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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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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听,立刻精神起来。“该如何做?”

“首先,赏赐两匹好马给南越王,让他知道我朝战马资源的强大,绝非南越可以比拟。其次,用楼船转运数百骑至南越,交由梁啸指挥,让南越君臣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铁骑,震慑其心,折其锐气,使其明其去就,知顺逆。如此,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天子眉毛轻扬,连声叫好。“没错,当年梁啸十余骑出西域,就引得西域诸国俯首。如今给他百骑,区区南越,还不望风而降?”他顿了顿,又忍着笑意说道:“等等,南越不会也有什么公主待嫁吧?他若是家室不宁,我可没法面对翁主啊。”

众人忍俊不禁,放声大笑。

第508章重逢

梁啸和赵婴齐并肩伏在一块巨石后面,用千里眼观察着数里外的闽越军大营。大营中央,景昭的战旗依稀可辨,正如梁啸曾经见过的那样。

“景昭的大营扎得很坚实。”梁啸赞了一声。他听桓远评价过闽越诸将,景昭的特点就是很少出错。这个人也许不够勇敢,不够聪明,但是他很实在,几乎不会出现明显的破绽。

赵婴齐放下千里眼,眼中露出失望。“那我们岂不是没什么机会了?”

“原本不至于,可是秦王殿下不愿意配合,我们的确没什么机会。”梁啸突然停住,伸手示意赵婴齐不要说话,侧耳倾听。过了片刻,他笑了一声:“殿下,有客人来了。”

赵婴齐立刻紧张起来。他知道梁啸所谓的客人不是真正的客人,而是闽越军的斥候。他们已经潜到了景昭大营的附近,深入警戒的范围以内,被发现是大概率的事。

“那怎么办?”

“没事,只是一小队人马,应付得来。”梁啸伸手从贝塔手中接过来弓,手指轻拨,弦声嗡嗡。希娅取过一壶箭,帮梁啸系在腰上,点头道:“主人,我们去看看。”

“嗯,小心点。”梁啸点点头,又冲着赵婴齐一咧嘴。“殿下放心,我在殿下在。”

赵婴齐虽然还是有些紧张,却还是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异样的兴奋。梁啸的传奇他听得多了,但亲自看到梁啸动手的机会却不多,也许今天可以如愿。

“她们也上阵?”

“我说过,她们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亚马逊女战士,杀人比服侍人更在行。”

赵婴齐看着灵活地在山岭间攀爬的贝塔、希娅,羡慕之色溢于颜表。这两个异域女子不仅长得好看,身材窈窕,还有一身好功夫,简直是难得的尤物。他看过来这两个的骑射功夫。只当时表演性质的武艺,没想到她们真能实战。

贝塔、希娅爬上两侧高处,摘下了身上的弓,搭上了箭。

亚历山大和几个游侠儿部曲已经各找地方伏好。屏气息声,却又从容不迫,如同准备出击的猎豹。赵婴齐看在眼里,羡慕不已。他身边也有不少卫士,在番禺也算得上精锐。可是和梁啸身边的部曲一比,明显要差一个档次。

过了片刻,两个闽越斥候互相掩护下,探头探脑的走了过来。他们穿着竹甲,赤着脚,一个拿着竹弓,背着箭事,一个拿着一根长矛。他们很小心,走两步就停下来四处观望,还压低声音互相研究。似乎遇到了什么不正常的事。

赵婴齐诧异的抬起头,突然发现眼前空空如也,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之外,梁啸的部曲都不见了。就连他亲眼看着爬上山崖的贝塔、希娅都不见了。他仔细辨认了半天,才在一块巨石后面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原来这些人都将自己藏起来了,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色,极难发现。

赵婴齐回头看向梁啸,眼中充满崇拜。他指指那些人,又挑起大拇指。

梁啸笑笑。这一点,他不需要谦虚。梁家部曲的训练要求本来就严格,这十几个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说是这个世界的特种兵也不过份。在南越几个月,他们的丛林战术已经丝毫不亚于真正的南越人。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敢跟赵婴齐来打仗。有了他们的保护,他就算打不赢,也能跑得脱。

秦汉时代的军队还是以义务兵为主,种地的农夫经过一年的郡国训练,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做一年卫士,然后就退伍回家。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他们都以种地为主。有少量的募兵,以当兵作战为职业,是这个时代的职业兵,但是他们个人技战术的训练以自己为主,军队主要负责阵法、配合等战术。

总体来说,这些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兵,即使是募兵,也要从事屯田、经商等事务。而梁家部曲却是真正的职业兵,既然是不打仗的时候,这些人也不务农,每天都进行正常训练。他们和普通士卒的区别就是职业军人和义务兵的区别。

这样的事,也只有梁啸做得出来,桓远、钟离期的日常训练,不惜血本的投入,缺一不可。

赵婴齐看出这些人的厉害,说明他还是有眼光的。

就在赵婴齐惊叹于梁家部曲的实力时,越来越多的闽越斥候走进了埋伏圈。赵婴齐的脸色渐渐变了。梁啸只说有客人来了,却没说有多少人,现在看来,这些人太多了,至少在五十以上。

而赵婴齐和梁啸只带了二十名随从。

赵婴齐看向梁啸。梁啸却不动声色,示意赵婴齐少安毋躁。赵婴齐不敢声张,只好屏着呼吸,看梁啸如何应付。

梁啸微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忽然,他一跃而起,从藏身处冲了出来,奔向闽越斥候。身形一动之际,他伸手从箭囊里拽出四枝箭,一枝箭拉在弦上,三枝箭夹在手指间。几乎是一眨间的功夫,弦声连响,四枝箭就射了出去,紧跟着又拽出四枝箭,再次张弓搭箭。

赵婴齐惊得目瞪口呆。他见过不少人射箭,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射箭射得这么快的。不到两个呼吸,梁啸射出八枝箭。

赵婴齐不知道梁啸射中了几个人,他只知道自从梁啸冲出去开始,闽越人的惨叫声就没有停住。

梁啸的箭就是命令,就是战鼓声,几乎在同时,包括贝塔、希娅在内的十名梁家部曲发动了攻击。

占据了高处的贝塔等箭手手不停挥,连续射击,十余名闽越斥候应声中箭。

荼牛儿、庞硕拔出战刀,咆哮着冲下山坡。荼牛儿左手短刀,右手长刀,刀光连闪,将迎上来的两个闽越人刺倒在地。庞硕则抡起长刀,一口气连杀三人,其中一人被他一刀砍成两截,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发出凄厉的惨叫。

而他们要保护的梁啸就是跟在他们的身后。如下山猛虎,杀向闽越人。短短的百余步距离,他射空了半个箭囊。他没有固定的射击方向,东一箭。西一箭,看起来全无章法。可是就赵婴齐所见,几乎梁啸箭锋所至,必有一人倒地,几乎从不落空。

片刻之间。闽越斥候就倒下了一大半,溃不成军。

赵婴齐看得热血沸腾,他拔出梁啸送给他的战刀,怪叫着冲了出去。

他身边的卫士不敢怠慢,也纷纷冲出藏身地。

看到从四面山坡上冲来的敌人,闽越斥候很快就崩溃了。他们扔掉武器,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战斗刚刚开始,赵婴齐甚至还没有冲到山坡下,胜负已分。闽越军死伤惨重。只剩下十余人跪倒在路边,面色如土,冷汗淋漓。

“殿下好勇猛。”梁啸走了过来,哈哈大笑。“就是慢了点。”

“不是我慢。”赵婴齐脸一红,分辩道:“是你们太快了。”

梁啸点点头。“殿下说得也是。太久没有杀人了,有些激动。下次我一定等着你。”

“哈哈哈……”赵婴齐大笑起来。他原本还有些担心,看了刚才这一幕,他信心爆棚,有梁啸在侧,他肯定能建一奇功。他长这么大。见过的将军多了,什么时候看过这么能打的。

虽然胜得轻松,毕竟身处险地,梁啸没有多停留。准备撤退。粮食紧张,他也没指望策反这些闽越斥候,所以干脆利落的下了命令。“割去他们的耳朵,给景昭报个信,告诉他,我梁啸又来了。”

“喏!”一个游侠儿少年应了一声。拔出短刀就走了过来,揪住一个闽越斥候的耳朵,手起刀落。

闽越斥候疼得尖叫起来,哇啦哇啦的大叫。梁啸听不太懂,也没打算听,可是赵婴齐身边的通译却突然神情一变,立刻叫停了正准备割另外一只耳朵的游侠儿,赶到梁啸身边说道:“君侯,他说有情况。”

“有情况?”梁啸不解。“什么情况?”

通译顾不上多说,赶到那个俘虏身边,厉声喝问起来。过来了一会儿,他走了回来,满脸喜色。

“有一批辎重正从梁山北运过来,即将到达景昭大营。”

梁山就是梁啸等人所在的这座山岭,是闽越和南越的分界线。山南是南越,山北是闽越。赵光打了半个的仗,不仅没能攻城略地,反而让景昭侵入了南越的地盘,可见真没用心。

梁啸一听,立刻和赵婴齐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不约而同的坏笑了起来。

“殿下?”

“君侯?”

两人心领神会,伸出手,猛击一掌,又紧紧地握在一起,用力的摇了摇,然后迅速消失在丛林中。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所有的闽越斥候都被割断了脖子。

闽越军大营,景昭随着脸,从排成一排的尸体前走过。

五十三具尸体,五十三个斥候,一个不少,正是他不久前派出去清理翻越梁山小道的先头部队。有辎重即将运到,他必须确保道路安全,这才派出五十多人的小分队去清理,没想到他们全被人杀了。

中军的军吏们都非常紧张。能将这五十多人轻易的杀死,而且没有惊动近在咫尺的大营将士,这些人的实力未免也太强了些。强大的对手不可怕,可怕是根本不知道对方的实力有多强。

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按常理说,应该不会少,否则不可能杀死这么多人。但也不能太多,太多了,不可能不惊动大营里的闽越军。

这个矛盾让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景昭来回走了两遍,有些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眼中露出隐隐的不安。

“将军?”景昭的次子,随军司马景平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有什么发现么?”

景昭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地上的尸体,然后走了两步,又指了一具,然后再走几步,又指向另一具。景平一一跟着看过去,突然心惊肉跳。这些人都是被箭射死的,而且中箭的位置都惊人的一致,不是心脏,就是咽喉。粗粗一看,至少有十余人如此。

“神箭手?”

“恐怕不止是神箭手。”景昭摆摆手,走回大帐。景平跟了进来,景昭回头看了他一眼。景平会意,顺手带上了帐门。大帐里暗了下来,景平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他知道,能让父亲如此紧张的对手,绝不是普通的对手。

“你还记得你师傅桓远吗?”

景平当年也是桓远的弟子之一,虽然只是挂了个名,桓远并没有教他们真正的射声技,但他对桓远的印象非常深。景平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你是说,我师傅……来了这里?”

“有可能是你师傅桓远,也有可能是你大师兄梁啸。”景昭走到案旁坐下,伸手捏着眉心,忧色忡忡。“你师傅在豫章,你大师兄在番禺,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过,最大的可能还是你师傅。如果王恢统兵,顺水而下,你师傅很可能会随行。”

“不可能。”景平下意识的叫道:“如果他们出现在这里,岂不是说西部防线已经崩溃了?”

“你大师兄在番禺出使,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景平语塞。听起来的确如此,梁啸身为使者,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不过,要说汉军突破了西部防线,已经深入闽越腹地,他也不相信。

景昭显然也不太相信。父子俩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最后还是景昭打破了沉默。

“不管是谁,他们都是一个威胁。你师傅用兵之道高明,非我能及。你大师兄也是年轻一辈中的高手,比你师傅还要狡猾。会稽城外那一战,我至今不能忘。我们不能大意,平儿,我们立刻撤退,退守漳浦。”

“放弃梁山以南?”景平有些不舍。“这是我们目前仅剩的战果,如果再丢了,国相会很不高兴的。”

“不高兴,也比送命强。”景昭做出了决定。“如果只有赵光,我们还能应付,如果只有你师傅或者大师兄,我们也能对付。现在他们可能联手,我没有把握,还是退回漳浦大营比较稳妥。平儿,你去通知辎重,不用运到这儿来了,返回漳浦待命。”

景平不敢怠慢,躬身应喏。

第509章敌友

梁啸侧身而行,牵着缰绳,拽着坐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块巨石,又重新上马,继续上前。

帮鲁象训练骑兵卓有成效,鲁象前后送了近百匹好马给梁啸。这些马虽然不如大宛马一般高大强壮,跑起来的速度也差很多,可比起南越一般的马匹还是要高大一些,最让梁啸赞不绝口是的其出色的负重能力和走山路的能力,驮着三百斤的东西,走山路时依然步伐灵活。

茶马古道成为传奇,这种马绝对功不可没。

有了一百多匹马,梁啸的行动方便多了。他留了十来匹给严安身边的郎官当坐骑,剩下的全部带到了前线。梁家部曲加上郎官,总共不到三十人,人均用马三匹。按照梁啸一贯的土豪作风,一匹驮行装,一匹平时骑乘,一匹作冲锋时的战马。

虽然已经是十月末,南方的天气还是比较热,加上山路狭窄,紧张不可避免,梁啸的头上热气腾腾,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衫。

他停下脚步,喘了一口气,看看前面山路两侧高耸的山岭,暗自苦笑。为了避开景昭的侦察范围,也为了绕开盘陀岭上的蒲葵关,他们绕道草蒲岭。按照以前的习惯,他选择离蒲葵关至少三十里,现在发现,他这个习惯性思路其实大有问题。

太远了。以这种地形,景昭的斥候绝对不可能派出三十里。望山跑死马,三十里的山路走起来比一百里的平路还要困难,以步行为主的斥候为了保证消息及时传递,最多只会选择十里的直线距离,甚至更近。

实际上,按照这种山路的情况,景昭只要把蒲葵关的南北守住,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换句话说,梁啸走了冤枉路,纯属自讨苦吃。要是让赵光知道了。赵光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梁啸是第一次山路作战,赵婴齐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都是新丁,犯了教条主义的毛病。

“君侯。君侯。”韩说爬上前面的山岭,用力舞动手臂,叫了起来。他原本可以留在番禺,保护严安,可是他立功心切。非要跟着梁啸来前线。梁啸怀疑他可能负有其他使命,也没拦着他。这一路走来,韩说表现得非常好,斗志昂扬,主动积极,也减轻了梁啸的负担。

“什么事?”

“翻过这道岭,就是坦途了。”

梁啸眉头一扬,如释得负。“太好了,让大伙儿加把劲,翻过这道岭就休息。”

将士们将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了下去。士气为之一振,加快了脚步。

梁啸经过最高点的时候,将马缰交给希娅,自己爬上了一旁的巨石,和韩说站在一起,拿出千里眼,四处查看。走了冤枉路也不是没有好处,他们可以不用担心被闽越军的斥候发现行踪,从容而行。

正如韩说所说,翻过这道山岭就是坦途了。虽然算不上什么一马平川,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紧张局促。山路最窄的时候只有两三尺宽,人只能侧着身子走,马背上驮的东西都会碍事。汉文史籍里记载的五尺道现在看来都是坦途。

梁啸查看了一番地形。放下千里眼,一转头,正迎上韩说热切的目光。梁啸愣了一下:“怎么了?”

“君侯,我……能看看吗?”韩说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梁啸手里的千里眼。

梁啸笑了,将千里眼递给韩说。韩说拿了过来。凑到眼边,像是得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梁啸暗笑。千里眼目前还是稀罕物,汉军只配到能独立统兵的校尉一级,以韩说目前的身份是接触不到的。

人总是对没有的东西更感兴趣,韩说对于千里眼的感觉应该也是如此。他看了又看,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还给梁啸。“这千里眼果然是个宝贝。”

“你很快就会有的。”

“是吗?”韩说眨眨眼睛,咧嘴笑了。“多谢君侯提携。”也许是因为有混血的成份,韩家兄弟长得都不赖,难怪有人说他们兄弟都是天子的娈童。不过,就目前而言,韩说应该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一想到被自己整死的韩嫣,梁啸忽然笑了笑。“说实话,你兄长和我关系不怎么样,我从来没想过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

韩说犹豫了片刻,点点头。“我知道。其实……他和君侯没什么冲突,只是有些嫉妒。不过,不嫉妒君侯的人又有几个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不是我,你兄长不会死得这么早。我们会不会成为敌人,现在还说不准。有仇报仇,有恨报恨,这都没关系,不过,我还是希望这一战你能立功。”梁啸咂了咂嘴。“我觉得你是个好苗子,也许能重振你韩家。”

韩说不解地看着梁啸。“韩家有我兄长,不需要我。”

梁啸一怔,随即一拍脑门。他想起来了,韩说、韩嫣还有一个兄长,叫韩则,那才是弓高侯的正宗继承人,也只有韩则才能代表韩家。如果韩说因功封侯,他会自立门户,另成一支,而他也会成为这一支的宗。他的子孙没有祭祖的资格,只能从他开始算起。

“那就先恭祝你自成一支吧。”

韩悦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不忘君侯的大恩。”

梁啸笑笑。是恩是仇,谁能说得清?

说话间,赵婴齐在一个卫士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爬了半天山路,他已经两腿打飘,累得只剩半条命了。他爬上巨石,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卫士手中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又将腰带松开,扯了扯衣襟,露出胸膛,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

“行军作战不容易吧?”

“岂止不容易,简直比登天还难。”赵婴齐苦笑着连连摇头。“我现在就想回番禺去,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我这是犯了什么浑,好日子不过,要赶到这里来受罪。”

“不吃苦中苦,能为人上人?”梁啸调侃道:“当然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下来就是富贵人。的确没必要吃这个苦头。”

韩说也跟着笑了起来。在这一点上,他和梁啸有同感。他虽然出生豪门,但身为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成年之后。就必须独立门户,靠自己的本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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