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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牧笑了笑,没有接茬。
云戚和小芥子手脚麻利,一会儿的功夫将铁匠铺收拾回原样。
云戚看了看天,已经黑透了,没有一点星光,雨倒是停了,他将凉棚收了起来。
荒野人朝不保夕,大部分人没有长远的规划,大多喜欢及时行乐,醉生梦死,故而,在这个时候小镇尚未进入睡眠状态,夜晚的小镇比白天还要热闹,大部分人在酒吧附近买醉,寻求刺激。
铁匠铺位于小镇的东南角,周边没有商铺,晚上冷清许多,而且云戚这个人本来就荒野流民不是一类人,大家玩不到一块儿,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从来不会串门,人就更稀少了。
云戚说道:“天色也晚了,早点休息。”
岑牧点头道:“好的,明天见。”
关上门,岑牧躺在屋内唯一的一块条石上,厚实的毛皮将条石的寒意驱逐在外,一边垫,一边盖,感觉还行。
秦渊说道:“小牧,恭喜你了,成功激活天赋能力。”
现在他们两人同病相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对于岑牧变强,秦渊真心感到高兴。
岑牧叹道:“还不能乐观,短时间它还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能力,像这火焰手,也只能吓唬吓唬普通人。”
秦渊问道:“那什么时候,你这个能力才具备可观的攻击力呢?”
“刚才我用天赋能力去分析炉火,结果只获得了3点星能,远出乎我的意料,而且下次我必须寻找新的火焰才能获得星能。”
“多了,还是少了?”
“当然是少了,我这个能力要成型,需要80点星能。”
秦渊沉吟道:“那确实是个问题,太慢了,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你和云戚关系非同一般,别人想要动你,恐怕也要掂量掂量,他在小镇还是有些声望的。”
“那是因为铁罡需要他,他本身也有很多难处,像小芥子就是他的软肋,别人要想针对他,手段多的是。”
秦渊问道:“他们到底什么来历?我记得你之前揣摩过他,对于第四条,你并没有说透,你提到易容术,云戚脸色剧变,我有点不明白。”
“关于他们的来历,我不知道,不了解无序之地的情况,揣测不出来。”岑牧一边摇头,一边说道:“至于易容术,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秦渊毕竟是诺兰德人,没听过这个术语,也是正常,他说道:“如果顾名思义,我倒是能够理解,易容,改变容貌嘛!”
岑牧说道:“那就对了,小芥子就易容了。”
“哦~”秦渊好奇道:“这小姑娘挺机灵,你领悟火焰能力的时候,她还替你挡着,怕别人发现。”
“是吗?那倒是要感谢她。”
秦渊说道:“唔!你好好休息吧!无序之地的第一个夜晚,不要失眠啊!”
岑牧双手枕在脑后,心里感叹,今夜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
0011 血色蔷薇()
翌日,当岑牧出去一趟,又回到铁匠铺时,已然换了一副装扮:一顶灰色破帽子,一件破旧的亚麻杉,一条老式牛仔裤,胳膊和腿上缠了一些陈旧的绑带,胡子喳喳,发型犀利,连皮肤都黑了许多。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现在把他丢在一群荒野人中间,也许会比较显眼,但和刚进入小镇时相比,已经好了太多,至少不会生出两个世界人的感觉。
吃早餐,在小镇大概只有岑牧和云戚父女有这个习惯。
当岑牧捧着两个热乎乎的窝窝头啃的时候,小芥子刚好从里屋出来,看到岑牧的改变,不由得多打量了两眼,谁知一看,眼睛就挪不开了,转眼间,小芥子的脸蛋像是扑了一层粉,红扑扑的,她笑嘻嘻道:“小岑哥真会打扮,这一身可犀利多了,真帅!”
说完,捧着发烫的脸蛋,跑了进去。
看来这形象才符合荒野人的审美观。
云戚好奇地走出来,看了看他,说道:“这装扮就顺眼多了,你还挺会折腾。”
岑牧把一个完好的热窝头丢了过去,说道:“白天,小镇有没有什么活动?”
云戚正想制止他,见东西已经飞过来,他顺手接住,问道:“你想干嘛?”
“跟小镇的打手们认识一下。”
云戚咬了一口窝头,说道:“如果他们没任务,就会呆在酒吧,一整天都不出来。”
“嗯!我等会去碰碰运气。”
……
岑牧杵着拐杖,拐进小镇最“繁华”的商业街,这条街长五十米,有一间酒吧,一家餐馆,一个黑市和三家旅店,这不是岑牧第一次过来,故而轻车熟路。
现在是清晨,辐射雾霾还没有散开,酒吧的招牌灯也没有关,在朦胧雾气中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
『血色蔷薇』,一个颇为文艺的名字,用艺术字体写出来,岑牧不知道这小镇到底有多少认全这四个字,尤其是后面两个字,它能出现在这里,说明这个酒吧有些故事。
踏进酒吧,一股靡靡近乎呻吟的音乐钻入耳中,它不受人控制,潜移默化侵入你的意识中,将人埋在心底的**搅成一团乱麻,然后**从蛰伏中苏醒,蠢蠢欲动。
岑牧抬眼看去,酒吧灯光黯淡,到处可见陈旧的木头,桌椅也是随意摆放,却有一种错落有致的感觉,吧台是铁质的,是一整块钢板,看起来像是某台报废车床的主钢板,十分结实,它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拳印,还有红褐色的物质和锈迹凝固在一起。
由于是清晨,正是狂欢之后的宁静时光,发泄过剩精力的客人横七竖八地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有些人干脆躺在地上,一时间,呼噜声此起彼伏,如作雷鸣。
好像来得有点不是时候。
岑牧微微皱眉,正准备返身离开时,吧台上一个影子动了动。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了怎么不喝一杯?”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它独特的喉音是这声线一大特点,每吐出一个字,总像是吐出一团火,烧得人心慌慌,正因为太有特点,所以绝不会弄错,她就是米妮。
岑牧靠近吧台,把拐杖放搁在一旁,坐上一个吧椅。
不等他吩咐,米妮已然开始调酒,不锈钢铁罐在她白皙颀长的手指间飞舞,挥洒自如,而她的视线却始终放在岑牧身上,她瞟了一眼岑牧的装备,说道:“拐杖做工不错,听说是云老头帮你做的?”
岑牧道了一声谢,并没有回应后面的问题。
米妮见岑牧毫无忌惮地打量她,目光在她半露的两个球上逡巡,莞尔一笑,说道:“我一喊你,你就回头,你胆子挺肥!不怕铁罡找你麻烦?”
“怕!但我更怕被女人说是‘没胆鬼’,怎么也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岑牧挺好奇这女人的变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在铁罡面前,更像是一只金丝雀,是个花瓶,还是一个淫…荡的花瓶。
今天见她穿一席玫红色的高开叉旗袍,前胸镂空,性感撩人,浑身上下散发出野性难驯的味道,一想,就知道可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米妮咯咯笑道:“小帅哥,越来越有味道,今天换了个打扮,简直酷毙了!”
岑牧理了理亚麻衫,笑道:“衣服都是便宜货,主要是人不同!”
米妮吐出一团舌头,问道:“那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是比出来,要试了才知道。”岑牧随口调笑,这女人是铁罡的人,他是肯定不会碰的,不过认识一下未为不可,兴许可以获得一点铁罡的情报。
米妮哈哈笑道:“胆大包天!小镇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说完,一杯殷红似血的鸡尾酒端到岑牧身前,这酒从底到面颜色层层递减,由猩红转变为淡红,迷离醉人,一朵带刺的蔷薇花挂在杯口,花瓣沁润在酒里。
岑牧笑道:“作为第一个有没有什么奖励?要不这杯酒算免费吧!我兜里没几个子,怕喝不起。”
“好啊!我请你,你敢喝吗?”
这时,一旁趴在吧台上的一个男人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抽了抽鼻子,嘟囔道:“喔!血色蔷薇!哪个败家子这么阔气!”
然后,他看到了岑牧,上下一瞅,桀桀哂笑道:“还是个瘸子!”
瘸子好欺负!
那男人伸手过来,就想端起那杯酒,米妮则笑盈盈地看着两人,也不阻拦,她早就对岑牧充满好奇,眼下这场景未必不是她一手诱导出来的。
岑牧快速伸手,单手变爪,在他肘间一按,另一手抓他手腕,反方向一掰,干脆利落。
这男人吃痛,从椅子上滑下来,单膝跪地,被一掰之后,只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这人一声痛呼,翻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撞翻一个空桌子。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顿时恼羞成怒,被抓的胳膊软不着力,他用左手掏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指着岑牧。
这枪是自制的,十分简陋,工艺也不到位,只能通过扩大它的体型,来降低尺寸误差,它已经填好了药,若一枪崩出去,威力还是可观的。
见岑牧毫不在意的样子,这男子怒火中烧,就想发飙了。
米妮冷斥道:“强尼,斗殴我管不了,但是你要用枪,就是坏了规矩,我提醒你,这人是铁罡开口保了的,你要不想被大卸八块,就给老娘把你的破枪收起来!”
一帮人被这边的事情吵醒,好奇地围上来。
“强尼,你下去。”铁楠走上前,转头面对岑牧,微笑道:“身手不错,行家嘛!”
岑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像是一口包了一团熔岩,舌头被突然刺激,不觉开始痉挛,口腔一运动,这酒便侵入每个角落,烈火在口中熊熊燃烧,然后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火烧,直烧入胃中……
外人只见岑牧的脸“唰”的一下,通红一片,喉咙剧烈运动,脖子粗…红,出乎意料,他始终没有把酒吐出来。
米妮看他的样子,心中一片畅爽,心想总算坑了他一回。
过了半响,岑牧才恢复语言能力,他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好酒!”
岑牧对铁楠说道:“没办法,力气小,只能用技巧来弥补。”
铁楠头朝旁边一点,问道:“我们来一局?怎么样?”
岑牧摇头道:“我行动不便,力量不够,身体也不结实,打不过你。”
铁楠笑道:“不是生死战,也不比力量,我站着不动,咱们就比技巧和反应,怎么样?”
岑牧在揣摩他的意图,这是在替铁罡试探自己的深浅吗?似乎和自己的初衷没有冲突。
岑牧颔首道:“好。”
0012 这是什么拳?()
酒吧一侧有个吧池,是按舞池的规格建的,池底的泥土被夯实了,表面铺上一块块平整的石块,这些石块在小镇外随处可见,在外面它们是灰白色的,可在舞池中,它们变成泥褐色,凹凸不平的表面渍了一些红褐色的血迹,看来它没少用作其他用途。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两人往舞池移动,旁边人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扫宿醉的颓废,跳起来。
“喂!喂!!扒皮,醒醒!看打架!”
“我艹!你个痨逼,昨晚才喝几杯!睡得跟死了一样!”
“快起来!铁楠哥下场了!”
“是啊!多久没见铁楠哥下场了?!有几个月了吧!”
“肯定有!有点意思!我手有点痒,有人开盘吗?有没有人敢开盘?”
当其他人还在犹豫,小臧立刻大声道:“我做庄,小岑师父胜一赔三,铁楠哥胜一赔一点五,买定离手,下注趁早。”
有人笑道:“小臧,楠哥胜,你也敢开五成的赔率,不怕输光啊!我看一成还差不多!”
小臧正色道:“你敢下,我就敢赔,钱不够,我预支工钱。”
那人也是来了赌性,直接从兜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铜钱,说道:“我压楠哥,十枚大铜钱。”
喔!众人发出一阵惊讶的起哄声。
十枚大铜钱可不是小钱,相当于1000枚小铁钱,够一个拾荒者在小镇舒舒服服过个一年,节省一点,过个两年都没问题。
还是真金白银的上?!当那人把一叠厚实的铜板拍到小臧手里,立刻引爆了酒吧的气氛,周围人绿着眼睛,揣着兜里的钱,哇哇大叫,跟风声一片。
按道理,下注多,赔率会随着调整,但这是人为开盘,没那么多计算和讲究,小臧统统用一开始设定的赔率计算,一轮吆喝下来,压铁楠的钱,抹掉零头,共有47枚大铜钱,压岑牧的也有9枚大铜钱。
如果这把铁楠胜,小臧要净亏将近十五枚大铜钱,可不是一笔小钱。
可是,万一赢了呢?那可是净赚二十九枚大铜钱啊!
当小臧包里装着这五十多枚大铜钱时,他的腿有点打颤,说没心里压力,那是骗人的,小臧心里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冲动了,他见岑牧是个武器大师,在岑牧拆枪时,见过他的手速,才敢大胆开出这样的盘口。
可他更了解铁楠,铁楠的实力在小镇仅次于铁罡,用他自己的话来形容,那是深不可测。
铁楠站到舞池中央,漫不经心道:“岑先生,虽然说比试不会危及生命,但是拳脚无眼,打起来,无可避免会失手,挨个几拳,鼻青脸肿,也是很有可能,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岑牧笑道:“可以理解。”
铁楠问道:“岑先生想要把力量限制在多少以内?”
“两百公斤以下吧!”
按联邦的算法,这个力量跟一阶力量差远了,就是随便一个普通成年男子都能有这样的力量,可这力量在无序之地,已经算不错了,勉强算个入门级的力量能力者。
这力量只要不是击中要害,就不会造成致命伤,但遭受痛苦和羞辱是避免不了的。
铁楠扎起袖子,兴奋道:“好,这个力量挺合适。”
岑牧建议道:“我只有一条支撑腿,站立不稳,不方便发力,要不咱们坐着打?”
铁楠点头道:“可以,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歪头吩咐一声:“搬凳子上来。”
立刻有两个小弟将吧台椅搬了过来,这椅子是钢铁焊制的,可以说是整个酒吧最坚固的椅子,又没有靠背,正好方便两人发挥。
铁楠说道:“谁先同时双脚落地,谁就输了。”
岑牧指了指自己的一条断腿,耸耸肩,说道:“这怎么算?我怎么都不可能双脚着地。”
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声。
铁楠笑道:“对于岑先生来说,你屁股着地就算输了。”
岑牧不动声色道:“好!”
当两人面对面坐好,相距不过一臂半的长度时,众人围住舞池,屏住呼吸,凝神关注场内的一举一动,不知什么时候,音乐也都关了,整个酒吧只能听到一群人呼吸的声音。
铁楠摇了摇脑袋,松松手腕和手指,发出一阵哗啦啦的骨节响声,他双手握拳,做了几个出拳的动作。
出拳很迅速,动作很专业。
岑牧心里一笑,以前在第三界联邦之星个人天梯擂台赛上,他面对最多的对手就是自由搏击类的拳击手,这类人出拳没有特别高深的技巧,靠的就是个人反应速度和瞬间抓破绽的能力,对敌的战术思路比较简单:即通过变幻自身攻击节奏,打乱对手的节奏,抓住破绽,全力进攻,最终获胜。
然而,两人限制了移动,自由搏击便失去了至少一半以上的威力,因为很多抢攻的连招无法打出来,而且,两人相隔的距离有一臂半的长度,要想攻击到要害,人要尽量前倾,并且加上肩膀的宽度,才能碰到对手的身体,而一旦做出这个动作,攻击者自身就会露出很大的破绽。
当然,作为八极拳手,受到的限制更大,八极拳手有一半以上的攻击是用头、肩、肘、膝、胯和足,现在这么一坐,能用的只有崩拳,中等距离的崩拳容易被格挡,而且岑牧力量不如对手,崩拳的效果就更糟糕,不过,岑牧并不只会八极而已。
“请!”
这时,铁楠抱拳发出开始的讯号。
话音刚落,一击右刺拳捅过来,铁楠调整了坐姿,身体微微前倾,加上肩膀的长度,他这一刺拳已足够碰到岑牧的脸。
只是一个试探,看岑牧怎么应对。
岑牧左手往外一拨,划出半个圆,掌沿搭上他的前臂,轻易粘住他的手臂,猛往回一拉,一击右刺拳反捅了回去。
左手太极,右手八极。
铁楠不料他的反击如此之快,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再加上重心一失,整个人往前一倾……
双脚下地是要输的,这是铁楠自己制订的规则。
铁楠迫不得已一脚撑地,把重心稳了回去,然而,这一击刺拳已经躲不开了。
岑牧的右拳印在他颧骨上,实实打足了的力道。
砰!
一声闷响,铁楠的头部往后一仰,脸皮深深凹陷下去,鼻血如一线灵蛇,被一拳闷了出来,飙射在地上。
呼~有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整个酒吧一阵死寂,没人敢喝彩,他们不曾想到,第一个回合铁楠就吃了个大亏,他们的老大好像完全不是对手啊!
铁楠坐稳身体,左脸通红,发热发烫,有点刺痛感,甚至影响到左眼,他十分尴尬,又有点恼怒,铁楠缩紧肩膀,两拳虚握护住面门,说道:“再来!”
岑牧两手一前一后,平放在胸前,摆出之前的架势。
铁楠再度率先出手,这次是左摆拳,不冒进了,又走向了另一个的极端,身体不前倾,他的拳头根本递不到岑牧身上。
也不让他落空,岑牧一巴掌拍开他的拳头,两臂化为鞭子,反抽回去。
一阵噼里啪啦,拳掌交击的声音,观众们期待的“大场面”爆发了,只可惜还是出乎意料,因为他们的老大,他们想象中的主角正被岑牧压着打,不说反击,连格挡都顾不出来。
连番压迫性攻击,逼出铁楠的怒火,只见他暴喝一声,双脚直接踩在地上,将几块地砖深深踩入泥土中,不管岑牧甩在脸上的巴掌,猛然一拳轰了过去,这一拳毫无保留,打出他的火气。
敢惹我?!就是要你的命!
岑牧一直在关注他的情绪,见他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