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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明白今天何兰芝把她叫过来就是故意羞辱她,这是一场鸿门宴,可笑的是,她是当年的刘邦。
学费,那只是她大三那年身上所有的钱都被骗去,吴晖君帮她垫付了而已,后来她马上就还给了他,至于生活费,她压根就没用他们吴家一分一毫!
何兰芝这样说,分明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而那个原该站出来辩解或者为她说话的人却稳如泰山一样地坐在那里,不安地看着她。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男儿当自强
嗬,至少他还会忐忑不安!至少他心虚了……
“你这女人脸皮怎么这么厚,还不快滚出去,张妈,快撵她出去!”那个中年男子继续叫着,望向玉骨的眼神愈加不满。
张妈犹犹豫豫地站在一旁,真是不忍心。
玉骨的双唇剧烈哆嗦着,脸色惨白,可是她那一双如玉般清亮的眼睛,却愈发犀利了。
这还是她生平第二次如此生气,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第一次,是与家里闹翻、断绝关系的时候。
她冷笑一声,平复一下情绪,才淡声道:“我马上就走。”
一直静观事态变化的方雨馨此时却突然出声,嗓音出乎意料地柔和:“花,花小姐,你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要坐下来喝杯热茶再走……”她柔亮的眸子看向吴晖君,征求他的意见:“好不好,阿君,她似乎马上就要跌倒的样子……”
吴晖君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看向玉骨的眼神有丝愧疚,但更多的却是恼火,这女人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搬家的吗?怎么这会子过来,幸好他妈反应快,要不然他岂不是要丢大脸。
他勉强露出一丝微笑:“花小姐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你若是有什么困难私下里再讲……”他看看四周,示意这场合不是她要饭的地方。
花玉骨的心口突然就被人放了一块冰,她整个人都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但是很难得,她竟然还能露出一丝微笑:“我马上就走。”
见她不哭不闹,吴晖君便大大松了一口气,正要叫张妈送客,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坐在角落里的一人就笑嘻嘻地问:“小玉啊,可是房子出了问题?我给你安排的是最好的房子啊!”
玉骨一听那个声音,就知道是谁。原来他有事是来参加吴晖君与他新欢的宴会了啊。
她冷着一张脸没有吭声。
倒还是那个中年男子拔高声音问:“孙二哥,房子怎么回事?”
何兰芝抢先说道:“还不是花小姐毕业了没地方去,我便拜托小付让花小姐住在他的公寓里,反正也是出租给别人的……”
玉骨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何兰芝是拜托了孙二付租她一间房子,但她是按原价给的,孙二付还直说给她便宜了,事实上她问了隔壁的租户,她给的价钱反而高出不少……
这算什么,算是宰熟人吗?是看准她不会讲价吗?
也是,她花玉骨算什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而已,他们吴家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容不得她说一声不字。
花玉骨嘴角的笑便更冷了,她大步走到吴晖君面前,在众人直愣愣地注视下,方雨馨怯生生地叫她:“花小姐……”
玉骨扫也没扫她一下,只冷冷地注视着吴晖君,后者额角已经冒冷汗了,不由求助似的看向何兰芝。
何兰芝自然不会让他失望,忙道:“花小姐,不是说了嘛,有话以后再说,不管缺什么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啊!”
她话还未说完,玉骨就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朝吴晖君泼去,顿时他变成了落汤鸡,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是水滴,再配着他那猪肝色似的神情,好不狼狈。
方雨馨也被波及到了一点,愤怒地瞪了玉骨一眼:“你干什么?”她果然是个温柔的女子,就连生气也仿佛不敢大声一样,柔柔的,仿佛是怒极了的小白兔。她顾不得去擦自己脸上的酒渍,先去温柔地擦吴晖君的脸。
与之相比,嘴角泛着冷笑的玉骨就显得是童话里的巫婆了,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加不满,有两个已经呵斥着让她不许动手。
方雨馨的爸爸更加愤怒,指着她叫道:“反了反了,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他声音很洪亮,如雷贯耳,将满屋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玉骨却很镇静地瞅了他一眼,嘴角浮起轻蔑的笑:“不劳你们,我自己会走。”说完便大跨步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一阵咒骂声,何兰芝的声音最尖最细。
玉骨冷笑一下,飞快地进了电梯间,在一楼出大厅的时候却差点碰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她随口说了声“对不起”,抬头看了一眼,与吴晖君长得一个德行,她厌恶地皱皱眉头,迅速地跑开了。
留下身后的人摸摸鼻子,一脸地疑惑不解。似乎是她撞人了吧,怎么弄得好像他是罪魁祸首一样。
玉骨直到走出了整个梅园小区,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里,眼前也渐渐模糊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两年的恋情就这样结束了,这样毫无预兆地结束了。
想到刚才受到的侮辱,她狠狠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在心里对自己说,花玉骨,早点认清那种人是你赚了,没有什么好哭的,你踩着狗屎运了知道吗?
还真是狗屎运!
玉骨想着自己今日忙碌的一天,苦笑,也就只有狗屎运能让你活得这么狼狈了!
不知道怎样晃悠到了租的公寓,她看看屋子凌乱的一片,突然就没了力气,径直趴在床上,双目直愣愣地看着前方,脸上有着迷茫,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内的视线由亮变得灰暗,直至完全黑下去。突然不知哪个角落里传来了手机铃声,过了许久,玉骨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手机,她麻木地去一旁的包包里掏,好容易拿出来的时候荧幕却又突然暗了下去。
她就那样看着黑色的手机发呆,然后铃声又响了起来,也显示了打电话的主人锲而不舍的耐心。
她看了眼荧屏上闪烁着的名字,扯了下嘴角,正想挂掉,忽又想不妨听听他说什么。
她按了接听键,机械地将手机放在耳边。
吴晖君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接电话,当即便有些欣喜,他就知道,玉骨脾气虽然倔强,但对他却温顺得很,绝不会真得狠下心来不理他。
他轻轻叫了一声:“小玉?”
花玉骨没有一点反应。
吴晖君轻咳一声,继续柔声道:“今晚见一面好吗?我有话要跟你说……”
玉骨依旧呆呆地坐着,一声不吭。
“我,”他迟疑一下:“我就在公寓楼下……”他还想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嘟嘟的声音,一看对方已经挂断了。
他忙又打了过去,这次却是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他不死心,继续打。
然而,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
他烦躁地低叹一声,又抬头看了看二楼那间亮着灯的屋子,转身想要回去。
却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他吃了一惊,继而看清了面前的人,不由低叫:“小玉,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吓我一跳。”
花玉骨冷冷地注视着他,黑幽幽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
不知怎的,吴晖君便觉一股凉意爬上了脊背,他挤出一丝笑:“小玉!”
玉骨将默不作声地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子递给他,吴晖君不解,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却震惊地说:“小玉,这……”
“从此后我们两不相欠!”玉骨的嗓子有些哑,但声音却很坚定。
塑料袋子里放着的是这两年他送的礼物,她一直很宝贝它们,不管搬到哪里都会首先给它们装箱。
吴晖君愣愣地看着玉骨,似乎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半晌,他才笑笑,宽容地哄道:“小玉,别这样好不好,这次是我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对你,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不要任性好不好?”
他可不会相信玉骨会真的离开他,她一向是拿他当自己的生命来爱,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与他分开呢?她舍不得!
当然了,他也舍不得,毕竟,玉骨长得非常漂亮,而且气质也很特别,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所能比得上的。
他再次笑笑:“小玉,你在意方雨馨是不是?你放心,我家现在公司遇到了一点困难,我与她交往也只是借助她家的财力而已,我对她没有一点感情,你相信我……”他探出手想握住玉骨。
后者却后退一步,冷冷道:“滚!”
吴晖君惊讶地看着她。
玉骨又清晰地吐出一字:“滚!”
这下吴晖君再也遮不住了,尴尬地看向玉骨,他想这次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皱了眉,他搓着自己的手,小心道:“小玉,你不要这么任性,也替我想想好不好,我父母天天逼着我和你分开,我的压力也很大……”到最后,语气已是不耐烦。
花玉骨唇上的那抹冷笑越来越扩大,她看了看自身后一扇窗台前探出头的人影,努努嘴:“你二叔!”
吴晖君也瞧见了后者正在正大光明地偷听,一时又是羞臊又是尴尬,害怕他向自己父母告状,草草跟玉骨说了声:“我再来找你。”就急匆匆离开,手中的袋子没拿好,里面的零碎东西差点滚落下来。
玉骨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转身想要进楼,一边的孙二付却笑眯眯地看着她:“小玉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玉骨全身一震恶寒,厌恶地看他一眼,那脚步却是怎么也迈不进去一步了。
住在这个人的房子,她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孙二付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她,那眼神就仿佛她没穿衣服一样。
玉骨再也忍受不住,转身飞快离开。
身后还能听到孙二付尖嘎的叫声:“玉儿啊,你这么晚去哪儿呀?不安全!”
她小跑了起来,直跑到灯火通明的大道旁,她才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微微喘气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仇视地看着她。
刺眼的灯光,紧急的刹车声,人们的尖叫声,一切都仿佛离她很远,玉骨被车子撞到后又重重地落在地上,她两耳轰鸣,额头上有湿湿的液体滑过,她的意识越漂越远,然后便陷入到了彻底的黑暗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关宁铁骑
“你这小子……”陆远转头来已是眉头紧皱的表情,看着秦苍,表情有些不悦,像这种严肃沉稳的人,若是在不悦的情况下,最能体现他情绪的,就是那眼神,陆远双眼中的眼神霎时变得如同冰窖一般。
秦苍头皮一麻就只觉得浑身一哆嗦,只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本来就是么,楚楚又不是什么外人,而且她在国外学的就是医啊,说不定妙手回春就能把师父那些旧伤给医好呢……”
只是他的声音还是不敢太大,听上去也像是句自言自语的咕哝罢了,只是显然他也有些急了,所以才会一下子忘了叫卿楚为小姐,而是直呼了他最熟悉的称呼。
眼见陆远的眼神又冷了几分,显然是要发怒,卿楚赶紧出言说道,“陆叔叔,我知道你和父亲是不想让我担心,才瞒着我罢了,我这都回来了,总归是会知道的,你别恼秦苍了,回头父亲的旧伤我给他看看,若是不成我们再另想办法。”
陆远已经在卿家给卿扬当手下多年了,这尊卑有别他还是知道的,对于秦苍那小子他可以冷哼,但是对于小姐却是不行了,于是他顿了顿,只低沉地说了两个字,“也好。”
然后便转过头去。
原本秦苍还想好好和卿楚寒暄一番问问国外的情况的,但是刚才闹了那么一出,车内的气氛也有些不对了,于是便没再开口。
卿楚看着车子外头明晃晃的刺眼阳光,皱了皱眉头,这天气也太诡异了,原本以为只有美国是这样,可是回到祖国了竟也这么反常,照理说应该是春寒料峭的三月才对,现在竟是热得要开冷气了。好在车内的冷气开得足,倒是丝毫没有感觉到热意的。
再是这么继续不重视环保啊,这地球暖化得只会越来越严重,卿楚心里竟是冒出了这个国际化的问题来。
大概是也意识到了车内气氛的僵硬,司机伸手开了收音机,只是信号似乎是不好,总是有嘶嘶的电流杂音传出来,收音机里正好就在播天气预报。
近日气温还会有持续上升,没有降温迹象,天气预报里提醒道要注意身体健康,严防感冒侵袭。
这古怪的天气……卿楚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司机是个忠厚的老实人,在卿家也已经很多年了,但却不是卿家习武之人,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而已,所以看上去,倒不是秦苍和陆远那种孔武有力的汉子,显得有些瘦弱。
他似乎是感冒了,所以一直隔三差五会有一两句隐隐地咳嗽。
卿楚仔细听了听,他的咳嗽就是干巴巴的,也没有痰音,听上去就是感冒初期的那种喉痒所致的刺激性干咳罢了。
“坚叔病了?”卿楚的声音清脆,这样关切地问着司机。
司机林坚也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听着卿楚的问也是叹了口气,“是啊,天气古怪啊,都说春捂秋冻,这天气太热啦,坚叔年纪大了,一没注意就感冒了。”
卿楚微微笑了,安慰道,“没关系的,小感冒而已,正好我明天要去医院报到,顺便给您开点药回来就好,你现在应该就是感冒早期的症状,吃点药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林坚不由得就是心头一暖,卿家素来就是对他们这些手下做事的人很是亲厚,这小姐在国外求学这么多年,倒是一点娇蛮跋扈的性子都没养出来,还是如同小时候那般讨人喜欢。
之前因为陆远的发怒一直闷着不做声的秦苍听了卿楚的话这下绷不住了,终于出声问道,“你这才刚回来就要上班了么?还是休息几天吧?不是说刚从国外回来,那个时差什么的,得花点时间调整么?”
卿楚知道旁边这壮汉秦苍是担心自己,可是话语中还是忍不住有着调侃他的意思,“喔?你就那么希望我多在家里操练你几天再去上班?你别看我在国外这么多年,可对武技我却是没有忘记的呢。”
秦苍只觉得头皮一紧,再没敢多话,要说卿楚在练武这方面,那可是公认的资质最好的好苗子,而且别看她是一个女孩子,又最能吃得苦,小时候,他都顶不下来的训练,她哪怕坚持到晕倒,都是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虽然是身为一个女儿身,可是那一份坚韧,却是连男孩儿都及不上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她一定是毫无疑问的下一任卿家宗门家主,只是卿家现任家主卿扬做出了一个让众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他竟然把当时年仅十五岁的卿楚送去国外求学。
这一举动让很多人都无法理解,那么好的好苗子,若是继续练下去的话,有朝一日定能成大事的,可是就这么送出国外去求学的话,怕这么一个好苗子的练武天赋,就这么断送了。只有卿氏的其他旁支分家的那些人们,眼睛却是雪亮的,将这事情看得透彻清楚。
她就算再有天赋,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儿,女子,终究是难以成事的。而在他们卿氏这么一脉从很早就流传下来的武学世家里,最注重的便是这个了。
当时的卿楚,似乎并没有对父亲的这个做法有任何的疑问和不满,当即就收拾了行装,独自踏上了异国求学之途,这一去就是七年,现时她也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七年她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无论是每逢佳节还是假日,都是独自在异国,如同一枚钉子一般牢牢钉在那里。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宗家的小姐心中大抵还是有怨的,否则也不会这般决绝地一走七年,说不得真打算一辈子待在国外,成家立业再也不回来了吧?也有人暗自腹诽过卿扬的残忍,他膝下无子,只得这一女,若是一去不返,倒是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未免自作自受太过凄惨。卿楚这踏上归途,倒是堵住了很多人的嘴。
卿家宗宅位于城市最西端的郊外,说是财大气粗也好,那一整座青秀的山峰都是属于卿氏的产业,这座山倒是有个名副其实的名字,青山。而卿家宗宅就位于山峰的顶端,倒不是什么欧式风情或者现代风格的别墅,就是一个古风古韵的大宅子,感觉上和那种江南园林倒是有些相似的。
就连大门上都是有那种两个大大的铜狮子口衔铜制门环的红木双推大门,而且大门的正上方还有一个匾额,上头是苍劲地两个大字:卿府。
若不是宅院的门口停着好几辆汽车的话,倒真有些回到古代的错觉了,甚至当初都还有剧组想要借用卿家宗宅取景,只是当然毫不留情地被拒绝了。
轿车已经在那红木的宅院大门口停下了,卿楚看着这熟悉的大门,停顿了片刻,才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虽然已过七年,可是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熟悉,甚至跟自己记忆中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就连那铜制的门环下缘,当初被她因为觉得好看而缠上的那些细细密密的红色麻线,都还依旧缠在那里,只是因为时间过得长了,那些红色的麻线上颜色褪去了不少,现在看上去已经不是那种鲜艳的大红色,而是变得有些发白的粉红。
卿楚有些怔怔的模样被秦苍看在眼里,他肩上扛着她的箱子,于是出声说道,“楚楚,开门吧。”
师父应该已经在内堂等很久了吧?秦苍这么想着,今天一大早师父就起来了,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起得早,虽然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秦苍知道,师父比任何人都想念卿楚,每每当自己有时候提到楚楚的时候,师父的眼睛里总是会闪出一抹光。
而且楚楚小时候放在师父书桌上的那个小小的塑料鸭子玩具,每天都被擦得干干净净的放在那里,只是秦苍知道,那可不是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师父的书房一向是他在打扫的,他从未擦过那个小鸭子一次,想必那是被经常捏在手心里摩挲,抚摸得一尘不染的。
卿楚的手贴到了红木的大门上,将门推开,因为是木制的门,所以发出了叽叽嘎嘎的摩擦声音,就跟印象中一模一样。
只是她一抬起眼睛来,看到的不仅仅眼前熟悉的院落景致,还有站在前院正中央的那个中年男人,卿家宗门家主:卿扬。
他比卿楚印象中苍老了一些,眼角有了些许浅浅的沟壑,法令纹也深了一些,脸庞有些瘦削,从五官却不难看出卿扬年轻之时是一个英俊的男人,虽然已经中年,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依旧是英气逼人的明亮。
原本应该是感人的重逢画面,可是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人说话,秦苍和陆远也就那么站在门口,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爸爸。”卿楚动了动唇,叫出了这个自己从小到大最为熟悉的称呼,“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