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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和其他几家店还是很愿意配合我们的,他们的工作人员把上午的监控视频全部用蓝牙传到了我们的手机上。特别是超市,装在外面的一个监控摄像头几乎正对着幸福里的大门,什么人进进出出,拍得很清楚。之后,我们俩就在超市里的一家奶茶店里坐了,我点了一杯抹茶拿铁,周海点了一杯原味奶茶,两个人一边喝一边慢慢看起视频来。
周海笑道:“我还是头一次出门调查这么阔,买十几块钱的一杯茶喝。平时跟我师傅出去,有两三块钱的纯净水喝就不错了。”
我笑:“咱现在可是拿双份工资了嘛!”
周海想想,也觉得挺高兴:“那是,一份工资花着,一份工资存着。”喝两口,低头一看奶茶杯子,“嗯,挺好喝的。光水还卖两三块呢,这么好喝十几块其实也不贵,啊?”转头对服务员道,“小姑娘,给我们俩每人再来一杯!”
我一口茶差点儿笑出来:“海哥,这么大一杯,你又买。”
周海大手一挥:“怕什么,看这视频有一会儿呢。超市里也有厕所,方便得很。”
我想想也是。
想起当年上学的时候,网上流传过的段子。等咱有了钱,吃油条摆两碟糖,油条想沾白糖就沾白糖,想沾红糖就沾红糖;喝豆浆买两碗,一碗想喝就喝着,一碗想倒就倒着。
如今可是奶茶买两杯,比豆浆买两杯成就高多了。一想起这个,还挺鼓舞人心的。
一早上,从天亮开始到现在也有两三个小时的视频。我和周海先看超市监控,用双倍快进,停停顿顿,看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有发现了。
周海再次停住视频,画面出现了一个戴着大墨镜,穿咖啡色长裤、玫红色毛呢大衣的高个子女人,她手上拎着一只手提箱正快步向小区外走去。周海连忙把视频往回倒,倒到女人进小区的画面重新停住。
周海有意考我的眼力:“看出来了吗?”
“嗯。”我看出来了,伸手指着那只手提箱,“箱子变重了。她来的时候拎在手里很轻松,一只手就行了,回头的时候两只手拎着,还很吃力。空箱子来,满箱子走。”
周海:“你说这一箱子能装多少东西?”
我想想:“跟上回强哥拎给我的那一箱子差不多吧?”
锁定这个戴大墨镜的女人,我们把周围的视频分头过了一遍,找出这个女人出了幸福里以后,就往东去了。拎着这么重的东西,附近步行可达的范围里,也就只有幸福里这一个住宅区。或者她在附近上班?不,她也不可能拎着这东西去上班,太显眼了。
虽然现有的监控里没拍到,但她肯定需要交通工具。
我猜:“打的了吗?”
那就得费点儿事,沿着她运动的方向,把路上的店铺监控一一收来。但是角度和清晰度的问题,也不一定能拍到、拍清出租车的牌照。
周海:“也有可能坐公交了。”
我不由得想到:“如果她坐的是11路公交……”
周海也觉得有可能:“吉祥家园!”
如果杨小乐能住在吉祥家园,别人当然也能住在那里。都是为了方便。
保险起见,我们沿着往公交站的路线,多要了几家店的监控。有明确的目标,也有明确的时间段,找起来很方便。那个戴墨镜的高个子女人确实是上了11路公交。
于是我和周海再度来到吉祥家园。
吉祥家园比幸福里晚了几年,整个小区要美观得多,门口也有监控。
我们估算了一下,从吉祥家园做11路公交过来要多少时间,然后再去相应的时间段去找。嗯,没错,真真切切地看到高个子女人吃力地拎着一只手提箱走进小区。
我们把画面定格,问保安:“这人你认识吗?”
保安摇摇头:“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哪记得住。”
这也在预料之中。其实这种小区的保安一般也就是充个数,根本不会抬头看人。
出了保安室,周海插着腰深吸一口气。他现在也没辙了。这小区虽然不大,也有二三十幢楼,要找一个人,算不上大海捞针,也算得上池塘捞针。
“海哥……”
周海:“嗯?”
我反正也是靠猜的:“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就是梁红惠呢?”
周海精神一振:“对啊!”
周海原地转了两圈:“如果真是梁红惠就好,我们下午就要跟她见面了。”
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我们都心知肚明。
但是现在,也只有先等和梁红惠见过面再说了。
忙了一上午,就喝了两杯奶茶,这会儿也饿得肚子直叫唤。
周海提议还去上回的拉面店,见我面露难色,哈哈地笑道:“怎么,怕又遇到郑晓云?”
我嘿嘿一笑。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我想避开郑晓云,郑晓云也想避开我。这样的话,我去拉面店,反而去对了。
“哪能啊!”我马上信心百倍地道,“我堂堂一个警察,还能怕一个前房客?”
周海哈哈直笑,狠狠一把揽住我的肩膀:“这就对了!走!哥请你吃,还是双份。”
我说:“啊?”
周海:“咱现在大小也是个壕了嘛!”
等我们赶到拉面店,中午这一波的饭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我们随便挑了张桌子坐下。周海真给我点了双份的三鲜煎饺,还要再点面。
我怕他面再给点双份,连忙抢先道:“我两份煎饺够了。”
周海笑笑:“其实我也够了。”
这回的服务员是个小弟,握着笔提议道:“要不,一人再来一碗牛杂汤吧?光吃饺子多干啊!”
牛杂汤也是他们家的招牌菜。
周海一看我,随即敲桌:“行,要大份的!”
服务员唱一声好咧,又问:“要不要加粉丝?我们有绿豆粉丝,山芋粉丝,还有葛根粉丝。葛根粉丝是新添的,要不要尝尝?”
第二十九章 土豪?()
我说我真地吃不下那么多,光汤就行了。
服务员小弟笑道:“粉丝又不当饱的咯!”
周海马上附和:“就是。那我就试试葛根粉丝吧。”回头又问我一遍,“你真不要?”
我才刚张嘴,服务员小弟的声音又滑出来:“这位大哥要么就加绿豆粉丝好了,又细又爽口,去油腻呢!”
周海立马帮我敲了桌子:“行。就这么办。”
人家掏腰包的人都OK了,我还粘粘乎乎的就不好看了,只好笑着补一句:“麻烦你快点儿,我们真饿了。”
服务员小弟高扬一声好咧,一转头,行云流水地飘走了。
本来只想吃饺子,然后又加了牛杂汤,然后又加了粉丝……生意就是这样做出来的啊!
没有了用餐高峰期的拥挤,小店也显得格外的窗明几净,甚至还有几分悠闲的感觉。
周海看看为数不多的几名客人,忽然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后干什么?”
我:“啊?”
周海:“你真愿意在派出所里当一辈子的片儿警?”
我:“也不错啊。当初考这个,不就是图的安稳吗?”
龙翔凤翥,直上重宵,那叫快哉。
蚂蚁爬蛤蟆跳,给个小土坡,那都叫险哉。
更不用说自己碗里的都还没吃实在,就尽想着锅里的,长嘴的都该骂我了。
周海忽然想起来:“啊,对了,你还有副业呢!我听我师傅说了,你小子懂好几门外语,业余时间做翻译。”
我笑笑:“鸡零狗碎地做一些,也没多少。算是些小补贴吧。”
“那海哥是什么想法?”我问。听他的口气,他倒是想有一些变化。
周海略略安静了一会儿:“现在也还不一定。老实说,总觉得现在过得有些不得劲儿,但又不知道有劲儿该往什么地方使。”
我点点头:“那也不用急。海哥还年轻呢。”
周海呵呵一笑:“我都快三十了。老话说三十而立,我现在可好,老婆没有,事业也谈不上,怎么立?”
“也不是这样说。”看周海真有点儿忧郁似的,我也跟着有点儿认真起来,“以前人说三十而立,是因为寿命短。五十而知天命,七十就古来稀了。正常情况下,人均寿命只有四五十岁,碰到战乱、饥荒、瘟疫三十几岁都不知道有没有。三十岁,在那时候都过了大半辈子了,怎么能不立?”
周海:“这倒是。我小时候听我太奶奶讲,他们那时候十三四岁就结婚生孩子了,什么‘十三的媳妇,二十八的婆’。到三十岁都该当爷爷奶奶了。”
我:“是啊。现在可不一样,我们省的平均寿命都八十了。七十岁谁还稀奇,还古来稀。三十岁正是跌跌撞撞、摸索的时候,很正常。而且要我说吧,立不立的,也没必要太规定个时间。我看好多人就是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一辈子也没立啊?”
周海哈哈大笑。
我实话实说:“有这个想法,肯脚踏实地地努力就对了。什么到了年纪、过了年纪的,不是逗别人玩,就是逗自己玩。”
周海笑得更大声了。好一会儿,才收住道:“你说话真好玩。”
我也笑:“是吗?我自己倒是常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周海:“哪儿的话,真挺好玩的。”
我张嘴想说谢谢,响起来的却是别人的声音:“嗯,我也觉得挺好玩的。”
一个很熟悉的、很好听的女人声音,我昨晚才刚听过。
激动得我菊花一紧。
对面的周海抬眼向我身后一望,表情立马变了,春心都快从嘴巴里荡漾出来了。
我僵硬着脖子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转头,一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搭上我的肩头:“真巧了,你也来这儿吃饭。都这么迟了。”
我只好笑微微地回道:“是啊是啊,真巧……”
周海马上热情地拉开他身边的凳子:“认识的呀,一起坐一起坐,我请客。”
美人的手在我肩头略略用力地一按,谢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款款坐下,“你和小呆子是朋友?”
“小呆子?”周海看我哈哈地笑,“我跟他是同事,我叫周海。”自动自发地朝人家伸出大手。
那只刚在我肩头按过的纤纤玉手便又伸出来:“你好,温静颐。”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郑晓云和温静颐……这两人莫非在我的身上安装了跟踪器?两个人轮流地来陪我吃饺子。
周海很殷勤地问:“你吃什么?”
温静颐笑得妩媚动人。我相信她肯定不是故意的。但就因为不是故意的,才更显得动人。
“请客就不用了,谢谢你。”她很温柔得体地婉拒,“还是第一次见,下次再让你破费吧。”
周海听见这温柔腔调,人都快化了。我呢,我听见这温柔腔调,只有菊花更紧。虽然我跟温静颐也不过见过几次面,但是我深深地觉得,对她的了解已经足够我下半子慢慢消化。我敢打赌,她就算现在把我俩的脑袋割下来,也照样能用这么温柔的腔调说话。
“而且,”温静颐接着道,“我是和我朋友一起来的。”
周海的笑容微微一僵。
我也是。我的心都提起来了:不会吧,还有郑晓云?人呢?
温静颐:“他去停车了,也该来了吧?”
刚说完,就见小店的门一堆,进来一个人模狗样的男人,捧着一大捧朱红色玫瑰花,每一朵玫瑰花都有拳头大。目测这一捧得上千块。记得去年情人节,差不多一捧花要卖两千多(情人节的时候,什么都贵),我咬牙要买,姜玲不愿意,说她不喜欢玫瑰花。
“小赵!”我激动地脱口而出。
小赵一看是我,也惊得一呆。
“嘿?”他笑起来,大步走过来,马上又看到周海,“你也在,这么巧啊?”
周海当然也记得他,看一眼温静颐,笑得有点儿勉强:“原来她朋友就是你啊!”
我连忙把我的位子让给小赵,往里挪了一个位子,嘴上正大光明地道:“来来来,你跟静颐姐坐一块儿!”
小赵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在我原来的位子上坐下:“赵敬棠。上回我们所里,真多亏了你和崔队长了。”
“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嘛。周海。”
然后,小赵脸笑嘴甜地把玫瑰花递给温静颐:“碰巧看见有家花店,也没问你喜欢什么花。”
温静颐面不改色地收下花:“谢谢。”
我好奇地问:“今天是姐姐的生日?”
温静颐:“不是。我生日是一月份。”
我:“……”不觉笑望小赵。
呵呵,今天既不是情人节、也不是人家生日,碰巧看到个花店,就买上千块的花……
难道真被姜玲说中了,小赵其实是土豪?
可是土豪干嘛来蹲我们派出所啊?
小赵和温静颐飞快地点了菜,我们的煎饺和牛杂汤先上来了。
“哟,点双份呢。”小赵一点儿也不跟我见外,火速抽走一份放到温静颐面前,然后又回来跟我抢饺子吃。
周海也不是小气的人,忙把自己的两份饺子也往中间推一推:“一起吃一起吃。”
一时间,这张小桌上竟有几分其乐融融的假相。
“酒喝了吗?”小赵问。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小赵:“那瓶干白啊!静颐昨晚不是特意送到你家去了吗?”
我一口饺子差点儿噎死自己:何止送到我家了,送到我浴缸边上了。
小赵连忙帮我拍后背。
温静颐微弯着嘴角道:“食不言,寝不语啊!”
好不容易缓过来,我半真半假地瞪小赵:“你干嘛不自己送过来?害人家静颐姐跑一趟,像什么话。”
小赵:“我没空啊,静颐说她正好有空。”
我:“那你也可以叫我去拿嘛!”
小赵:“你还说呢!这么多天,你也不联系我。”
我:“我不联系你,你可以联系我啊?”
小赵:“我要能联系你,还用得着现在跟你废话?张所说了,不许打听你,也不许联系你。”
我微一皱眉:“张所特意交待了?”
小赵:“可不是嘛!不许说任何有关你的事,就当咱们所里从来没有你。”
我愣住了:“……”这话好像有点儿严重,怪不得这些天,所里半个人都没找过我,转头看向周海,“是崔队关照张所了吗?”
周海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师傅就是打了个招呼,说你以后要帮忙,时间上可能会比较灵活,等事情结束后会告诉他的。”
我想了会儿。也许就是张所故弄玄虚,好让他们乖乖听话吧。
小赵:“话又说回来,你到底在忙什么?”
周海第一反应是看我。我第一反应却是看温静颐。
温静颐笑道:“是不是我在,不方便你们说话?”
三个男人第一次异口同声:“没有没有没有……”
但是“没有”完之后,都不再提这个事了。
虽然小赵和周海都被温静颐美得五迷三道的,可基本的职业道德还是守住了。精神可嘉。
温静颐也一笑而过。
第三十章 包在我身上()
温静颐也一笑而过,继续吃她的(我的?)三鲜煎饺。
我们胡说八道了一会儿,小赵和温静颐的面也上桌了。温静颐吃起面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你就别想从她身上看见吸溜这个动作。
在她面前,一向是豪爽派的周海也没了声音。一桌子四个人,愣是无声无息地吃面,或者吃粉丝。
吃了大约有五六分钟,我实在熬不住嘴巴一哆嗦:“咝溜……”
大伙儿一愣,便不约而同地都笑出来(包括我自己)。
温静颐:“吃个面,干嘛紧张成这样!你们爱怎么吃就怎么。”
哥几个都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
周海第一个表态:“那好,那我也不装斯文了。这里其实就我是彻头彻尾的粗人。”
然后猛叉起一大把粉丝,估计也是憋坏了,稀里呼噜地大吃特吃起来。
在周海的带动下,我和小赵也解放了。大家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面的吃面,吃粉丝的吃粉丝。 “对了,”小赵吃了半碗面想起一个正事,“你和姜玲平安夜怎么过啊?”
“平安夜?”我有点儿惊讶,“还有大半个月呢!”
小赵:“你不是忙嘛,谁知道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早点儿跟你通气咯!”
我嘟了一下嘴:“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呢。”抬头问他,“怎么了?”
小赵:“上回不是说好了吗?该我请客。”一转头又问周海,“海哥有没有空的?把你女朋友也带上。”
我:“是哦,人多热闹。”
周海也是个爽快人:“有空就去。不过,”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还是光棍一条。”
小赵笑道:“有没有谈得来的,先带过来,发展发展不就完了。”
我和温静颐也笑了。
周海笑叹一声:“我倒是想呢,我们刑警队就三个女的。”
我不觉吃惊地打个岔:“那么大一个刑警队,就三个女刑警?”
周海:“可不?你们派出所不也是男多女少吗?现在全中国都是男多女少,更不要说刑警本来就是男人干的。”
我笑道:“这话可不对。那犯罪的还有女人呢,刑警都是男的也不好办。”
周海哎的一声:“这话还真说对了。不光是女犯人,有时候跟一些女证人打交道,确实不大好办。”
我:“你们队那三个女同事怎么了?”
周海:“一个结婚了,一个有男朋友了,还有一个倒也是单身……可是不来电啊!”
“没人给你介绍吗?”小赵问。
周海挠挠头:“介绍过,也谈过,可是都处不长。你看我这一忙起来,就没日没夜的,根本没空陪人家姑娘。你说人家找老公,那肯定是要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哪能像我这样,连个面都见不着。”说着,便有些垂头丧气起来,吃粉丝的速度都变慢了。
“没事,海哥。”小赵开始大包大揽了,“你这么好的人,还怕找不到好的。对了,你不是来过我们所吗?我们所里警花好几朵呢,你有没有留意到谁?”
周海实实在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