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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百节冷着一张脸,也是迟迟没有出声。
再开口,却是另起炉灶:“我想,柳超君和唐菲,他们可能自己知道一些事。”
其实我也觉得柳超君和唐菲的反应有些奇怪。
虽然林凯没有听清柳超君说了什么,但柳超君在昏过去之前,试图对他有所交待是肯定的。正常情况来看,一个人突然遭遇意外,不是应该哭着喊着,只顾求救吗?他到底想对林凯说什么呢?
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当时,很多人都冲上去救柳超君,可是柳超君却只对着林凯说话。别人不行吗?
唐菲是最奇怪的。好像一下子被吓哑巴了一样,竟然一个字也没说过。劫后余生,对她的冲击就这么大?
她怎么会这么害怕呢?
“走,”邵百节带头向外走,“去医院,当面问他们。”
赶到医院,柳超君还在做手术。唐菲只是一些皮肉伤,但我们也没能见到。她的助理,一个叫王玉的小姑娘死死地守在病房间,说她刚睡着了,不接受任何问话。我们说了我们不是记者,是警察,也不行。
邵百节想了想,决定改变策略:“那我们跟你聊两句。”
王玉始料未及地睁大眼睛:“我?”忙又防备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周海呵地一笑:“你不是唐菲的助理吗?一天跟到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王玉到底还嫩着,被周海一反问,就有些紧张起来。她入行经历少,突然摊上这么大的事,已经够她慌的了。公司也得到了消息,不许他们乱说话。
还有……还有昨天那两个诡异的梦。
太奇怪了。前一晚做了那两个梦,今天就出了这种事。
第八十九章 人皮玫瑰()
前一晚做了那两个梦,今天就出了这种事。
你叫她不多想都很难啊!
我看她老是低着个头,脸色变了又变的,也有点儿察觉到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王玉吓了一大,连忙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下我们都肯定了。
周海:“我们可是好心。你不跟我们说清楚,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们。”
王玉的脸越吓越白。
章家骠出来缓和一下:“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不如早点配合了,你说是不是?”
王玉似乎被说动了。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头来,勇敢地、直接望向杀伤力最大的邵百节。
“你那天对菲姐说,自己出事就算了,不要再拖累别人,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姑娘倒先反问起来了。
邵百节很平静地道:“该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王玉略显惊讶:“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菲姐会出事吗?”
邵百节点点头。
王玉神色又是一紧,有点儿怕冷似地两只手缩在胸前,又上上下下地打量邵百节一遍:“你真的是警察?”
邵百节怎么可能让一个小毛丫头问个不停,马上拿回话语权:“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碰上警察不是应该先问调查进度吗?你怎么问也没问,却对我之前说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感兴趣?”
王玉:“……”
邵百节:“还是说,你已经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案件?”
王玉两眼一睁,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邵百节:“唐菲这一回算是侥幸,但是下一回是不是还是这么幸运就难说了。”
王玉大惊:“还会有下一回?”
邵百节:“一定会有。”
王玉呆了一呆,忙道:“你们要救救菲姐。”
我怕邵百节再来个**的实话实说,连忙抢出来道:“所以你现在要赶紧配合啊。我们一定尽力。”
王玉无措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昨天做了两个很诡异的梦。”
然后,她便把那两个梦完完整整地向我们描述了一遍。邵百节和我们听了,也是一阵沉默。
人皮玫瑰?这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不过目前来看,这丰富的想象力还不是关键,关键是……
“这个梦里应该有合理的成分。”邵百节一下子捅了出来,我就知道他老人家不可能想不到,“就算这个梦再恐怖也好,没有人会惧怕完全不合理的噩梦。总是因为,有某个部分,至少是某个点,让你觉得它有现实的意义。它有根据。”
王玉的眼睛一眨(或者是一颤),惊愕地看着邵百节。
这就是一针见血的效果。我默默地在心里赞叹。跟着邵百节是真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邵百节:“说吧,到底是柳超君和唐菲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还是你和他们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
王玉冷不防邵百节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惊得连连摆手:“我,我跟他们没有关系。我就是菲姐的助理,我才跟了她两三个月。”
邵百节看了她一眼:“那就是前一种情况了。柳超君和唐菲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玉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了:“圈子里面是传过,说他们以前在一起过。可是……”
这姑娘真是牙膏投的胎啊,挤一下出来一截。
我来挤吧:“可是什么?”
王玉:“可是我觉得不太像……可能是更复杂。”
我再挤:“为什么?”
王玉:“我也没有确实的根据。不过,我天天跟着菲姐,最近也经常碰到超哥。菲姐因为工作累,所以很容易发火,但是只要超哥一开口,她就算了。我感觉……菲姐像是有点儿怕超哥。”
唐菲怕柳超君?
“那还跟他合作干什么?”我立刻说出自己的疑问,“不躲得远远的,最低限度也不用演情侣啊?”
王玉也是一脸的困惑:“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才说可能更复杂吧。”
周海也问了一句:“她跟柳超君认识多久了?”
王玉想了想:“至少也有七八年吧,两个人都是同一个公司的。”
周海:“那等于是唐菲一出道,就跟柳超君认识了?”
唐菲今年三十一岁,二十三岁入的行。这些基本情况,大家都知道。
王玉:“嗯,不过……有一点蛮奇怪的,超哥有的时候反而叫菲姐前辈。”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柳超君今年都三十七岁了,入行十几年,妥妥的是唐菲的前辈啊。
章家骠弱弱地问:“是戏称吗?”
王玉回想起,脸色也变得有些怪:“不像。都不是公开的场合。而且每次,超哥这么叫菲姐,菲姐明明不高兴,却从来不反驳。”
那这可真有意思了。
“哎,是不是唐菲改过年龄了?”周海马上带着八卦的精神开始猜测,“不是很多明星都会改年龄吗?连身份证都能改呢。”
王玉一愣,尴尬地笑笑:“改得是不少。不过菲姐,我不知道。”怕我们不相信似的,“我才刚接手她,是真不知道。”
章家骠呆呆地说:“我看不像。要是唐菲比柳超君年龄大,那起码也三十八岁了,可是她根本不像三十八岁的啊。”
那倒是。唐菲看着就像二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保养得再好,也不能差了十几岁吧?按照姜玲的说法,再拉皮除皱,也补不回胶原蛋白。
王玉想想,又补充一条:“可能也是我想多了吧。有的时候叫前辈,并不是说年龄大,而是入行早晚,或者进公司早晚。或者有的时候,虽然入行早,但一直不出名,反而后入行的出名早……”
王玉笑了笑。
反正大家都明白的。
这之后,王玉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一来是她接手唐菲的时间确实还太短,二来,我看也是跟她本人的性格有关,吭吭哧哧的,不像是长袖善舞的类型,有资料她也不会去八卦吧。
邵百节最后跟她说,等唐菲可以问话了,我们会再来的。便带着我们先去等柳超君了。
“这个王玉也有点儿问题。”
电梯里,邵百节突然道。
我和周海互相看看,都没跟上邵百节的思路。就我们刚才跟王玉的接触,我觉得王玉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子。
却见很少发表意见的章家骠,这回却紧跟上邵百节了:“为什么别人没做梦,偏偏是她一下子做了那两个梦呢?如果那两个梦真是有什么作用的话,那么会由她来做梦,恐怕也是有原因的。”
是这样的吗?
邵百节点了一下头。
周海挠挠头。我也撇了一下嘴。这是我和周海的盲点吧。
邵百节打了一个电话给崔阳,除了柳超君、唐菲,让他把王玉的背景也仔细地查一查。
柳超君的手术还在进行。
我们在手术室外一直等到午后,手术中的灯才灭掉。医生出来说,情况不是很乐观,这几天是危险期。随后,柳超君也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直接送进重症加护病房。他脑袋包得跟木乃依似的,脸色惨白,像刷了一层石灰一样。
“老师傅,”我悄悄地问邵百节,“怎么样,柳超君的周围看得到死气吗?”
邵百节摇摇头。
奇怪。
竟然还是没有死气。那是说,柳超君的确不是目标,他能闯过这次难关了?
我们跟到重症加护病房外,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只能从门上的圆形玻璃窗看到护士在里面忙碌着。两个护士还帮他换下了手术服。
她们出来的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忙上前问道:“请问,柳超君背上有疤痕吗?”
两个护士有点儿惊讶地对视一眼:“有啊。”
我一惊:“……”没想到还真中彩了。
邵百节他们也都听到了。
周海忙过来又多问一句:“是割伤吗?”
两个护士更惊讶了,看着我们问:“你们警察效率真蛮高的呀,这都查到了!”
我们三个惊得异口同声地道:“真的?!”
护士说:“好像是手术的痕迹,可能从背上取下过一块皮。”
另一个护士却说:“我看不太像手术的痕迹,哪个外科医生的技术那么差?”
之前的护士又反驳道:“那不然还能是什么痕迹?自己割的吗?后背上也没法割吧?”
另一个护士道:“别人帮忙的也说不一定啊。肯定是个外行人。”
反正我们已经都听呆了,任那两个护士一边聊着,一边走开了。
柳超君的后背上真被割掉过一块皮。
王玉的梦里,至少关于这一点是真的。
那么,关于这块皮的用途呢?
邵百节的脸色也沉沉的。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跟我们一样猜想:柳超君背上的皮真被拿去做人皮玫瑰了吗?
就像那两个护士说的,后背上的皮,根本就没办法自己动手,必然是有别人帮忙了。
那个这帮忙的外行人……会是唐菲吗?柳超君真送过她人皮玫瑰?
我越往下想,越觉得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人皮玫瑰,人皮玫瑰……究竟它只是噩梦里的过度想象,还是真有其事!
第九十章 柳超君不行了()
“老师傅,”我问邵百节,“你之前有没有遇到过和人皮玫瑰有关的案件?”
邵百节:“没有。和人皮相关的有,但是把人皮做成玫瑰的,没有。”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邵百节沉稳地道,“也并不像是那些跟人皮相关的异术。”
就是说,是全新的情况,没有经验可参考。
鉴于柳超君的情况很危险,邵百节让周海、章家骠留下守着。唐菲那里,他亲自和我一起去守。不管怎么样,目前的情况是,唐菲依然是被死气缠身的正主。
我和邵百节再度回到唐菲的病房外,病房已经关上了,王玉在里面静静地守在病床前。唐菲确实还在睡着,皱着眉头,睡得很不踏实。
我要推门进去,被邵百节阻止了。他示意我跟他就坐在外面走廊里的椅子上等。
崔阳派来的几个同事就让他们先回去了。柳超君和唐菲都是公众人物,刑警队肯定忙得人仰马翻,正缺人手呢。
现在左右都没有人,也没有新情况,倒是一个向邵百节了解一些问题的好时机。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那些问题也在我的肚子里盘过来调过去的好几遍了。
我默默地看看邵百节——邵百节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神——我不是不想问他,是不敢问他。
唉,到底怎么开这个口好呢?
“裘家和?”
“啊?”
我吓一跳,连忙看向邵百节。
邵百节还是闭着眼睛,但没错,他确实是在跟我说话:“你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我:“……”不睁眼都能看得出来,我也真是服了。
既然邵百节都主动问了,那我就趁势而为吧。
我清清嗓子道:“那个……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您。”
邵百节:“说吧。”
我还是有点儿紧张,干巴巴地舔了舔嘴巴:“就是那个……魈,魈怎么样了?”
邵百节:“送回总部了。你应该也知道魈的情况有点儿超出以前的资料。”
我想了起来:“梁红惠跟我们说过,按理说山魈是不应该出现在城市中的。”
邵百节:“她说得没错。之前我们也多次跟魈打过交道,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终于有进展了。总部通过这些日子对魈的观察和研究,发现它似乎可以把山中吸取的精气储存起来。所以它才可以脱离山陵,较长时间地待在城市里。”
我不禁又想起来:“对,我记得那个时候,魈曾经亲口说过,它有充足的时间可以跟我们耗下去。原来它是有恃无恐。”
邵百节:“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把精气储存起来,它是怎么办到的?这是它以前没有的能力。”
我讶异地一呆:“……”这个我真不懂,“总部还在研究吧?呵呵,总有一天会研究出来的。”
邵百节没表态。
看来,不是我想得那么乐观?不乐观也只能静静地等后续吧……其实对这件事,我的好奇心不是那么多。
“还有,”我又问,“上上回,我们在那个奇怪的洞里,发现的土壤怎么样了?”
“那个土壤?”邵百节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微微地翘了一下嘴角,“也很有意思。”
我看邵百节也是难得会露出这种表情,多多少少也有点儿被勾动好奇心了。
邵百节:“本来,我们预计那个土壤富含生气、灵气之类的能量,所以才能用来种引尸树,包括滋养活死人,但运回总部后,能检测到的能量竟然微乎其微,甚至都不比老坟头上的坟土好多少。”
我也吃了一惊:“那是怎么种出养尸树,滋养活死人的呢?”
邵百节:“现在比较靠谱的猜测是,关键还是在于我们发现的那个地方。是那个地方暗含有某种丰富的能量,而不是那里的土壤。所以,一旦土壤离开那个环境,就跟普通的土壤没多大区别了。”
我听着,也觉得这个猜测很靠谱。
“那,比较不靠谱的猜测是什么呢?”我又问。
这是一定的嘛。有靠谱的猜测,肯定也有不靠谱的猜测。做观察、研究的,不都是要从种种推测,甚至是假想里,慢慢找到直正的答案。
邵百节终于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然后又似笑非笑地闭上了眼睛。
“你跟周海真是两样。”他说。
邵百节说得还真对。换成周海,他才不关心不靠谱的猜测。都已经不靠谱了,还浪费时间干什么。
我笑笑:“我跟海哥当然不能比。他查案子比我能干太多了。”
邵百节根本鸟也不鸟我。害得我还真有点儿怀念张所。虽然他老人家经常骂我,损我,打我,踢我,踹我……等等等等。但是好歹也是给我反应了呀!总好过邵百节不是一张冰块脸冻死我,就是连冻死我都懒得冻。
什么?你说我有啥……受,虐,倾,向……
你才有受虐倾向呢。
你全小区都有受虐倾向。
“不靠谱的猜测是,”邵百节不紧不慢地说下去,“土壤还是有问题,只是现在还没显露出来。或者已经显露出来了,我们还没发觉。”
我愣了一愣,怎么觉得也很有道理呢?
“那现在总部是怎么处理的呢?”我问。
邵百节:“先封存了。可能量也太少,不利于研究。以后看看,能不能多弄一些。”
“哦……”我松了一口气,点点头。
邵百节问:“还有问题吗?”
我:“呃……”
邵百节:“没有问题的话,我要养个神。”
等等等等,我真还有一个问题,特别想问啊。就是那个……
我咬着牙,挤着眼睛:“……”真地特别想问,其实我真想问的,就是这一个问题。
我看看邵百节,他老人家还是闭着眼睛,完全也没理我这么的纠结。算了,不就是个问题吗,有什么好怕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魈那会儿还说了,救我和章家骠的人,也就是那个可以打开‘通道’的人,就它所知,已经死了十年了。”
邵百节:“……”
他没说话,脸色也没变。
那我继续大着胆子往下说:“我记得之前,你也说过,你的第一任搭档,是总部成立以来,最厉害的调查员。他也已经牺牲了。”
邵百节依旧冷得一脸平静。
我心一狠,就全说了:“魈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你的第一任搭档?”
邵百节:“……”
他迟迟不说话,我就更紧张。生怕自己是不是胆大包天地踩到了雷区。
等了六七秒,我就开始后悔了。直想甩自己两个耳瓜子。好不容易才在邵百节面前不那么抖了,非得自己给自己挖坑。
但是再过了六七秒之后,我又开始怀疑了,悄悄地把邵百节的脸看了又看。
“老师傅?”我小小声地喊了一声。
邵百节还是没反应。
我再凑近看看,邵百节的呼吸那个均匀,神色那个放松……好么,人家睡着了。
枉我自己在这边瞎纠结,人家早就睡着了!
我默默地看了一会儿。邵百节睡得真挺香的,嘴都微微地张开了一条缝,连他左耳根蜈蚣一样的大长疤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