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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_墨武-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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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不由诧异,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正沉吟间,远处有一太监奔来,赵祯见到,急道:“杨怀敏,太后何在?”

杨怀敏已满头是汗,见到赵祯喜道:“启禀圣上,禁中大火,太后知晓后,牵挂圣上,和郭指挥一同前往去了帝宫,不想圣上在此,竟错过了。”

赵祯听太后关心自己,心中一热,急道:“那太后现在何处呢?”

杨怀敏道:“太后找不到圣上,眼下和小娘娘前往延福宫去了。”

宫中大娘娘就是刘太后,小娘娘是杨太后,也就是赵祯的奶娘。刘太后掌权,杨太后却是诸事不管,对赵祯很是疼爱。

赵祯闻言,感慨道:“天幸大小娘娘平安。速带朕去见她们。”

杨怀敏道:“臣遵旨。”说罢带赵祯和众侍卫向延福宫的方向行去。延福宫靠近皇仪门的方向,如今还没有受到大火的波及。

狄青默默跟随着赵祯,不知为何,心中不安之意更浓。他自从进入皇宫后,内心就隐约有了惶恐之意,就算他当年在飞龙坳、曹府、甚至在永定陵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惶惑。但具体惊惧什么,他却说不明白。

那股惊惧从心底涌出,让他眼皮不停地跳动,甚至连手都抖了起来。张玉和狄青素来交好,见到他一只手抖个不停,关切问,“你没事吧?”

狄青长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杨都知,你怎么知道圣上在此呢?”他不过是随口一问,想要分散自己的紧张。杨怀敏前头带路,陡然间身躯一震,回道:“是太后知道圣上必定前往长春宫,是以让我回转来找。”

赵祯问道:“太后没事吧?”

杨怀敏道:“没事,没事。有郭指挥在,又有谁能伤到太后呢?”

这时候延福宫就在眼前,宫门森森,前面不见宫人。杨怀敏道:“大娘娘、小娘娘均在里面,圣上,我陪你入内吧。”

赵祯点点头,举步前行,王珪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喝道:“为何宫门前无人守候?”他想着刘太后、杨太后都是宫中极为显赫的人物,就算宫中失火,肯定也有一帮宫人、宫女跟随,怎么这个延福宫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时候宫门咯吱一声,已然开了。

杨怀敏强笑道:“大伙……”话音未落,突然凄然叫道:“是我!”

狄青喝道:“圣上小心!”他飞身扑过去,一下子扑倒了赵祯,王珪只听到嗡的一声,眼前寒气森然,怪叫一声,平平地倒了下去。

只见宫门处一排劲弩射出,射入侍卫人群之中,杨怀敏惨叫一声,已被劲弩射个通透,倒地死去。

随驾的众侍卫武技都是不差,可这次事发突然,弩箭射来,有的前扑,有的倒地,还有几个躲闪不及,被弩箭射个正着,当场毙命。

张玉侥幸躲过,李禹亨却恰逢前面有人为他挡了一弩,可脚下一软,骇得晕了过去。

狄青抱住了赵祯,毫不犹豫的向一侧滚去,只听到又是嗡的一声响,方才扑倒的地上又扎了一排弩箭,寒光闪闪。

王珪仰天倒下去,也正避开了那排弩箭,心中又惊又怒,暗想看这弩箭的数目,来人竟是不少,这是禁中,又有哪些人能混进来?倒地之际,已见到宫门之后,竟然蹲着一排弩箭手,又想到杨怀敏临死前所言,证明他是刺客同党,真正该死!而那些人只求袭驾,竟然连同伙都杀,也是心狠手辣。

王珪思绪不停,手脚更是不慢,倒地之余已抽刀在手,用力抡了过去。宫门内有数人已冲了出来,就要奔狄青而去,不想兜头飞来一刀,一人躲闪不及,惨叫声中,已被一刀贯穿了胸口。

刺客都是一凛,缓了半步,王珪鱼跃而起,喝道:“护驾!”众侍卫呼喝一声,已有数人顶了上去,手臂一抬,弩箭射出。门口挤住的几个刺客,无从躲避,竟然悉数被弩箭毙在当场!

刺客余众发了一声喊,转瞬躲在两侧,又是一排弩箭开道,众侍卫这次早有防备,窜高伏低,纷纷躲避。

这时候墙头传来响动,王珪斜睨过去,背脊发寒。只见墙头处已冒出数十个脑袋,那些人见众侍卫逼住宫门,纷纷从墙头纵越而下,向侍卫们冲了过来。

王珪见敌人势大,低声道:“狄青、张玉、武英,你们三人护送圣上走!去最近的皇仪门,我带人截住他们。”他不知这些人如何混入了禁中,但总不能大内的禁军都反了,只要狄青带圣上找到了禁军,再来多少刺客也不用担心。

狄青也是心中发毛,见赵祯已不能起身,问道:“圣上,你怎么了?”

赵祯忍痛道:“脚不行了。”方才狄青飞身一扑,赵祯虽躲过了弩箭,但毕竟没有习过武功,慌乱中伤了脚踝。

这时间刺客已冲到近前,侍卫们身负卫护圣上之责,已退无可退,一咬牙,对冲了过去。只听到乒乒乓乓,闷哼惨叫四起。转瞬之间,已倒下三个侍卫、十多个刺客,可宫门敞开,又杀出一队刺客,足有数十人之多。

王珪厉喝一声,已正面冲过去,一人手持长枪,一枪刺来,直奔王珪胸膛。王珪去势不减,手如电闪抓住了枪杆,用力一戳,那枪杆倒穿而出,刺入那人的胸膛。

可转瞬之间,又有两杆长枪、一刀一剑击来。那些刺客似乎知道王珪在这里本领最高,已有七八人向王珪冲来。

王珪遇强更强,长枪一摆,已磕飞来袭的刀剑,单臂一振,手中长枪雷霆般轰出,刺入一刺客的胸膛,余势不歇,竟然又将那人身后的刺客连在一起。

众刺客虽是得了死令,这次誓杀赵祯,但见王珪如此勇猛,也不由倒退一步。

宫门处有一人说道:“谁杀了王珪,赏黄金千两!”

赵祯一怔,听到那声音有些熟悉,脸上已现愤怒之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刺客攻势再起。狄青见敌势如潮,知道抵挡不住,一把拉起赵祯,负在背上,拼命向皇仪门奔去。

张玉、武英也是杀红了眼睛,和狄青并肩一冲,砍翻了两名刺客,已冲了出去。

狄青奔行之时,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事态紧急,身后喊杀冲天,一时间也无暇多想。好在王珪、桑怿等人知道事态紧急,和众侍卫拦住道路,且战且退,拖延时间,刺客虽多,但一时间也攻不过众侍卫的拦截。

狄青已到皇仪门下。

皇仪门城门紧闭,城头上静悄悄的一片,狄青心中一寒,已知道不妥,想禁中如今已如火如荼,就算瞎子聋子都知道禁中有乱,这城门前怎么会连人影都没有?

狄青放下赵祯,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一颗心通通地跳个不停。武英高喝道:“守宫门的是谁?还不快打开宫门,圣驾在此!”他喝声才落,已有几人现身城头,一人笑道:“真的是圣上吗?”

赵祯一见城头那人,脸色已变。城头上为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朝中寺事刘从德!

这里本不应是刘从德把守,但刘从德竟能出现在城头,已说明他有反意。赵祯随即想到,延福宫的刺客,也可能是从这皇仪门放进来的,那些人刺杀不成,索性把他逼到这里,形成合围之势。

武英厉喝道:“刘从德,还不快开宫门?”

刘从德叹口气,不理武英,只对赵祯道:“圣上,你身边怎么竟带着这种蠢材,我若是能开宫门,早就开了,你说是不?”

武英厉喝一声,就要顺城道冲上城头。

刘从德一挥手,城头上现出数十弓箭手,个个挽弓搭箭,箭头泛寒。武英心中一紧,已带着赵祯连连后退。

刘从德哈哈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冲过这里吗?”

赵祯反倒沉住了气,说道:“你不开宫门,难道朕就不能去别的地方吗?”

刘从德嘿然一笑,“你们到了这里,还想到哪里去呢?你们怎么不看看两侧。”

赵祯扭头望过去,脸色又变,只见到黑暗中不知何时,已来了两队弓箭手,堵住了他前往垂拱门和集英门的道路。

一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哈哈笑道:“赵祯,你也有今日吗?”

赵祯见那人正是马季良,恨得牙关紧咬,凝声道:“朕待你等不薄,你等竟敢公然造反,不怕株连九族吗?”他心中虽恨,却有些奇怪,马季良和刘从德怎么会有这般胆子造反,难道说他们是得到了太后的吩咐?一想到这里,赵祯脸色苍白,浑身发颤。

刘从德冷笑道:“做都做了,还有什么怕的?其实你也怨不着我们对付你,你若不是带着禁军,蓄意对付太后,我们又何必这般对付你?赵祯,你若是聪明的话,就束手就擒,将玉玺让给太后,若是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先杀了你,再取玉玺。”

武英突然道:“你们这般做,可是得到太后的授意?”

马季良淡淡道:“太后早就想了,不过总还念及亲情,我们这些人得太后的恩德,当然要急太后所想,所以为她办了。”

赵祯忿然道:“你们竟然想弑君,可真的视大宋君臣于无物?你们真的以为杀了朕,太后就可以登基?只怕此事泄出去,所有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马季良哈哈一笑,“杀了你,谁知道是我们杀的?今日宫中起火大乱,混入了刺客,刺杀了天子,我等平乱有功,以后荣华富贵,当是享之不尽。”

张玉单刀一横,喝道:“马季良,你当我们是死人吗?”

马季良淡淡一笑,“你们虽不是死人,不过也和死人差不多了。其实我都不用自己动手,想必让狄青解决你们两个殿前侍卫,也是绰绰有余了吧?”

赵祯、张玉和武英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玉仰天大笑道:“马季良,你疯了不成,你以为狄青会听你的吩咐?”他笑声陡止,因为他已经见到狄青的一张脸。

狄青的脸色灰白,浑身上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张玉嗄声道:“狄青……你……怎么了?你难道真的要背叛圣上?”他早就察觉狄青今天有些不对劲,可却从未想到过,忠心耿耿的狄青会和马季良等人一伙儿。但狄青若非和马季良一伙儿,马季良的口气为何像吃定狄青一样?

狄青不语,缓缓抬头向皇仪门上望过去,失魂落魄……

第二十七章红颜

那火的夜,冷的风,映照天地间一片凄清。

那巍峨的城门楼上,立着一点白,白衣胜雪,雪一般的冰冷……

冰冷的是两颗心。

狄青一颗心都抖了起来,绝望的叫道:“羽裳?”

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为何会不安,原来他为之日思夜念的杨羽裳已落在刘从德等人的手上!原来羽裳就在宫中!

狄青从永定陵赶回时,从未想过,会在这般情形下和杨羽裳相见。

杨羽裳就在城门楼上,痴痴地望着狄青,神色黯然。她日夜想念的意中人就在城门下,但咫尺天涯!

马季良哈哈大笑,得意道:“狄青,你知道的,你我的恩怨早就该了结了。”

狄青霍然转身,嘶声怒吼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我的恩怨,与杨羽裳何关?”

赵祯等人心头一沉,他们虽不知道杨羽裳是谁,但看狄青的表情,就知道狄青对此人的关切,甚至超过自己的性命。赵祯想起宫中询问狄青意中人的时候,狄青满是柔情,不由心中更冷,很显然,今日之事,刘从德他们已经策划许久,有备而来。

但只凭马、刘两人,当然难以掀动这场造反。幕后人到底是刘太后,还是另有其人?

马季良冷笑道:“你错了,一人做事,往往要连累别人的,不然何来株连九族之说?当年你害我儿子一生残废,你就要知道,这个仇老子一定要报的。”

马季良旁边一人附和道:“不错,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狄青,你可还认得我?”

狄青望向那人,咬牙道:“罗德正,你还算人吗?”

那人微笑道:“我是不是人不劳你操心,我只知道,你若是不听我们的吩咐,你很快就要做鬼了。”

马季良旁边那人就是罗德正,也就是罗崇勋的义子。狄青片刻就已明白,这些人早就蓄意对付他,罗德正知道他对杨羽裳的情意,告诉了马季良,而马季良一直隐而不发,今日才用杨羽裳要挟自己。

狄青还在懵懂之际,这些人显然已把狄青当作大敌,这才专门定下了对付狄青的计策。

狄青长吸一口气,额头青筋暴起,马季良立即道:“你要敢动我,他们就把杨羽裳丢下来。嘿嘿,更何况……你有本事冲过来吗?”他离狄青有段距离,身边又都是弓箭手,只要狄青一动,乱箭射来,狄青绝对抵挡不住。

马季良还没有让人放箭,只是因为胜券在握,要好好的折磨狄青。他就一个儿子,却被狄青打成残废,这口怨气憋了许久,当然不肯让狄青就这么死了。

狄青浑身僵凝,头发丝都不敢动半分,可双手指甲入肉,已滴出血来,恨声道:“罗德正,你义父罗崇勋必然也参与了今夜谋反一事,不然宫中也不会这么快起火!你们父子均是卑鄙小人,不怕世上有报应吗?”

罗德正叹口气道:“我什么都怕,就不怕有报应。”他霍然上前,一脚踢在狄青的小腹上。他当初被狄青戏弄,早就憋了许久的火气。这次得到机会,如何会轻易错过?

狄青痛得弯腰,却终究没有还手。

城门上的刘从德、城门下的马季良都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们知道已掐住了狄青的命门。

张玉呼喝一声,才要上前,狄青突然一伸手,已拦住了他,说道:“张玉,我求你一件事。”

张玉颤声道:“何事?”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狄青惨然笑道:“你若是我的兄弟,莫要帮我。”

张玉大声道:“可是你值得吗?”他和狄青兄弟多年,已看出狄青的用意,不由心中打颤。

狄青吸了口气,望向马季良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了羽裳?”

马季良得意地大笑,“狄青,你也有今天?要我放了杨羽裳,很简单,你先解了刀。”

狄青想也不想,伸手除下刀鞘,掷在地上。当啷声响中,带着难言的决绝。

马季良又道:“好,够痛快!狄青,只要你再杀了张玉和武英,绑起赵祯,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张玉握紧双拳,牙关紧咬。武英忍不住后退一步,挡在赵祯身前。赵祯目光闪动,只是望着暗处,神色中隐约带着焦灼。

狄青回头望了眼,摇头道:“你知道……不行的。”

罗德正嘿嘿一笑,“真的不行吗?”他陡然竖肘,一肘击在狄青的脸上。狄青眼角已裂,鲜血流下,踉跄后退两步,遽然伸手,扭住了罗德正的手腕。

众人一惊,狄青反扭了罗德正的手臂,抽出罗德正的腰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住手!”他这一招干净利索,罗德正得意间,猝不及防,已被狄青擒住。

狄青虽制住罗德正,心口更是抽紧,咬牙道:“马季良,你放了杨羽裳,我就放了罗德正。”

变生肘腋,弓箭手倏然拉弓,吱吱弓弯,杀气漫天。马季良笑了,摆手止住弓箭手放箭,“狄青,我知道你不会轻易认输的。可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狄青心在颤,还能冷静道:“罗德正是罗崇勋的义子,是太后身边的人,你难道会因为个杨羽裳,得罪罗崇勋吗?”

马季良淡淡道:“我可以和你赌。我数到三,你杀了罗德正,然后你看看有什么后果。”他冷冷的笑,已数道:“一……”

不等再数下去,狄青已惨笑道:“不用数了,你赢了。”他也知道这事关系极大,马季良如何肯为个罗德正放弃造反一事?他方才如落水之人,勉强抓住根稻草,马季良可以不把罗德正放在眼里,他狄青如何敢拿杨羽裳来赌?

罗德正看出便宜,回肘撞去,狄青无心再打,罗德正轻易挣脱狄青的束缚,又是一拳击在狄青的脸上。

狄青神色木然,晃了两晃,却还是没有倒下。

罗德正已抢过单刀,放声笑道:“狄青,还手呀,你怎么不还手?你不是一直都很嚣张?”他眼中露出怨毒之意,长刀扬起,一字字道:“我今天不会杀你,我只会斩了你的四肢,然后天天看着你……”

他口气中满是森然恐吓,狄青却是充耳不闻。

夜凉如水,狄青心冷若冰。饶是他计谋百出,但此刻却是半分主意都没有。陡然间脸上一凉,狄青抬头望去,才发现苍天终于下起斑斑雨滴,有如心中的泪。

“杀了我,放了她!”狄青终于道,声音中带着分宁静。他心中祈求苍天有眼,满足他这个最后的愿望。

罗德正哈哈大笑起来,“杀你还不是和杀条狗一样简单……”他晃了下单刀,那泓光亮照耀着他那狰狞的脸。狄青不动,甚至没有再转头去望杨羽裳,可一颗心只是叫,羽裳,我对你不住!

陡然间,城门楼上有歌声传来:大车槛槛,毳衣如炎,岂不尔思,畏子不敢。

那声音在如水似墨的夜中,带来分明亮,击破了暗的沉寂,其中竟不闻有半分哀伤。乍一闻,只以为是那多情的少女,唱给情郎听的情歌,但谁又知道,其中凄婉深藏,生死一线?

在场众人多数都不知文,不解其意,狄青霍然转头望过去,心中想,羽裳想说什么?只有狄青才知道杨羽裳唱的是《诗经》。他这段日子,整日揣着本诗经,没事就翻看,突然记起这诗经最后四句是,“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敫日。”

这本是一女子对天发誓,说要与夫君同生共死。狄青想到这里,只是想,羽裳,我若是死,能换来你的生,我没什么不敢。可是,我救不了你。

刘从德听到“畏子不敢”四个字时,却以为杨羽裳胆怯,催狄青自杀,嘴角显出了嘲弄的笑。

那歌声再是一转,变得如苍茫暮色,凄迷风雨。杨羽裳终于流泪,泪流满面,凄然而笑,唱道:“红颜刹那弹指无,千古盈亏叹玉斧;吴妖小玉飞作烟,越艳西施化为土……”

狄青心中一阵惘然,突然心中震颤,已明白杨羽裳的用意。杨羽裳告诉他,人生弹指,红颜易逝,不见得值得留恋生死。陡然间心中一寒,已知道杨羽裳更深的用意,嘶声叫道:“羽裳,不要!”

那凄凉的歌声荡气回肠,缠绵悱恻,已从城头幽幽传来,“此去绛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千歌百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歌未罢,一朵白花陡然绽放,已从城门楼飘然而落。

落落如舞。

众人呆住。杨羽裳竟然挣开身后人的束缚,从高高的城门楼上跳了下来!

狄青心已碎,撕心裂肺的喊道:“不!”他终于明白杨羽裳的意思,杨羽裳要用死,换取狄青的生。就像狄青为了她的生,宁可自己死。

她用歌声表达了自己最后的相思、无尽的依恋。虽有无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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