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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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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这样啊……那我得问木吉老爹,看能均出多少东西购买。”阿苏眼巴巴看着马悍,“你,能够跟我去我们的营地一趟吗?”

马悍笑笑:“怎么?这回不怕我对你们不利了?”

阿苏脸一红:“你也是汉人,还帮我们杀了乌麻那个恶棍,就冲这,木吉老爹与大伙一定会好好感激你。”

马悍摆摆手:“我杀乌麻,是因为他找我的麻烦,不是帮你。好罢,就跟你走一趟。”

马悍将一匹战马上的物资转移一部分,让阿苏坐上去,二人边走边聊,这才大致了解事情经过。

乌丸出于东胡一支,与匈奴时战时附。西汉武帝元朔年间,乌丸内附,被汉朝迁于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一带,以之为屏障,防御匈奴,是为“乌丸三郡”。

西汉末年,匈奴西迁之后,漠北空出的地域迅速被新兴的鲜卑及乌丸等势力所填充。这些胡人,虽无匈奴势大,但所干的事,与昔日匈奴人也并无不同。大汉强盛时,一个个老实得紧,进贡臣服,甘为鹰犬;当汉室羸弱,便露出獠牙,寇过劫掠,掳掠生口。数十年来,汉朝边郡被掳掠的汉民百姓,不下十余万口。

阿苏今年十一岁,父母都是被掳的汉奴,所以他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奴隶。他的母亲是河北中山人氏,从小就教他乡音,令其勿忘家乡,却不想今日却因乡音而捡了一条命。

阿苏这群逃奴都属于右北平乌丸大人,自号汗鲁王乌延的部族,从属于一个叫骨力的乌丸头领帐落。因为不堪忍受乌丸人常年压迫与虐待,他们在木吉老爹的带领下,联合了二十多帐,约五十余名汉奴,趁暴风雨之夜集体逃亡,如今已过去整整五天了。

“五十多人?你们有多少能战斗的青壮?”

“有十二个,不,是十三个,唐努大哥是最好的勇士。”很显然,这小子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马悍点点头,难怪乌麻一伙区区十几人,就敢肆无忌惮围捕,原来只有十几个有反击之力的逃奴,其余的多半是老弱妇孺了。

乌麻一伙的兵器,马悍检查过,除了乌麻本人用的一把桑木弓较好,并使用铁箭镞之外,其除部众,皆为粗弓骨箭。部众如此,更莫说逃奴了。可以说,若他们能装备自己的硬弓利矢,这战斗力绝对跃升几个台阶,无怪乎阿苏死命追赶,哪怕省下口粮也想购买装备了。

二人四骑,一路叙说,不觉间走出四五里,转过一片密林,进入一个山谷。

刚刚走到山谷前,旁边林子里突然冲出四骑,两前两后,将二人前后道路截断,齐齐张弓箭指,厉声大喝:“下马,受缚!”

第十七章 【汉人逃奴(下)】

(感谢“赵无恤2014”再次打赏,三连发了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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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努大哥!”阿苏欢快地唤了一声,催马上前,来到一个二十五、六岁,留着一口绕腮胡的壮硕青年面前。那青年凶狠的目光与手中箭矢一齐锁住马悍,直到阿苏安全跑过来之后,才暗松一口气,向三个伙伴使了个眼色,一齐围上去。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那个叫唐努的青年厉声喝问。

“这些问题,你可以问阿苏,他会告诉你——但我警告你,不要用箭指我,我很容易反应过度的。”马悍并未摸弓箭,这样近的距离,用别的武器效果更好。他双手暗扣一柄短斧与一把短刀,眼珠微动,将四骑所在位置尽收眼底,暗暗测算对方马匹走动的节奏与出手距离。

阿苏赶紧解释:“唐努大哥,这位大哥是我请来的,他有上好的弓箭,我想让木吉老爹向他购买。”

唐努与同伙也注意到了三匹马驮着的装备与物资,互相惊喜地看了一眼,脸上的戒备之色总算松懈下来。

唐努催马靠近阿苏所骑战马,伸手从弓囊里抽出一把未上弦的弓。这是一把复合弓,比他手里的单体弓强得多。唐努面露喜色,突然脸色微变,脱口而出:“这是乌丸人的骑弓!你是什么人?”

三个骑手条件反射地举弓对准马悍。

马悍满不在乎道:“没错,有眼力,这就是乌丸人的骑弓。准确的说,这是那个叫什么汗鲁王乌延手下精锐骑卫的骑弓。”

“汗……汗鲁王的骑卫?”

这几个汗鲁王的逃奴,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变了。其中一人手一颤,弦一松,箭矢嗖一下从马悍身旁飞过,差点射中阿苏。

马悍脸色阴沉:“各位,有必要那么一惊一乍么?动不动就举弓。实话告诉你们,是这位小兄弟苦苦哀求,我才走这一趟的。你们这样的态度,也太没诚意。好了,你们慢慢自嗨,我上路了,阿苏下马。”

差点误伤别人,唐努与同伙也有些尴尬,想道歉又拉不下面子。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谷口传来:“这位小郎慢走,小子们失礼,老汉愿为他们赔礼。”

随着说话声,谷中传出一阵杂踏的脚步声,一群衣袍破旧、满面风尘的牧民,簇拥着一个六十来岁、须发斑白,满面风霜之色的老者出现谷口。

唐努四人及阿苏见到老者,一齐下马,弯腰行礼:“木吉老爹。”

老者,也就是阿苏口中的逃奴领头木吉老爹,在一名小姑娘的挽扶下,走上前来,向马悍深深弯下腰:“尊贵的客人,你愿意给我们帮助,而小伙子们却对你无礼,木吉万分抱歉,请接受木吉真诚的致歉。”

随着木吉弯腰,一众逃奴,包括唐努都向马悍弯下了腰。

马悍环目四顾,看着眼前一张张黢黑凄苦的脸,沉默一会,按胸回礼:“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

这是一个宽敞的崖洞,里面支起十余个帐篷,周围横七竖八堆放着陶釜、瓦罐、木碗、干牛粪等生活物资。崖洞一角停放着七八辆破旧的双轮勒勒车,侧旁还有个牲口圈,里面圈养着二十多头羊,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腥臊粪臭味。

崖洞里已升起了火,马悍坐在正东位置,正西位置则是木吉老汉坐着(乌丸习俗以东为尊,帐门必朝东),周围一圈是唐努等年青小伙,外围则是老人与妇孺。

此刻,木吉老汉正端起一碗羊奶酪酒,向马悍赔罪。

所谓羊奶酪酒,就是发酵后的酸羊奶,闻起来略有酒气,喝起来很腥膻。马悍却若无其事地喝了下去,而且还是面带微笑——在他亡命半生中,比这难喝十倍的玩意,他也半点眉头不皱地喝下了去。

木吉老汉捻须而笑,用刀子切下一大块羊腿肉,装进木盘,敬献给马悍。

马悍双手接过,点头致谢。

另一边,年青人正传看着那枚金环,不时望向马悍,目光讶异。过了一会,唐努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杀了乌麻?”

马悍对这个问题已经有点腻歪了,淡然道:“乌麻很难杀么?”

唐努慢慢昂起头,睨视马悍,道:“乌麻是骨力部仅次于骨力大人的勇士,我见过他赤手摔倒过一头牛,而且他还有十多个随从……”

马悍点点头:“没错,他有十二个随从,随他一块死了。或许他能摔倒一头牛,但挡不了一支箭。”

“你杀了十三个乌丸人,身上却没沾半点血?”唐努眼神满是讥诮。

马悍恍若不觉,很自然回答:“有的是远狙,有的,则是从背后拧断脑袋。我也不想弄一身血腥。”

唐努与一众青壮几乎要大笑,总算记得之前的失礼行为而被责难,不敢再来一次,但那一张张面孔满满鄙视。

马悍也没去理会,他没有义务证明什么,他只是来卖东西的。

唐努等小伙子对这有胡吹大气之嫌的年轻人甚是不屑,但对他带来的弓箭刀斧,以及盔甲盾牌,这些只有汗鲁王的亲军才有资格配备的精良兵器,却大加赞赏,爱不释手,拿到哪一件在手都不想放下。

“木吉老爹,如果我们装备上这些武器,就算乌麻,甚至骨力亲自出马,我们都不怕了!”唐努兴奋得满脸通红,紧抓住一把复合弓不放手,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柄环首铁刀,虚空霍霍劈砍。

阿苏也乐滋滋将一件朱色皮甲往瘦小的身体上比了又比。

木吉老汉却没那么乐观,他是当家人,最清楚他们的家底,更了解一件精良的武器在唯力至上的塞外草原,会是一个什么价钱。

木吉老汉苦涩地道:“尊贵的客人,你看到了,我们只有二十多头羊,我们的粮食与盐巴都不多了。我不知道这些羊能换多少弓箭?”

马悍摇头:“我要不了多少只羊,如果你们没有钱或粮食盐巴交换的话,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两把弓、十支铁镞箭——说实话,我这是半卖半送了,你们的羊根本值不了这许多。”

木吉老汉连连点头,一迭声感谢。老人心里清楚,马悍说得没错,这种复合桑木硬弓,即便是骨力大人手下都没几个拥有,完全是有价无市,哪里是几只羊就能换到的?

“才两把弓?太少了,我们有十二个能挽弓的战士。”唐努急了,向木吉老汉跪下,“最少要六把弓,六十支箭才行。这关系到我们五十六个人能否从乌丸人手里逃脱,老爹,求你了,想想办法。”

五十多个逃奴眼巴巴地望着,木吉老汉痛苦地低下头。面对阿苏哀求的眼神,马悍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马悍在西方打拼多年,价值观深受影响。买卖就是买卖,生意就是生意,想得到,就要付出,这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良久,木吉老汉眼神似乎闪过一道绝决,嘴唇哆嗦着,叫出了一个名字:“念奴,过来。”

外围的妇孺人群中站起一个女孩,垂首走到木吉老汉身边,低声道:“爷爷。”

木吉老汉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拉过女孩细白的手掌,轻轻抚着,充满不舍,慢慢转过头,对马悍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孙女,我的眼珠子,现在,我要用她来换六把弓,一百支箭。”

满场震惊。

马悍隐约记得,这女孩就是在谷口挽扶木吉老汉的那个少女,当时要留意的东西太多了,并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个相当美丽的少女。

她年约十二、三岁,皮肤很白,一头粟色卷发,细眉修长,眼睛很大,睫毛长而密,瞳孔是湖兰色,鼻子挺翘,嘴唇丰满红润,面容虽幼,胸前两团贲起已颇具规模。

这居然是个有着中亚血统的美少女。

“不可!木吉老爹!不能换啊!”

“木吉老爹,念奴是你唯一的孙女,是你最后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不能让她离开啊!”

“木吉老爹……”

少女念奴一直静静依偎着爷爷,将爷爷粗糙手掌贴着自己滑嫩的面颊,在群情激昂声中,忽然站起身来,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鸦雀无声:“是念奴害了大家,如今是念奴赎罪的时候。念奴,愿意为马君奴婢。”

马悍最终用四把桑木弓、一百支铁镞箭、四把环首刀、两副皮甲,换走了念奴。

念奴的确很美,但今年才十三岁,未免**了些,马悍还不至于那么无下限——尽管在危地马拉时,他就见过许多十二、三岁的新娘。

若早在三五天前,马悍还被满世界追杀时,他绝不会要这个拖油瓶,而现在安全之后,他却迫切需要一个对这片区域比较熟悉的人,也就是向导。

如果可以选择,为什么不要一个美女向导呢?哪怕是个小美女。既赏心悦目,又有实用价值。这,才是马悍最终同意交换的原因。

卖掉一部分装备后,清空了一匹马的负载,正好可以给念奴乘骑。就在众逃奴悲恸挥手,念奴泪眼婆娑中,二人四骑,渐行渐远。

第十八章 【念 奴】

(多谢“赵无恤2014”,“归海絮语”两位书友的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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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四骑,一前三后,寂寂无语走在辽阔的旷野中。

马悍回头向后面招招手:“过来。”

念奴抬袖拭了拭眼角,驱马近前,弯了弯腰:“主人请吩咐。”

呃,这么一个带着异族风情的纯美萝莉,向你恭顺地说出“主人请吩咐”这句予取予求的话,实在是太令人想邪恶一把……

还好,马悍毕竟是在色刀上打过滚的人,什么场合干什么事,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而现在,是谈话时间。

“念奴是吧,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的缓和调整,心情应该平复得差不多了吧?”马悍伸出手,拨捻着她粟色的秀发。马悍最满意的就是她的秀发,自然而柔顺,映着阳光,一闪一闪,象一绺绺金丝。

万幸,汉奴们虽然都是左衽胡服,却仍保持着自己本民族的发式习惯,没有像乌丸人一样髡发。而乌丸人或许没有后世女真人那样凶残地“留发不留头”,或许是为了区别汉奴与族人,也没有强迫汉奴髡发。

念奴惊讶地用眼角飞快瞟了这位年轻英俊的新主人一眼,带着几分害羞与惶然道:“念奴刚与爷爷分开,有些、有些……请主人恕罪。”

“理解、理解,人之常情。”马悍点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你需要为我做什么。”

“主人请吩咐。”念奴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地忐忑,握住缰绳的纤手,也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双手死死绞着缰绳。

马悍没空理会小姑娘微妙心思,按照自己思路说下去:“这周围的地形你熟吧?”

“是,奴婢在这片草原生活了十二年,迁徙过六处草场,方圆五百里之内,奴婢都熟。”原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念奴心情稍安。

这个向导找对了,马悍很满意,笑容满面:“很好,现在是午时,我们到那边林子里避一避阳光,然后你给我提供一个附近适合住宿的地方。”

“遵命,主人。”

头顶荫凉如盖,身旁美人如玉。马悍凭着无害的笑容及富有感染力的话语,慢慢消除了念奴的陌生与恐惧。草原儿女,本性率真,不会有太多扭捏矫情,一旦认可了你,就会对你敞开心扉。

通过交谈,马悍这才知道,念奴之所以长得这样一副与汉人迥异的容貌,皆因她的母亲是被匈奴人俘掠的安息女奴(后来的波斯,今伊朗),屡经摧残转卖,流落鲜卑。在鲜卑人与乌丸人冲突中,又被乌丸人所掳。因触怒部族贵人,被鞭面毁容。昔日千娇百媚的安息贵女,最终成为人人嫌弃的丑妇。遂被主人赐予其父,然后生下了她,听爷爷说,她很像母亲未毁容时,而且比母亲更美。

而这美丽,对一个背负着奴隶身份的女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灾难!具体到念奴身上,不仅是她本人的灾难,也是整个汉奴群体的灾难。

就在半个月前,偶然听到念奴美名的部落大人骨力,派人前来索要。做为奴隶,一切都是主人的,包括自己的子女。念奴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便因难产而死,父亲早亡,将她带大的,是爷爷。

木吉老汉是个很有经验的兽医,收了不少汉奴徒弟,在汉奴中威望很高,而且因为他是部落中稀缺人才,纵然是骨力大人,也要给几分面子。若非如此,哪需好言索要,直接抢人了。

对于失去了儿子与儿媳,只有唯一一个亲人的木吉老汉来说,念奴就是他的眼珠子,岂能将花骨朵一般的孙女让蛮牛一样的骨力摧残!而这时以唐努为首的徒弟们早已受够凌虐,数次三番劝木吉老汉发起逃亡,木吉老汉迟迟下不了决心,而索女之事,终于成为导火索。

于是,半月前的那一场暴风雨,拉开了逃亡序幕。

马悍也终于明白了,木吉老汉之所以忍痛将亲孙女换武器,实在是因为太愧疚。因为孙女的缘故,将大伙的性命置于险地。这时只要有一丝可增加生存机率的机会,他甚至愿意献出生命,包括他最心爱的“眼珠子”。而念奴同样因为内疚,愿抵为奴。一切,只为了让大伙能多一分逃生机会,逃回长城以南的家乡。

似他们这样的汉奴逃亡,在汉边五郡,每年都有发生,有成功的,更多是失败,那这一次,他们能成功吗?

这就是汉末乱世,北地边民的真实生存状态。马悍感叹之余,安慰道:“我没看到过你们的小伙子身手如何,不好做评价。若是另一拨搜捕的乌丸人,装备及人数与乌麻那一批差不多的话,那么换上我从汗鲁王骑卫那里夺来的硬弓利箭,还有刀斧铠甲,胜算最少提升五成。”

“若是那样就好了,唐努大哥他们骑马射箭都很出色,去年还在笼城大会上获得汗鲁王大人赏赐的炙羊呢。啊!主人刚才说……那些弓箭兵器,都是从汗鲁王骑卫手里夺来的?”

念奴原本端端正正跪坐在马悍身旁,为他递水递布巾试汗,一听这话,像被火烙一样跳起来。

“坐下,坐下,别那么激动。”马悍边试汗边随意道,“弓箭是从汗鲁王骑卫手时夺来的没错,刀斧铠甲是冀州军一个叫高干的家伙‘送’的。”

念奴一脸不可置信地仰望年轻的主人,喃喃道:“我听说,汗鲁王的骑兵亲卫,是从每个帐落里挑选出来的最强壮的勇士与最优秀的射手,就连唐努大哥都没能够入选……”

马悍点头同意:“我在河北时,就曾听闻‘乌丸精骑冠幽燕’的传闻,果然很厉害。如果我早在一个月前遭遇他们,或许躺下的就是我。”

“河北!主人是河北人氏吗?我听爷爷说,我也是河北人,是一个叫邯郸的美丽地方。我真想去看看啊!”念奴回首南顾,无限神往。

马悍身体往大树一靠,喃喃道:“我也是,很久没回家乡看看了,尽管隔了差不多两千年……”

马悍说“两千年”时,声音含糊,念奴也没听清,只当是两年。在这一刻,两个思乡的人竟产生了一丝奇妙的共鸣,距离一下拉近了。

只可惜,这微妙的氛围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远远传来一阵急遽的蹄声,将一切打破。

马悍一跃而起,搭手帘向远处张望一阵,回首笑顾念奴:“看来有人不甘心让你这颗珍珠落到我的掌心啊!”

念奴脸红红站起:“什么……”话音未落,她的脸色也变了,因为她也看到了远处奔来的三个骑士。

马悍嘬唇打得个唿哨,正以“带头大哥”姿态,领着三匹战马四下撒欢的银箭飞快跑来,亲热地用鼻子拱着马悍脖子。马悍与银箭亲热一阵,伸手摘下豹弓,再抽出三支铁镞箭。

此时念奴已看清那三个骑士的模样,又惊又喜,一下扑到马悍脚下,匍匐恳求道:“主人,不要伤害他们。念奴愿意为主人做一切。”

这句话比先前那句“主人请吩咐”还令人浮想连翩,不过马悍没工夫暗爽,因为他要面对三把二石硬弓与铁镞箭。而这些硬弓与利箭,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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