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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否就是这样,从来只会雪上加霜。两人参与的都是要消灭彼此的计划,可是相对时却要装作风平浪静相亲相爱。这段爱恋从一开始就是判了死刑的,也许他们都受够了吧。那就分开吧,也许这样就可以不用互相折磨。
影却平静下来,死一般的平静,一字一顿的“我们就此分手吧。真的到了那天也不用留情。”
安如寄突然笑了出来,狠狠地说“下一次我绝不会留情。”
望着安馨决绝的身影影的心中没来由的痛苦,看来这次他们真的回不去了。
影出了门,消失在街尽头的转角。
“喂,影,你说我要不要上报呢?”街角茶铺的围墙上,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影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去。
影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墙上的人已经跃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却并无笑意。“影,不要中毒太深。”
“暗,你不懂,因为,你没有真正爱过。”影深深地看着对面的同伴。正是那天解救疏袖他们的墨羽之一。
“谁说,我不懂呢。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万劫不复。”被称作暗的人,眼中同他的名字一样幽暗无光,沉沉的直坠人心底。
“原来你···”影从来不知道他的同伴原来也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世间又有几人是真正快乐的呢。人都是应劫而生,只有历尽千百般的苦难才能得以圆满吧。
“去,杀了她!”暗的眼中迸射处凌厉的光,语气不容质疑。
“对,杀了我,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或者,一起死去···”空气中满是女子温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心寒。
影没有想到安如寄会跟上来。急转头迎上了那双空寂彻然的眼神。只留一人,还是,一起死去?
“影!拔剑!杀了她。”暗在一旁催促着。
这时影却犹豫了,暗看出他的心思。暗自运气,不容得人半点反应,便以惊人的速度向安如寄刺去。这一刺的速度没有人能形容,说是闪电还慢了半分。可是就是这必定一击致命的一剑却在就要触及魅的面门的一刹那被人不可思议地格挡开了。
“影!你要为她背叛墨羽盟么!”暗,显然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不,只是,她的命是我的,应该由我来拿。”影的声音低低的不带有一丝感情,却有一丝不可觉察的颤抖。
此时魅也出乎意料的开口了,“他的命是我的,我的命也只准他来拿。”安如寄此时面目苍白凄楚,嘴角挂着惨淡的笑意。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魅。
暗长长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好聊聊吧,只是影,我要提醒你背叛组织的下场。”
“暗,我知道。”影长叹了一口气。
暗正是墨羽盟暗组组长,对于他们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是以,为他们破了一次例。哪个英雄没有一些伤心往事呢,暗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只是世间又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残酷的了。暗瞬间消失在黑暗中,寂静的窄巷中只剩下两个人。
安如寄此时却突然笑了“干嘛哭丧着脸,当初我们就应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影此时也笑了“是啊,我们只不过总在自己骗自己罢了。”
“影,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情景么。”安如寄柔柔的笑了,就像她只是个单纯温婉的绣娘,从未经历过什么血雨腥风。
“怎么能忘记,那时候我混进锦绣坊当小厮,还错把你当做那里的丫头,没想到你却是那里的老板。”影想起了往事,也笑了起来。
“你让我教你那些料子的分配,当时的你真笨,怎么教你都不会。到后来才知道你是装的。”安如寄的脸上滑下了盈盈泪滴。
“如寄,我们终是回不去了么。”影也陷入了无边的痛苦。
“影,再亲亲我好么。”安如寄此时扔下了手中的剑,风吹动着她的衣裙,显得她更加消瘦纤细,楚楚可怜。
影也扔下了剑,上前紧紧拥着他,就像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一样激动而满足。两个人拥吻着,就像是享受最后的狂欢。
“你知道么,我的嘴中有毒囊,现在我们都中毒了。”安如寄笑的像一个纯洁的婴儿。
影依旧搂着她,温柔地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傻瓜,你以为你能瞒得过我。”
“你不后悔么?”安如寄笑得那样纯美,好像一生的美丽就要在此绽放殆尽似的。
“你都不后悔,我又有何悔,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正式娶你过门。”影紧紧抱着她,在她的耳边细语呢喃。
“你把我当做妻子就够了,又何必在乎凡礼。但愿来世我们能好好地相爱,不要再这样苦着自己了···”一滴清泪隐入衣襟。
窄巷中再没了言语,暗知道两个人已经相拥而眠了。也许,对于他们而言这个是最好的结局。暗从屋檐下落下,走到了他们面前,看着两个人脸上依旧残留着的笑意。
高山有崖,林木有枝。忧来无方,人莫知之。人生如寄,岁月如驰。
暗在想,谁说杀手冷酷无情,谁知道,杀手才是最坚贞多情的一类人啊,夜雨,步光,影,还有他···
暗静静地消失在深夜的窄巷中,掩盖了所有的痕迹。所有的一切仿若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是,他的身影从未有过的萧索落寞。
京郊的竹林中,多了一座小小的坟冢。葛藤覆于其上,蔹草遍布其间,让人想到那首流传已久的歌曲: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与子同穴,已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第十章 秋风无限潇湘意
此时夏焱正向着风月堂走去,昨日里接到消息,疏袖他们来了。
烟波渡的淡烟微雨袅娜氤氲,水畔孩童嬉戏,他想起了当年他们的模样。
身为承平王朝的太子,夏焱在不知愁苦饥寒的皇宫中度过了他的童年岁月。他的娘亲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给了他太子的高位,对他百般娇纵宠溺,但实际上却没有半点温情可言。父亲只是满足他一切物质上和权力上的需求。其他的时候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夏焱搞不懂,为什么父亲会对他这么无情。
他拼命地做好每一件事,讨好般地接近自己的父亲。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近乎虚假的敷衍。于是他开始玩世不恭,开始消沉,堕落。可换来的却是更加冷漠的眼神。
他开始变得专横跋扈,变得粗暴而残忍。他们不知道那是他在掩饰内心的落寞心伤。他只是个被细心呵护的珍贵物件,谁会对一个物件动什么真情?人们惧怕他,尊敬他,不过是因为太子的虚名罢了。若他没了这地位,一定过的连猪狗都不如吧。
作为承平帝唯一的儿子,却得不到父皇的爱,或者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不懂得爱。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父亲这么做是因为有愧于她,有愧于他的母亲。不愿看到他是因为惧怕他。因为他会让承平帝想到他的母亲,那个传奇般的女子。
他一生的转变是那年的端阳,他遇到了仅仅六岁的沈七夕。
那一年他八岁,在他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
细雨微风,池上苑中锦鲤如虹。远处觥筹交错却是进宫赴宴的王公大臣。美眷如花,笑语嫣嫣。一派君臣同乐的奢靡景象。
夏焱嫌酒宴无聊,偷偷溜出,却看到了湖水边鹅黄襦裙的小小人儿。一个人孤零零地撑着把紫竹伞,伞的上面是淡淡的荷花。他以为是新进宫的小宫女。
“你是哪个宫的人啊?”夏焱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小女孩。
女孩儿好像受了惊吓,猛然回头,紫竹伞飘落。伞后是秋水般的翦翦双瞳,潋潋如画。女孩有些微微的局促,脸有些微红,却还是不卑不亢地假装镇定。
“我不是你们皇宫里的人。”
“那你是哪里来的?莫不是刺客?”夏焱看着小女孩忽然玩心大起。露出了恶狠狠的神情。
“你···你血口喷人!我看你这么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理你了,请便吧。”小女孩居然转过了头不再理他。他一时语塞,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人敢和他这么说话。他一时来了兴趣,缠起她来。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好不热闹。小女孩被他气的面目绯红,转身欲走。不想微雨婆娑,路面湿滑,一个不小心便栽到了旁边的鱼塘中。锦鲤吓的四下游走。
夏焱笑眯眯地在旁边看热闹,却发现女孩儿竟然不会水。这下他慌了神,却听一声疾呼:“小姐!”然后就是有人跳入水中的声音。
女孩儿被救上来时面色苍白,晕厥过去,他头一次感到害怕。后来他才知道小女孩是镇国大将军家的掌上明珠,沈七夕。
七夕回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承平帝把夏焱则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夏焱的心中却从此埋下了一个名字,沈七夕。
到后来沈七夕经常随父亲来到宫中,承平帝对她喜欢异常。他头一次在父亲的眼神中看到那种深深溺爱的神情,对象却不是他。但是他对七夕却没有半分嫉恨。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父亲对沈穆说,以后把七夕嫁给焱儿可好?
就在那时他对父亲这个词产生了第一次好感,他永远记得当时无以言表的激动心情。
只是为什么,这个梦却被他的父亲亲手打破了。当他听到沈府被灭门无一生还的消息时,他觉得他的整个人生都要崩溃了。他的爱,他一生所追求的温暖幸福都湮灭殆尽了。
那段时间他拼命地寻找她,他不相信她死了,那么乖巧伶俐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直到多年后他已经心灰意懒的时候,却意外地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只是世事两茫茫,她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了。他们也终究回不去了。
但是只要她好好活着不就够了么。
夏焱轻轻踏进了风月堂。幽静素雅的风月场,谁能想到它幕后的老板竟会是当今太子爷?
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温玉轩,却见一袭青衫磊落,泰然负手于屋前。
郁听尘静静看着走近的一抹烟色锦衣,压低声音:“她们聊了一晚正睡着呢。”
夏焱低笑,做了个请的手势,把听尘带到了风月堂的另一处雅室:忆江南。
忆江南临湖而居,透过雕花朱纹窗可以看到远处楼船箫鼓,人声鼎沸。
室内挂一清雅山水,上书小诗: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可窥其隐逸之志。
听尘看着上面题字不忍轻叹。“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懂得放下?”
“若他日功成名就,不知是谁能带她泛舟江湖,天地逍遥。”夏焱执起桌上的八宝琉璃爵,流霆酒在其间潋潋流光。靠着窗边,江风吹动发丝凌乱,从未有过的落寞萧索。
“只有他了吧。”听尘望着烟波渡上迷离不散的水雾,空气中漂泊着浅霜般的凉意。
“对啊,只有他了吧。”夏焱醉眼迷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我们走吧,疏袖他们该醒了。”听尘收起眺望的眼神,目光转向夏焱。
“也好,我们走吧。”却有几分无奈。
此时疏袖推开了温玉轩的门,像是一袭水烟色的剪影映在雕花楼上,身后跟出的是一袭迷离的紫衣。
“你们来了。”晚香玉望着庭院中长身玉立的两人微微一笑。
“嗯,紫姨。”夏焱向着晚香玉他们挥挥手。
“都进来吧。”晚香玉广袖一舞,淡香萦绕。四人隐入雕镂中。
“夏焱,好久不见了,”疏袖冲着夏焱笑笑。“不知新妇可满意?”
夏焱的眼中黯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还好。谢娘是个好姑娘。”
晚香玉在一旁打圆场“这小两口恩爱着呢。”
自从那日后,夏焱对谢梦芙有了很大改观,日子久了,二人渐渐像寻常夫妻一般平静踏实,偶尔也有些闺房闲趣。谢娘安静贤淑,文采卓然。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身上隐约有些疏袖的影子。
疏袖温柔地笑笑,“这样,很好。”
“哪天带你去见她。”夏焱脱口而出。
“甚好。我倒是相见见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拴住你的心。”疏袖略带戏谑地一笑。
听尘在一旁淡淡地听着,自顾自地饮茶。夏焱神色微动,却暗自压住摇了摇头。
“夏焱,秦越王现下住在哪里?”疏袖收起了笑意,正色道。
“好像在京郊的素潋别院。问他作甚?”夏焱微锁眉头,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要打败你爹,我们还需要兵权。”一直未说话的听尘冷冷抛出一句。
“他,你们还是不要想了。”夏焱无奈笑笑。
“为什么?”疏袖暗暗吃惊。
“因为,现在的秦越王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夏焱的神色中满是惋惜。
晚香玉在一旁浓浓叹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哦,果真如此,只怕未必···”听尘的眼中微露寒芒。
“我们还是去拜访一下吧。”疏袖看着听尘静静地说。
众人一时陷入静寂,不欲多言。
华灯初上时候,疏袖一个人走在灯市如昼的街巷间,穿过这一条窄巷就是曾经的沈府了。她很好奇,现在的沈府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多少年了,没有回到过这里。疏袖坐在她原来闺阁的屋顶,望着哀草纵生的破败庭院,独自叹息。杂草已经有半人高了,花园中的植物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早已枯萎,碧波荡漾的鱼塘也已经干涸。厚厚的尘埃却依旧无法掩盖住当日血腥的气息,疏袖坐在这里直直欲呕。
瓶盖打开,一丝丝馥郁的香气窜出,缠绕在周围,像是不尽的相思,丝丝入扣。酒色盈盈泛红,像是情人的泪滴。酒虽香醇可是后劲很足,梦境像是海浪般席卷而来,让人不愿醒来。灯影照在她柔静美好的侧脸上,有一点淡淡的安详与沧桑。
举杯独酌,曾经显赫的将军府破败如斯,竟无人问津。往事浮华不过过眼烟云,只有她依旧执着。杯中酒色如酡,映着凄迷的月色,醉眼婆娑,竟是盈泪杯中。
向后仰去竟陷入一个沉稳有力的怀抱。疏袖挣扎着坐起,转头却望见听尘沉静如海的眼眸。
疏袖抚眉笑笑“你也来啦。”
听尘没有说话,夺过她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酒凉伤身,此处风大,小心感染了风寒。”
疏袖习惯了他没有起伏的淡淡音色。“还说我,倒是你,身子本就不好,还陪我吹冷风。回去他们又该埋怨我了。”
听尘放下酒壶,陪她一起看着落寞萧索的庭院。在这里,也有属于他的一段回忆。
久久的,疏袖忽然感觉有些疲惫了。“听尘,明天我们去素潋别院吧。我想回尘水楼了。”
听尘的眼波有一丝微动,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她不敢再在枫都待下去了,想躲回尘水楼缓一口气,她背负的太过沉重,有些支撑不住了。
晨光熹微,天际刚刚泛出一线淡蓝的光晕。疏袖和听尘策马在管道上前往浮云别院。寻找那个十多年前兵败城下的亲王,那个素有贤明,学贯古今万千名媛淑女心仪的皇子。那个被禁足于府邸中的孤独的人。
城中早有流言,王储应该是飘逸儒雅的他,只是那场逼宫之变让他与王位失之交臂,他的哥哥亲手杀死了父王自己登上了王位。当年的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时激愤率兵攻到了宫墙下。若不是那场震惊京城的血案,他说不定已经取缔了那个残暴的君王。
如今的他已经年逾三旬,虽说是壮年却已经没有了当时的血性。为了不引起哥哥的嫌疑他也只能终日饮酒作乐,颓唐度日,在众人眼中他已经成为了一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闲散亲王,就连当日力挺他的旧臣幕僚们也纷纷离他而去。
疏袖在离王府还有一条街道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莺莺燕燕调笑的声响。临近王府扑天的酒气迎面而来,像是一头凶猛的巨兽,熏得人不由一驻。疏袖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秦越王的府邸。
“我先进去吧,你先在外面等我,可好?”疏袖回望听尘,清晨的冷辉打在疏袖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轻纱薄雾,看不分明她的神色。
听尘点了点头,停在门口,目送她走进门去。
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个不苟言笑不近女色的温柔少年,爹爹和夏天无下棋的时候,他永远安静的站在一边,默默观察。偶然会吹一阵玉箫助兴,永远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而在战场上时他又是威武而英俊的,运筹帷幄,无往不利,让多少少女心驰神往。但如今他怎么会颓废如斯。
那时他们还都是皇子无和皇子凌。夏天无,夏天离,夏天凌是先皇帝仅有的三个皇子。但是夏天离天生一副冷性情,每天幽闭宫中不愿让人打扰。倒是夏天无性情豪爽一些,和夏天凌关系很为亲厚。
少年时的夏天凌聪颖好学,深得先皇帝的宠爱,先皇总是夸奖他比哥哥成熟稳重。但是他十分敬佩哥哥的果敢勇猛,把哥哥当做他的偶像。两个兄弟一直相亲相爱,沈穆常伴夏天无身侧,三个人的感情也是十分要好。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情,他们之间也不会势如水火。沈穆也不会成了牺牲品。
疏袖推开王府的门,大门并未上锁,看门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到别处喝酒去了。她穿过杂草丛生的花园,记得小时候这里是洁净而美好的。那个时候这些男人还是彼此信任和相爱的。
吵闹声越来越盛,好像是夏日里聒噪的蝉,吵得人心烦。疏袖心中一阵愠怒,疾步走了过去。花厅中的男子正落拓地倚在矮桌上,衣衫随意地拉开,露出里面消瘦苍白的胸膛,面目微微泛青,没有一丝血色,似乎是微醉了,手支着头颈,宛若玉山将崩。
周围的美姬尽情扭捏着腰肢绕着他旋舞,极尽媚态,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用水袖拂过他的面庞,香风馥郁撩人心魂。男子似是很陶醉,轻拽女子们的衣裙,嘴角弯起一抹醉心的笑。疏袖在一旁看了却是阵阵心寒。
“想不到名动一时的王子凌竟沦落成这般模样。”
夏天凌微微抬眼看了看眼前的绮颜玉貌的女子,风微微吹拂着她素色的裙摆,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粉蝶。
夏天凌望着眼前的身影一时怔住了;直直地盯着女子看,口中喃喃道“吟素?是你么?”
周围的舞姬们都识趣地下去了,一时间厅中只剩下两个人。疏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悲戚。
“吟素,真的是你,我这不是做梦吧。”男子就要上前却没站稳一时间摔到了地上。手还保持着向前的姿势,好想要抓住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吟素,我是沈疏袖。”疏袖缓缓开口踏破了他的美梦。
男子的酒有些醒了,仔细向疏袖看去,果真不是他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