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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下凡-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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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您和罗桐柴尔德需要我,我绝不会退让半步。我和前往玛雅神庙的迦卡妙小姐,以及赢得铁橡树勋章的莱茵哈泰爵士,都以佩戴紫曜花徽章为荣!”

奥古斯丁陷入沉默。

塔科轻声道:“每次与迦卡妙小姐讨论魔法问题,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注意,谈话结尾,总是有关您的事情。”

奥古斯丁微笑道:“在没有尽头的魔法领域,她就是一位独立赚取巨款的富婆,小时候,她就很喜欢蔑视我这个穷光蛋。这个好习惯,看来她要保持很长时间。”

塔科想要解释什么,却被起身准备离开的奥古斯丁打断道:“听说首席国务卿大人最憎恶不守时的被邀请者,我该动身了,免得成为脑袋被挂到圣乌尔班雕像上去跟澳狄斯亲王当邻居。”

塔科一脸苦笑,当年罗桐柴尔德家族不就是跟澳狄斯亲王一家当邻居吗。

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含蓄的敲门声,塔科正在纳闷会有谁来拜访,一位小姐轻轻推门而入,看到奥古斯丁在场,原本谦虚的脸色更加内敛,像是一位犯了错就立即跑来跟老师承认错误的乖巧学生。她一身华丽装束的胸口位置,佩戴有大岩桐徽章,来自家族,而非来自往往帝国军相颁发的二等战争勋章。这无疑让她发育良好的胸脯更加诱人了。帝国内,贵族徽章能让老迈衰弱的男性轻而易举给最曼妙的女性喂下无形的强烈春药,也同样能让哪怕貌不惊人的女性带给平民骑士们最大的征服欲和成就感,何况这位大岩桐金发继承人的容颜相当可人,如同一块精致而饱满的拉菲奶酪。

少女身后站着家庭魔法老师,同时佩戴大岩桐家族徽章和五瓣郁金香魔法徽章的老卢森堡。

奥古斯丁直接与两位擦肩而过。很快,了解到圣卡洛尔风波前因后果的塔科副院长就板着脸冷笑道:“从今天起,这里不欢迎大岩桐徽章。”

委屈的波西米亚小姐试图竭力挽回这段许多魔法实习生梦寐以求的美妙关系,但塔科直接摔上了门。她当年不会理解当初为什么离群索居的中年教授会愿意花一个钟头去向她解释“魔法是什么”这个可笑的问题,因为这是他与奥古斯丁在平民学院相遇时的第一场面对面谈话,塔科对这位贵族名媛的好感基础,来源于此,但是很显然,骄傲的波西米亚小姐不小心敲碎了这份基础。她站在门后,红着眼睛,无助幽怨地望向老卢森堡,后者只能安慰道:“小姐,耐心一点,没有谁会拒绝大岩桐的诚意,只要您多来几次,塔科副院长会原谅您的小失误。”

聪明的波西米亚小姐问道:“需要我向那个奥古斯丁道歉吗?他毕竟是圣事部的新巨头,看起来,并不难相处。”

老卢森堡否认道:“我劝您打消这个不明智的想法,这是对塔科副院长的不尊重,而且贝芬也不愿意与圣事部走得太近。”

急着转身逃离这个肮脏平民房的波西米亚偷偷咂舌道:“那个家伙就是给灰熊赌盘带来近千万凯撒金币利润的倒霉蛋啊?怎么看上去跟宴会上的传闻不太一样,那么年轻,嗯,还有一点点英俊,并且还是个很出色的魔法师。”

老卢森堡心中苦涩,没有一点本事,怎么能够活着离开帝都然后活着重返帝都?最起码那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家伙骑着离开圣卡洛尔的马匹,可是每一匹都要记入帝国官方谱系的海泽纯血马,而那匹马是疯子屋大维一向无比珍惜“唯一情妇”,魔法师叹气道:“小姐,您还是离他远一点。那个家伙,前不久割下了托德侯爵的儿子脑袋,当着整个骑士团的面丢在了狮子王脚下,然后又去康迪家族的别墅当场割下了一位子爵的脑袋。”

波西米亚坐进由乌尔姆军马牵引的高贵马车,若有所思,显然她没有听进太多私人魔法老师的劝告,脸上的好奇比畏惧更多。

奥古斯丁来到教务院,出示了邀请函,门卫骑士似乎很奇怪一个携带国务卿殿下亲自书写邀请函的陌生客人为何没有专门的迎接。奥古斯丁走入角落教务厅大楼,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孔,这在情理之中,在帝都除了“彭龙纳”这个名字被淡化多年的老克拉夫家主,以及尼禄所在庞培家族,没谁愿意跟一个移动瘟疫有半点关系,当年罗桐柴尔德优雅公爵的朋友们,都默契地遗忘了这个叛国者公爵的唯一儿子。奥古斯丁踩着价位只在红木位于中等位置的花梨木地板缓慢上了四楼,却没有敲响那间挂有鲜明国务卿标签的房间,而是在走廊尽头眺望不远处的皇宫,这一任皇帝陛下出奇的宽容,他不仅认可了银行家等一系列贸易职业的官方地位,还默认了一些富裕家族在郊区规模不输宫廷的私宅,甚至不介意在心情不错的闲暇时分去观光一番,对某些园艺建筑提出一点小建议,同时,朱庇特大帝是当之无愧的政治艺术大师,他比神圣帝国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都更充裕宽泛地掌控了权力,比如原本地位超然的教务院,还有一直对泰坦帝国疲软但在国内有着不可理喻桀骜做派的边境军团,下一个目标,似乎就是圣事部了。

“请问你是?”一位穿着得体的修长女士轻声问道,她是教务院的笔记官,是少数能够经常光顾国务卿书房的特权人士,她穿着一件很能凸显她美好身段的服饰,散发着青春而典雅的知性气息,未经生活打磨的年轻女性一般来说很少拥有所谓的气场,但这位只在教务院拿第八等俸禄的笔记官显然不同,她问话的时候没有居高临下的质问,而是平等的,文静的。

奥古斯丁转头凝视着这位教务院的文职小姐,微笑道:“在见国务卿之前,我想调整一下心情。”

她会心一笑,真是个有趣的教务院客人,很多受邀人士都忙着忐忑或者激动然后抓紧时间敲响房门了,站在走廊窗口位置看风景调整情绪的,他是第一个。

奥古斯丁瞥见她怀抱着的书籍一角,愣了一下,问道:“能借给我一张纸吗,最好是能够不必还给你的那种。”

她犹豫了一下,确定他不是那些为了赢得自己青睐而提出千奇百怪请求的无聊贵族后,撕下一张尚未在帝都内部流传开来的诗集空白页,递给了他。她手中这本厚重诗集,是前不久国务卿推荐给她的一本经典书籍,并且高度评价为注定会成为当代最沉重的骑士史诗,并且会延续数百年的经久不衰。她起先并未相信,以为只是平常的骑士赞歌,但翻开几页后,立即就被诗集中朴实无华的文字所感动,她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去尊重一名骑士,哪怕诗集中的骑士从未在神圣帝国内出名,从未做过一件壮举。她从小,就不是一位会对任何一个帝国六大骑士心生少女特有崇拜的小姐,但这次破例了。与之相应的,她开始尝试着改变固有的眼光去看待与诗集关系微妙的一个陌生同龄人。这本她随身携带以便于随时阅读的感人诗集,叫做《盲人的眼睛》,那个某种意义上说促成这本史诗的同龄人,叫奥古斯丁,一个经常喜欢熬夜读书并且会给诗集主角老堂吉诃德讲述种种奇怪故事的贵族青年。

这些天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会坐在月光下对老堂吉诃德讲述一个个小故事的年轻男人,已经有了他心目中当做公主的小村庄善良姑娘吗?

独自站在她面前的教士装扮青年,将纸张折出一样很新奇的小玩意儿,像一件最简陋的折纸工艺品,轻轻递还给她,朝窗外做了一个抛掷的动作,然后走向首席国务卿的房间。

笔记官纤细两指捏着那个小玩意,学着他的动作,丢掷出去。

她蓦然睁大眼睛,那件被折成奇特形状的折纸,竟然在空中翱翔。

她猛地转头,只有一个瞧不出骄傲还是哀伤的背影。

第85章 姐姐和朋友

这是奥古斯丁跟歌谢尔女王第二次近距离面对面,他推门而入后,首席国务卿已经起身,这种待遇,庞大帝国内部只有皇帝陛下一人,但奥古斯丁显然对此不清楚,知晓了也不会去感恩戴德。他的视线没有去留意摆放在角落工艺水准只差泰坦战争象征【奥丁大铠】一线的拉斐尔圣铠甲,也没有投注在她身后的书架,奥古斯丁望着这位帝国最具权力的女性,不带任何感情。歌谢尔女王嘴角扯动了一下,并未坐下,两人都站着,纯粹就身高而言,两人大致相当,但论身份,恐怕只有等奥古斯丁真正与圣事部三大巨头并肩,才能与这位教务院领头羊平起平坐。如果说让裁决所新巨头写出一张他最仇视的人物名单,那么今天地位身份都要超过他的首席国务卿一定能排进前三,两个名声都不怎么美好的帝国奇葩,就这么站着对视着。

帝国第一位女性国务卿首先打破沉默,“很抱歉,无法用红茶款待执政官阁下。”

奥古斯丁违反常理地平静道:“如果有机会在圣事部招待国务卿殿下,我会亲自给你煮一杯红茶。”

歌谢尔女王微笑道:“很期待。”

奥古斯丁不再说话。安静等待她揭开狂风暴雨的序幕。她和他都是同样性格的人物,在确定胜利果实被一锤定音之前,不会轻易在赌桌上揭牌。所以幼苗秩序的两场危机,赢的都是诗呢歌城堡的年轻主人,而不是两拨来势汹汹很被灰熊赌盘看好的客人。只是这一次,奥古斯丁处于胜算微弱的绝对劣势。歌谢尔女王终于坐下,双手托着腮帮,轻声道:“皇帝陛下刚刚和数位紧急赶到皇宫议事厅的帝国军团长一起讨论了某个话题带来的跨时代改革。而执政官阁下,你是这个话题的核心人物。”

核心人物,却被排斥在外,她的潜台词浅显易懂。皇帝陛下的信任看来十分有限。奥古斯丁冷笑,你在玩猫抓老鼠然后慢慢逗着玩的游戏?不过女王似乎没这个寻常贵族比较钟情的癖好,直截了当掀开让奥古斯丁困惑许久的谜底,以特有的清冷嗓音说道:“执政官阁下,你在兰黛城堡托德侯爵面前展示了异地传输的能力,我通过帝国魔法公会查询过大量机密资料,这项勉强能被划归魔法阵范畴的技能只在理论上存在可能性,以执政官的学识,相信它被一些黑魔法碎片文献命名为‘半神降临’,所以我联合一些将军向皇帝陛下详细阐述了这种降临如果能被扩大化后,带给战争的深远意义,皇帝陛下与将军们讨论的结果是,哪怕每次只能够同时降临五十人,最大间隔暂时设定为一刻钟,都将对一场万人规模的战役产生决定性影响。”

奥古斯丁不得不深呼吸一口来缓解心中的迅猛暴躁,竟然是这个可恶的漏洞,他之所以从未设想过脉点和降临带给战争的惊人转机,是因为对脉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话语权的那个她明确说过,通过两个脉点来传送有一个能量和方向的双重上限,简单来说就是绝不存在一次性传输数十人的可能性,单体的超远距离降临,例如跨越半个史诗大陆的那种“神迹”,只有半神祗一般的强大魔法师才能做到,奥古斯丁对于是否存在这样的半神都怀有质疑。但他这样令人失望的解释,狂热的将军们会相信吗?绝非和平主义者,为了培养与泰坦抗衡的精锐骑士于是一手制造了撒克逊森林绞肉机的那位高居王座的帝国主宰,这些年对战争一直孜孜不倦追求胜利钥匙的皇帝陛下会相信吗?答案哪怕用一个傻瓜的屁股去想都知道。

看到青年执政官刻意压抑和隐藏的神色,歌谢尔女王并未流露出胜利者该有的幸灾乐祸,而是缓缓道:“我与圣哲罗姆和圣卡洛尔院长在内的学者咨询过有关降临的信息,今天刚刚给出一个让将军们很失落的模糊事实。”

奥古斯丁开始疑惑不解,这个台面上的头号敌人到底在干什么?微笑的背后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否则总不会是向他示好或者示弱。首席国务卿突然指了指桌上的一本诗集,《盲人的眼睛》,被黎塞留郡省昵称为《荷马史诗》的一部朴素史诗。这位女王轻淡道:“奥古斯丁,不管你相信与否,我都不希望通过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去证明什么,这些事情,也许温莎和罗桐柴尔德很擅长,但我不会这么做。今天邀请你来教务院,不是向你炫耀我或者教务院的强大,而是出于对拥有一位伟大扈从骑士的敌人的敬意。但是,如果下次有机会,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亲自要求担任大审判团团长,对你展开漫长的质询。”

如一杆标枪挺直站在歌谢尔女王对面不远处的奥古斯丁微笑道:“很感动国务卿的公平精神,看来下次邀请您去圣事部,我除了必须递给您一杯红茶,随后还得单独的,面对面的在床上质询您。”

国务卿大人一脸错愕。

奥古斯丁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位置,“我个人很喜欢国务卿的品味,戴着一副绝对不会被人模仿的龙骸眼镜,洒了一点前调、中调和尾调都恰到好处的自制白蔷薇香水。与这样的姐姐在床上聊天,一定会很有诗意。”

竟然被一个男人当面“调戏”的歌谢尔女王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是一笑置之,轻声道:“不送了。还有,希望下次不要带着一名lecch随从进入教务院。哪怕它是一名亲王级,教务院也有足够的力量将它拖到阳光下。”

奥古斯丁轻笑着走出房间,走出教务厅,在广场上,不忘朝站在窗口位置上的某位女性挥手告别。让重新坐回位置的她一脸轻微苦笑,她单手托着腮帮,书桌上摊开着一本《盲人的眼睛》下卷末尾,自言自语道:“老堂吉诃德,这就是你所谓充满贵族精神的奥古斯丁少爷吗?哦,某种程度上确实挺像,是挺‘风趣’的,而且相当的‘温柔’。”

她重新投入繁重公务中去。

“姐姐?”

女王一手折断了准备签署某分文件的鹅毛笔。

诉说了一句一旦被公开就会成为帝国时下最轰动言论的家伙刚走出教务院,就看到两个多年没见的熟悉家伙,一个长了异常英俊脸孔,身上没有任何徽章标示的金发青年,还有一个身穿罕见法师袍的卷发同龄人,奥古斯丁走上前,似乎想要给他们一个热烈的拥抱,而他们也很迎合这个欢迎仪式,重返的场面很感人啊。只是当距离不到一米的地点,三人几乎同时伸出拳头和大腿,一阵互相间蛮横的拳打脚踢,可惜很明显向全职业大师疯狂冲刺的奥古斯丁占了大便宜,仅凭一张脸蛋就能让名媛们尖叫的金发青年被揍得差点趴下,而那位魔法师模样的青年也捧着疼痛的胸口弯腰喘气,小心翼翼夹紧大腿护住重要部位的他大骂奥古斯丁是个不讲礼仪的狗屁贵族,竟然连裆部还不放过,三人终于携手肩并肩环在一起,放肆大笑,显然,这两位年轻人并不在意帝都公敌奥古斯丁少爷的瘟疫身份,也对,谁让他们两个一个是庞培家族的继承人,连走过凯撒荣誉门都能逃过一劫的朱庇特城头号花花公子,尼禄少爷,一个则是圣徒伊耶塔死后成为脉代奥拉修道院院长,那位老人的唯一学生,在火炬内学习的约克。

他们三个当年可是当年有过一起在悬在空中修道院没日没夜抄写经书还有偷偷逛塔梅廊多瑙河这种恐怖交情的铁杆死党,谁都知道多瑙河上有着帝国身子最丰腴最妖娆的姑娘,帝都没去过那里品尝塔梅廊女性滋味的贵族,都会被返回的贵族善意劝说千万别吝啬兜里那点凯撒金币了,那里是男人尤其是不缺钱贵族的天堂!当初被两位贵族损友坑蒙拐骗到多瑙河船上的魔法天才青年约克这些年总会轻轻抱怨那时候无耻的尼禄是如何诉说那里有一位渴望心灵净土的姑娘是何等需要指引,而奸诈的奥古斯丁是如何故意挡住门口那块“一晚美妙只需六枚金币”的牌子,所幸他只是跟那位姑娘谈了一晚上的《圣体转换论》和《撒丁岛教义》,并且成功说服她每年匿名捐献给教会十枚银币,只是庆幸之余,约克难免有些悄悄的小失落,如果那一晚更深入了解一些那位装扮成修女的小姐,谁会知道呢?

金发尼禄少爷瞥了一眼教务院大门,嬉笑问道:“怎么,奥古斯丁,来拜访帝国最具诱惑力的女人?啧啧,她穿着教务院制服的模样,可是够迷人的。”

奥古斯丁嗯了一声:“下次与她见面,我会一字不漏帮你转达这份赞美。”

尼禄翻了个白眼。

约克抱怨道:“火炬的规矩太苛刻了,我出来一次需要通过六七道批文许可。而迦卡妙当年出去购物,可没听说她需要谁点头。”

奥古斯丁搂着他的肩膀,走向尼禄少爷那辆奢华程度比大岩桐小姐还要超出一两个等级的马车,安慰道:“约克,你是一名脉代奥拉修士,要能够容忍一些俗世的陋习。”

约克也翻了一个白眼。他身上的所有“陋习”,可都是跟这两位贵族少爷学来的。

“去我家?”上了马车后,尼禄问道。

“去乔纳森区鹿角酒馆,我跟克拉夫的屋大维约好了去喝酒。”奥古斯丁笑道。

“喝酒?火炬里的教授一定会让我写几千字的检讨书!”约克苦着脸道,虽说后果严重,但言语中并未拒绝这项提议。

“约克,你是脉代奥拉院长的学生,你有点犯错的底气好不好?难道院长没跟你说过年轻人要多犯错,才能有年老时的美好回忆?”奥古斯丁一巴掌拍在约克脑袋上。

连忙整理头发的约克委屈道:“没说过啊。”

奥古斯丁很好心地循循善诱道:“那一定是院长忘了,在脉代奥拉,我和尼禄都听过院长这句告诫。”

尼禄马上附和:“对,在作坊里我坐在院长身边抄写经书的时候听说过,还不止一遍!”

约克哦了一声,望向两位朋友的脸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这才半信半疑。

天真可怜的约克。

来到乔纳森区最吸引人的鹿角酒馆外,停满了不分远近赶来的各色马车,不乏名门望族徽章惊人的座驾,而克拉夫家族的马车则不管在何时何地都会十分出类拔萃,与奥古斯丁所谓的某个世界遵循同一个道理,越是显赫的座驾,就会被深谙经营规律的成功酒馆放在酒馆外最显眼的位置,很凑巧,尼禄少爷的庞培家族马车就被安排在克拉夫旁边,两个家族,都拥有帝国最不可理喻的狂躁血脉,充斥着一般家族无法理解的神经质,否则庞培的公爵也不会让年仅十二岁的漂亮儿子去撒克逊森林亲眼目睹一线战役,并且让少年亲自走上行刑台挥剑割下战俘的脑袋。

酒馆有三层,但除了极少数几个隐秘房间,不会按照身份来界定座位,因为能来这里消费的贵族绅士和富裕商人都不缺钱,没有谁愿意喝个酒都觉得矮人一头,而且酒馆会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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