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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看透了这世间的男女。她更相信以色侍人的道理。所以她对自己的容颜苛刻得很。
楚锦和安如寄不一样，安如寄喜欢朴素清淡的衣裙。她素有洁癖，也追求杀人艺术。决不会让自己的身上溅上一星半点的血。溅到敌人的血，安如寄会认为是一种耻辱。在这一点上，安如寄和疏袖倒有些相似，这样的人太追求完美了，却都太脆弱。尤其是安如寄那般的女人——一个杀手一旦动了凡心，那她就是死了。
楚锦却和她们不一样，她喜欢华丽夺目的东西，也喜欢杀人的快感。她是个自私又嗜血的薄情女人。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能置人于死地。她就像那带刺的玫瑰，却总要违心地装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模样。
所以那个人才会放心她到这污秽奢靡的地方来，往来迎送，虚情假意她总是做得很好。只是每个能得到她的恩客到最后都会死的很惨。她是魇，是最奢华的噩梦。
此时快至黄昏，何少伯与寂和在得月楼上对饮。二人六年未见，大有要痛饮三万场的感觉。两人皆是楼中老一辈的人物，从上一代阁主辞世便一直辅佐着听尘到现在。
“陶朱，听说你花了大价钱从嫣歌庭买来一个女人。”寂和有些微醺，又是一壶罗浮春见了底。
一杯罗浮春，远饷采薇客。九酿葡萄春，朱门金叵罗。月照芳春酒，无忘酒共持。一尊春酒甘若饴，丈人此乐无人知。这是得月楼镇馆的好酒，就被二人这般牛饮。
何少伯脸上有些微红，不知是醉了还是怎么。“楚锦她是个好姑娘，身世也很可怜。”
“你查过她了？”寂和挑了挑眉。
“还没有。”何少伯看着酒杯，低低说道。
寂和一听，面部有些僵硬。“少伯啊少伯，你竟也会有如此糊涂的时候。”
“寂和，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何少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也好，你好自为之吧。来咱们今日不谈其他，只图个快活！”寂和拍着何少伯的肩膀，痛快的笑道。却暗自留了心。
“好！今晚不醉不归！”何少伯也露出了少有的豪气。
寂和和他畅饮到深夜。何少伯过几日又要出门了，下次见面就不知何时了。
何少伯醉醺醺地回到别院中，楚锦并没有睡，正在灯下闲闲阅卷。
看着何少伯归来，她放下手中的书，迎了上去。“怎么喝成这个样子。近日天寒，小心灌了风。”
“叫你担心了，今夜和寂和喝酒，一时贪欢。”何少伯醉眼迷蒙，被楚锦扶着踉跄走到床沿边。
“没关系，你们兄弟之间这么多年不见了。我怎么能怪你呢。”楚锦服侍他躺下，帮他盖上被子。
“锦儿，你真好。”何少伯握了握楚锦的手，笑道。
“傻瓜，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煮杯醒酒汤。”说罢，拍了拍何少伯的手背，一袭香风飘出门外。
不一会儿，楚锦端着醒酒汤进来，琥珀色的汤汁冒着淡淡的雾气。她轻轻把何少伯扶起，用勺子盛出，吹凉一口口喂着何少伯饮下。
何少伯喝完心满意足地躺下了。楚锦端着汤碗出去，把剩余的药汁倒掉。醒酒汤是醒酒汤，只是加了一点点别的东西。
两个婢女不知从何处闪出，楚锦交给她们一枚玉牌一样的东西。“快去快回，明午之前他应该不会醒。”
两个婢女倏地又消失在黑暗中了。
却没有发现有另两双眼正在盯着她们。
“果然你说的没错，那个楚锦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夏天无的走狗！”疏袖靠在屋顶的檐牙上，旁边斜坐着寂和。
“现在少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我们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她们要干什么。”寂和低声说道。
“也好。跟上她们。”说罢。二人便在这夜色中走壁飞檐。
两个婢女走到朝衣巷在一家不起眼的豆腐房前停下了。
“卖豆腐的！买一斤豆腐。”其中一个婢女向着里面喊道。
破旧的木门应声而开，走出一个佝偻着身影，粗衣麻布，大大的兜帽遮着看不清面容。
二人把玉牌递给那个人，“最迟明早。”
佝偻的身影微微点了点头又隐入门中去了。
“是燕闲阁的玉牌，她们在打尘水楼财路的主意。”疏袖低声狠狠地说。
“我们回去和听尘商量一下，也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寂和说道。
疏袖点了点头，二人便向尘水楼掠去。
第二日清晨，两位婢女带着玉牌回来了。两枚一模一样的玉牌，除非是亲自雕琢的玉匠否则常人是分辨不出的。
“魇领主，你的计划没有问题吧。”其中一个婢女压低声音问道。
“你在怀疑我么？”楚锦眼睛一斜，精光毕现。“你放心，我猜那个叫寂和的人马上就要来试我的武功。这倒是进入那里的好机会。”楚锦面带讥诮的一笑。
“可是听说尘水楼主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呢。”
“管他是谁，说到底他们不过是男人，没有男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女子嘴角绽放出妖冶肆意的笑容，朱红的唇艳的似要滴出血来。
“那沈疏袖呢？”婢女继续追问。
“那倒是个不好对付的。上一次被她逃了。这一次可不能便宜她了。”楚锦狠狠地说。
晌午时分，何少伯才悠悠转醒。捂着因为宿醉而微微胀痛的头颅。
“你醒啦，我叫人给你煮了牛乳粥，加了些蜂蜜，可以去去酒气。你喝一点吧。”楚锦柔柔地冲着他笑。
何少伯微笑道，“锦儿你真好。只是现在没法给你名分。等再过半年我回来了。我们就成亲。”
楚锦去了笑意，眉目含愁，略带自嘲地说道“就像我这般的残花败柳怎敢奢望你明媒正娶。少伯，我不配不上你。”
“锦儿，你不要这么说。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何少伯紧握着楚锦消瘦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嗯。我等你。”楚锦望着他的眼，一抹浅笑柔情万种。
楚锦站在雕楼的斜栏边望着何少伯春风得意的背影侧头讥笑。果然，男人都喜欢看女人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这是早已是她惯用的伎俩了。
“你们听到了么，他说他要娶我，真是可笑。这一次还真碰上个傻瓜。”楚锦转头看向后面的两人，正是昨日里送玉牌的两位婢女。
“听到了，这下魇统领可更好行事了。”
“说的是啊，只是半年还是太久了。我想寂和那边应该就在这几日出手了。”楚锦的眼中泛出狠辣的光。
第二十章 多情总被无情恼
翌日清晨，是难得的晴好天气。天朗气清，碧空如洗。何少伯要去尘水楼复命，楚锦送走他，便在院子中闲闲静坐，享受着秋日的暖阳。
现在的她就像是每个贤良淑德的妻子一样，每天除了盼着丈夫归来，便是学会在等待中打发无聊的时光。
而今日却并不无聊。因为有四名玄衣蒙面的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楚锦忽地被四人团团围住，不住惊叫“你们是什么人！”
“哼，我们是取你命的人！”来人也不解释，一束凛冽的剑光便向她袭来。楚锦花容失色，惊慌躲避，却躲不及被刺中的手腕。那人顺势扣紧了她的脉门。
楚锦被抓着手腕，浑身不住的颤抖，右腕血流如注，却强装镇定。“这位好汉，我们素来无冤无仇，小女虽命若草芥，却想死个明白。”
那人扣腕半晌，微微蹙了一下眉，便放开了楚锦。“怎么会是这样。”那人低声自语一句。
楚锦捂着受伤的手腕，看着那个人，眼中露出了异样的光。待要再看清那人的轮廓，却见他一挥手，一瞬间四人便无影无踪了。
看着四人走远，楚锦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衣袖，冷哼了一声。伤口不轻不重，分寸拿捏的这么好，果然是水烟阁的人。
一直躲在暗处两位婢女走了出来，低声询问。“是尘水楼的人？”
楚锦无声的点了点头，转身进到屋中去了。到了屋中，她掀开上襦，冷眼拔出了肩膀上嵌着的三枚银针。“哼，想试我的武功么。”
两位婢女面容微变，“原来魇领主早就料到了。领主被扣上脉门的时候可吓了我们一身冷汗啊。”
“没想到，来得还真快啊。”楚锦叹了口气，拿出金疮药兀自上了。眼中却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尘水楼水烟阁。
疏袖正在整理杀手的卷宗，寂和在一旁把卷宗归类放到秘阁中。两人未置一言却自有一种年深日久养成的默契，时光安然静好，光影交织，婉转如诗。
只是门外忽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疏袖搁笔浅笑，“想是溟然回来了。”
叩门声应声响起，“进来吧。”疏袖向门外喊道。
雕花木门被推开，玄衣少年闪了进来。
“怎么样，可试出了？”疏袖看着溟然问道。
少年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扣住她的脉门，发现她并没有内力。”
“传说有种金针封穴的法子能让人摸不出内力深浅。你可不要上当啊。”寂和放下手中的卷宗，踱步过来。
“看来今天少伯可要找咱们闹腾了。”疏袖无奈摇了摇头。
“我看不光要闹腾，还要把人家接到楼里来呢。”寂和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我们便看看她要做些什么。”疏袖挑起一抹狡黠的笑。
“请君入瓮么，只是可怜了少伯的一片痴心。”寂和面露忧色，宛如太息。
果然月上柳梢的时候，何少伯气冲冲地提着剑进来了，剑名流采。饰以文玉，表以通犀，果真符合他奢华炫耀的性情。“寂和，拔剑！我要和你打一架！”
寂和有些无奈，“少伯，我和疏袖，你打得过哪个。来消消气，慢慢说。”
“你们把楚锦伤成这个样子！我和你拼了！”何少伯恍若未闻，挥着剑冲了过来。要说这何少伯在江湖上也绝非庸手，只可惜，现在的对手是寂和。
寂和剑并未出鞘，只是躲闪着。一边躲一边气定神闲地说“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多心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说了，不要你管么！”何少伯挥着剑狠狠地说。
“好了，你消消气。明日把她接进来送到芳芷阁休养可好！”说罢，青锋一转，格住流采，寂和欺身而上擒住了何少伯。
何少伯面色通红，瞪着寂和，又知自己敌不过，遂渐渐松懈下来。
“明日我便接她进楼，人也试过了，你们要再敢动她一下，小心我不客气！”说罢拂袖而去。
疏袖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此时方才出声，“也不知那女人到底给少伯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精明的一个人，竟被糊弄成这样。”
“不过是当事者迷罢了。”寂和脸上写满担忧。
果真第二日何少伯把楚锦接入了尘水楼。却没有去芳芷阁而是安置在了他的燕闲阁。
“少伯开始信不过咱们了。”寂和轻叹一声，其间满是惋惜。
“我却看那女子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疏袖微蹙柳眉，远远盯着楚锦沉吟道。
“啊，想起来了！是苍梧山庄。虽然只是一面她当时又蒙着面，但是给人的感觉确是一样的。”疏袖恍然大悟一般的，但是面色却更加凝重了。
“你说她是谁？”
“魇。”疏袖坚定道。
寂和也微微震惊“确实是个棘手的角色。”
燕闲阁中。
楚锦站在何少伯身侧，面露怯色，楚楚动人。“想不到天下还有这等地方。只是我一个风尘弱女子住在这里恐怕···”
何少伯笑道“没关系，在这里没有人看不起你，更没有人敢欺负你！”
楚锦一双妙目若颦若蹙，“少伯，你为了我···”
何少伯一把搂过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了。”
燕闲阁在尘水楼中是除了弦雪阁外最豪华气派的地方。各处景致皆出自名家之手。尤其值得一提的便是燕闲七景。
一年春，双飞燕，三春晖，四时好，五湖烟，六桥柳，七星岩。均是出自堪舆大师苏雪林之手，景致绝美又暗含阵法。是苏雪林的得意之作。
楚锦便被安排在五湖烟处。这是楼内人的住处了，与夏焱一行曾住过的客房还有所区别。
宋清音早已移居到双飞燕，与五湖烟隔水相望。此时疏袖正在双飞燕的竹亭中与绮颜饮茶。
茶香袅袅，是上好的敬亭绿雪。嫩绿的茶叶在碧色的杯盏中往来浮沉。疏袖斜眼瞥着对面新搬进的女子。“这个女人真是不简单。”
绮颜煮着茶，浅笑了一下，“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能当得了那帮女人的统领。”
、文、“今晚我便去会会她。”疏袖眼中精光一现，轻轻啜了口茶。
、人、“你可要小心些。”绮颜微微有些担忧。
、书、“在这里，还轮不到她撒野。”疏袖深深看了对面一眼，不做言语。
、屋、入夜掌灯的时候，疏袖提着一盏八宝琉璃灯缓缓向五湖烟走去。楚锦正在湖边小筑弄着琵琶。声如裂帛，其间杀气纵横。
“这么水嫩的一双手，弹这样肃杀的曲子，未免可惜了。”疏袖看着楚锦的一双素手，淡淡说道
楚锦看到疏袖立即停了声响。裣裾站起，把琵琶搁到一旁的小案上。“姐姐是江湖人，自然听得懂这其中的豪气。”楚锦嘴角含笑，信手低眉却没有看疏袖一眼。
“哦？我怎么只听出了杀气。”疏袖反问。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
楚锦却泰然若素“姐姐怕是听错了吧。我一个小女子哪懂得那些。”
“也许吧。”笑看她一眼，“妹妹可还住得习惯？”
“我一生漂泊，哪有什么住得惯住不惯的，这里自是极好的。”楚锦有些微微的自嘲。
“那我便不打扰妹妹了。”疏袖瞟了一眼楚锦的腰间，嘴角含笑缓缓地离开了。
第二十一章 十年踪迹十年心
离开尘水楼十日，夏焱一行就回到了枫都。整整二十年了，顾吟素终于又踏上了枫都宽阔的街巷。望着烟波渡的浩然碧波，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模样。
二十年了，容颜未改，却光影如梭，心毕竟已经不似当年了。
“还是无法原谅么？”谢梦芙虽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不能原谅。”顾吟素说的很坚定。
爱如果有那么多回头路可走，人这种贱骨头，怎么晓得珍惜两字怎么写！
“那秦越王呢？”谢梦芙继续问道，她也听说过一些传言。
“我终是对不住他啊。不知现在他住在哪里？”顾吟素神情萧索，湖上忽明忽暗的波光映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仿佛跌宕起伏的回忆。
“在京郊的素潋别院。”
“原来是那里啊。”
顾吟素眼波凄迷，许是陷入往事中去了。谢梦芙不敢打扰她，只是静静地陪在身侧。夏焱已经进宫复命去了，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明日，我去看看他。”过了许久，顾吟素轻轻太息。转身把一色湖光抛在身后，携着谢梦芙向府中走去了。
素潋别院中醉芙蓉都已经凋零了，空余一树残枝。夏天凌依旧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里面的歌女浅浅吟唱。
顾吟素推开并未上锁的门，穿过衰色烟草，凋敝庭花。出现在夏天凌面前。夏天凌的瞳孔骤然放大，不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遗世独立的人儿。
“阿凌，一向可好？”顾吟素微展笑颜，还是那般清秀出尘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手中的酒杯脱落了，砸在地上发出玉碎的空响。空气中如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二十年了，他一直停留在那场梦境中不愿醒来。一别如斯，常常别一次，就错了今生。所以他宁愿长久地醉去。只是今日的梦仿佛格外真实，让他顿生恍惚。
“吟素，是你么？”夏天凌的嘴角有些颤抖。
顾吟素笑意融融，又稍添几许哀愁。“是我，我回来了。”
夏天凌无法置信，跌跌撞撞地扑将上去。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儿。
“你一点都没有变，你真的是我的吟素！”夏天凌死死的抱住了她。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他深悔了二十多年。这一次他不会再退让！
如果那一年你没有带我去见他，我们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局···顾吟素任由他抱着心中默默念道。
春阑花残，春尽人慵。顾吟素瞥见了夏天凌鬓角的缕缕银丝。果然年华易逝，绮年不复。
“阿凌，你都有白发了。”顾吟素牵起几缕他鬓角的发丝。
华发已生，心却尚未凋敝。夏天凌有些自嘲的笑笑，“是啊，我都已经老了。而你还是那么美。”
顾吟素轻轻从他的怀抱里脱出，摸着自己的脸庞，笑容有些凄楚。“这张脸，才不是你看的那样。这美貌都是偷来的，到头来还是抵不过时间。”
“你是说···”夏天凌敛了笑容。
“我让别人给我易了容。不然当年那条伤疤怎么会凭空消失了。”顾吟素微微垂了眼，看不到她眼中的落寞。
夏天凌攥紧了双拳，眼中满是火焰般狂野的怒气。“我要杀了他。”紧咬的牙关中狠狠迸出这几个字。
他把她让给他，以为她会幸福，结果却是这样的结局。
“要杀他的何止你一个，阿凌，只希望你不要陷入太深。我希望到时你能全身而退。”顾吟素叹了口气。
“吟素，留下来吧。”夏天凌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啊，这么多年，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有改变。只是有时候，彼此之间虽然只是隔了一丛花，一株柳的距离隐约相望，可是偏偏不能再有一丝的接近。她只是他的水月镜花，永远都达不到的辽远彼岸。
所以她不能答应，也无法答应。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只有那一个人。
静默了半晌，顾吟素不忍开口。夏天凌却知晓了她的心意。“没关系，你无聊的时候，就来看看我。”
顾吟素点了点头，眼中写满了感激。当年为什么就没有选择他呢？也许那样的话，她现在会很幸福，很幸福···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顾吟素顺着来路，袅袅娜娜地离去了。宛若一袭缥缈的青烟，风一吹，便要化去。
转过角门，却瞥见王一袭青绿色的倩影一闪而过。
“碧珠？是你么？”顾吟素轻轻叫住那个绿衣女子。
那女子看无法再躲，只得转过身来。“顾姐姐，好久不见了。”
顾吟素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充满了惊喜，“没想到，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留下来了。”
“我不留下来，还能到哪里去呢···”女子轻轻一叹。
原来她正是那群夏天凌所豢养歌姬的领头人，名为碧珠的。只是她却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夏天凌手下最得力的幕僚。
“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