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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侥幸不死,受的伤肯定也很严重,那他(她)还有能力去追杀杨星吗?
我们本来怀疑是“它”,会流血似乎也不应该是那些东西。
又或者,这个人和杨星一样,都是被“它”所杀。“它”先杀了这个人,杨星暂时逃脱,但还是被它追赶到楼顶所害。
对,还是这种可能性更高。
吴队长当然不会跟我一样这么想。他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的。
“不对啊……”他摸着下巴道,“流这么多血,算他还活着,还能继续追杀杨星,没道理一路都没留下血迹,还能把这里收拾得这么干净。”
周海点头:“吴队长讲得很有道理。”
“会不会他还有帮手?”冯薇忍不住插嘴。
周海摇头:“不会的,两个人太显眼了。送外卖、快递什么的,一个人很好办,两个人不是很怪吗?”
冯薇被问住了。
姜玲很体谅地抱住她——她现在浑身冰凉,小声地安慰两句:“不要急,一定会查出真相的。”又问她要不要到外面透透气。
冯薇倔强地摇了摇头。
“那么,”吴队长猜测道,“会不会这个人并不是凶手,也是受害者呢?”
我不由得心头一动:好,这是殊途同归啊!
如果他能跟我们保持同一的调查方向,大家都可以省很多力气了。便连忙附和道:“吴队长说得很有道理啊!我们可以从弄清楚这位受害者的身份入手,然后再看看他和杨星有什么联系,也许可以找出是谁想要杀害他们。”
吴队长点点头。
接下来容易多了。
发光氨已经证明这一片地板确实流过大量的鲜血。表层的鲜血是可以冲洗干净的,但是仍然会有微量的血液从木板的缝隙渗透下去。凭现在的技术,这么一点儿血液足够提取dna了。
市刑警队麻利地掀掉了几块地板,果然找到了残留的血迹。
吴队长保证一有结果,通知我们。
今天的调查便到此为止了。
市刑警队撤了,我们便也散了。周海、章家骠各自回家,我和姜玲叫了出租车,先送冯薇回学生宿舍。
第二六二章 超出我们的想象()
冯薇一路眼泪没停过。【本章节首发、爱、有、声、爰亲⊥址(W话如我,擅长沟通如姜玲,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今天的调查,她是从头跟到尾的,我要是她我也得哭。除非不是正常人。
“都怪我,”冯薇哑着嗓子道,“我不该跟她换公寓。”
姜玲劝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不是的,”冯薇连连摇头,“之前我自己住着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要让她去住?”
姜玲叹了一口气:“你这是在苛责自己。再说,之前杨星不是住着一点儿事都没有吗?她自己也觉得很舒服呀。”
冯薇:“……”
姜玲趁热打铁:“而且,你也想不到杨星会提前回银江,又自己一个人住进公寓了。这都是不可预见的事。”
冯薇自责少了一些,可还是觉得很难过,哭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我想老是在这个问题打转,冯薇只会越来越想不开。不如干脆问问她有关杨星的其它情况,说不定她又能想出有用的东西来。
“冯薇,你们暑假里没联系过?”我问,“算没打过电话,qq啊,微信啊,还有微博……这些都算啊!”
冯薇略略收住眼泪:“是聊过两三次qq。”
我:“都说什么了?”
冯薇:“也没说什么,是闲聊。”很灵动地道,“你要不要看聊天记录?”
我正求之不得,但还要说一句:“方便吗?”
冯薇嗯了一声:“没关系。”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她和杨星的聊天记录。
我接过来慢慢地看。是最后的两次聊天记录。
第一次是在七月十号。冯薇主动敲了杨星。
冯薇:到家了吗?
杨星:昨天到了。我们系你们系早一天考完。
冯薇:真羡慕你。我午才到家,累死了。
杨星:真用不着羡慕我,我也累死了。
冯薇:啊?你都休息一天了,怎么还累?
杨星:别提了。不知道哪家小夫妻吵架,吵了一整晚。害得我根本没睡着。
冯薇:一整晚?吵什么啊?
杨星:好像是男的有小三儿了。
冯薇发了一个惊诧的表情。
杨星:女的一直都在哭,骂男的没良心什么的。
冯薇:吵成这样有什么意思,该离离吧。
杨星:是要离呢!还是男的想跟女的离。女的不肯。
冯薇又发了一个满头是汗的表情。
杨星:我看男的是想正大光明地甩掉老婆,跟小三儿修成正果。
冯薇:这男的也真好意思。
杨星:后来好像还动手了。
冯薇:不会打出毛病来吧?(还加了一个紧张的表情。)
杨星:(撇嘴的表情)应该没有。嘭咚嘭咚响了几声,也没多久,安静了。估计是自己也闹累了。
冯薇:那好。你爸妈恐怕也没睡好吧?
杨星:他们?他们睡得可香了,打雷都打不醒的。
看到这里,我也是心有戚戚焉。我家的老爷子老太太,也是睡着了雷都打不醒。
冯薇:哈哈哈。这优良基因没传给你啊!
杨星:(一个叹气的表情)不跟你说了,我睏死了,去睡一会儿了。回见。
冯薇:行,好好睡个午觉。回见。
第二次一下子跳过去一个多月,已经是八月十八号了。这一次是杨星主动敲了冯薇。
杨星:在吗?
冯薇:在呢。怎么了?
杨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冯薇:这才多少号啊,已经想着回学校了?
杨星:要舒服在家里,要自在还是回学校嘛。
冯薇:(笑了)这倒是。我可能提前个两三天过去吧。
杨星:我现在想走。
冯薇:也不用这么早吧?
冯薇:你受什么刺激了?
杨星:昨天晚那对小夫妻又吵了。
冯薇:啊?还是为了小三儿,要离婚的事吗?
杨星:对啊。吵来吵去,跟回吵得差不多。我真服了他们了,闹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意思?算死撑着不离婚,除了给自己添堵,给别人添麻烦,还能有什么用?
冯薇:这个……很多人还是觉得离婚丢脸吧?
杨星:都什么时代了。算离婚丢人,这样吵得大半夜都不得安宁不丢人了?
接着往下看,冯薇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杨星:要我说长痛不如短痛。要么干干脆脆地离了,要么把这口黄莲咽下去。这样又不肯往外吐,又不肯往下咽,算怎么回事。
这个叫杨星的小姑娘还真是一个痛快人。可惜啊,挺好的一个小姑娘,这么神差鬼使地淹死在储水罐里了。
我不由得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之前,我虽然从冯薇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她的情况,但那毕竟是转述,讲得也很简略,杨星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扁平的形象。可是看了这短短的数行聊天,却让我觉得她的形象生动起来。
对她的死亡,我开始产生了些许私人情绪。
冯薇:到底是哪户人家啊?
杨星:不知道。听起来是一幢楼。反正不是我家楼下。
冯薇:你没问问啊?
杨星:我怎么好问。这种事本来不好问。再说了,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啊!
冯薇:可以让你妈去跟邻居们聊聊天嘛。这也不全是为了八卦,能劝劝两句。老是这么吵吵闹闹的,也容易出事。退一步讲,起码可以让他们不要再大半夜的吵架,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嗯。我也觉得冯薇讲得很有道理。
离婚大不了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可是我见过太多死撑着不肯离婚,天天吵,吵了容易动手,动手容易失控……那时候是你死我活了。
这对夫妻要这么闹下去,还真得小心。
杨星也有点儿被说服了:这倒是……
杨星:男的好像叫白超。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写,声音是这样。女的好像叫黄云,还是王云,也是听声音听的。他们对骂起来的时候,连名带姓地骂对方,我都不知道听到几次了。骂到后面,连祖宗八代都带呢。
冯薇:唉,这又何必。
一会儿又问:他们有孩子吗?
杨星:有,是儿子。我听到好几次女的说,要不是为了儿子,离婚离婚。
对于这种老调常弹,我也没啥意外。
十个有八个都说不离婚是为了孩子。连孩子自己都信以为真,一个一个跳起来反对父母离婚。什么家庭破碎了,没有爸了,没有妈了。可要知道夫妻关系的解除,并不是父母子女关系的解除。算离婚了,是爸的还是爸,是妈的还是妈,不能拿离婚作为甩手不管孩子的理由。
觉得离婚了,名正言顺地不用管孩子了,那都是sb。我不是骂人,这种人是不离婚,也不是什么好爸妈。
还有,不是离婚了,家庭才叫破碎,像这种吵得死去活来的家庭早破碎了,还不如大家各放一条生路来得好。你以为孩子天天生活在这种家庭能不受伤害?
冯薇也很担心孩子,问杨星:那孩子看父母吵成这样,还不得吓着?
杨星:那倒不一定。他们两次半夜吵架,我都没听到孩子的声音。
冯薇有点儿意外:怎么回事?不是小夫妻吗?孩子应该还很小,离不开大人吧?
杨星:现在是暑假嘛,可能到奶奶家,或者外婆家去了。
冯薇:那好。要是当着孩子的面闹成这样,那这当爹当妈的可太不应该了。
杨星:不跟你说了,今天我家要出人情,一会儿要出门了。开学见面说吧。
冯薇:好吧。到时候我给你带藕粉圆子。
杨星立刻发来一张流着口水的表情。
杨星:我要桂花豆沙馅的,给我多带点儿!
冯薇:好好。
杨星:谢了,姑娘!
这之后,只剩下几条开学后,冯薇问杨星在不在的消息了。
我把手机还给冯薇,冯薇问我有没有什么新发现,我只好摇摇头。
当时我想的是小夫妻吵架吵得再凶,跟我们也没关系啊。可是我做梦也没想到,还真有关系。
吴队长到第三天才跟我们联系。这一天也是周末。
他说电话里说不清楚,请我们到市刑警队当面谈。我也正有此意。于是,我联系了周海、章家骠,一起过去。
吴队长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待了我们,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我不禁问道:“调查不顺利吗?”
吴队长却看了我一眼,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似的。
“也不能说不顺利吧,”他犹豫地道,“更应该说调查的进度超出我们的想象了。”
这话听着有些蹊跷。我们三个都是一愣。
“先从简单的说起吧,”吴队长说,“杨星是溺死的。解剖发现,她不仅体表没有伤痕,体内也没有损伤。可以说她是一个非常健康的女孩子。所以我们觉得,还是自杀、或者意外的可能较大。”
“不过……”他看了我们一眼,又留了一个余地,“一定要说是他杀的话,受人胁迫,只得自己跳入储水罐的可能也是成立的。”
第二六三章 名字有点儿熟()
说是这么说,我们还是感觉到吴队长的态度又变回去了。【w服了,也更倾向于杨星是他杀的判断。
怪了……难道是另一个死者的调查出什么问题了?
果然,吴队长接下来的话,便证实了我的猜测。
“在公寓里发现的血迹,我们顺利提取出dna,和全省的失踪人口数据库对了,找到了吻合的人。”
本来是个重大进展,吴队长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吴队长抬头看了我一眼:“他本人有没有问题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他已经失踪三年了。”
“三年?”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重复。
三年的时间,我们预期的长了许多。我们原来以为他“失踪”的时间应该跟杨星“失踪”的时间差不多。
难道说,他这三年来都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还是说,他其实三年前已经死了?
光凭一点儿血迹,是没有办法判断出它是什么时候留在那里的。
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不太妙。怪不得吴队长是那么一副表情了。
吴队长拿出一式三份的资料,一一递交到我们每个人的手:“我们对他做了一个初步调查,你们先看一看。”
我拿到手迅速地扫起来。
这人叫柏钞,颇有资产,失踪的时候三十五岁。还有一些身高,体重的基本资料。一语带过,是等偏高身材,微微发福。
周海先笑出来:“还有人用这个钞字,他父母得多爱钞票啊!”
我笑道:“这有什么,我认识一个人姓黄,叫黄金满。”
这下连吴队长都禁不住,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章家骠多了一句嘴:“一般都是用超人的超。”
正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眼前一下子亮了一下。
柏钞?
这名字怎么好像有点儿熟……白超!
我登时睁大了眼睛。
大家都看到了,不免一起盯住我。
周海问:“怎么了?”
等等,不过是个读音差不多的名字,还不能这么快敲定。我连忙拿起柏钞的资料看他配偶那一栏。这一看,我心口又是嘭咚一响。
黄芸。
他老婆名字的读音也符合。
他有一个儿子,当时五岁,现在应该八岁,倒取了个绉绉的名字,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叫柏有龄。
可是柏钞一家三口是银江人,也住在银江。
我老是不说话,周海急了:“你倒是说啊!”
我想了一下,决定照实说。有什么解释不通的地方,大家一起体会好了。
“暑假的时候,杨星和冯薇在qq聊过,杨星说她在家里曾经两次听到一对小夫妻大半夜的吵架。杨星听到他们的名字叫柏钞,黄芸,至少读音是一样的。”
“他们当时是因为柏钞出轨在闹离婚,”我补充道,“也有一个儿子。”
“出轨?”吴队长脸也是一惊。
我随即问道:“这个柏钞也闹离婚了?”
吴队长:“是啊。可是,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柏钞和黄芸也没到过杨星的家乡。杨星怎么会现在,在她家里听到他们吵架呢?时间和地点都不可能啊。”
“这,这不是太神了吗?”吴队长笑着质疑。
“可我确实亲眼看到了杨星和冯薇的聊天纪录。她听到的情况也基本符合柏钞和黄芸的情况。”我先发制人地反问,“你说,这要怎么解释?”
吴队长被问得哑口无言。
符合的点这么多,还硬要说巧合,那脑袋瓜子得有多不开窍。
我看他已经有些动摇了,便也不想操之过急。这种事还是润物细无声最好。得让他自己慢慢地转过这个弯。
我轻描淡写地带过道:“这案子从一开始不能解释的地方多了去了。咱们暂时别在这头较劲儿,先把能解释的地方好好理清楚了。如他们闹离婚是怎么回事?”
吴队长点了点头:“资料面都有。”为了节省时间,又道,“算了,还是我先说个大概吧。你们回头再慢慢看。”
我们都没意见,先放下了资料。
“柏钞失踪前的一个多月,一直都在跟老婆闹离婚。其实柏钞跟小三已经好几年了,本来柏钞也没有想过要跟老婆离婚……”吴队长有些轻蔑地勾了一下嘴角,“大家都懂的嘛,像他这种手里有几个钱的人,无非也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
周海挑起一边眉毛,接口道:“该不会是小三儿怀了吧?”
吴队长笑着点了点头:“老套路嘛。小三儿找人做了b超,是个男孩。柏钞当然不舍得叫她去打掉,也不忍心叫孩子生下来是私生子,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才跟老婆摊牌了。”
周海哼的一声冷笑:“不忍心孩子生下来是私生子,倒忍心背着老婆偷人。他没想想他已经有的那个儿子怎么办?”
吴队长呵呵一笑:“那老婆肯定也是受到不小的刺激了嘛!当然不肯跟他离。柏钞本来愿意给她个几十万……”
“几十万?”周海忍不住打断了,“他是过错方,净身出户都活该。几十万想打发老婆孩子,哼,亏他好意思。至少也该对半分吧?”
吴队长叹了一口气:“何止啊!后来越闹越凶,大家都撕破脸了。柏钞干脆一毛钱都不肯给,还把他老婆赶出了家门。”
我们听得目瞪口呆。
连最木头的章家骠都于心不忍地道:“这也太绝了吧!”
吴队长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章家骠又问:“孩子呢?”
吴队长:“总算柏钞还有一点儿良心,把孩子留下了。但不许他老婆见孩子。反正是一个劲儿地逼着他老婆离婚。他老婆倒也不是一点儿章法都没有的人,也找了律师,坚决要打离婚官司,该争的产业争,还有孩子的监护权。”
周海皱着眉头道:“离婚官司打起来可没完没了了。论理肯定是该他老婆赢,可是这过程也够难熬的。”
吴队长:“是啊,他老婆那阵子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正为打官司的事烦得焦头烂额,没想到柏钞在这当口儿突然失踪了。”
周海不觉哟了一声:“这失踪得挺及时啊!”
吴队长:“可不是嘛?当时派出所也怀疑过他老婆,重点调查过黄芸。但黄芸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柏钞失踪,还是小三儿去报的案。等到黄芸知道这件事,还是警察直接找门了,都失踪了好几天了。”
周海:“那小三儿呢?”
吴队长:“正要说呢。小三儿一开始倒还在,还一口咬定柏钞的失踪肯定是黄芸捣的鬼,可后来发现派出所把调查的矛头指向她了,跑了。”
“还不是一个人跑的,”吴队长几乎是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态度了,“是和一个男的一起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