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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罗宋的城防军也彻底放弃了外围的治安,死保核心街区,以至于,罗宋城外围的店铺和居民区沦为废墟,看着满目苍夷的景象,可以想象,在这些街区曾经发生了多少令人发指的惨案。
飞过几+个街区,不时可见潜伏行走荒野流民,他们占领了超市、小区、加油站、饭店和餐厅,是暴力的占领,只有掠夺,没有产出,所以,这些单位现在只能作为遮风避雨的住所,很快就变成了和城外废墟相似的样子,漆黑凌乱,一片肮脏。
目前,沦陷街区的秩序还没有完全巩固,夜晚行走,十分危险。
岑牧曾听过一句话,觉得有些道理:“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你不能因为他们恶劣,而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利,否则,你就是比他们更恶劣的人。”
可是,这群人没有信仰,没有素质,只会掠夺,不会创造,是一群寄生虫,那么,还需要和他们讲民主吗?
砰!
一声闷响撕裂黑暗街区的宁静,在一个昏暗的巷口中冒起一团火花,一枚萨姆弹疾速射出来……
岑牧在思考的同时,有一半注意力留意窗外的动静,在枪火闪烁的瞬间,他从思考中抽离出来,脑子极速运转,以最坏的状况度量这个突发事件他可能被狙击了。
岑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座位底下一缩,各种感知手段迅速探出窗外……
事实上,情况要乐观一点,因为如果是狙击枪,这个时候子弹已经从车窗中穿了出去。
而此刻,岑牧仰头能看到一枚开花子弹从头顶飞过……
好狠!这要命中头部,整个头就会成为一个烂西瓜。
岑牧单手将子弹抓在手里,卸掉它的动能,只见他双手快得看不清楚影子,飞行车一个骤停,一颗手雷从车窗内抛了出去,抛物线跨度惊人,正好落在闪光点附近。
轰!
一下剧烈的震颤,手雷炸塌巷口左右两堵墙,两侧大楼开始坍塌,无数混凝土块掉下来,将小巷填得严严实实。
岑牧也没有理会那颗手雷的战果,架势飞行车迅速离开。
没多久,岑牧找到了核心城区的边缘,那是一条城市主干道,主干道两侧临时用筑房模块搭起高达三米的城墙,城墙上竖立起通电回路,将整个内城区保护起来,而在双向八车道的主路上,建起一个类似收费站的关卡,荷枪实弹的战士在关卡处检查进进出出的人群。
空中盘旋着几架武装飞行车,不时发出禁空警告,警示人群。
看起来盘查还比较严格,岑牧在外围看到了至少三道工序,好几波人被卡在第二三道关卡处进不去,急得团团转。
这时,一辆豪华飞行车径直飞了过去,它走的是一条特别通道,岑牧看到它什么都没出示,也没有车牌,守卫只是看了一眼,便放他进去。
岑牧心念一动,跟了上去,这辆飓风比刚才那辆季风tornado还要拉风,应该没问题吧!
飓风缓缓驶入关卡,岑牧面无表情,转眼看向守关的士兵,见他嘴角一动,正准备发话。
岑牧瞪他一眼,抢先说道:“看什么!还不放开?!”
那个士兵眉头一皱,正想说点什么,被他同伴拉住了,那个人按下按钮,栏杆升了起来。
飓风缓缓驶过关卡,腾空而去……
像这类角色扮演的小游戏,岑牧曾经玩得很溜,在云莱城的时候,他就和苏灵一起演过皇子,吓唬过淮南世子赵桀,效果甚佳。
骗骗这类士兵,自然要更加容易,为了防止刺伤他的自尊,发生计划外的状况,岑牧并没有骂他,只是表现出自己的傲慢和一丝焦灼。
表演很成功,这个愣头青没体出来,他同伴体会出来了,把岑牧放了进来。
进入核心城区,岑牧才感觉回到了文明社会,只不过,城区内的状况也不乐观,处处留下战争的痕迹。
街道上残留着受到战争武器损害的痕迹:皲裂的柏油路,倒塌的广告架,废弃的商店,满地的玻璃渣……
此刻,临近午夜,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停在十字路口,前后左右四条街道只有一色昏黄的路灯,店铺几乎全关了,没有一家开了灯,像是一座死城。
恐惧笼罩住整座城市,人人自危。
十字路口的信号等附近,广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报“实行宵禁”和“追缉荒野连环杀人凶手”的通告。
看到这情形,岑牧心中也涌现一股紧迫感,他打开电子地图找到宋家的路,朝目的地飞驰而去……
很快,岑牧感到宋家的府邸,看到府内星星点点的灯光,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保安亭有人在值班。
岑牧将车开到宋家门前,停车熄火,走了上去。
门口的动静立刻引起保安的警觉,其中一个摇醒另一个正仰在椅子上睡觉的男人,他拿起对讲机问道:“你是谁?”
声音从屋外的音响中传出来,岑牧这才发现保安亭的玻璃是防弹玻璃,玻璃窗从里面锁死,也难怪他们敢在玻璃窗前大张旗鼓地睡觉。
岑牧想了想,问道:“请问宋宛如阿姨在不在?”
师父去世了,金戈唐家必然难以维持以往的凝聚力,很可能宋姨娘回了宋家,故有此问。
两名保安对视一眼,交换一个眼神,说道:“如果是拜访,你明天再来吧!晚上不方便接待。”
岑牧不放弃道:“我从很远的地方连夜赶来,就是为了见她一面,你跟她说,岑牧来了,她一定会过来接我。”
很显然,这两名保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脸茫然,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章制度,宋府晚上八点之后开始戒严,任何人都不能进出,我们只能遵守,真的不能放你进来,也不方便通报,你明天再来吧!”
另外一个人好心提醒道:“出门左转,往前1500米,有一个连锁酒店,是宋家的产业,你可以在那边休息,1800联邦盾一晚,很安全的。”
岑牧有些失望,虽然宋府这点防御对他来说,起不到半点阻拦的作用,但是里面住的一个是他最仰慕的姐姐,还一个是他最敬重的长辈,不能鲁莽。
只能想想该在哪里渡过这个夜晚,1800一晚,真的有点坑人!不过考虑到战乱,这个价钱还算地道,既然敢接单子,必然说明能护你周全。
这时,一个黑影从墙上翻下来,迟疑道:“岑哥哥?”
这个声音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听到的次数很少,而熟悉的是这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掉,岑牧也确实只听过一次。
岑牧定睛一看,是一个身着一席深色紧身衣的清瘦女孩,她伫立在台阶上,发丝飞扬,一身清冷,深邃的眼眸里泛着幽幽光华,既深切又冷酷,一脸惊疑不定。
她不正是长大了的小果吗!没想到两年不见,已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岑牧张开手,笑道:“小果,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小姑娘撒开腿丫子,飞奔过来,快如一阵风。
“诶!你轻一点!”岑牧见她如此生猛,不得不发声劝告。
小果将脑袋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吸了口气,眉宇之间藏了一丝疑虑,她仰头问道:“味道不对了,你真的是岑哥哥吗?”
岑牧笑了笑,叮着手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反问道:“那你说是不是?”
小果闭上眼睛,做出怕疼的表情,脸上却是笑吟吟一片,没错了!这个动作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
接着,墙上又翻下来两个黑影。
“嘿……嘿嘿!哥,你回来了?”黑黑的高个子露出一丝害羞的笑意,搓搓手,嘿嘿笑道,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想亲近,却又不好意思。
“哥!”另一个白白的小家伙叫喊着,冲上来,索求一个大大的拥抱。
当他还在半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果拗起头,一边勾住岑牧的脖子,一边怒视他,后者被她吓人的目光生生止住了冲势。
小白怯怯说道:“果果姐,我就是和大哥兼我的师父打个招呼,你不要这么凶好吗!”
“哼!”一个字让他彻底没脾气。
岑牧单手抱着小果,走上去,摸摸两人的脑袋,揪揪他们的耳朵,说道:“你们一群小家伙这么晚了在干嘛?!看一身装扮,不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小果笑嘻嘻道:“我们先进去嘛!到屋里仔细说。”
说着,她对两个保安喊了一声:“开门。”
这一声果然有些效果,保安老老实实打开大门,把四人放了进去。
0004 身体内的人()
四人摸黑在宋府内穿行,不紧不慢。
宋府的布置比金戈唐府还要来得精妙,亭台楼榭,小桥流水,雅致而清新,就是庭院角落的一个澡盆大小的微型荷塘也被打理得精致巧妙,处处透着对于细节的极致追求。
这么一比较,倒是显得曾经让岑牧惊叹的金戈唐府有模仿的痕迹,品味跌了一个档次。
“裳姐,还好吗?”岑牧忍不住问道。
小果只是点头,个头高了一截,还是没改掉内向的性格,不爱说话。
金看了看小果,补充道:“裳姐现在挺好的,很幸福,因为石叔回来了。”
石叔在!这真是个好消息!
没想到当年在水道区一起共患难的人,在这个时候团聚了,虽然有些人已经去世了。
岑牧欣喜道:“是吗!石叔近况如何?”
金点头道:“他很好,能力很强,现在摸到七阶能力的边缘,是宋家现在扛鼎大将,靠他才顶住罗家的紧密攻势。”
果然罗宋两家开战了。
岑牧追问道:“那现在战况如何?”
“战况焦灼了大半年,不过听说最近罗家获得大量兵力增援和武器的补充,正在酝酿一场大决战,可能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顿了顿,金笑道:“所以,哥,你来的正是时候!”
岑牧皱眉道:“如果我没那么赶巧,宋家打算怎么办?束手就擒吗?”
金想了想,说道:“好像听宋裳姐提过这个问题,由宛如阿姨出面,向霍家和凌家求援,我们三家结过战略同盟,他们不会坐视不理的,估计增援近些天就会赶到吧!再说,我和小白在这边,添叔过几天也会赶过来,添叔可宝贝小白了!”
小白嗷嗷叫了一声,表示赞同的同时,宣誓自己的存在。
讲道理,保护宋家并不在当初约定的规则内,毕竟不是唐家人,隔了一层关系,看来,大家还记得两年前唐师父所做的牺牲,虽然他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救岑牧。
凌添也来,岑牧不禁莞尔一笑,说道:“添叔也来,挺热闹嘛!好久没见他,还真有点想念!”
顿了顿,他自言自语道:“既然这样,那就做得彻底一点,一劳永逸。”
金不解问道:“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岑牧神秘笑了笑,转头说道:“我现在想弄明白的是,宋府的人都睡觉了,你们叁怎么还龙精虎猛的?!到处溜达?!谁的主意?谁牵的头?”
小白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金看了小果一眼,摸摸鼻子,说道:“我听说最近有人晚上侵扰唐府,就出来看看,他们好奇,就跟上来了。”
没想到两年不见,金也长大了,成熟了,不需要交流,就知道替人顶包了。
这时候,要抓那个最先妥协的人。
岑牧冲着金笑了笑,揪住小白的耳朵,问道:“赶紧说,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听话!”
小白忍不住说道:“都是棠姐的主意,她想暗中保护宋府,我们俩就是跟着她跑跑腿。”
“堂姐?哪个堂姐?”什么时候小白多了一个亲戚?
小白回道:“就是宋棠啊!果果姐自己改名叫宋棠。”
小果白他一眼,狠狠说道:“小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也许感觉到小果真的生气了,小白顿时蔫了。
岑牧看着坐在自己臂弯的小果,笑道:“唐棠,唔!不错的名字,我喜欢这个名字。”
见岑牧没有纠结姓氏的问题,小果悬起的心放下来,她有些害羞,低下头,嗯了一声。
“好了,表扬完了,现在改追责了!”岑牧收敛脸上的笑意,肃声道:“棠棠,你这么小小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溜达,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小果默不作声,老实巴交,一股随便你罚的样子。
小白嘿嘿笑道:“我觉得应该打她屁股,棠姐每次抓到我,就会打我屁股?!”
小果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瞪他一眼,却罕见地没有凶他。
岑牧笑了笑,好奇道:“棠棠,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爱打人屁股的癖好?!”
小果轻哼一声,说道:“就他这小屁孩,姐,以后会经常这么教训他,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那么红?草儿为什么那么绿?他为什么那么欠揍?!”
岑牧哈哈大笑,说道:“你也不要把他欺负得太惨了,万一把小白惹火了,小心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误伤你。”
小果鄙夷地看他一眼,说道:“他就是发飙也没用,实力不够,活该被揍,这辈子都别想超过我。”
这话一出,岑牧惊讶连连,为什么小果会说出如此霸气的话来?难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这么说,金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仿佛这就是理所当然。
金看到岑牧不置信的表情,对小果说道:“小棠,你表演一下给大哥看呗!”
小果点点头,从岑牧身上落下来,后退几步,走入旁边一个庭院内。
三步两步迈出去,气质陡然一变,小果浑身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目光犀利如刀,表情凝重,只见她右脚一寸一寸往外挪移开。
人未动,意先行,有几分高手的架势。
岑牧不禁暗赞,忽然,扑面扬起一阵风,黯淡的路灯下,岑牧一时间竟没捕捉到小果的身影,失去她的踪迹。
小姑娘有几分好胜的性子,竟摸到岑牧身后,小手在他腰间轻轻捅了一下,如穿花蝴蝶,一沾即走,跃上小院白墙,在光华的墙顶上穿梭,凌波微步,快速轻巧,可见她极其优秀的运动能力。
这一下代表岑牧输了,如果是战场上,他已经身受重伤。
接着,小果跑回来,针对眼前一颗桂花树,双手翻飞,在花瓣间反复轻啄,小巧的花骨朵如被飞蚁蚕食,一点一点消弭,树影婆娑,掀起一股风浪,清香扑鼻。
等小果停下来,她把两只小拳头放在身前,问道:“你们谁看清,刚才我摘了多少颗花瓣?”
金露出艳慕的神色,老实回道:“我看都没看清你的动作,更别说数动多少下。”
岑牧猜到了她的用意,默数过,169枚,仅仅花了不到六秒多的时间,这手速可以了,达到五阶速度的级别,而她才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这天赋真让人惊才艳艳!
岑牧竖起拇指,赞道:“我们家棠棠真棒!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厉害了?裳姐给你吃了什么补品?”
得到岑牧的夸奖,小果像是吃了蜜一样甜,她解释道:“等会儿,到房间里再跟你说。”
小白忍不住说道:“棠姐,告诉我呗!我问你好多次了?到底怎么样才能进步那么快?我也要学!”
小果撇撇嘴说道:“告诉你了,还不就等于告诉了全世界,你这个小喇叭在凌家的时候就出了名,现在到宋家,很快暴露无遗,还指望别人会跟你说心里话吗?”
“也好,秘密当然不能外泄。”岑牧低头看了看腕表,说道:“好了,回去睡觉吧!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金露出遗憾的表情,说道:“现在,我和小白住一起,不过在另外一个方向,小果住在裳姐的院子里。哥,你今晚怎么安排?”
岑牧想了想,说道:“我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个晚上就好了。”
金连忙说道:“哥,要不你去我那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好啊!”
“不行!”小果抱住他一条胳膊,说道:“岑哥哥今晚必须陪我,我们已经两年多没见面了,以前他在三连城读书,都没时间回来。”
金有些艳慕,又有些伤感,顿了顿,他拉着小白,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
目送两人离开。
岑牧小声说道:“棠棠啊!金其实是一个很细心很体贴的男孩子呐!”
闻言,小果愣了愣,说道:“他一直在模仿你,但是,我想说,无论怎么模仿,都只是模仿者,永远不能替代你。”
岑牧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道:“那又怎么样?你又不缺哥,你缺的是……”
小果忽然打断道:“不说这个吧!岑哥哥,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呗!我想听!”
岑牧点头说道:“好,但是,我更想先弄明白你能力大涨的原因,这么快速的提升,我有点担心。”
小果默然点头,领着他默默前行,走过几个长长的走廊,转入一个小院中。
小果指了指一栋黑漆漆的建筑,说道:“裳姐姐大概已经睡了。”
“嗯,我们不打扰他们,明天再看她不迟。”
小果应了一声,将岑牧领到属于她阁楼,关上房门,进入卧室,又关上卧室门,才娓娓说道:“这大概是从你出水道区大半年之后发生的事情,我的身体内忽然有一个声音,它自称是我自己,一直在劝说我收集一些材料……”
闻言,岑牧忽然心潮澎湃,既吃惊,又隐隐感到忧虑,不可否认,这个声音肯定是普罗托斯,岑牧猜想,应该是自己当初那一管原始的鲜血起了作用,在小果的身体内留下一颗种子。
经历一些时间的孕育,它终于成长为一个独特的普罗托斯个体,只是不知道,这个普罗托斯是善?还是恶?
联想到当初他所面临的对手赵煊,岑牧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危机感,他既担心与小果关联的这个普罗托斯的问题,也担心和赵煊关联的普罗托斯,具备如此重生能力的普罗托斯,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死去吧?!毕竟岑牧当初处于劣势状态,也逃脱了。
岑牧想了想,说道:“棠棠,你能把它叫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