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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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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着绳子,鲜于萌舍身扑前,大喊道:“妖孽!休要害人!”

这不过转瞬间的事,林掌柜正扯着胡子抽凉气,宇文柏一把抓起了那张纸,呢喃道:“这是……”

王冲一笑:“铺地锦,一种速乘法。”

纸上没有阿拉伯数字,没有运算符号,只有一个大框,分作八乘八的格子,每个格子还划有斜线,将格子里的两个数字隔开。大框上方和右方是相乘的两个八位数,而由左至下方的十六位数,则是乘积。

铺地锦,俗称格子乘法,明朝时才由阿拉伯传入中国,其实不如乘法运算式快捷,只是有趣而已。【1】

铺地锦算法是老师在讲数学发展史时,让王冲记忆犹新的一点,这个算法其实是乘法运算式的另一种展现,但用的是格子,不必用其他符号,泄露出来的只是一种算法,而不是一套新体系。

用这个算法,速度上要慢不少,但对上麻烦且极易出错的算筹,依旧稳占上风。至于算盘,计算机出现前,珠算当然是最快的,可林大郎不过是个初学算盘不久的新手,欺负起来也毫无压力。

记得中学上珠算课时,老师曾说过,珠心算国家队算八位数相乘的限定时间是五分钟,换成珠算的标准,不会超过十分钟。林大郎这种没经过专门训练的新手,高估他一些,怎么也要一刻钟,一刻钟……足够他填完格子,再加出乘积了。

事实证明,他太过高估林大郎,反而是宇文柏,用已有几千年历史的古老算筹,竟然只比珠算慢一点,这个家伙果然不愧是神童,还是语数双优的妖孽级神童。

只是在时间大神面前,再怎么妖孽,仍然得仆街,铺地锦虽不是现代数学,却也领先了这个时代两三百年。

宇文柏和林大郎看得发呆,林掌柜想得发呆,王冲正揣测着三个少年身上会有多少钱,就听鲜于萌叫着妖孽,如饿虎扑食般冲来。

“七郎!”

“发癫了!”

“绑住他!”

林大郎抱腿,宇文柏勒脖子,将鲜于萌压在地下。

“王二在使妖法!”

“你才是着魔了!”

“天灵灵地灵灵……”

不管怎么解说,鲜于萌都当是王冲在搞鬼,一边挣扎一边念起了五丁遁甲之类的咒文,现场乱作一团。

宇文柏无奈,将手中那张纸送到鲜于萌眼前,看着填满数字的繁复格子,鲜于萌两眼一定,终于平静了。

呆了片刻,鲜于萌咕哝着还不认输:“妖法……”

“再闹腾就把你绑起来!”

宇文柏挥着绳子一威胁,鲜于萌立马就老实了。臭着一张小黑脸起身,伸手要夺那张纸,却被宇文柏闪开,不得不闷闷地跟林大郎一人凑一角旁观。

插曲过后,老少几人的注意力又回到王冲那张纸上,个个感慨无限。不需要算筹就能作大数相乘,还能如此快捷,真是神奇的算法。

林掌柜赞道:“就这一法,足以留名算学了。”

留名算学有什么用,这种虚名不要也罢,王冲坦诚地道:“这法子可不是王冲自创,而是从书上看来的。”

“哪本书!?”四人瞪着他的目光如八柄解剖刀,异口同声地问。

王冲叹气:“记不得了,伤了头后,以前记得的东西都零零碎碎,不知来历了。”

宇文柏看王冲的眼sè终于有了变化,不过还不是敬佩。毕竟王冲是靠算法赢了他,而不是靠算技,这一点可是莫大的安慰。

他第一眼看到这张纸上的格子,就已有所悟,再作一番演算,就明白了这个算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简单!

所谓大道至简,这个算法要是王冲所创,那就真不是人了。这显然是先贤大能所创。只是王冲自小过目不忘,读书破万卷,运气又好,从湮于历史的古籍上看到了这算法。

向王冲投去的目光更多还是怜悯,宇文柏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从头来过,为时未晚。”

他再爽朗地笑道:“我输了,心服口服,能学到这么神奇的算法,输了也值。”

林大郎点头不迭:“算学真是博大jīng深啊……”

林掌柜也恢复了温和从容之姿,眯眼拈须,记起自己这个裁判的职责:“既是输了,就付彩头吧。”

宇文柏二话不说,掏出一个钱袋,再摸出一叠钱引,径直放在了桌上。

王冲又有些意外,还以为这家伙会心不甘情不愿呢,却不料此人毫无纨绔作派,俐落大方,不由顿生好感。

观感一变,心思也变了,王冲摆手道:“刚才也只是跟十六郎动了意气,什么彩头,就不必当真了。即便我输了,相信十六郎也不会真让我背着旗子去城里招摇。”

宇文柏一怔,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可抬举我了,我是真心想见你去出丑的……

林掌柜却是微微颔首,看王冲的目光又多了一分赞许。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已有约,怎能践废!?”

宇文柏有些作恼,啪的一声,又将一个东西拍在桌子上。

“这也是钱!依约也要拿出来,大郎,七郎,你们掏的过rì我还!这场赌约总是我定下的。”

等宇文柏手挪开,金黄之sè映入王冲眼帘,身后林掌柜抽了口凉气:“十六郎……”

金澄澄的一块牌子,王冲拿起来一掂,估计有一两重,不清楚此时金价是多少,总之绝不止几贯铁钱。而看这金牌泛着淡紫光泽,镌刻有jīng致花纹,正面还刻着“大观福寿”四字,怕也不是能直接用金价衡量的。

鲜于萌忐忑地道:“这是官家赐给你大伯的紫磨金牌,不能算钱吧,彩头只是说钱。”

宇文柏昂首道:“金子怎么不是钱?即便不算,今rì算学有得,自该有所酬报。”

林掌柜默然点头,这话是正理,王冲不仅赢了赌约,还以这等神奇算法示人,这是人家该得的。

泛着紫晕的金光投在王冲眼中,似乎也将他整个人映得发亮。

摩挲了几下,王冲放下金牌,眼中光彩消散,缓缓摇头道:“这东西,不是钱,我不能要。”

这金牌就算卖不了百贯,怎么也值几十贯,王冲当然想要。

但王冲上一世里早就有了历练,懂得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嘴里所说的道理是一面,另一面则不足为外人道。这金牌明显是宇文柏不甘心丢了面子,脑袋一热拍出来的,真要拿了,本该结下一桩善缘,却就要变成孽缘。

宇文柏皱眉,有些不耐地道:“不算钱,也算学费!”

王冲脸sè沉了下来,严肃地道:“方才王冲有言,这算法也只是从书上看来的,本就该承著书人之愿,代其广传天下,怎么能藏为私技呢?以他人之技易钱财,更非君子所为!韩昌黎曰,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王冲拂袖怒哼道:“宇文柏,你这是辱我乎!?”

宇文柏那张小白脸瞬间转红,嘴角抽了又抽,也不知是脸痛还是心痛。可王冲这番话,立场无比端正,道理无可辩驳,自诩君子的他,怎么也翻不动脸。

纠结片刻,宇文柏颓然道:“我绝无辱人之意,方才只是一时心迷,谨受教……”

王冲见好就收,缓下脸sè,称赞起宇文柏的算学之才,把宇文柏那垮着的脸拉了起来。

看上去两人是前嫌尽释了。却不知,王冲在暗赞自己演技还不错,宇文柏在暗恼自己心xìng不稳,两人各有心怀,这笑声也显得有些做作,倒让一旁的林掌柜笑意更深了。

“我的,大郎的,七郎?”

“我的钱不都在你身上?”

“别跟我说你没留下买零嘴的钱……”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金牌不能要,彩头却是要的。包括鲜于萌的小钱包在内,王冲将三个少年身上的钱财一卷而空。

压住当场数钱的冲动,王冲细细交代了铺地锦算法,再稍作寒暄,这才向众人道别。

老少四人目送王冲而去,鲜于萌咬牙切齿地道:“王二老盯着我笑!我脸上有花吗?准是他脑子还没好!”

“你?你想多了吧……”

宇文柏说话时,视线依旧落在王冲的背影上,神sè郁郁,一不小心,就多了个师傅……

“华阳神童之冠,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再不是神童了。”

林大郎既是感慨,也有些郁闷,王二郎都没问过他的名字呢。

林掌柜也悠悠一叹:“就是如此,王二郎才令人刮目相看啊。”

林大郎不解:“这算法一说破,也没什么了不得啊,王二郎不过是从书上看来的。”

林掌柜摇头:“我是说他这个人,不止是孝,还能守得住正心。”

【1:铺地锦的具体算法很简单,相乘数分列格子上方和右方,每位数相乘后,得数写在两数相交的格子里,格子用斜线划作两半。得数的十位数写在格子上方,个位数写在下方。所有格子填满后,依照斜线划出的“数列”,由右下至左上,每列相加,十位数向下一列进位,个位数留在对应的格子下方和左方,最后再由左上的得数开始,将左方和下方的加数连起来,就是乘积。八位数相乘是很复杂,换作四位数相乘,就能看出这个算法很简捷。】

第二十五章 未曾发现的真实

王冲不属于这个世界,至少是不完全属于这个世界,王冲也不是少年,已有两世生涯。

所以“守正”这个表字,对王冲来说,跟心xìng品行无关,意义更多是提醒自己已身在九百年前的这一世。不管是王彦中的期待,还有林掌柜的评价,都没落对地方。

捡着前一世的零碎知识就欺负了宇文柏鲜于萌,顺带赚到钱引十八贯五百文另大钱二百文(出了海棠楼就躲一边数了个明白),王冲心情很好。好得开始审视这个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正”法。

两世为人已不可思议,而这一世虽是宋朝,虽有赵佶,有王珪和蔡京,看起来就是原原本本的现实世界,可若是还有一些东西隐于现实,自己并没发现呢?

王冲进到海棠渡的杂货铺时,还在天马行空地想着。与其说是猜测,不如说是期待。既是再世为人,又决意率xìng自在地重活一世,他当然有了更多憧憬。

比如说,这个世界,还真有仙人,可以修仙呢?

想到王彦中的武侯山寻仙之行,王冲心中微微发痒。

“黄婆婆在么!?”

杂货铺里没人,王冲扬声招呼了好一阵,一个老婆子才笑呵呵地露了面,听铺子后面的动静,之前像是在跟谁聊天。

“哎哟,王二郎啊,真好了呀?没被王相公家抓去投了监么?你跟你爹一个德xìng……”

杂货铺老板娘黄婆婆一顿絮叨,从前几rì王彦中露面说到王彦中少年时,再到王冲幼时,时空穿梭不定,让王冲止不住地想这个老婆子是不是隐于市的仙人,话痨仙姑。

“黄婆婆,有rǔ糖狮子么?”

王冲不得不拉回了随黄仙姑……不,黄婆婆的话语飘忽不定的心神,提起正事。既然赚了外快,就得让虎儿瓶儿分沾。两小孩平rì难得吃一回糖果,他要买一大堆回去让他们吃个够。

黄婆婆道:“恁地没有?西川rǔ糖狮子,京城人吃个稀罕,咱们这就如海棠果一般,遍地都有。婆婆这还有麝香糖、杏仁糖、五sè糖、绵云糖,再有小人糖,三郎小妹准保欢喜!”

将铺子里的rǔ糖果糖果脯一扫而空,塞得褡裢满满的,王冲递上两张五百文的钱引,道一声不用找了。笑意浸满黄婆婆那如风干柑橘般的脸颊,又数落起王冲王彦中父子俩的相同处。

王冲几乎是被这变频音波的饱和轰炸给震出了铺子,仓皇奔逃时,黄婆婆话尾那一句“潘家……”也没能入耳。

行在林荫森森的官道上,王冲那原本飘扬不定的心也渐渐定了下来。就跟上一世一样,梦终究是梦,人总是生活在现实中的……

正在感慨,气温骤然再冷一分,王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才发现自己行到了海棠渡外的一处路口。两侧山坡相夹,古木参天,若到夏天,正是绝佳的乘凉之地,可在这深秋时节,却yīn森森的格外渗人。

估计王彦中就是在这里被劫的……

王冲正打望着这里的地形,背后哚哚急步声响起,一瞬间心头大跳。他可是有仇人的,何三耳,刘盛的家人,乃至桃花社侯十的兄弟,都可能找他报复……

惊得起了半身白毛汗,王冲一跳一转,避开了预想中的背后袭击,却见一抹翠绿身影自身侧掠过,带起一股清新的花香,噗通摔了个滚地葫芦,一声哎呀低呼如受惊的黄莺般悦耳清脆。

半身汗扩至一身,王冲苦笑,自己还真成了惊弓之鸟。

“小娘子……可好?”

跪坐在地的身影娇小玲珑,黑亮长发跟瓶儿一般左右扎成总角,看身形比瓶儿要高不少。虽没见到面目,王冲听音辨形,估计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刚才也许是急着埋头走路,被自己猛然一个跳转吓住了。

王冲关切地问着,小姑娘扬头,这yīn森森之地一下就亮了起来。

不止是那小姑娘的面容,她本一身翠绿孺裙,扬头时,左右总角各插着一枝粉sè的芙蓉花,四周yīn郁之sè顿时被这艳丽驱散了。至于那张小脸蛋,粉嫩不输芙蓉,此刻正因疼痛而蹙眉抿嘴,让人下意识就生出呵护之心。

小姑娘细细的弯月眉快撇成了倒八字,“脚……脚崴了……”

王冲伸手道:“我来扶你。”

小姑娘双手抱胸,戒备地道:“男女授受不亲!”

王冲一滞,心说你才多大啊黄毛丫头!?

接着王冲恍悟,这是宋时,小姑娘虽还没到豆蔻之年,可看衣着也是正经人家,肯定读过《女训》一类的书,懂得了男女之防。

该死的礼教……

王冲无奈地上了道旁的山坡,折下树枝,为小姑娘做拐杖。就在他忙乎的时候,小姑娘小巧而饱满的菱唇紧紧抿着,明亮的大眼瞳狠狠盯住了王冲,似乎想将目光变作火焰,直接将王冲焚了。待王冲转身时,眼帘一眨,又换作了楚楚可怜的柔弱之sè。

拄着树枝起身,小姑娘单腿跳了跳,再试着双腿走走,勉强能行路了。王冲好心地劝她回海棠渡去找李十八,就是那茶馆的老板,兼职野郎中,会些正骨之术。小姑娘摇头拒绝了,说她家就在前面,家里人会。

“那我就送送小娘子吧……”

王冲好心地道,这事错不在他,但也有些责任。

小姑娘菱唇吐了个“应”字,却又把后面的话生生吞了回去,貌似羞怯地垂下脑袋,还叠着一层婴儿肥的圆润下颌微微点点,算作允了。

小丫头长得还不错,再大些也能算得上祸水级别的美女了。就不知是哪家的女儿,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却压根想不起来呢?也许是之前那个王冲晃眼见过,却不认识。

王冲暗自嘀咕着,他终究不是萝莉控那种变态生物,也不觉得这事有什么意外展开的节奏。压下了有些怪异的感觉,陪着小姑娘上路了。

“小娘子姓甚名谁,家在哪里?”

“男女授受不亲,家就在前面。”

路上王冲随口问着,却又遭了冷脸,再度醒悟随便打探姑娘的情况也是不对的,只好悻悻闭嘴。

偶尔拿眼角看看小姑娘板得死死的粉嫩小脸,觉得这副神情该不是小姑娘本有的,瞧她头上那两朵芙蓉花,随着步子轻灵地晃悠着,似乎那上面才寄住着小姑娘的魂魄。

离了官道,穿过疏林,一座破败的建筑渐渐在眼前展开。待步出林子,来到这座建筑前时,王冲愣住,这里真是小姑娘的家?

越过裂纹无数,爬满藤蔓的大号石香炉,只见得垮落的门板,倒塌的砖墙。屋梁虽在,还撑起了一角飞檐,但飞檐下却是空空荡荡,风雨都难遮蔽。

再见到如废墟般的建筑之内依稀有香案,王冲抽了口凉气,这哪是什么人家,分明是一座荒庙!

等他醒过神来,小姑娘已经一瘸一拐地朝荒庙行去,嘴里冷冰冰没人气地道:“哥哥稍待,且容奴婢禀明父母,再作招待。”

有种世界法则就要颠覆的感觉啊……

王冲心口越提越高,后背也越来越冷,眼见着小姑娘的翠绿身影没入荒庙,他一时踌躇起来。是不是该赶紧掉头走人?

左右四顾,一幕景象骤然入眼,心口更呼地一下直接跳到嗓子眼。就在他侧面不远处,一座坟头倚着半人高的荒草而立,坟头上赫然摆着两枝鲜艳的粉芙蓉。

一时间,小姑娘的形象跟这坟头叠在了一起,王冲只觉咽喉干涩,不可能吧。

如果还在上一世,王冲绝不会这般胆怯。可他刚刚还在憧憬着这个世界有神仙存在,就得了回应,怎不让他心悸?

心魔已生,再待下去就会出现很可怕的事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王冲果断转身,没走两步,却听一声“哥哥留步……”

眼角里瞅到一抹翠绿身影,王冲的脑门嗡嗡作响。那娇俏身影正立在坟头前,坟头上的两朵芙蓉已到了头上。

看看几十步外的荒庙,再看看坟头,确信不可能有一个活人能在转瞬之间从荒庙挪移到坟头这里,王冲压住撒腿就跑的念头,努力撑起估计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遇鬼指南说,千万别让鬼魂明白你明白了他们是鬼魂。

“小娘子,既然已经送你到家,就此别过吧……”

王冲抱拳作揖,手掌和拳头在眼前清晰地微微抖着。

小姑娘此时的嗓音变得沉静了:“奴婢的娘亲说要招待哥哥,当面感谢哥哥救助奴婢之恩。”

还有老鬼……

王冲深呼吸,慨然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他再从褡裢里掏出一包糖,大踏步上前,伸手递给小姑娘:“此事还怪我,这点rǔ糖狮子就算我赔罪了!”

嗅着小姑娘身上发出的淡淡花香,看着小姑娘那张比之前苍白了一些的俏脸,还有那双深泓胜过秋潭,正荡着莫名涟漪的大眼睛。王冲露出一个大哥哥对小妹妹的温和笑容,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一步不停,边走边在心中叫着,别跟过来……别跟过来……

确实没跟过来,随着荒庙越离越远,王冲原本硬绷起来的心气也一分分溃散。出了小树林,官道在望,王冲暗叫一声妈呀,嗖地如箭一般飞奔而去。

荒庙坟头前,小姑娘的视线一直放在王冲背影上,直到再也见不着了,才转到手里那包糖上。

“冲哥哥……他真认不得我了。”

小姑娘低声自语着,语气依旧平静。

“姐姐,是认不得我们了。”

另一个翠绿身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一般的衣裙,一般的相貌,甚至总角上的粉艳芙蓉也一般无二。

“跑得还真快,原本等着用山茄花粉迷翻了他,把他丢在庙子里一晚,好好吓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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