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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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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梁啸和卫青、秦歌商量了一下。由秦歌带着一件信物赶去闽越大军的大营,要求闽越人用李椒来换征氏兄妹,同时再附上一笔丰厚的赎金。

秦歌似乎经常干这事,拍着胸脯应了,从征侧、征贰身上各取了一件东西。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梁啸让李舒昀想办法回一趟吴县,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报告严助。他一心想挑拨桓远与刘驹麾下旧臣景昭等人的关系,但拨挑之后如何处理,这还需要严助这个天子使者来决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郎官,没有必要担这样的责任,更没必要为严助分担责任。

这种进退两难的破事,还是由严助去头疼好了。

安排妥当之后,梁啸等人继续在吴县附近游荡,抽空狙杀闽越大军的信使、斥候。制造恐慌。一旦遇到优势敌人,他们就飘然远遁,换个地方狩猎。

……

闽越大军的统师余善是闽越王郢的弟弟,年约五旬,方面大耳,颇有几分富贵之气。只是眼泡过于肥大,让他原本还算威严的眼睛显然神采不足,反倒显多了几分狡黠。

“你们……劫了征氏兄妹?”

秦歌负手而立,点点头,却不说话。他带来的信物就摆在余善面前的案上。信与不信,他无须多说什么。

余善拿起信物,给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拿着信物出去了,时间不长。帐外响起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一个中等身材,面皮微黑的中年汉子大步闯了进来,正是征侧、征贰的父亲,闽越将军征武。

征武一进帐,就急声道:“将军。我的儿女在哪里?”

余善指了指秦歌。征武大步抢到秦歌面前,伸手就来揪秦歌的衣领,秦歌脸一沉,飞起一脚踹在征武的胸口。征武显然没想到秦歌敢踹他,被踹得连退几步,撞在帐上,震得整个大帐“哗”的一声响。他勃然大怒,不等站稳,便伸手去拔腰间的铜刀。

他的刀刚拔出一半,眼前一晃,秦歌的剑已经指着他的咽喉。

“跟我玩横的?你还差点。”秦歌冷笑道:“就你这身手,老子让你一只手,照样杀你如屠鸡狗。”

“大胆!”征武气得眦睚欲裂,却不敢乱动。秦歌的剑尖留他的咽喉只有半步,剑上寒气森森,直沁入他的皮肤,让他有一种被死亡逼迫的危机感。

数十名甲士涌了进来,持盾拔剑,杀气腾腾,护住了余善,却不敢轻易上前攻击秦歌。

余善向后靠了靠,眯着鱼泡眼,打量着秦歌。

秦歌单手持剑,缓缓环顾一周,不屑的咧了咧嘴。“想杀我?老子既然敢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们只要动我一根毫毛,征侧、征贰就得少一条腿。”他转过头,戏谑的看着征武。“要让你的儿子、女儿为我陪葬吗?不错哟,你女儿虽然有点黑,我不嫌弃的。”

“别动!”征武急得连声大叫:“将军,不可。”

余善摆了摆手,示意甲士们退后。甲士们向后退了一步,却没有放松警惕,依然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歌。

“你待怎样?”征武声厉色荏的喝道。

“很简单,把李椒带来,再奉上一笔赎金,我们就放你儿子、女儿回来。”

征武求助的看着余善。赎金他可以付,但是李椒却不在他手里,他做不了主。余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好吧,我出面向桓远要人。壮士,有话好商量,你先收起剑,放开征将军,如何?”

秦歌哼了一声,眼睛也不看,手腕一抖,剑便归了鞘。旁边的甲士见了,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你们慢慢考虑,老子不急。酒来,肉来,有美人歌舞的话,也送两个来,让老子也见识见识你们闽越有什么值得看的,居然自大到如此地步,敢与我大汉争锋。”

余善、征武虽然气恼,却无可奈何,只得安排秦歌到旁边的大帐里休息,又派人去请景昭。时间不长,景昭来了,他面色苍白,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余善、征武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

“桓远的弟子梁啸杀了我儿。”景昭咬牙切齿的说道:“那畜生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余善、征侧大吃一惊。梁啸杀了景田?“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晚上。”景昭握紧了拳头。“我说梁啸怎么能逃走,桓远又再三推诿,不肯前往伏波里,原来这都是他师徒串通好的,要坏我儿性命。为争兵权,伤及小辈,实是无耻之尤。征将军,我觉得令郎、令爱被擒恐怕亦非巧合,是有人故意泄露他们的行踪吧。”

第166章运气

景昭这么一说,征武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那边景田刚刚遇袭阵亡,这边桓远就出发了。桓远刚刚赶往伏波里,梁啸便西行劫了征侧、征贰,事情会这么巧?他们师徒有没有会面,有没有密谋?

余善立刻派人去打听。他没费多少功夫就得到了大把的确凿证据,就连正在享受的秦歌都直言不讳,梁啸和他的师傅桓远关系很好,就在来的路上,他们还停下来谈了很久呢。

征武的火一下子被拨了起来,与景昭联手,向余善请示罢免桓远,并捉拿桓远问罪。

余善没有答应他们,他只是同意先调回桓远再说,连拿李椒去换回征侧、征贰都不同意。但是他接受了景昭的请求,将这件事报与刘驹知晓,请刘驹定夺。

为了确保信使不会被游荡在外的梁啸等人劫杀,余善派出了多达三十人的队伍,全部乘马,分成三道赶往伏波里,务必要把军令送到桓远的手中。

……

桓远脸色铁青,苍白的皮肤下,牙齿咯咯作响。

“这竖子……”桓远喘了两口粗气,一拳砸在案上,怒吼道:“运气怎么会这么好?”

钟离期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听着桓远的怒吼,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梁啸居然追上了征氏兄妹,并且生擒了他们。征氏兄妹不应该早就回到了岛上吗?二十里路而已,半天时间就能赶到了,他们怎么走得这么慢?

不得不说,梁啸这运气的确好得让人嫉妒,怪不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桓远也沉不住气。哪怕只要有梁啸一半的运气,桓远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征氏兄妹还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害人不浅。

梁啸抓住了征氏兄妹,要换李椒,余善不肯做主,把难题转移给了桓远。桓远是换还是不换?不换。征氏兄妹死了,征武要恨他一辈子。换,李椒回去,梁啸的实力更强。将给他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在射艺上,李椒与梁啸不分伯仲,在指挥骑兵上,只怕还要略胜一筹。有他帮忙,梁啸会更加如鱼得水。

更麻烦的是怎么向景昭解释。难道要说是你儿子怕死。躲到后帐不敢出来,结果被我徒弟一箭射个正着?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丧子心痛的景昭会相信吗,司马屈寿和那些亲卫会支持他的判断吗?

“给我十骑,我就能生擒此儿。”桓远长叹一声,看着帐外正在等消息的十名骑兵,郁闷无比。

钟离期摸了摸鼻子,没有吭声。余善可以集结三十余骑来送信,却不可能给桓远十名骑兵。骑兵在闽越是身份的象征,而不是战斗部队。

“回吧。”桓远沮丧的挥了挥手。“通知屈寿。撤兵!”

钟离期吃了一惊:“将军,就这么撤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谁敢动我?!”桓远眼神微缩,哼了一声。

……

桓远赶了两天路,终于来到伏波里,在里外住了一夜,还没来得及展开对伏波里的攻击,就不得不拔营起身,赶往吴县。

一天之后,他再次遇到了梁啸。

梁啸骑在青骢马上,远远地看着桓远。却不近前。桓远远远的看着他,不禁狐疑。“这竖子想干什么?”

钟离期想了想:“怕是赢了将军,担心将军发怒吧。这小子虽然诡计多端,对将军还是敬畏的。’

“胡说。我会因为他赢我了发怒?”桓远破口大骂:“他赢了我吗?钟离,你现在越来越不辨是非了。”

钟离期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桓远。桓远讪讪,摆了摆手。“去,问他有什么事,没事我就走了。”

一个少年排众而出。紧了紧身上的弓箭,向前走去,一直来到梁啸的面前,拱了拱手。“大师兄,征师兄、征师姊无恙否?”

梁啸指了指身后。三十步外,征侧、征贰坐在马背上,手被绳子系着,绳头牵在其他郎官的手中。骑马对他们来说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看起来脸色很紧张。征贰的脖子上系着一块丝帕,很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行几?”

“禀告大师兄,我叫驺力,在师兄弟中排行第四。”驺力顿了顿,又道:“家父乃闽越将军驺亚,在大王麾下听命,这次没有来会稽。”

“原来是四师弟。四师弟,请回报师傅,大汉人才济济,如我之辈以千万数,非诸越所能相抗。希望他主持大事之后,能认清形势,莫作撼树蚍蜉,挡车螳螂,不仅误了自己,也误了师弟师妹们。”

梁啸说着,从腰带上抽出一柄短刀扔了过去。“初次见面,没带什么礼物,一把短刀,还望四师弟不要嫌弃。将来有机会来长安,我带你去玩。”

“一定。”驺力接过短刀,看了一眼,顿时喜不自胜。闽越少铁,大部分人还在用青铜兵器。梁啸送给他的短刀却是一把铁刀,在闽越并不多见。他感激不尽。“多谢大师兄赐刀。”

梁啸摆了摆手,拨马而去。驺力捧着刀,见梁啸走远了,这才回到桓远车前,双手将刀奉上。桓远拿起刀看了一眼,又还给驺力。“寻常物事而已。他说些什么?”

驺力将梁啸的话转述了一遍。桓远哼了一声:“雕虫小技,就没点新说辞么?”

驺力犹豫了片刻:“师傅,汉朝……有很多像大师兄这样的骑士吗?”

“骑士很多,像他这样狡诈的却不多。”桓远拍拍车轼,心情很复杂地看了驺力一眼。他不知道梁啸和驺力究竟说了些什么,驺力的神情中有些异样。他想了想,又说道:“放心,就算江北有精骑千群,过了江也无济于事。大山之中,战马寸步难行,不足为论。”

“多谢师傅指点。”驺力躬身施礼,静静的站在一旁。

桓远眉头微蹙,看着向伏波里方向急驰而去的梁啸等人,良久不语。蚍蜉撼树,螳螂挡车,这句话虽然说得难听,却是事实。这次出兵吴县,看起来形势一片大好,却状况百出。梁啸初经战阵,率领区区十骑就搅得局势急转直下,搞得自己灰头土脸,进退两难。莫非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运数?

“钟离……”

“将军?”钟离期俯身过来,疑惑的打量着桓远。

桓远迟疑了半晌。“回吴县。”

第167章伏波里

伏波里围解,梁啸等人第一次踏入了伏波里,却受到了英雄凯旋般的热烈欢迎。

梁啸在外面就看到过伏波里的里墙。说是里墙,显然不太贴切,因为伏波里的里墙足有一丈五尺高,和县城的城墙差不多。那时候,梁啸就觉得伏波里非同小可,现在走进伏波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估计还是有点太保守了。

这根本就是一座城,至少也是一座堡。按照规矩来说,这是逾制。

伏波里的里正,也是伏波里实力最强的家族伍家的家主伍千秋亲自出迎,见梁啸等人四处张望,面有疑色,伍千秋立刻给王兴使了个眼色。

王兴会意,上前拉着梁啸的马缰,笑道:“伏波里近海,常有海贼出没,不得不严加防范。”

梁啸笑了,收回目光,翻身下马。“海贼凶恶,的确要小心些的好。”

“正是,正是。”王兴松了一口气。他把梁啸引到伏波里来,是希望梁啸等人帮助伍家,可不是为了让梁啸去告发伍家。他热情的向梁啸介绍道:“这位就是伏波里里正,伍家家主伍千秋,伍子胥后人。”

梁啸听了,连忙上前行礼。在吴县民间,伍子胥是半人半神,地位极高。这人既然自然伍子胥后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牛逼,否则也不敢建这么张扬的伏波里。王兴身为郡主簿,和伍千秋称兄道弟,会稽太守恐怕不会不知道。既然他们装聋作哑,自己也没必要多事。

在伍千秋的热情招呼下,梁啸等人走进了伍家。伍家占了伏波里大半地盘。如果说伏波里是一座城堡,那伍家就是城堡里的城主。

对梁啸等人的到来,伍家早有准备。伍千秋亲自将梁啸等人迎上堂的同时,自有人替他们刷洗马匹,准备精料。这些战马辛苦了几天。掉了不少骠,如果不好好地调理一番,补一补,会留下后遗症。

战马是所有马匹中豢养成本最高的。对于以农业为主的中原人来说,一匹战马绝非普通家庭能够承受。

梁啸等人被迎上了堂,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被引入一个小院。小院里准备了几个大木桶,每个桶里都装了大半桶热水。十来个年轻貌美的侍女捧着干净的衣服,站在一旁,笑脸相迎。

一看这些娇小俏丽的侍女,郎官们顿时笑逐颜开,欣然宽衣解甲,跳入木桶,在侍女们的侍候下洗去满身的尘埃。

梁啸也在一个侍女的侍奉下解了甲,脱了血迹斑斑的衣服,踏进浴桶。几天奔波转战,他身上的伤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收口。战斗的时候顾不上,泡在热水里,伤口就隐隐的痛了起来。

侍奉的侍女看着梁啸身上的伤口,吃惊的掩住了嘴。

“怕了?”梁啸咧了咧嘴,打趣道。他挪了挪位置,尽量让自己躺得舒服一些。热水化开了干涸的污血,晕作一团。伤口被热水泡着,又疼又痒。

“贱妾不敢,先前见壮士龙行虎步,气势不凡。却没想到壮士身上有这么多伤。”侍女柔声说道,拿起布,沾了水,小心的替梁啸清洗背上的伤口。

“沙场征战。负伤是常事,不足为奇。”梁啸说着,心里却涌起一阵酸楚。他这次受伤,是因为被桓远软禁,身上无甲。后来有了甲,他就再也没有受这么严重的伤。他是未央郎。可以装备精致的铁甲,可是汉军普通士卒是没有这样的待遇的,他们受伤的机会更大。

欲以军功封侯,何其难也。这次如果没有卫青保护,他也许早就挂了,还谈什么立功封侯。将军百战死,征夫十年归。一个普通士卒,征战十年,能够活着回来就算不错了,有几个能指望立功封侯的。

希望自己这一步跨对了。梁啸闭上眼睛,沉入了梦乡。看着熟睡如婴儿的梁啸,侍女怜惜的摇了摇头,手脚越发的轻柔,生怕惊扰了梁啸。又不住的往桶里添热水,保持水温,生怕冻着梁啸。

梁啸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干净整洁的床上,身上换了干净衣服,伤口也重新上了药。

“醒了?”卫青坐在对面的榻上,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精神?”梁啸一边坐起来,一边说道:“我记得你的伤比我还重。”

“我习惯了。”卫青憨厚的笑笑。

梁啸沉吟了片刻,没有再说什么。“习惯了”这三个字听起来轻松,实际上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血泪。

“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伍家设了宴席,等着我们呢。对了,在你睡觉的时候,李椒回来了,正在洗浴。”卫青迟疑了片刻。“他洗了有一阵了。”

梁啸瞅了卫青一眼,听懂了卫青的意思。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向刚刚洗澡的地方走了过去。远远的,他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他推开门,静静的看着不知道是在洗澡还是在剥皮的李椒。两个伍家侍女站在一旁,满身是水,惊恐的看着李椒。

“小性子使完了没有?”梁啸倚着门框,不紧不慢的说道。

李椒回头看了一眼,怒气未消。“没有。老子这次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脸丢了,人死没?”

李椒回过头,怒视着梁啸。“你说什么?”

“你向我师傅挑战,若是赢了,我的脸往哪儿搁?”梁啸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从侍女手中接过布巾,扔在李椒身上。“好啦,你没死在我师傅箭下,就还有机会。不过,下次向我师傅挑战之前先跟我说一声。要不然,回京之后,我也去向你父亲挑战。”

李椒尴尬不已,讪讪的挠了挠头,眼中的神色却缓和了不少。比试输了不代表就丢脸,关键要看是和谁比试。李椒和梁啸比试,略逊一筹,但没有人说那是李椒无能,都说是梁啸运气好。同样,李椒和桓远比试,虽然输了,但没死没伤,就是胜利。李椒只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需要一个台阶。

本质上,这些粗线条的家伙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需要人哄着。

“别闹了,赶紧洗,还等着你吃饭呢。为了救你,兄弟们辛苦了几天,没吃上一顿好的,你如果还使小性子,耽误了我们吃酒,小心大家合力收拾你。”

李椒嘿嘿笑了几声:“好啦好啦,大不了待会儿我多敬你们几杯,给你们陪罪就是了。”

梁啸哼了一声,转头就走。卫青在门外候着,看到梁啸出来,他冲着梁啸挑了挑拇指。那么多人劝李椒都没劝住,梁啸两句话就搞定了。

梁啸不以为然。李椒使小性子,其他人说都没用,他这个桓远的弟子说才有用。他们是平辈,李椒向桓远挑战本来就不对。他连骂带笑,解了李椒的心结,自然万事皆休。

“咦,李椒回来了,我那两个师弟、师妹呢?”

“他们走了。他们的父亲征武亲自来接的。”

“你看到了?”梁啸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看着卫青。“那方丝帕要回来没有?”

卫青的脸顿时红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没好意思开口。”

梁啸无语,摇头叹息。“仲卿,你这么一个糙汉子,怎么突然这么心软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如果公主问起,你千万不能说漏嘴。就说游泳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听见没?”

卫青茫然的点了点头。

……

征贰坐在车里,将丝帕缠在手指上,翻来覆去,乐此不疲。征武看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斥道:“还不收起来,准备玩到什么时候?”

征贰瞅了征武一眼,慢吞吞的将丝帕收进怀里,却没将手拿出来,显然并没有放开,只是更加隐蔽了而已。征武气得直喘粗气,伸手欲打。征贰眼睛一瞪,将脸迎了上去。

征武立刻把手停住了,恨恨的说道:“你能不能老子长点脸?”

“我丢脸了吗?”征贰反问道:“我大师兄那么利害,景田躲在帐篷里都被他射死了,我有什么办法。”

“别提你大师兄了。你师傅都被他坑了。”征武没好气的说道:“对了,我打算让你们退出后羿营。”

“为什么?”征贰尖声叫了起来。“我还要跟着师傅练射声技呢。”

“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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