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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箭神-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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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一声不吭。现在已经不用他再说什么了。

他之所以把经过说得这么详细,一是要显得真诚,不让别人有中伤他的机会。二是要为李广鸣不平。他在西域的战功能不能算数,现在还不好说,李广征讨休屠部的战功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李广不能得到平反,那他要想封侯也是千难万难。名将李广的功劳都可以随意抹杀,他梁啸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身为李广曾经的部下,如果不替李广说话,将来必然被同僚鄙视。宫里宫外的郎官有不少是李广的粉丝,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以后都有可能传到未央郎们的耳中。

于公于私,梁啸都不能坐视不理。

但是,为李广鸣不平,又不能太直接。天子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让他觉得有逼迫之嫌,就算这次成功了,以后也会留下芥蒂。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天子自己来品味其中的利害,主动改正错误。

天子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当然是联合西域,斩断匈奴右臂。西域多国使者来朝,已经走到半路上,却因为朝廷的决定不得不折回去,万国来朝成了一国来朝,天子不知道有多后悔呢。

天子果然没有再说,话锋一转,提到了悬而未决的和亲之事。

“梁啸,你对和亲有什么看法?”

梁啸沉默了片刻。“陛下,臣想说说乌孙阏氏阿瑞堪的故事。”

天子眉头微挑,有些意外。王恢咳嗽了一声:“梁啸,陛下垂询,你直接回答就是,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梁啸躬身一拜。“大行令,所谓他山之石,可能攻玉。臣说的阿瑞堪,其实也是一次和亲。不过,匈奴人的和亲和我朝的和亲,却有着细微的区别。”

天子摆摆手,打断了王恢。“说来听听,我们也看看这匈奴人是怎么和亲的。”

第363章门前冷落

严格来说,阿瑞堪嫁给猎骄靡也是和亲。与汉匈和亲不同的是阿瑞堪的地位显然不是嫁给匈奴的汉家公主所能奢望的。

根本的原因在于实力。相对于乌孙,匈奴人更强势,阿瑞堪有浑邪王部的实力做支撑,可以左右猎骄靡的决定,也能为浑邪王部争取好处。阿瑞堪和亲,其实是匈奴人控制乌孙的一根绳索。

而汉家公主正相反,汉朝不够强势,匈奴人也不把汉朝当回事,汉家公主的嫁妆再丰厚,也不过另一种形式的贡奉。要靠和亲来维持和平,显然有些一厢情愿。

这个道理,文帝景帝未必不懂,只是那时候他们实力有限,朝中的阻碍势力强大,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武帝不是文帝景帝,如今的国力也不是文景之世可比,天子有报复匈奴之心,再让他向匈奴人俯首称臣,他自己都不愿意。

之所以犹豫,没有一口拒绝,一方面是朝中老臣们的反对,另一方面是因为天子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李广在陇右打了胜仗,回头就遭到了匈奴人的疯狂报复。西北边境烽烟四起,国内群议汹汹,天子也不能不有所顾忌。

梁啸与他们都不同。他既不简单的反对和亲,也不简单的支持和亲。他认可和亲是一个维持和平的手段,但是有一个前提:必须有强大的武力为后盾。和亲,应该是羁縻匈奴人的手段,而不应该是贡奉。

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梁啸知道,如果抛除了简单的面子问题,和亲本身是利大于弊的,即使是汉武帝征伐四夷之后,和亲政策依然在执行。事实上,在整个人类历史上,用婚姻来维持不同部族之间的关系,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变成有血缘关系。一直是最常用的办法之一。

既然不同的家族之间可以联姻,为什么不同的民族之间不可以联姻?有没有面子,不在于是否和亲,而在于和亲的主动权是否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梁啸的建议最契合天子目前的想法的。天子反对的绝不是和亲,而是和亲带来的耻辱感。如果像匈奴与乌孙那样的和亲,天子是绝不会犹豫的。

果然,梁啸还没说完。天子就连连点头,露出了首肯之意。

“如此说来。和亲与反击并不相悖,而是相辅相成。”天子满意地连连点头。“这个他山之玉好,的确很好。”他瞟了梁啸一眼:“这才是真正的他山之玉。希腊的制度不过是覆车之辙。梁啸,你说是不是?”

梁啸沉默片刻,躬身道:“陛下,臣……不知道对不对。”

枚皋一听,心顿时拎了起来,连连给梁啸使眼色。他是天子身边的近臣,知道天子在希腊的制度上花了多少心思。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在此之前,他已经详细的透露给梁啸了,就是不希望他在这个问题上犯错。没想到梁啸却没听到心里去,面对天子给的台阶,他居然如此执拗,要将一个大好机会错过。

果然,天子的眼神变得严厉起来。声音也多了几分威严。不仅枚皋叫苦不已,一旁的王恢也暗自皱眉。

“那你说说希腊的制度有何可取之处。”

“陛下,臣对希腊制度知之甚少,不敢以肤浅之见,哗众取宠。妄加评议。”

天子眼角一挑,对梁啸的回答颇感意外。“难道你觉得,希腊制度还有可取之处?”

梁啸不问反答。“臣斗胆,敢问陛下,亚历山大以弱冠之躯,统数万之军,东征西讨。数年间立万里帝国,可有可取之处?”

天子一时语塞,脸上泛起微红。

在读那些西域来的书籍时,听说亚历山大的事迹,要说一点不动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亚历山大二十岁继承王位,和他现在的年龄正相当,可是创下的事业却非他所能想象。而细想起来,亚历山大登王位之初,实力哪能和现在的大汉相提并论。要他否论亚历山大的伟大,他做不到。

可是,让他承认希腊制度优越,他更做不到。否则,他还有什么理由推行削藩,加强中央皇权?

“那你的意思是,希腊制度……”

“陛下,臣的意思是说,臣对希腊知之甚少,不敢妄加评议。请陛下宽容一段时日,待臣对希腊典籍做一些研读,才敢向陛下禀明优劣。若是一知半解便自以为是,只怕既误了自己,也误了陛下。”

天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不错,你这个态度才是为人为学的态度,倒是我有些急了。”

“多谢陛下。”

出了宫,梁啸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心情却依然沉重。

他之前和天子见过很多面,但是正式以君臣之礼相见,这却是第一次,感受到的天威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之前他已经觉得富贵逼人,今天一见,才知道天子以前很给他面子,已经足够低调了。

梁啸走进未央郎署,未央郎们聚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和梁啸攀谈。梁啸真正认识的郎官并不多,很多新来的郎官啸这位曾经的未央郎都有些敬畏,并不近前,只是远远地看着。

梁啸也没有刻意去套近乎。未央郎是天子近侍,他如果有意笼络,是很容易犯忌的。

说笑了一阵,交情一般的便退去,只剩下几个老相识。梁啸问起了李广的近况,郎官们说,李广现在赋闲在家,情况很不好。他出征陇右的时候,是自己花钱招募的骑士,几乎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后来入狱,为了赎罪,又花了不少钱,如今一贫如洗,据说想吃肉都只能靠自己去猎。

梁啸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却没说什么。离开未央郎署之后,他信马由缰,走到城门口,家的路,迟疑了片刻,做出一个决定,勒住了战马。

“大虎,你带他们回去。我和牛儿去找李将军。”

梁啸找到李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家屋里黑漆漆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梁啸敲了半天门,才听到李广趿着鞋的脚步声,还有极不耐烦的抱怨。

“谁啊,半夜也不让人安生。”

梁啸哈哈一笑:“将军,这才刚刚入定,你就睡了?”

脚步声一滞,随即变得急促起来,半旧的木门被拉开了,露出李广惊讶的脸。“梁啸?”

梁啸笑嘻嘻地拱了拱手。“将军,你这么早就上床睡觉,是不是在练射声技,一下子就听出了我的声音?”

李广也笑了起来,揪紧半披上肩上的衣服。“练什么射声技啊,你师傅那么小气的人,我请他喝了多少次酒,他也不肯露半点风声。你什么回来的,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三个时辰前刚到长安,半个时辰前,刚从宫里出来。”

李广眉头一挑。“小子,算你有良心。老子被免之后,这门前可是冷清得很啊。”

梁啸笑道:“不是郎署的兄弟不来是怕你没钱买酒肉。他们带吧,你又说他们看不起你。”

李广尴尬不已,老脸微红。他伸头,见梁啸身后只有荼牛儿一人,不免有些奇怪。“既知如此,那你怎么来了?”

“我来,有两件事:第一,当户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我因为要进宫,没能带来。想过两日给你送来,先约个时间,免得到时候吃闭门羹。第二,最近在射艺上小有心得,想约将军出猎,比试比试箭法。”

“小竖子,敢向老子挑战?”李广大喜,转身入屋。“你等着,我去备弓马。”

梁啸笑嘻嘻的应了,心里却有些酸。李广这可真是穷到要当裤子的地步了,家里连个仆人都没有,备弓马都要自己动手。趁着李广去准备弓马的机会,他叫来荼牛儿,让他赶去卫青家,把卫青叫来,再让卫青带些酒来。打猎有野味可吃,酒却必须准备。

荼牛儿去了,过了一会儿,李广换好衣服,牵着马出来,见荼牛儿不见了,也没多问。出了门,他一眼梁啸的坐骑,脱口赞道:“好马。”

“喜欢么?”

“这么好的马,谁不喜欢。”

“喜欢也不给你。”梁啸哈哈大笑。“这是我自己挣来的,你要是喜欢,自己去西域抢,要不让当户给你抢一匹也行。”

“竖子小人得志的嘴脸。”李广瞪了梁啸一眼,不由分说,将自己的马缰塞到梁啸手中,解下明珠的马缰,翻身上马。“不要你的,就让我过过瘾。”说着,一抖马缰,飞奔而去。

明珠撒开四蹄,向里门冲去,动作敏捷,快如疾风。李广正自得意,却忘了这马比寻常的马高出一尺有余,纵马出门前,还像往常一样挺起了身子,结果额头撞上了里门门额,“哐”的一声巨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四脚朝天,仰面摔倒在地。

“呯!”尘土飞扬。

梁啸大惊,连忙翻身下马,扶起李广。“将军,你怎么样?”

李广推开梁啸,站了起来,叉着腰,大步流星地赶出里门,看着已经停下脚步的明珠,哈哈大笑。

“果然是好马,撞得爽利,摔得舒服。”

第364章赛马

梁啸很吃惊。李广年近半百,身子骨居然如此强健?普通人撞这一下,不撞成脑震荡才怪。

“将军,你真的没事?”

“能有什么事?”李广拨开梁啸的手,再次翻身上马。“放心,老子这天灵盖是铁打的。快走吧,要不关了城门,可就出不去了。”

梁啸大笑,跟着上马,两人向城门驰去。出了宣平门,沿着护城河一路向南,过了清明门,在霸城门外,梁啸看到了卫青和荼牛儿。卫青骑着一匹青色大马,身前还坐了一个小儿,正是霍去病。

霍去病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梁啸。梁啸瞅了他两眼,有些不太肯定的问卫青道:“你儿子这么大了?”

卫青笑了。“伉儿哪有这么大。是我二姊的孩子去病,听说你邀我夜猎,非要跟着来见识一下射声术。”

“霍去病?”梁啸很意外,凑近看了看。霍去病长得很精神,眉宇之间还有一些桀骜不驯,但是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一代名将的征兆,最多只是一个有些敏感,还有些自负的孩子罢了。见梁啸打量他,他也瞪大了眼睛,努力地与梁啸对视。

梁啸乐了,伸手捏了一下霍去病的小脸蛋。未来名将的小脸蛋也很嫩啊。

“唉呀,好痛!”霍去病叫了一声,推开了梁啸的手,怒目而视,小脸涨得通红。

“男子汉,怕什么痛。”梁啸撇了撇嘴,逗他道:“像你这样,以后只能躲在家里,上不得战场。”

“我要去西域,我要去罗马。”霍去病咬着嘴唇,大声说道:“我会走得比你更远。”

梁啸盘起一条腿,坐在马背上,冲着霍去病扬了扬下巴。“小子,口气不小啊。会骑马不?”

“当然会。”霍去病转过头,央求地看着卫青。卫青苦笑一声,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霍去病手里。霍去病双腿夹紧马腹。身体前倾,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他转过头,挑衅地看着梁啸,向梁啸发出挑战。

梁啸忍俊不禁,从腰间抽出那把夺自姑鹿狐的短刀。轻轻一挥,马鞭部落的铁尾被削下一截。霍去病的眼睛立刻亮了,脱口赞道:“好刀。”

“赢了我,这刀归你。”梁啸将刀插回腰间。“输了,扒裤子,打屁股。”

霍去病愣住了,眨了眨眼睛,考虑了半片刻,咬牙道:“我不会输的。”

梁啸嘿嘿笑了两声,又道:“从这里到南城墙。大概有一千五百步,谁先到,谁就赢,如何?”

霍去病有些犹豫,他再次看了一眼梁啸腰间的短刀,咬咬牙,用力点了点头。

“行!”

梁啸跳下马,走到李广面前。“将军,不好意思,不能让你继续过瘾了。”

自从看到卫青。李广就在一旁冷眼旁观,一句话都没说。他瞅了梁啸一眼,撇了撇嘴。“没出息,连小娃娃都骗。”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梁啸。

霍去病大吃一惊,失声叫了起来。“你耍赖,你怎么换马了?”

梁啸翻身上马,得意洋洋。“不是我耍赖,是你搞错了。你可以问问李将军,这马究竟是谁的?”

霍去病目瞪口呆。就算他年幼。他也知道梁啸这匹马有多快,卫青的大青马虽说也不差,可是和这匹大宛名驹比起来,那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哪里还有赢的机会。

“还赌不?”梁啸策马走到霍去病身边,扬扬眉。“我让你一箭之地。”

“我才不要你让。”霍去病气得大叫一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有出息。”梁啸一摆手。“走吧。”

“走!”霍去病挥起马鞭,猛抽坐骑。那匹青马猛的蹿了出去,撒开四蹄,沿着驰道急速狂奔。幸好天色已晚,路上也没什么人,要不然肯定会撞到人。卫青一见,连忙说道:“阿啸,这孩子心气高,你留心点。”

梁啸笑了。“仲卿放心。”说完,轻轻一抖缰绳,明珠迈着轻松的步子,向前奔去,只是几个纵跃,便赶上了霍去病,齐头并进。

李广、卫青和荼牛儿远远的在后面缀着,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说话。

霍去病双手揪着马鬃,牙关紧咬,小脸绷得紧紧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前方,恨不得一步飞到城南。梁啸却很轻松,明珠身高腿长,步幅更大,根本不需出全力,跑得很轻松。

“小子,你这么跑,是坚持不到最后的。”梁啸一边跑,一边教训霍去病。“再好的马,也不能长时间全速奔驰。我们要走一千五百步,以你这样的速度,最多半程,这匹马就跑不动了。”

霍去病转过头,将信将疑的看了梁啸一眼。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会骗你这样的小娃娃。”梁啸面无愧色的说道:“我是担心你败得太快,我赢了也没成就感。”

霍去病哼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

“你舅舅有没有教过你,田猎其实就是战斗演习?”

急促的马蹄声中,霍去病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要想赢取一场战斗,需要做哪些准备吗?”

霍去病有些分神,险些从颠簸的马背上摔下来。他赶紧夹紧双腿,不再搭理梁啸,再次挥鞭猛抽青马,向前狂奔。梁啸也不着急,连鞭都不用挥,明珠跑得轻松写意,还不停的转过头,冲着青马打个喷鼻。将近半程,青马已经气喘吁吁,汗如雨下,对明珠的调戏,它非常无奈,有些英雄气短。

正如梁啸所说,五六百步之后,青马体力不足,速度明显不降,不管霍去病如何挥鞭,都无法超过明珠。相比之下,明珠活动开了,正是最佳状态,意气风发,越跑越快,很轻松的就将霍去病甩在身后。

尚未跑完全程,梁啸已经锁定了胜利。霍去病大急,倒转马鞭,用马鞭未端的铁制尖尾猛刺青马。青马吃痛,发力狂奔,再一次追上了明珠。

梁啸听到身后的马嘶声和马蹄声,皱了皱眉。他听得出马嘶声中的痛苦,也猜到了霍去病用什么办法来催逼马力。在与匈奴人作战时,他们经常这么干,甚至直接用手中的战刀砍,压榨出战马的潜力。

这么做,是可以让马跑得更快一点,但是后果也非常严重,通常来说,这匹马就算不死也残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霍去病既然知道这么做,当然也知道这么做的危害,为了一场小小的比试,他居然下这么狠的手,小小年纪,心性够狠。

片刻之间,霍去病已经追到身后。梁啸收起笑容,轻踢马腹。明珠会意,昂首长嘶一声,撒开了四蹄,全力奔跑。几步之间,就将霍去病再次抛在身后。在霍去病绝望而倔强的眼神中,梁啸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霍去病死死的咬着嘴唇,不断的用马鞭猛戳青马。青马的臀部被戳得鲜血淋漓,长嘶不已。只是实力悬殊,虽然它全力以赴,还是无法再将距离缩短一分。

等霍去病看到南城城墙,梁啸已经下了马,背着手,站在道中。明珠在一旁悠闲的散着步,蹄声特特,不时地打一个喷鼻。霍去病勒住了缰绳,绷着脸,怒视着梁啸。

“下马!”梁啸伸手拽住青马的马缰,一把将霍去病拽了下来。霍去病立足不稳,一跤扑倒在地。他翻身坐起,勃然大怒。“你干什么?”

“我要教训你。”梁啸上前一步,一脚踏在霍去病的胸口,厉声喝斥。“战马不仅是一匹马,还是你的战友。它不是不可以牺牲,但是一定要牺牲得有价值。为了一场无关紧要的比赛,你如此摧残自己的战马,将来到了战场上,你还会吝惜战士的性命吗?”

“谁说无关紧要?”霍去病奋力挣扎。“这场比赛的胜负关系到我的荣誉。”

“你丢脸,是因为你蠢,不是战马不尽力。”梁啸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却更加严厉。“真正的男子汉,不诿过,不迁怒。你把自己的责任推卸给一匹战马,算什么男子汉?”

霍去病一愣。梁啸伸手将他提了起来。“自己去数伤口,你戳了青马多少下,我揍你屁股多少下。”

霍去病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屁股,眼中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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