两人很默契地向酒肆的内堂奔去。吃饭的众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四散逃去,场面一时间非常混乱。

为首的大汉嘿嘿笑了两声,骤然一道炫光出现在他的身前,一柄绿se的飞剑在空中嗡嗡震动。一息之中,飞剑刺破空气,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穿透飞来的椅子,直直刺入那名汉子的咽喉。一个浑圆的头颅被飞剑的去势带落,三尺血箭狂飙而起。

而那柄椅子被飞剑势头一带,也在空中撕裂开来,噼啪落在地上。陈云生安静地躲在大堂的一个角落,神情故意装作有些惊恐而忘记逃跑。

筑基修士身后的两名低阶修士飞也似地奔向内堂,眼见一个伙计躲得慢了一点,一名修士不耐烦地抬起一脚,生生将那名伙计踢出去三丈远,重重摔在一面木墙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三个人之中的红脸汉子本已经奔到内堂,看到自己的一个兄弟惨死,原本的怯懦尽去,从背后的砧板上抄起一柄斩骨刀,怒目横眉地对着扑面而来的一个年轻修士。

年轻修行者轻轻笑着,从腰下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柄绿se长剑,看成se比刚才那位筑基修士的飞剑要差一个档次。长剑出鞘,绿油油地光芒照着内室惨兮兮的。

“如果没搞错,你们三个人从风裂口的矿坑逃出一直向北,竟然逃出千余里,混入天水城,真令我们惊讶。不过今天就是你们的末ri,服徭役之人擅离职守,其罪当诛!”

年轻修士微微抖了一下绿se的长剑,一个美丽的剑花出现在空中,他双足点地,身子向前激she而出,速度竟然不比飞剑慢多少。

红脸汉子使劲挥舞着那柄斩骨刀,任凭他挥舞的再快,也无法从这种无谓的防御中找到些许的慰藉。

就在长剑即将穿过斩骨刀往复的间隙刺中红脸汉子的喉咙之时,突然那柄剑微微向左偏了一分,正好和斩骨刀撞在一起。“当啷”一声,火星中,红脸汉子看到年轻修士那张不自然的面孔。

长剑居然被斩骨刀碰飞,年轻修士退到一丈开外,jing觉地观察着四周。按道理说,刚才那剑绝对不会刺歪,但他明明感到一股大力推着长剑向左侧斜去。

此时,追逐另外一个逃匿的矿工的修士跌跌撞撞的从一侧的角门奔来,口中模糊不清地说道:“有古怪,那个矿工居然杀不死。”

第三十七章你在名单上

自己人的一句话加剧了这名年轻修行者心中的疑虑,他比自己的同伴更聪明一些,也更沉稳,知道不可能存在杀不死的人,也许有人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死,而这个人的修为远超他们两人。缓缓退出内堂,出口只有大门一处,他们不怕两名矿工再次逃跑。

大堂中的筑基修士叫做徐王钰,之所以没有在杀了一名矿工之后马上跟去内堂,是因为他无意间看到了墙角的陈云生,对方的慌张在他眼中并不真实。

虽然他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岁上下,但他在司天阁着实待了五十多年。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成长为一个正六品的供奉,靠的并不是修为和杀人手段,而是那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正因为如此,他才肩负起西城一带的巡防和侦缉工作。

“你是谁?我似乎没有在这一带见过你。”徐王钰首先说道。

“我是东城一家茶叶店的掌柜,叫陈云生。门被你堵着,我不敢过去,才一直待到现在。”陈云生用一种紧张的语气说道。

“整个酒肆的人都从这扇门逃出去了,只有你一人说害怕不肯动,这其中分明有古怪。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徐王钰手中的飞剑嗡嗡低鸣,一层层绿se的光晕向外扩散,眼看就要动手。

此时他的两名手下从内堂退出,并没有听到徐王钰和陈云生的对话,两人一进来便结结巴巴地说道:“徐大人,内堂的两个人有问题,似乎附近有高人。”

徐王钰原本准备出剑的手慢慢放下,神se骤然一凛,冷冷说道:“阁下莫非便是那个高人吗?如果是,请恕徐某眼拙,在下斗胆请您去司天阁喝茶。”

陈云生知道对方已经怀疑自己了,索xing不置可否道:“请问阁下姓名,我只和熟人喝茶。”

“徐王钰,天水城西城的巡检。”徐王钰应得果断。

陈云生眼睛一亮,指着地上倒下的尸体问道:“敢问阁下为何辣手杀人?”

“他是逃犯,自然该杀,有何奇怪。”徐王钰耐着xing子说道,他认定陈云生便是那个从中作梗的人,多了几分谨慎。

“逃犯?若我没听错,他们是逃出来的矿工,并不是什么逃犯。”陈云生佯作好奇地说道。

徐王钰深深蹙眉,他知道对方正在和他进行一场心理上的较量,谁最先撑不住,在一会儿的对决中就会先输一筹。到现在他仍然看不出对方有一丝灵气的波动,这也是他一直不敢贸然出手的原因。

“按照西凉国上个月新修过的律条,私自逃避徭役,就是死罪。”徐王钰把手中的剑微微上翘,做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哦?风裂口距离天水城有数千里之遥,他们三个凡俗之人不会飞举,恐怕要花上半年之久才能来到天水城,这说明他们逃出来的时间应该是半年前。我认为就算真的该定罪也应该依照半年前的律条定罪,你觉得呢?”陈云生越是神情自若,对方三人越感到无所适从。

徐王钰身旁一个低阶修士有些忍不住了,拔出宝剑,一拍剑尾,一道绿光向陈云生扑来。看到己方已经有人出手,徐王钰也不在等待,手中那柄绿se的飞剑如同灵蛇一般从他手中跃起,直扑陈云生。

两人之间相距十步远,陈云生稳如磐石,他指头微动,三道金se的丝线从指尖喷涌而出,在他身前组成了一道光网。两道飞剑迅猛地冲入了金灵丝编制的网,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摩擦声。两串火星在光网上纠结着,可那两柄飞剑真如入网之鱼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出那片光网。

徐王钰突然抓住身旁的一只桌腿,狠狠地摔向陈云生,桌子体积不小,速度又快,在空中挂定风声,显得极为骇人。当桌子经过那片光网的时候,空间中的金光稍微闪烁一下,实木桌子便被切成碎屑,这些碎屑去势仍然不减,而且因为切割,这些木屑变得十分尖锐,不啻于刀剑。

陈云生神念微动,几十片夹杂着血se的玉甲出现在身前,无数明暗相见的符文映she在四周的墙壁上。碎屑撞击在玉甲上,纷纷落地,一片噼啪之声不绝。

徐王钰踩着满地的桌椅,已经来到陈云生身侧,一柄jing钢匕首脱手而出,直刺陈云生的脖颈侧面的血脉。与此同时,那两个年轻修士也有所动作,他们一个跳到天花板的横梁上,甩出一把红se的烟雾,另一个掷出一枚橙se的火符。三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给陈云生任何机会。

陈云生右手张开,一股巨力已经生成,数道黑se的元磁线裹住刺来的匕首撞向那枚火符,一串橙se的光晕闪过,火符还没有触发就被破坏了。同时左手微张,伸向那团红se的烟雾,微微用力,道了一声“散”,从天花板飞she下来的烟雾尽数向相反方向荡去。那名年轻修士很快就被烟雾笼罩。

元磁之法不仅对大物体有作用,就连空中的微粒也会受到元磁的影响,“聚散”之法是元磁修炼之道中较为高深的部分,陈云生早在忘忧岛的时候就掌握了,施展起来得心应手。

天花板上的年轻修士身子晃了两晃,脑袋朝下跌了下来,徐王钰在想回身救援已经来不及了。修士的脑袋撞在一张桌子的边角上,瞬间凹下去一大块。

落地之后没过多久尸体就开始腐烂,腥臭的血液从身体四周流出,十息过后变成了一滩脓血。看到这里,陈云生不禁皱了皱眉,感叹对方的手段毒辣,自己稍有不慎还真的要栽到这里。

徐王钰的震撼远甚于陈云生,对方双腿都没动,却令自己一个得力的手下化作脓血,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对陈云生无能为力。一般这种情况之意味着一种可能xing,那就是对方的修为要远远高过他的。

也就是一愣的光景,陈云生已然不在原地了。他如闪电一般来到那个年轻修士身前,数道金灵丝化成一柄长长的矛,携风势刺入那名年轻修士的喉咙。金灵丝的韧xing极佳,陈云生稍一松劲,那蓬金灵丝便鼓胀开来,生生将那个年轻修士的喉咙涨开,一抹血se迸现在空中。年轻人的脖子已经没有了,脑袋这身体自然分开,鲜血如同喷泉,在天花板上留下一片血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做?”徐王钰手心冒出一层冷汗,他无力地喊着,用来驱散内心的恐惧。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嘛,”陈云生微微顿了一下,漠然地说道:“因为你在名单之上。”

徐王钰哼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五张颜se各异的符箓,心如死灰地说道:“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今天我就算死,也要带走你一起,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说着他左手向前一翻,就准备释放这些法符。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徐王钰向前翻动的左手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弯曲,五枚法符竟然从他手掌心滑落,如同五片飘落的树叶。黄豆大的汗水出现在徐王钰的鬓角,他的左手的经脉已经被弄断了,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徐王钰问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话,对方是什么修为和他的生死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对方的修为一定在他之上。

陈云生眼中闪烁着一抹浓重的黑se,深邃而悲凉,如同荒原上暗夜中的星空,“我来自于南方的群山,在那里埋葬着无数枉死的灵魂。我如同寒鸦一般出现在暗夜,带来审判和死亡。时光可以抹平记忆,带走生命,熄灭灵魂,却带不走那份沉甸甸的仇恨。你安息。”如同深沉的咏唱,陈云生默默说出了这样一段他重复了无数遍的祷告。

在忘忧岛的每个不眠之夜,听着无休无止的涛声,看着寥落的星群,这段话就会莫名的涌上心头,而此时他终于可以亲口咏诵给那些曾经参与过杀戮的或是有碍于他复仇的人。

“难道你是天穹派的人?”徐王钰睁大了眼睛,犹有不信地看着陈云生说道。

“很奇怪吗?你们认为那场大火过后应该一个人都不剩,是吗?借刀杀人,姜姓皇族好狠。”陈云生咬了咬牙,拔出一柄短刀,黑se的纹路如同藤蔓一般蔓延在刀身上,令徐王钰感到一阵心悸。

“我并没有参与那场战斗,我只是负责天水城城西的拱卫而已,我不应该在那个名单之上。”徐王钰神情暗淡地说道,在最后一刻,他仍然没有放弃为自己的生命挣扎。

“但你会是挡在我复仇路上的一块石头,对不起啦。”陈云生话音刚落,身子便如闪电般激出,同时左手的凤刃上电芒暴起,嗤啦啦地刺向对方的脖颈。

第三十八章第二个名字

陈云生将两个矿工带到了城外,两人的眼中犹然涌动着一股劫后余生的不可思议,面对如神一般的年轻人,他两人嚅嗫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出手晚了一步,让你们一个的同伴丧命,这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位的地方。这里有一些银两,你们拿去安身立命。记住离开西凉国,这里不ri就会有一场屠戮。”陈云生从口袋中拿出五十两碎银,塞在红脸汉子的手中。

“恩公,我们可否知道你的姓名,好在家中供奉,早晚上香,感谢您的恩德。”红脸汉子感恩戴德地说道。

“不必了,去。”陈云生挥了挥袖子,走向了天水城。一边走路,陈云生一边回想徐王钰的资料,这个人在司天阁中虽然官位不高,但是职务却格外重要。城西如果少了他,必然混乱,哪怕一丝的乱局对于游龙帮亦或是天穹派都有莫大的好处。

来到一处僻静的所在,拿出那卷羊皮卷,在徐王钰的名字上重重地画上了一笔。收起羊皮卷,又拿出了另一份资料,这是从徐王钰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记载了天水城四城的巡视时间,以及负责巡视的司天阁修士的名字。

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了陈云生的注意。

“这个张中意出现的次数最多,七天一个循环的巡视中,他居然要出勤四天,而且除了在西城巡查之外,还要兼顾北城。而北城正是富商贵胄居住的地区,也就是天水城的富人区。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陈云生思忖着回到了饮冰室。

赵瑞看到陈云生归来,恭敬地站在门口,满面笑容地说道:“掌柜的,回来啦。今ri生意不错,共收了一两碎银外加五十枚大钱。”

陈云生“嗯”了一声,一边走回内堂,一边心中暗笑,“你若知道我今ri豪掷五十两白银,不知是怎样一副表情。”

田中老实地走了过来,低声禀报道:“掌柜,今天来了几个地痞被我随意打发了,看样子他们有些不服气,不知道明ri是否还过来。”

陈云生微微蹙眉道:“下次他们再来,随便丢些银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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