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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心情不错,才回应副秩序长布满陷阱的请教。
奥古斯丁对两者智慧的深浅厚度很清楚,位于同一个位面,所以应该能够成为说得上话的朋友,是那种一个想把对方的脑袋收藏一个想把对方变成亡灵傀儡的好朋友。
乌斯在忙着答题,奥古斯丁只好带着夫人来到位于郁金香一层已经被清空人员的图书馆,藏书不多,角落有一个专门摆放某个胖子论文的书架,不对外开放,奥古斯丁最近经常坐在这里续写涉及海洋军事雏形的《第二帝国》,唯有这段无人打扰的静谧时光,才能让奥古斯丁不去思考那些注定暂时无法解决的棘手难题。
有些人,一生中只看到过平原,自然不会去尝试翻过那些不曾看过的山峰,这些人是幸福的,有些人,看到过高山,但能够很乐观地想不去爬,也能在山脚看到与山顶差不多的风景,这些人也是幸福的,可惜奥古斯丁是个有强迫症的悲观主义者,摆在他面前的不止是一座高峰,而且一片绵延的山峦,有教务院,有比教务院更高的梵特兰蒂冈,有帝国,有站在帝国山巅的那些贵族阶层,有刚刚加入的缪斯先祖祭祀神殿,有手持毁灭号角阻止了圣乌尔班登顶的玛迦黑羊公爵,以及几座笼罩于云雾的更高山峰,奥古斯丁当然想休息,但哪怕不抬头,也知道那些山峰的存在,随时都可能倾轧过来,现在,秩序如同他的身体,患上重病:神降而来的圣乌尔班已经返回原始位面,圣骸铠甲与教父缝制的教袍一样彻底破损,老克拉夫的密信上表明教廷终于要对他的《教诲》解释者身份开始着手剥夺程序,最深层次的秘密是,奥古斯丁的生命沙漏依然以数倍速度流逝,他甚至不敢将这个灾难告诉已经足够悲伤的萝莉管家,但前途并不是绝对窒息的黑暗,这是奥古斯丁悲观中的乐观:乌利塞目前而言还很稳定,是一名合格的王国管理者。生命古树确实存在成为一把打开圣歌拉尔水杯钥匙的可能性。黄金天平的触角开始能够渗透到玛索郡以外的地界,那些被放养的羔羊都在茁壮成长,一个个都开始变成独立的猎食者。亲王迪米特有望成为瑟特斯家族史上最年轻的真祖,而且这并不需要奥古斯丁等待太久。最关键的是,奥古斯丁还活着。
夫人不凑巧挑到了一份奥古斯丁续写《第二帝国》的草稿,刚看到第一页,夫人就立即放下草稿,歉意道:“我会保密,承诺从没有看过这份草稿,请你相信我。”
奥古斯丁摇头道:“没有关系,这本来就是一本几十年内不会被发表的禁书,如果夫人有兴趣阅读,我会很高兴读者数量从一个增加到两个。”
坐在奥古斯丁身边的夫人理了理头发,她阅读的时候会倾斜着脑袋,她看得很仔细,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然清香,她在看书,奥古斯丁则在看她,眼神不敢炙热,不敢轻佻。她认真看完装订成册的四十几页手稿,刚好一卷,大概是有太多偏门的晦涩词汇,偶尔会皱眉,这类影响阅读进度的障碍,一直不被她欣赏,她一直坚信好的作品,不靠自负的诡辩和故作艰深的词语来堆砌,但她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本文学作品,所以没有影响到她对这一卷书稿的喜爱,尤其是那些一眼就辨别出是从猫头鹰羽毛笔下流泻出的优美字体,充满了严谨的智慧,她认识的宫廷文人朋友中,往往思维瑰丽,却不屑细节上的推敲,认为那是才华浅薄的表现,而那些哲学家,又走向另一个极端,似乎连每个发音或者每个字符都力求规范。她曾误以为,写出旅行日记《一根思想芦苇》的拿破仑大司祭是唯一的特例。
夫人眨了眨眼睛,俏皮道:“奥古斯丁,我是你的忠实新读者了,比起《一根思想芦苇》的续集,我更期待这份手稿。”
奥古斯丁有些惊讶:“夫人您对航海有兴趣?”
夫人摇头道:“相反,我对航海充满畏惧。”
奥古斯丁微笑道:“倍感荣幸。下一次动笔,我会更加忐忑。”
夫人犹豫了一下,越来越像一个读者,好奇作者的内心世界,第一次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道:“奥古斯丁,跟你一同出生于奥格斯歌城的阿佛洛狄,曾经是你的情人?”
奥古斯丁愣了,否认道:“当然不是,只是跟这位北奥武符家族名媛在一次家族庄园里的猎狐中遇到过一次,当然,那个年纪的阿佛洛狄小姐,就已经很动人了。只不过对我来说,枫叶还是秋季的最美丽。”
夫人瞪了一眼奥古斯丁。
这是调戏吗?
奥古斯丁很坦然,自嘲道:“夫人,你这是一名忠实读者对待诚恳作者的该有态度吗?”
夫人没有从他眼神看到惊慌和轻浮,笑了笑,“原谅我这个新读者的偏见和误解。”
奥古斯丁笑道:“你有偏见,却没有误解。”
夫人双手轻轻抓紧书稿,脸色微红,风情绽放。
奥古斯丁解释道:“就像我看到生长在野外的栀子花,它很漂亮,摇曳生姿,我会欣赏,但我绝不会把它拔出来,种植在花园中。”
夫人歪着脑袋,望向一脸真诚的奥古斯丁,嘴角的弧度很美好,柔声道:“那么生命古树呢?是因为不够漂亮,才被大执政官阁下种植在你的花园中吗?”
奥古斯丁一阵头疼。
夫人安静等待答案。
奥古斯丁只好瞪了她一眼。
夫人被奥古斯丁这个动作给逗乐,以往可没有人敢这么瞪她,哪怕是那个被誉为帝国最具有雄性风采和浪漫情怀的男人,只不过他的年纪对她而言的确稍微大了点,而且她也不允许自己成为某人的金丝雀。
这边的氛围有些微妙尴尬,祖思丽小姐却在厄休拉古树上很有成就感地上蹿下跳,几次差点从枝桠上跌入最底层的墓穴成为一滩身穿华贵服饰的烂泥,跟着她奔波一次次拉住她下坠身体的钟楼怪人不停默念一句“小姐,我母亲说过,不要站在高处,不管是道德的建筑还是地理的位置”,祖思丽小姐这会儿都懒得教训卡西莫多“你是个孤儿”了,玩疯了一般。既然奥古斯丁率先表示了诚意,乌斯也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并没有将两位扈从带入诗呢歌地下城堡,此时在做着那份测试,当做到一半以后,一直低头的乌斯眼眸转变了色彩,很隐蔽,右手执笔的他换成了左手。不知何时站在这名康斯坦德平凡继承人身后的乌利塞缓缓开口道:“半人马徽章的客人,你很有趣,患有严重的精神病,需要我帮你驱赶掉那个弱小的自己吗?从分裂走向完整吗?”
正在轻松解决最后一道神学难题的乌斯没有抬头,带着笑意道:“不需要,现在多有趣,连你的主人,聪明的奥古斯丁表弟都被我的演技蒙骗了。”
“奥古斯丁不是我的主人,我只是帮他打理这个小王国。”乌利塞眯起眼睛,“精神分裂,是巨龙对康斯坦德屠龙的惩罚,是诅咒这个家族在疯狂中走向自我毁灭,据我所知,这个同时带来厄运和力量的诅咒已经在前几代就被解除,由此看来,你的家族很需要一位强大到让人颤栗的继承人,就像紫曜花需要奥古斯丁,小家伙,如果你告诉我你的诞生带来何种厄运,我就不将这个秘密告诉奥古斯丁。”
“在你去告密前,我就可以做完这道题,然后让你消失了。乌利塞,你只是追寻真理的王,不是力量国度的主宰。”一直低头的乌斯平静道。
“我不接受威胁。”乌利塞呵呵笑道,搓了搓手。
“这哪里是威胁,是很善意的提醒。给出这样一份精彩问卷的智者,当然能算是我的半个朋友。”乌斯抬起头,是一双丧失瞳孔的眼睛,“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施舍给轻度恋姐癖和重度恋母情节的那个胆小鬼乌斯的灵魂主人,你可以叫我图灵,我猜你所谓的厄运,大概是指我将乌斯的亲生母亲和两位亲姐姐调教成只会爬行的女奴?或者是将我们共同的伯爵父亲阉割?”
乌利塞压抑在喉咙里的笑声如乌鸦在开怀歌唱,太有意思了。
这个神经病缓缓站起身,将第二个满分答卷交给乌利塞,微笑道:“这次我给亲爱的奥古斯丁表弟带来了一副铠甲,其中就有从黑龙丹东骨骸上取下来的精华,本来可以成为最美妙的牢笼,体验到无数的禁忌快感,可惜这个表弟太小心谨慎了,我很高兴,终于遇到了不错的对手,不管是智力上还是力量上,唯一不足的就是奥古斯丁似乎受到了一点小伤,这让我这个表哥很心痛,更痛苦的是他竟然可以拒绝康斯坦德家主的诱惑,太神奇了,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要露面,亲口赞美他的智慧。对了,乌利塞,我看过你的《死海文书》,这正是我愿意出来见你的唯一原因,对于有资格保持站立姿势的人类,我一向很友善。”
乌利塞微笑道:“希望有机会能够研究你的头颅,和你那个融合了数条巨龙亡魂的心灵。”
精神分裂的年轻半人马贵族看了眼厄休拉古树,“麻烦你跟我的表弟说一声,乌斯表哥要返回奥古迦了,不过下次见面,懦弱的乌斯已经是半人马徽章的持有者了,希望奥古斯丁别太惊讶。见到你们,真的很开心。至于那副铠甲‘领袖者意志’,我把它留下来,就当作诗呢歌城堡的收藏品好了。”
乌利塞轻轻道:“期待与你再次相见,希望惊讶的奥古斯丁能够摘下你的脑袋。”
背对着独眼龙的年轻人缓缓走向螺旋阶梯,摆摆手道:“乌利塞,哪天觉得奥古斯丁无法满足你的好奇心,就来我这里,你的唯一敌人,‘未知’,会更多。”
乌利塞不再目送他离开,走到围栏边,看着那棵生长茂盛的厄休拉树眼,陷入了沉思,许久,回过神,喃喃道:“如果你知道神降到这里的不是任何一位神祗,而是神罚‘傲慢’的圣乌尔班,你就不会如此傲慢了。”
第4章 世界是一本书
祖思丽小姐喜欢上了有厄休拉树眼、有栖息在石碑里长生种、有一座伊甸园和很多亡灵骑士的诗呢歌,决定要多住几天,这让原本今天返回阿尔法城的夫人很头疼,被祖思丽纠缠得只好多留一天。当奥古斯丁坐在书房从乌利塞嘴里得知乌斯离开了黑天鹅湖,只留下了一具由龙骸制成的罕见铠甲“领袖意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乌利塞神秘道:“奥古斯丁,借我用一下你口袋里的波旁银币。”
奥古斯丁递给他那枚银币,独眼龙抛出了正面,然后交出两份答卷,一份是真实的满分答卷,一份伪造,很符合乌斯的正常智力,乌利塞拿回精心伪造的答卷,叹气道:“你的运气该好的时候一向很好。”
奥古斯丁看了眼真实答卷,微笑道:“我的表兄,是一位很优秀的表演家。”
乌利塞耸耸肩道:“谁说不是呢。”
奥古斯丁问道:“如果你抛到了反面?”
乌利塞理所当然道:“那你就只能奢望自己是命运女神的私生子了。”
奥古斯丁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我唤醒迪米特,能不能‘挽留’下那位来自康斯坦德的表兄?”
乌利塞摇头道:“不能。”
奥古斯丁神情有些遗憾,但很快平静笑道:“我猜他也是一名竞争者,而且排名不低,对不对?”
离真相很近了,但是乌利塞生硬道:“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挖掘。我的主业是下棋,业余爱好是帮你修理诗呢歌城堡。奥古斯丁,为此你已经付出在伊甸园为我开辟出一块玫瑰花圃的代价,难道你还想付出更多?”
奥古斯丁呵呵笑道:“如果代价是再给你一块玫瑰花圃,我不介意多做几次交易。”
乌利塞阴笑着指了指脖子上的脑袋,转身离开。
奥古斯丁无奈道:“也就只有伊莉莎白小姐愿意做你的朋友。”
转身望着那份前后字迹略有不同的答卷,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奥古斯丁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波旁银币,自言自语道:“康斯坦德,龙族博物馆,巨龙解剖者,被巨龙诅咒的疯子,十个黄金家族两个被玷辱的一个,肮脏的血脉,疯子。哦,想起来了,精神分裂,乌斯表兄,难道你就是那个图灵?我太乐观了,还以为做出点小壮举,就能够被康斯坦德和费尔莫思看中。感谢你的到来,这次送了我一副领袖意志铠甲,下次再见,我会盛情款待你的。”
一直靠在书房外走廊墙壁上的乌利塞,悄悄离开,来到伊甸园中属于他的玫瑰花圃,拿刀进行细心温柔的裁剪,很难想象这个健壮的独眼男人刚刚进行完毕两场危险的谈话,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条孤独的恶龙会钟情最鲜艳同时也是最脆弱的红玫瑰,印象中,他这种比魔鬼更魔鬼的男人,应该喜欢生命力旺盛并且更妖艳的食肉灯笼草才对。当初在守夜者,仅次于条顿祭司的几位巨头,除了理所应该的强大,似乎都有各自鲜明的缺陷,山丘之王爱恋海姬大人,几大分部的领袖也都有这样那样的弱点,唯独孤僻的乌利塞,最沉默,除了那些答不出谜底就被留下身体某个部分的小玩笑,被神圣长矛刺瞎右眼的男人一直在路西法实验室和亡灵钟楼来回,此时,他躺在花圃微湿的土壤上,闭上左眼,嗅着玫瑰芬芳,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民谣小曲,伸出一只手悬空轻轻拍打节拍。
夫人离开诗呢歌的当天下午,特意找到呆在书房的奥古斯丁,借来了茶叶和茶具,给奥古斯丁煮了一壶红茶,味道很醇正,比追求生活品质的雪莉教授还要手法娴熟,这次闲聊比起前两次都要更无所忌惮,直接拿神圣帝国开刀,奥古斯丁兴许是身在诗呢歌的原因,并没有太多顾虑,许多论点都赤裸裸地直接抛出:“帝国与金雀花王朝和拥有三个政府的奥古迦不同,我们帝国在狭义上的血统上可能的确不纯正,但却是唯一一个以最快速度让贵族层集体失去暴力恶习的帝国,只用了两代人时间,大领主就习惯了在家族扎堆的大城市生活,习惯了向帝都和宫廷靠拢,这个过程,注定要被以后的史学家称作一场最奇妙的权力迁徙。”
“神圣帝国的强大在于对外的封闭性,对内的开放性,那些位于史诗大陆中部和西部的帝国,一旦开启战争,往往就会发现敌人军队中有无数的兄弟和亲戚,那样的战争,除非是国家处于存亡时期,否则都只是上层建筑的娱乐游戏,或者是不成熟的长官们在闹别扭发脾气,往往不是为国家的长远服务,战争容易沦为只是个人的兴趣爱好。我们的开放性,就是那些经历了被激烈非议、被迫默认和悄悄认同的事情,最显著的是军事新贵和商人荣誉,这两条道路铺垫得十分坎坷,这需要两方面来支撑,一是皇帝自觉地远离贵族,拉开足够的距离,最后拥有强硬的话语权,这一点,那些个被一个或者多个黄金家族操控的帝国是无法想象的,只有神圣帝国,泰坦和卡妙才有机会。二是帝国不到十个人组成的核心圈,可以与皇帝陛下形成高度默契,现在看来,帝国艰辛地成功了。”
“这样说也许很抽象,那我找一个极小的切入口:当年是皇帝陛下引领了贵族圈对陶瓷、银器和茶叶的风潮,这些新鲜玩意率先成为宫廷的宠儿,接下来,很自然地被那些试图融入宫廷生活的大臣、地方大贵族当做时髦的爱好,再然后,中等贵族生怕被大贵族嘲笑自己的格调不够高雅,哪怕负担不起那些昂贵的事物,仍然硬着头皮去购买,至于小贵族和富裕家庭,想必会更加郁闷,于是,两个结果诞生了,一个是刺激了帝国对航海业的发展,不再是皇帝陛下一个人负担这笔天文数字的金币付出,第二个则相对隐蔽,一部分破产的小贵族,开始投身战场,靠勋章来支撑家族的荣誉,一部分投机者看到了借贷带来的巨额利润,后者又催熟了银行业的幼苗,随着圣战的持续和的赤色果戈理平原的战争爆发,幸运的银行业成为独立于普通商业领域外的一棵大树。”
“这直接导致许多贵族开始将土地,这个曾是祖辈们最心疼的子女,仅仅当做是其它更重要收入的一个愉快附属物。”
“皇帝陛下将大贵族迁入城中,却鼓励他们在城郊建造乡间宅邸,甚至丝毫不介意贵族的郊区城堡比王宫更辉煌,但表象之下,是每一座宅邸都需要铺设道路、开凿水道、修建喷泉和随之而来无数让魔法师和建筑师赚取外快的复杂机器。”
“别的皇帝和国王登基,都需要被拜占奥的教皇或者红衣大主教涂油礼,从高级教士手中接过王冠,为君权的神圣性增添光彩,神圣帝国需要吗?”
“奥古迦,一个动员令都要用18种语言发布的帝国能有什么前途?金雀花,一个拜占奥红衣大主教都敢驳回皇帝主张的王朝,真的有我们想象的那般强大吗?泰坦,十年一次的赤色果戈理战争拖不跨这个强壮的战争之子,那么五年一次?三年一次?当年那个悄悄将《国富论》放在上一任帝国皇帝书桌上的人,他才是帝国的英雄吧?”
“当初神圣帝国年轻的皇帝陛下对最大龙脉圣梅根的探索议会和对琴察群岛的归属界定,都表现出超人一等的远见,但没有人觉得他是一位伟大的战略家,甚至白蔷薇的老皇帝还嘲笑了一句‘一个只会计较眼前利益的家庭主妇罢了’,结果很清楚,白蔷薇被监管。所以,沉默并不意味着无能。一切美好的风景,只会出现在站在至高点的人视野中。”
“神圣帝国是不落的太阳,还是瞬间光辉的流星,答案只握在朱庇特大帝一个人手中,但我想是前者。”
这个下午,奥古斯丁以平静的语气说了很多很多。
到了圣事部却给大执政官泡茶而非喝茶的夫人是第一个倾听者。
夫人离开时,心事重重,奥古斯丁送行到了黑天鹅湖边缘。夫人坐在费尔莫思的马车中,驶出很远,透过尘土,看到他始终站在原点。
祖思丽小姐打趣道:“夫人,你已经第四次掀起窗帘了!”
夫人没有流露出害羞,只是感触道:“也许我不应该来诗呢歌。”
祖思丽小姐抱着夫人的手臂摇晃,撒娇道:“夫人,我可是始终没有泄露您来自鲁道夫家族的秘密哦。”
夫人微笑道:“相信那串黑珍珠项链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线索,这是我自己的疏忽。”
祖思丽小姐天真道:“那串项链不是离开阿尔法城的时候就拿回了吗?”
夫人叹气道:“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只需要看一眼谜语,就能够解开一连串的谜底。”
实在不算聪明的祖思丽小姐试探性问道:“夫人,您是在称赞我那个平庸到不能再普通一点的亲戚吗?”
平庸?
夫人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