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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大将军-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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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运。

“壶口要塞有多少人马?”

听到那个熟悉的让他想尿裤子的声音,逃兵睁开了眼,朝须卜邪望了一眼,以为对方还有加人数,结结巴巴的道:“五……五万!”

“胡说八道!”须卜邪怒斥一声。

“四……四万!”逃兵又道。

“大单于,你看……”须卜邪道。

挛鞮军臣点了点头,感觉这中间有点不对头,正要发问,一名斥候赶来,道:“禀大单于,汉兵又出塞了!”

“又出塞了?”须卜邪道:“大单于,怎么办?”

“此次出塞,他们在干什么?”挛鞮军臣问道。

“逐猎!”斥候道。

“什么逐猎,一定还是诱我们之计!”须卜邪紧跟着出帐的挛鞮军臣,道:“大单于何去?”

“去看看汉人如何狩猎,是否与我们匈奴人一样!”

正文第六十二章阴差阳错二

第一天的空城之计圆满成功,徐胜利睡了一个好觉,睡得正甜被卫青叫醒。

一个人正睡到甜时被人强行叫醒,通常第一反应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徐胜利坐在榻上迷糊着双眼,歪头斜看卫青时就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哪管对方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贵。当卫青把叫醒他的原因道出,徐胜利想打人的那股冲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犹如刚刚燃起的一撮火苗被一盆冷水浇得干干净净。

徐胜利站起身,出了门登上城墙,焦虑的在上边走来走去,不时凝望漆黑一片,什么也看到的南边。

当职屯长禁若寒蝉的偎依在城墙垛口上,可怜巴巴的眼望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徐胜利,没过多长时间,公孙敖、周冲等人也加入徘徊的队伍。按照大汉军律,为兵有私逃者当斩,一伍士兵都会受到连坐,屯长也将受到牵连。当职屯长已做好了准备,一旦城墙上徘徊的人中有人做出拿他的举动,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身体往后一仰,从上边栽下了事。

如果徐胜利知道,须卜邪因为害怕中伏而在心中认定壶口要塞有数万伏兵,如今正在拷打逃兵,逼逃兵亲口承认壶口要塞有四万伏兵。他一定不会在城墙上徘徊,更不会心生焦虑,反而会额首相庆,暗道一声正合他意。可惜他不是千里眼也不是顺风耳,更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心中踌躇不定,不知明天该怎么办!

千算万算,徐胜利就是没有算到会有兵士会怕的不惧军律以及死亡,临战之时打城墙上跳下。墙高三四丈,下边又有拒鹿马等障碍,他就不怕摔死或者被削尖的木头刺个透明窟窿?是什么让他有勇气跳了下去,又是什么运气让他跳了而又没有摔死。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个逃兵虽然没有被摔死,但终究逃不过前边匈奴骑兵的搜索。

被匈奴骑兵抓住后,三打两不打,凭其临阵脱逃的性格一定会把壶口要塞的情况道出。那么明天匈奴人就会毫无顾及的攻寨,再想用‘空城计’之类的心理策略挡敌人一天,再无可能。

立军令状,夸下海口以区区一个壶口要塞挡敌人三日,徐胜利并非信口胡说。他是想用心理战麻痹敌人两天,两天之后按照脚程计算,骁骑将军李广有可能带领五万骑兵杀到,那时侧翼的王恢再一攻,壶口要塞的压力将会减到最低。虽说此举不能把二十万匈奴骑兵全拦在壶口,直到其他的将军赶来对匈奴进行合围,但多支持一刻钟,李广他们就能多杀数百敌人。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五百人十万支箭矢很有可能守上一天一夜,当箭尽时撤到旁边山上活命也不迟。

可是现在,一名逃兵将把壶口要塞里的情况暴露无遣,再想靠什么心理战偷鸡已无可能。明天一大早,匈奴人杀气腾腾的赶来,五百兵卒直面二十万匈奴骑兵,莫说一天一夜,就是一个时辰也难支撑。

徐胜利终于停下徘徊的脚步,对卫青惨然的一笑,道:“你可以取我的脑袋了!”

“或许那名逃兵并未被匈奴骑兵抓到,又或许抓到了他却能守口如瓶!”白天谈笑之间,卫青已从徐胜里说话的口风中洞察了所有的计划,虽然明白自己说的绝无可能,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道。

“你地想法就好像在等天上掉一块馅饼!”徐胜利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逃到山上还有活命地希望。等匈奴人强攻起来。再想逃到山上也逃不去!你看看左右。这个逃兵就如扔进池溏里地一块石头。激起千层地波浪。连累兵卒们士气皆无。哪还有什么斗志!”

“我记得有次喝酒。你说过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大意是这样地。哪怕只有一点点地可能。也要用全部地精力去努力!”卫青笑了笑。道:“现在地局势待我们就是这样地。我们只要去努力。还有成功地可能!”

徐胜利记得自己地原话是‘哪怕只有千万之一地机会。也要尽百分之百地努力去争取’。没想到卫青竟把复述成这样。道:“如果还按昨日地计划。明天只能靠赌了!呵呵。这场赌将是一场绝无胜算地赌!只要我们出塞。匈奴人瞬间便可把我们屠灭。”

“我由一个卑贱地马僮。摇身一变成为中郎将。该享地福我享过了。该受地苦也受过了。人生就跟一场梦一样。死了就当梦醒了吧!”卫青道。

徐胜利心绪一动。暗道一声:“卫青如果在这里嗝屁。以后还怎样成为一代名将?难道匈奴人并不知情……”他已养成一种凡事只往好地方面想地习惯。并不去想自己地出现或许改变了历史地进程。斗志又起。转头看向庄毕。

“圣人云:求仁而得仁。又何怨!为大汉而死。吾死不足惜!”庄毕咧嘴笑了笑。道。

“都看着我干什么?”公孙敖道:“咱们几个最不惜命的是我,最勇敢的也是我,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就当去睡一个永远不醒的觉罢了!”

“我常在想!”周冲仰头望向天际,道:“我们几个来自天南海北,在郎中署一个锅里吃过饭,又一起打过猎,如今在此经历生死。论年龄,我们有大有小,虽然没有选择同一天生的权力,但有选择同一天死的权力。能与诸君同一日而死,是我周冲之幸!”

“既然大家都有了必死之心,那我们就一同赴死?”徐胜利朝城墙下走去,回头微微一笑,又道:“战马一百五十匹,先一百五十不惧死的死士,五更天时分咱们一同打猎去!”

等到徐胜利渐行渐远,当职屯长才从惊惧中长舒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全都疯了!”马上,又想到,天亮之后,一百五十号意气相投汉子,于匈奴如蝗的箭矢下慷慨赴义,不由心动,也朝城墙下走去。

“屯长哪去?”一名兵卒问道。

“我会骑马,又不怕死,自然是死士的最佳人选!”屯长呵呵一笑,道。

正文第六十三章早打不如晚打

一百五十个精挑细选出来的死士,在塞门前围追堵截一名野兔。无数次,穷途末路的野兔立在那里束手待毙。无数次,围截的马群中闪出一道生路,让它蹦跳着逃出生天。

野兔就如有神灵保佑,闪电般袭来的箭矢总射在它的左右而射不中它的身体,翻飞的马蹄总落在它的前后而踏不中它的身体。虽然累得无力,可是性命得以保存,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尽一切可能从重围中逃出。

马上的骑士,先时还有些心惊肉跳,高度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匈奴骑兵。慢慢的,完全沉醉于这场嬉戏之中,忘记了害怕,眼中只有那只蹦来跳去的野兔。

匈奴人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黑鸦鸦一片,于两三里外,静静沫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有个死士在不经意间看到一水黑色战马黄色皮甲的匈奴骑兵,勒马停了下来,愣愣发起了呆。他的反常让更多的死士发现匈奴骑兵,近半死士骑马的动作开始僵硬,任由野兔于马腿间跳出重围,远远的躲开。

“现在怎么办?”周冲急促的呼吸着,恨不得扬手一鞭,骑马冲入匈奴骑兵阵中,杀一个痛快。

徐胜利扫了周围的死士一眼!五百普通兵卒中选出一百五十个不怕死的死士,的确有些难度。这些顶着死士名头的兵卒,有一大半开始出现恐惧的反应,持缰的手颤个不停,只盼能够调转马头朝要塞奔去。

他再往匈奴骑兵那里看去,目力所及的地方最少有一万匈奴骑兵,然而他们以百倍于敌的优势,并未显现出即将冲锋的苗头,好像只是在观察。

“我们一调头,匈奴人马上会追射,末及要塞门口我等将悉数死于匈奴箭下!我们若不走,匈奴人会狐疑这是我军之计,不敢擅自追击!”徐胜利笑了笑,环视周围死士,道:“我们怕,匈奴人怕的程度不比我们轻多少!诸位兄弟,且随我上前会会匈奴!你们中一定有许多人还没见过匈奴,咱们上前看看,匈奴人是否长着三头六臂!”

徐胜利领着一百五十骑迎着匈奴人的大军而去,心中天神交战,不知匈奴知不知道自己在虚张声势。走到离匈奴只剩一里,见匈奴人还不派人来攻,终于确定匈奴人并不知自己在虚张声势,回头一笑:“下马,解鞍?”

这个命令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匈奴人就在眼前,骑在马上都不见得能够逃脱匈奴人的追击,如今还要下马解鞍?众死士面面相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听此将令,见徐胜利、卫青等皆下了马解去鞍具,无奈的也都下了马解去鞍具。

“接着干什么?”卫青拿着自己地鞍具与徐胜利并排而坐。问道。

“唱歌。跳舞!我们地形迹越放浪不羁。匈奴人越是怀疑不敢攻我!”徐胜利指着一名正在解鞍地兵卒。道:“你。过来!”

那名兵卒抱着鞍具小跑过来。问道:“将军何事?”

“昨天见你引亢高歌。唱地着实不错。现在高歌一曲。也让匈奴人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是!”那名兵卒放下鞍具。又一次唱起‘岂曰无衣!’……

挛鞮军臣地脸色越来越苍白。开始时。看到徐胜利他们把一只野兔围了放。放了围。他已暗暗怀疑那个逃兵所言非虚。然后。见到徐胜利他们缓缓朝自己这边驶来。心中地怀疑更盛。如今。徐胜利他们竟然就在自己面前下马解鞍。他在内心深处已经确认‘壶口要塞’藏着汉兵四万人马。心中不由地悲痛万分。暗悔为何贪图一个区区地马邑。致使匈奴大军陷此绝境。

须卜邪手下的那名当户,昨日就不愤汉兵的狂妄,今日又见汉兵比昨日更加的狂妄,整个肺都要气炸了。抬头向须卜邪请令,见须卜邪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于是直接向挛鞮军臣请令,道:“大单于,小将愿领一百骑小队,消灭面前这支骑兵!”

壶口要塞里有四万汉兵,面前这一百五十骑就是上来诱敌的,贸然击之岂不是正中了汉人的奸计?挛鞮军臣摇了摇头,没有一点的办法。

“大单于?我们只有拿下壶口要塞才能出得长城,管他壶口要塞是否有四万汉兵,迟早总得与其交锋。晚打不如早打,求大单于让小臣领百人小队,先灭了这支汉兵!”当户再次的道。

是啊,要想跳出汉兵的重围,必须拿下眼前的壶口要塞。但,真的是晚打不如早打吗?不,这个当户想的太简单了,目前自己手中只有几万人马,后续兵马离此尚有半天的路程,如果此时与壶口要塞的汉兵开战,军寨中的王恢兵马再一出动,将陷入汉人的前后夹击之下,不等后边兵马赶来,数万匈奴骑兵都会葬身于此地。

“我让他们抛妻弃子前来马邑,许诺会得到丰厚的缴获。如今缴获皆无,绝对不能让他们再把命送在这里,要把他们平平安安的带回家!”挛鞮军臣心中暗道,看了一眼想急攻的当户,转头对发呆的须卜邪道:“那个汉将看起来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大单于认识他的!”须卜邪喃喃道:“他便是扮成商人模样,前去单于王庭,诱我等前来马邑的走私商人!”

“原来是他!”挛鞮军臣恨得牙痒痒,想让匈奴最好的射雕手一箭射杀了这个大骗子。叫了两声栾缇莫斯,见无人回应,才想起他并未随自己前来!

“须卜邪听令!”挛鞮军臣恨恨的道。

“小臣在!”须卜邪喃喃的道。

“率你部兵马,在此严密监控汉兵的举动,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可攻击‘壶口要塞’!”挛鞮军臣调转马头,准备离去。

“大单于何去?”须卜邪问道。

“我去哪里还得向你请示吗?遵守我的命令即可,不该多问的别问!”挛鞮军臣冷冷的一笑,打马一鞭,领着十几个亲兵赶往自己的营地。

正文第六十四章壶口之战

挛鞮军臣赶回自己的军营之前已有了一个突破重围,带领匈奴大军穿过长城回到匈奴地的计划。准备用自己的本营人马,再加上后续而来的人马,合九万人马突击王恢的三万人马,天黑之前拿下王恢军寨,打破汉兵两面夹击的威胁。明日天亮,集合优势兵力攻击‘壶口要塞’。

这将是两场苦战,挛鞮军臣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打算在攻打王恢军寨上损失两万人马,于‘壶口要塞’上损失四万人马,以六万人马的损失换来重生,这已是他心理所能承受的极限。不过,之后让他暗暗惊喜的是,王恢军寨并没有想像中的难打,汉兵的抵抗意志并不很强,用火箭烧了军寨的木栏,寨中汉兵大乱,一支两千人的小队突破重围朝‘雁门’县方向逃去。

事后,他才知道,逃跑的是护送王恢的亲兵队,其中的一个兵卒便是乔装打扮后的将屯将军。王恢一走,军寨中群龙无首,仗打得异常轻松,日头才刚刚偏西,军寨已完全拿下,杀敌数千,俘敌两千有余,自己这边仅仅损失不足三千骑兵。

剩下的汉兵四处逃散,为了集结兵力,挛鞮军臣并不派人马追击,让人连夜拷问被俘汉兵,终于得出一个‘壶口要塞’仅有汉兵五百人的最终结论!

只有区区五百人马!挛鞮军臣在心中大骂自己又上了徐胜利大当的同时也是大喜。一个区区五百人马把守的要塞,只要他愿意,随时随刻都能拿下,手下二十万兵马性命无忧了!

在这个好消息的安抚之下,挛鞮军臣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起来诸路将军已在帐外等候,所有的人马都入了雁门郡。有位将军带来一个让人担忧的消息,有支汉兵的骑兵部队正朝这里赶来,半日之内便可赶到此地。

壶口要塞区区五百汉兵的消息让挛鞮军臣踌躇满志,毫不在意即将赶来的汉骑兵,笑了笑:“等他们到了此地,我们早出长城了!”也不派兵马断后,带领大军迤逦的朝‘壶口要塞’而去。

‘壶口要塞’的地理形状很特殐,前边是一马平川,可容百万大军展开决战。近到要塞一里许,平川急剧收缩,形成一个仅容几千骑的狭窄通道。

须卜邪遭到挛鞮军臣的一顿臭骂,从‘壶口要塞’里藏有汉兵四万人马的噩梦中惊醒。为了洗刷自己所遭受的耻辱,自告奋勇要一举拿下要塞。把兵马拉到‘壶口要塞’前形成一个半圆,等待汉兵再使空城技俩。

这一日汉兵似乎未卜先知,龟缩在要塞之中闭门不出。

太阳升起一竿子高,平川上聚集的匈奴骑兵越来越多,离向挛鞮军臣保证的拿下‘壶口要塞’时限越来越近,须卜邪下了第一道攻击命令!早在胸中憋了一肚子气的当户,领两千骑兵,人手持一顶皮制小圆盾,骑马躬腰朝‘壶口要塞’的大门攻去。……

另一边。匈奴骑兵地举动早被徐胜利等看得清清楚林。卫青立在城墙上冷冷地道:“来地有两千骑!”

“一入壶口。便进入劲弩地射程之内!由壶口至要塞有二百五十步。劲弩可射三波。可损敌三成!”公孙敖脸色涨红。掩不住兴奋之色。道。

“我们总共只有劲弩两百。第一波射至匈奴其势已衰。穿不透匈奴地皮盾。第二波虽可穿透匈奴地皮盾。但匈奴人隐在盾后。目标不明。能射死三五十已属不易。等到第三波。匈奴人虽已到城下。就算咱们地弩手个个神射。每矢都要敌性命。也不过射敌两百五。公孙兄何来三成之说?”徐胜利笑了笑。转头朝身后兵卒道:

“弩手弃弩不用。手执戈戟。隐于瓮城门洞。弓手各领箭矢二十。鼓响放箭鼓停收箭。连珠发矢。凡在鼓响期间未将葫中箭矢射完地。领军鞭二十!”

“为何如此安排?”公孙敖不解地问道。

“敌人第一波骑士全歼。可给对方一个下马之威!”徐胜利笑了笑。道:“你去领人将城门虚开。放匈奴人入瓮城!”

“要来个瓮中捉鳖?”公孙敖嘿嘿一笑,带十数人下了城楼去取城门门闩。

“便是要来它一个瓮中捉鳖!”

此战是徐胜利生平第一战,面对的是二十万凶悍对手,心里难免也紧张异常。不过还能保持镇定,令身旁旗手举旗,鼓手执槌,冷冷的看着急速而来的匈奴骑兵。

“已入弓箭射程,可放箭!”庄毕道。

徐胜利不置可否,旗手、鼓手紧张异常,目瞪愈来愈近的匈奴,手心攥出一把汗来。

“一百二十步,一百步,八十步!”卫青心中默默的记着数,行敌只有七十步时,道:“可放箭!”

徐胜利依然不语,周围寂静的可以听到彼此心跳,直到匈奴骑兵近到五十步远,才道:“挥旗擂鼓!”弓手得令,连珠的把壶中箭矢射出。

匈奴当户一马当先,身边围绕近百亲兵,后边跟着两千骑兵,纵马狂奔朝壶口要塞杀去。与汉兵交手他有经验,离壶口要塞尚有二百五十步,他拨开面前小盾朝要塞上架的巨弩瞧去,准备随时躲避飞掠过来的巨弩。巨弩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腕粗的弩箭不见飞来。

继续往前,离要塞尚有一百五十步远,他又把小盾拨开朝要塞看去,以为弩箭会射来。依然不见有箭飞来,他在暗喜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同时心中有些不安!

“九十步,六十步!”当户默默的计算与要塞之间的距离。离要塞只剩五十步,也进入了匈奴箭矢的有效射程之内,当户把手上圆盾一抛,回头喝道:“引弓搭箭!”转过头还未将马囊中的弓取出,天上黑呼呼的飞过来一群箭矢,劈头盖脑的朝他压来。

当户也不再取弓,顶着箭雨纵马向前直奔,等奔到城门下回头再看,这波箭雨过去自己所领骑兵已死伤三成。

敌人凭借城坚,居高临下占尽优势,要去其优势只能入城近战!当户翻身下马,立在门前,朝拖着擂木的匈奴骑兵道:“撞门!”

城内的箭雨暂时歇了一歇,趁着短暂的宁静,十数个匈奴骑兵合抱一杆擂木朝城门撞去,第一撞已将大门撞开。当户惊奇的同时,抽出弯刀向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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