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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之后,年轻人朝?日点了点头:“好了,人走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日这才将炭笔放下,重新单膝跪地:“末将马进忠,参见督帅。”
偷偷离开大部队进入鞑靼大军大营的张儒,胆子不可谓不大,这事除了身边最为亲近的范统和姜伟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锦衣卫擅长易容的缇骑精心炮制出一个假的张儒坐镇大军,带着三千人跟傻子一样到处转悠,遇到小股鞑靼骑兵斥候直接干掉,遇到大股骑兵直接逃走。
一帮子老卒心里憋屈得厉害,可没人有那个分量跟张儒说什么,大家都憋着一肚子火,想看看这个九边总督的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好在他们不知道那个张儒是冒牌货,否则只怕张儒回去之后得让三千老卒拿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兵行险招的方式,一开始将化名为?日的马进忠吓得够呛,可张儒既然带着范统来了,想让他离开就没那么简单。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让张儒冒充他的徒弟进入鞑靼大军大营,这没逃过巴图蒙克的眼睛。好在那位不可一世的鞑靼大汗自己的屁股也不是很干净,一方面要应付那些对他貌恭而不心服的蒙古部落千夫长,一边又要防备战斗力相对来说没那么强却人多势众的明国大军。在需要倚重于马进忠的情况下,那位大汗没有深究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要不是张儒行事还算谨慎,只怕马进忠回来之后那一声末将就会让他们露了行迹。
“情况怎么样?”张儒拉着马进忠坐下之后,手指敲打着桌面问道。
诨名马三的马进忠自从接受那秘密的任务之后,身上已经没了大明边军的脾性,中规中矩地诉说着他再鞑靼这边的情况。
“督帅也看到了,巴图蒙克想用属下,可他又不敢用属下,因为属下终究是大明人。现在他自顾不暇,这三十万鞑靼大军看上去来势汹汹,实际上却是个绣花枕头。
夏季一场瘟疫让草原上的牛羊减少过半,要是不出兵掳掠,只怕鞑靼这个冬季很难熬过去。
这些能够征战沙场的士兵是一个很大的范统,将草原剩余的牛羊全杀了也只能让鞑靼三百万人勉强过冬。
但是他们不敢做这种涸泽而渔的事,所以在经过一次刺杀又勉强被属下救了之后,他带领大军攻明,目的只有一个。
让大明的边军为他杀掉一些不听命令的草原铁骑,这样可以省下一大笔口粮,然后从大明掳掠一些粮食回去。
只要让他度过了眼前这个难关,要不了多久,鞑靼就能恢复过来。”马进忠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张儒,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会歪着脑袋思考,生怕会漏掉些什么。
张儒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我不是让你去建虏那边么,怎么跑到鞑靼这边来了?莫非鞑靼和建虏之间有什么交集?”
马进忠摇头道:“贱内虽然是建州人,却是下等人而已。要融入建虏的高层圈子,就算是有一个曾经在大明边军当将领的丈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建虏排外,可以接受家内和幼子,却接受不了我这个外人。
本来想在建州暂时找个活计,可逡巡半月,却无人愿意给末将机会。一切,都因为末将是明人。
建虏对大明来的人,不管是商旅还是普通人,都有一种莫名的仇视,倒是有不少软骨头的读书人跑到了建虏的地盘,真正能够留下来为建虏做事的人,并不多。
想着没有完成督帅交代的事,总不能就这么回来交差,鬼使神差之下到了草原上,这些草原人虽然在掳掠的时候极为蛮横,可是一些普通牧民却很是友好。只要你不是带着恶意过去的,他们会用最好的马奶酒来招待。
当然,如果你是带着恶意过去的,他们会用最强大的牛角弓和箭矢对付你。
在一户牧民家里打扰了将近一个月,那段时间,末将自己都差点将自己当成了鞑靼人。
所谓的达延汗巴图蒙克出游,在那户牧民的马场附近遭遇三百人袭击,在最后关头,我用手里的一石弓救了这个鞑靼最高领袖的命。
那老小子倒是很懂得知恩图报,不仅将牧民家里的马场扩充了,还让牧民家那跟我关系不错的年轻人当了百夫长。
之后,我就没有离开过金帐,一直都待在巴图蒙克身边,帮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起过往,马进忠脸上充满了苦涩,任何一个大明的子民,都不会想着背井离乡到其他地方生活。哪怕这里的生活比故乡好,哪怕在这里的地位比在故乡高。
金窝银窝,终究还是比不上自己家里那个狗窝。
喝着家乡水,吃着家乡饭,只要能够穿上粗布衣裳,那就是顶满足的事情了。然而到了草原上,哪怕身上穿着的是只有贵族才能穿得起的绫罗绸缎,那日子也过得十分枯燥无味。
张儒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你的长子,现在在辽东,他很好。”
另类的示好,是一个统帅对自己亲手送出去的棋子的示好。
马进忠难得的露出个笑脸,尽管那笑容里还是有些许苦涩存在,但这已经难能可贵了。
用力的点着头,似乎始终对这件事深信不疑:“督帅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这一点马进忠还是能够信得过的。”
“他现在还小,我也还小,不方便带在身边,等他大一些了,我会亲自带到身边的。”张儒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
自从从辽东回去之后,一件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他根本没时间去管那个名义上的徒弟。
不过不管,不代表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弟子。
张儒答应过的事情,永远都会记在心头。
“督帅这次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马进忠主动问道。
张儒点头道:“是有很重要的事,而且这件事情你绝对不能插手。”
“为什么?”按理来说,如果有重要的事,对鞑靼人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的马进忠,无疑是最好的帮手。
张儒摸着鼻子,目光变得长远而深邃:“大明的百八十万边军,真正能够拉出来跟鞑靼人打的,不足二十万。这其中,又被大同镇和辽东镇占据了小半。这一战,鞑靼人能打,大明不能真打。
既然他巴图蒙克将如意算盘打到了大明的身上,那我就让他自己自食恶果。鞑靼的内部纷争,不应该有大明参与,至少,不能有大明边军参与。”
马进忠面色一肃:“保家卫国,那是军人的职责。”
张儒点头道:“我知道,策马扬鞭、马革裹尸,从来都是边疆将士的心愿。可是大明的军人可以死,但要死在进攻的路上。我不能容忍巴图蒙克为了一己之私而让大明千千万万热血儿郎陪葬。”
马进忠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已经明白张儒此行的目的。
可他无法想象,这个年轻的九边总督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到底会有什么手段诱使巴图蒙克的手下起内讧。
好在他还算是个聪明人,没问。
就算他问出来,张儒也未必会回答,毕竟这种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明天帮我安排一下职位,其他事情你不用管,等到鞑靼攻城的时候再说。”张儒吩咐了一句之后,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里已经形成了雏形,现在这个计划需要他自己去慢慢完善。
范统如苍鹰一般盯着马进忠,让他浑身不自在,几次对视之后,感觉头皮发麻的马进忠干脆走出了自己的营帐,火急火燎的跑去跟相熟的军官打听有没有职位可以让那个名义上的侄子暂时担当。
第129章 :马弁
想睡觉马上就有人送枕头过来,这是最舒爽的事情。
当张儒慢慢将脑袋里那个计划完善的时候,金帐之中得到手下汇报之后的巴图蒙克则将正在说请的马进忠叫进了自己的营帐。
马进忠一进军帐,巴图蒙克直接来了个开门见山:“听说你想帮侄子找个差事?”
“额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大汗,确有此事。”马进忠很配合的露出诧异的神情,然后颓然低头表示的确如此。
对他的反应表示很满意的巴图蒙克微微点头:“你侄子本事怎么样?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本汗晚上总是睡不安稳,不如,让他来本汗身边做个亲卫吧!”
稍微带着一点商量的语气,可神色却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马进忠面露喜色:“那自然是极好的。”
巴图孟克道:“你侄子不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恐怕很难得到那些勇士的认同,先让他做个马弁,暗中保护本汗。”
马弁,不过是牵马的小卒子而已,说暗中保护只是一种好听的说辞,实际上无非就是监视。
心里明白这一点,马进忠却没有马上答应,反而面露难色:“大汗,我那侄子生性比较骄傲,让他做一个马弁,只怕他不会乐意啊。”
这是表忠心的大好时机,他绝对不会放过。
有时候面对身居高位的人,最好的方法不是示弱,而是抗衡。当然,这种抗衡是有技巧性的,绝对不能蛮横无理的抗衡,毕竟上位者可没几个是好脾气的人。
历史上那些看上去好脾气的大佬,下黑手的时候可是一个比一个狠,反倒是某些无道昏君,在对待某些感情上面,有着一种普通人永远都不可能出现的执拗。
巴图蒙克故意板着脸道:“大战在即,你带着侄子进入军营,本汗不追究,因为你是本汗的救命恩人,更是本汗的安达。可是这终究是有三十万大军的军营,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入的,本汗不问他的来历不问他的出身,甚至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证明他不是明军太子,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若是他给脸不要脸,那还不如趁早离开,免得有朝一日坏了本汗和你之间的情谊。”
马进忠立刻有些惶恐的拱手赔罪,脸上挂着讪笑的中年人,此刻根本没有一点在辽东镇的时候那种张扬跋扈。
一番恳切的措辞之后,巴图蒙克很受用的点了点高贵的头颅,吩咐了几句马弁应该注意的事项之后,便放马进忠离开了汗王金帐。
随后,这位看上去英明神武的鞑靼汗王,立刻让人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三十岁美妇叫了过来。正所谓食髓知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跟这个美丽的可敦上床的次数越多,他就越是深陷温柔乡不能自拔。
也不是没亲信劝说他杀死真正的鞑靼小王子巴图孟克,更不是没人劝说他放弃对这个女子的宠幸,可他,置若罔闻。
在这个身材算不得高大,胸襟算不得广阔的鞑靼汗王心中,总有一种占有欲。能够占据昔日主子的妻子美丽的**,那是以前当奴才时的巴图蒙克想都不敢想的事。
能够当上不可一世的达延汗,也是他对这个女子朝思暮想之后铤而走险得到的回报。以后会怎么样他不知道,至少,现在来看,当初的铤而走险是值得的。
七年前,他发动政变为自己抢了一个肉枕头,七年后,他却因为对那肉枕头身上寄生虫的忌惮,亲手将另一个枕头送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
第二天,披上了满是羊骚味的鞑靼军服的张儒不住的捂鼻子,旁边鞑靼士兵投来异样的目光,却也没什么人敢上来撩拨这个大汗亲自点名的马弁。
马弁的工作就是大汗出行的时候牵马,比马夫稍微高级一点的地方就是,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跟亲卫一样站在金帐门口,而不需要在逼仄的马厩中闻着马粪的臭味庸碌度日。
进出金帐的人不在少数,大多数人都是被巴图蒙克唤来的。
还有一天才发动总攻,暂时最重要的人事调动,除了化名?日的马进忠能够插手一部分之外,一切都是巴图蒙克亲力亲为。
这位好不容易才翻身做了主人的鞑靼大汗,走到哪里都不忘带着自己的战利品——那个三十岁正当年的美艳****。
一道道命令从金帐里发出,站在外面的张儒身体一动不动,心里却在直打鼓。尽管临行之前交代了不少,但对姜伟能不能带着三千精锐老卒躲过鞑靼的大部队,他还是感觉心里没底。
也不知道大同那边张安和杨荣会不会有矛盾,更不知道大同那边做没做好准备。
三十万大军劳军远征,动静实在太大,算不得是突然袭击。可大同的边军数量和战斗力,跟鞑靼的数量和战斗力,那是不成正比的。
如果当面锣正面鼓的对着干,大明的边军绝对不会是鞑靼精锐的对手。
那些从金帐里面传出来的命令自然不可能让张儒这么一个马弁知道,为了不让巴图蒙克有所怀疑,他连打听消息的想法都打消了。
白天不是最煎熬的,晚上才是最煎熬的时光。他一个黄花大处男,晚上听到金帐里传来带着兴奋的惨嚎,只觉气血上涌。偏生金帐这边没有其他马弁,他也不能像那些扈从一样跑到不为人知的角落自己解决。
憋了一个晚上,差点没将张儒憋得擦枪走火,好不容易得到大军出发的消息,他二话不说跑到马厩拿着那为战马清晰身体的水兜头淋下。一腔欲火稍微平息一些之后,他才将巴图蒙克的狮子骢牵出来带到金帐前。
在张儒呼唤之下,巴图蒙克将架子摆足后,这才跨上战马,带着大部队出发。
后面运送营帐的辎重部队和前面运送粮食的辎重部队会不远不近的跟着,以保证到达战场之后,能够及时搭建帐篷让士兵居住。
阿里布、布洛特、哲科别所部已经在阿里布的率领下直扑大同右卫所在地老虎口。出发时间比中军要早半个时辰的先锋部队,基本上也到了大同边城保安堡。
左翼巴图别离所率三万人马突袭丰城,不过暂时还没有动手。
按照巴图蒙克的意思,是要等到右翼阿里布等人发动攻击并且陷入胶着之后,中军这边同时发动对保安堡的攻击,让大明边军自顾不暇的时候,巴图别离再对丰城发动攻击。
丰城可不同于土城,那是一个方圆十里地的城镇,里面不仅有边军,还有不少大明百姓。虽然鞑靼来袭,大明已经在紧急情况下将百姓迁走了不少,可还是有不少故土难离的百姓不愿意离开。
有一个过了耳顺之年的老大爷好不容易挺清楚边军的劝说之后,留下了一断让所有边军无话可说的话。
他说老头子是大明的子民,在丰城生活了大半辈子,老头子跟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了感情。别说是鞑子的三十万骑兵,就是三十万天兵天将,老头子也不会走的。死,也要死在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那些年轻人才是丰城未来的希望,虽然老头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离了故土之后还会想着自己曾经是丰城的一份子,单只哪怕只有一个,老头子死也知足了。
去劝说的锦衣卫缇骑一个个沉默无语。
这只是一个大明最为普通的百姓,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很多名利场上的人到死都参悟不透的。
丰城八千守军,一万五千七百老朽,面对气势汹汹的鞑靼铁骑,毫无惧色。
这世上离了谁,日子都要照常过,没了那些聒噪不堪的千夫长在耳边喋喋不休,巴图蒙克一边扭过脑袋跟张儒有意无意的闲聊,一边时不时回头看看马车里面的佳人。
一天相处,从年轻人身上看不出什么来,谈话的时候,巴图蒙克也没有太过深入的聊重要话题。但是队伍的速度很慢,慢到张儒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不是出征的大军,而是游山玩水的商旅。
“你师父以前在什么地方隐居?”聊了几句之后,巴图蒙克将问题围绕到了?日身上。
那个现在充当他军师角色的救命恩人,出现得太过突兀,让他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张儒中气十足地道:“师父以前在龙虎山修行,不过他本身辽东人,祖籍建州。”
听到建州两个字,巴图蒙克眉头一挑:“哦,他不是明人?”
张儒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道:“严格来说,他是明人。但是师父的母亲是建州人,他父亲才是真正的明人。”
“哦”巴图蒙克若有所思的看向远方,看来,?日说被明人迫害,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鞑靼最精锐的番子已经撒了出去,只要查清楚,那边就会来消息。
显得十分无聊的巴图蒙克开始东拉西扯,从建州的风光到超远的豁达,从大明江南的富庶到辽东、大同边境一线的苦寒。
二人聊着聊着,不觉之中就到了夜晚时分。
第130章 :鏖战老虎口
四十里外的老虎口堡寨是大同边境十六寨里面仅次于鸦角山的大堡寨,不仅是因为这里离大同右卫只有五里地,还因为老虎口后面是一马平川的平地。
这里和鸦角山一样易守难攻,可城墙的高度却比不上鸦角山关城。据说是当年大将军徐达到达大同之后修建边城的时候没钱了,最后不得不将老虎口修葺得比鸦角山低一丈。
饶是如此,老虎口的关城城墙也有三丈多。
如果火器威力足够的话,这三丈多的城墙根本算不得什么,一炮轰过去,啥也没了。
可现在火器并不是那么多,科技也不怎么发达,就算是强盛如大明,兵部的库房里也没多少火器。匠作监那边造不出什么好东西,神机营也配置不了什么好东西。更何况这些鞑靼人从来都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弯刀和胯下的战马,所以他们不会使用火器来攻城。
巨大的床子弩是骑兵的天敌,一根儿臂粗的床子弩弩箭往骑兵密集的地方一射,一串七八个骑兵就连人带马变成了糖葫芦。
不过对付床子弩,鞑靼人也有攻城利器,那就是很古老却很实用的投石机。
这玩意就是一大网兜子加上牛筋制作的绳索,用绞盘发射,只需要有足够的壮丁拉扯和足够的石头投射就行。
投石机的攻击力很高,往往一个大石头落下去之后,当场就能砸死一些。碎了的石头飞溅起来的碎石是夺人性命的利器,没碎的石头在滚动的时候靠着那种强大的冲击力,就能够直接滚出去百八十丈。挡在路上的人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走。
几次试探性攻击之后,双防互有损伤,在阿里布的提议下,鞑靼暂停了攻击。
他将另外两人叫到一块商量对策,同来的还有听他们命令官职却跟他们一样的千夫长。
“这一仗,很难打。”几天征兵备战,让阿里布有些心力交瘁,面对这些自己人,他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那野狼的想法,我们大家已经十分清楚了。明军不明白,只当我们是来打草谷的。以往常的经验来看,明军似乎不足为惧,可是我联络了城里的死间,一个都联系不上。”
布洛特幽幽道:“野狼要吃人,人不能坐以待毙。明人有句话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