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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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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王一愣,看向桓远的眼神有些古怪。虽说这门亲事已经无法拒绝,但他还是想为难梁啸一下。不要钱财,不要珠宝,那还能要什么?他非常想知道梁啸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聘礼。他万万没想到,梁啸不仅准备好了,而且准备了两份。

这两只书囊里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宝物,居然让梁啸如此自信?

“不知这两份礼物有什么区别?”

“青色是趋利,红色是避害。”

“趋利?避害?”淮南王抚着胡须,一时动容。没错,利与害,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纵使他有万贯家财,有门客三千,可是利与害这两件事,他也无法避免。自已知道自己的事,淮南的利与害,可比常人以为的钱财珠宝严重多了。

莫非这才是陵儿倾心梁啸的原因所在?梁啸有本事帮我实现我的梦想,避免失败?

淮南王犹豫了良久,这才缓缓说道:“利,寡人已经够多了,就看看如何避害吧。”

“大王请。”桓远拿起红色的书囊,双手奉上。淮南王身边的侍者走了过来,接过书囊,转身放在淮南王面前的案上。淮南王却没有打开。他盯着红色的书囊看了一会,挑挑眉。“如果寡人觉得这份聘礼不够重,不足以迎娶寡人的女儿,又待如何?可以换另一只吗?”

桓远将青色的书囊装入匣中,抬起头,微微一笑。“大王放心,你一定会满意的。”

“你这么有信心?”

“我与翁主一样,一向对梁啸有信心。”

淮南王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心里却打起了鼓。梁啸这么有信心,难道是猜出了我的计划?若真是如此,陵儿这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对外人说呢?再怎么说,也要等他成了我淮南王府的人再说啊。

莫非……陵儿已经说服了他?

淮南王心里七上八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只小小的红色书囊中仿佛装了什么惊天地动的东西,让他不敢打开。过了好一会,他才勉强稳住心神,伸手拉开了书囊的系带,取出了里面的帛书。

是一份地图。

“这是什么地图?”淮南王皱起了眉头,看了半天,也没明白是什么东西。他看过的地图无数,却没有看这样的地图。

“可以让大王如愿以偿,却无灾无咎的地图。”

“如愿以偿?”淮南王眯起眼睛,仔细查看地图。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明白了一些,将地图放在案上,手指地图中心,惊叫一声:“这是……这是大汉?大汉……只占这么小的一块?”

桓远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淮南王。梁啸只是让他把这两份帛书给淮南王选,却没告诉他这两份帛书究竟是才能。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地图。

淮南王看了半天,越看越糊涂。他让人把梁啸叫了进来。“你这是什么地图?”

梁啸跪坐在淮南王对面,指着地图说道:“大王,这是天下舆图。大王指的这一片,就是我们说的大汉。大王的左手边是万里西域。西域有大小数十国,恐怕没有多少空间留给大王。可是大王的右手边,不,不,在最右边,这一片土地才是上天留给大王的恩赐。”

淮南王嘴角抽了抽,伸手将地图推开,不屑的笑了一声:“寡人是淮南王,淮南就是寡人的封国,又何必贪图蛮夷之地。看这地图,这片土地离淮南不止万里吧?”

“蛮夷之地?”梁啸笑了起来。“大王,淮南曾是楚地,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楚人是凤鸟后裔,是商人的后裔吧?”

淮南王一头雾水,不知道梁啸在说什么。

“这片土地可不是什么蛮夷之地,早在武王伐纣之前就已经被商人征服。土地之肥美不亚于中原。是以商亡之后,大量后裔东迁,如今都生活在那片土地上。如果大王这样的贤王以德服之,我想他们肯定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此地离大汉有万里之遥,大王有功,朝廷岂能不将镇守此地的重任托付大王?”

淮南王怦然心动,眉梢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第439章差距

刘安一直想登上帝位,只是没找到合适的途径而已。

这一点即使可以瞒过梁啸,也无法瞒过桓远。桓远可是吴王刘濞手下的大将,当年刘安和刘濞串联的事,桓远一清二楚。

桓远知道,梁啸没道理不知道。

所以,刘安对梁啸的话虽然有些紧张,却不意外。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刘安是书生不假,却不傻。他当年虽然和刘濞约好一起起兵,最后却还是没动手,是因为他意识到即使吴楚势大,面对朝廷,胜算依然有限。当年如此,现在更如此。

强取,根本没有机会,所以刘安计划的是顺取。在此之前,天子无子,他作为诸王中辈份最长,名声最好的贤王,无疑是有机会入主天下的,至少他自己这么以为。现在,天子虽说还是无子,但已经有了女儿,他的希望已经落空了。

顺取不可行,就剩下两条路:要么放弃,要么逆取。

放弃,刘安不甘心。逆取,实力不足,风险太大。所以刘安才一直犹豫,一直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所有的计划都藏在心里,藏在梦里,只在午夜梦回,无人之处暗暗琢磨。

如今,梁啸给他指出了另一条路:以征战为名,在海外再立一窟。进可强取天下,这么大一片土地,又有商人后裔,实力可比淮南强太多了,逆取的成功机率大大增加。退可自立为王,风波万里,朝廷鞭长莫及,逆取的风险大大降低。再不济,他还可以扬帆海外,自立为王,继续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嘛。

桓远说得没错,这是如愿以偿,却无灾无咎的不二法门。

刘安不是没想过这样的计划,但是他从来不知道海外还有这么大的一片土地。让他去蛮夷之地,他肯定不愿意。可是如果有一片早在商代就已经得到开发的土地,他自然不会拒绝。

“当真如此?”

“大王不信我,还能不信翁主?”

刘安迟疑了片刻,将目光转向桓远手边的锦匣。“那趋利又是趋的什么利?”

梁啸笑了。他起身走到桓远身边。打开锦匣,拿出书囊的帛书,走到青铜宫灯,拨开灯门,将帛书伸了进去。火焰点着了帛书。迅速将帛书烧成灰烬。梁啸重新关上灯门,回到刘安面前。

“大王选了避害,便是天意,又何必再关心另外的选择?”梁啸露出狡黠的坏笑。“我对翁主一见倾心,纵使大王愿意再嫁一个女儿给我,我也不接受。所以嘛,那份聘礼,就让它化作青烟吧。”

刘安瞪着梁啸,一时无语。原本他还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知道“避害”居然是这么大的一个计划。他又怎么可能对“趋利”不好奇呢?两份聘礼,总应该份量相当吧。“避害”是一个退路,那“趋利”应该也是一个惊人的好处。

只是,他再也没机会知道这个利究竟是什么利了。

“你……”

“大王,你不要再问了。”见淮南王还不死心,梁啸笑得更加得意。“这份方略,我会挑合适的机会交给翁主,至于她愿意不愿意告诉你,那我就管不着了。”

淮南王吁了一口气,总算得到了些安慰。

淮南王允了亲事。梁啸心满意足,和桓远一起出宫。他虽然想一口气将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再心急。也得一步步的来。其他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聘礼都给了,纳采、问名、纳吉等于完成,剩下的问期、亲迎也顺水推舟的事。

梁啸出宫之后,刘迁第一时间赶到淮南王面前,问起了结果。淮南王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聘礼能配得上你妹妹?”

刘迁愣住了,冥思苦想了好半天。“黄金千斤?”

淮南王冷笑一声:“你妹妹手里的两项生意,一年入账就有好几千金,你觉得我去为千金而动心?”

刘迁有些无趣,又想了好一会,忽然一拍大腿。“那肯定玉。梁啸从西域归来,肯定有大量的西域美玉。”

淮南王叹了一口气,毫不掩饰失望之意。“西域美玉虽然珍贵,难道拿钱买不到?”

刘迁傻眼了。他真想不出来梁啸能拿出什么聘礼来。淮南王见了,提醒道:“我们父子现在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最大的担心又是什么?”

刘迁眼珠一转,恍然大悟。这个他清楚啊,最大的希望就是做皇帝,最大的担心就是皇帝没做成,反被皇帝给灭了。造反是非生即死的大事,没什么中间地带。

“难道梁啸说的是……这件事?”刘迁很不高兴。“妹妹真是昏了头,这样的事也能告诉别人。”

“梁啸不是别人,他是桓远的弟子,而桓远却是吴国的大将。”淮南王苦笑一声:“他请桓远来提亲,恐怕就是因为桓远知道我当年和吴王的约定。若不答应他,说不定会惹来祸事啊。”

刘迁这才知道桓远还有这样的身份,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淮南王又道:“你说说看,如何才能达成愿望,以不至于一败涂地?”

刘迁再一次懵圈。他哪有这样的方略。如果知道,他早就干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你和梁啸之间,差两道方略的距离。”淮南王将那副地图递给刘迁。“这是其中的‘避害’,给你十天时间,看你能不能想到另一道‘趋利’。”

刘迁拿着地图,郁闷得险些吐血。老爹的这句话太打击人了。

梁啸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将几道程序走完,和桓远一起赶回长安。

在霸陵驿,梁啸意外的遇到了严助、朱买臣。严助风尘仆仆,却红光满面,精神亢奋。特别是看到梁啸的那一刻,他和朱买臣交换了一个眼神,露出会心的微笑,傲然迎了上去。

梁啸本没打算理严助,见严助迎了上来,倒不好不理,表情淡淡的颌首示意,算是打了招呼,便引着桓远准备入驿。他虽然办的是私事,可是爵位和名声都足以让他享受驿舍的官方服务。

严助见梁啸爱理不理,有些挂不住面子。他抢上两步,拦住梁啸。“梁君侯,你这是去哪儿公务?”

梁啸皱皱眉。“并非公务,乃是私事。”

严助早有准备。天子有意压制梁啸,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再加上梁啸此次在江都干的那些事,天子哪能还安排什么公务给他。看他的随从就可以知道,这绝对是私事。

“既是私事,恐怕不合适住在驿舍吧?”严助故作遗憾之色。“按说,君侯身份不同,就算不是办公务,也能住得。可是你这么多随从,怕是不太方便,驿馆接待不下啊。”

梁啸转了转眼睛,看看严助和朱买臣的表情,忍不住想笑。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两个人凑到一起,绝不仅仅是同乡这么简单。严助发达之后,要报复当年轻视的人,做过一任会籍太守。朱买臣更过份,做了会籍太守,报复当年的同僚也就罢了,还故意羞辱离异的妻子,留下所谓马前泼水的传说。

在文人看来,朱买臣马前泼水是传奇,是佳话。在梁啸看来,那不过是无行文人的变态心理罢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他的妻子虽然和他离异,却对他不薄,他那么做,未免太下作。

现在,这两个人居然落井下石到他头上来了,实在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梁啸勒住坐骑,给庞硕使了个眼色。庞硕会意,带着骑士们飞驰而去。严助看在眼里,眉毛微挑,却无动于衷。他知道庞硕去干什么,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你以为先到就能先得?怎么抢去的,待会儿让你还怎么让出来。

梁啸微微一笑:“我是去淮南求亲的。”

这句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和严助的话更是半点也不搭边。可是,严助一听,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梁啸抽了一个耳光。

别人不知道,梁啸却是一清二楚,严助当年对刘陵可是颇为钟情,好几次在刘陵面前卖弄文采,只可惜刘陵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却把一颗心全放在了当时还是个普通郎官的梁啸身上。

梁啸此刻说出这句话,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羞臊严助当年的轻狂了。

“就算是去淮南求亲,也是私事……”

梁啸再一次自说自说,脸上的轻蔑也更加直白。“我朝故事,唯列侯方能尚公主、翁主。”

严助面红耳赤,这是他的软肋,就算再得天子宠信,他没有军功,无法封侯,也没有尚公主、翁主的可能。一提到这件事,他就在梁啸面前矮一截。他恼羞成怒,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尚翁主也是私事。”

梁啸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其实呢,就算我不封侯也一样。翁主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读了几句书就自以为是的酸丁。连修身齐家都不行,还奢谈什么治国平天下?至于那些没本事沙场立功,只会背后弄鬼的小人,她更是不屑一顾。”

“噗!”严助嗓子一甜,眼前一阵阵发黑。

朱买臣一愣,微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甚至有些发紫。这梁啸是疯了么,你和严助对骂,怎么连我也骂上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第440章自取其辱

朱买臣觉得冤,梁啸可不觉得他冤。他们俩去江都干什么,他大致也猜得到。看严助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肯定是找到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这时候还对他们客气什么?

当然了,就算严助不如此,他也没打算放过他们。在去淮南之前,他就和刘陵商量好了对策。刘陵此刻可能已经把坑挖好了,就等严助往里跳呢。

这也不能怪他,只能怪严助太蠢。要害人,也得选几个靠谱的队友。刘建那种专坑队友的猪也靠得住?他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了。

既然迟早要撕破脸,现在也就没必要装谦谦君子。梁啸用最直接的办法噎住了严助,顺便捅了朱买臣一刀,便扔下了他们,径直向霸城驿走去。

严助大怒,立刻命令手下加快脚步,要和梁啸争驿舍的房间。

梁啸进了驿舍,驿丞一脸笑容的迎上来,拱手道:“梁君侯,你放心,最好的房间……”

话音刚落,严助赶了过来,大声说道:“我要了。”

梁啸转过头,无声地笑了,笑得有些阴沉。“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

严助冷笑道:“先来后到是不假,可那也要分公务还是私事。”

“就算你有公务在身,可驿舍什么时候有规定不接待办私事的列侯了?”梁啸背着手,沉声道:“本朝爵重于官,即使是朝会,封君也在百官之前,怎么到了驿舍就换了规矩?”

严助脸色难看。梁啸说得没错,朝廷制度的确是爵贵于官。梁啸有列侯爵位,不管走到哪里,都不是他这个中大夫能比的。更何况梁啸也有骑都尉的官爵,他并不占便宜。驿舍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准接待没有公务的封君,他这么做,没有任何根据可言,纯属意气用事。

若是平时。以严助的智商,断然不会如此。可是今天他被梁啸噎得够呛,又觉得自己手中有梁啸的把柄,只待回京向天子汇报。梁啸就要大祸临头,到时候这爵位能不能保得住还得两说,岂肯让步?

严助不理梁啸,把矛头指向驿丞,厉声喝斥。“驿舍本是方便官员公务所用。轻重缓急,你不知道?”

驿丞不是梁啸,面对气势汹汹的严助,驿丞犯了难。一边是有爵位的列侯,一边是天子身边的近臣,谁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驿丞急得满头大汗,来回打躬作揖,希望某一边能让一步,让他不要夹在中间受气。

严助自恃皇命在身,寸步不让。

梁啸真的恼了。不屑地摆了摆手。“给我打!”

“你说什么?”严助愣住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梁啸也不理他,对严助身边同样诧异的郎官们说道:“你们也看到了,今天不是我要为难你们这些旧日同僚,实在是某些人自不量力,非要惹我。你们要是肯给我面子,自己走出去。如果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当然了,你们如果想保护他,也可以亮出本事来。我接着便是。”

郎官们还在犹豫,梁啸已经赶了过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严助脸上。紧跟着又飞起一脚,将严助踹倒在地。他的步战武技虽然没有茶牛儿、庞硕那么强悍,揍严助却是绰绰有余。严助根本没有任何还手机会,就被打翻在地。

梁啸动了手,荼牛儿等人自然不甘示弱,一顿乱拳。将严助和朱买臣打得鼻青眼肿,拖到驿舍外。

郎官们大惊失色,却没人敢为严助、朱买臣出头。一来他们也不喜欢这两个自以为是的书生,二来他们自已心里有数,真要动手,他们也不是梁啸等人的对手。碍于职责,他们只是大声呼喝,却没有一个人真的上前,反倒有人趁严助、朱买臣不注意,跟着踢了两脚。

梁啸冷笑一声,俯视着严助说道:“有种你再进门一步,不打断你的腿,我不姓梁。”

严助、朱买臣自认学问一流,奈何遇到梁啸这样的粗人,满腹经纶也不顶用,被打得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他们哪敢再进门,在郎官们的保护下,匆匆而去。

桓远有些不解。“不喜欢,不理他们就是了,何必如此暴戾?”

梁啸笑了。“师傅,你放心吧,没事。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一直没找到机会。要打,还就得现在打。等他们倒霉了,反倒不便下手。”

桓远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虽说梁啸是他的弟子,可是论这些耍心眼的事,梁啸可比他高明多了。他当年在吴国的时候,如果有梁啸的这般手段,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严助、朱买臣越想越憋屈,也不住宿了,连夜赶回长安,入宫拜见天子。

看到严助、朱买臣这副模样,天子吃了一惊。“你们……怎么搞成这样了?”

严助、朱买臣放声大哭,跟死了父母一般。如果说严助还有些演戏的成份,朱买臣却是真的委屈。他纯属躺枪。从他第一次和梁啸见面开始,梁啸就没给他好脸面。五十多岁的人了,读了大半辈子书,总算熬出了头,成了天子近臣,却被一个弱冠少年几次三番的羞辱,这次更是挨了打,他的委屈哪儿说去?

严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半天才止住悲伤,把事情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天子会勃然大怒,没曾想到天子只是眉头紧锁,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你且起来。”天子说道:“先去洗洗脸,处理一下伤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严助听天子口音不对,心中狐疑,也不敢多问,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先下去清理伤口。天子叫过一旁的郭舍人,让他去问随行的郎官。郭舍人去了,时间不长,回来告诉天子事情的经过。虽与严助所说大概相同,但双方的责任却大相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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