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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本座跪了-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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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甜腻,丝丝缠绵,这是夜宵么?

    她欣然接受,缠在一起的手高高抬起,从他的头上往下套,扣在了他的脖颈处,便这么虚虚地搂着,肌肤相触,点燃一簇一簇的火苗。

    两人都来了劲儿,嘴一贴上便又是没完没了起来,她松了,他却不还餍足,他停下,她又撞了上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想来也是水到渠成,你情我愿之事,可偏偏要天意弄人,让人哭笑不得。

    一顿宵夜方罢了,那小丫头一松开了他的唇,头一歪,径自呼呼睡过去了!

    可能还嫌他气息灼人,半梦半醒的她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往边上一推,遂即翻了个身,把光洁的背露给他,自己埋首梦周公去了。

    戚无邪瞳孔一深,气极反笑,他泄愤似得啃上她的后脖颈,连亲带咬一路啃噬到了蝴蝶骨,脊背酥麻,又疼又痒,姜檀心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总之她哼哼两声又没了气儿。

    手一圈,抬高了她的腰肢,他欺身而上,在她的耳边媚笑一声:“不许睡,既然做了,做到底吧”

    “……做什么?”

    戚无邪抬起手指,撑开了她紧闭的眼皮,伸出三根手指在她面前:“姜檀心,这是几?”

    小丫头秀眉紧皱,睁大了眼睛努力一瞪,头一歪,喃喃道:“三……”

    他满意一笑,低首吻上她的眉心,又问:“最后,我是谁?”

    小丫头迷茫得看着他俊美无铸的脸,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甚至刚还抬起指尖,戳了戳他的脸,将他脸上粘黏的发丝,当成了那一道伤疤,她懵懂糊涂,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试探着道:

    “呃……夷则……么?”

    戚无邪瞬间愣在当下,还不等他情绪波动,身下的小妮子又改口了。

    只见她恍然一笑,伸出手圈上他的脖子,将他拉了下来,紧接着,便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半阖着乐陶陶道:

    “我知道,你是小五!别闹了……师姐好困啊,睡觉了”

    搂着人倒在榻上,她不忘豪迈地伸出腿,勾上了他的腰身,还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不过三个数,就已呼吸匀称,鼻息平和。起起伏伏的睫毛投下了静谧的阴影,面上一袭缠绵桃色还尚未退去,她已沉沉进入了梦乡。

    戚无邪第一次心生挫败之感,他深深出了一口气,紧抿的唇不由好笑得泄了气,他头枕胳膊,垂眸看着挂在胸前的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方池水声潺潺,暖榻睡意浓浓。

    怀里的小狐狸,迟早都是要吃的,只是泡在酒缸里的并不是阎王的菜,他等着她,等她用着清明的神智大声念出他的名字,他要她心甘情愿得交付,一场**欢好,必须你情我愿。

    *

    离恨天不分昼夜,姜檀心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昏天暗地的醒来后,她真想拿一把刀把自己的头剁下来放在一边通通风。

    蜷膝从榻上仰身坐起,低头一眼,身上穿着一件松垮垮的素白亵衣,上头不着酒气,还有一股晒过太阳的干燥暖意。

    抬手嗅了嗅,胳膊牵动身后的皮肉,她发现她不但脚软腰酸,而且她的背还很奇怪,有些火辣辣的疼,有什么东西好似沿着脊背而上,一直蔓延到了右边儿的蝴蝶骨,怕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她当即翻看睡榻上的垫背,若有若无的一股冷香腾起,这股冷香一入鼻,她尤遭雷劈,一动不动的愣在了原地,只因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有着戚无邪的……春梦!

    记忆片段,在梦里,她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人,却不知为何十分笃定,那个人就是戚无邪。

    疯了疯了!要疯了……

    饥不择食,可总不至于饥渴至此吧?

    她扳着自己的背,像追着尾巴似得在原地绕着圈,试图去看背后的伤痕……无奈转得自己头晕,这地方没有镜子,没有婢女,她一个人实在太不方便了!

    果真是想什么应什么,下一刻便有一身着浅绿裙衫的女子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她见到姜檀心,双手拢在腰际,蹲福一礼,笑意浅浅道:

    “姑娘,奴婢小鱼,奉督公之命以后便是伺候姑娘的了”

    姜檀心眉头一舒,立身当下:“小鱼?这身衣服你帮我换的?”

    小鱼有着一对梨涡,笑时弯眉新月,十分可人,她点了点头上前放下了手里的漆红食案,端出了一盏葛花解酒茶,还有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是奴婢,昨日姑娘回来已是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奴婢伺候着你沐浴后,您一点东西也没吃便睡下了,昨日怕是吐得厉害,姑娘可是饿了?油腻不食,先用一些清淡的吧”

    捶了捶额头,姜檀心实在是失算,本想着自己的酒量足够应付,却不知江南也有这么后劲绵长的霸道酒,也不知道拓跋烈的尸身运出来了没有,又不知道自己昨日又多失态,莫不是又稀里哗啦哭了一顿吧?

    真够丢人的……

    像是知晓她心之所忧,小鱼捧上了粥碗,搅动着汤匙吹着薄皱上的热气:“姑娘不必担心,东西已经运出来了。”

    “督、督公呢?”

    “督公嗅不惯酒味,昨日睡在了浮屠园”

    姜檀心眸色一深,心中不爽,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她垂下眼帘松开了腰际的结扣淡然道:“小鱼,帮我看看后背生了些什么,为何疼得很?”

    哦了一声,小鱼搁下手里粥碗,走到了她的身后,帮着褪下了半臂衣衫,看青紫吻痕一块快,牙印森森,咬在吸允而出的紫红沙块上,小鱼不禁心叹一声:督公果真憋坏了,下口真狠。

    “是什么?”姜檀心追问。

    “像……像是摔得”小鱼犹豫了很久才道。

    “摔得?应该不是摔得吧,我觉得……好像是什么咬的”

    “那算是蚊子咬的”小鱼将她的衣衫重新拢了起来,不忘关照一句:“入夏蚊子多了起来,奴婢有一笼香饼,晚上点起来,既能安神助眠,又能驱赶蚊虫,晚上我便为姑娘点上吧”

    蚊子?九重地渊还能有蚊子?这也太扯了吧,她抬手扣起了衣襟,觉着这个动作有些熟悉,脑中片段闪过,快得一瞬而已,下意识再想去寻,已经如指缝流沙,毫无踪迹了。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回浮屠园”

    “姑娘,这是督公的意思,这几日请姑娘留住东厂离恨天”小鱼说得很慢又很细致,这短短的一句话,深意绵长。

    姜檀心沉默良久后,才向她投去一个清冷正色。

    小鱼点了点头道:“今日金銮殿叫了大起儿,寅时便开了御门听政,京城在职正四品以上文武官员皆要当场,皇上废太子了”

    平日里金銮谒见或是衙门点卯都算不得御门听政,只有到了军国大事、储位争悬之时,方由内庭叫大起儿。

    姜檀心坐上了一边方桌绣凳,等着小鱼把戚无邪留给她的话听清听明。

    南吕扮上拓跋烈之后,他发了第一道矫诏:释放拓跋骞,废除太子之位。

    不单单是废了拓跋骞,他定了帝王生前不立太子的祖法,只将写有储君名字的遗诏搁在金銮大殿的匾额之后,并告诫子孙世代遵守。

    一来再无拓跋骞这种娇生惯养,自小听从阿谀奉承,跋扈猖狂的太子,二来也可遏止大臣争做太子班底,肆奸植党,危害皇权稳固,再无马嵩这等祸害幼主的国臣奸佞。

    此番一来,大臣们除了私底下押宝,面上儿忠的只有一个主子,对着哪个皇子都得客客气气的。

    这下这群政场赌徒犯了难,虽说这拓跋烈虽然子嗣绵薄,但万皇后还春秋鼎盛,马家又如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谁说太子废了后,那遗诏上写的就不是他的名字了?人毕竟是正宫嫡子。

    还有那拓跋湛,这么多年来不显山不显水,一直是羸弱身残的闲散宗亲,心道他有门人骚客只知清谈误国、揄扬大义,却不想这一朝政局一变,将他也摆在了公平竞争的起跑线上。

    朝廷九王派的一夜崛起,也让后知后觉的大臣意识到了这个九王爷蛰伏已久,心思胆识皆无凡品。

    宦海沉浮,庙堂波诡云谲,废太子党树大根深,可那九王府也未必就门庭冷落了。

    古语有云,锦绣添花无用,雪中送炭可贵,曾经叩阍无门的不少中立党转而投身九王之门下,朝廷彻底两党分立,龇牙咧目,语涉讥讪,明刀暗箭的直较劲。

    *

    这么此长彼消的暗斗了半月时光,拓跋烈又寻出了一件事,这事虽涉及后宫,但却也在朝廷嫌弃轩然大波,像那陨石落池隍,彻底搅乱了这暗涌丛生的政场之水。

    皇帝立了一个不知来处的女子为俪元妃,此女子纱绸半掩面,只留下一双眼睛,空灵灵的看人,浑身上下透着一丝诡异。

    俪,伉俪之妻,元,结发之妻,这两个字落于梧桐枝上,已是鸾鸟,鸾凤鸾凤,将她摆在了万木辛的前头。

    可这位元妃似乎一点儿也不开心,她闭口不言从未目染笑意,一双眸子混沌,像蒙了尘得珍珠,泛着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哑光。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隆宠优渥?后宫如沸水滚元宵,一个个全炸了锅,朝廷上的官员也无不猜测万分,直到皇帝一日携她上了金銮殿,扔下了一句戳人心刀子的话:

    “元妃有孕,若诞皇子,寡人赐名谋,奉若皇嗣,大赦天下!”

    这句话很有分量,皇子可以很有多,皇嗣只能有一个,拓跋烈虽未言明这个还不知道男女的腹中疙瘩就是下一代江山的主子,可“皇嗣”两字已如勾心利爪,牢牢攥住了百官的心。

    哪里杀出来的陈咬金!

    比起一头雾水、各自猜度的局外人,坤宁宫暗室的万木辛和戚保,心中自是明白非常。

    随着元妃的出现,一个人便消失了,且这双眸子如此令人熟悉,也是刻在万木辛心底的名字,无论是沈青乔、刘红玉、亦或者是姜檀心。

    宫廷寂寞流连舌齿之间,当日姜檀心大醉暖阁之事孰能隐瞒?她那日亲自到的乾清宫殿外,陈福九既说皇上服食情花丹,屋中又只有姜檀心一人,再看拓跋湛痛不欲生的神情,她当时已心里门清儿。

    儿女情长如刮骨之刀,她本不问拓跋烈的风流之事,可这小妮子一次便有了身孕,不等她发现便以成了万众瞩目的俪元妃,成了后宫妃嫔之首,几乎与她平起平坐,即便不问拓跋烈的宠爱,光是面子上,万木辛也恨不得活剐了她。

    她一身金红凤凰纹浣花锦衫,凤仪万千逶迤在地,负手踱步心思暗沉,倒是一边坐靠在太师椅上的戚保,转着拇指上的虎头金铜指环,看着十分淡定,他抬眼扫了她一眼,轻叹声开口:

    “你且放心,充其量不过肚子里的一块儿肉,带不带把儿还很难说,再者说,你觉得咱们会在她生产之后动手么?”

    万木辛停在当下,她冷声一哼,嘴角露出一声讥笑:“动手?陇西王以为是动什么手,弑君逼宫哪个不是踏错一步便粉身粹骨的勾当,你我准备皆无,如何动手?”

    戚保站了身,他揽过女人的肩头,咦得一声,哈哈笑道:

    “当年三军阵前招降纳叛,气势万钧的鲜卑万木辛去哪儿了,这逼仄红墙把你的锐气和胆识都磨砺光了,成天和女人斗,和子嗣斗,破釜沉舟的峥嵘去哪儿了?”

    万木辛脸色一变,嘴唇翕动却吐不出一个字,是,当年的她一无所有,背离了母族,背叛了汉室江山,她的心被仇恨掩盖,被不甘驱使,她深爱的男人说她是个好女人,但他不能娶她!

    她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他说她好,可她若真的好,为何不能爱她,又为何不能娶她?

    他的眼里只有国家,只有山河千万担,黎民心头重,他的心那么大,大到能载山能吞海,却为何不能给她万木辛留下一分心壤?

    好!一将戍戎边疆,信念为国,那她要是毁了捆绑他一生的忠君大义,国家都没了,君主也死了,那么他可否带她卸甲归田,再不理金戈铁马,黄沙折戟?

    为他远嫁鲜卑,为他背叛旧国,为他引兵来犯,两军交接时,她却见到了相伴他的妻儿,谎言、敷衍、轻视、仇恨一瞬间燃光了她所有理智!

    她要毁了他,肉身碎裂只是解脱,她要他遗臭万年,将他曾那么引以自豪的忠君忠主、泽被苍生,变成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

    身体难以自抑的颤抖,回想往日因果,每想一次,便要耗竭全部的心力,她几乎不能自持……戚保见状上来相扶,却被她冷冷推了开,她螓首微偏,真得不想再看到那张她曾深爱、又刻骨痛恨的脸。

    万木辛沉出一口气,面色苍白。

    是,她的恨已将自己烧成了灰,再没有当年的意气,恨一个人,灭一个国,毁他一生,断他子孙,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她还有什么刻骨的感情支撑下去?末了最后,她只是一个女人,曾经为爱入魔的女人。

    戚保扶上她坐上了位子,他以为眼前的女人在担心当下的局势,不由哑然失笑,他将手撑在桌案,沉着开口道:

    “万寿节阴兵之事东厂已查出了眉目,嘁,什么阴兵还魂,不过是一出障眼法,那些死士当日藏在皇宫底下冰窖里,那博山炉里的香也有问题,是谁做的今日你该眼睛雪亮,呵,难为他多年蛰伏隐忍的心思,那一招苦肉计真把本王糊弄了过去”

    “你是说……拓跋湛?”

    “自然是他,你看废除太子位之后,九王党一夜林立朝堂,都是平日不显山不显水的闷葫芦,六部都有他的人,而且皇帝这两日也特旨授了不少缺位官职,面上打压废太子党人,暗中提拔九王党”

    万木辛闻言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忖:若拓跋烈知道九子并不身残,且有一较高下的雄心大志,遗诏写他的名字也不无可能。

    戚保将她忧心的神色收于眼下,释然的朗笑一声道:“勿要挂心,我还没有说完,皇帝调动的职位皆是文职,虽是要紧,可并不阻碍全局,只一个缺位的调动入我眼中,你可知是什么?”

    万木辛抬眼望去,等他后言。

    戚保笑了笑,伸手在茶盏里一浸,往桌案上写了两个字:“九门”

    “九门提督?”

    “没错,九门提督此番破格提拔了一个兵营将领,你猜是谁?”

    “……”

    “哈哈,是西山健锐营,马渊献治下方小斌!皇上这一出棋局,你可算瞧得清楚?面上儿提拔了九王党,打压了废太子班底,可一到重要的位置,却安插了这么个人,意味深长啊”

    “既然是马家的人,那么与我们有利,且不论皇上作何想法,即便他有心传位,本宫也等不到他龙驭宾天了,早点送他上路,扶太子登极”

    戚保笑了笑,暧昧地拥上了她,在她耳边亲吻,沙哑声音痒痒的钻入她的耳里:“这个自然,你和我的儿子,本王不费心帮他,还有谁能助他?”

    万木辛苦涩一笑,嘴角噙着一抹惨然笑意,难堪得闭上了眼睛。

    *

    戚保一方将领,令出即行,执行力十分到位。

    第一招:笼络在朝废太子党,亦或是曾经的马嵩党人。

    千里做官只为财,一箱箱银子秘密抬进了官员的后宅院,并无太多言语嘱咐,在这官场上打滚得哪个不是一百二十个心眼,这箱子一到,收了就代表应了,不收也勉强不了。

    第二招:打桩立旗,收买军心。

    军营的老糙汉子,一碗米坨坨,一只馒头面儿,能饱肚子就成,满箱子的金银人也不大识数,故用不上第一招。

    戚保赠给他们的礼物,是从陇西带来的美色舞姬,当日从陇西一路跳到了京城,沿路风景勾人心魄,将士耳有所闻,心有所向,真他娘的倒进自己怀里,任由错捏亲咬,这样的撩拨心怀,谁能说个不字?

    至此,西山健锐营的勤王之师,已成了戚将军的掌中之卒,只得一声令下,冲入九门,逼宫退位,拥立拓跋骞。

    第三招:更换坤宁侍卫守兵,以白马义从充之

    封王进京不得调兵,这两三百人是以扈从的身份入的京,算是戚保推心置腹的唯一筹码,人虽少,可是沙场磨砺的虎狼之队,将他们安插在宫里,做最后一搏之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索性,这一场东风并没有让戚保等得太久,积蓄力量,收买人心需要时日,直至元俪妃早产,事情才尘埃落定,一场东风也应时而起。

    六月封得妃,元月便要临盆,可若她是姜檀心,这日子不对啊!

    万木辛本心中满腹怀疑,直至她寻到了陈福九,才得来消息,陈福九言:姜檀心当日伴驾春狩之时,怕已得了宠幸,故太子九王争妻之时,皇上才如此生气,宁可将她赏给了宦官戚无邪,也不作他人考虑。

    却不想几月后怀上了龙种,那便再无对食的道理了,接她进宫封妃正名也是不得不行之事,只是她曾男装入朝,只得蒙面示人,不得说也是权衡之计。

    春狩……呵,那便不是七月早产,那可就是足月临盆了!

    生产当日,元妃宫里人影绰绰,产婆稳婆挤在了一堆,丫鬟端着热水铜盆,左脚踩右脚,你撞我来我撞你,一阵混乱狼狈,宫里好久都没有小生命的诞生了,她们竟比拓跋烈还兴奋几分。

    女子痛苦呻吟之声响彻夜幕,叫得人心里发慌脊背发虚。这根本不是生孩子,这一声声尖锐的叫声,像指甲挠墙得刺啦声,让人寒碜顿起!

    床上的女子已经不肯摘下面纱,她混沌的眼眸蕴着寒光,苍白的指骨紧紧扣入身下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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