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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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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把自己摘出来,王何氏强调他们只是代王二郎借钱,但刘盛却要把何三耳摘出来,这债得记在王何氏身上,就算他出手,也只是代王何氏讨债。

于是事情回到原点,王何氏得把那处林院先弄到手,只不过以前就想着靠过继直接拿到,现在则是在质押事上下功夫,让王二郎把活当改作死当。

两人各有盘算,终究是王何氏有求于人,只好低头。

两人都心急,刘盛也办老了这种事,很快就找来牙人书手,在牌坊旁的厢房里与王何氏立了借契。

“……南湾乡三家村王何氏因治堂侄王冲头伤,借到何广林钱引二百贯,以字为据,甲午年某月某rì。”

除开套话,借契的实际内容就这一句,与借契配套的证据,刘盛拍着胸脯保证了,他可以拉来玉局观的道爷,说是道爷收了王何氏钱,帮王冲做过法事,用过贵重汤药。

刘盛对这类事极为熟捻,再补充道:“真要到那一步,姨娘还得往外掏点钱,道爷也不能平白出力。”

捏着毛笔,在借契上先画了个王字,再画了一个看起来勉强像是鸭子的图案把王字圈起来,这是王麻子夫妇的画押,借契就此成立。王何氏心中又有忐忑,借契虽是为谋夺林院造出来的凭证,可钱却是真的,若是有什么意外……

刘盛递来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王何氏一捏,钱引,厚厚一大卷,心中大喜,忐忑不翼而飞,这辈子她还没摸过这么多钱呢,当着刘盛的面就数上了。

数了一次不对,再数一次还不对,王何氏问:“怎么只有七十贯?”

两人另有私下协议,借契上写王何氏借了二百贯,但实际是两人均分。何三耳给了刘盛二百贯买林院,刘盛乐得有王何氏这条路,白拿了林院,这钱就落了一半到自家腰包,另一半由王何氏运作王秀才家的林院。

听王何氏追问另外三十贯,刘盛像是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她,语气骤然转作不善:“你经事么?牙人书手白帮咱们做事?”

王何氏恍然醒悟,讪笑着赔罪,心中却大骂这刘盛真是刮油太甚,牙人书手钱全算在她身上了。

少了三十贯,原本亮堂的心又yīn沉下来,王何氏不甘心地嘀咕道:“怎么说都是帮相公家办事,也未免太小心了,直接找王二郎亮出名号,咱们夫妇当个过手和旁证,事情不顺顺当当?他王二郎还算不得正经读书人,何干人何至于这般忌讳?”

这是在抱怨何三耳不出头,非要通过刘盛逼她拿到林院,撇开逼压王二郎的嫌疑。堂堂相公家,办事的胆子还不如她大,威势哪去了?

刘盛嗤笑道:“相公家办事,自有相公家的章程,你懂什么?”

他再道:“别说这些个,拿了钱就得办好事,逼王二郎改活当作死当,你确定没问题?”

王何氏倒是自信满满:“王二郎那种人,逼不得,还骗不得么?就只担心外人作祟,王秀才在邻里结了不少善缘……”

刘盛点头:“放心,若是要人鼓噪,我手头有的是人,就不必你出钱了。你还是尽快弄来质押的凭证,再与我去县衙办了赤契。”【1】

王何氏百味杂陈地离去,刘盛冲着她的背影吐了口唾沫,捏捏另一个鼓囊囊的荷包,也是心花怒放。一百贯就这么到手了,该够给锦凤楼的相好赎身。想到那只是行首使唤丫头的相好,刘盛又有些犹豫,一百贯,也够尝尝行首的滋味,还不止一夜吧……

刘盛回了牌坊下侯着,一颗心就在相好和行首间来回挪腾。

个把时辰后,一辆马车出了那处宏大宅院,行到牌坊处停下。刘盛收住依旧没有着落的心神,颠颠迎过去,车门开时,他一张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点头哈腰地唤着三叔。

马车里一个穿着织锦缎,戴着东坡巾,仪态颇为不凡的胖子懒懒嗯了一声,问道:“王家林院的事可办好了?”

刘盛谄笑道:“一半已妥了,就等着王何氏拿到死当的质押契书,再一并去县衙过契。”

胖子正是何广林何三耳,没拿正脸对着刘盛,露出的右耳竟然裂作两半,看起来像是两只小耳拼起来似的,这也正是他诨号的由来。

早年何三耳还只是王相公家一个小小家仆,去找佃户催租时,佃户挥刀相向,伤了耳朵,但他楞没回手,就抹着一脸血,有礼有节地继续催讨,忠义之名就此传开,被王相公家委以重任。而后王邓两家联姻,邓家也看中了他,托以大小事务,渐渐就成了两个相公家的干人。

何三耳多关心了一层:“听说王二郎已经好了?”

刘盛点头:“好是好了,可他要去灵泉寻父,正急用钱,托了王麻子夫妇出质。侄儿刚跟王何氏商量过,她会劝王二郎把林院死当了。”

何三耳再嗯了一声,交代道:“千万记着,别闹出事情!王秀才不说,王二郎名声在外,都入过许翰林的耳。给你二百贯,不止是买林院,还备着安抚事头。”

刘盛暗自撇嘴,二百贯?他可听到了消息,王相公家的老太爷给了何三耳五百贯办这事,为的是出高价买安心,结果何三耳只给他二百贯办事。

不过何三耳终究是他东家,不给他机会,这二百贯还过不了他的手。再想及现任成都知府许翰林许光凝,刘盛暗打了个哆嗦,也有些忐忑了,嘴里却笑道:“三叔提携侄儿,不就瞅着侄儿办事牢靠么?事情都落在王麻子夫妇身上,跟三叔都沾不上,更不提相公家……”

见何三耳面sè微变,再咬牙道:“三叔既有交代,事后侄儿也会再去瞧瞧,若是王麻子夫妇太过分了,侄儿也会周济一下王二郎,如此更显出三叔和相公家的仁义。”

何三耳稍稍满意,强调道:“周济这事,一定要办,王二郎不定还典了家中田地,到时你去赎了,再起一进屋子,至少让王二郎有住处,有饭吃。”

算算手头的钱又要出去二三十贯,刘盛心中发苦,不由抱怨出口:“三叔,咱们公平买卖,已是护足了相公家名声,何至于这般谨慎?就说许翰林许大府,不还是相公家女婿么?”

何三耳瞥了刘盛一眼,眼中jīng光闪得刘盛低头不迭,就听他冷声道:“相公家办事,自有相公家的章程!你懂什么!?”

【1:大观元年(1107年),四川交子务改为钱引务,大观三年(1109年),交子改为钱引,】

【2:宋时地产房屋买卖,都要去县衙买“定贴”,也就是格式合同,一式四份,缴纳契税,完成过户,经官方过契的叫“赤契”,不过官的叫“白契”。】

第九章 衣冠盛族的分寸

马车将刘盛的身影抛在后面,车厢里,何三耳指头敲着膝盖,品着刘盛的抱怨,之前在庄子里向十三太爷禀报事务时,十三太爷告诫他行事谨慎的话似乎又回荡在耳边。

“歧公虽然籍在华阳,却已算是舒州王氏一脉,我们华阳王氏,不过是仗着祖辈厚泽和歧公恩荫而已。乡里称呼我们是王相公家,听听就算了,当起真来就要害了自己……”

歧公说的就是受封歧国公的王珪,王珪之父王准英年早逝,他随叔父王罕定居舒州,而后开枝散叶,华阳已只算他这一枝的祖籍。

何三耳当时不解地问:“相公太爷一直把籍贯留在华阳,大老爷不是也要回来了么?”

王珪一辈在族中已以太爷称呼,如今华阳王氏的当家人正是这一辈的十三太爷。而何三耳口里的“大老爷”则是王珪长子王仲修,年前已致仕,准备回华阳养老。

何三耳话外之意是,华阳王氏终究是王家根脉,处事谨慎没错,也没必要太过束手束脚,真当起大善人了。

十三太爷呵呵笑着,一股豪气油然勃发:“大宋这百多年来,以文华辞藻论,我们华阳王氏不如眉州苏氏,以仕宦显赫论,我们不如相州韩家。以名望权柄论,歧公不如寇晏富韩,不如范文正公和王荆公,更不如当今的蔡太师,但是……”

“眉州苏氏,就留下一堆诗词文章,现今还被禁着。相州韩家,空留名声,已远了朝堂。范文正公更是往世风流,至于王荆公,还不知身后会留下何等名声,蔡太师……更不好说。”

“独有我们华阳王氏,如你大老爷所言,‘六世词科只一家’,天下无双!唯一能跟我们比的济州晁氏,有一世还是赐进士出身。厚积而薄发,方成就了歧公之业。歧公被士林讽为三旨相公,却不知正因歧公之谨,方有我们王氏之固。即便歧公被打入元佑党籍,不还是另作别论,近前复了故官赐谥么?”

“不光如此,我们华阳王氏根脉已经深植士林。邓资政(邓洵仁)是王家的女婿,许翰林(许光凝)是王家的女婿,如今再知枢密院事,已是士林所望的郑达夫(郑居中),也是我们王家的女婿!相公之下的出sè人物,李格非、余中、闾丘吁之辈,都是我们王家的女婿!我们华阳王氏不称衣冠盛族,天下再无人能称得……”

十三太爷虽只有恩荫的将仕郎官身,但道出这番话时,何三耳只觉便是他亲眼见过的翰林学士、成都知府许光凝,气度也不如十三太爷。

因此当十三太爷再淳淳训诫时,何三耳当时就屏息静气,束手而立,一个字也不敢放过。

“华阳王氏至今稳稳立着,凭的是什么?就是歧公所奉的准则!时时省己心,远恶行,不逞一时之气,不争一时之名。今时郑达夫、邓子常(邓洵武)在相,与蔡太师同仰官家鼻息,安知我们的作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不会被有心人捏在手里,作了争斗之柄?”

那时十三太爷看着何三耳的目光有若实质,让何三耳心中惴惴,生怕要追究自己借相公家名声强占田地,置办庄园的事。

“眼下这世道,君子小人相争,我们华阳王氏,终究还是站在君子这一边,总得撑起君子的颜面。若是行止有差,即便许翰林知成都,也难一手遮了蜀地,总有小人,或是自号真君子,实则伪君子之辈跳出来,你……记下了么?”

何三耳就觉背心cháo热,赶紧点头,盘算着回去后好好清查占地之事,看有没有什么后患。

“当然,这些话也不是要你自缚手脚,cāo持这么大个家,行事已难纯以善恶计较,你在外经办杂事,也是一般道理,要紧的是注意分寸。”

最后十三太爷交代了这么一句,让何三耳放下心来。

思绪拉回,何三耳正敲着的指头停了下来,没错,分寸!这分寸说的可不是对下,而是对外,对上。被自己强占了田地的几户人家都是升斗细民,再要闹,给点小钱打发便是。再关照那一都的都保,把事情捂在都保下,不会传了出去,怎么都起不了风浪。

什么是分寸?这就是分寸!若是学那些没有底蕴的暴发户,动不动就出手打杀,毫无遮掩,芝麻大点事也闹得沸沸扬扬,天下人皆知,那就是失了分寸。

要拿捏好分寸,就得有眼光,二十多年前他去催租,被佃户伤了耳朵,却依旧笑脸相对,可不是揣着一颗菩萨心,而是他瞅见了旁观者里有知府吕大防的家仆。相公家用他为干人,也不是用他的菩萨心,而是用他的眼光。

用这眼光审视过了自己的事,再审视刘盛所办的王家林院事,何三耳心中笃定,王秀才不在了,王二郎还小,又隔了王麻子夫妇一层,怎么也沾不上腥。

转念将此事放下,何三耳踏踏厢板,吩咐车夫:“快一点,别让县尊老爷抢在了我的前头!”

他正要赶去万里桥南的对江楼,新任华阳知县到衙不久,这位赵知县的父亲十多年前也知过华阳县,留下了老大善名,县人都以“小赵知县”敬称。借几位与老赵知县有交情的乡老搭桥,何三耳在对江楼摆酒宴请,与小赵知县熟络关系,这才是要务。

马鞭爆响,瘦骨嶙峋的建昌马加快了步子,马车悠悠朝北行去。

“小赵知县……”

林院书房里,王冲正一边与毛笔作斗争,一边听着邓五的回报。

邓五不愧是包打听,两三天里就探来了何三耳的近况,还颇有职业jīng神地作了延伸调查,将最近上任的华阳知县也摸了摸底。

“十来年前,小赵知县的父亲老赵知县重修沙坎堰,灌田三万多亩,华阳一县人感恩戴德。前些年老赵知县死了,县里乡老还为老赵知县修了赵侯祠,就在南面十多里处的江湾那,我跟爹娘去拜过,秀才公肯定也带二郎去过。”

邓五如邀功一般喋喋不休:“朝廷就是念着老赵知县的善缘,才又把小赵知县派了来。小赵知县年方三十,据说是个方正君子,不过……”

邓五盯着笔下正龙飞凤舞的王冲,带着点敬畏地劝解道:“能作到县尊老爷,方正也该是有分寸的。二郎真要跟何三耳对上,闹得大了,王相公家面前,小赵知县还能不能方正,可就难说了。”

王冲搁笔,见邓五的目光投过来,不动声sè地将已写满的宣纸揉作一团。他虽融合了原主的记忆,但写字的手感还没完全到位,一手毛笔字惨不忍睹,可不好让邓五瞧见。

“我哪会跟何三耳对上呢?不过是理清与叔婶的关系而已。既与何三耳无关,这华阳知县,不管是老赵还是小赵,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与我都不相干嘛。”

他一边揣摩邓五取来的王何氏画押,一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邓五可不是已自带干粮住进家中,正挥着一根哨棒,在林子里跟虎儿比比划划的王十一,对王冲的盘算隐隐有些感觉,苦笑道:“二郎还是信不过我,就不说实诚话,是怕五哥我多嘴漏出去么?”

王冲看住邓五,认真地道:“当然不是了,五哥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沉吟片刻,王冲再道:“就算跟何三耳对上,他毕竟是王相公家的人,行事也是有分寸的,毋需多虑。”

邓五不知是敬佩还是无奈地叹道:“二郎你啊……真是君子。”

君子?真当我会把何三耳看作善人?如果我不是名声在外的王二郎,而是邓五你这样的细民,怕早就被何三耳这种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至于分寸,分寸是斗争出来的,不是求人施舍来的。

王冲心中翻滚着来自上一世的感慨,又摊开一张宣纸,举笔提腕。邓五不好再扰他,摄着步子出了书房。

“使力得有法子,别看十一哥你力气大,可不会法子,棍子上的力道还不如我呢!看仔细了……”

林子里,虎儿正有板有眼地教导着王十一,王家祖辈传下来一些粗浅的武学要则,小子也是有技在身的,正在过教头的瘾。说话间一个马步抢前,旋腰抖臂,小哨棒兜起呜呜风声,啪地拍在碗口粗的青竹上,哗啦啦落下一片竹叶。

把虎儿比作幼虎,那么身后的王十一就像是头人立的巨熊,他憨憨一笑,也不动身形,手中那足有虎儿胳膊粗细的哨棒愣愣轮了出去,就听波地一声脆响,青竹应声而裂,上半截喀喇喇倒栽下来。

王十一笑吟吟地问:“是这样吗?”

虎儿“哇噢”惊呼,嘴巴撑得大大的,好半天都合不拢。回过了神,却高声喊道:“是十一哥干的!不是我!”

果然,瓶儿的脆声几乎是同时自灶房里传出来:“三哥你又在捣蛋了!”

纤弱的身躯追着声音出现,瓶儿一手叉腰,一手指住一大一小两个汉子,板着小脸道:“你们是要把这片林子刨平呀?有这力气,还不砍柴去!老在这扰二哥!”

王十一也挠起了脑袋,跟虎儿相视苦笑,两人乖乖丢下哨棒,取斧头砍柴去了。看着这一幕,邓五忽然有些妒嫉王十一,这小子沾着也姓王的便宜,快跟二郎他们混成一家人了,而自己……

瓶儿也瞧见了邓五,甜甜招呼道:“五哥还要忙吗?吃过饭再走吧,二哥教了我作蛋炒饭,很好吃的。”

小姑娘的脆声像是熨斗,烫得邓五心头发涨,那点妒嫉顿时没了,他扬声道:“还有事要帮二郎办,下次再尝瓶儿的手艺。”

说完向王十一示威般的扬扬下巴,大踏步迈出了院子。一边走一边还翻腾着杂念,真是奇怪了,之前不是不想趟二郎这摊浑水么?现在听二郎那话的意思,跟何三耳杠上的可能xìng很大,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怕,还觉得做事格外有劲呢?

回味着心中那股暖流,再想想之前成年累月撅着屁股战黑土的rì子,邓五又觉得,就是这样,活着才有意思啊。

“再活一遍,最有意思的是什么……”

夜sè已深,王冲依旧在书房里奋笔疾书,桌上已堆起了厚厚一叠纸,上面写满了字。若是一张张仔细地看,就能清晰看出,最初的字迹很是不堪,但越到后来越有样子。而此时王冲笔下,一手端正清秀,又显圆劲飞动的小楷如清泉一般,绵绵不绝地铺洒在纸上。

“最有意思的是人生能够从头来过,弥补上一世的缺憾。”

一篇《尚书-五子之歌》写成,王冲搁笔,欣慰地出了口长气,总算将写字的手感找回来了,不仅是原主的手感,还融入了新的变化。

原本的王冲,书法临摹自黄庭坚,书房里还能见黄庭坚的字帖,但一板一眼,很是凝重。现在他写出的字迹,虽还缺些jīng致谨细,却多了一丝跳脱灵动,再没了宛如雕版匠刻出来的死硬之气。

上一世的缺憾在于执迷商场,忽略了人心和亲情,以至于疏远了父母,也总留不住身边人。而这一世的缺憾,又是受累于过目不忘的神通,不知人情冷暖。

既已再世为人,两世的缺憾,他都要补回来,要作到这一点,现实的路子只有读书,对读书人来说,一手好字就是立身之基,可马虎不得。

当然,此时还想不了那么长远,他连夜练字,还是要应对此时的处境,完成谋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而他两世为人,又熬过了灵魂之痛,意志力远强于常人,练字的苦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油灯映亮了书房的窗纸,也将王冲执笔伏案的身影投在窗上,虎儿瓶儿就坐在对面厢房的门口,痴痴地看着。直到眼皮酸涩,哈欠不断,才依依不舍地进屋入睡。

“十一哥,要听故事吗?”

进屋前,虎儿扯着还手握哨棒,端坐门前的王十一,来了这么一句。

“是王三郎娶亲的故事我就听。”

王十一嘿嘿笑着,举掌握住了虎儿砸来的小拳头。;

第十章 义薄云天大善人

练字练到半夜,直到将上一世手中的键盘感尽数洗脱,粗粗有了笔手一体的感觉,王冲这才睡下。

倒不是说他已达成了书法专jīng,原本的王冲书法并不出众,还处于摹仿阶段,连第一步的形具都不圆满,更不提形具之上的神蕴。他也只是追到了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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