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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_墨武-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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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天王倒是有些意外,他看似随手一戳,已聚集了十成的力气,本来以为可以戳死狄青。没想到狄青胸口好像有什么阻挡,铁杆竟然没有戳入他的胸口。

增长天王变化极快,爆喝一声,铁叉脱手而出,已向空中的狄青追刺过去。狄青人在半空,已是避无可避。不想一人横穿而出,挡在了狄青的身前。那人赤手空拳,断喝声中,双手竟然抓住了叉头。可增长天王一掷之力极为彪悍,那人虽抓住了叉头,却挡不住那股犀利,被那铁叉刺穿了手掌,刺在了小腹之上。

狄青目眦欲裂,悲叫道:“张玉!”

为狄青挡住一叉的正是张玉。这两人虽不是兄弟,但胜过兄弟,这种时候,记不得逃命,只记得宁可自己送死,也要救下兄弟!

狄青重重摔出了马厩。落地时,压在那丛梅枝之上,砰的一声响,梅雪齐飞。

狄青只觉得浑身剧痛,筋骨欲裂,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这时候,曹府已是四处火光,哨声四起,狄青手一撑,还要去救张玉,可他伤得亦重,四肢乏力,才一起身,又重重的摔在地上。这时候他只觉得疲惫欲死,眼前金星直冒,见身旁有卷书,正是《诗经》。

天地间寒风涌动,火光熊熊,空中飞雪舞动着梅花残瓣,狄青目光随着花瓣落在书卷之上,正见到《草虫》那页的一句话,“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狄青见到这行诗句,遽然间一股悲意涌上心头,暗想自己一生不幸,沉沉浮浮,白日的时候,还满心欢喜,只以为找到了平生所爱,不想才到夜晚,就要毙命于此。那女子深夜等候,终究见不到自己。那股悲意越聚越浓,凝在胸口,有如要爆了一样。狄青虽知今日必死无疑,可心中却有个声音大喊,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当初他在飞龙坳受了重伤,还能苏醒,只因为牵挂着大哥。这刻不想去死,却是痛恨苍天捉弄,悲愤莫名,想与苍天抗争。那股悲意澎湃汹涌,转瞬冲到头顶,狄青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两条巨龙翻腾搅动。

那龙一红一金,咆哮怒吼,飞腾不休。陡然间绞在一起,如红霞满天,落日熔金,绚烂难言。狄青身躯一震,只感觉那两条巨龙给他带来精力无俦,刹那间伤口虽痛,却已微不足道。狄青翻身跃起,挡在了张玉的身前。

增长、持国两天王一呆,不信世上还有这般人物。才受重创,奄奄一息的狄青怎么会突然龙精虎猛?更让两天王惊怖的是,狄青不但浑身颤抖,而且眼耳都是不停的抽动,有如中风一样。两天王从未见过有人会有如此怪异的表情,一股寒意不由自主从心底涌出。他们遽然发现,这狄青竟已是如此的陌生。

狄青嘶吼一声,已向增长天王冲去!

狄青竟然主动出招,对付两大天王?增长、持国二人想笑,想笑狄青的自不量力,可是很快那笑容变成了惊骇。因为狄青来势实在太猛,实在太快,快的有如龙腾,猛的有如虎跃,眨眼之间,狄青已冲到了增长天王的身前。

增长天王也失了兵刃,双拳一并,向狄青的太阳穴击去。这一招以攻为守,逼的狄青不能不自救,应算是好招。可增长天王蓦地发现,这是一招极其糟糕的招数。狄青根本没有躲避,他快如闪电,冲到增长天王怀中,避开那两拳。似已发狂般抱住了增长天王,脑袋一甩,已撞在了增长天王的额头上!

砰的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增长天王只觉得脑海轰鸣,眼前发黑,鼻血长流,嘶吼叫道:“救我!”他本来倨傲非常,武功高绝,但面对狄青,竟头一次产生无可匹敌之意。

持国天王连出三刀,有如梅花数展,可单刀一发即收,无法砍落。因为狄青抱住增长天王的同时,身形陡转,竟和陀螺一般。二人缠在一起,已让持国天王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他刀法再快,竟也不敢砍下,直到持国天王听到咯的一声响。

那声响虽是轻微,可转瞬已变成噼噼啪啪之声,持国天王一惊,再不犹豫,挥刀砍下。因为他已发现,那噼噼啪啪之声,赫然是骨头断裂的声音。狄青这一抱,竟已活生生的扼断了增长天王的臂骨、肋骨、胸骨和脊椎骨!持国天王再不出手,增长天王必死无疑。

单刀砍下,断臂飞起。持国天王大叫一声,心中悲愤莫名。原来他一刀砍下之时,狄青已松手后退,他这一刀无可收回,居然砍断了增长天王的胳膊。增长天王已如烂泥般软倒在地,七窍中不断有鲜血涌出,他手脚不停地搐动,一时间不能就死。可他上身骨头全断,刺穿了五脏六腑,虽没死,却比死还要难受。

狄青一退再进,已到了持国天王的身前。持国天王一颗心突突大跳。怒喝声中,脚尖点地,已倒退了出去。

持国天王眼见增长天王的惨状,早就胆寒,只怕被狄青如法炮制,一把抱住,那可真的生不如死。他倒退之中,单刀挥舞,瞬间已砍出十三刀。这十三刀招若清风,势若霹雳,已是持国天王毕生之力所聚。刀势如潮,沸沸扬扬,卷动了空中的梅瓣残雪,声势浩大,天底下,只怕少有人敢正撄其锋,长驱直入!

但是,狄青敢!狄青眼中陡然间寒光一闪,挥拳击出。他一拳竟然从那寒光之中打过去,打在了刀身之上。喀嚓一声,单刀断为几截。那几截断刀被大力激荡,霍然倒飞,已射入了持国天王的体内。持国天王大叫一声,落地时脚步踉跄,身形再闪,已没入了黑暗之中。狄青才待追去,张玉晃了两晃,向地上倒去。

狄青回头一望,已放弃了追赶持国天王的念头,转身抱起张玉,向曹府外奔去。方才那一幕仍在他脑海中回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清楚。狄青只知道方才那两条龙在脑海中浮现的时候,他陡然恢复了体力。他不但恢复了体力,而且体力更胜从前十数倍。

持国天王连砍数刀,在狄青眼中,竟慢了许多,因此狄青可轻易地打折持国天王的单刀,扼杀增长天王。这种力量从何而来,怎么会来?狄青满是困惑。

才奔出几步,狄青突然脚下一软,踉跄倒地。他这时候才发现,方才的那股力道已消失无影,而他此刻虚弱不堪,走路都困难,更不要说是抱人。

一人奔过来接过张玉,道:“狄青,我来吧。”那人满面羞愧,正是李禹亨。方才众人激战,李禹亨心生胆怯,除了吹哨示警外,不敢置身其中。在一旁见到狄青、张玉二人为对方不惜舍却性命,不由羞愧交加。本以为狄青、张玉必死,不想狄青竟然能击败两天王,不顾自身,还要救张玉,不由心中大悔,冲了出来。

狄青挣扎了两下,发现已筋疲力尽,说道:“禹亨,你先带张玉去找大夫,不要管我。我……没事。”突然脸色微变,听到有人低语道:“狄青应该死了吧?”那声音中带些倨傲和自得。

“嘘……”另外有一人低声道:“事情才开始,小心隔墙有耳。”那声音有些冰冷。狄青一阵茫然,不知这声音从哪里传来。

李禹亨见狄青脸色铁青,担忧道:“你……你真的没事?我知道……你肯定怪我,我对不起你们。”说罢抱起张玉,向外奔去。

狄青一怔,心道,我怪禹亨吗?他在危急的时候躲了起来,的确让人有些不满。但那时候生死关头,他加入进来,也于事无补。再说,命只有一条,做抉择还不在于自己?我不应该怪他的。

见李禹亨消失在黑暗之中,狄青担心张玉的生死,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向前走去。心中却奇怪方才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行走间,西厢的方向走来了两人,狄青心中一惊,止步不前。那两人也是停住脚步,手按腰间。

那两人正是夏随和邱明毫。

二人见到狄青,不约而同道:“狄青,怎么是你?”

狄青一听到二人的声音,脑中宛若闪电划过,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想到,方才那神秘的声音,正是夏随和邱明毫在对话。

方才夏随、邱明毫离他极远,他怎么可能听到二人的声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古怪?狄青一阵迷惑,可更大的惊怖涌上了心头……

这本是一个圈套,诱他狄青送死的圈套!

夏随布了这个局,是不是要借两大天王之手杀了他狄青?两大天王是谁?夏随和他狄青素无交往,为何要处心积虑杀了他?

第十三章圈套

狄青惊疑不定,感觉如笼中困兽。这是一张早有预谋的大网,网中的大鱼难道就是他狄青?

狄青甚至开始怀疑,那两大天王并非弥勒教的叛逆,而像是夏随埋伏下的人,不然夏随为何肯定他狄青会死?他狄青若死了,就是死在弥勒教徒手上,没有人会怀疑夏随!

狄青虚弱不堪,瞥见夏、邱二人手按刀柄,更是寒心。冷风中,三人互望,眼神中都带着警惕戒备之意。夏随终于上前一步,问道:“狄青,你可碰到了弥勒教徒?”

狄青心乱如麻,回道:“有两个……”

邱明毫冷冷道:“你莫要大言不惭,若增长、持国天王真出手,你怎么还会站在这里?”

狄青心头一震,反问道:“我并没有说是哪两个!为何邱捕头竟然知晓是谁出手?”

暗夜中,邱明毫脸色有些改变,转瞬沉冷道:“我们要捉的就是这二人,难道曹府还有别人出手?”

狄青心中愤怒,可知道性命攸关,反讥道:“增长天王被我所杀,张玉、李禹亨亲眼所见。你们若不信,何不去看看?”

邱明毫脸色又变,握刀的手上青筋暴起。夏随退后一步,失声道:“你能杀了增长天王?”

狄青故作轻松道:“夏指挥找我来,不就是想让我捉贼吗?在下幸不辱命了。”

邱明毫上下打量着狄青,缓缓道:“可你好像也伤得不轻。”他向夏随望去,眼中隐约有了征询之意。

狄青一凛,虽恨不得躺下休息,还故作镇静道:“一点小伤,不妨事了。”他只怕邱明毫二人看出他浑身乏力,就会立即出刀杀了他。

邱明毫眼现杀机,才待上前。远方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人飞奔而来道:“夏指挥,并没有再发现盗匪的踪迹!”

邱明毫送开握刀的手,叹了口气。来人却是骁武军的副都头王珪。夏随缓缓摇头,也松开了握刀柄的手,皱眉道:“那就奇怪了,我方才明明看到了贼踪。王珪,其余地方怎么样了?”向邱明毫使个眼色。邱明毫会意道:“我先去马厩那面看看。”

王珪摇头道:“其余的地方,都是故布疑阵,并没有敌人出现。”见狄青身上满是鲜血,惊诧道:“狄青,你和他们交手了?”

狄青点点头,已看出王珪和夏随并非一路人。王珪来得倒巧,正救了狄青的性命。王珪忍不住道:“他们是谁?”

“是弥勒教的增长天王和持国天王。”狄青回道。

王珪大奇,“他们不是死了吗?这次要抓的,不是他们呀?”

夏随脸色又变了下,讥诮道:“死人说不定也会复活。”若有深意的望了狄青一眼,夏随吩咐道:“王珪,你随我去马厩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线索。”

王珪本待再问些什么,无奈听令。见狄青摇摇欲坠,关切道:“你还好吧?”

狄青咬牙道:“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王珪这才和夏随离去,狄青体力稍复,不敢久留,踉跄地出了曹府,已是一身冷汗。

突然曹府中锣声梆梆,已有人开始救火。狄青扭头望过去,见到马厩的方向也是火光冲天,好像想到了什么,哂然冷笑。狄青牵挂张玉的伤势,知道这里并非久留之地,便匆忙奔军营而去。他受伤着实不轻,路上歇了两次,这才赶到军营。

才入军营,赵律已迎上来道:“狄青,你没事吧?”

狄青胸口奇痛,顾不得自身,忙问,“张玉呢?”

赵律皱眉道:“他还在昏迷中,你们的运气真的不好,好像只有你们遇敌了。”

狄青心中冷笑,更加肯定这是夏随布下的圈套。旁人还是稀里糊涂,狄青觉得事情已很明了。夏随这次就是要杀他狄青,因此两次巧遇他,又借故把他调到曹府。旁处没有见到真正的敌人,唯独马厩有两个杀手,不用问,那杀手就是为狄青准备的,余处警情肯定是夏随故布疑阵。夏随杀了狄青,就可把一切都推到弥勒教身上。夏随算得很巧妙,但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狄青竟然没死!夏随当然也没有算到,狄青隔得虽远,还能听到他和邱明毫的对话。

狄青信自己听到的那声音,可还有些困惑。他为何能听到那些声音?夏随为何要杀他呢?想起夏随走前那阴冷的目光,狄青拳头已握紧。他寻思的时候,已到了张玉床前。

张玉紧闭双眼,李禹亨守在张玉身边,见狄青前来,霍然站起道:“狄青,张玉伤得很重,大夫说他不见得能醒来了……”

狄青看着张玉苍白的脸,喃喃道:他不见得能醒来了?他心中愤怒之意更浓,突然想起当年大哥莫名被打一事。

李禹亨满脸愧色,失神落魄的退后两步,喏喏道:“我……我没用……”

狄青叹口气,拍拍李禹亨的肩头道:“你……”狄青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心中对李禹亨也有不满,但见李禹亨如此,反倒责怪不出口。良久,狄青才道:“你照看张玉,我出去一趟。”

李禹亨怔怔地点头,狄青已快步离去,可没走多远,就呆呆地坐了下来。等见东方凝霜之时,狄青这才疲倦的伸了个懒腰,回营中看了眼,张玉依旧没有醒转。

赵律前来,见张玉如此,也是连连摇头,又知道狄青受了伤,让他休息几日,这几日莫要当值了。狄青点点头,信步走在街上,胸中怒火渐渐高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此仇必报!”他沉思一夜,已想得明白。他和夏随,只能活一个!这件事,就算他装糊涂,但夏随一次杀他不成,肯定还要杀第二次。

狄青本是热血的汉子,做事讲求恩怨分明。这些年虽是消沉,但血性不改,夏随要杀他,他就要杀回去,这当是天经地义。想到报仇之时,狄青又想到,这件事不必告诉郭大哥,也绝不能连累他!杀了夏随,若侥幸不死,自从后,就要亡命天涯了。若是死了呢,最少也要一命换一命。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狄青没想到当初没有逃命,时隔多年,他还是一样的下场。难道这就是命?

一想到亡命天涯的时候,狄青胸口大痛,脑海中又现出那清丽脱俗的面容,神色黯然。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相遇,难道这也是命?

狄青摇摇头,竭力甩去脑海中的影像,又感觉胸口剧痛。他分开胸口的衣襟,见胸口微陷,竟印着“五龙”二字,突然醒悟过来。原来当初那叉柄虽戳中他的胸口,却击在了黑球之上,若不是那黑球挡了下,只怕他早被那一叉戳死。

狄青心中一动,暗道:当初在曹府,我突然间不但体力尽复,而且强悍十倍,难道是和这个东西有关?不然何以解释我能击杀增长天王?狄青看着五龙,五龙幽幽,并没有任何动静。

红龙、金龙、天王、弥勒……种种古怪纷至沓来,狄青想了半晌,不得要领。终于又将五龙揣回怀中,出了军营。他虽有杀夏随的念头,但如何来杀,一时间却没有头绪。

狄青心中苦闷,抬头见有个酒楼,走进去喝闷酒。今日京城祭祀,酒楼中有百姓议论纷纷,更多的百姓则早就涌到朱雀门附近一观盛况。

狄青坐在靠窗的位置,举目望去,见整个京城苍苍茫茫,雪止而风不停。祭祀之日,满是肃杀。可那肃杀的氛围中,却有一树红梅迎着怒风,在白皑皑的雪中展露倔强之意。

狄青望着那红梅,突然想起“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这八个字。他就算亡命天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曾经在汴京遇到过那女子,尽管他连女子的名字都不曾知道。但那女子呢?多年以后,那女子或许还能记起,或许已经忘记!狄青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痛,痴痴的望着红梅,似已呆了。

就在这时,酒楼外有几人走进来,大声叫道:“伙计,先来几碗酒暖暖身子。”狄青斜睨过去,见是厉战、宋十五等人,心中微动。厉战这些人都是骁骑军的人手,也是夏随的手下,当初围攻曹府的时候,这几人均在府外候着。狄青见了这些人,心中厌恶,扭过头去。厉战等人却没有发现狄青,坐下来后大呼小叫,宋十五道:“今日偷得闲暇,能喝两碗酒,众位兄弟都快点,一会儿还要去当值。”

厉战道:“急什么?京中内外禁军几十万,我们不过是守着外城,你放心吧,出不了什么篓子。”

高大名得意道:“就算有点事情能如何?昨日我们那般辛苦,今日又要当值,铁打的都要休息一会儿,我们喝点酒,又有什么大不了?”

酒水刚上,众人才待饮酒,酒楼外又跑进一人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喝酒?夏指挥找你们,快点去。夏指挥说,今日当值后,请你们在这里喝酒。”

宋十五等人大喜道:“那敢情好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好了,这就走吧。”对酒楼老板喝道:“这酒钱先记下了,晚上一起算。”

酒楼老板赔笑道:“几位官人好走,这酒钱……不急了。”骁骑军素来在京城飞扬跋扈,老板只求他们不要闹事,一些酒钱,是断不敢讨要的。

等宋十五那些人离开后,狄青满了一碗酒,嘴角带着冷笑,喃喃道:今晚不醉不归?他一直犯愁怎么宰了夏随,暗想今晚夏随一帮人若是喝的酩酊大醉,那自己的机会就来了。

狄青想到这里,心中振奋。抬头见那红梅映雪,梅枝横颤,突然想到,过了今晚,无论死活,只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呆呆地望着红梅,不知多久,狄青算过了酒钱,信步向麦秸巷的方向走去。

这时朝廷大祭,万人空巷,虽是白日,麦秸巷也是清幽如夜。狄青到了麦秸巷,只听风声呜咽,见雪屑飞舞,梅花傲雪,可意中人终究不见,狄青立在梅树之前,见树下脚印凌乱,当不止一个人的足迹。细心地找那窄窄的足迹,过了良久,缓缓蹲下来,捡起一瓣残花,花已残,字迹早就不见,狄青心道,所有的一切,都已过去了。

虽是这般想,可心中又是一股悲意上涌,拔出刀来,拣了块平地想要写些什么。狄青想了半晌,只写了“珍重”二字。转念又想,她多半以为我不会来了,她多半也不会看到这两个字。可是……我知道自己想什么就好,何必让她知道呢?凝望着地上的两个字,狄青沉默良久,这才仰天笑了声,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凄凉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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