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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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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梁啸在这里面起了什么作用,他都没有证据指挥梁啸,毕竟杀人的人是胡家的婢女,与梁啸没有一点关系。在座的人都看得出来,梁啸和李蓉清是初次见面,而且相处得不是很愉快。

冯疾很生气,不仅是因为胡来的死,更是因为梁啸对他的嘲弄。就在他的眼前,梁啸借刀杀人,杀死了胡来,却让他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啸离去。

……

真相大白,惊魂未定的众人纷纷散去。

梁啸和荼牛儿来到邗沟边,荼牛儿脱得赤条条的,跳进邗沟,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洗去一身的臭味。

“阿啸,你怎么知道胡来会来?”

“我故意灌他的。”梁啸坐在岸边,仔细回想着刚才的经过,看自己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他已经喝了那么多,再灌十几杯下去,怎么可能不胀。”

“那你怎么知道刺客就在旁边?”

梁啸笑了。“她一直在我们身边,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究竟是谁啊?”荼牛儿一头雾水。冯疾最后没说刺客是谁,就让大家散了,荼牛儿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没法从冯疾那儿打听,只好问梁啸了。

“就是那个叫李蓉清的婢女。”

“是她?”荼牛儿停了片刻,突然想了起来。“就是你看中的那个?她居然是个刺客?看起来不像啊。”

“刺客应该长成什么样?”梁啸反问道。

“呃……刺客嘛,见不得光,当然应该长得丑一点。她眉清目秀,是个蛮标致的小美人,没想到也是刺客。对了,阿啸,你没觉得她有些眼熟吗,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她。”

梁啸撇了撇嘴。“你还记得那个在邗沟洗澡的女子吗?”

“原来是她?”荼牛儿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去见胡来,原来你是看中了她啊。唉,阿啸,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们俩一起看到的,你居然吃独食,也不告诉我一声。”

梁啸大汗。这也要一起?

第52章小心思

淮南王府。

刘陵下了车,提起裙摆,雀跃着奔入堂中,娇声道:“父王,女儿回来了。”

淮南王刘安一手拿着一卷简册,一手提着一只蘸满朱砂的笔,正在认真校对,听到刘陵的声音,眼中浮现出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放下书笔,站了起来,绕过摆满简册的书案,迎了上去。

“哈哈哈,我的女儿回来了,不知道给我带回来什么样的好消息啊?一去便是几个月,想必将江都国的英才都访遍了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刘陵笑盈盈的说着,对一旁参与校书的门客们颌首致意,又让侍女取来秋千模型,放在刘安面前。“父王,各位贤能,陵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要与诸君商榷。”

刘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招呼着门客们聚了过来,要听听刘陵这次出使带回来的问题。刘安是公认的贤王,才学出众。这些亲近的门客同样是一方才俊,都有点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气势。刘陵虽然聪明,他们却还没有放在眼里。

他们对刘陵这么热情,不过是出于礼仪,一谈到学术问题,他们就没什么好谦让的了。作为刚刚参与编著一部煌煌巨著的他们来说,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问题能难住他们,还是什么东西是他们不知道的?

成功的挑起了众人的兴趣和傲气之后,刘陵亮出了梁啸的那个问题。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人才,学问渊博,但是她相信这个问题能难住他们。只有难住了他们,才能凸显出梁啸的高明。只有凸显了梁啸的高明,才能让桓远的拒绝显得自然。能教出这么高明的弟子,桓远有足够的资格摆谱,否则,淮南王府的面子往哪里摆,又怎么平衡这些人的心情?

听完刘陵的问题,绝大部分人都和刘陵一样,根据常识给出了答案。即使是那些有城府一点的,也有些不以为然。这什么问题嘛,拿这样的问题来讨论,太掉价了。

刘安有些不安。派刘陵出使,他是顶着不小压力的,如果刘陵不能圆满的完成任务,他就有任人唯亲,识人不明的嫌疑,对他的名声有损。

闻讯赶来的太子刘迁笑眯眯的不说话,看着刘陵怎么解释。对这个能干的妹妹,他也是颇有微词的。

刘陵不慌不忙,拨动铜制秋千模型,在众人的注视中,开始计时。

片刻之后,堂上响起一片惊讶的议论声。虽然这个问题只是一个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术,但明显悖于常理的结果却让这些人很没面子。如果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犯了错,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刘安也很意外,不过他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心情愉快地和门客们讨论起来。

争论了半日,他们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只好来问刘陵。刘陵这时却谦虚起来,承认自己也只是一知半解,并没有真正搞明白其中的道理。正因为如此,她才要赶回淮南,向诸位贤能请教。

这时,门客伍被举荐了一个人。在淮南王府数以千计的门客中,有一个叫邓国斌的怪才,据说是墨家子弟,书读得不多,却善于计算,对各种实用技术非常感兴趣。他也许可以解答刘陵的疑问。

刘安立刻让人把邓国斌叫了来。邓国斌果然大感兴趣,不顾失礼,追着刘陵问关于梁啸的问题,然后抱着秋千模型,喜滋滋的去了。

刘安把刘陵叫到内室,父女俩坐下,刘安收起了笑容。

“桓远为何不来?”

“女儿不敢断言。”刘陵摇了摇头。“也许是记恨当年的事,也许是因为残疾,自惭形秽,生怕受辱。父王,他已经废了,不可能再统兵,将精力放在了教导弟子上。依女儿之见,不如着意笼络梁啸。”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算是天才,又能强到哪儿去?”

“父王,桓远当年做将军的时候,也刚刚弱冠。难道父王还没有吴王的雅量吗?”

刘安沉吟不语。他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刘濞当年任命桓远为将遭到了很多老将的反对。他如果任命梁啸为将,只怕阻力更大。因为梁啸一人得罪众多门客,这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选择。

“陵儿,此事再议吧。天子无子,一旦不讳,我有很大机会顺利的继承皇位,未必需要大动干戈。名将不如名士,这梁啸又是如此年幼,恐怕当不得重任。”

“父王,天子才十七岁,就算无子,等他不讳,至少也有二三十年。二三十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

“天子虽然才十七,可是他迎娶陈皇后却已经有好几年,至今未有消息。”刘迁从外面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笑眯眯的说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先帝诸子中,十七岁还没有子嗣的,可不多呢。”

刘陵没有吭声,她不愿意与太子发生直接冲突。不管她多么能干,毕竟是个女子,富贵系于父兄,与嗣君发生龌龊绝非明智。何况她也有她的小心思。她并不希望刘迁对梁啸感兴趣,她要将梁啸收入自己的府中,随侍自己左右。

也不知道这个姣童现在在干什么,胡来有没有找他麻烦。刘陵的心思有些飘忽。

……

胡来遇刺身亡,梁啸终于清静了几天,陪着桓远看完了都试,旁观了一次军事检阅。回到家后,他一边用心练习射艺,一边开始向桓远学习兵法,生活简单而充实。

桓远给梁啸口授了一部兵法。与梁啸知道的《孙子兵法》大不相同,这部兵法有一大半的篇幅是讲骑兵的应用,特别推崇骑兵的机动性。梁啸很奇怪,据他所知,骑兵的大量应用要在汉武帝讨伐匈奴之后,是天生名将霍去病首倡,而霍去病现在还在他娘怀里喝奶呢,怎么会有人对骑兵如此推崇?

桓远没说兵法的作者是谁,甚至不愿意过多的讲解,只是让梁啸死记硬背。

梁啸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背。好在这部兵法并不长,也就两千多字,他只用了两天时间就背了下来,然后有事没事就开始琢磨这部兵法,希望从遣词造句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这部兵法和他读过的汉代文章有些不同,里面有不少古字和吴楚俗语,有几分《楚辞》的味道。

第53章肉搏

夜色降临,小院里漆黑一片,只有后院的西厢房亮着灯,梁媌坐在织机前,像往常一样开始了每晚的劳作。家里多了一个人吃饭,还要保证梁啸长身体,开销增大,全要靠梁媌这一双手来勉强维持。

穷学文,富学武。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支撑,是很难培养出真正的高手的。

梁啸跪坐在织机前,看着织梭在经线之间来回穿梭,渐渐的织出繁复的花纹,眼睛眨也不眨。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他虽然还没有练出视钱如轮的视力,运动视觉却有了明显的提高,就连桓远都觉得很意外。他学射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进步这么快的。

其实,梁啸自己知道,他也许有点天赋,但更多的却是来自刻苦和专注。专注可以让人发挥出难以想像的潜能。来到这个时代,他除了学射,没有别的出路,甚至没有别的娱乐,只能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射上,进步又怎么可能不快。

“啪!”灯花跳了一下。

梁啸眼神一闪,歪着头,看看油灯。陶制的灯盏中,灯油将尽。

梁啸一动不动,神色平静,身体却从跪坐变成了跽坐,整个人像一张缓缓拉开的弓,随时准备一跃而起。梁媌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疑惑。梁啸不动声色的眨眨眼睛,站了起来。

“阿母,我去取点灯油。”

梁媌点点头,继续忙碌着。梁啸转身出了门,在门口站了片刻,沿着走廊,向前院走去,到东厢房取了灯油,又来到隔壁的厨房,打开了锅盖,取出了温在灶上的夜宵。

他们娘俩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不吃点夜宵,身体跟不上。虽然没什么大鱼大肉,只是一碗米饭,加上一点豆豉,却是他们健康的保证。

梁啸将饭摆在灶上,又点上一盏灯,却没有拿走,转身出了厨房,轻轻的带上了门。

“饭在灶上,吃完就走。”梁啸对着空空如也的前院,眼神微缩,声音平静,却自有一分杀气。“以后不要再来了。否则,我认得你,我的弓认不得你。”

身后一片平静,过了片刻,“啪嗒”一声轻响,一个人从梁上跳了下来,“嗤……”刀刃磨擦刀鞘的声音缓缓响起,空气中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梁啸没有回头,只是看了一眼十步外的西厢房。西厢房没有灯,房门紧闭。

“我师傅就住在那里。你和他对过阵,应该知道他的实力。如果我是你,就收起刀,吃了饭,马上消失。”

“我被你害成这样,还能去哪儿?”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梁啸背后响起,伴随着一声响亮的肠鸣。

很显然,这个不速之客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吃饭了。如果不是腹中空空,也不会被梁啸发觉。

梁啸笑了一声,慢慢的转过去,推开了门,打量着屋中那个修长的身影。“你这人真有意思。是你先要杀我,我只是反击而已。难不成我就应该伸着脖子让你砍?”

对面的人语噎,脸胀得通红。她不是别人,正是一心想刺杀梁啸,却被梁啸所骗,误杀了胡来的李蓉清。她握着一柄短刀,就是她一直绑在小腿上,曾经被梁啸摸出来扔在一旁的那把短刀。

“误杀胡来的事可以放在一边。你非礼我的仇,我不能不报。”

“你当时是婢女,我摸你两下算非礼吗?那有人睡了你,你岂不是要杀他全家?”

“我和她们不一样!”李蓉清怒视着梁啸。“我只要还了钱就能恢复自由。可是你现在……”

“你要自由,我就得死?”梁啸反唇相讥。

“我……”李蓉清再次语噎,无言以对。

“好啦,听我一句劝。吃了饭,赶紧走人,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让你非礼一下,就算扯平了,如何?”

梁啸说着,解开腰带,敞开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胸肌。几个月的艰苦训练,他的肌肉很有型。他接着又解开了腰带,露出了线条清晰的八块腹肌。

“你……”李蓉清顿时面红耳赤,下意识的转过身去。就在那一刹那,梁啸一抖手腕,刚解下的腰带甩了出去,缠住李蓉清握刀的手臂,用力一拉。李蓉清猝不及防,一下子扑进梁啸的怀中,又转了半圈,被梁啸从背后紧紧的搂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放开我。”李蓉清用力挣扎。

梁啸从背后搂着李蓉清,李蓉清一挣扎,翘臀摩擦着梁啸的小腹,梁啸顿时起了反应。他又不敢松开李蓉清,生怕这个急红了眼的女刺客顺手给他一刀,只好厉声警告。

“别动!再动我不客气啦。”

李蓉清哪里肯听他的,挣扎得更加猛烈。梁啸无奈,只得用力将她搂住,企图将她制服。他的腰带已经解了下来,挣扎了两下,裤子便掉到脚踝处,根本迈不开步子,没两下就被李蓉清带倒。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李蓉清终究是女子,又几天没吃饭,终于被梁啸制服,死死的压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

“放开我!”李蓉清感觉着臀缝中的火热和坚挺,顿时想起了那晚梁啸对她的戏弄,更是羞恼难当。

“不放!”梁啸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光了,用力压住李蓉清,不敢有丝毫大意。两人扭打了这么久,李蓉清手里的刀却还在。一松手,自己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放开我!”

“不放!”

“哐!”厨房门打开了,梁媌出现在门口,一看梁啸光着屁股,将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压在地上,顿时傻了眼。“啸儿,你们……”

“阿母,快出去。”梁啸一听老娘的声音,连忙叫道。他就是怕李蓉清伤害老娘,才把她引到厨房来的。没想到老娘听到声音,还是赶来了。

“啸儿,不得无礼,快放开这闺女。地上凉,可不能冻出病来。”

梁啸听着口音不对,回头看了老娘一眼,发现老娘眼神诡异,既有得意,又有责备,还伸出指头猛指他,一副你这孩子真是不讲究的模样。梁啸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不见了,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压在李蓉清的身上,某个部位坚硬如枪,正顶在李蓉清的臀缝中。

这时,李蓉清挣扎了一下,弹性十足的臀肉夹着他的命根子,一道酸麻由心底而生。

梁啸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

第54章谁连累谁

“闺女,你看起来可不像是恶人,怎么做了刺客?”

得知李蓉清的真实身份,梁媌虽然同意梁啸将李蓉清捆了起来,却没有对李蓉清恶语相向。她拿来饭菜,放在李蓉清面前,见她被捆着,无法动弹,干脆端起碗,亲手喂李蓉清吃饭。

李蓉清本来还想拒绝,可是见梁媌眼神怜悯,语气温柔,而自己又确实饿得前心贴后背,半推半就的张开了口,没一会儿功夫,就将一大碗米饭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

见李蓉清鬓发零乱,一股酸臭之味,梁媌又打了热水,替李蓉清洗起头来。她一边替李蓉清揉搓着头皮,一边和李蓉清拉起了家常。

听着梁媌关切的询问,感受着梁媌手指的轻柔,李蓉清鼻子一酸,轻声抽泣起来。梁媌叹了一口气,不再问了,仔细替李蓉清洗净了头发,又拿来梳子,细心的梳理着。

梁啸见状,悄悄的退了出来,来到桓远的门前。“师傅,你睡了吗?”

“进来吧。”

梁啸推开门。屋里没点灯,桓远坐在床上,独目闪着光,直直的盯着梁啸。“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梁啸耸耸肩,咂了咂嘴。“我觉得……没必要。”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妇人之仁?”

“知道。”梁啸点了点头。“我警告过她了,如果再来,我肯定会杀她,毫不留情。”

“她有了防备,你下次还有取巧的机会吗?”

梁啸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桓远。他知道桓远说得对,放李蓉清走,自己就多了一分危险。李蓉清不是胡来,她是刺客,而且近战功夫在自己之上。如果不是她饿得半死,如果不是他耍流氓,今天的结果很难说是什么样子。

“师傅,我会小心,不让她有得手的机会。”

桓远点了点头,看不出他的脸色如何,却能感觉到他并不生气。“阿啸,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射礼吗?”

梁啸愣了一下,不太明白。正式拜师之后,他曾经请桓远教他射礼,桓远却没答应,只是说以后有机会再说。现在突然提到这件事,梁啸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礼是一种拘束,一种对强者的拘束。因为强者有伤害人的能力,如果不加约束,就会人人自危。有礼约束,各守其位,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杀伤。”

桓远抬起头,独目炯炯。“可约束就是约束,会限制人求生的本能。对于强者,这些影响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对于弱者来说,求生本来就不易,讲礼,更是自缚手脚。”

梁啸皱起了眉。他明白了桓远的意思。讲礼是要有实力的,没有实力却要讲礼,就是宋襄公。他现在没有实力,却有妇人之仁,自然也是寻死之道。

可是,让他现在去杀李蓉清,他还真下不了手。杀胡来,是因为胡来不依不饶,非要杀他,他只好奋起反击。李蓉清却不然,她是被他利用的工具,况且她本人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型的,否则她不会再次被擒。

一个会饿肚子的刺客,肯定不会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刺客。

梁啸仔细想了想。“师傅,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桓远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行猎。”

梁啸大喜,连忙答应。行猎相当于实战,只不过对手不是人,而是动物。带他去行猎,这说明桓远对他的进步很满意,让他提前实际射击的训练了。只有经过实战,才能迅速提高技艺。除了那些以射艺传家的将门子弟,最可能出神箭手的就是山野中的猎户。

“啸儿……”梁媌在门外叫了一声。

梁啸连忙向桓远打了个招呼,匆匆的出了门。在他带上门的那一刻,桓君的嘴角挑了挑,一抹笑意一闪而没,随即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梁啸赶到东厢房,见李蓉清已经洗过头,头上的污垢被洗净,青丝如瀑,垂至腰际。吃饱了饭,气色也好了几分。一身半旧的衣裳,打了补丁,却非常整洁,就像山野里的一株野花,虽不繁花似锦,却质朴烂漫。

“这样好,比穿锦衣的时候好看。”梁啸离李蓉清八丈远,抱着手臂,晃着腿,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眼神却不住的瞟着老娘,让她离李蓉清远一点。

女人就是女人,耳根子太软。这是刺客唉,你以为是你女儿?喂饭,洗头、换衣服也就罢了,怎么还将她的手松开了。她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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