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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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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将军,敌人撤退了!”一名校尉看着突然远去的东胡骑兵,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道。随着他的叫声,剩下的不到三千人的征东军齐声欢呼起来,两部在这里僵持了一天一夜,最终却还是东胡人撑不住,退走了。

“孙将军,要不要追击?”一名校尉急匆匆地走到孙晓身边,问道。

孙晓摇摇头:“不争,你马上派人去大雁湖方向,探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先收敛战死在这里的兄弟们的遗体,再哨探东胡人前进的方向,看看他们是真的退走了还是设下了什么圈套,宇文明走时可有三千骑兵,现在只回来了一千余骑,剩下的那里去了?”

“是不是我们的援兵到了,先前不是说,都督带兵已经正在来大雁湖的途中么?”

“哪能这么快?再说都督可不能算到东胡人会前来袭击大雁糊。”孙晓摇摇头,道。

先锋城中,许原怒气勃发,自从接到了孙晓的信,他便明白自己也好,还是严鹏也好,都被宇文恪给唰了,对方看似大举进攻先锋,统万两城,但根本就是虚晃一枪,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要摧毁大雁湖的基地。

如果孙晓还在大雁湖,倒也不用担心太多,但问题是,司令官已经尽起在大雁湖的军队,准备前来支援先锋,统万两城,大雁湖完全是空门大开,东胡骑兵一至,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却无法可施,自己距离大雁湖太远了,即便自己想去救援,也是无能为力。

“就算大雁湖丢了,我也要将你们这些东胡崽子都留在西岸!”磨着牙,许原将桌子拍得砰砰作响,“陈斌在干什么,三天了,三天还没有给我拿下那几架破桥,给我去告诉陈斌,我再给他半天时间,还毁不了那几架桥,他自己提头来见!”

半旬之前,宇文恪率军突然渡河,然后在辽河之上搭起了数道浮桥,将兵马源源不绝地运过河来,许原数次出击,都被对方的骑兵给挡了回来,只能作罢,而在得知宇文恪派出了五千骑兵袭击大雁湖之后,许原联络严鹏,双双出击,严鹏吸引对手主力,由他来进攻这几架浮桥,一旦成功,将对手全部留在这里的希望便大增。

但是宇文恪显然也料到了这一点,在最初的狂野进攻完全吸引了许原严鹏的注意力之后,估摸着宇文垂已经抵达大雁湖并大开杀戒后,便收缩兵力,牢牢地守着这几道浮桥,任由许原狂攻数天,浮桥之前浮尸累累,仍然不能拿下。

也由不得许原窝火,一旦不能拿下这几架浮架,宇文恪便来去自如,而大雁湖的基地和数万百姓,可就要白白丢掉了。

第六百零七章:拼死一战

听完许原的命令,陈斌沉默着抽出刀来,大步向前,一直走到队列的前端,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浴血的士卒,突然高高地举起刀来,厉声吼道:“弟兄们,你们还想去做奴隶吗?”

短暂的沉默之后,突然暴发出如山一般的怒吼,“不想!”

“你们还想在东胡人的皮鞭之下,去为那些胡人垦荒吗?”

“不想!”

“但是东胡鞑子又打过来了,不想再去做狗,我们要做什么?”

“杀光他们!”怒吼之声再次响起。

“对,杀光他们!”陈斌厉声道:“狗鞑子们不知死活,竟然敢渡河而战,我们只要毁去这几道浮桥,他们就会成为翁中之鳖,成为我们毡板上的鱼肉,跟着我,去杀光他们!”

“万胜!”

陈斌转身,大步向前,在他身后,一列列的士兵脸色凛然,紧紧地跟着他的步伐。

先是大步走,然后是小跑,陈斌的脚步越来越快,脚步踩在松软的草地上,每一步下去,都将草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印迹。

在他们的前面,是东胡人的兵卒阵列,而在这些兵卒的身后不足百米,便是奔腾的辽河,河面之上,一架浮桥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脚下的草地早已不再是绿色,这几天来,流淌在这里的鲜血,已经草地泡软,绿草变成了红色,黄色的沙地,也变成了红沙土。

陈斌现在是第一军第一师的一名团长,辖下有五千士兵,这五千士兵全部来自以前被俘的燕军士兵。今年的上半年,公孙义与洛雷两人率领麾下的骑兵,在陈斌的带领之下,以秋风扫落叶之氏,扫荡了河套平原上大部分的东胡人屯垦点。救出了约一万两千余人的士兵,这其中大部分,都归属了许原的第一军,孙晓挑走了两千,给严鹏划拨了三千。而陈斌的这一个团,更是完全有这样的士兵组成。

投降,被俘,被狗一下的喝骂,毫无尊严地活着,替东胡人屯垦。被解救之后,这些人被重新武装起来,强烈的耻辱感让这些人与东胡人作战分外勇猛,三天以来,流血飘杵,不但有自己的血,更有敌人的血。

这一座浮桥之前,双方已经倒下了近两千人。

田宗敏眼瞳微缩,这三天来。他已经打退了对手无数的进攻,但这一次,明显,不一样了。他看到的是对手一往无前的决绝,冲在队伍前头的,竟然清一色的都是军官。

从内心底里讲,田宗敏是完全不想站在这里。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他是齐国人,奉国相之命前来东胡。帮助东胡训练步卒,抵达东胡已经整整一年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齐国人,要来帮助蛮子训练东胡,在他看来,这完全违备了他从小便受到的教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东胡人的骑兵已经让中原各国警惕万分,但因为他们有着致命的弱点,对于坚固的城池和阵地防守,束手无策,但是,他们如果拥有了和中原各国一样强力的步卒和对城防攻守的深刻的认识,一旦在日后攻入中原,中原拿什么抵挡?

但是国相田单告诉他,这是齐国的利益。为了齐国,他必须前来帮助东胡。

田宗敏是一个职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虽然不理解,但他仍然执行,但现在站在这里,指挥着东胡人征东军对战,他仍然感到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也要受着,我是齐国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齐国的利益,为了能让齐国有朝一日能成为这片土地之上的霸主,那怕自己被人误解,被人辱骂,自己也必须完成自己的任务。

田宗敏相信国相田单,因为正是田单出任国相这几十年里,齐国才从以前的羸弱一步上成长起来,才有了如今的国势和地位。

“弓箭手,准备!”他厉声喝道。

“放!”一声断喝,箭如雨下。而与此同时,在征东军的身后,亦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弩箭腾空而起,双方对射,倒下的人却是相差无几。东胡步卒的羽箭有些软,但进攻者奔跑着向前,缝隙却很大,中箭的便多,而防守者以盾牌护住身体,却架不住征东军的臂张弩威力奇大,东胡人还装备不起包了铁皮的盾牌或者是铁盾,他们的盾牌要么是木制,要么是以藤条编成,碰上臂张弩这种有些变态的强弩,一个不好,便是盾碎人亡的下场。

“向前,向前!”陈斌低着头,身体尽量地缩得小一些,脚下步子却迈得很大,先一步冲出箭雨,便多一份存留下来的希望。

羽箭落在盔甲之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不得不说,征东军配给将领的这些盔甲虽然薄,但防护力却极其惊人,当他第一次领到这种营级指挥官以上配备的盔甲之时,还以为这是偷工减料的残次品,只是当军长许原一刀软在这盔甲之上,亦只是将其劈开一条缝时,他才知道这东西的宝贵。

以前在常备军中时,配备给他这一级将领的盔甲,重达几十斤,穿在身上,奔跑极其困难,而在坚固性上,更是一刀便能斩成两截。

这副新盔甲,不到十斤重,居然有如此强的防护力。所以陈斌在奔跑的时候,只注意护着面门,对方的羽箭,根本不可能射穿他身上的盔甲,除非运气不好,被对方的床弩射中。但真要被床弩这种玩意儿正中的话,那也只能说是运气太糟,别说是你只穿了一身盔甲,便是再多穿几身,射不死你,也撞死了你。

陈斌抬头,手在腰间一抹,将骑弩持在了手中,对方的军阵已经就在他身前十数步,这种阵列,他极其熟悉,知道接下来,便是对手跨步上前,持矛前捅。手一扬,在他面前的几个东胡人刚刚跨出步子,伸出长矛的时候,三支骑弩已是射出,正面的三个长矛兵惨呼着倒下,手中长矛坠地,陈斌一声厉喝,趁着对方后面一排还没有补上来的这一个瞬间,整个人已是撞进了前方的队列之中,手中钢刀左劈右砍,霎那之间,便连杀数人,将整齐的队列割开了一个口子,在他身后,士兵们迅速跟上,顺着这个豁口杀了进来。

而与此同时,在长达数百米的军阵列前,这样被撕开了口子的地方多达十数处。这便是陈斌让所有军官都奔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原因。

军官们不仅盔甲更好,也都配备了骑弩。这玩意儿,在近距离之上,就是一个大杀器,东西小,不引人注意,十数步内,破甲杀人,无往不利。

陈斌冲杀进军阵之后,并没有急于向前突破,而是横向扑杀,长矛兵们站位很密,却都面向着敌军,被陈斌从侧面杀过来,急切之中却是转不过身来,竟是完完全全的被动挨打,而第二排的士兵也受困于长矛太长,面对着游鱼一般在他们面前窜来窜去的陈斌,竟是无法可施。

终于,队列之中一名军官回过神来,厉声叫道:“丢掉长矛,拔刀,拔刀!”

长矛在这样的近战之中,无法发挥优势,但拔出刀来,就不一样了。

但他的反应太慢,此时前两排东胡军,已经被杀进来的征东军搅得不成模样,一片混乱,更多的征东军涌了进来。

田守敏眼瞳收缩,大手一挥,厉声道:“吹号,一二三四列向前挤压,从第五队开始,后退五十步,重新列阵!”

号声响起,这支经过田宗敏训练了近一年的步卒,表现出了丝毫不逊色于中原步卒的水准,前四排上前,与杀进来的征东军搅成一团,而后面的却是立即转身便退,五十步兵,重新列阵,一道道森严的长矛森林再度形成。

距离战场五里左右,宇文恪好整以遐地坐在大帐之中,用一块绒布,仔细地擦着自己的战刀,派出五千骑兵去袭击大雁湖的计划,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这从先锋,统万两城突然之间便发动全面进攻,便可以知道,对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是自己麾下这一万步兵全军皆灭,但只要灭了大雁湖,这一战,终是自己胜了,自己手中,还有五千骑兵没有投入战场呢?

不过齐国人训练了一年的步卒还真是不简单,与先锋,统万两城熬战了三天了,居然还牢牢地守卫着几架浮桥。如果等到去袭击大雁湖的军队返回,他们还能守住的话,那这一战可就算是完美了。

想到这里,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等这一仗打完之后,自己或许可以请东胡王,再多训练一些这样的士卒。

步骑协同,才是王道啊!

大帐猛地掀开,一名东胡军官闯了进来,看着对方的脸色,宇文恪淡淡地问道:“怎么啦,浮桥守不住啦?丢了几座?”

“宇文大将军,不是浮桥,是宇文垂将军!”

“阿垂回来了?”宇文恪大喜,霍地站了起来。

“是,回来了,可是宇文大将军,我们袭击大雁湖的计划失败了!”军官面无人色。“宇文垂将军损兵折将,五千骑兵,剩下不到半数。”

第六百零八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你说什么?”像被一条踩了尾巴的猫,宇文恪一下子跳了起来,劈手揪住报信军官的脖令子,怒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军官的声音发颤,“大将军,宇文垂将军兵败,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信使已经到了大营,我担心走露消息,影响军心,所以将他藏起来来了。”

“怎么会败?怎么可能会败?”宇文恪颓然松开了军官,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摇头着,“这一定是征东军的诡计,大雁湖只有五千步卒,而且孙晓已经被我调动起来了,阿垂带着五千骑兵,怎么可能败?”

“大将军,信使说,宇文垂将军本来就要成功了,可在最后关头,高远率领他的红衣卫突然赶到了。”想起那个信使所描述的红衣卫的残烈,军官不由激凌凌打了一个冷战。“宇文垂将军说,要大将军赶紧拿主意,现在高远正在后面穷追不舍,而据他估计,高远应当还有援军在后头。”

宇文恪脸色苍白,短短的时间内,倒是仿佛老了十数岁一般,先前的意气风发此时荡然无存,人似乎也在瞬息之间佝偻了下来,“这样也会败?怎么可能败?”

看着宇文恪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样,军官有些发急,“大将军,现在先锋城的许原,统万城的严鹏,像两个疯子一样,投入了所有的兵力,现在我们两条战线之上都告急,赶紧出动骑兵吧,否则几条浮桥万一有失,等高远赶到,我们可就没了退路。”

“对,浮桥,一定要守住浮桥。”宇文恪一下子跳了起来,“传令给田宗敏。不惜代价,守住浮桥。”

“将军,田将军已经守了三天,兵力损失较大,如果不出动骑兵,只怕他难以守住了。”

“骑兵?”宇文恪摇头道:“许原手里还有二千骑兵一直没有动,严鹏手里至少有一千,这三千骑兵从开战以来,一直没有出动,他们肯定在瞄着我们的骑兵。如果让他们缠住。只怕便难以脱身,要是让高远再赶到,可就麻烦了。”

“大将军,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让步卒掩护骑兵先过河。”宇文恪断然道。

陈斌挥刀砍翻了面前的又一个敌人,眼前突然一空,发现自己的前方不远处,已经是奔腾不息的辽河河面,前方竟是再也没有一个敌人,这一轮冲杀。他终于杀透了东胡人的阵形。只是抬头瞄了一眼河水,一个转身他立即转向另一个方向,冲杀过去,而在他身后。是源源不绝的征东军士卒从这个缺口之中涌入。

守卫这座浮桥的东胡人立时便切成了左右两段,而更多的地方,亦正在被从中击穿。

田宗敏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挡住。但更让他疑惑的是,宇文恪手下的骑兵为什么没有出动,假如此时又骑兵来掩杀。守住这座浮桥,应当是没有可能的。

“退!”他亦是决断之人,一见事不可违,立时便决定放弃身后的这座浮桥,退向中军方向,哪里还有一座最大的浮桥,在过河之时,这座浮桥可是承担着宇文恪骑兵渡河的重任。

先锋城中,许原看到了浑身浴血的陈斌。

“好样的!”他大力地拍着陈斌的肩头,“这才是我征东军的将领。”

陈斌龇牙咧嘴,这一仗打下来,即便身上穿着最好的盔甲,但这些盔甲也只不过是护住了身上的要害之处,其它地方,也不知受了多少伤,先前恶战之中不觉得如何,此时一停下来,顿时觉得浑身处处疼痛。

“军长,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火脂等物,只要你一声令下,便可以将这座浮桥化为飞灰。”陈斌道。

“烧了他么?”许原顿了一下,“不,不,不!”他连连摇头:“陈斌,情况有变,这座桥我有大用。你还能战否?”

陈斌一挺胸脯,“当然能战!”

“好,你的师长倪华宗与二师陶家旺现一正挥军逼迫宇文恪中军,你率队跟上,作为预备队,一来好好地休息一下,另外嘛,在必要的时候,就要冲上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明白!”陈斌转身欲行,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军长,我们的骑兵,是不是要过河?”

许原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陈斌,有你的,居然能猜到这一点,不错,我们的骑兵要过河,刚刚传来消息,都督已到,在大雁湖大破宇文垂宇文明率领的骑兵,现在都督在前,孙司令官在后,大军正向这里奔来,如果我所料不错,宇文恪这老小子肯定要跑了。”

陈斌顿时狂喜,“我军援兵已至,如果能断了宇文恪后路,可就将他包了饺子,要是这一战将宇文恪留在了这里,河套平原之争,我军可就大占上风了。”

“那是自然,宇文恪心比天高,可是命比纸薄,本来通盘计划没有什么破绽,但偏偏撞上了我家都督向来算无遗策,这一下子撞在了铁板之上,将一条小命可也要送在这里了!”许原纵身狂笑。

陈斌兴冲冲地跑了出去,此时身上那无数的伤口,竟也不感到那么疼痛了。

“公孙义,洛雷,严孝和!”许原转过头来,看着左右三名开战以来,一直在作壁上观的三名骑兵将领,其中公孙义和洛雷是他麾下骑将,而严孝和则是严鹏的第二军将领,开战之后,两人部下骑兵,都不足以与东胡人抗衡,干脆便合兵一处,以求在关键的时候能起到大作用,现在看起来,当初的决定,实在是太英明了。

“陈斌已经控制了一座浮桥,现在你们要做的是,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过河,拿下宇文恪在对岸的留守人员,然后封住他们的退路,记住,这几天来,步卒们已经流了足够多的鲜血,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陈斌浑身上下都看不到多少好肉了,不要让他们的血白流,这一战,我们要的是一场完美的胜利。”

“遵命!”三人齐齐躬身。

“公孙义,此战由你指挥。如果出了漏子,你知道后果!”许原冷然道。

“明白!”公孙义顿时精神大振,这可是一支超过三千人的骑兵,是第一军和第二军所有的骑兵都集合在一起,也是他公孙义指挥的最大规模的一支骑兵:“要是让宇文恪跑过了河去,我公孙义提头来见。”

“提头倒也不必,只不过这骑兵师长的位置,可就与你无关了。”许原哈哈大笑。“赶紧的,宇文恪现在一定要跳墙了。”

宇文恪现在的确气败坏,因为田宗敏正在冲着他咆哮。

“你的骑兵呢?骑兵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投入骑兵作殊死一搏,现在征东军肯定在调集兵马,奔着你的中军来了,等他们到了这里,列开阵式,你的骑兵还能啃得动吗?趁着他们现在还在调集之中,立即布署骑兵,半道而击,将他们隔离开来,我们就还有机会。”田宗敏挥舞着手臂,毫不顾忌帐内大大小小的东胡将领。

“本将指挥作战,用不着你指手划脚,自有统筹安排。”宇文恪怒道:“你丢了浮桥,还敢在这里指手划脚,道本将不敢动用军法吗?”

田宗敏狂怒,“宇文将军,你说这话不怕亏心么?一万多步卒,守卫三座浮桥,每一道桥只能分得三千余人,面对着倍数于我的征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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