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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头低声道：“刀疤跟着嫂子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口中的嫂子自然是金素颜了。
金生水立即暴跳如雷，气急败坏道：“赶快去找南城的赵四，让他来见我！”
赵四是南城的警察头目，跟金生水很熟悉。
鬼头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
王怜丹皱了皱眉，这安小慧可是红党成员，她被抓可不是一件小事。话说这秦重是剿红那可是出了名的，这安小慧有些不妙了。
她金生水焦急的走来走去，当下宽慰道：“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份上，你先别上火。等一下赵四来了先看他怎么说。另外我在派人到秦穆青哪里探探口风。”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道：“如此谢谢丹姨了！”
他定了定神，南城是他的地盘，那个小院极为隐秘，警察是怎么发现的呢？
这秦重行动迅速，目的明确，显然是有备而来。
那么这里面就有问题了？
究竟是谁透漏了消息呢？盗门的人应该没有问题的，难道是安小慧组织的叛徒没清理干净？
金生水心乱如麻，坐立不安，心中隐隐替安小慧担忧。
中午时分，赵四匆匆而来，他抱拳道：“金爷，王老板，二位好！”
金生水点了点头，直接奔入正题。
他责问道：“老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声招呼不都打，搞什么突然袭击！你究竟想干什么？”
金生水在南城开宗立派，收取商户的保护费，赵四也跟着捞了不少好处。可以说赵四是跟着他混饭吃的，所以金生水对他也没那么客气。
赵四尴尬道：“金爷有所不知。这次警局的行动是秦局长亲自带队，小的事先根本不知道。一切都完事了以后，这秦局长才通知小的去收尾的。”
事实上当赵四知道牵扯的是金生水时，顿时觉得头有些大了。
金生水是谁，那可是北盗王，是南城一霸，盗门也人多势众。
这位爷可不是好惹的，赵四小心的陪着笑脸，道：“金爷，您那位朋友眼下在警察局，听里面的兄弟说秦局长很重视，打算亲自审呢！”
秦重是出了名的反红，这安小慧落到他手中，还能有什么好？
金生水起身走了几步，眉头拧成了川型。他森然道：“赵四，你先说说警局的武装力量？”
赵四见他双目透着煞气，连忙吓了一跳，摆手道：“金爷息怒，你可不要乱来，这警察局的军警都是秦局长从军队上带来的，那可是一个加强连的编制，再加上原有的武装警察不下百人，而且手中都有重武器。小的劝您还是从长计议！”
王怜丹也咳嗽了一声，道：“生水，你先不要冲动！”
她看着赵四，语重心长道：“赵四你也是老警察了，别的话老身就不多说了。你有什么办法能将人捞出来，钱的事情不要担心。”
赵四苦笑道：“王老板，金爷，若是别的案子还好说，只要花两个钱上下一打点，秦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只要涉及红党，这位爷谁的帐都不买。小的是没有什么路子！”
他顿了顿，低声道：“秦局长只听他叔叔北平市长秦穆青的，别人的话都不好使！”
说完他就闭上了嘴巴。
话已经点明了，眼前这二位都是神通广大的人物，若是能活动到北平市长秦穆青那里，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金生水拿出几根金条放在赵四的面前，后者一阵惶恐，道：“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小的可没那个本事捞人！”
金生水淡淡道：“这几根金条你拿着，警局里你先去打点打点，不要让我那朋友受了委屈。”
赵四点头道：“这件事不用金爷吩咐，小的已经安排好了。”
他站起身来，道：“时候也不早了，小的还要回去当差，二位告辞！”
赵四走后，金生水又跟王怜丹商议了一阵，二人决定分头行动，王怜丹即刻动身求见秦穆青，金生水去警察局实地探查，召集人手以备不测。
此时此刻安小慧正端坐在警察局的拘留室内，既然选择了干这行，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今早上被抓之前，她先一步焚烧了机密文件，毁掉了组织的名单。警察们除了抓到了她，其他一无所获。
即便是抓到了人又如何，想从她口中问出信息那是痴心妄想。
正思量间，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两名警察走进来，其中一人大声道：“安小慧，我们局长在审讯室候着你呢？”
安小慧一言不发，站起身来，跟着他们去了审讯室。
迎面走过来一名老警察，只听他咳嗽了一声，道：“把人交给我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敬了一个礼，把安小慧交给他就回去了。
那人押着安小慧来到审讯室，他左右看了一下，低声道：“安小姐，金生水托我给你带一句话。”
安小慧心中一凛，疑惑的看了看他。
这人正是赵四，只听他低声道：“他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让你在里面什么也被做，什么也别说！”
安小慧忽然心中一暖，她微笑着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替我谢谢他，叫他不要冒险！”
审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赵四将安小慧送进来，就离开了。
安小慧被锁到一张特殊的椅子上，眼前端坐着一个人，正是局长秦重。
秦重面露微笑，站起身来，道：“安小姐幸会，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话说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早就打过交道了。只可惜上两次一直是擦肩而过，没能看到小姐真容，当真是遗憾之极。”
安小慧微微一笑，道：“这位长官说话好生奇怪，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
秦重收敛了笑容，冷哼一声，道：“安小慧，女大的学生。抗日救国会的会长，文心社的核心成员，也是红党在北平的负责人。安小姐咱们就别兜圈子了，秦某想抓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几次是你运气好，从我眼皮底下逃了，不过这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第七十一章 便宜侄子
安小慧淡淡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把我抓进来是为了什么？”
在敌后斗争首先就要学会保护自己，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安小慧相信组织相信自己的同志，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搭救自己的。就算自己出不去了，她也会以死明志，不会泄漏半点消息。
秦重森然道：“安小慧，秦某是军人出身。耍嘴皮子不在行，咱们就不要再兜圈子。交出你们组织的名单，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安小慧继续装傻，道：“什么名单？长官，您再说什么？”
秦重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冷冷道：“安小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某跟红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可是你不要忘了，有一种境地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Ｙ测测一笑，道：“这牢房里有的是色鬼、变态、ＱＧ犯。你一个漂亮姑娘跟他们呆在一块，情况恐怕有些不妙！”
安小慧没有言语，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包含了不屑淡然。
秦重内心被深深的刺痛了，如今他为刀俎，对方为鱼Ｒ。可是鱼Ｒ眼中没有任何恐惧，更多的是一种讽刺，对他来说那是一种极大的鄙视。
他猛地一下站起身来，拉住了安小慧的头发，扯的她偏离了座位，他恶狠狠道：“你们的同党在哪？快说！”
安小慧倔强的撇了撇嘴唇，仍然一言不发。
秦重彻底被她激怒了，他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巴掌，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是说还是不说！”
安小慧嘴角流出血来，她咬了咬嘴唇，忽然呸了一声。
秦重征了征，擦了擦脸上的血沫，狞笑道：“好好好！不愧是北平的负责人，有几分硬骨头，来人啊！将这人带下去，好好看管。”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两名警察带走了安小慧。
秦重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跟红党打了多年的交道，炮局监狱不少红党分子都是他亲手抓进去的。
这些人都是硬骨头，寻常的刑具对这些人根本没有任何威胁。想让这些人开口，要想别的办法，严刑拷打是没有用的。
有的时候，秦重也有些佩服红党，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这些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它。
敲门声响起，一名警察走进来，他小声道：“局长，秦市长秘书打电话来，说是市长要见你。”
秦重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人离开后，秦重整了了一下衣装，很快离开了审讯室。
北平市长会客厅。
王怜丹披着一件狐裘，端坐在沙发上，面前坐着北平市长秦穆青。二人年轻的时候就认识，可以说是是老朋友了。这些年秦穆青也曾追求过王怜丹，可惜王怜丹并没有答应他。
秦穆青站起身来拿出一瓶红酒，在面前倒了两杯，笑道：“这是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怜丹你先尝一尝。”
王怜丹接过酒杯，晃了晃，放在鼻下嗅了嗅，抿了一口，道：“不知怎的，我还是喝不惯洋酒的味道。”
秦穆青浅尝一口，笑道：“世界与日俱新，我们这个年纪也要大胆的接触新事物，要不然就会落伍了。”
他放下酒杯，道：“过两天北平大戏院有一场歌剧，剧团是从法国过来的。我想请怜丹一起去听听。”
王怜丹微微一笑，道：“我哪听的懂那些东西，年轻的时候对洋人的东西都不感兴趣，如今老了更是不感冒，还是不去了？”
秦穆青道：“怜丹你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美丽动人。歌剧这个东西能陶冶情Ｃ，多听听很有好处的。”
王怜丹懒洋洋道：“好意心领了，我王怜丹就一俗人，八大胡同开妓院的出身，情Ｃ跟我压根就没有半点关联。笑话，哪个老鸨子是有情Ｃ的，连贞Ｃ都没有！”
秦穆青微微皱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
这些年来二人共处的时间不多，每次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怜丹放下酒杯，道：“今天来是想向你讨份人情？”
秦穆青淡淡一笑，道：“你我之间还要说什么人情？有什么事直说吧！”
王怜丹略一沉吟，低声道：“今天警察局抓了一个女学生，这个女学生跟我有些交情，你看……”
秦穆青站了起来，道：“这个好说，我打给电话给秦重，若是没什么大问题，让他放了便是。”
他正要起身打电话，一旁人的来报，秦重求见。
秦穆青笑道：“说曹Ｃ，曹Ｃ就到。这件事就是秦重负责的，有什么事找他便是。”
秦重走了进来，看到王怜丹也在，微微一愣，道：“王怜丹你怎么在这里？”
秦穆青不悦道：“这是怎么说话呢，要叫王阿姨。我告诉你啊，你王阿姨跟我可是老朋友了。”
秦重一直听说这王怜丹跟叔叔有关系，但是他一直没当回事。在他看来一个开妓院的老鸨子怎会跟自己的叔叔扯上关系呢？
不过从叔叔的言语来看，二人的关系匪浅啊。
上次在芜恒苑二人闹的不愉快，秦重鼻子里哼了一声，悻悻道：“王阿姨！”
王怜丹笑眯眯道：“大侄子不必客气！”
她站起身来，左右摸了一下，拿出一块玉佩，道：“初次见面，阿姨也准备什么东西，这有一块老物件，就送给侄儿把玩了！”
上次芜恒苑被秦重一闹，王怜丹丢了面子，如今有机会找回来，她何乐而不为。
送见面礼一般都是长辈初见晚辈的，只要秦重接下了，那就坐实了这个备份，以后见了王怜丹都要矮上一头。
这不接吧，秦穆青的面子不好看。他刚刚介绍完辈份，这当小辈的也不能抹了他的面子。
秦重满脸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时间怔在那里。
秦穆青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笑骂道：“这是你王阿姨一番好意，你还不快道谢！”
秦重心中憋屈，接下了玉佩，口中蹦出几个字。
“谢谢王阿姨！”
第七十二章 阴险狡诈
王怜丹笑着应了一声，道：“贤侄，有时间到我那芜恒苑坐坐。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秦重嘴角抽动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怜丹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对秦穆青道：“我说的那件事？”
秦穆青笑道：“好说，好说。”
他咳嗽了一声，站起来对秦重道：“听说你抓了一个女学生，这女学生跟你王阿姨有些关系，看在她的面子上，审一审就放了吧！”
秦重呆了一呆，安小慧那可是红党要犯，可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他迟疑了一下，道：“秦市长，这……”
秦穆青不耐烦道：“就这么定了，你王阿姨还有事情，我先送她回去。”
话说到这，王怜丹站起身来，也该告辞了。
秦穆青亲自送她上了车，临走时递上了两张戏票。
王怜丹略一迟疑还是接下了，这件事情她欠了秦穆青一个人情，也不好抹他这个面子。
王怜丹走后，秦重不解地问：“叔叔，那安小慧可是红党在北平的头目，咱们剿红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捞到这条大鱼。顺着她这条线挖下去，一定能起获红党在北平的组织。”
秦穆青看了他一眼，道：“安小慧是红党，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秦重语气一塞，道：“是不是红党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剿红还要什么证据？”
秦穆青哼了一声，道：“你呀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成长。这安小慧可不是一般人，安氏家族背景很复杂。她的叔叔安汉江是财政部高级顾问，在南京也有很深的影响力？算上王怜丹今天已经来了三拨说情的了。”
秦重惊讶道：“想不到这女子这么大的来头，这我更不明白了。他家里既然有这么深厚的背景，又为何加入了红党呢？她就不怕连累了整个家族？”
秦穆青嘿嘿一笑，道：“连累家族？”
他缓缓站了起来，道：“在中国，有些大家门阀自秦汉时代就流传了下来。他们历经时代，经几千年的时间傲立不倒，自然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安小慧是红党不假，你说她连累了家族。嘿嘿，这话未免有些肤浅了。若是有朝一日红党真的成事了，你小子还敢说这话吗？”
秦重呆了一呆，若是红党真的成事了，这安小慧自然是安家的大红人，安家有她在肯定受不了多大牵连，一样享受荣华富贵。
但是他仍然不死心问：“若是失败了呢？安家不会被安小慧牵连吗？”
秦穆青叹了口气，他这个侄子是行伍出身，打仗不怕死，就是脑子太直了，根本不是当官的材料。当年他当上北平市长后，力排众议支持秦重当上了警察局长，在局长位置上经历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开窍多少。
他冷哼道：“安家是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安小慧不会活到那么一天的。”
这话说的如此明白，即便是秦重再愚钝，也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这些高门大族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说白了这些家族就是两边下注，无论将来红白哪个党派上台，他们都是拥护者，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如何趋利避害，他们自然有一套手段。
秦重心中为之一寒，这名门望族之所以能屹立不倒，果然有些门道。
秦穆青道：“好了，安家打的什么算盘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也不Ｃ这份心。今天早上佟大炮打电话*我放人，北平商会的会长受了安家之托登门拜访。还有这王怜丹也来了。这些人都是为那安小慧来的。”
秦重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了她？”
秦穆青斯条慢理道：“放自然是要放的，不过也不能放的那么干脆。”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放的太干脆，也显得咱们爷俩面上无光不是。”
秦重不服气道：“叔叔，我觉得你有些太过小心了。眼下你是北平城防负责人，佟大炮虽然有枪有人，可咱也不怕，安家离得远也奈何不了咱。侄儿回去加班加点，一定挖出证据来。一旦坐实了安小慧红党的身份，这些说情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通红的嫌疑。”
秦穆青见他还是不开窍，脸上有些不悦。他放下酒杯，重重的一哼，道：“蠢材，你还不明白！就算你坐实了安小慧红党的身份那又如何？这北平还是三十九军的天下，佟大炮还是当他的副军长。老子虽说是北平城防负责人，可一三七的冯陆是佟大炮嫡系，我指挥得动吗？平白得罪了佟大炮和安家有什么好处？而且还惹的宋思飞不待见。”
秦重呆了一呆，他是军人，一向是服从命令。秦穆青让他剿红他就剿红，让他剿白就剿白，从来没有质疑过命令。
秦穆青摇头道：“剿红最得益的是蒋光头，不是三十九军。先前我之所以力主剿红就是为了讨好南京，以便将来能留一个退路。如今已经惹得安家不悦，若是他在南京那边说上几句，我们先前的努力就全废了。”
秦重恍然大悟，道：“叔叔，原来你一直打的这个算盘，难道你要离开北平转投蒋光头。”
秦穆青嘿嘿一笑，道：“小子，咱们爷俩都是半路出家，不是三十九军的老底子。这宋思飞根本就信不过咱们。常年道狡兔三窟，咱们也是时候打算自己的退路了。”
秦重担忧道：“蒋委员长反复成性是出了名的，他能信得过咱们？”
秦穆青双目透过一丝精光，他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王怜丹这个女人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她。如今南京很多要员的姨太太都跟她关系密切。我们能不能搭上南京的线，还要看这个人的了。”
秦重这才明白叔叔的用意，他嘿嘿一笑，道：“叔叔，人家说诸葛亮算无遗策，我看你也比他差不了多少？”
秦穆青得意一笑，道：“三十九军若说谋略，秦某人认第二，还没有人敢认第一。”
他脸色一沉，低声吩咐了几句。
秦重面露喜色，点了点头，赞道：“叔叔，您这一手真高！这样一来，安小慧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第七十三章 兄弟们的心声
一直到了晚上，金素颜才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小院。
一进门就见金生水黑着脸坐在那，碎了一地瓷器，地上还跪着比她早来几步的刀疤。
金素颜皱眉道：“怎么了这是？”
金生水站起身来到她的面前冷冰冰道：“你这一整天干什么去了？”
刀疤咳嗽了一声，道：“小的陪嫂子去……”
金生水厉声道：“你给我闭嘴，老子没问你。”
他紧盯着金素颜的双目，一字一句问：“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金素颜吃了一惊，在她印象里金生水一直和颜悦色，很少有这种凶神恶煞的神情。
她咬了咬嘴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