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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案件调查-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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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晓云哈哈一笑:“进来吧。”

    我的目的就是要深入虎穴,再度调查。可是现在郑晓云大大方方让我进去,我倒迈不开这个腿了。一个只围了条浴巾的女人,一个只套了条裤子的男人……两个人的头发都还半干……

    我这心得多大,脸皮得多厚,才迈得开这腿!

    但是我还就迈开这腿了!

    进去了才发现,我完全白激动,哦不……是白操心了一场。美人姐姐早换好衣服了,就是简单的白衬衫深色长裤。果然腰细腿长,体形上佳。郑晓云也找了件T恤很麻利地套上。

    我定了定神问:“大哥,这是嫂子吗?”

    郑晓云笑得有点儿玩世不恭:“不是。我上回跟你说过的,我现在没有女朋友。”

    我心里想,那还两个人半祼地晃来晃去?

    但是美人姐姐补充回答了以后,我就觉得郑晓云那点儿玩世不恭根本不算什么了。

    “我是他前任女友,现任炮友。”

    “……”我都不知道自己露出的是什么表情。

    美人姐姐却丝毫不在意,走到郑晓云的身边坐下:“刚才的话,你没听错。”

    我:“……哦。”

    郑晓云抽着烟,哈哈直笑,半扭过头对美人姐姐道:“你别吓人家小朋友了。”转回头,很和蔼可亲地说,“她租的房子到期了,一时没找到下家,来我这里暂住几天。”

    我哦地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那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呢?”

    美人姐姐很坦率地道:“我叫温静颐,你叫我静颐姐好了。”纤长却不失有力的胳膊把郑晓云的脖子一揽,“我也算是他的领导。”

    领导?

    郑晓云两根手指夹住烟:“是是是,领导。”

    我马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静颐姐,还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温静颐:“我们是……”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抓过来看了一眼就站起来了。

    郑晓云问:“有消息了?要帮忙吗?”

    温静颐嗯了一声。两人分头去两间房,各拎出一只黑色旅行袋。

    我连忙也站起来:“你们这就要出去了?”

    郑晓云简短道:“我们一出去就得好几天,这碗红烧肉是吃不着了。也别浪费了,你还是端回去吧,替我谢谢阿姨。”

    我:“好的好的。”只好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和他们一起出门。

    但是我会这么轻易就撤退吗?

    当然不会。

    看着他们跑下楼梯,确定他们离开了这幢楼,我立马回头又重新开门进去了。我是房东,当然也有钥匙。

    我也知道这么做很不好,可实在是没招儿了。

    把红烧肉放在茶几上,我直奔卧室。抽屉、衣柜,床下……床下有只包裹。我一把拖出来,包裹上没贴快递的送货单,只是用黄色的宽胶带很严实地裹了一层又一层。那就没办法看里面装得什么东西了。

    我懊憾了一会儿,还是不死心地把包裹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又颠簸了两下。里面几乎没有晃动的声音。说明东西装得很满。而且,手感上来说,也不像是很硬的东西。

    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如果我用一根又长又细的针从包裹的角上,借着折痕刺进去,应该能沾到一些东西。也不会引起郑晓云的注意。

    嗯,可以一试。

    我连忙回家一趟,红烧肉放回去,带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出来。

    老太太看我一进一出,走路带风,急忙问:“腿都要跑细咯!还吃不吃饭了?”

    我头也没回:“马上!”

    回到对面屋里,我马上把注射器按照想好的办法插进包裹里,拉动活塞杆。

第九章 又见强哥() 
回到对面屋里,我马上把注射器按照想好的办法插进包裹里,拉动活塞杆。虽然不像吸取液体那么好拉,但还是拉动了一小截。取出针头一看,针管里有一些白色粉末。

    难道是面粉?或者奶粉?或者……

    狠狠摇头:不会这么倒霉的吧!

    我像甩掉烫手山芋一样,赶紧将包裹放回原位,收好注射器,然后强忍下怀疑,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老太太刚把饭盛好,端上桌子。老爷子还在拉着张报纸,用放大镜逐字逐句地看。我飞快地吃了饭,转身就往自己房里钻。

    “忙是忙的咧,”老太太的声音在身后说,“又接了新活了?”

    我胡乱地应下,把门关上。

    我想我还是先别急着两眼发黑。又没确定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说不定真是奶粉呢……

    好吧,装傻也要有个限度。

    但是,也不能说因为不可能是奶粉,就一定是白粉。

    总得先鉴别一下。

    可是我长这么大,只在电视上见过白粉。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崔阳。虽然我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删了,但只要问张所就能有。他是刑警队队长,这种事让他办就是小菜一碟。可我想了还没两秒钟,就马上把他否决了。

    在我心里,就算郑晓云卧室里还藏着一百只包裹的白色粉末等着鉴别,我也不想面对他那双冷峻的眼睛。

    那还能有别人吗?

    我想来想去,不期然一个壮硕的身影跳进我的脑海。

    对呀!我一骨碌翻身坐起。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第二天,我在约定好的休闲小店里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今天不是节假日,店里只有我一个客人,没必要特意要包间,反而显得可疑。

    透过整面的玻璃窗,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我也没料到,只是一通电话,对方就很爽快地同意马上见面。见面的原因竟然问都没问。而我们自从上一次见面,一不小心,又是好多年音讯全无。

    服务员过来问喝什么,我看也没看,随便点了个招牌红茶,一抬头,就见一个胖大壮硕得像狗熊一样的男人走进店里。

    他一下子就看见了我,马上笑着很大声地叫出我以前的名字。

    我招呼他坐下,问他要喝什么。他点了一杯啤酒。

    “胖墩儿,”我说,“这么久也没联系你。”

    胖墩儿duangduang地一口气喝掉大半杯啤酒,才豪气地一抹嘴:“不要紧。”

    我:“今天突然把你喊出来,是真有事请你帮个忙。”

    胖墩儿:“说。”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纸包。针管抽出来的那点儿白色粉末我都包在这里面了。

    “能帮我看看是什么吗?”我把纸包轻轻推到他面前。

    胖墩儿傻呵呵的脸顿时怔了一下,惊疑不定地看了我好几眼:“你这是……”

    我:“拜托了。除了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胖墩儿不是读书的料,初中都没上完就辍学了。跟社会上的青年混过一阵子。但他本质不算坏。混到十七八岁的时候,他老爷子查出晚期喉癌。眼瞅着家里各种艰难。他老太太是一门心思要给老爷子治病。老爷子自己不让,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死活出院了。喉癌根本就吃不了东西,之前在医院都是插管子,直接上流食。回家以后哪有这条件。

    老爷子是生生饿死的。

    听说,老爷子临死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光是倒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后来胖墩儿就洗心革面了。先是在花园广场那边的夜市摆了个烤串摊子。别人凌晨两三点就收摊了。他仗着身体好,出摊比别人早,收摊比别人晚。几年下来攒了点儿钱。就在今年年初终于盘下一个小店面。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了。

    胖墩儿:“不是你的吧?”

    我:“这个你放心,不是我的。”

    胖墩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心翼翼地捧起纸包,神色忽然有些羞赧,“其实这玩意儿我早就不碰了。”

    “我知道。”

    我知道胖墩儿说的是实话。胖墩儿跟着社会青年瞎混的时候,帮忙去舞厅之流兜售过摇头丸之类的。那时候年纪小,白长那么大个子,脑子也不好使(现在可能也还是不太好使),以为跟香港黑道电影一样,混兄弟讲义气,很酷呢。其实他顶胆小一个人,毛毛虫掉在身上就吓得不敢动。他当时根本就不知道摇头丸那些东西就是毒品,人家也骗他说吃着玩的,就跟糖一样。后来知道了真相,就不敢了。也算他走运吧,没搭上真正的难缠角色。

    脏墩儿就着那些粉末轻轻地嗅了一下,又用小拇指沾了一些,舌尖一舔。只一会儿就赶紧吐了口口水。

    “是,肯定是。但是好不好,我不知道。”

    我:“……”就这一句话已经够了。

    胖墩儿:“你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我默默地抓过纸包重新包好,收进口袋:“反正不是我的。”

    胖墩儿挠挠头:“好吧。你从小脑子就好,道理什么的都比我懂。我也说不好,就不说了。你自己小心。”

    我:“嗯。”

    胖墩儿忽然说:“我现在店里生意挺好的,还请了两个人帮忙。”

    我:“哦,那好啊。阿姨以后就得靠你了。你再讨个好老婆,生个孩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胖墩儿傻傻地笑:“你别光叫你同事来照顾我生意,什么时候你自己也来啊?”

    我:“……谁说的,没这回事。”

    胖墩儿有点儿得意地笑:“他们不说我也知道,跟你是同一个派出所的。”

    我:“……”

    “我知道你挺关心我的,”胖墩儿还是那么笨,“我之前碰到一起混过的人,我还没躲他们呢,他们倒先躲我了。他们说有个警察来问过我的事,他们可不想惹麻烦。是你吧?”

    我:“……”我觉得我说不是,他也不会听。

    “现在我们‘胖子烧烤’可有名了。”胖墩儿笑得眼睛眯起来,“看见警察也常来吃,那些地痞流氓也不敢来找事了。大家都愿意来,说在我们店里吃东西,又好吃又放心。”

    看我有些坐立难安,胖墩儿很体贴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事啊?”

    我才嗯了一声,他就连忙道:“那你快去干正经事吧!不能耽误你。”

    我说句不好意思,站起身,正要摸钱包,被胖墩儿一把拦住:“就一杯茶,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我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说完,匆匆地向大门走去,还听见胖墩儿在后面喊:“你来我店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全免单。一定要来啊!”

    一个下午在所里,我什么事都没干成。满脑子都是郑晓云床下那一只包裹。别看那包裹不大,足足也有一公斤重。如果是高纯度的海洛因,一公斤的起点刑期就是十五年,最高都能判死刑。

    天杀的!

    我光知道郑晓云可疑,可我没想到他是个毒贩子。大毒贩子。

    发克!(Fuck!)

    丹姆屎特!(Damn **!)

    味道好闻又怎么样?人坏起来,真他*妈的比不干净的东西脏一百倍。

    我抱着头各种伤脑筋。同事们在一旁讲话,都不想搭理。连一向跟我最好的小赵拿着盐津葡萄干问我吃不吃,我也摇摇头。

    下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报案的,超一半都是一言不和就动手。现在人的火气真大,屁大点儿事就要握拳头。

    门口又进来一个报案的。我用眼角余光瞥见是个男人。

    有同事问:“什么事?”

    那人说:“我来找人。”

    同事又问:“找谁?”

    “裘家和。”

    同事转头就喊我:“找你的。”

    我抬头一看,登时僵在椅子上了。那人也看到了我,立马向我走来。

    同事看我脸色不对,忙上前伸手挡住:“等下,你……”

    我头皮一麻,大喊出声:“小心!”

    可是晚了,那人一把扯过同事的手腕,很轻松地一抡胳膊。同事就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哐的一声巨响,砸得办公桌都移位了。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地从各自座位上跳起来。那同事摔在地上,哼也没哼一声,直接昏了过去。我们所就是太平日子过惯了,出了这种事,一个一个都吓傻了,散散拉拉地固守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没人敢动,更不要谈什么配合。

    张所在所长办公室里听到动静,慌忙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一看见那人,也顿时变了脸色。

    “强哥?”他不敢相信地死瞪着那人,声音都有些发抖。

    张所随即看向我,又说一遍:“强哥?”

    我比他更紧张,冷汗已经出了一脑门:“是,您没看错!”

    同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明真相,但大家都从我和张所的脸上看出大事不妙。

    “张,张所,”有人喊,“怎么回事啊?”

    也有人冲我喊:“裘家和,这人谁啊?”

    我能怎么说?强哥呀!一个已经死了,还跟我碰头交易的人。

第十章 我要盐!() 
一个被盐化了脑袋,现在又毫发无伤出现的人?

    “哥几个都小心点儿!”我只能这么喊。

    但是我显然是在白操心。强哥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别人。之前的同事是挡了他的路,才被他摔出去的。现在大家都吓得不敢动,强哥畅通无阻、直勾勾地朝我走过来。

    我调头就跑。

    办公室就这么大,唯一通向门的道路上还有强哥,我只能往张所办公室钻。

    张所先看我从他身边嗖一下跑过去,再一回头,强哥就只有几步远了,也吓得一脑袋钻回了办公室。

    “你小子这是害我啊!”张所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我急着拖办公桌过来抵住门:“我没让您也跟着钻进来啊!”

    张所又气又急,一张胖脸白里透红:“这还是我错了?”嘴里这么说,但人还是挺着大肚子跑过来,和我同心协力将办公桌推到门后。

    几乎在办公桌刚抵上门的时候,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一道缝。我和张所连忙用力抵住。张所充分发挥了分量足、下盘稳的优势,哼的一声,全身齐发力硬是把门又给抵上了。

    隔着一张办公桌和一道门,我闻到了强哥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恶臭。

    这种恶臭有点儿特色。在有效距离里,它几乎可以穿过任何物理障碍,除了水。

    外面的同事开始反应过来。有两个胆大的抄起椅子就向强哥砸去。椅子没散(我们所的椅子质量都很好),强哥也没倒,两个人的手倒差点儿废了。强哥转过身,一手拎起一个,就跟拎小鸡似的,嘭咚一声一起丢出去。两个人不是撞翻椅子,就是撞歪办公桌。

    听着外面的哀嚎,我扯开嗓子大喊:“别过来!都别过来!”

    张所的手机也来凑热闹,偏偏这时候响了。他一面用肩膀继续抵住办公桌,一面从兜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接起来就喊:“老崔,强哥在我们所里!”

    我也听不见崔阳说什么。大概是在问张所说的什么鬼话。

    张所对着手机一通吼:“真的!强哥真在我们所里!我和裘家和被困在我办公室里了,他正往里撞呢!”

    刚说完,就听哗啦一声,门上的竖长条玻璃窗被撞碎了。所幸的是,玻璃窗的大小不够一个成年男子爬进来。强哥先是把手伸进来试图抓向我们,很快发现没有用之后,便又收回手,仍然专心地撞门。

    崔阳应该也听到这一段了,可能是说马上就来。

    “行行,你快点儿!”张所结束通话,把手机随手往办公桌上一放,“老崔就在附近,马上赶过来!”

    我苦笑:“马上是有多马上啊?”

    张所:“我哪儿知道!”

    强哥对张所办公室的门发起持续的撞击。他每撞一下,我们的肩膀都跟着抖一下。那股力量……如果不是张所也在,我第一下就被撞飞了。

    “我怕我们五分钟都坚持不了了。”我说。

    “别乌鸦嘴了!”张所立起眉毛,一会儿又问,“不然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我说,“我就想不通了!不是说我一盐罐子拍上去,连脑子都化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

    “对啊!”张所眼睛一亮,“盐啊!”

    “快找盐来!”张所冲着外面喊好几声。

    同事们也不像是听清楚了,或者听清楚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门上的竖长条玻璃窗看出去,一个个的脸上还是茫然。我连忙抓过张所的手机打给外面的人。

    “快找盐!”

    “盐?”

    “对,盐!”

    “吃的盐吗?”

    “废话!”

    “找盐干什么啊?再说咱们所里哪有盐啊!”

    我忽然灵光一闪:“叫小赵听电话!”

    手忙脚乱地换成小赵:“喂?”

    我劈头就问:“你那包盐津葡萄干呢?没全吃完吧?”

    小赵:“没啊!那玩意儿能多吃,齁死啊!”

    我:“那行了,你快拿来砸他!”

    小赵呆呆的:“啊?”

    我:“别问了,照做!”

    手机那头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我好像听见塑料包装袋被揉得哗啦哗啦直响的声音。

    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啪的一声,是强哥被塑料袋砸中的声音。

    我受不了了:“谁让你用整包砸了!用里面的盐津葡萄干!我要盐!”

    小赵:“哦哦哦。我还有两包。”

    我:“冲着头砸!”

    小赵:“好好好!”

    我抬起头从窗户努力地寻找小赵的踪迹。那家伙飞快地拆了包装袋,一手抓出一大把,没头没脑地砸向强哥。砸之前还助跑了好几步。距离这么近,命中率还是很高的。有几颗还穿过窗户掉到我和张所身上。

    但是强哥恰好站在没有玻璃窗的那半边门前,从我这里实在看不到效果怎么样。

    我问:“怎么样了?”

    小赵:“什么怎么样了?”

    我:“那人有反应吗?”

    小赵:“没反应……”一会儿又喊,“等等,好像……好像在冒烟。”

    “是吗!”我大喜,“冒烟就对了!”

    张所也喜出望外:“是吗!盐津葡萄干也行?”

    “也是盐啊!”我说。

    “哎呀!”小赵大呼小叫,“滋滋地冒烟,冒青烟!哎呀!脸上的皮都烫出洞来了!哎呀哎呀!凡是被葡萄干砸中的地方,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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