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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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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黜?是你回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你?”守将乱糟糟的浓眉先是一蹙,随即高高扬起。这个牙黜与他同一部帐,是个十人长,颇有勇力,不过骑射不行,人又痴胖,易怒易出汗……咦!出汗?

守将脸色变了,他终于想起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大热天,这群疲惫不堪的巡哨,竟然全都戴着浑脱帽,没有一个露出头顶,怎么可能?

“等等,先别入城……”

守将刚抬手阻止,隧洞内传来一声非常生硬的匈奴语:“再接这一块号牌。”

声落,一道黑线一闪而没,守将大叫倒地,咽喉上插着一支急剧颤动的箭矢。守将临死时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如果之前对答的是这个箭手,以这半生不熟的匈奴语,我岂会让他进城?

太史慈当然想不到,这个被他一箭射杀的守将,临死时竟然纠结自己的口音问题。他只用最快的马速,冲进内城,弦翻不停,噗噗连响,城门守卒躺倒一片。

左右呼呼两股劲风刮过,周仓与裴元绍如出笼猛兽,后发先至,先太史慈一步冲出内城,两把大刀上下翻飞,将匆匆奔下城门的七八个胡人砍翻。紧随身后的是二十狼牙飞骑,马快如风,见人就射,北门上下,满耳俱是惊心动魄的箭矢破空厉啸声。

太史慈一冲入内城,立即将弓挂上辔钩,纵身跳下战马,从后背拔出两柄各重二十斤的短戟,顺着狭窄的运兵通道向北门城头冲去。城上胡兵纷纷拔刃来拒。太史慈一戟在前拨打,将胡兵的兵刃锁拿钩偏,另一戟挺刺横劈,每往上迈一步,必倒下一人,进逼十步,运兵道上已伏尸累累。

周仓与裴元绍在后面看了,俱是又惊又佩。原先只当此人是早先追随城守的元老,故得以任骑司马之要职,远在二人军侯职位之上。如今看来,原来这白白净净的青年,上到战场,比他们还生猛,而且身手远在他们之上,似乎直追那赵子龙。

周仓与裴元绍感奋之下,自不甘落后,一左一右,与太史慈形成一个品字形,完全封堵了运兵道。双戟双刀,搅拌得满道血肉,角壁尽赤。

三将近杀凶猛,二十狼牙飞骑远狙狠准,不到一时半刻,北门五、六十屠各胡人已被屠杀大半,剩余者或四下寻旮旯躲藏,或跳下城墙逃命。

太史慈已登上城头,折向门楼,冲向楼旁的旗杆。门楼里突然冲出一个胖大胡人,手举铁殳(类似铁锤),猛击太史慈头部。太史慈反应极快,挥戟格住,戟杆一滑一锁一扭,铁殳被挑飞。

胡人兵器脱手,立即一头撞向太史慈,一个拦腰抱摔。将他掀倒。太史慈虽倒地却毫不慌乱,不等胡人腾出手扼喉,抬膝顶住胡人胸膛,反手以戟尾铁鐏痛戳其面。胡人被戳得皮开肉绽,血溅骨折,却毫不理会,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叫,死死压住太史慈不放。

就在此时,太史慈似见门楼窜出一华服胡人,年龄似不大。动作却极敏捷,沿城墙向西北角狂奔。

很明显,这是一个屠各贵人,而这与自己纠缠的胡人猛汉是其扈从,有此勇猛的扈从,这逃跑的屠各贵人身份当不低。

太史慈不假思索,短戟脱手向那逃跑的胡人掷去。短朝脱手瞬间,手臂被压在身上的胡人猛汉重重一顿,方向顿偏。短戟从那逃跑的胡人耳边飞过。月牙尖擦地一下,刮飞半边耳垂,夺地钉在旗杆木柱上,无巧不巧刺断粗索。胡旗颓然而降。那屠各贵人一手掩耳,头也不回逾墙而逃。

胡旗降落,正是出击信号。

远处山丘后立即奔出一彪人马,足有二百余骑。为首正是赵云。铁骑滚滚,杀声震天,奔向九门北城。

太史慈虽失一戟。却得以腾出手来,五指如钩,捏住胡汉长满乱须的下颌向上顶推,另一手横过短戟,对准胡汉粗壮的脖颈一勒一划,噗!滚烫的热血喷了太史慈一脸……

占领北门,预示着九门已破,屠各胡人长于野战驰射,城池巷战却非其所长。太史慈与周仓、裴元绍率数十抱犊寨义从,清扫各城墙。

赵云则率百余坞堡义勇与狼牙飞骑杀入城中,一路平推,锐不可挡,仓促迎战的胡人一触即溃,四下逃避。不过一刻时,就已杀到九门县官寺,这是县衙所在,屠各胡人也将大本营设于此,据说有好些部帐豪酋,包括那个南匈奴的左贤王都居于此。不过眼下下曲阳两军作战正酣,想来那匈奴左贤王必上前线,不在此处了吧。

赵云一马当先,冲到官寺前,但见大门紧闭,左右无人,耳听寺内男女叫嚷,似是一片混乱。当下勒马人立而起,碗大的马蹄重重叩击在朱漆大门上,在半个马身的沉重压力下,两扇大门轰然而倒。烟尘弥漫中,一骑快如疾风,从赵云身旁飞驰而过,抢先冲入官寺。

“英姿,小心!”赵云生恐侄女有失,飞快策骑而入,手中长矛飞掷,贯穿一挥斧冲出的胡人胸膛。

赵英姿左右开弓,连发三矢,射杀三个胡人。然后跳下马,拔出环首刀,双手持定,快步冲上堂阶,一脚踢开大门……随后,赵云就听到她愤怒已极的尖叫。

赵云已经从敞开的大门看到大堂内躺满许多尸体,全是身无寸缕的女尸,从那汩汩流淌的血流与一双双渐渐黯淡的眼眸,可以看出刚刚被杀害,料想必是屠各胡人自知不敌,仓皇撤逃,却将这些掳来淫辱却并能带走的女子尽数杀之泄愤。

赵云太阳穴突突直跳,九门亦属常山,这是胡奴欠下常山一笔血淋淋的债。

这时坞堡义勇已随之冲入官寺。赵云拔回长矛,咬牙切齿:“搜遍此地,见胡必杀。”

众人也已看到堂上惨状,无不切齿痛恨,当下五人一组,堂前屋后,四下搜杀。而堂上因尽是女尸,只能交给赵英姿处理了。

赵英姿泪流满面,一个个看过去,只望还有生还者,正检查着,倏地转身:“谁在那?出来!”

一个与她差不多大的少年从门扉后转出,双手乱摇,神情惶恐。这少年长得很壮实,也很有几分英俊,只是半边耳垂被削去,鲜血浸透肩膀。但见他头裹黑巾,身着短直缀,却是汉人。

赵英姿慢慢放下斫刀:“你是……被胡人抓来的小厮。”

少年连连点头,捂着耳朵,一脸苦楚,伸手指了指赵英姿手中的刀,再扯扯自己的衣服下摆,然后指指耳朵。

赵英姿明白他的意思,是借她手里的刀,割下一幅衣袂,包裹耳伤。赵英姿点点头,慢慢把刀探过去,搁在少年扯直的衣衫上,少年感激咧嘴一笑。

赵英姿正欲动手割下,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杀了他……他是匈奴左……”

赵英姿讶然回头,却见是一个重伤未死的女子——就在此时,手中的刀一紧,似被人按住,随后头上被拳头重重一击,一阵天旋地转,向后摔倒。

那少年夺刀之后,可怜巴巴的面容一下变成厉色,挥刀正欲刺向赵英姿,忽听门外一阵喧闹,似是又有大批援兵赶到。犹豫了一下,把刀一扔,缩肩塌背,偻着身子奔出堂外。

赵英姿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慢慢撑起,捡起环首刀,神情羞愤不已。

这时就听叔叔的声音在堂阶下响起:“英姿,多加留意一个十四、五岁的匈奴少年,见到他立即擒之。”

赵英姿呆了一呆,脱口而出:“那少年是谁?”

“匈奴左贤王刘豹。”

“啊……这个混蛋!”

“什么?”

“没事……这里还有一个妇人尚有余息,谁来搭一把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双 雄 会】

(感谢大盟、赵无恤2014、波动的浪、光辉的宪章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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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门失陷,黑山联军左翼破防,犄角顿失,大好局面一下被翻转,搞不好就会被九门之敌抄截后路,这场常山会战,黑山联军败局已定。张燕接下要伤脑筋的不是如何与袁军作战,而是如何撤退方不至于被敌军追击造成溃败。

大战结束当夜,高览便寻到仓曹甄仪,让他找来那群甄氏子弟,尤其是那姓马的年轻人。但得到的回答是:“已返回毋极甄氏庄园复命。”

马悍一行的确已经离开了。目的达到,功成身退,再在袁军大营呆下去,很快就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并传到袁绍的耳中,他可不想以这种方式与袁绍会面。

马悍前脚刚回到九门,袁绍后脚就派来了使者。使者是赵云亲自护送来的——赵云率义勇与飞骑,一日之内,击溃张燕派遣的游哨十余批次,俘杀数十步骑。正好碰到袁绍派出的使者,便亲自护送入城。

马悍不认识这使者,但听说过他的名字:冀州治中从事史,牵招。

袁绍派出牵招这样的高级幕僚为使者,除了表达善意之外,更有重视之意。无论攻击九门的是那一方势力,都是在战略上协助袁军击破了黑山联军。正是这支奇兵,打破了袁军与黑山联军之间的平衡,使一场有可能迁延累月的持久战,只在短短数日便决出了胜负。当然,这种重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带有警惕之意。牵招此行,也负有观察打探之责。

马悍接见了牵招,只给了他一封信:“将此信件交给袁公。见信自明。”然后直接打发牵招走人。马悍不想跟牵招白扯,反正也不可能拉这个人过来,还是赶紧让袁绍送好处来是正经。他在中原呆得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牵招连酒水酪浆都欠奉一杯,屁股没坐热就被礼送出城,那股憋闷就甭提了。

待回到下曲阳一禀报,袁绍正与诸将议事,闻之甚讶:“子经,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有收获?”

牵招苦笑行礼:“得信一封。”

自有侍者接信呈上,袁绍取信在手。却并不忙展开,只问:“九门为何人所据?有兵马几何?”

牵招想了想,道:“看不到多少兵马,不过招行至半途,曾见九门所属一将率数十从骑追逐窥九门之黑山贼,斩获颇多,俘虏甚众,足见精锐。至于据九门之人,乃一弱冠青年。自称辽东郡所属之骑都尉,为辽东太守公孙升济镇守辽西白狼城,至于其姓名来历,据其所言。均写在信上,主公一看便知……”

辽东骑都尉?怎地跑到这里来?而且还帮本军一个大忙,莫非……

袁绍与田丰对视一眼,彼此都是眼睛一亮。同时想到牵招提到的一个地方——辽西。这是冀州战略最为重要的一处所在,这岂不是说,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袁绍立即展开信件,然后,自田丰、牵招以下,诸将都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主公的脸色非常古怪,原本从容不迫,突然一下变得血红,额头青筋暴起,一双悠闲淡定的丹凤眼也陡然瞠大;随后血色一下褪尽,变成苍白,嘴唇还有些哆嗦;少倾,情绪慢慢平复,面色阴睛不定。合上信后,抬首深吸一口气,挥挥手,示意诸将退下,但让田丰留下。

待诸人退出后,袁绍止住田丰惑然欲问,直接将信交给他:“元皓无须发问,一看便知……想不到,竟然是他。”

什么竟然是他?这人与主公还是熟识?田丰接过信时,并未细想主公为何独留自己下来,并且还将信交给他看,只当是主公欲向其问策。不过,当他将信展开一看时,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袁公界桥赠马之谊,思之无以为报,今据九门,与公遥相呼应,击胡漳水,会猎常山,不亦快哉……”

界桥赠马!这四个字如同黄钟大吕,震得田丰脑子嗡嗡直响;更似一记响亮耳光,打得田丰面皮火辣辣发胀、发红……现在他才知道,主公方才被“打”得有多狠。

原来是他!原来如此!难怪主公特意留下自己,原来不是因为他是首席谋士而问策,而是因为自己是唯一知情者。

当日界桥大战时,袁绍被俘,只有两个知情者,一个是韩猛,另一个就是田丰。而韩猛已死,田丰就是唯一知情人。至于还有一些卫士军卒,这些军兵人微言轻,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这里指的是舆论。舆论这个东西,永远都在上层手里,而军士私底下流传,连谣言都算不上。

“原来是他,马悍马惊龙,竟然在短短一年内,成为公孙升济帐下骑都尉,还独镇一城,与辽西乌丸分庭抗礼。”田丰忍不住赞道,“以丰当日所见,此子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公孙太守倒是有眼光。若破九门黑山贼的是他,倒不足以奇。”

袁绍背着手,来回踱步,沉吟道:“依元皓所见,马惊龙此番助孤示好,是否与公孙升济有关?”

田丰毫不犹豫摇头:“公孙升济守成有余,却绝无南窥之胆色,公孙伯珪不打他,他就已感谢上苍了,岂敢捋其虎须?吾料此子事公孙升济当如刘玄德之事公孙伯珪,不过以别部系之,自有行止,并不完全听命于辽东。”

“好!”袁绍双眉扬起,面上再无恼色,反而一脸欣然,“孤欲请马惊龙前来一晤,当面致谢,如何?”

田丰笑道:“理当如此。而且,主公还须优抚之。”

袁绍哈哈大笑,先前诸般不快,一扫而空。

仅仅因为马悍助袁绍打赢了这一场仗,袁绍就这样感恩戴德?当然不是!一切只是因为一个地点——辽西。

若问袁绍生平最强大的对手是谁?毫无疑问,必定是公孙瓒。此时袁绍与公孙瓒,以界桥大战为分水岭,此前公孙强而袁弱。此战之后,双方已进入到一个相持阶段,彼此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在这个时候,军事上最常用的一招就开始了:连横合纵。

公孙瓒连横的是汝南袁术,让袁老二死命拖袁老大的后腿,而且的确成效斐然;袁绍合纵的是乌丸——没错,就是乌丸!辽西乌丸王蹋顿及其附翼三王。历史上袁绍拉拢乌丸可谓卖力之极,送钱、送人、送名。

送钱,这是题中应有之意。自不须多说;送人,将袁氏宗女(有说是亲生庶女)与蹋顿联姻;送名,以朝廷的名义,封蹋顿为乌丸大单于,其余诸王如乌延、苏仆延、难楼等都封单于,并赐印绶。以至于官渡之战后,袁氏兄弟被曹操逐出河北,竟相投奔蹋顿,而蹋顿也借为袁氏复仇的名义。抄掠幽、并二州,掳掠汉民达十万户之多。当初为避中原战乱而逃到刘虞治下的近百万青、徐诸州的黎民百姓,尽陷于乌丸人之手……

袁绍之所以如此不遗余力交好乌丸人,原因非常简单:一、乌丸人是公孙瓒的死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二、乌丸人所据之地,就在公孙瓒的后方。从辽西到漠北,几乎全线与幽州接壤。从地图上可看得清清楚楚,冀州与辽西、漠北,对幽州形成一个严丝合缝的夹击之势。就算公孙瓒再强再狠。若被这样南北合击,也是难逃败亡之局。

而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孙瓒面临的局面更为凶险,他将面临的是三面合围:南面袁绍、北面乌丸、西面刘虞,而东面,则是大海……这样一个必死之局,就算把曹操扔进来,结局也好不到哪去。而这样一个局面,正是袁绍集团精心策划的结果,堪称袁氏版的“三国杀”。若非刘虞自己作死,提前破局,公孙瓒绝对撑不到那么久。

马悍,正是这必杀之局中堪称意外之喜的一颗棋子。

不过,正所谓世事如局,不到最后时刻,谁是谁的棋子,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

七月十九,马悍应邀前往下曲阳。他只带了管亥、夏侯兰及二十狼牙飞骑。九门由太史慈坐镇,赵云则率百骑阻击真定张燕所派遣的哨骑。张燕虽有数万步骑,但在下曲阳袁军的制肘之下,根本不敢向九门发动大规模进攻,否则一旦被袁军抄后路,必定死得很难看。张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派出几百人的小股兵力前往试探,看能不能夺回九门。结果前后派出四、五拨,加起来超过二千人马,尽成肉包子。

马悍今日的装束略奇怪,顶盔披甲,一副行将出战的模样。夏侯兰追随马悍出生入死好几轮,已经完成折服,虽未最后定论,但已以下属自居了,见状小心提醒马悍一下,最好是穿礼服拜见,至不济也应穿常服,如此一身戎装,只怕会令人鄙夷与小觑。

马悍却笑道:“旁人是否会小觑我是不知,但袁公知我是何等人,绝不会存此念想。”

二十余骑在袁绍派出的接引使者引领下,穿过袁军外放三十里的重重巡哨,进入下曲阳。马悍骑的是一匹夺自屠各胡的并州马,颇为雄健,为避免刺激袁绍,节外生枝,白马银箭肯定是不能骑去的。

拜见车骑将军、冀州牧、祁乡侯袁绍,自然不能空手,马悍的礼物是上好并州军马二十匹,屠各、乌丸俘虏百人,还有匈奴左贤王的遗失的印绶。马悍攻取九门,获得数百匹并州马,除了用于赠送甄氏三十匹,及袁绍二十匹之外,其余尽数自收之。至于俘虏,更达千人之多,这些人,无论汉胡,都是要押回辽西的,当奴隶赎罪吧。

下曲阳官寺大堂前,谋士齐聚,武将云集,在一双双咄咄逼人的雪亮目光下,一身甲胄的马悍,携管亥与夏侯兰登堂晋见。

管亥与夏侯兰齐齐跪见,但马悍却只是躬身致礼:“辽东郡骑都尉、领辽西白狼城守马悍,见过袁公。末将甲胄在身,恕不能行大礼。”

这一下,夏侯兰终于明白马悍一身“隆而重之”的装束是什么意思了,也不知应赞马悍聪明,还是对其桀骜摇头。

甲胄不拜,尽人皆知,别说袁绍一个冀州牧,就算是皇帝,也同等处理。马悍这一手,不要说是袁绍及其手下谋士,就算是那些纠纠武将,也都看出来了,这家伙是成心的。

袁绍倒不在意这些小节,时隔近年,再见这个曾给予自己极大羞辱的人,说他无动于衷,从容自若,那是假牙。但做为天下有数的枭雄,袁绍的城府绝对是有的,他只是对这个一身戎装、桀骜不训的年轻人点点头,面露微笑:“辽东郡骑都尉,呵呵,何如冀州骑都尉乎?”

谋士武将们俱暗暗纳罕,此人如此桀骜,主公非但不恼,反而以重职拉拢,着实少见啊。

“谢袁公器重,悍受之有愧。”马悍平身而视,实话实说。

听闻此言,袁绍心底那根刺被狠狠撩拨了一下,纵使他再有雅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眼角不停抽搐,握剑柄的手背青筋毕露。

田丰急忙救场,随意逮一个理由扭转话题:“马都尉,你有甲胄在身,不拜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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