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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戏唐-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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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案旁,一躬身,低低地轻唤了一声。

“何事?”

尽管听见了响动,然则李勣却并未抬起头来,甚至不曾停下手中的笔,仅仅只是声线淡然地吭哧了一声而已。

“回父亲的话,大理寺卿陈曦、陈大人来了,有拜帖一封在此,请父亲过目。”

听得李勣有问,李震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恭谨地出言解释了一番。

“哦?”

一听是陈子明来访,李勣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甚旁的表示,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随手将笔往笔架上一搁,伸手取过了拜帖,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迟迟不曾表态见还是不见。

“父亲若是不方便,孩儿这就去回了其好了。”

李震等了良久,也没见其父有甚表示,显然是有些沉不住气了,这便试探着提议了一句道。

“不妥,尔且先去门口处陪着,为父更了衣便自去相迎。”

尽管猜不透陈子明来访之用意何在,心下里也不怎么情愿跟陈子明打交道,然则李勣却是不敢轻怠了陈子明——论爵位,大家都是国公,地位相当,论官阶么,李勣目下倒是要比陈子明高上一级,可论及权势么,似乎应是反过来才对,正因为此,若非必要,李勣自是不愿轻易跟陈子明结下仇隙。

“诺!”

李勣既是有了决断,李震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就此退出了书房,一路向府门处赶了去,待得出了门,入眼便见照壁处立着一身材魁梧的青年人,赫然是一身的便装,李震的脚步不由地便是一顿,似乎有些意外陈子明的年轻,不过么,却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但见其快步行下了府门前的台阶,抢到了陈子明的身前,一躬身,拱手行礼道:“敢问可是大理寺卿陈大人么?”

“景阳兄客气了,某正是陈曦。”

陈子明虽与李勣同朝为官多年,可来李府却还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见着李震,不过么,早在来前便已仔细了解过了李家的情况,自是知晓李勣除了长子李震成年了之外,其余诸子还都年幼,这会儿只一见李震那酷似其父的脸庞,立马便知晓来者必定是李震无疑。

“不敢,不敢,陈大人称呼在下一声景阳就好,兄台一称,在下实是担当不起。”

一听陈子明如此和煦地跟自己称兄道弟,李震受**若惊之余,也自不敢托大,赶忙略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陈子明的回礼,口中更是谦逊无比地致意着,无他,概因陈子明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显赫了些,纵使比之李勣也不遑多让,李震又怎敢当真跟陈子明平辈相见的。

“景阳兄着相了,你我年岁相当,份属同辈,相交贵知心,何须去在意外物哉。”

陈子明素来就不是自高自大之辈,除非必要,向来不喜摆甚国公的架子,此际见李震颇显慌乱,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派随意状地便调侃了李震一把。

“陈大人教训得是,您且请稍候片刻,家父正自更衣,须臾便自来恭迎陈大人。”

李勣家教极严,李震虽已成年,却尚不曾入仕,也甚少与京师里那帮公子哥们厮混,生性颇为的拘谨,哪怕感受到了陈子明言语中的诚意,也自不敢当真了去,也就只是诚惶诚恐地致意着。

“不妨事,且就等等也好。”

这一见李震如此之实诚,陈子明不禁为之莞尔,也自不好再多说些甚的,也就只是笑着安抚了李震一句道。

“陈大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震在陈子明面前很是放不开,话也很少,大体上都是陈子明有问,他方才略略作答上一句,彼此间的交谈么,自然也就颇显沉闷,好在这等沉闷并未持续太久,随着一声爽朗的大笑响起中,一身青袍的李勣已是大步从府门里行了出来。

“李大人客气了,陈某冒昧前来搅闹,还请李大人莫要见怪才好。”

这一见李勣露了面,陈子明暗自松了口气之余,也自不敢稍有轻忽,赶忙行上前几步,笑着拱手行了个礼。

“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此处不便,还请陈大人内里叙话可好?”

李勣显然是不打算在门口处多聊的,拱手还了个礼之后,便即一侧身,摆手道了请。

“李大人,请。”

陈子明此来背负着说服李勣之重责,同样不想在门口之地多费唇舌,自是不会有甚矫情,笑着摆手示意了一下,便与李勣一道进了府门,说说笑笑地往二门厅堂行了去……

第228章 绕不过去的关键(二)

“陈大人,请用茶。”

李勣虽是将陈子明迎进了二门厅堂,可显然不打算跟陈子明密谈,不单将李震留在了身旁,甚至连随侍的下人也不曾屏退开去,当然了,应有的客气却是丝毫没见少,这不,待得众仆役们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李勣便即一抬手,很是客气地道了请。

“李大人,请。”

早在来之前,陈子明便已知晓李勣其人不是那么好说服的,自不会急着便转入正题,也就只是从容地端起了茶碗,笑着示意了一下。

“父亲。”

陈子明茶碗方才刚放下,就见堂下一名少年昂然行了上来,朝着李勣便是深深一鞠,此人正是李勣之次子李思。

“嗯,思啊,尔不是一向最仰慕陈大人么,如今人就已在此,还不赶紧向陈大人多多请益则个。”

李勣显然很是**爱李思这个幼子,但见其捋了捋胸前的长须,笑容可掬地摆了下手,便将陈子明给推了出来。

“末学后进李思见过陈大人。”

一听此言,李思立马一个侧步便抢到了陈子明所坐的几子前,恭谨万分地便又是一个深躬。

“思贤弟客气了,久闻贤弟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好,甚好,李大人有二子如斯,后继有人哉。”

明知道李勣将次子一并招了来,就是不愿跟他陈子明在家中谈论公务之事,然则陈子明却也并不甚在意,笑呵呵地便出言夸奖了李思一番。

“陈大人过誉了,这两小子尚不成器,还须雕琢啊。”

是人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夸赞自家儿子的好话,那就更是顺耳无比了的,李勣自然也不例外,这不,其口中倒是谦逊着,可脸上那满满的笑容却无疑泄露了其之自得心思。

“李大人这话就过谦了,有您之雕琢,二位公子必成大器也,此一条,陈某可是笃定无疑的。”

陈子明多精明的个人,只一看李勣的脸色,便知其心思之所在,自是不吝再次奉承上其一番。

“哦?哈哈……,那就托陈大人吉言了。”

若是寻常人跟李勣说起其二子有出息,他顶多也就只是谦逊一番了之,可这话从陈子明这等重臣口中说出,那意义可就大不相同了的,饶是李勣生性沉稳过人,也不禁乐得放声大笑了起来。

“李大人明鉴,陈某今日登门,其实是来当说客的。”

趁着李勣心情好,陈子明立马便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了正题,不过么,却并未急着言明要说的是何事。

“哦?”

一听陈子明这般说法,李勣脸上的笑容登时便全都收了起来,眉头微皱地看了陈子明一眼,却并不开口发问,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

“李大人可知我雍州府去岁成年之丁口几何?尚余之可分田亩几何?”

尽管李勣那等明显不愿谈正事的姿态已然摆出,可陈子明却视若不见,淡然地笑了笑,从容地便抛出了两个问题。

“请指教。”

李勣本心里实在不愿跟陈子明深谈政务,只是他也同样不愿将陈子明这等蒸蒸日上的人物往死里得罪了去,正因为此,哪怕心中有着再多的不耐,却还是只能眉头微皱地接了一句道。

“好叫李大人得知,下官年初那会儿一时兴起,就去户部调阅了下历年之丁户增额乃至田亩余额之档案,却不曾想这一查阅,还真就为之心惊胆战不已,据查,贞观十一年,我雍州府新增丁口五千七百三十二人;贞观十二年,新增丁口六千八百二十七人;贞观十三年,新增丁口已增至八千五百二十二人,而去岁更是剧增至两万一千一百二十一之数,仅仅四年而已,新增之丁口已过四万之数,而逝者却不到四千,何也,概因我朝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故而人口日增,此幸事也,然,人则增无限,而地也有穷时,今,我雍州一府可耕之地存档已不足两万顷,看似颇多,实则二十年内必告枯竭无虞,是时,一旦无田可均,却恐百姓难有安居之闲适矣,如此一来,府兵逃亡必多,边疆无事倒也就罢了,倘若战事一起,无足兵可调,后果实不堪设想,再,若府兵制无有更易,十年之内,朝廷却恐难有智勇之将可用,实不可不查焉,不知李大人以为然否?”

纵使李勣的脸色已是有些不好相看,可陈子明却并未在意,滔滔不绝地便是一番长篇大论,直听得李勣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

“嗯……,一府之地恐不足为凭罢?”

李勣乃武双全之大才,自是能听得出陈子明所论证之事实有发生之可能,只是他本人对户籍乃至田亩之事并不甚清楚,自不免会怀疑陈子明所言恐有夸大其词之嫌疑,这便沉吟地反问了一句道。

“李大人说的是,然,据下官了解,关中之岐州、同州、华州等地之情形也与雍州相类似,另,川中之益州以及扬州、洛阳、齐州等各处,如今人口之增速也不在我雍州之下,唯华北等边远之地或可保得五十年内无缺田之虞,过此,恐也难以为继矣,无他,概因我朝人口分布不均所致,若欲移民就食,一者非是易事,二来也恐惹得天怒人怨,实不可取焉,故,为我大唐江山社稷之永续,变革一事须得尽快提上日程,以免将来大乱起时措手不及,此,关乎长治久安之道也,实不可不查!”

这一见李勣提出质疑,陈子明的嘴角边立马露出了一丝的笑意,无他,陈子明怕的便是李勣不肯开口,却并不怕其质疑,道理么,很简单,若是李勣不闻不问的话,就意味着其对此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今,既是问了,就足可证明其已是对革新事宜起了兴致,而这,正是陈子明所乐见之结果。

“陈大人打算如何行了去?”

纵使陈子明已将话说到了这般地步,可李勣却依旧是将信将疑,也自不肯轻易表态,仅仅只是面色凝重地往下追问道。

“李大人问得好,此关乎社稷民生之大事也,自不可草率行之,更不能一蹴而就,终归须得先易后难,徐徐推进,方可保得秩序不乱,陈某以为兵制革新当在首要,至于其余诸事么,先行明确章程即可,待得兵制已定,再行不难,某此处有份纲要,只是疏漏难免,还请李大人斧正则个。”

陈子明乃是有备而来的,略略地解释了几句之后,便即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厚厚的一本折子,双手捧着,递到了李勣的面前。

“哦?”

这一见陈子明居然连本章都带了来,李勣不由地便是一愣,不过么,倒是没拒绝陈子明的提议,但见其不置可否地轻吭了一声,而后伸手接过了折子,细细地便翻阅了起来,足足大半个时辰,方才将折子过了一遍,但却并未有所表示,而是手指轻敲着几子,作出了一副沉吟之状。

李勣这么一沉默,厅堂里的气氛自不免便有些沉闷不已,然则陈子明却并不在意,也没打算再多啰唣,无他,该说的既是都已说得差不多了,陈子明自是不愿再多言,再说了,陈子明并不奢求李勣会出面力挺此事,所求的不过是其不反对便成,而今么,李勣既是在沉思不已,明显就是对此提案有所心动之迹象,若不然,其恐怕早就提出不同意见了的,既如此,索性等着李勣自己表态便好。

“陈大人果然才高八斗,似此提案,颇有可取之处,只是事关重大,却是半点轻忽不得,李某一时也难明个中之蹊跷,且容李某思量一二可好?”

李勣到底是个谨慎人,尽管心中已然认定陈子明所上的本章应是可行,不过么,他却并不打算参与推动此提案,至少在圣意未明前,他是断然不想有所表态的,当然了,这等心思,他是断然不会跟陈子明明说的,也就只是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一句了事。

“这个自然,李大人且请自便也就是了,陈某告辞了。”

以陈子明之智商,自是一听便知李勣此言不过是敷衍罢了,不过么,却也并不甚在意,左右他来之前便已预料到李勣断然不会轻易表态的,所求的不过就是其不要在廷议时唱反调而已,而今么,从其之反应来看,这么个目的应是已然达成了的,陈子明也就不想再多逗留,笑着便起了身,就此告辞而去了。

“父亲,这折子……”

李震陪着其父将陈子明送出了府门之后,心下里的好奇心也就再也憋不住了,偷眼看了看其父的脸色,呐呐地便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嗯……,此事非尔所能过问者,嘴且严实些,不该问的,莫问!”

李勣显然是不打算跟李震探讨这等军国大事的,也就只是淡漠地横了其一眼,无可无不可地吭哧了一声,便即背着手,就此走回书房去了……

第229章 趁火打劫(一)

尽管未能从李勣处得到甚有价值的承诺,可陈子明却并不甚在意,本来么,他就没指望似李勣那等素性谨慎之人能有甚冲劲可言的,只要其不公然反对便好,在兵制变革一事上,陈子明还真不缺摇旗呐喊之辈——就陈子明眼下在军中的地位而言,尽管比之李靖、李勣二人还有着不小的差距,可已然不在程咬金等人之下了的,当然了,事涉军国之要,陈子明也不敢当真大张旗鼓地拉帮结派,也就只是跟程咬金、薛万彻等关系较为亲近的大将军们私下探研了一番罢了,至于官那头,陈子明却是基本没怎么部署,也就只是跟杨师道私下深谈了一回而已,无他,概因此事太过重大,从三以下的朝臣根本没资格参与其中。

“老爷,魏王府派人送来了封请柬,请您过府一叙。”

虽说此番陈子明并未多重臣,可一圈关键人物拜访下来,三天的时间也就这么在忙碌中过去了,天将黑,陈子明方才刚从程府回到了家中,连大气都尚来不及喘上一口,就见门房管事已是拿着张大红请柬急匆匆地赶了来。

“嗯,去回个话,就说某一会便去。”

一听是魏王有请,陈子明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不过么,倒是没出言拒绝,毕竟双方如今还是盟友,该给的面子少不得还是得给的,正是出自此等考虑,陈子明将请柬翻看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给出了个承诺。

“诺!”

陈子明既是有了吩咐,那名前来禀事的门房管事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赶忙恭谨地应了一声,急匆匆便退下了堂,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这小子又想作甚来着,莫非……

尽管已然答应要去赴宴了的,可陈子明心中却还是难免要犯嘀咕,也没去理会那名门房管事的离去,眉头微皱地端坐在几子后头,默默地寻思了片刻,便已是猜到了魏王此时相邀的用心何在,原本就皱着的眉头顿时便更皱紧了几分……

“下官见过魏王殿下。”

碍于盟友之关系,哪怕明知宴无好宴,可陈子明却还是去了,这才刚从车厢里哈腰而出,入眼便见李泰赫然领着一大帮仆役极为礼贤下士地恭迎在了大门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无他,礼下于人者,必有所求焉,对此,陈子明虽是早有预料,却还是不免为之一阵头疼,当然了,头疼归头疼,应有的礼数却还是少不得的,陈子明也就只能是紧着收敛了下纷乱的心思,疾步抢上前去,很是恭谨地行了个礼。

“子明客气了,你我之间何须这么些虚礼,走,内里叙话去。”

自打上回联手坑了长孙无忌一把之后,李泰一直有心再跟陈子明合作上一番的,只是因着封禅泰山一事耽搁了,一路上都在伴驾而行,李泰还真就找不到甚合适的时机跟陈子明好生表现一下亲热之情的,这会儿见得陈子明到了,自是乐得好生表现一下亲密无间的,这不,也不等陈子明礼数尽完,就见李泰已是哈哈大笑着行下了府门前的台阶,煞是豪气一摆手,便要将陈子明往内里让了去。

“殿下,请。”

双方虽不是一路人,可眼下却有着结盟之必要,既然李泰要表现亲热,陈子明自是不会有甚异议,笑着便也是侧身一让,与李泰一路闲扯着便进了二门厅堂,各自分宾主落了座之后,自有一众王府下人们紧着送上了各色酒菜。

“尔等全都退下!”

李泰心中到底是牵挂着事儿,酒方才过了三巡,便已是按捺不住了,但见其一扬手,便已是声线阴寒地喝令了一嗓子。

“诺!”

李泰为人霸道,素来容不得人忤逆,府中上下人等无有不畏之如虎的,此际他既是有令,自是无人敢怠慢了去,众下人们轰然应诺之余,瞬间便走得一个不剩了。

“子明啊,小王可是听说了,你这几日都在为兵制变革一事忙乎着,如今可是有头绪了?”

这么些年来,李泰跟陈子明可是打过不少交道了的,自是清楚跟陈子明绕弯子除了白费唇舌外,压根儿就不可能有半点所得,有鉴于此,他自是不会再去干那等蠢事,索性一上来便挑出了正题。

“还行罢。”

尽管在来之前便已猜到了李泰的用心,可真听得其当面提起,陈子明的心中还是不禁滚过了一阵厌烦,无他,李泰这等样人纯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若不是因着要应对长孙无忌这等大敌之故,陈子明其实根本就不愿跟其有甚瓜葛的,尤其是此番他可着劲地捣鼓兵制变革一事是为了自个儿的晋阶之故,自是更不愿让李泰在其中插上一手的,只是碍于情面,这话却是断然说不出口来,也就只能是含糊其辞地敷衍了一句了事。

“子明这话就不地道了,若此大好之事,怎地也不跟小王说说,莫非是瞧小王不起么?”

一听陈子明这等明显敷衍的答复,李泰可就有些不乐意了,脸一板,满脸不高兴状地便吭哧了一声。

“魏王殿下言重了,此军国事也,圣意未明前,下官实不敢妄言过多,之所以找了些将军们言事,也不过是想完善一下章程罢了,并无甚旁的用意。”

陈子明多精明的个儿,又怎会听不出李泰这是起了趁火打劫之心,左右不过是想着揽功罢了,心中自不免为之不爽得很,问题是这货眼下势力大,还真就不好得罪了去,无奈之下,陈子明也只能是耐着性子地解说了一番。

“停,打住了,你子明这就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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